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的男妻—— by初七见喜
初七见喜  发于:2023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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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和目眦欲裂,对着几?人怒吼道?:“你们都是废物吗?这?么大的动静也没人出来看看?”
几?位将军哭丧着脸:“陛下,这?……我们也被?下了迷药啊。”
包和粗喘了几?口气?,转头看向守将:“你们如何会放他出城?为何不来人请示?”
守将被?传唤时便猜到情况不妙,便把阿牛也带上了,他拱手?应道?:“昨日末将让阿牛来府中请示了。”
阿牛见火烧到了自己身上,连忙跪下道?:“小的昨日是来请示了,您亲口应的,小的句句属实没有撒谎。”
包和当即便把伺候的下人叫来,两厢一对口供终于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方元的人不仅把他打晕,竟然?还留在他的房中代?他下令,还没让人听出不对。
“废物!全是废物!”
包和咬牙切齿,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瓷器碎裂,洒了满地碎渣。
少了三?千人,包和的胜算本就低了两成,再加上方元带人逃走的消息没有即时捂住,一时之间城中的叛军们都开?始人心惶惶起来。
包和只能咽下心头被?气?出的血,出去?鼓舞士气?。
“诸位,我们今日起义,是因为我们受尽压迫,朝廷不给我们活路,我们这?些年辛辛苦苦种?地干活,可赚的钱却全部被?搜刮走,我们交了这?么多赋税,如今我们受灾,却没人管,还有天理吗?”
“吉州的州兵都被?我们打得不敢出头,就算请来援兵又怎样?我们人比他们多,心比他们齐,定然?能胜过他们。”
“杀!杀!杀!”
众人被?他激起战意,气?势汹汹地上了战场。
包和甩袖掩住激动得有些颤抖的手?,走上城楼观战。
他手?下现在有两万余人,即使?方元带走了三?千人,他的人手?依然?比对面?多了八千,因此他极为自信,就等着战胜之后便去?攻下吉泰城,继续扩张势力。
他带人和吉州的州兵交过手?,自然?知?道?那?是一群怎样的草包,软弱又怕死,根本打不过愤怒之中不管不顾的百姓。
他本以为走上城墙后看到的会是朝廷官兵被?压着打的局面?,可真实情况却大出所料。
只见朝廷的军队列着阵型,前排持盾,后排持弓,他们的人还没跑到近前,便已经先被?射杀了一波。
包和身体前倾,手?心渗出汗水。
好?在他的人冲得很快,对面?只来得及射出三?轮弓箭,他的人便跑到了近前。
包和松了口气?,近战对面?便没有这?样的兵器上的优势了,他的人多,两个人对付对面?一个,定然?没问题的。
他不断地安慰自己,可时间慢慢流逝,他却渐渐发现了不对。
对方的官兵不仅手?法利落,杀起人来绝不手?软,还有配合有接应,和他的人只知?胡乱砍杀的情况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站在高处看得清楚,他的人全都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他惊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他们的人已经折了不少,必须回来重新商议对策。
是他错判了,他以为朝廷的官兵都是和吉州州兵一样的水准,他咬了咬牙,便要让人鸣金收兵,却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他转过头,眼底有什么东西飞速划过,下一瞬,剧痛袭上脑海,他惊恐地低下头,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肩膀。
包和痛呼出声,还没来得及下令收兵便晕了过去?。
不到十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吉州起义军便被?剿灭。
消息传到封宁,贺池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
云清知?道?朝廷的军队会赢,却没想到会赢得这?么快,他侧头看向贺池:“王爷似乎毫不意外。”
贺池道?:“何志成曾上过北方战场,和朝中那?些酒囊饭袋不同,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云清想了想:“之前朝廷派兵到宁州剿匪,似乎就是他领兵前来?”
