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搞基建—— by998
998  发于:2023年0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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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
“杀了它!”
就在公牛即将撞上男子的一瞬间,他终于出手了,他以极快的速度扭身躲过牛的犄角,将手中的长矛刺进了公牛的脖子上!
公牛疼痛难忍,嘶鸣着甩开男子,带着长矛在中间来回奔跑,鲜血顺着它的脖子不停的往下流,很快地面就湿了一滩。
观赛台上的人欢呼起来,看来不少人都押了人胜。
台下的男子累的双手撑在大腿上,身上的汗水沾满了泥土,整个人仿佛变成了泥人。
就在他准备庆祝自己胜利时,那头受了伤的牛突然折返回来,狠狠的撞在他后背上。
锐利的犄角直接插进男人的身体里,顶着他在场上乱撞,男人发出凄厉的叫喊声,鲜血哗啦啦的流了牛一头。
宋玉堂吓得大喊:“快去救人啊!”
老乔安抚他道:“不要惊慌,这些人已经签了生死书,在没杀死对方前是没办法下场的。”
宋玉堂看不得这种血腥的画面,捂着嘴胃里不停的翻腾。
看台上的人欢呼声反而越来越大,有的在期待牛先死,还有的希望男人能撑住,即便下了台再死也没关系。
终于,随着一声闷响,牛终于摔倒在中央,而它头上的男子也奄奄一息,嘴里发出虚弱的呻|吟声。
裁判走上前去查看,最后判决牛和人是同时身亡,这场赌注钱都归了庄家。
看台上的人失望的发出吁声,中场表演的时候,几个奴隶跑上场将牛和人的尸体拽了下去,清理干净场地准备下一场表演。
宋玉堂焦急道:“那人没死,那人还没死呢。”
老乔道:“不死也活不成了,这些奴隶的命不值钱,宋大人不必在意。”
赵骁按住宋玉堂,这种地方人命如草芥,并不是他们可以干涉的。
下一场是人与人相斗,场面比人和牛相斗更加血腥。
即便赵骁在战场上看惯了厮杀,依旧忍不住皱了皱眉,宋玉堂更扛不住,这场景让他不由的想起自己拿剑杀的画面,捂着嘴吐了出来。
赵骁道:“不看了,我们回去吧。”
葛中顺连忙扶住宋玉堂,一行人走出了角斗场。
老乔跟在几人身后也走了出来,“你们要不要喝一杯?附近还有我家开的酒馆。”
正说着前面突然被一队人拦住了去路,这些人身穿皮甲,头戴兜鍪,手里拿着锋利的长矛,到有几分正规军的模样。
“远道而来的东方人,我们主人要见你一面。”
“嘿,你们不能这样!”老乔挡在他们前面。
宋玉堂低声询问:“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这是安德鲁家族的骑士队,该死他们怎么来了……”
安德鲁家族是安顿特普港上三大家族之一,如今的掌门人名叫查尔斯,一直以公爵自称。
三家互相牵制多年,因为雷诺德的突然离世,让埃文斯家族和罗素家族走的越来越近,让查尔斯提起警惕。
特别是这只东方商队出现后,约翰罗素那老东西赚了不少钱,听闻这支东方商人又来了,查尔斯公爵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这些人,跟他们做一笔生意。
赵骁对他们三家的恩怨不感兴趣,不过他讨厌被人用武器胁迫着邀请。
“宋大人你告诉他们,这就是你家主人的待客之道吗?”
宋玉堂翻译完,马上的人丝毫没把这群东方人放在眼里。
他夹着马腹走到赵骁身边,居高临下的说:“公爵要见你是你的荣幸,别不知好歹……”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骁一把扯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还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那人气急败坏,刚要抽出腰间的刀子反抗,结果被赵骁一脚踩在手上,直接把他的手腕踩断。
“啊!我可是查尔斯公爵的骑士队长,你……你不能这样对我……”男人疼的在地上来回翻滚。
其他人举着长矛打算冲过来救人。
“住手!你们想要宣战吗!”老乔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让侍从叫来角斗场里的仆从,一大群拿着武器的人围了过来。
为首的骑士队长不敢惹起更大的事端,带着下属匆匆离开。
“真抱歉,让你们受惊了。”
宋玉堂道:“无妨,这些人是奔我们来的,跟你没关系。”
老乔擦着头上的汗道:“这些日子你们小心一些,查尔斯肯定还会找你们的麻烦。”
第二天老约翰来到庄园拜访。
老约翰走上前亲切的拥抱了赵骁:“赵,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我听说昨日查尔斯带人来找你们的麻烦?”
