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见来了援兵,纷纷撤退。
赵骁吃了亏哪能让他们跑了?命令士兵追击,格杀勿论!
他没打算留活口,也没想问到底是谁派来的,就算问出来又有什么用?这里又不是大启,没人能帮他们断官司,还不如直接杀个痛快。
余下的几个士兵扶着他们上了马车,将赵骁送回船上,郎中赶紧帮他们进行包扎。
赵骁后背的伤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伤到筋骨,清理干净伤口,洒上金疮药就没事了。陈靖肩膀上的伤稍微有些麻烦,不过也不影响性命。
倒是宋玉堂被吓得不轻,到了船上还不肯放下剑,嘴里一直嘟囔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陈靖安慰他道:“宋大人,这些夷人害我们在先,你杀了他是自保,别太在意。”
宋玉堂也明白,但怎么都过不去心里这一关,最后还是郎中帮他开了安神药,喝完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葛中顺带着下属回到船上:“拜见将军,属下带兄弟们杀敌一百二十人,逃走了十多人。”
“好。”
“究竟是谁派人刺杀我们?”
赵骁道:“不重要,咱们赚的钱太多了,已经惹得他们眼红了,等明天交易完直接返航。”
第118章 闹事
赵骁一行人被刺杀这件事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全城百姓都在议论,因为他们杀了一百多人,尸体都留在了原地并没有处理。
结果第二日,预定商品的贵族如约而至,这些人仿佛像不知道此事一般,提都没提。
倒是安东尼奥带着礼品过来看望了赵骁,见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精神还不错。
“赵将军,我听说昨晚你们被人……”
“没事,不要问了。”赵骁对这小子的印象还算不错,不想他搅合到其中。
安东尼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赵骁道:“还真有点事需要你帮助,我们打算买一些猪和绵羊,你能帮忙搞到吗?”
“您要这些动物干嘛?”安东尼奥有些不解。
“在路上吃。”
“您需要多少只?”
“每种买二十只吧,十只公的十只母的。”
数量倒不是很多,安东尼奥一口答应下来:“下午就就让人给您送来。”
其实这些动物他并非想要吃肉,而是之前宋玉竹随口说的几句话,“不知道能不能带几只白皮猪和绵羊回来,改良一下大启的品种。”
如今大启官员和贵族食用的肉类大多以羊肉为主,因为羊吃草料比较容易养殖。百姓倒也有养猪的,但都是黑毛猪,个头小产肉少且生长速度慢并不受百姓喜欢。
交代完赵骁朝船舱走去,宋玉堂正给贵族们选购瓷器,昨晚他喝了安神汤,精神比昨天好一些,但说话还是有气无力,脸上也没了往日的职业假笑。
送走几波人后,宋玉堂疲惫的靠着货架坐下,赵骁走过去道:“还坚持得住吗?要不去下面休息一会?”
宋玉堂摇头:“还是把这些东西卖完,赶紧离开吧。”他现在格外想家,想念自己的夫人以及两个年幼的儿子。
赵骁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下。
“将军,您身上的伤还好吧?”宋玉堂侧头询问。
“没事,不是多重的伤。”
宋玉堂心想,那一刀劈的再深点都见骨头了,居然还不算重伤,果然习武之人的身体素质就是比他们强。
“比起跟你堂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伤的轻多了。”
宋玉堂有些好奇:“您跟玉竹是怎么认识的?”
“唔,算起来有五六年了,那次我意外受了重伤,刚巧去了你三叔家的医馆治疗。”
赵骁指着胸口:“一枚箭头卡在我肋骨上拔不出来,疼的我差地死过去,结果玉竹他拿刀子把我伤口割开,将箭头拔了下来。”
宋玉堂惊讶之余又觉得这是堂弟能干出来的事:“他啊,从小就是我们家最有出息的孩子,我还带着玉沣爬树摸鱼的时候,他就已经跟着三叔去行医治病了。”
赵骁想象一下小小的宋玉竹,板着脸给人诊脉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宋玉堂看着他道:“您跟玉竹的关系真好。”
赵骁得意的想,那是当然,他们都睡在同一张床上了,关系能不好吗?
