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搞基建—— by998
998  发于:2023年07月10日

关灯
护眼

宋玉竹气不打一出来,派人立刻将此人押入大理寺审查,看看他与杨元吉是否私下有联络,一旦查出必要严惩不贷!
黑矿场这件事,当初宋玉竹在冀州和中州两地建立铁厂时就考虑到了。
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宋玉竹还特地嘱咐当地官员,务必加强对矿场的管控,将矿区的数量和情况如实上报,如有瞒报,视情节的程度严重者斩首示众。
当时各地官员也将大大小小的矿场一一上报,宋玉竹偶尔会用地图前去查看,一直没发现问题,没想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还存在这样惨无人道的黑矿区。
宋玉竹直接派人招冀州知府入京。
如今有了火车,上午下达命令,下午冀州知府程进就入了宫。
他不知道皇上突然召见自己有何事,但可以确定,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一见到皇上,就被他沉着的脸吓了一跳,程进跪在地上磕头:“微臣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闲话少叙,朕只问你一句话,冀州的矿场是否如实上报?”
程进眼珠一转,心道肯定是矿场上出了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匆匆忙忙叫自己进京,
他是个明白人,知道装傻充愣恐怕会惹得陛下发火,到时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如直接承认自己失职。
“回…回陛下,上报的矿区都是前两年的,近期新建的矿区还没有上报。”
宋玉竹怒道:“为何不报!”
“臣失职,实在是公事繁忙,没时间去矿场查看……”
“呵,朕竟不知你一个知府竟比皇上还忙?”
“微臣不敢。”程进吓得低下头。
“朕给你七天时间,将冀州的黑矿场找到,关掉,释放扣押的奴隶,抓住开设矿场的主人,办不到提头来见朕吧。”
“微臣遵命!”程进连忙磕头谢恩,从宫走出来后背的都湿透了。
他不知道皇上从哪得知冀州有黑矿场,不过这种事不会空穴来风,七日内要不是抓不住那些人,自己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杨元吉住的地方在京城西北处,府邸面积不算大只有三进,不过周围的环境不错,院子旁边就是景湖。
这些日子天气转暖,湖面上有许多野鸭天鹅嬉戏。白日里他经常带着仆人来此钓鱼,一钓就是半日,下午则去茶楼喝茶或者去戏园子听戏,小日子过的逍遥惬意,丝毫看不出他有什么心思。
柳燕子连着盯了三四天,就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在杨府看见了一个熟人,此人正是柳燕子的师弟白鹰!
他伪装成府里小厮的模样,脸上还续起了胡须,若不是走路姿势与旁人不同,根本没人能认出他!
柳燕子和白鹰是从小一同习武长的的师兄弟,对他实在太了解。白鹰左脚有些残疾,走路的时候有些跛脚,偏偏他特别在意这件事,所以每次走路左脚都很用力,让人看不出自己的脚有问题。
白鹰在这里说明当日入宫行刺的人,一定就是杨元吉派的!柳燕子立马进宫将这件事告诉了宋玉竹。
宋玉竹道:“不要惊动他,继续监视,朕要钓大鱼。”
三日后,一辆马车停在了杨府门口,柳燕子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走了进去。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大门打开,那人拎着什么东西,匆匆上了马车离开。
柳燕子看着马车走远,心中如惊涛骇浪般无法平静。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跟杨元吉有往来……

宋玉竹愣住,他猜疑过太多人,却从未想过身边的人。
这些年的相处,他早已把张齐开当做自己的心腹,如今突然告诉他,张齐开跟前朝余孽有往来,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宋玉竹抓紧椅子闭了闭眼:“把他的行踪跟朕细细道来。”
“巳时一刻,张大人的马车停在杨元吉府上后门,张大人下车入府,在里面停留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就出来了。之后马车去了祥云楼,祥云楼太过严密,属下没办法探听。半个时辰后张大人回了自己的府邸没再出门。”
宋玉竹点了点头:“继续监视杨元吉,如果他想跑就地格杀!”
“是。”柳燕子知道宋玉竹生气了,想想这种事谁能不气?