老乔道:“没错,他的骑士队长拦住我们,企图带走赵将军。”
老约翰说:“需要我的帮助吗?”
赵骁摇了摇头:“不用,我们应付的了。”
约翰笑笑道:“你不了解查尔斯这人,你们惹怒了他肯定会找机会报复,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下手,我可以出一百名奴隶帮忙。”
老乔道:“我的人也可以帮忙……”
赵骁打断了两人一唱一和:“如果你们想要利用我出手对付那位公爵,那就想错了,我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打仗的。”
宋玉堂愣了一下,赶紧把话翻译过去。
果然老乔和老约翰闻言对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老乔道:“赵将军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这样想。”
赵骁语气疏离道:“这两天打扰了,我们还是回船上休息。”说罢起身带着手下准备离开。
“赵将军!”老乔伸手想要阻拦,看到赵骁的脸色瞬间没了胆子,他还记得马萨港口被火炮轰炸的模样,不敢惹怒这群东方人。
等人走后老约翰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被他看出来了。”
尼乔懊恼的说:“我说过不要小看这些东方人,把他们惹怒了整个港口都会遭殃的。”
“没有时间了,查尔斯摆明了要与我们为敌,他背后依靠法兰克帝国,咱们不是他的对手。”
“实在不行,我们伪装成查尔斯的手下悄悄潜入船上……”
回去的路上,宋玉堂疑惑的问:“将军,你怎么猜出他们两人在利用我们?”
赵骁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不过今天约翰来了,不停的说想要帮助我们对付那个茶什么……”
“查尔斯。”
“我跟他无冤无仇,昨天也不过是言语冒犯了几句,犯不上你死我亡。他们不断鼓动我与查尔斯为敌,怕是要借咱们的武器除掉他。”
宋玉堂点点头:“怪不得安东尼奥说威尼斯商人是最狡猾的狐狸。”
葛中顺愤怒道:“他们怎么能这样?亏我还觉得他人不错!”
宋玉堂道:“商人重利轻情易,在他们眼里只有永远的利益,可没有永远的朋友。”
回到船上,赵骁让士兵加强戒备,每日分四班进行巡逻,一旦发现有人靠近希望号,全部格杀勿论。他怕有人趁机对希望号做手脚。
当天夜里,海面果然来了几艘小船悄悄靠近。
负责巡逻的士兵做了警示,提醒那些船不要再靠近。
结果那些人依旧向希望号靠近,葛中顺急匆匆的跑进船舱汇报:“将军,来人了!”
赵骁道:“不必留活口,全杀了吧。”
“是!”
士兵们直接放箭射杀,没一会就把那些人杀得干净。
翌日一早,那个名叫查尔斯的公爵竟然主动上门拜访。

“他来干什么?”赵骁以为这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带上匕首下了船。
当看见查尔斯的时候,赵骁瞬间明白老乔和约翰为何这么急着利用自己对付这人。
因为面前这位叫查尔斯的男人跟他是一类人——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查尔斯比他想象中要年轻许多,与自己年岁相仿,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一头金色的短发,碧蓝色的双眸,加上一身漆黑的长袍,衬得他愈发冷峻肃穆。
两人对视一眼,他径直朝赵骁走了过来:“远道而来的东方客人你们好,我为昨日下属的冒犯来道歉,我并没有想要与你们为敌。”查尔斯挥了挥手,身后的人抬着两个酒桶走过来。
赵骁有些惊讶,没想到他是来道歉的。
“这是我庄园酒庄酿造的葡萄酒,不知你们是否喜欢。”查尔斯说完话开始咳嗽起来,旁边的护卫赶紧拿出帕子递给他。
葡萄酒在这里可是金贵的东西,只有贵族庄园才会酿造出来。买一桶醇正的葡萄酒,至少花费上百枚金币,对方拿着两桶葡萄酒可谓是诚意满满。
对方主动示好,赵骁也没必要树敌,他在宋玉堂身边耳语几句。
宋玉堂道:“尊贵的查尔斯公爵,我们也无意与你为敌,生意结束后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并不会掺和你们之间的矛盾。”
查尔斯又咳了几声:“非常感谢。”昨天他派骑士邀请他们到庄园做客,谁成想手下竟然把事情搞砸了,还被对方踩断了手腕。他只好亲自跑一趟,顺便见识一下这位厉害的东方人。
大概是气场相投,赵骁对查尔斯的印象到比其他人好一些,在接受了他的道歉后,主动邀请他上船参观。
“公爵……”一名护卫试图劝阻查尔斯登船,谁知道这些东方人是不是埃文斯他们串通一气,上了船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查尔斯摆了摆手,直接登上了船梯。
赵骁给了对方一个赞赏的眼神,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胆量。
刚一上船,一头小羊咩咩的跑过来撞在了赵骁的腿上,将原本肃杀的气氛打破。
赵骁拍拍它的头道:“去一边玩去。”
查尔斯面色怪异的问:“你……你们为何要在船上养羊?”
