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有了(出书版)BY 凌豹姿
  发于:2014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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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夜色,他来到茶楼,进了于灵飞的房里,白花花的银票堆在桌上,风嫋正在数,至今,京城里的人还不知玫瑰堂就是灵飞与燕楼合开的,他也不愿张扬。

好几人对他没好脸色的人,这会见到他竟还招手要他坐下。「这里坐。」

他当然没坐他叫他坐的位子,而是一把抱起他那柔弱无骨的身子,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下巴顶着他的头顶。

「烦啥?」

这雏儿就是有本事,总能看出他心情好或不好,他叹息道:「落合娶了一个女人,这女人与我身上沆瀣一气,落合也跟着她们作乱,我心烦得很。」

「有什好烦的,还不睡怕你昏头,把一个名满天下的花魁给娶回去当妾。」

切以刑没说什么,仅是长叹口气。灵飞原本可以选择以那个小雏儿的身分待在他身边,但是他却决定让艳红附在那孩子身上,自己则继续顶替这个艳名远播的桃红花魁身分。

照灵飞的说法是,艳红若以原来的身分死而复活,他还是会寻死的,就算喝了孟婆汤忘了记忆也没用,只要顶着这张脸出去被指指点点,他能不知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吗?更何况情人还是自己的亲哥哥,那不叫死路一条。

既然要救人,哪有救一半,所以花魁的艳名与臭名他义无反顾的扛了。

当时他豪气万丈的语气,让切以刑一颗心都暖了起来。他的与众不同、善良,只有让自己更加非他不可,他相信自己的心事,灵飞也是懂得的。

「我敬重叔叔,他就像我另一个爹,婶婶虽然糊涂,但看在死去叔叔的面子上,我不能对她稍有不敬,想不到这回连落合也一起糊涂。」

「切落合本来就是个糊涂的性子,你若心烦,我帮你,不就得了。」他还记得那家伙是如何对待阿捧,有这种糊涂堂弟,也怪不得切以刑心烦。于灵飞接过数好的银票,拿簿子让风嫋记账。

「你怎么帮?」切以刑疑问。

国事、天下事他还处理得来,可家事真搞得他头疼,一个是婶婶,一个是堂弟媳,又赶不了,骂也骂不得,瞪着眼睛冷言几句,两个女人就哭得像是死了全家。

「天机不可泄露,你回家去,没事的。」

第六章:将军府示威

「什、什么?」

将军府的下人拿着拜帖呈上,小心翼翼地重复道:「回夫人,桃红花魁拜见,这是他递的拜帖。」

何氏一听,如临大敌。敌情桃红知晓她们把女人一个个往切以刑的房里送,他还没进门,就要来将军府下马威吗?要不然为何偏偏挑切以刑上朝时上门,这不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她立刻让人叫来媳妇跟儿子,这才让下人去请「客人」进来。

人未到,一阵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先传来,艳红跑在前面,娇脆的嗓音叫道:「老板,快来呀——。」

大家混熟之后,他便跟着阿捧他们这么叫于灵飞。

于灵飞本以为这雏儿的身体只有十岁出头,但这些日子艳红吃得好、睡得饱,没两个月,身子抽高,肤白皮嫩,再加上白谒承早晚嘘寒问暖,照于灵飞的看法是爱情魔力的影响,他现在看起来倒比绿竹大一些,只是他言行有点幼稚,就像乡下来的小姑娘,于灵飞暗忖,这才是艳红原本的性情。

以为是桃红身边的雏儿行为放肆大胆,进了厅堂,犹自笑语不断,切落合脸色难看起来,却在见到伴着桃红进来的阿捧时,眼都直了。

阿捧原就有种孤傲的气质,这些时日不见,他只知他进了八王爷府,不久又只身一人出来,如此飘泊坎坷的身世,脸上应有沧桑落寞,怎么身形稍稍丰满些,脸现桃红,肌肤发出珍珠似的光泽,玉臂如藕、红唇点绛,竟比当日楼里初见还要美艳三分,让他一颗心就要跳出来似的。

「艳红,这里坐。」

于灵飞一进来,也没先入坐,就找了个位子让艳红坐。

艳红点头后落坐。

何氏不由得气怒。桃红反客为主也就罢了,凭什么叫个雏儿坐下。

「你、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坐下——」她还未怒吼,她的媳妇就先开骂。

艳红从椅上弹跳起来,一副不安的神情,看向于灵飞,于灵飞朝他丢了记稍安勿躁的眼色,艳红委屈地站到一边。

从他病了很久醒来后,谒承哥对他浓情照看,府里的人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谁敢给他脸色看,他一进厅堂就有人奉茶,一进后院,丫鬟们就说笑递蜜饯的,何曾受过这种闲气。

切落合也想开口指责几声,灭灭桃红的威风,阿捧却来到他面前,低身行礼,「阿捧见过落合公子。」

一股浓浓馨香传来,切落合心旌摇曳。这阿捧本该是他的人,不过既然阿捧已经离开八王爷府,换言之,也就是八王爷玩厌了他,自己又有希望了?

