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捧娇嗔道:「你比我还爱抱呢,他被你宠得无法无天,一日不见爹就张大眼找。」
白谒宏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揉捏着阿捧手的手劲毫不含糊。
切落合看得下巴快掉下来。阿捧不过是个低贱的雏儿,房里怜爱也就罢了,在厅里,八王爷如此尊贵的身分,竟纡尊降贵替他捏手,他震惊不已。
阿捧的眼里没有自己,只有八王爷清俊体贴的身影,一向淡定的脸流露不容错辨的爱意,那爱细水长流,而且很显然,只给一个人。
一个就算权势在手、尊贵不凡,仍愿意在他手酸时放下身段为他揉手的男人,就像对方,是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人。
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何阿捧选了八王爷,而不是自己。
第七章:换俺嫖将军
「老板说他累了,要休息,不见将军。」
听了这话,切以刑横眉倒竖。灵飞帮他解决家务事后,又像以前一样爱见不见了,这是在耍着他玩吗?现在时辰尚早,他一定在自己房里数钱,而那累什么,根本是风袅帮他数的。
他推开回话的雏儿,大步跨进于灵飞的房里,就见于灵飞正卧在软榻上吃水果,他没好气地说:「说你累了,我看你挺悠闲的嘛。」
「就是累才吃水果,补充血糖呀。」
他看了看他,身子开始往后移,一副想要离他越远越好的表情。
切以刑毫不废话,开门见山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迷恋你,你到底要不要进我的将军府,我不想再等了。」
于灵飞擦了擦手,犹豫该如何回绝。这男人是自大狂呀,他不会相信这天底下有拒绝得了他的女人跟雏儿。
「你人很好,真的很好,既有男子气概,又长得很帅——」
他想要发张好人卡给他,却被切以刑打断下面的话。
「这些事爷早已知晓,还用得着你来说,你这些日子爱见不见的,又是在害羞了吗?」
不愧是自大狂,自我感觉相当良好,而且还步步进逼,令他快要从榻上跌下。
「你到底要不要进我将军府,婶婶她已不是阻碍了,那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只要说声好,其余的爷都会办妥,你就拎着你的小包袱进门来吧。」
最后这一句话刺激到于灵飞,他「嗖」的从榻上跳起来:「我拎着我的小包袱,怎么,我是多么见不得人,要遮遮掩掩地从后门进将军府。」
切以刑愣了一下。雏儿进门都是走后门的,讲究的,就是办一桌酒宴宴请亲友,差强人意的,就像买个丫鬟进府,哪有这许多规矩。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呀。」他说得理直气壮。
于灵飞怒极反笑,「是呀,从古至今都是如此,雏儿只是玩物,你也是想要玩玩我,然后不喜欢的时候就一脚踢走吗?」
这敢跟他顶嘴的雏儿,若是真能一脚踢走,肯定也是自己想走。
切以刑急了起来,总觉得对方话中有话。他如此迷恋他,怎么可能要他离开?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把你的条件开出来吧。」
「我在将军府算是你的谁?」于灵飞质问。
切以刑皱眉。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最宠爱的小妾。」
于灵飞笑容甜了起来,让切以刑开始有点警觉。每次他露出这种甜得要命的笑容,接下来便是一句句的嘲讽。
「那最亲爱的小妾,在你将军府里的地位怎么排呀?我听说有一个正妻、两个平妻,再加上无数的妾,雏儿永远是排在最后,还得给刚进门的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跪拜奉茶,以示谦逊。」
这问题好回答,切以刑吁了口气,豪气道:「不用排名,你们一个个平起平坐,我说一句,绝无人敢歧视你。」
于灵飞掩嘴而笑,眼波流转间媚意无限,电得切以刑浑身酥麻,大手一伸,把人给搂进怀里,誓言道:「只要有爷在,你不会受到半分委屈,什么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绝欺不了你。」
