年三十儿—— by乌筝 CP
乌筝  发于:2023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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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叹了口气,抽出自己的手挪到迟远山的后颈,微微俯下身亲了一下那个笑起来很好看、讲话总是动人的嘴角。
一触即分。
“抱歉了远山,以后拜托了。”
迟远山先是被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乱了心神,又被他的“抱歉”吓飞了魂魄,谁知七魂六魄还没走远就被那句“以后拜托了”硬生生地扯了回来,原地重组。
真刺激。
刺激的还在后面,说完这句话后,一贯冷静自持的钟度单膝跪地,倾身向前,按着迟远山后颈的手更用力了一些,把刚才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酝酿成了一场瓢泼大雨。

第27章 小狼狗撒野啊?
柠檬水浸湿了地毯,衬衫领口那朵小玫瑰被有力的掌心揉碎,迟远山呆愣片刻终于恢复了神智,被巨大惊喜冲击的大脑还不忘行使它刚刚被赋予的放纵特权。
他双手攀上钟度的脖颈,试图反客为主,钟度却是勾着他的腰,稍一用力,把他整个人挂到了自己身上,托着他一起摔向了身后的沙发。
迟远山懵了一瞬,回过神时整个人已经跪坐在沙发上,垂下眼就能看到钟度那张笑着的脸。
那张脸不负往常般沉静,眼睛里多了一些星星点点的光,嘴角甚至勾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小狼狗撒野啊?”
迟远山歪了歪头,哼笑一声,按着钟度的肩膀,俯下身去咬那张说喜欢之前都要先说抱歉的嘴。
结结实实咬了一口,把心里那点儿恨恨的怨怼发泄了个干净,紧接着又生出三分凄入肝脾的心疼,七分抓心挠腮的心痒,于是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轻轻地去舔舐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
腰上的手收紧了,呼吸纠缠,体温升高,男性荷尔蒙的气息烘热了周围闷闷的空气,杯底的冰糖后知后觉地开始融化,甜甜腻腻的味道铺满了整个空间,扑进了两个人急促喘息的鼻腔。
屋内的氛围像酝酿着一场滂沱大雨的闷热午后,然而门外时不时传来的走动声还在提醒他们这不是一个好时机。
终于,在小狼狗试图进一步撒野的时候,钟度略微用力掐了一下他的侧腰,微微偏了头:“别闹了,万一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找你,咱俩这样,成何体统?”
迟远山噗嗤一声乐了,干脆在他腿上坐实了,头抵进他肩窝喘气:“你别说,还真有可能,严松青以为我拐了个帅哥进休息室,刚才还要拦我呢。”
他说着抬起头,笑看着钟度:“哎,你跟我说说你给我弟弟灌什么迷魂药了,这家伙对你死心塌地的。”
钟度抱着他浅浅一笑:“爱屋及乌吧。”
“我不用他爱,我有你爱就够了”,迟远山轻啄一下钟度的唇角,耍了个流氓又佯装头疼,“我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青春期没过完呢,每天都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钟度格外温柔地看着他,伸手帮他把那缕散落的头发向后拢了拢,露出了那双好看的眼睛:“挺好的,关心你罢了。”
迟远山身体转了半个圈,从钟度身上下来,把自己摔进了旁边的沙发,手臂伸直了往沙发背上一搭,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小子天天跟我这儿报恩呢。”
“报恩?”