宋玉堂解释道:“为了在海上食用,从这里到我们的国家,需要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这么远?”查尔斯对这个东方国家越发好奇。
来到船舱时,查尔斯看着空荡荡的货仓有些疑惑道:“不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生意,安德鲁家族是否有幸能与你们一起合作?”
“说起来也不全是做生意,我们原本要带一些种子带回去,不过眼下可能遇上一些困难。”他们跟老乔闹掰了,不知道对方还能不能帮他们寻找种子。
查尔斯询问:“你们需要什么种子?”
赵骁拿来图册递给他,查尔斯翻看完说:“这些东西我的庄园里都有种植,我不确定有没有种子,如果需要我可以叫我庄园的管家过来看看。”
宋玉堂连忙道:“非常需要!”
查尔斯立马派手下回去叫庄园的官家过来,在查看完图册后,老管家确定道:“我们庄园里不光有这些种子,还有许多幼苗。”
宋玉堂惊喜道:“这些种子能卖给我们一些吗?”
查尔斯道:“我可以直接送给你们。”
“太好了!”
提前收集到种子是意外之喜,意味着他们可以尽快返航。查尔斯不光将种子送给了他们,还挖出许多番茄幼苗移种到船上的菜地里。
天色渐晚,查尔斯准备下船回去,临别前宋玉堂突然叫住他。
“公爵大人,您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查尔斯一愣,微微点了点头。
“我学过一点医术,可以帮您看一看。”
“不必了。”查尔斯脸色一沉,拢紧外衣,脚步匆匆的离开。
赵骁道:“你跟他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宋玉堂有些尴尬的说:“这个查尔斯好像有肺疾,我看他给咱们送来这么多种子,想要帮他瞧瞧。”
“算了,他如果想治病,肯定还会再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赵骁让手下将船舱的淡水和食物补满,如果航行顺利的话,他们兴许能赶在明年年初回到大启。
葛中顺是最开心的,原本以为要在这里呆三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回家了,兴奋的他嗷嗷直叫。
就在临行前一晚,查尔斯公爵突然再次来拜访,这次他只带了一个随从。
上船后他寒暄了几句直奔主题:“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我还是想要问问,你们能治好我的病吗?”
宋玉堂医术不精,赵骁叫来随行的几个郎中帮他诊脉。
诊断完宋玉堂帮郎中询问:“请问公爵您是否经常感觉到得疲惫,睡着后流汗,夜间还经常咳嗽,胸痛,有时还会咳血?”