外面又来人了,这次是伯爵夫妇,二人派奴隶带来了一马车玉米。
离老远就听见伯爵夫人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噢,听说你们受了伤,没事吧?”
赵骁一听这声音就头疼,立马脚底抹油道:“交给你了。”
宋玉堂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迎了上去:“多谢夫人关心,我们并无大碍。”
船上的交易很快完成,宋玉堂把抽层的钱给了公爵夫妇,这一趟下来足足赚了六万多金币,加上之前的赚的钱装了满满二十个木箱子。
这些金币拿回去还需要重新熔炼,因为金币并不是足金制造的,里面含有不少黄铜。
如今船上只剩下一千七百件瓷器和六千匹布料,这些布料都是寻常一些的布匹,贵族们对棉布可没什么兴趣,她们更爱亮闪闪的绸缎。
下午安东尼奥送来猪和羊的时候,赵骁询问他要不要这些布料,打算便宜卖给他。
安东尼奥一听有这种好事,激动地脸通红:“我要!可我怕钱不够。”之前他买来的那些绸缎虽然卖了不少钱,但还给舅舅后又置办了一处房子,如今手里只剩下五千金币。
赵骁直接一口价三千金币卖给了他,将货仓清理完,把那些小猪和羊养了进去。
傍晚,希望号冒出蒸汽,缓缓的驶离了布里斯托尔港口,岸边的人惊讶的看着这艘大船,没想到它会突然离开。
安东尼奥闻讯跑了过来,站在岸边不停的挥手,嘴里唱着一首当地送行的小曲:“朋友啊,你要离开了,请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我想我们还会再见;朋友啊,你要离开了,请你一定要平安抵达,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
安东尼奥失落的想,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不过这可真是一趟神奇的旅程。
返航总是令人愉快,士兵们围坐在甲板上欢声笑语,虽然船才刚走出去不到十海里,却仿佛闻到家乡的味道。
葛中顺凑过来道:“也不知道老家那边怎么样了?离开的时候听说建什么火车,我听说那东西跑的比马车还快,兴许回去就能坐上了。”
陈靖咳了两声:“别胡思乱想了,哪那么容易就建成。”
“哎,陈大哥,你说咱们回去能升官吗?”
“我哪知道?”
葛中顺道:“俺离开家的时候可跟俺娘打包票,说回来能升官,她这才同意的。”
陈靖倒是没跟家里人这么说,不过也跟娘子提了一嘴,说能赚许多银子,打算回去把家里的房子重新翻盖一下,再生俩娃娃。
两人靠着船舷仰望着天上的月亮,明白了什么叫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自从黑刀白秀这俩人来到宋玉竹身边后,安全系数高没高他不知道,欢乐的事却多了不少。
他俩本是江湖中人,身上少了些朝堂上的规矩,说话办事都是随心而来。只要不捅大篓子,宋玉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
这两人非常喜欢斗嘴,听他们吵架跟听相声似的,白秀嘴皮子利索,骂起人不带脏字。
黑刀嘴笨,着急了就会动手打架,偏偏他不是白秀的对手,每次被打得满头包还不长记性,逗得宋玉竹前仰后合。
下了朝,宋玉竹辅导妹妹做完功课后,带着黑刀和白秀出了宫。
如今白秀名义上是宋玉竹的妃子,化名白云,黑刀则改名叫黑土,这俩名都是宋玉竹给起的,每次叫出口都忍不住笑。
今天宋玉竹打算去几个大学转一转,自从学校建成后,他还从没去看过,正好今天有时间,把几个学校都转转,看看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率先来到皇城附近的上京医学院,如今三月末,恰逢万物复苏,桃李盛开,整个医学院美的好似人间仙境。
这里之前是前朝君王府,里面花草树木非常多,前些年疏于打理都荒芜了。如今改建成学校后,学子们空闲之余便打理这些花花草草,如今又茂盛起来。
三人行走在一条幽深的小路上,偶尔能看见坐在树下读书的学生,宋玉竹有些恍惚,仿佛回到自己的大学时代。
白秀摘了几朵花戴在发髻上:“黑土,你看我好看吗?”
黑刀铁红着脸望天:“不好看。”
白秀翻了个白眼:“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陛下您看我好看吗?”