“啊,酒吧刚开那会儿,这小子玩儿离家出走。那会儿他刚成年,跑酒吧见世面来了,跟人起了冲突,出门就被人堵了。他再横一个人也打不过一群啊,最后被一帮小流氓围着揍,就在后面那条巷子”,迟远山说着朝窗户的方向指了指,“那会儿我也正年少轻狂呢,看见了就帮了一把。”
严松青和严松亭并没有血缘关系,因为严松青的妈妈嫁给了严松亭的爸爸两人才进了一家门,严松青也被改了名字。
俗话说得好:“什么锅配什么盖”,两位爸妈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谈不上好家长了。
他们结婚时严松亭已经大了,自己在外面单住,懒得管他们,偶尔回趟家看见严松青也说不了几句话。
直到他18岁那年离家出走。
那年,严松亭开了自己的公司,忙得不可开交。吊儿郎当的父母生活“丰富多彩”,谁都顾不上管那个青春期的中二少年,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严松青离家出走了,还是严松亭回家的时候问了一句,他们才想起来好像是好几天没见到人了。
电话打不通,同学好友两位父母也一概不认识,严松亭憋着火,第一时间报了警,自己又扔下工作开着车找了好几天,最后找到人还是因为迟远山把受伤的严松青送到了医院。
也不知道在医院的时候这兄弟俩经历了什么,总之等严松青伤好了以后,严松亭就干脆给他接到自己家住了,两人都离那个家远远的,相处成了亲兄弟。
所以严松青这么多年来死心塌地地跟着迟远山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活了十八年,爹不疼娘不爱,那是第一次有个人愿意无条件帮他。想象力丰富的中二小青年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当初那一幕,脑子里自动添油加醋地把迟远山刻画成了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
虽然当初的事儿远没有严松青脑补的那么夸张,但也不像迟远山自己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他说是“帮了一把”,其实那天他最后也受了伤,被人用刀划了手臂,缝了十几针。
严松青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伤好了就每天跑酒吧帮忙。迟远山赶他,什么话都说了,最后没办法了跟他说:“你什么都不会,你这是帮倒忙懂吗?回去上学吧弟弟。”
一腔热血的小青年被激怒了,回学校就转了专业,为了一家小酒吧跑去学了工商管理。平时上课,没课的时候还是往店里跑,死缠烂打地跟着东子学调酒,也跟着迟远山学茶道。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严松青的热情丝毫不减,迟远山彻底服了,等他毕业之后就干脆把酒吧扔给他管了。
迟远山给钟度讲了讲中二少年严松青报恩的故事,略去家庭部分没提。一来不好在背后随便说人家的家庭情况,二来也是怕钟度因此想起什么不好的事儿。
钟度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侧了侧身,冰凉的手指贴上迟远山的侧脸,拇指抚过他上翘的眼尾,低低地说:“因为你给别人点了一盏灯,所以你周围才能有那么多温暖的人。”
迟远山闻言轻轻笑了笑,抬手掰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头转了个方向,让他看向工作台:“哥,你看,你也给我点了一盏灯,所以你身边以后也会有很多很多温暖的人。”
钟度微微眯了眯眼,工作台上那盏灯昏昏黄黄,安安静静,宣纸挡住了大部分光,并没有多亮,此时灯影投射在墙壁上,像一轮被雾气遮挡的朝阳。
他想说:“我的灯哪能暖得了人”,想了想,又把这话咽回了肚子里,不忍破坏当下温馨的氛围。
那被遗忘了一晚的肚子似乎是感觉到了憋屈,顿时发出了咕咕两声叫。
清晰而悠长。
迟远山顿时坐直了,歪着头问:“你不会还没吃饭吧哥?”
钟度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像是,收工就直接过来了。”
迟远山看似关心实则耍流氓地摸了一把钟度的腹肌,拽着他起了身:“走吧,回家给你弄点吃的”。
两人一前一后从休息室出来了,一直盯着这边的严松青噌地站了起来。
钟度这会儿又戴上了口罩,加上严松青离得远也没看清,只看到走出来的两人似乎格外亲密,于是气势汹汹地就朝他们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看清是钟度,刚才还拧着眉、黑着脸,像要跟人打架一样的小青茬儿瞬间扬起了惊喜的笑:“钟老师!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看见你进去,吓我一跳。”
他刚才真以为他迟哥拐了另一个帅哥进休息室了。
迟远山实在是头疼:“我亲哥,你赶明儿能不能找个靠谱的脑科大夫开几粒涨智商的药去?放心,哥给你报销也给你休假,只要你现在麻溜地往边儿上靠靠我就谢天谢地,我们赶着回家吃饭呢”。
扔下这句话准备走,又顿了顿脚步,转回头似笑非笑地拍了拍严松青的肩:“以后别钟老师钟老师地叫,多生分,以后叫哥”。
他嘴角的笑容恨不得蔓延至眉梢,身后的尾巴都恨不得翘上天了,全身上下写满了洋洋得意,钟度在旁边看着却只是纵容地一笑。
严松青眯着眼睛看着“狼狈为奸”的两人离开的背影,“呦”了一声,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够解气,换了种声调又“哟”了一声,晃着脑袋嘟囔了一句:“铁树开花,花开遍地,遍地都是花!不够你嘚瑟的了。”
虽然迟远山家离酒吧很近,钟度还是开上了他开来的车,路上跟迟远山说:“明早我直接走,可能会走得早一点,你睡你的就行,不用管我。”
迟远山在副驾上坐得四平八稳,闻言挑着眉看向他,笑得一脸痞气:“你怎么不说你今晚吃完饭就回呢?”