他美人在抱正志得意满,于灵飞脚丫狠踩,痛得他大呼一声的跳脚。
这雏儿又在发什么疯,他说得连自己都陶醉了,他竟然踩他!切以刑不满地瞪他。
于灵飞脸上甜笑逝去,像河东狮一样地开始发威。
「她们欺不了我?你还真敢说,你是想要娶几个,滚蛋,给我立刻滚出去,从此我的店禁止你来。」
「你这是发什么癫?」切以刑怒不可遏,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发癫,我要是进了将军府才真的叫发癫,我在这里日子过得好好的,要钱有钱、一呼百应,我放着这种快活日子不过,去你将军府当个最低下的小妾,你以为我的脑袋坏了吗?」
切以刑不赞同的反驳,「什么最低下的小妾,你这脾气、姿态、嘴巴,谁让你进门包准家里大乱,我已说过那些人欺不了你,你还要爷怎么样?」他讲得义愤填膺,仿佛于灵飞有多不识好歹。
于灵飞冷冷比着门,「我没要你怎么样,就一拍两散吧,我养只小狼犬,也比跟着你好。」他拉开门大叫,「送客喽——。」
「什么是小狼犬?」切以刑听不懂,只觉得这句话很有深意。
于灵飞用力地把他推出门去,含媚笑道:「就是比你年轻、比你英俊、比你会讨人开心、比你嘴巴更甜,比你床上技巧好,只要我付些银两,他就什么都肯做的男人,反正我有银子,养得起呀。」
切以刑脑筋转了好几圈,才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虎吼一声,于灵飞已经关上门阻绝了噪音。
切以刑气得捶胸顿足。是怎样?他的宠爱这么不值钱吗?
他乃白宋国大将军,威名震慑天下,就连波难国国君见了他,也客客气气的,何曾受过这种气。
他气得半个月不上门,想不到灵飞真的当没他这个人,茶楼照旧高朋满座,玫瑰堂也卖得架上缺货。
这天狭路相逢,于灵飞乘着软轿回茶楼,切以刑快马加鞭赶上,就骑在轿边,等着他跟他说话。
这坏脾气的雏儿,他若是没让他奉茶赔罪,这大将军未免当得太过窝囊。
于灵飞掀了帘,皮笑肉不笑地说:「对不起,将军,你太老了,我心目中的小狼狗要年轻些,长得要能媲美八王爷没胎记的样子,还要会说甜言蜜语,脸上常常带着勾人的笑,你出局了。」
他一开始还听不懂,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嫌弃他,等他回神过来时,那些轿夫双脚发着抖,逃难似的抬轿就跑,生怕轿上的人要是横死街头,他们就没钱可拿了。
他气得掉转马头,一甩马鞭急驰而去。他于灵飞如此拿乔,自己难道就是坨任他揉捏的软泥嘛?
这一别又一个月,切以刑脾气越来越坏,婶婶、堂弟媳、堂弟见了他,就像青蛙见了蛇,他也横下心告诉自己,不过是个雏儿,自己待他已是情深意重,是于灵飞恃宠而骄、傲慢无礼,难道他真以为自己非他不可吗?
当天晚上就搂着堂弟媳带来的丫鬟睡,他一个成年男子,为了于灵飞,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的发泄,预期的春风一度,却在丫鬟轻解罗衫的同时,心里不断地做着比较。
灵飞的皮肤较白、肤质较嫩、他笑起来时嘴角有个小梨涡,斜眼瞪人时,也别有一番迷人风情,就连牙尖嘴利说不讨喜的话时,那抹挂在脸上的甜笑,让男人身陷地狱也甘愿。
没等丫鬟脱完,他就打开门冲到后院,打起井水,淋了自己一桶又一桶,他的下腹肿痛难耐,全是因为想起了谁?
他不甘愿地承认,想的全都是那没心没肺的雏儿,他气急败坏地大吼,「亚动。」
亚动随即出现,递出帕子,让主子擦脸,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了怜悯。爷陷得真深呀。
「这些时日桃红花魁经常出外,探访的人有男有女,另外他花费非常多的银两在城郊地方买了块很大的土地,最近正在盖房子。」他不待主子发问,就主动交代起近日的观察。
「那房子盖给谁住的?」
「属下不知,只知不只是爷,八王爷、颚公子、承王爷,甚至连皇上都不得进入茶楼,皇上还气得说要封了茶楼,颚公子也发了火,说要一把火烧了茶楼。」
不只是自己,这些男人全都跟他茶楼的雏儿有莫大的干系,这些人不得进楼,难道阿捧、燕楼、艳红、绿竹全都默不作声吗?