这些年皇上对待前朝旧臣都是有目共睹的,只要踏实肯干的官员,全部一视同仁,这是以往任何一个朝代都不可能发生的。
拿前朝来说,有史记载,当初盛高祖杨朝夺得天下时,曾坑杀了武朝官员三千七百余人。
几乎是把整个武朝的班底清了个遍,这也变相导致了盛朝初期格外艰难,大字不识的人都能做官。
宋玉竹之所以留下前朝这些官员,一是他本性就不是嗜血之人,不愿乱杀无辜,其次新朝初建确实也缺少人手。
如今大启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源源不断的人才涌入上京,朝中已经不缺能人。之所以还留着这些老臣是念及他们当年兢兢业业为国谋事的情谊。
张齐开这桩事,仿佛给他当头一棒,打的他眼冒金星。
宋玉竹一肚子火,他想问问这是为什么?究竟自己哪做的不好,竟然让他做出背叛自己的事。
早饭和午饭宋玉竹一口没吃,光气都气饱了,他派人去招徐冰入宫,打算把这件事跟他商议一下。
徐冰是未时入的宫,刚进尚书房就看出皇上的脸色不太对。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爱卿坐吧。”
宋玉竹放下书道:“咱们俩有日子没聊聊了。”
徐冰笑道:“陛下日理万机,臣倒是想找您也没时间啊。”
李得海端着一晚八宝汤走过来:“陛下,您喝点汤吧,总这么饿着身体受不了。”
徐冰一听询问道:“陛下还未用膳?”
“可不是,早上就没吃饭,晌午也吃不下,徐大人您好好劝劝陛下吧。”
宋玉竹摆手让他退下,李得海只得端着汤又退了下去。
“陛下,您可得保重身体,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的,赵将军回来还不得把上京掀了?”
宋玉竹低咳了两声:“莫要打趣我了,朕叫你来是有事相商。”
徐冰正色道:“陛下请说。”
“你……觉得朕是这个皇帝当地如何?”
徐冰一愣,他没想到宋玉竹突然问出这样的话:“臣听到一首童谣,陛下可想听听?”
“说来听听。”
徐冰清了清嗓子:“大启好,大启妙,打的金人呱呱叫,长治真是好皇帝,百姓读书又种地……”说到后面君臣俩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你从哪听来的?”
“我娘子哄孩子唱的。”
宋玉竹笑过后叹了口气:“朕自知做的不够好,还有许多未顾及到的地方。”
徐冰看着他的消瘦的脸庞道:“您做的已经够好了,只用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就让大启的人口增长了一千三百万,大多数人都能吃饱穿暖,已经比史书上的皇帝做的都要好。”
“这么说我是明君?”
“自然是。”
“那为何还会有人背叛我呢?”宋玉竹想不通。
徐冰一愣,连忙跪地道:“臣从未背叛过陛下!”
“快起来,朕说的不是你。”
徐冰扶着凳子站起来,脸上惊疑未定,“不知是谁背叛了陛下。”
宋玉竹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道:“你猜猜。”
徐冰把朝中的大臣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摇头道:“微臣实在想不出来。”
宋玉竹拿手沾着洗笔里的清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张字。
徐冰瞪大眼睛:“不,不可能,张大人怎么可能……”
“朕也不敢相信,但有人亲眼看见他进出杨元吉的府上。”
“杨元吉已经归降,这代表不了什么啊?”
“前几日杨元吉派人刺杀朕,被朕发现,他这招卧薪尝胆着实是高明。”
徐冰仍旧不敢置信,他与张齐开同朝为官五载,自己的夫人还是张大人给保的媒。如今官至六部尚书入内阁,究竟有什么想不开的要与前朝余孽为伍?
“臣愿请命亲自去见他一面!”
“去吧……”这也是宋玉竹叫徐冰入宫的目的,杨元吉他肯定是不会放过。
至于张齐开,这些年为国家办了不少实事,宋玉竹不想杀了他,也不想再用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告老还乡。
徐冰出了宫,坐上马车心中还是不敢置信,他不相信张齐开会做出这种事。
很快马车来到张府门口,徐冰突然来拜访让张齐开有些惊讶,连忙派人将他引入正厅。
“徐相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
徐冰面色不善道:“有要是与大人商议,咱们去书房说吧。”
张齐开道:“什么大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二人来到书房,徐冰将房门关紧,两人面面相觑。
张齐开噗嗤一笑:“你干嘛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怪瘆得慌的。”
徐冰叹了口气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与杨元吉究竟是什么关系?”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徐冰严肃道:“你同我讲实话!”