虽然自己已娶妻,但自家是官家,要阿捧做妾有何不可。他望着阿捧,失态地伸手扶起他,暗示着自己的心意,阿捧缩回手,眼不斜视、唇瓣微抿地退回桃红身边,像装成不懂他的心意,让他有些气闷。从以前到现在,阿捧对他总是这副若即若离的态度。

「多谢夫人赐见,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前两天切将军说家里近来迎进堂弟媳,他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要备什么见面礼,就闲托我一句,我今日挑好礼,趁空送来了。」于灵飞说得客气有礼。

何氏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她还记得当日要打死这贱雏时,切以刑赶了过来,只差没有明白地怒骂她了。

于灵飞也不恼,脸上依旧笑嘻嘻的,他挥挥手,绿竹跟风袅就拿了两个包装精美的木盒上前。

「不需要,拿回去!」何氏拒绝的话说得很大声。

她的媳妇丁宝珠眼珠都快掉下来。瞧那木盒美丽精致,上面的图腾正是玫瑰堂三个字,这、这就是传说中,玫瑰堂最顶级的玫瑰香膏,别说是买,她连看也没看过,这产品一上市,就马上被官夫人给扫光了。

「娘——」她目光如火地看着那两个盒子,唯恐婆婆不识货,真的退了回去。「这是玫瑰堂的顶级货色。」

「什么玫瑰堂?」何氏一开始声音还冷沉,待回神过来后,忍不住抬高声音,「这不是我们叫丫鬟排了两日还买不到的玫瑰堂香膏吗?」

对美的渴望,让她双眼也一样喷火,她声音都发颤了。「还、还是顶级货。」

「我与玫瑰堂的主事者稍有交情,请他帮我留了两盒,他颇为为难,说不可声张,因为侯爷夫人那里还欠着一盒,若是您不要,我便退还回去了。」

明明自己就是玫瑰堂的经营者,但是他低调呀,现在全京城最火红的就是玫瑰堂,日进斗金,就连皇帝也眼红得很,说国库若是缺银,第一个一定找他。

「没,我们要,我们要的。」丁宝珠抢先回话。

何氏也马上回神,叫丫鬟收下,收到后堂去。

收了礼难不成还给人脸色看吗?何氏一颗心都飞到后堂去了,心里欣喜,脸色也好看许多。

丁宝珠换上和气神色,叫丫鬟奉了粗茶上来。

没多久,就有家丁冲到厅堂,欢喜地抖声道:「禀夫人,承、承王爷来了。」

「什、什么?承王爷来了?」

他们将军府与承王爷向来没有什么交集,怎么承王爷挑了切以刑不在时过来,不过不论是什么理由,对方可是当朝王爷,是以前的太子呀,据说是不爱争权夺势,才把皇位让给现在的皇上。

「快请!」

何氏摸摸头发,确定没乱,才笑吟吟地站起,谁知那刚进厅堂就坐下的小雏儿,在承王爷进厅时奔了过去,被承王爷给握住了手。何氏和儿媳都看傻了。

「你身子还没调养好,我一下朝,听说你跟桃红出来玩,就心急地出来寻你了。」

说完,白谒承向于灵飞微微颔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于灵飞笑道:「不就是他在王府里心闷,你把他如珠如宝地供着,他爱玩爱跳的,就让他出来跟我们一起逛街,你说今天好不好玩呀,艳红。」

艳红脸红扑扑地笑道:「好玩呀,谒承哥,谁教你事情那么多,都不能陪我玩,老板对我很好,还做了药膳给我吃呢,说我很快就会复元,然后就可以陪着谒承哥。」

白谒承温柔地抚摸他的发丝,但笑不语,那柔情似水的模样,让于灵飞身边的人全都眼红了。风袅还叹息一声,「好好哦,艳红。」

他们都不知道艳红就是原本的桃红,于灵飞也不打算说,既然艳红已经忘了一切,那就让他过一个全新的人生,痛苦的过去就将它埋藏起来。

这一厢还没说完话,下人又奔进来,这回气喘吁吁的。

「禀、禀夫人,八王爷来了。」

「什么?八王爷,快请。」先皇最疼爱的皇子,这可是贵客呀。

这京城里最难见的大人物,今日好像全聚在将军府里了。

从刚才的冲击中回神,何氏又摸摸发丝,没乱。

想不到八王爷刘海很长,几乎盖住右边脸颊,一进来,目光梭巡一圈,最后落在阿捧的身上。

于灵飞差点笑出来,这臭阿宅,现在倒是像个跟踪狂。

「八王爷,您急什么,我不过带阿捧出来走走,他又跑不了,您抱着孩子,眼巴巴地跑出来干嘛?」

身后的嬷嬷抱了个身上挂着玉鹰的婴儿,阿捧见了,将那孩子抱进怀里,一边轻声道:「王爷,老板有事出来,我只不过离开一会,你也太紧张了。」

白谒宏搂住他的肩,让阿捧拿出绣帕,擦拭着他额上的汗水。「我、我只是怕——」

阿捧怀了他的孩子,不说一句地转身离开,若不是蓝水儿那一席话,也许他关在王府里,一辈子也不知晓这一件事,他现在心下了然,阿捧不恋栈他的权位,那自己还剩下什么可以给他?