「给我查,为何桃红不许这些人进楼,阿捧这些人就真的没有出楼吗?」
他没有将灵飞的来历告知亚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怪力乱神的事。
这一查,才知阿捧他们有出楼,不过是一群人一起出去,他们本就姿色出众,在路上言笑晏晏,神情或嗔或喜,姿态婀娜多姿,让满街路人,尤其是男人,口水都流满地。
「爷,属下查出来了——」亚动白着脸禀告。
这桃红花魁,究竟是太没脑袋,还是野心太大,一个低贱雏儿也妄想做大,别的雏儿,能当个小妾就已是千恩万谢,他茶楼里的雏儿非正房不入门。
其中最认命的阿捧听桃红花魁说,要是以雏儿的身分进门,万一八王爷娶了正妃,亲生的孩子还能碰到吗?肯定被正妻夺去,而且永远不在孩子面前提起自己的名字,让他忘了生他的人,会甘愿?舍得吗?
阿捧悚然,立刻断了与八王爷的来往,并直言他不愿当妾。
所有雏儿都被洗脑,这些雏儿的男人气到跳脚,却无可奈何。
以前雏儿们无依无靠,必须仰赖男人而活,现在桃红花魁的茶楼、玫瑰堂,财源滚滚,他们生活富裕,可以独立自主。
连皇上也动不了玫瑰堂,玫瑰堂的香膏,上至后宫,下至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全都爱用,万一封堂,全天下的女人不造反才怪。
桃红花魁也发了狠话,老子有钱,大不了养几只小狼狗开开心心,也省得什么家中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的脸色,过着生不如死的悲惨日子。
「这雏儿太过胡作非为,简直是、是——」切以刑已经气得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的胆大妄为。
这些雏儿拒不见面,还每日笑嘻嘻地过他们的日子,首先为此病倒的就是白谒宏。他在茶楼外吹风等了一夜,一回王府就犯头疼,然后浑身发烧无力,阿捧得知消息,立刻就赶到八王爷府,亲自在他榻边伺候他喝药擦澡。
阿捧在八王爷府里待了好几夜,诸位精明的男人,忽然发现装病是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波难国国君病倒了、皇上也病倒了,承王爷脸皮薄,不敢说自己病得太重,只说得了伤风,前头两位人上人,则是一副自己已经离黄泉路不远的夸张。
燕楼、绿竹焦急不已,纵然以燕楼的聪明才智也明白,这不过是装病,但他还是去了,艳红也吓得回到承王爷府探病。
小别胜新婚,连不屑使出这种下三烂手段的切以刑,在发现这方法每个人用都有效的时候,他也很羞耻地装病了。
但所有的羞耻、忸怩,在于灵飞到他的房里,轻轻握住他的手时,统统不见,他心花怒放,只差没有放鞭炮庆贺。
「我病了,病得很重。」他开始装可怜,撒起以前自己不屑撒的谎。
「胡说八道,不就胃疼吗?吃点不伤胃的清淡食物就好了。」
于灵飞捧着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他狼吞虎咽,一边目光也如炬地盯着眼前的丽人。
多日不见,灵飞美艳更胜往昔,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白里透红像可口的香果,刚才触摸他的手心则是柔嫩滑溜,比真丝还要好摸,看来玫瑰堂的香膏卖得好,不是没有道理的,那股浓而不腻的花香弥漫屋内,他用力嗅闻着,让肺里充满这醉人香气。
于灵飞低垂着头,露出线条美好的玉颈,他推开碗,饥饿的已不是口腹,而是更下面一点的地方。
「爷——咳咳——」
他想说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于灵飞转头羞笑,让他脑中一片空白、欲火焚身,反正本来就没病,两人你摸我手,我摸你手,怎么可能不天雷勾动地火。