“是的!”查尔斯惊讶的看着这些东方人,他们是怎么看出自己身上的病症?咳嗽能看出来,睡觉流汗这件事只有自己的贴身侍从才知道。
宋玉堂又道:“您家中有人得过这种病症吗。”
查尔斯点了点头:“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这种病症去世的。”
“那就没错了,您患的应当是肺痨。”
“肺痨……”
查尔斯之前曾拜访过许多名医,伦敦的海利医生,法兰克的大卫医生,以及教皇国诸多医生,他们对自己的病全都束手无策。
他觉得自己身上的病症是诅咒,每一个安德鲁家族的人都活不过三十岁,他的父母也是年纪轻轻就离开了他。
这几年查尔斯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女儿才四岁,如果他死了,他的家产会被罗素和埃文斯两家瓜分,到时候女儿的境地比自己更加艰难……
原本他对这些东方人没报多大希望,没想到竟然将自己的病症全都说对了。
“你…你们有办法治好我吗?”查尔斯声音微微颤抖。
宋玉堂道:“治倒是能治,但这里没有治疗你病症的药物,只有回到我们国家才能给你彻底治好。”
查尔斯怔住,要去遥远的东方吗……
每年的五月,是上京天气最好的季节。
既没有春日的凉风,也不像夏日那般烈日炎炎。偶尔下点小雨丝丝缕缕,缠缠绵绵,让人心旷神怡。
这么好的天气,宋玉竹打算让礼部准备办一场运动会。
这件事是他计划许久的,之前一直有事耽搁了,如今闲来无事不如让百姓们热闹热闹。
运动会定在京西大营举办,共计分为十个项目。
长跑、短跑、接力赛、跳高、跳远、举重、射箭、马球、蹴鞠和摔跤。
参加比赛的人没什么限制,只要觉得自己有能力,即可去大营报名。
前五日为海选日,海选结束后,每个项目选出三十名优胜者,继续参加第二轮的正赛。
五月中旬开始正式比赛,每个项目选出前三名为冠军、亚军、季军。
为了增加比赛的精彩性,夺得名次的选手不光会得到金银铜牌的奖章,还有银子作为奖励。
冠军是五百两银子、亚军是三百两银子,季军一百两。
百姓一开始还是看热闹的态度,听到有银子做奖赏,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去试试。
如今上京茶余饭后提起的全都是运动会,谁要是不知道运动会是什么,那可就是落伍了。
朝中不少武将家的孩子都报名参加了,听说决赛那日皇上会亲自前往观看,这可是露脸的好时候。
秦二嫂刚买了菜回来,路过铁匠铺子时,看见正在打铁的小铁匠,忍不住开口道。
“小梁,他们都去参加运动会了,你咋不过去试试?”
陈梁掀起衣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俺啥都不会,去了也选不上。”
秦二嫂看见他腰上露出的腱子肉,忍不住脸一红:“听说里面有个举重的比赛,你力气大,去了兴许能拿名次。”
陈梁想了想,憨笑道:“成,等我打完这个锅就去看看。”
“是呗,万一得了名次赚到银子也好早日讨个娘子不是。”陈梁已经二十有三,因为爹娘没的早便一直跟着叔叔一起生活。
叔叔婶子虽然给他拉扯大,却不怎么管他,同龄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却是连个说亲的人都没有。
陈梁也知道叔婶对自己不上心,他总惦记着偿还了叔婶的恩情,帮他们多打几年铁。
他挥舞着铁锤没一会的功夫就把一口锅打好,洗了洗手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便朝京西大营走去。
这会已经过了未时,报名的人依旧络绎不绝,陈梁排在末尾等了一个时辰才报排到他。
“名字,年纪,参加的项目。”
“陈,陈梁,二十三岁,参加举石头。”
“那不是举石头,是举重。”
“对对对,举重。”
负责纪录的官员给了他一个带着编号的木头牌:“六百三十五号,牌子拿好了,丢了不补,去那边准备比赛。”
“哎!”陈梁双手接过木头牌揣在怀里,跟着前面的人走到举重比赛的地方。
举的东西是石磨盘,分为大中小三块。小磨盘有一百二十斤重,中磨盘差不多一百八十斤,大磨盘将近二百五十斤重,每次需要举过胸口才算合格。
小磨盘能举起来的人还算不少,中磨盘能举过胸口的寥寥无几,偶尔有人举起来,惹得围观的群众发出惊讶的叫好声,至于大磨盘还未见有人举起过。
很快轮到陈梁,他走上前将自己的木牌递给裁判。
“六百三十五号,陈梁,开始举吧。”
陈梁搓了搓手,弯腰抱起一块小石磨盘,直接举到了头顶。
裁判打了哈欠道:“你再试试旁边那块。”
陈梁随手就把那块中磨盘举了起来。
裁判瞬间醒了瞌睡:“好小子,你再试试那块大的。”
高梁依旧轻松的将最大那块磨盘举了起来。
“哇!!!”周围有人发出惊叹声。
这块可二百五十斤重,这小子力气可后大的!