“我们没有关系。”
“那为何你会去他府上拜访?!”
张齐开瞪大眼睛:“有人监视我?”
“皇上在监视杨元吉,恰巧看见了你出入他府上。”
张齐开焦急的解释:“我真同他没有半点关系!前朝时隆武帝忌惮皇子私交大臣,我们几乎都没说过话。”
“后来大启建国,他入京归降,我只在大殿上见过他一面,再就是前几日在景湖边垂钓……我说是去他府上要鱼食的,你信不信?”
张齐开走到书房旁边的水缸旁,从里面拎出一小袋鱼食,“杨元吉擅长钓鱼,前些日子我在景湖垂钓遇见了他,他拌的鱼食非常招鱼,我便朝他要了一袋。”
“从他府里出来我又去祥云楼买了只桂香鸡,还在后厨温着呢,不信你去看看。”
徐冰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你觉得这说辞皇上会信吗?”
“嘶……这下有理也说不清了。”张齐开挠着头皮在书房来回踱步。
前朝覆灭已久,新帝勤政爱民,他身居二品刑部尚书,犯得着趟这趟浑水吗!
“杨元吉派杀手入宫刺杀陛下,如今你出现他府中,若他认定你是同谋,你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齐开扔下鱼食两手一摊:“那现在该怎么办?”他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袋鱼食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徐冰面色沉重道:“皇上派我来询问,说明他没打算动你,但他已经疑心你与杨元吉勾结……”
张齐开沉默良久道:“我明白,明日我便上书告老吧。”他今年虚数五十六,也到了该休息的年纪了。
第二日张齐开上了折子,将自己去杨元吉府上所做的事一一禀报,并提出年老体衰,时长腰痛难忍,请求告老还乡。
宋玉竹看完折子啼笑皆非,这件事实在乌龙,可如果是自己误会了,那再好不过。驳回张齐开告老的折子,暂时给他放了三个月的假,让他休养好身体再回朝。
另一边杨元吉终于按耐不住,派杀手准备杀掉张香灭口。
派去的杀手被早已埋伏的柳燕子抓住。
师兄弟二人乍一见面非但没有念旧,反而下手都额外狠厉。
当年白鹰背叛师门,做了朝廷的走狗,害得师门四分五裂,师父惨死,如今柳燕子正好清理门户。
二人师出同门,轻功都是一定一的好,柳燕子从天香楼一直追到东城郡府,终于把他逮住。
白鹰嘲笑道:“当初你恨我投靠朝廷,如今你与我有何区别?不一样是朝廷的鹰犬。”
柳燕子懒得跟他废口舌,拔出扇子朝他攻去,白鹰身上有伤,根本不是柳燕子的对手,他边打边退已是强弩之末。
见激怒不了他,只能苦苦哀求:“师兄,你我一同习武十三载,我还记得小时候我惹了师父,每次都是你帮我求情……这次也放了我吧。”
柳燕子眉头紧锁,手下的招式更加凌厉。
白鹰招架不住,扯开衣领露出脖子上悬挂的平安扣,“还记得这个吗,是咱们第一次下山的时候,你送给我的!”
柳燕子眼角微红,手中的扇子划过他脖颈。
红线瞬间断开,平安扣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紧接着更多红色的滚落。
白鹰惊恐捂住脖子:“师……兄……”
柳燕子伸手接住他的身体,捂着他的眼睛轻声道:“鹰儿,别害怕,很快就不痛了。”
“师……师兄……”
柳燕子喉结滑动,终究是将眼底的泪水逼了回去。师弟的遗体他会送回师门埋葬,也算是全了师父临终前的遗愿。
杨元吉察觉不妙,准备逃跑时被侍卫拦截下来押入天牢。
经过数日的严刑逼供,最后从他口中供出了十三名与他勾结的官员。
其中有太常寺卿、顺天府府尹、光禄寺卿和都护参领等人,这些人意图谋反,全部斩首示众,其家眷流放岭南永不录用。
事情告一段落,张齐开也重新回到了朝堂,因为这件事让他直接戒了钓鱼的爱好。
多吓人呐!差点就脑袋搬家了!