宋玉竹忍俊不禁道:“好看,白姑娘好似花中仙子,貌美动人。”
“嘻嘻,还是您会说话,比那傻大个强多了。”
黑土鼻子里喷气:“你说谁是傻大个?!”
“谁接话谁是。”
“你再说一遍!”
白秀眉头一拧:“我就说了,你能把姑奶奶怎么着?”
眼看着两人又要打起来,宋玉竹怕伤着这些花花草草,连忙劝架道:“好啦好啦,莫要伤了和气。”
“哼!”两人同时扭过头,一前一后的继续往前走。
来到教学楼旁,宋玉竹看见不远处宋柏正给几个学子讲解经络,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经脉者,人之所以生,病之所以成,人之所以治,病之所以起。”①
“经脉伏行分肉见,我们用手是摸不到的,能看到的都是络脉。你们要学的就是要找准经脉的位置,因为经脉决生死,处百病,调虚实,不可不通……”
宋玉竹听着熟悉的话,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父亲也是这般温声细语的跟他讲经络,一晃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宋柏讲了半个时辰,学子们才渐渐散去。
“竹儿,你怎么来了!”宋柏满脸惊喜的走过来。
“今天朝中无事,出来转转。”
父子俩并肩走在一起,黑刀和白秀自觉的落后几步跟在后面。
“前几日玉潼说你病了。”
“略有些伤寒,喝了药就好了。”
宋柏停下脚步,看着儿子消瘦的脸颊道:“一个人注意身体,莫要太劳累了,有时间就回去看看你娘,她最近总念叨你。”
“好。”
两人讨论起学校的事,宋柏兴奋道:“甲班有几个好苗子,性格稳重一点就通。他们年纪小,将来前途不可估量……”
宋玉竹看着父亲侃侃而谈的模样,比之前开朗多了,看来让他教学还真做对了。
“学校里有什么需求尽管让二伯跟我提,在合理的范围内,我都会批的。”
宋柏点头:“好,我会跟他说的。”
时候不早,宋玉竹还要去其他两所学校视察,跟父亲告了别带着白云黑土离开了。
下一站是上京师范学院,这里也是最新建成的一所大学。上个月才正式挂牌,如今正是学子们入学的时间。
这些学子们来自天南地北,都是经过统一报考后选拔出来的。
校门口有专门负责接引的人,学子需携带考试凭证入校。
“为何不让我入校?”一个背着行囊的女孩被拦在大门口。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赶紧回去吧。”负责接引的人不耐烦的挥着手。
“下一位。”
“这是我的成绩单,凭什么不让我入校!”女孩提高音量,惹得旁边人投去异样的目光。
“嘿,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拗,女子本该在家相夫教子,你跑来念什么书?”
“谁说女子不能念书的?”
接引的人嘲笑道:“学校里全都是男子,就你一个女的,你在哪吃饭、睡觉?在哪上如厕、洗汤池?莫非……你打算跟男人们一起?”
“哈哈哈哈哈……”旁边传来哄笑声,和不怀好意的打量。
女孩气的两颊通红:“是你们说考中者皆可入取的,我考了全州府第一名!”
接引人不屑道:“第一又如何?谁让你是个女人呢。”
“女人怎么了?”
大伙闻声转过头,见旁边走来三个人,说话的女子身材婀娜,相貌妖冶,扭动着身体走了过来。
白秀:“哎哟,我当是什么热闹的事呢,原来是一群不要脸的男子在欺负一个小姑娘。”
“你是哪来的,没你的事一边去。”
白秀活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次遇见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只用了五分力就把那人打的晕头转向,鼻口流血。
“哎哟!你…你们等着!”接引人捂着脸,跑进了校园里。
“呸,什么东西!”
围观的人被她的泼辣震慑住,女孩也吓得面色惨白不敢开口。
白秀走过去拉起她的手道:“姐姐我最看不惯这些欺软怕硬的东西。”
女孩委屈的垂泪,爹爹卖了三头羊送她来上京读书,没想到自己连校门都进不去,回去该怎么交代啊。
宋玉竹沉着脸走上前道:“姑娘莫怕,我们会替你讨回公道。”话音刚落从学院里走来一群人。
“何人在此闹事!”