贺池冷冷一嗤:“剿灭山匪费力不讨好?,他便‘力有不逮’,平叛大功一件,他自然?做得漂漂亮亮。”
一心为国的人被?谋害,永远留在了战场上,只顾钻研权术的人却过得顺风顺水。
云清知?道?他是想起了程将军,心有不忿,捏了捏他的手?指:“良将须配明主,是他不配。”
贺池缓过神,听云清为了安慰自己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眼里带了笑?意,却故意冷着脸斥道?:“大胆。”
云清靠回榻上,懒洋洋地应道?:“嗯,就是这?么大胆。”
贺池见状也挤了过去?:“本王要罚你。”
云清推开?胸口的脑袋:“悉听尊便。”
两人笑?闹了几?句,下人递上来一封密报。
信是崔鸿送来的,云清接过来打开?,眉眼都扬了起来。
贺池见他表情,便知?道?传来的定是好?消息,也凑过去?跟着一起看。
崔鸿派去?的人已经平安回来了,去?程用了十五天,返程十八天,若是顺风的话或许还能更快些。
所以只要不是在台风集中的季节,他们的设想便是完全可行的。如此一来,他们便多了一支奇军,胜算也能更高一成。
云清当即起身去?了书案后,提笔给崔鸿回信,让他派人造船。
把信送出后,他回身看向正专注地看着他的贺池:“等船造好?,王爷和我一道?去?一趟池县吧。”
贺池想起云清画给他的漫天晚霞,笑?着点了点头:“好?。”
岳州边界,一群灾民正在往宁州的方向行去?。
他们全都灰头土脸,看上去?极为狼狈,可若是细看,便能看出他们比起寻常的灾民要强壮许多,并不像是饿了许久的模样。
正是从尺县逃出来的方元一行人。
他们人多,自然?不能大剌剌地一起前往宁州,便拆散成了若干队伍,由程樾和手?下带领,伪装成灾民,分开?前往宁州。
为了不引发怀疑,每一队的路线都不甚相同,这?一队便是从岳州绕往宁州。
吉州闹灾荒的消息传开?后,寻常人都会避开?这?边,路上没有走商的马车,也少见到行路的百姓,因此当看到有人骑着毛驴迎面?过来时,一群人都愣了愣。
等到距离拉近,看清毛驴上坐着的人后,众人又是一怔。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穿的服饰他们从未见过,玄色为底,用银线绣了许多奇怪的图腾,腰间系着彩绳,明明是十分奇异的装扮,在少年身上却显得极为合适,像是与他的气?质融为了一体。
随着毛驴走动时细微的颠簸,少年手?上的银镯发出清脆的响声,明艳漂亮得像是山里的妖精。
即使?看到他们,一人一驴仍是极为悠闲的模样.
众人都看呆了,在这?荒山野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奇怪的少年,让人心底有些发怵。
他们并不是饿急的灾民,愣怔之后默契地分开?,给少年让了条路出来。
少年见状有些惊异地挑了挑眉,向他们看了过来。
离得近了,少年的美貌冲击力更强,不少汉子都红着脸低下了头,不敢再和少年对视。
少年看着人群中的一个高大的年轻人,那?人却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几?息之后,少年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吃惊地瞪大眼。
他正要开?口说话,明明连目光都没放在他身上的人却以极快的速度扑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第84章 苏木
程樾直到?把人?带离人?群才?松开手, 苏木嫌弃地呸了几声,看着程樾的眼神依旧震惊:“你怎么成讨饭的了?!”
程樾头疼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提起这个,苏木开心地道?:“婆婆说?该教?给我的我都学会啦, 所以允我出来?游历。”
程樾之前调查程昭死因?时, 无意中在南萸的一个寨子里找到?了线索, 苏木便是寨子里的人?,他口中的婆婆正是辨认出毒药并告诉程昭的巫女婆婆。
苏木是巫女婆婆收养的孩子,婆婆一身?的医术全都传给了他,她?不止一次地跟程樾炫耀过,苏木的天赋远高?于她?,以后定然是一代神医。
程樾并不怀疑婆婆的话, 只是苏木一直在与世隔绝的寨子里长大,不谙世事,没想到?婆婆竟然放心让他一个人?出来?游历。
程樾看着他招摇的姿态,有些怀疑他到?底是怎么完好无损地走?到?这里的。
他看着苏木过来?的方向,问道?:“那你现在要去哪儿?”