钟度开着车笑了笑:“我好像没什么地位了,都不让住了吗?”
“对”,迟远山大刀阔斧地点了点头,“迟老师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惯着你了。”
“迟老师现在什么身份?”钟度微微偏着头问。
迟远山扬了扬下巴:“钟度的男朋友,正经盖了章的。”
“哟,不得了。”
“那可不。”
钟度摇摇头笑得无奈,眼角眉梢分明都是纵容。
夜深了,前方灯火辉煌,这一次,他终于不再觉得凄凉。

第28章 我爱你
浴室水汽氤氲,厨房里灶台上的小锅翻滚着细密的水泡,旁边的小案板上放着几片切好的熟牛肉,迟远山搅动着锅里的面条微微出了神。
他本已做好“长途跋涉”“翻山越岭”的准备,没想到却忽然抽到了一张“一步登天”“扶摇直上”的SSR级神卡,简直就像是老天爷打盹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个巨大的礼物砸到了他头上,属于偶遇一场流星雨般的天降意外。被砸晕的心脏到现在都还颤着,格外不真实。
钟度也并没有比他好多少,今天事情的发展确实也出乎他的意料,但心里又很明确的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此时,他洗完澡出来,放轻了脚步走进厨房,斜靠在门框上看着一边煮面一边发呆的人。目光深情柔软,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迟远山衣服都还没换就先来厨房忙活了,单手插着兜往那一站,肩颈线条分明、腰背挺直如松,连背影都透着凛然磊落。分明应该是个冷峻的人,却在汩汩翻腾、麦香弥漫的水汽中显得温暖而柔和。
这间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钟度一一看过去,以前觉得跋山涉水都难得到的东西,此时就这么铺陈在他眼前。从浴室里带出来的水汽尚未消散干净就偷偷蓄进了眼眶,一贯冷淡薄情的人此时竟然有些鼻酸。
他忽然为此前的所有纠结犹豫而自惭形秽,那就像一个还未迎战就先举白旗的战士,怯懦而无能,辜负了眼前的人。
几步走上前,环上那个永远都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的人,他微微垂下头,把那声没来得及出口的叹息,隔着衬衫印在迟远山肩头,轻声在他耳边问:“发什么呆呢?”
迟远山微愣一瞬,回了神,随后覆上他的手背,偏过头笑了笑:“哥,我有点儿晕,觉得有点儿不真实,你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我拐回家了呢?我都还没好好追你呢。”
钟度一笑:“原本想怎么追我来着?”
“怎么恶劣怎么来呗,比如每天给你发肉麻的土味情话,威胁你不跟我在一起就一直发,换着号发;比如做个跟踪狂,在你每天经过的路段都放满艳粉色的花,直到你受不了了跑来求我换成玫瑰;再比如每天给你包不同馅儿的饺子,等你爱上我的厨艺忍不住跑来索要配方的时候,我就甩给你一句‘拿你的余生来换’。”
他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肩膀一耸一耸地震向钟度的胸膛,把他当下兴奋又愉悦的情绪传递给了身后的人,还要格外恶劣地问:“怎么样?是不是特庆幸?”