作者有话说
《皇帝内经》
来的这些人都是下层官员,并没有见过皇帝,所以压根没把宋玉竹放在眼里。
七八个个孔武有力的男子将三人围住,为首的主事道:“居然敢跑到这里闹事,识相的话赶紧滚,否则大棍子伺候!”
宋玉竹气笑了,他拉住准备拔刀的黑刀,走上前道:“将你们学院的院长叫出来。”
为首的男子上下打量宋玉竹,上京中的贵公子他都认识,还从未见过此号人物,想来也不是什么贵重的身份,嗤笑道:“你什么身份,院长岂是你等想见就见的?”
师范学院的院长是观文殿大学士田开复,副院长为督理大学士冯勇。二人今日刚巧都不在学院内,还不知道发生了天大的事。
两边僵持住,让白秀这会打死这群人,也解决不了问题,宋玉竹准备先回去找田大人问话。
他刚转身,那人竟然上前阻拦。“让你走了吗!”
“找死。”白秀一脚便踹了过去,别看她穿着绣花鞋,这一脚的力道不小,直接把那人踹出两丈远。
主事捂着胸口疼的直吸气:“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狠狠的打!”
宋玉竹动了怒火,眼看着事态朝不可预见的方向发展,刚巧秦凤图坐着马车赶来,今日有他的课。
他见学院门口围着许多人,便让下属前去打探一下。
结果一眼瞥见了人群中的宋玉竹,吓得他从马车上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
“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拜见秦大人!”学院的管理人员们跪了一地,唯独宋玉竹和身边黑刀白秀没跪下。
秦凤图跪地道:“微臣拜见皇上。”
“起来吧。”
“皇……皇上?”跪在地上的人一听,顿时吓得面如死灰,趴在地上浑身发抖,更有甚者直接吓尿了裤子。
“朕不知道,这师范学院竟有不收女子的规矩?谁定的?”
负责接引的人吓得说不出话,脸上的冷汗跟下雨似的往下滴,谁能想到皇上会亲自来学校啊!
他们刚刚不光出言顶撞了皇上,竟然还敢要殴打皇上……这怕是死罪了。
为了不累及妻儿,主事开口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皇上罪该万死,不收女子一事是小人擅自决定的……院长大人们并不知晓,求皇上开恩。”
宋玉竹走到他身边:“你凭什么不让女子来上学?”
主事咽了口唾沫:“小人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无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生子。”
“所以你便私自为她们做了选择?”
主事哑口无言,他低下头不敢再狡辩,大错已经酿成,如今再说什么都没用。
很快田院长和冯副院长闻讯赶了过来,得知自己的属下冒犯了皇上,吓得二人差点撅过去。
冯勇一来便开始开脱责任:“皇上,下官真不知道,他们竟然胆大包天干出这种事……”
“行了!”宋玉竹不耐烦的打断他。
冯勇吓得脸色一变,悄悄看了眼旁边的田大人,不敢再推脱责任。
“念你们不知朕的身份,死罪就免了,不过活罪难逃。擅自修改校规,阻止女学生入校其罪一,仗势欺人其罪二,押入大理寺发落,永不录用。”
“谢陛下!谢陛下!”这些人没想到能保住性命,一个个喜极而泣,谢的也真心实意。
很快有侍卫将他们押走,宋玉竹这才跟两个院长算起帐来。
“朕记得建校时曾说过,各学院无论男女皆招生,两位可记得?”
田大人擦着头上的汗道:“微臣记得。”
“那为何这学院里没有女子住的宿舍,没有女子用的如厕和汤池?”
“这……这许是下人的疏忽,臣这就让人去修建。”
“一句疏忽就能了事吗?朕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你看看你怎么办的!”
田开复和冯勇扑通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冯勇道:“学院刚建成,许多地方还未考虑到,下官定让他们好好把关,把缺少的一一补建上。”
宋玉竹摆手:“免了,既然你们办不好,那朕便把这件事交给别人。”
“凤图,你帮朕管理这所学院,记住一句话,为人师者,必先正其身,方能教书育人,此乃师德之本也。”
秦凤图连忙道:“臣,遵旨!”