苏木摸了摸腰间:“我的东西掉在昨晚住的地方了,我要回去取。”
程樾无声地叹了口气。
婆婆对他有恩,他自?然不能看着这傻子不管:“我随你去。”
谁知苏木却警惕地看着他:“我可养不起你。”
程樾:“……”
他看了看自?己的装扮, 挑了挑嘴角:“那怎么办?你把我认出来?了, 我自?然只能赖上你了。”
苏木白皙的脸上都是被程樾捂脸时蹭上的灰,他却浑然不知,他上下看了看程樾,觉得给他当个打手也不是不行,便大发慈悲道?:“行吧, 那你得答应我少吃一点。”
程樾:“……”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完好无损地走?到?这里的?
九月下旬, 寻常的秋收已经?结束,晚稻的收割却才?刚要开始。
宁州今年的粮食产量和田赋的收缴情况都陆续呈到?了云清案上。
今年下半年, 许多村子都用上了灌溉的水车,再加上肥料的推广,各地的粮食产量都有了明显的提升。
尤其是水车和肥料普及得最早的封宁周边,产量更是几乎提高?了一倍!
从未有过的大丰收让宁州百姓乐得合不拢嘴。
家里有余粮,也不用再担心土匪劫掠,他们从前只敢在梦里奢盼的日子,竟然就这么实?现了,许多人?家想起来?时都要往封宁的方向拜一拜,感谢王爷王妃让他们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在宁州落户的灾民看到?这样的盛况,也生出了许多希望来?,等到?明年,他们或许也能有这样的丰收,也能感受同样的喜悦,抱着这样的念想,他们干起活来?也更加起劲。
陈乐生把他们这一年观察研究出的结果整理出来?交给云清,今年许多事都是第一次做,所有人?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尚有许多不足,等明年他们制定出更加规范合理的流程以后,想必产量还能上涨。
云清在小朝会上宣布了给陈乐生几人?全部官升一级,其余人?听着今年的收成,看着他们晒得黝黑的皮肤,却也说?不出嫉妒的话来?。
等到?晚稻的产量报上来?,两季水稻加起来?比原先的亩产足足翻了四倍,众人?更是彻底心服口服。
云清在宁州的地位也更加不可撼动,单只粮食增产这一项的功绩,便已是足以让后人?为他立碑列传的高?度。
就在宁州一片喜气洋洋的时候,吉州的事也终于有了结果。
何志成带军剿除叛军之后,便回了南大营,朝廷派出的钦差大臣贾原平随即抵达吉州,负责调查清楚叛军起义始末,以及后续的赈灾救济工作。
十日前,钦差大臣把贾胜这些年所做的恶事以及引起百姓起义的征收丁税一事原原本本地写成折子上报朝廷,再加上瞒报灾情之罪,桩桩件件,简直罄竹难书。
皇帝震怒,当即下令将其满门抄斩,其余官员有参与此事者,皆从重处罚,以儆效尤。
消息传回吉州,贾胜在狱中畏罪自?杀,几日后,钦差大臣押着贾家满门以及其余官员回京,朝中也迅速派了新的知州前来?补缺,吉州之事终于尘埃落定。
而在京中,皇帝下达命令的当日恒王府中的侍妾便自?我了断,贺源当即进宫请罪,痛陈自?己识人?不明,未能提前发现贾胜的真?面目。
皇帝并未过多责怪,只判其罚俸半年。
贺澜冷眼看着这一环扣一环的局,他自?然看出来?了其中的不对,只怪他没有提前得到?消息,不然贺源哪里能这么轻易逃过?