围观的百姓纷纷抚掌吹起口哨,惹得旁边的人都过来看热闹。
“这可是大力士啊!”
“还没见过有哪个人能举起这块大磨盘呢!”
“这小子肯定能得冠军!”
裁判在编号后面写了上上:“记得五月初十来再来参加比赛!”
“哎。”陈梁捏木牌,激动的涨红着脸,他从小力气就大,没想到还能遇上这样的机遇。
若是自己得了第一名,就能得到五百两赏银,这银子给叔叔和婶婶一半,剩下的足他买间小房子娶个媳妇。
原以为这是件天大的好事,谁成想竟成了一桩坏事。

一眨眼就到了五月初十,运动会如约而至。
运动会并非是宋玉竹第一个提出来的,早在千年前,老祖宗们就曾举办过运动会。只不过那会比赛的项目没有这么多,参加的人数也有限。
有史记载,周朝年间,文帝寻擅奔者,凡数十里而不歇,赏赐百千钱。这算是有文字记载的第一次运动会。
后来武朝也举办过几次运动会,但参加比赛的仅限于贵族。贫民百姓可没有资格参加更没资格观看。
如今大启朝重新举办运动会,不光让老百姓们参加,还准许他们观看,可谓是古今头一回。
一大早天还没亮,上京的百姓就携家带口来到京西大营外的校场边占位置。
听说今天皇上也来,大家伙都准备一睹天容。
卯时一刻,宋玉竹乘坐马车,在上百人的护送下来到京西大营。
在一众此起彼伏的万岁中,宋玉竹登上了提前搭建好的观赛台上。
观赛台足有三层楼高,坐在上面整个比赛场地一览无余,台上只有黑刀和百秀陪在其身边。
侍从将四周的帘子拉起来,宋玉竹看清下面的比赛场地,跟他自己记忆中的田径运动场几乎没什么差别。
宽敞平坦的校场,用白色的石灰粉分别绘出一百米赛道,四百米环形赛道,以及接力比赛的赛道。中间的空地则是射箭、跳高,跳远以及举重的地方。
侧面临时搭建了一个三丈见方的颁奖台,夺得冠军的人会在这里接受颁奖。
原本宋玉竹计划的比赛还有游泳、跳水之类的项目,但是游泳的场地不好找,跳水裁判更是不知如何评分,干脆都取消了。
剩下这些项目都是比较具有观赏性的,特别是赛跑和蹴鞠,百姓们爱看也看得明白。
比赛分为三日,第一日比赛的项目是长跑,接力赛和举重。第二日短跑、射箭和跳高、跳远,第三日则是蹴鞠、马球和摔跤。
这场运动会虽然看起来简陋的连普通大学的运动会都比不上,但仍旧让上京百姓兴奋不已。
运动会马上开始,由礼部宣读圣旨和比赛规则,内容冗长且无趣,百姓们听的昏昏欲睡。
“听说玄衣楼也有人参加了比赛?”宋玉竹双手支着栏杆询问。
黑刀道:“几个腿脚麻利的小子参加了接力赛跑,柳大人说让我盯着点,可别丢了他的脸。”
“柳燕子怎么没来参加?他那身本事,参加跳高绝对能拿冠军。”宋玉竹说着忍不住笑出声。
白秀也笑道:“柳大人说他就不出来现眼了,陛下如果想看,他随时进宫给您跳。”
“哈哈哈哈哈……”三人同时捧腹大笑起来。
宣读过后,便是运动员进场,十个项目参赛的人数共计三百五十余人,其中马球和蹴鞠分别有四支队伍进入了决赛。
运动员们按照号码顺序排成整齐的队伍,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是朝廷统一分发的。里面穿自己的衣服,外面是一件白色的外套,上面用红色染料印着各自的编码,方便裁判辨认比赛结果。
第一项比赛是长跑,十个人为一组,共计三组,跑的距离为三千米也就是六里里。
使用沙漏计时,每队取前三名,这九人再进行第二轮比赛。
于此同时,在圈内的举重比赛也开始了,原本参加比赛的一共有三十人,今日不知怎么了才到了二十人,有十名选手同时称身体不适取消了比赛。
同一个项目,这么多取消比赛不禁引起了裁判的注意,他觉得此事有蹊跷,将这件事禀报给运动会负责的礼部官员,官员不敢托大,连忙又将此事汇报给皇上。
宋玉竹让人将举重比赛的名单呈上来,很快侍卫便将参赛的二十人名单送过来。
这二十人中有十七人来自军中,余下三人是民间百姓。军中的十七人中,有一的身份格外惹人注目,杜将军的儿子杜占周也参加了。
杜冲是跟随宋玉竹打天下的老将,这些年一直勤勤恳恳在军营里练兵,宋玉竹不愿相信这件事与他有关。
“派人去叫杜将军上来。”
不一会杜冲笑呵呵的上了观赛台,跪地给宋玉竹问安。
“末将拜见万岁爷。”
“起来吧。”
宋玉竹指着场地中央正在比赛举重的人道:“听说你儿子也参加了?”