宋玉竹走到那名女孩身边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听见头顶传来声音,连忙不卑不亢道:“民女林雪芝,徐州人士。”
宋玉竹听见徐州莫名的感到亲切,让旁边的白秀将她扶起来:“朕让人在学校里修建女子宿舍,女子如厕和汤池,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向院长提。好好学习,莫要辜负朕的一片心意。”
林雪芝鼻子发酸,眼泪刷的流了下来:“请陛下放心,民女定当努力学习,报效国家!”
“好孩子。”
宋玉竹也没了进学校参观的闲情雅致,交代了秦凤图几句便带着黑刀百秀离开,前去最后一所大学,上京工学院。
路上白秀依旧不高兴道:“他们凭什么看不起女人,奴家一只手就能把他们所有人打趴下!”
黑刀哼了一声:“有几个像你这般泼辣的女子。”
白秀双目一瞪又要发火:“泼辣怎么了,还不是被你们这群不要脸的男人逼得!”
宋玉竹停下脚步。
白秀吐了吐舌头,“陛下,奴家没说您,您与他们不同!”
黑刀难得没跟她呛声,反而赞同的点点头:“他们确实够不要脸的,考试考不过一个小姑娘,拿性别难为人。”
宋玉竹忍不住笑起来,难得这块榆木疙瘩也有开窍的时候。
“要我说,您就不该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宋玉竹道:“砍了他们不是朕的目的,解决事情,能让女孩子享受到同等教育的机会才是重中之重。”
白秀看着这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忍不住道:“奴家认识您越久,越觉得您可敬。”这样的好皇帝,真是提着灯笼也难找。
“朕之荣幸,倒是你练成这一身本领,吃了许多苦吧?”
白秀装作不在意道:“嗨,奴家是练武奇才,随便练练就比别人强。”
黑刀拆台:“你就吹吧,不是你当初练功哭着求师傅的时候了。”
“呸!老娘什么时候哭了!”
“你还不承认,师父我身上疼,疼的快掉皮了,让我歇歇吧~”黑刀模仿她的语气模仿的唯妙唯俏,气的白秀追着他打,二人都是真刀实鞭的打,旁边的树木都被抽飞了。
宋玉竹怕误伤自己,赶紧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坐下休息,等二人打得差不多了才继续走。
上京工学院位置有些偏僻,但校园面积也是三所学校中最大的。
从去年六月份开始挂牌招生,至今学院里已经有三千名学生,这些学子来自五湖四海,不光有男有女,还有老有少。
工学院的招生比较宽泛,凡是有一技之长皆可报名参加考核,考核通过后方可入院学习,囊括了机械、化工、水利、建筑等等科目。
学期为三年,毕业后这些人,有的会留在学校任教,有的去科研部任职,还有的分配到各地工厂做科研人员。
因为大学中有不少科目都在实验阶段,根本没有老师能教学,学子们便自发组织研究。
三人赶到时正好赶上午休的时间,宋玉竹带着黑刀白秀伪装成学子,一起去食堂吃饭。
食堂在学院的西侧,一共有五间屋子,里面摆着桌子和长凳,宋玉竹他们来的有些晚了,只能跟其他学子拼桌坐在一起。
同桌的学子还挺热情的,操着一口豫州方言道:“恁几个坐,俺还几口就吃完了。”
宋玉竹道:“不急,慢慢吃。”
黑刀询问:“公子,咱们吃什么?”
宋玉竹问那名学子:“你吃的是什么?”
“干豆角丝炒面,两文一碗,味道不孬!”
“去买三碗,咱们也吃这个吧。”
很快黑刀端着三大碗豆角丝炒面过来,食堂给的量不小,这一碗绝对吃得饱。
今年的豆角还没下来,这些豆角丝是去年夏天时晾晒的,用热水泡开后与面条一起炒熟。
宋玉竹尝了一口,咬上去很有嚼劲,味道不算好吃也不难吃。
那名豫州学子吃完了饭没有离开,而是拿出一个小瓷罐道:“这是喃娘盐的咸萝卜条,恁们吃呗?”
白秀刚想拒绝,宋玉竹拿起筷子夹了一根尝了尝。
“清脆爽口,很好吃。”
学生露出憨厚朴实笑容:“喜欢吃多夹点。”
宋玉竹又夹了两根,边吃边问:“在这里上学还适应吗?”