他把暗报扔进火盆,伸出手指轻轻叩了叩桌子。
且等着吧。
朝中之事传回封宁,两人?毫不意外,云清把暗报放到?一旁,接着看手里的账本和亲笔书信——正是贾胜和贺源勾结来?往的证据。
贾胜以此要挟贺源救他,发现贺源食言后便想鱼死网破,捅到?皇帝面前,贾原平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苏裕悯命令贾原平把这些证据全部销毁,全然不知已经?被悄悄送到?了贺池手中。
而调到?吉州补缺的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同知,也正是贾原平当年参加科举时的同期。
云清之前让程樾趁乱招揽医术好的大夫,现在人?已经?都被送到?了封宁,云清把他们安排到?了自?己名下的庄子里,打算让他们试着做出抗生素。
在这个时代,一旦伤口被感染便是药石罔效,九死一生,如?果可以推广酒精消毒和抗生素,便能救下许多人?。
酒精的制取相比起来?并不算难,只要将酿造出来?的酒经?过多次蒸馏提纯,就能得到?百分之九十五的酒精,再加入生石灰过滤,就能得到?接近百分之百的酒精。
然后再用三份酒精兑一份蒸馏水,混合后便能得到?现代临床医学常用的纯度为百分之七十五的医用酒精。
在处理伤口时做好消毒,发炎感染的概率便会大大降低。
云清大力推广粮食种植,其中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粮食是酿酒的原料。
而抗生素的制作就要困难得多。
不仅涉及到?培养细菌、挑选霉菌、繁殖菌种,还要用菜籽油提取、酸碱性水清洗,最后提纯,才?能得到?可以用于外敷的青霉素。
大夫们听了云清的话,都觉得是天方夜谭,霉怎么能救人?呢?更别说?还是用来?治疗毒邪内侵导致的疮疡。
简直是过家家。
云清都还没来?得及细说?制取的方法,便把几个老郎中气得吹胡子。
他们都是家学渊源,在某些方面固执到?了可怕的程度。
云清心知这件事和他们的认知天差地别,如?果他们不认可的话,定然得不到?好的结果,便打算先让众人?制作大蒜素,等到?大蒜素的效果被认可,再让他们制作青霉素。
好在他们对于制作大蒜素并没有那么排斥,大蒜本来?便被用作清热解毒的药材,虽然他们也觉得云清指定的方法太?过奇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大蒜素可以治疗真?菌感染和细菌感染,已经?可以算是神药了,而青霉素在现有的条件下只能使用土法进行制取,是一件十分依靠运气的事,说?不定他的投入到?了最后都是一场空。
可是他有私心,若真?的有那一日,他想为贺池提供最好的保障,他们还有好几年的时间,说?不定便真?的成了呢?
从庄子里回来?,云清边往府中走?边想,这些郎中虽然行医多年,医术不错,但是太?过固执己见,也许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找一些年轻的大夫前来?,或许会更合适。
走?到?半路,云清突然被前面的动静打断了思绪。他抬头看去,便见多日不见的程樾正带着一个打扮奇异的漂亮少年向这个方向走?来?。
少年像是在和程樾争论?什么,许是气急了,竟伸手去拽程樾的腰带,程樾下意识在他手腕上劈了一掌,少年吃痛,漂亮的眸子里瞬间就含了泪,另一只手却毫不含糊地往腰间一探,下一瞬便往程樾脸上洒了一堆红红黄黄的药粉。
程樾运起轻功躲开,心有余悸地看着他:“你撒的什么?!”
少年气还没消,又伸手往腰间探去,程樾上前锢住他的手,干脆认错:“我道?歉,刚才?不是故意打你的,别撒了。”
为了避免少年偷袭,程樾从身?后把他的两只手都按住了,少年却还不放弃,扭头想咬他。
少年发辫上的小铃铛因?为他的动作响成一串,不难看出他想报复回去的决心,程樾不得不单手把他的手握住,伸手去挡。
云清免费看了场戏,挑了挑眉,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程樾向来?独来?独往,不知这位是何方神圣,竟能把他逼成这样。
眼见两人?的战况越来?越胶着,云清这才?开口道?:“阿樾,几时回来?的?路上可还顺利?”
程樾一怔,抬头看过来?,这才?发现不远处的云清,不知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
他眉心跳了跳,都怪着这祖宗,闹腾得他连周围来?了人?都没能发现。
程樾松开怀里的人?,拱手向云清行礼。
云清一打岔,苏木也忘了自?己还在和程樾生气的事,他好奇地看向云清,由衷赞叹道?:“你真?好看。”
少年眼眸明亮,一眼便能看出他的话发自?真?心,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云清笑着道?:“你是阿樾的朋友吗?”
苏木点了点头,程樾接过话头,简单说?了一下苏木的情况。
听完程樾对苏木的介绍,云清心里倏地一动,有了一个想法。
这么厉害的大夫,若能留在身?边,便是为他们上了一层保险,而且青霉素的研究,交给苏木说?不定更合适。
毒医不分家,他们以毒为药,也定不会如?那些老顽固一般固执。
云清心念急转,很快便打定了主意,他面上笑容不变,询问道?:“你们刚才?在争论?什么?”