钟度当然庆幸,不过不是不幸之幸而是三生有幸。
他微微偏了头,轻啄一下迟远山微颤的侧颈,在他此时如雀跳跃的脉搏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这个吻就如同锅里升腾缭绕的水蒸气,不着痕迹地在迟远山心上轻轻挠了一下,让他心痒难耐。刚想回过头去把这一刻的心痒转换成有力量的荷尔蒙碰撞,身后的人却撤去了双手,向后退了几步,半靠在岛台上莞尔一笑:“面要糊了大厨”。
迟远山恨恨地看他一眼,任劳任怨地去捞锅里的面条。
因为钟度的“捣乱”,迟远山把面捞出来了才想起来蛋没有煎、菜没有烫,本就煮过头的面又不得不暂且被冷落一旁,卖相和口感都所剩无几。最后把面端上桌的时候,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能凑合吃了,家里最后一点面都在这儿了。”
迟大厨马失前蹄,钟度却是浅浅一笑。他把筷子整齐地摆在一旁,面碗稍稍转了半个圈,拿起手机比划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一个完美的角度,拍好了照片紧接着又夹了一筷子面,只走心不过胃地盲目夸赞:“好吃”。
一碗煮过头的面竟然让钟导亲自操刀拍照,这待遇很多明星都不敢肖想,上一个享受到这种待遇的还是迟远山。
迟远山却并不领情,他坐在钟度对面叹了口气:“给你什么你都觉得好吃。我给别人做饭希望听到他们真心实意的夸赞,到你这儿却只希望听到个不好吃、我不爱吃或者直接扔给我一句难吃死了都可以,什么时候满足一下我这个愿望吧哥。”
钟度不紧不慢地夹了一片牛肉递到迟远山嘴边,微垂着眼睛道:“我是真的觉得好吃。小时候即便在家里吃也都是阿姨做饭,阿姨是正经考过各种证的,每道菜不论是营养、色彩的搭配还是味道、火候的掌握,永远都是刚刚好。即便偶尔会有失手的时候,那些失了手的菜也不可能会被端上餐桌。后来,上学的时候吃食堂,在剧组的时候吃盒饭或者订餐,当然有时候会吃到不好吃的,但我并没有参与做菜的过程,不知道他们失手的原因,对这份直接端到面前的菜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实在吃不下的时候浪费了也就浪费了。”
迟远山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他话里的凄凉,就看到钟度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把对一碗面毫无道理的夸赞说成了突如其来的告白。
“这碗面是不一样的。我知道它是你回来就忙活着给我一个人做的,我看着它在锅里翻滚,看着它被端上餐桌,它混合着刚才我拥抱你的温度,裹挟着那一刻我不能自制的爱意,所以在没有品尝味道之前它在我心里就已经是满分。至于是不是煮过了头,味道好不好那都是无关紧要的附加项。”
听了这话,迟远山微一挑眉,身体向后靠了靠,老神在在地看着钟度道:“哥,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你是不是忽然想起来今天晚上好像都没有说爱我,又不好意思直白地表达,所以才绕了这么一大圈,借着这碗面,隐晦地表达一下,是这样吗?”
“啊”,钟度手上像是百无聊赖般夹着一片青菜,眼睛却含着笑意,“被你猜到了,那……”
他说着站起身,隔着餐桌牵起迟远山的手,微微欠身吻了一下他无名指上那个小痣,随后抬起眼,收了笑,把刚才绕着圈的爱意表达换成了直白的三个字:“我爱你”。
桌上那碗面到底还是放凉了,原本对坐的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一起。迟远山身上的衬衫更皱了,钟度嘴角被咬过的地方终于还是彻底破了。
不管面还能不能吃,钟度的嘴巴都已经经不起盐分的“洗礼”。此时,他一边喝着一罐八宝粥,一边把刚才拍的照片发了微博。
他平时几乎没有发过这种生活气息浓重的微博,他的微博不是宣传就是公益转发,就连发张风景照都是极偶尔的事,活脱脱的老干部风格,所以这条微博不出所料地让一些敏锐的粉丝嗅到了一点儿不同寻常的味道,评论里一时乱作一锅粥。
更不寻常的是,他刚发完迟远山的手机就响了一声。原本他并没有多想,迟远山却是“做贼心虚”,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甚至还带着几分被抓包的窘迫。
钟度咬着八宝粥的塑料小勺,挑眉看向他,一副等着个解释的样子。
迟远山顿时有点尴尬。特别关注这种事儿实在不像他能干出来的,但他转瞬就理直气壮了:“我特别关注一下男朋友不行吗?”。
钟度一笑:“行,男朋友的嘴都让你咬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行的?”
迟远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按着钟度的唇角,仔细看了看被自己咬破的地方,微微皱了眉:“啧,怎么咬得这么严重,这能抹点什么药吗?我一下没收住力。”
“别折腾了,没事儿,明天我找跟组医生要个药膏抹。”
“看着挺明显的”,迟远山坏笑着,“万一有人问,你打算怎么说啊哥?”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
第二天钟度在片场一反常态,口罩像缝在了脸上一样,就连喝水都只摘一边口罩,喝完了立刻又戴好。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谢思炜和白京元才明白,合着这人是嘴破了。
彼时,谢思炜捧着个饭盒傻愣愣地看着钟度问:“哥你是上火了吗?我一会儿给你找个药膏去吧。”
白京元笑了,老气横秋地感叹一句:“青春真好啊!”