杨元吉这宗案子结束后,宋玉竹把心思着重放在调查黑矿上面。
冀州府衙后院的回廊里,程进眉头拧成了疙瘩,背着手在这已经转了一个时辰。
旁边的侍从见状忍不住上前道:“老爷,要不您喝杯茶,坐下歇一歇?”
“我哪还有空歇着!”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冀州管辖下的十七个县里,竟然半数都存在黑矿场。
之前他倒是听人说起过县里有黑矿,一直以为是家族作坊式的开采矿石小打小闹,根本没放在心上。
谁能想到他们闹得这么大,居然从全国各地私自买人囚禁在矿场干活。高阳县最大的黑矿场光扣押的矿工就多达上千人!这两年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见,瞒得可够死的!
程进知道后,立马给各县传达命令,让他们在三日内关停私自开采的矿洞,放出拘禁的劳工,抓捕涉事人,如果不照办,那就等着掉脑袋吧!
他这次是真着急了,从上京回来嘴上起了一堆燎泡,吃不下睡不着,眼瞅着瘦了一圈。出了这么大的差错,自己若不作出些实绩,甭说这官职,就怕脑袋都保不住。
各地县令接到命令后都是一脸为难,私矿每年给他们贡献了不少银子,这次不光要关停,还要把人抓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再说,这些人岂是那么好抓的?他们手里都握着贿赂的证据,真要是把他们抓上去,怕是自己也难逃一死。
命令下达后,只有邯郸县令把当地的两家黑矿关停,并且抓了涉事人员送到府衙,其他县令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进气得两眼一黑,这是要他的死啊!既然如此,那就都别想活了。
他立马派兵将其他县的县令全部抓回冀州府,准备七日后一起带进京面圣,要死一起死,谁他妈也别想跑!
县令们见瞒不住了,这才纷纷求情,将各县的黑矿一一上报出来。
最终赶在七日前将所有黑矿全部关掉,搜缴银子数十万两,抓捕了涉事的人员一百九十余人,从矿场里放出来三千多名矿工。
这些矿工来自天南地北,有的是被卖来的,有的是被骗来的,来了就走不了了。
他们衣衫褴褛的从矿坑中走出来,满脸麻木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当程进高声告诉他们可以回家的时候,这些人才有了表情。他们先是低声议论,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这些人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大喊着:“青天老爷开眼了!”
“终于救我们出去了!”
“俺回去就给您供长生牌位!”
程进羞愧难当,若不是自己失职,他们也不会遭受这些苦难。
不少人因为长期的饥饿和劳累,身体患上了各种病症。更有甚者死在了矿坑中,埋在了附近的砂石堆里,永远没办法回家了。
程进又派人找来十多名郎中,替这些人免费治病,将收缴的银子拨给每人十两,送回故乡。
七日后重返上京时,程进将的处理后的结果汇报上去。
宋玉竹看完后放下奏折道:“你可知罪?”
“臣罪该万死。”
“朕原本想砍了你,念你将此事处理的还算得当便免了你死罪,不过你已不再胜任知府一职,贬为刺史发配岭南吧。”
程进伏在地上哽咽道:“臣,谢皇上不杀之恩。”
有了冀州的前车之鉴,中州、晋州等州府全部开始从上到下的大摸查。所有未经官府批准的矿场全部关闭,搜剿银子充公,囚禁的矿工补偿劳务费后安置归乡。
过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如今再敢放任不管,自己这头冠也就戴到头了。
经过一个月的速查,黑矿场一事终于落下帷幕。
为了避免这些黑矿死灰复燃,宋玉竹命刑部将私自开采矿区入了刑法。
凡是私自才采矿达到五百石以上者,杖三十予以警告,采矿达到一千石,杖五十流放一千里,扣押矿工采矿者,视情节处以流放或死刑。
有了刑法规制,这些黑矿场才算彻底消停下来。
时间一晃到了五月底。
前几日连着下雨,船上的猪病了几只,赵骁命人将病了的猪和好猪分开照料。郎中们虽然不会给动物治病,但照葫芦画瓢,喂些理气健体的中药准没错。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将海水照耀的波光粼粼。趁着天气好,士兵们把小猪们都赶到了甲板上晒晒太阳。
离开布里斯托尔后,希望号沿着原路返航,中途因为蒸汽机出现了故障,切换了备用机器,航行的速度慢了许多。
姚庆举着望远镜道:“再有几个时辰就到安顿特普港了。”
葛中顺抱着一只小羊羔道:“怎么感觉船越来越慢了,照这个速度今年恐怕是回不去了。”
陈靖笑道:“不然今年也回不去,将军说打算在安顿特普停留三个月呢。”
“啊?!”葛中顺吓得一紧,把怀里的小羊勒的咩咩叫。他赶紧松开手将小羊放回地上,小羊愤怒的顶他的膝盖。
“栓子,一边玩去。”他把淘气的小羊拨弄开,小羊仿佛听懂了一般,咩咩叫了两声,扭头朝前面的羊群跑去。
陈靖噗嗤笑出声:“你叫它栓子?谁给起的名?”