程樾提起这个就头疼:“他非要去京城。”
云清看向苏木:“为何要去京城?”
苏木认真?道?:“听说?京城的大夫最厉害,我去见见世面,顺便和他们讨教?讨教?。”
云清道?:“最厉害的大夫在皇宫,你要怎么和他们讨教??”
苏木蹙了蹙眉:“我不能进宫当大夫吗?”
云清笑了笑,给他解释道?:“皇宫的太?医都是地方举荐的,大多是当地有名望的医者,你贸然前去,自?然是进不去的。”
苏木呆了呆,他本来?都计划好了,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之前收了他钱的人?也没有跟他说?这些啊。
云清话锋一转,问道?:“阿樾说?你们寨子的人?医术高?明,那你们可会医治受伤后毒邪内侵生出的疮疡?”
苏木不防他突然转了话题,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像是想起什么,眉间多了一些难过,他摇了摇头,有些丧气地道?:“没有,寨子里的阿远叔便是因?为这个没命的,我们没能救下他。”
云清道?:“我知道?一种药,可以治这种疮疡。”
苏木震惊地抬起头:“真?的吗?你是大夫吗?”
云清摇头:“我不是大夫,但我亲眼见过这种药治好过病人?。”
苏木当即便来?了兴趣,他眼睛发亮地看着云清:“什么药?可以给我看看吗?”
云清道?:“我知道?方子,若你答应帮我做事,我便将方子赠予你。”
苏木狐疑道?:“你不会骗我吧?”
云清淡定点头:“自?然不会,你按照方子做出来?,一试便知真?假。”
若这种药是真?的,那确实?比京城里的老头更有吸引力,苏木权衡之后,问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云清笑道?:“不用做什么,你便专心研究方子,把药做出来?便好,至于别的,若是我们生了病中了毒会请你帮我们医治,总共为期五年,除了方子本身?,金钱报酬或者别的你想要的都可以提。”
程樾抽了抽嘴角,合着这方子还真?只是方子,得苏木自?己来?制药,制出来?后算作与他的交换,他一言难尽地看着苏木,苏木果然已经?欢快地点头应了下来?。
程樾无声叹了口气,被人?卖了还要帮忙数钱,不知道?婆婆是怎么放心把他放出来?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天下将乱,留在这里总比乱起来?时不知流落何方要好。
事已谈成,云清有些好奇地看向苏木腰间,问道?:“你刚刚撒给阿樾的是什么东西呀?”
苏木取出一堆纸包放在手上,五颜六色的,放在他白皙的掌心里,看上去有些稚气的可爱。
他凑到?云清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些得意:“这是我自?己配的,这个红色的只要沾到?身?上就会马上红肿发痒,这个黄色的碰到?就会半身?麻痹,这个白色的会全身?刺痛……”
云清默默收回了稚气的评价。
程樾也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能一个人?完好无损地跑这么远了,他难以置信道?:“我好心带你回来?,你竟然往我脸上撒毒粉?”
苏木被他打断了分享,皱眉看他:“你功夫这么高?,自?然能躲开,而且是你先打我的。”
他抬起手,白皙的手腕上红痕宛然,程樾质问的气势瞬间散了大半,他摸了摸鼻子:“我晚些时候给你拿点药膏涂一涂吧。”
苏木“哼”了一声:“我自?己有药膏。”
他转过头,继续和云清说?话,把手里的药粉都介绍完后,他挑了两包药粉放到?云清手里:“这个送给你防身?。”
他认真?叮嘱道?:“照着脸上撒,不要心软,不会死人?的。”
云清看着他一副兴高?采烈地分享好东西的神情,笑着收了下来?。
苏木弯了弯眼睛,又低头把药粉都剩下的药粉藏进腰间,他的喜怒实?在好懂,云清也理解了程樾之前为什么会极力阻止他去京城。
他的毒粉能对付单纯的坏人?,却阻止不了那些卑劣肮脏的手段。
这么漂亮纯白又热烈的花,谁看到?会不喜欢呢?