谢思炜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品味了一会儿白京元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
钟度还是一脸淡定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才看向格外八卦的两人,轻飘飘地扔下了重磅炸弹:“我跟远山在一起了。”
白京元不惊讶,但确实没想到能这么快。
谢思炜听完马不停蹄地给严松青发了条微信:你哥属狗的啊?
这边谢思炜和白京元刚刚得知这一重磅消息,没过一会儿“钟度疑似恋情曝光”就上了热搜。

第29章 你可能还不太了解你男朋友的过去
片场还在拍戏,钟度的手机静音摆在一边,屏幕亮着,来电显示姜华。
姜华是钟度影视公司的副总,一般没有很要紧的事不会在拍戏的时候打扰他。
钟度瞥了一眼手机,拍完了当下这一镜,打了个手势让大家休息五分钟才给姜华回了电话:“姜哥,怎么了?”
姜华也没有打招呼,直接说:“你被拍了,先看一下热搜。”
钟度心里咯噔一下,皱着眉切到微博看了一眼,照片不出所料,果然是他和迟远山。
有他进酒吧时候的照片,有他俩从酒吧出来上车的,回家下车的,甚至他早上离开迟远山家的时候也被拍了。倒没拍到什么亲密举动,只是配的文字刻意地在往暧昧的方向引导。
钟度在心底感慨着狗仔的敬业,走到边上一点的地方点了支烟,重新把电话放到耳边,沉声问:“没提前打过招呼?”
通常来说,狗仔拍到了什么绯闻都会先跟对方公司联系,价格谈拢了买下来双方都好,不打招呼直接就给爆出来的要么是为了巨大的流量,要么是对立面的人给出了更高的价格。
钟度不是什么流量明星,自认为不会有多高的关注度,有过节的除了他那老狐狸父亲也没别人了,然而爱面子的老狐狸想对付他也不会用这种手段,所以于情于理对方都是应该提前联系的。
果然,那边姜华叹了口气:“怪我,上午确实有人联系了,说拍到了你的绯闻,我当时就笑了,你这个人我还不了解吗?你还能有绯闻?这一看就是捕风追影的无稽之谈,所以我就没当回事儿,没想到下午直接上热搜了。”
这事儿确实不能怪姜华,别说他,就是换了谢思炜和白京元也是一样,如果过年之前有人跟他们说拍到了钟度的绯闻,他们恐怕也只会磕把瓜子当个笑话来听。
钟度心下了然,也没说别的,只说:“让公关处理吧。跟我在一起的叫迟远山,我去那家酒吧的老板,就是前段时间借了场地给我们的那家。照片删了可能适得其反,往朋友方面引导吧。我这边无所谓,直接公关成电影炒作也可以,重点放在迟远山身上,他不是圈里人,影响降到最低。”
其实姜华给钟度打电话也只是想跟他商量一下看需不需要降一下热搜,他就算看了照片也认为这是狗仔在看图说话,这会儿听了钟度这番话,他才慢半拍地回过味儿来:钟度似乎对这个热搜过于重视了,处理方式也一改他之前放任不管的一贯作风,那么这些照片究竟是狗仔捕风捉影还是确有其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咽下了心里的疑问:“行,我就是要你个意思,那你忙你的吧,我来处理”。
钟度挂了电话就给迟远山打过去了,彼时,迟远山正在茶馆坐着看燕笑语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不是别的,正是他俩那条热搜。
于是,他接起电话直截了当地说:“我看见了哥,是说微博那个事儿吧?”
钟度:“对,你在哪儿?”
“我在茶馆。”
“有人蹲吗?”
迟远山闻言透过落地窗扫了一眼窗外。斜对面有个停车场,今天不是周末,本该相对冷清的地方现在却停满了车,于是他说:“恐怕是有。”
“抱歉”,钟度叹了口气,“今天茶馆的事儿能先放一放吗?我找个人去接你,你先回小院儿,公司那边已经在处理了。”
“跟谁说抱歉呢?”比起钟度略有些焦急的语气,迟远山倒是显得格外游刃有余,他甚至笑了笑,“没事儿哥,你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就行,我一个普通人,影响不了我什么,有人蹲我不理就是了。”
那边钟度沉默了一会儿。狗仔他倒是不担心,无非是拍几张照片的事儿,但他担心个别激进的粉丝会循着照片找过来,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他自己就被跟过车。于是他还是坚持说:“不安全,听我的行吗?”