杜冲摸了摸脑袋笑道:“俺家那傻小子,有点子力气,俺就让他参加了。”
“哪个是令郎?”
杜冲道:“中间那个圆头圆脑的,二十七号。”
很快举重比赛开始,杜冲在旁边给儿子加油,他儿子确实力气不小,一下子能举起两百多斤的磨盘。不过旁边那个六百三十五号明显比他举的更轻松。
到了后面能举起三百斤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唯独杜占周和那个六百三十五号还在坚持着。
杜占周咬着牙走到他身边小声道:“你小子别不知好歹,收了我家的银子居然还敢来,就不怕我爹找你麻烦!”
陈梁撇了他一眼,走上前去准备举起更重的磨盘。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杜占周拉住他大喊。
陈梁冷冷道:“滚开,别挡路。”
平日被恭维惯了的杜家少爷,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气的他扯住陈梁的衣服给了他一拳。
这一切都被看台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杜冲擦了擦鬓角的汗道:“这混小子……陛下恕罪。”
“无妨,年轻人气盛,叫人拉开就好了。”
比赛到了最后,陈梁凭借四百八十斤的超高力量,夺得了举重冠军,同时也是本届运动会的第一枚金牌。
在百姓的欢呼声中,宋玉竹亲自登上颁奖台给他颁了奖章。
就在颁奖时,陈梁突然跪地道:“草民有罪,请皇上责罚!”
旁边的侍卫以为他要谋害皇上,急忙把他按倒在地上。
宋玉竹道:“不必惊慌,你说你有罪,所为何事?”
陈梁抬起头,灰白的脸上满是泪痕:“草民杀了自己的亲婶娘。”
事情还要从那日海选说起。
陈梁握着木牌兴高采烈的回了家,将自己被选上的消息告诉家中亲人。
一开始叔婶还不相信,不一会街坊四邻全都过来凑热闹,他们这才相信陈梁今日出了大风头。
“哎哟,几百斤的石磨盘,你家小梁一把就抱起来了。”
“是…是吗?”婶娘于氏捂着嘴做惊讶状。
“当然了!过去怎么没发现小梁竟有这么大的能耐。”
于氏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等打发走街坊四邻,赶紧找丈夫商量:“当家的,陈梁去举重这件事你咋看?”
“还能咋看嘛,他力气大就去举,听说拿着名次还给银子呢。”
于氏掐了他一把道:“给了银子也不是咱们的!”
“老子养了他这么多年,他敢不孝敬我!”
“就怕他见钱眼开。”于氏自知这些年亏待侄子,怕他拿了钱不给自己。
陈老二摆手道:“别胡思乱想了,那么多人比赛,他未必能拿到名次呢。”
临近傍晚,铁匠铺子门口突然停下一个轿子,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华贵的妇人。
铺子里来了贵客,于氏赶紧跑去接待,询问妇人要打什么物件。
妇人先是上下打量于氏一番,然后居高临下道:“我听闻你的侄子参加了运动会的举重。”
“是……是的。”于氏不明白她问这事干嘛。
“这是五百两银子,告诉他过几日不用去了。”妇人让旁边的丫鬟抽出几张银票扔给她。
于氏看着拿几张银票,眼珠子都瞪圆了:“这……这这。”
“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明白!小的明白!”于氏抓起地上的银票连忙揣进了怀里。
妇人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道:“拿了钱把事情办妥,若敢挡了我儿的前程,别怪我不饶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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