“恁是刚来的吧?噫,这里可忒好了!不光教俺们学问,还给发书,本子,笔……”学子掰着手指说学校里的好处。
“就没有不好的地方吗?”
“没有,能在这里上学,俺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挑三拣四。”
宋玉竹笑着点点头,看来他们还真是喜欢这里。
“恁还吃不?”学子端着小坛子问。
宋玉竹摇头:“吃饱了,谢谢你的咸菜。”
“恁客气。”学子揣起咸菜端着碗离开了。
三人把碗里的面吃干净后出了食堂,又在校园里转了几圈,看见有人制作了几个纸鸢在操场上放飞。
春风徐徐,嫩柳如丝,天高云淡,黑色的燕子,棕色的老鹰,彩色的蝴蝶,各种模样的纸鸢翱翔在天空中自由飞翔。
黑刀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句:“这里真好……”
白秀小声嘟囔:“呆子。”却头一次没反驳他。
这里没有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也没有江湖上的恩怨纷争,走在其中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这才是大学校园该有的样子。
宋玉竹看了一会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宫了。”
回宫后,宋玉竹下旨将师范学院的院长和副院长免职,罚了半年俸禄。重新任命秦凤图为正院长,礼部侍郎刘景山为副院长。
虽然没重罚田冯二人,但这两人失去圣心,官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忙碌的一整天宋玉竹有些疲惫,靠在矮塌上打了个盹。
半睡半醒间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打斗声,一开始他以为是黑刀白秀在打闹。过了一会宋玉竹觉得不对劲,就算他们再没规矩也不可能在自己休息时打架。
宋玉竹睁开眼睛,见黑刀正在跟一个陌生人在门口打斗,那人不是黑刀的对手,很快便落得下风。
宋玉竹大喊:“留活口!”
“哎!”黑刀收住刀势,转劈为砍,那人竟用一条胳膊为代价挡住他的刀刃,趁机逃跑了!
黑刀要追,宋玉竹怕是调虎离山之计连忙拦住:“别追,来人有刺客!”
很快宫中的侍卫赶来,大家沿着地上的血迹追了到了宫墙边,血迹到这里就没了。三丈高的宫墙,竟然挡不住此人的去路……
车上的人惊愕道:“黑刀白秀是谁?”
男人一边止血一边道:“嘶……一对雌雄双煞,功夫了得,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怪不得他没有在宫中加派人手,错过这次咱们恐怕没有机会了。”
“我也没办法,为此我丢了一条胳膊!”
“好好好,别激动先去疗伤。”
马车驶到城西,走进一条胡同里,两人下车警惕的查看后面,见没有人跟踪钻进了院子。
侍卫顺着围墙追出去时,外面已经没了杀手的踪迹。宫墙外是一处荒地,地上有车辙的痕迹,看来有人接应把受伤的人带走了。
宋玉竹命人兵马司全城搜查,凡是右臂受伤者一律押入大理寺候审!
白秀闻讯匆匆从后宫赶过来,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陛下您没受伤吧?”
“没事。”宋玉竹支着下巴,一只手轻叩着桌面,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次刺杀宋玉竹倒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好奇,究竟是谁要对自己动手。
白秀道:“奇怪,这人为何选在白天来刺杀您,而不是晚上?”
宋玉竹道:“上次有人擅自闯入朕的寝宫,朕便下令寝宫周围不得有外人出入,想来是晚上不好动手,所以才选择白天。”
“怪不得……那他们为何不选择在宫外行刺?”
“出宫是朕临时决定的,他们大概没来得及传消息出去。”
黑刀道:“看来宫里有他们的奸细。”
白秀走到黑刀身边,撞了他一下:“呆子,刚才的刺客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功夫怎么样?”
“应该是个男的,年纪不算大,功夫不怎么样,要不是陛下留活口,我一刀就把他劈了。不过轻功不错,跟柳燕子有的一拼。”
白秀捏着帕子思考,江湖上她认识的人轻功好的不少,但能跟柳燕子相提并论的却寥寥无几。
“平阳王钰,徽州采如丝,还有中州的邱仙人轻功都不错,不过他们一个失踪多年,其他两人一个是女子,另一个快六十岁了,都不符合你说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