可惜远远欣赏的人?终究只是少数,更多的人?会选择将他染色、将他碾碎。
程樾对云清拱了拱手,云清笑了笑,带着新得的礼物和两人?告辞。

屿县, 白马寨已?是过去,可带来的?影响却仍然残留。
山中闹鬼的?传闻早就传得众人皆知,商队或是行人经过山下的?时候都会特意加快速度, 久而久之, 山下的?村民也觉得这里?不吉利, 开始想往别处迁居。
新上?任的?县令大人十?分通情达理?,里?正上?报之后,便允了他们的?请求。
村民们陆续往别处迁,本来还有老顽固怎么也不愿走,谁知后来山里?竟时不时地传出地动的?声?音,有人说那是白马寨的?土匪成了山里?的?精怪, 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出来捉人吃。
留下来的?人家也终于经受不住内心的?恐惧,决定迁走。
被神秘色彩所笼罩的?白马山中,却已?经和之前的?模样有了天壤之别。
群山之中平坦的?腹地上?,整齐地修建了房屋,演武场上?,将士们卖力地操练,山上?开垦了梯田, 田间有人劳作。
矿场也扩大了将近一倍, 更多的?矿工和铁匠被招揽进来,俨然已?是一处秘密的?军营。
在薛棋等人的?管理?下,这拨私兵纪律严明?,令行禁止,虽然训练的?时间不长, 却比大部分州兵都更加像样。
而在一处山坳里?, 却住了一群和所有将士矿工十?分格格不入的?人。
那是一伙道士,胡子飘飘仙风道骨, 每日不知在做什么。
他们所在的?山坳不许任何人过去,众人偶尔能听到那边传来的?“砰砰”声?响,都在私下里?猜测他们主子找了一伙半吊子道士来炼丹,三天两头炸炉子。
这日,众人正在吃饭,山那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有人没?防备,连手里?的?碗都被惊掉了。
薛棋站起身?,厉声?道:“肃静。”
他向?手下示意,让手下管好这边不要起骚乱,自?己则是快步往山那边走去。
这些人都是王妃特意叮嘱他关照的?,他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索性?运起轻功,很?快便到了巨响传来的?地方。
山间仍弥漫着烟雾,夹杂着尘土飞扬,一股奇怪的?味道充斥鼻尖,薛棋皱着眉,四处张望寻找道士们的?身?影。
突然,一块石头后面铺满碎石尘土的?地上?动了动,薛棋定睛看?去,就见地上?爬起来了好几个灰扑扑的?人。
“呸呸呸。”
“咳咳咳。”
几人清了清口鼻里?的?灰,倏然高兴地喊叫起来:“成了成了!”
“终于成了!”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得听我的?,你们这下服不服?”
“得了吧,要不是老李把你拉回来,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薛棋见众人没?事,松了口气,他出声?道:“几位道长,发生了何事?”
几人看?到他,当?即便激动道:“大人,劳烦你传信给王妃,他让我们研制的?火药,成了!”
云清在苏木答应下来的?第二天就把他带去了庄子里?,他把大蒜素的?做法告诉了苏木,其中的?原理?也尽量以苏木能理?解的?方式讲了一遍。
苏木极为聪明?,由于从小自?由自?在地在寨子里?长大,思维不受束缚,让他能够很?好地接受云清教给他的?和这个时代的?知识体系全然不同的?新事物。
他听得很?认真,有不明?白的?地方就提出来问?云清,云清只?觉得他和那群老古板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使。
云清教完之后又鼓励了他一番,这才离开庄子。
苏木来到药房,看?到角落里?有空着的?桌子,便兀自?走了过去,开始摆弄桌上?的?东西。
其余的?大夫见他年少却能被招进来,还得主人家如此看?重,以为是师从名医,有人好奇地开口问?道:“这位小大夫看?来十?分眼生,敢问?师从何处?”
苏木抬起头,见众人都扭头看?向?他。
程樾招揽来的?这些大夫,个个蓄着胡须端着脸,一脸严肃,长得便是一副医术高明?的?模样,此时都紧紧盯着苏木。
苏木不知他们在想什么,如实应道:“我是跟着婆婆学的?。”
提问?的?那人一愣,紧接着问?道:“那你之前在哪家医馆坐堂?”
苏木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应道:“我没?去过医馆坐堂。”
寨子里?没?有医馆,有人伤了病了都会来找婆婆,苏木十?一岁就开始给人单独看?病了,从那以后,婆婆便把所有上?门的?病人都扔给他医治,他从未出过一次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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