他发狠地捉过人吸吮那逗人的舌尖,于灵飞有点抗拒,推着他的肩,他的手指轻捻着那白皙肌肤上的红豆,就听到于灵飞倒抽口气。
于灵飞下身也有了反应,抵住薄薄的亵裤,男人大手一握,他浑身直打哆嗦。
真该死,这雏儿身子敏感到不行。切以刑迫不及待剥下他的衣物,于灵飞被他的手摸到就很容易头脑发昏,等好不容易喘口气时,切以刑的手指已在他体内来来回回,他大张着腿,雪白小腹上是自己亢奋的男性器官,顶端正渐渐溢着精水。
他认了,若说他对切以刑没有动情,怎么可能三番两次让他得逞,既然是个前卫的现代人,一直当只笨鸵鸟也不是办法,不如,面对现实,把现在的生活过好一点。
「以刑——」
他甜甜的轻唤,一双软绵绵的手也轻移到男人的庞然大物上,只听到切以刑发出粗重的喘息。
在古代,会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但在现代就变成——没做过爱,也看过A片,他的思想不可能纯洁到哪里去。
他示意切以刑翻身,换他在上面,他的手又搓又揉的,让切以刑眼神都迷离了,为了未来着想,他最好再大胆一点,让切以刑难忘今夜。
他低头启唇,含入前端,切以刑眉毛苦闷地皱起,额际的青筋也冒了出来,他含得更深,让双腮都鼓了起来,那部位顶住喉口,一吞一吐间,口里的家伙胀得更大了。
切以刑咬住牙,鼻翼不断的翕张,他越努力取悦他,切以刑牙关咬得越紧,湿热柔嫩的口腔,把男人最激动的部位给包围,这不只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天堂,更是难以忍受的折磨地狱。
「以刑,你的味道好苦呀。」
他娇俏地吐着舌尖,就抵在切以刑流出精水的铃口,切以刑大吼一声,「你这骚蹄子!」
狂烈的劲道抓住他的双腿往左右扳开,切以刑进入紧密的甬道,舒爽得汗水淋漓。
于灵飞柔韧的细腰几乎要被他折断,任他翻来覆去,嘴上媚声讨饶,「你、你轻些——我们许久没——我受不住——啊!」
切以刑脑里爆出火花,恨不得将身下的人融了,与自己结合在一起,一夜过后,他满足地看着透窗射入的阳光,轻拍了身旁人的臀部,心情出奇的好。「灵飞,该醒来了。」
于灵飞仰天打了个哈欠,披上衣物下床,坐在梳妆台前,将自己的长发扎成一条辫子。
切以刑就躺在床上,看着情人的动作一阵心满意足,直到于灵飞绑好头,穿上衣物,然后递给他五百两的银票,他才感觉怪异地坐起来。「这是做什么?」
于灵飞那让男人深陷地狱也甘愿的甜蜜笑容出现,让切以刑脑里警钟大作。这雏儿该不是又有惊世骇俗的想法吧。
「我于灵飞没有白嫖的习惯,这五百两拿去买点补的吃吧,昨夜我很满意。」
「轰」的一声,像五雷轰顶,轰得他头昏脑胀、浑身发抖,切以刑脑袋无法消化这些话,等他终于理解这罪该万死的意思后,他怒气汹汹地下了床,于灵飞早就离开,他为时已晚地怒吼,「混帐,你说什么鬼话?我堂堂白宋国大将军,能让你嫖吗?」
他冲去茶楼,茶楼今日公休,杀过来的不只有他,还有八王爷、承王爷、波难国国君、跟皇上,他们面面相觑,怒火让他们破口大骂,而骂得最凶的就是颚佳。
「我的楼儿被你的桃红给教坏了,今日早上竟拿了一千两银票给我,说我身分特殊,五百两太小瞧我了。」
其余人大概都跟切以刑一样拿到五百两银票,白谒宏一脸心碎憔悴,白谒承神情悲苦,只有白谒图啼笑皆非地拿出两千两银票。
那绿竹承恩之后,起床后什么话也没说,就红着眼眶拿了两张一千两银票给他,意思够明显的,他勃然大怒,绿竹却哭得比他的怒吼更大声。
「老板说我是初次,要讨个吉利,所以给你两千两,我不能再说了,老板说这样说,你就明白了。」
他捂着脸哭着跑出寝殿,倒让他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总之于灵飞抓住他的弱点,知晓他对绿竹的眼泪最无计可施。
几个男人骂完了,在冷风中瑟缩着,只见远远又走来一个男子,他一见到茶楼前的人,一时间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