葛中顺道:“它娘生了一只就难产死了,我看它可怜就给起了个好养活的名。”
“将军,咱们为啥要在这劳什子港口蹲这么久啊?”
赵骁正靠在船舷边晒太阳,闻声道:“收集种子。”
“直接买种子买不到吗?”
“一部分可以买到,还有几种买不到。”其中就有辣椒和番茄,这两种东西听老乔说,当地人将他们称为恶魔的果实,没人敢种植,几乎都自然生长,所以也就没有种子售卖。
葛中顺满脸失落,“我真想飞回大启啊。”
陈靖拍着他肩膀道:“行了别抱怨了,早晚都能回去。”
很快希望号抵达了安顿特普,这次的到来没再让当地人害怕,反而欢呼着迎了上来,嘴里念叨着:“丝绸!丝绸!”
“他们在说什么呢?”赵骁握着腰间的匕首,警惕的躲开几个热情的妇女。
宋玉堂道:“他们在喊丝绸呢。”
赵骁还不知道,从东方泊来的丝绸已经在这里流行起来。凡是有钱的贵族都会买一匹做成衣服,用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老约翰将丝绸炒到了一百枚金币一匹,依旧供不应求。
当地甚至有商人开始研究丝绸是怎么织出来的,结果研究半天也找不到跟布料相同的丝线。
他们怎么能猜到,这东西竟然是一种虫子吐出的丝。
“噢,我亲爱的老朋友,终于又见面了!”老乔听闻希望号靠岸,坐着马车匆匆赶来。
只见他穿着一身得体的丝绸长衫,头戴高帽,手里拿着手杖朝,与第一次见面时的狼狈简直判若两人。
沿途百姓见他走过来,立马分开给他让出一条路。
赵骁惊讶的看着他:“这小子看样子混的不错。”
老乔亲切的拥抱了几个人道:“我还以为你们要过几个月才能回来,请问船上还有货物吗?”
宋玉堂道:“丝绸已经卖光了,不过还有一些瓷器。”
瓷器虽然不如丝绸火爆,但后续的价值可能会高许多,老乔决定把这批货收下来,他邀请赵骁一行人到自己的庄园做客。
大伙走着走着,发现这不是他哥哥之前住的地方吗?当初他雷诺德派人劫持他们,两方闹得非常不愉快,他们并不想再跟这人有瓜葛。
宋玉堂疑惑的问:“乔,你带我们来这是什么意思?”
“别误会,我的哥哥已经去世了,如今我才是这座城堡的主人。”
这件事说起来还得要感谢他们,当初雷诺德拒绝跟东方人合作,还派出游侠准备劫持,没想到这些人那么厉害,竟然将所有的游侠都杀了。
当时雷诺德就被吓住了,他怕东方人报复,把自己关在城堡里足足关了一个月。
等出来时才发现那些东方人早就离开了,而老约翰跟东方人做了笔生意,购买下来的丝绸翻了四五倍,赚的盆满钵满。
弟弟因为帮忙引荐,从中也抽取了一部分好处费,唯独他一分钱都没赚到,送到嘴边的肉被他吐掉了。
一想到这些,雷诺德又悔又气,很快就病倒了。
这个时代的西医可不怎么靠谱,在医生给雷诺德灌十六次肠时,他终于熬不住一命呜呼了。
雷诺德没有儿子,老乔顺理成章继承了他的产业,成为这里的三巨头之一。
提到哥哥老乔还是有一点伤心的,不过那点伤心跟偌大的庄园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宋玉堂:“之前答应帮我们收集的种子,还作数吗?”