“行,钟老师都要把我‘软禁’起来了我还挣扎什么?不过你不用找人过来,我自己开车走就行。”
“不行,万一有人跟……”
“万一有人跟我也能甩掉。你放心吧哥,你可能还不太了解你男朋友的过去,这点儿小场面还是能应付的。”
钟度笑了笑,总算没再坚持:“那你到了小院儿给我发微信,有事第一时间打我电话。”
“行,你快拍戏吧哥,我这么大人了,放心吧。”
迟远山挂了电话想想这事儿觉得十分好笑。他俩前脚刚在一起,后脚就被拍了,他要是钟度他都该怀疑自己是“卧底”了。
钟度倒是没想别的,他只觉得这热搜上得蹊跷。自己一个导演,平时不声不响、安安分分,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关注度吗?于是挂了电话之后他又给姜华发了条微信:“查查热搜谁买的”。
其实钟度对自己的影响力确实心里没数,同样没数的还包括迟远山。此时,他正问燕笑语:“钟老师一个月都不发一条微博的人怎么还有狗仔蹲呢?”
燕笑语闻言忍不住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翻了个“惊涛骇浪”的大白眼:“你对钟老师的魅力一无所知,真是便宜你个傻小子了。”
本来她单看照片还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迟远山刚才电话里自称的“你男朋友”算是给这事儿盖了个章,此时她也只能默默认了自家钟老师被拐走了的事实。
说话间,秦桑、宗野、林秋悬三人一起进来了,这三个人“来势汹汹”,迟远山却心知肚明他们是为什么来的。他八风不动地坐在那儿,对他们这种大惊小怪的做派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你们要抢劫啊?”
林秋悬刚从茶馆出去不久就被秦桑和宗野给叫了回来,这会儿手里还拎着电脑。
他就近找了个沙发坐下,二郎腿一翘,眼镜往桌上一扔,摆足了大佬的架势才开口:“怎么着?出什么事儿了?”
扑克脸宗野当然不会搭他的话茬儿,人家有发言人呢。
发言人秦桑看着迟远山阴恻恻地笑了笑:“迟哥了不起啊,要不是上了热搜还打算跟我们装到什么时候呢?”
迟远山勾了勾嘴角,笑了:“我秀都来不及呢我还装。昨晚刚在一起的,怎么着?我是不是应该大半夜挨个打电话通知你们啊家人们?”
秦桑根本不听他说什么,一个劲摇着头,心里明明替他高兴,嘴上却时刻不忘自己的损友人设,不停念叨着:“可惜了我学长,可惜了,可惜了,到了还是被大尾巴狼给拐走了”。
林秋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挑了挑眉,暗自打开了微博开始“补课”。
迟远山懒得理他们,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就要走:“你们爱坐坐,我得走了,领导下命令了。”
这就叫上领导了,林秋悬没眼看,问了一句:“上哪儿躲着?要你一个人就带上我们吧,云台F4好久没出街了。”
林秋悬好歹也算半个圈里人,这会儿听他们一说,打开微博扫一眼热搜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此人平时虽然没个正形,但遇到正事儿的时候还是非常靠谱的,这会儿要跟着也是怕迟远山碰上狗仔或者粉丝吃亏。
秦桑和宗野也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迟远山,等着他的话。
他们的意思迟远山明白,但他认为实在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于是摆了摆手:“你们该干嘛干嘛吧,他们还能吃了我?”
“我们怕你吃了他们”,宗野轻飘飘地插了句嘴。
秦桑举了举手:“我得跟着,碰上狗仔给人递根烟,套套近乎,万一遇上入错了行的同门师兄弟,大家一起回忆回忆青春,说不定人家良心发现就不拍你了呢。”
“行,那就这样”,林秋悬端起了大哥大的架势,边说边比划,“宗野负责拦着迟远山别让他脾气上来了揍人,秦桑负责套近乎,我负责耍帅转移视线。就这么定了,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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