“那是自然,我可是位诚信的商人!不过种子要等到八月份才能成熟,在此之前,请允许我邀请你们,我最尊贵的朋友留在这里休息。”
宋玉堂给赵骁翻译完,赵骁点了点头,住在这里倒是方便许多。
进了庄园,大伙发现这里几乎变了个模样,原本金碧辉煌的装饰全被换了下来,重新粉刷成雪白的墙面。
墙上挂着的美人画像也都换成了风景画,赵骁边走边看,这些画挺有意思的,虽然不及大启的画精致,但远看却另有一番趣味。
老乔道:“这是福尼康画的大海,将军如果喜欢可以带回去。”
赵骁摇了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自己也没有特别喜欢。
中午他们在城堡里享用了一顿午餐,下午老乔邀请他们去斗兽场观看角斗。
他们家族不光有庄园,还有酒馆、妓院以及两家角斗场。
古罗马时期百姓崇尚角斗,分为兽斗和人斗,当然也有人与野兽角斗的。
古罗马覆灭后,其他地方已经禁止角斗,唯独这里不归他们管理,角斗场依旧风靡。不少贵族,不远千里专门跑来到这里看角斗。
贵族们挥金如土,这也是安顿特普港这么繁盛的原因之一。

第125章 查尔斯公爵
安顿特普港一共有三个角斗场,其中两个角斗场是老乔的家族产业,剩下一个是安德鲁家的。
老乔带他们来的就是自家的其中一个,名字翻译成汉语叫胜利的伦巴,听说之前有位叫伦巴的勇士在这里连续胜利了九十九场,创造了历史最高纪录,所以才改了这个名字。
角斗场入口处有售票的人,一张门票要三枚银币,三枚银币看似不多,但一个角斗场能容纳上千人,每天会表演五六场,算下来收入还是非常客观的。
走进角斗场,赵骁才发现这里异常宽敞,中间是一块圆形的平地,周围则建成了阶梯式的看台,人们坐在上面不会被遮挡住视线,非常便利。
他们来的稍微有些晚,看台上已经坐满了人,中央空地上有几个女子正在跳热场舞,她们身穿暴露的裙子,扭动着身体,引得台上的人欢呼雀跃。
葛中顺还是第一次见穿得这么清凉的女子,脸红的跟煮熟的螃蟹似的,都不敢抬头看。
老乔带他们来到专属的观看席位,这里地方宽敞视野开阔,还有侍从送来红酒和小食。
很快热场舞结束,一名带着高帽的男子走到中央,他高声说了一段话,看台上的百姓突然欢高声呼起来。
赵骁看向宋玉堂,宋玉堂摇摇头他也听不懂。
老乔帮他们翻译道:“这是拉丁语,古罗马用的语言,说的是我们即将看到人和公牛对决。”
葛中顺忍不住道:“人和牛打仗有啥看头……”
很快他就说不出话,因为他看见一头身材异常庞大的公牛从地下的笼子里放出来。
这头牛公牛身体呈乌色,两只角仿佛两把磨利的短矛,只见它低头刨着地蓄力,突然朝旁边的观众席冲过去,狠狠的撞在护栏上,引起观众们一阵惊呼。
“俺的滴娘嘞……”
另一边,一个身材矫健的男子也从笼子里放出来,只见他身上没有任何防护的盔甲,手里握着一根普通的长矛。
赵骁询问身边的两个校尉:“你二人用一只矛能打过这头牛吗?”
陈靖道:“那牛的力气太大了,如果不能一击致命,恐怕会被它顶死。”
葛中顺则摩拳擦掌道:“可以试一试。”
场上的牛很发现了身后的男子,立马换了目标朝他奔跑去。
公牛的速度不慢,加上他体型庞大,奔跑时飞溅起不少尘土,把坐在最下面的人呛的捂住口鼻。
男人并没有正面跟公牛对抗,而是左右闪躲,避开公牛的攻击。
公牛撞不到人变得更加暴躁,不停地刨着泥沙,加快了进攻的频率。
一人一牛就这样斗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人的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再这么斗下去,肯定会被牛追上。
眼看着公牛和男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场上的欢呼也达到了顶峰。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