他说了实话,惹得一向淡定的阿捧臭骂他一顿,反问他,为何他愿意让一个雏儿服侍他,难道是图一时的欢快吗?

当然不是这样,若是他要女人、雏儿,以他八王爷的身分,还怕没有吗?他只是爱着阿捧一人,那阿捧对他也是这样吗?所以才甘愿生下他这个拥有鬼胎记男人的孩子?

他不敢问,却无法阻止自己想要与阿捧在一起的心,这些时日,他有大半天都是耗在茶楼,在阿捧和孩子的身边。

下人又冲进厅来,何氏已经想象不到,今天到底还有哪些贵人将到将军府来,而且看起来跟桃红好像都关系匪浅。

「禀夫人,有人拜见。」

何氏拿了拜帖,皱起眉头,直觉想回绝。「这颚佳是什么人?我们又不认得。」

白谒承听了立刻威严命令,「快请此人,不可得罪。」

那可是波难国国君,稍有不敬,可能会引起两国战争。

承王爷都这么紧张了,他们敢不请吗?

颚佳流星大步地进来,朝着于灵飞一笑,「我说桃红花魁,楼儿病刚好,你拖着他出来吹风,若是稍有不适,你赔得起吗?」

燕楼站在于灵飞身边,毫不领情说:「我这病还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害的,倒是劳累有情有义的桃红,接我到茶楼,让我吃好、睡好,这桃红真是罪大恶极呀。」

他的反话让颚佳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也自知失言。

于灵飞没当一回事地笑道:「我跟燕楼情同手足,又合伙做生意,怎么可能会分彼此呢,颚公子也是担忧你大病初愈,你就别酸溜溜地说话了。」

燕楼这才朝他睨了一眼。

颚佳要随侍拿来一件披风,轻轻地搭在燕楼经过这些时日调养,稍微圆润的肩上。

他的无微不至,让风袅又再次发出叹息。

「怎么大家都在?」

切以刑大跨步进来,身后是一个摇扇贵公子,一见绿竹,就笑得露出白牙,「绿竹来,来朕身边坐着。」

「朕?是、是皇上吗?」

何氏没见过当朝天子,这下着急的跪下,其他人也是,只有颚佳直挺挺地站着,连燕楼也搂着,不让他跪。

白谒图厌烦的挥手,「起来吧,我这是私访,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接着转头看向于灵飞,「桃红花魁,你究竟放不放人,朕只是要他到宫里画画而已。」

「皇上,不是小的不放人,而是你瞧瞧绿竹这国色天香的脸蛋,这天真烂漫的性子,那后宫可是龙潭虎穴的地方,他若进去三日,没被人毁容、毒哑,脚被人打残,我输给你。」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让何氏跟她的儿媳都听得满脸惶恐。

白谒图面露不悦。

于灵飞轻柔道:「你不就是觉得绿竹的清新娇憨惹你怜爱,他那只看见好、只看见美的性子让你依恋,你可有想过,若他真的能在后宫里活下来,他还是他吗?他若不能活下来,那我宁可抗旨,也不能让你毁了他。」

「你这牙尖嘴利的雏儿。」他转向切以刑道:「他要是进门,你还有好日子过吗?连朕要的人,他都握在手里,不愿意放。」

切以刑闭上嘴巴,站到一边。楼里雏儿的事,尤其是阿捧、绿竹、风袅这三人,若是他多插嘴几句,灵飞恐怕要跟他拼命,他才不想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更何况他也觉得灵飞的话有几分的道理。

总是怯生生的绿竹,若能在勾心斗角的后宫里,过了半年没有被人害死,那还真是老天保佑。

何氏跟丁宝珠则是惊吓得只敢看地上。这桃红花魁,连皇上要的人都敢不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他不敢做的。

再瞧他身边的几个大人物,承王爷、八王爷就不提了,那个颚佳不知是什么来头,众人跪下恭迎圣驾,就他跟他身边的雏儿不跪,皇上见了也只是挑挑眉,这——这——她们跟桃红对着干,会不会太蠢了?

再想到玫瑰堂的木盒,两个女人心痒难耐。桃红这回拜见带了大礼,也让她们见识他的后台有多大,他身边随随便便一个雏儿身旁的男人,官位都不比自家的小。

她们只是切以刑的亲戚,说句实话,也是切以刑心胸开阔,让她们在将军府里借住,还真以为自己是这座府邸的主子吗?

瞧瞧厅里的局势,跟几位贵不可言的男子,难不成还脑袋坏了跟桃红斗,到时黄泉路上铁定结伴一起走。

认清形势,何氏大呼小叫道:「这什么粗茶呀,快换,换上最好的茶给桃红花魁。」

丁宝珠更谄媚,「桃红花魁美艳无双,也难怪大哥对庸脂俗粉全看不上眼。」她自责地轻掌了下自己的嘴,「我也是刚嫁进来,糊涂了,想大哥身边没人不方便,才找几个丫鬟服侍,那是我一片赤诚,绝不是叫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跟花魁争宠,花魁千万不可误会。」

于灵飞嘴上虚应几声,燕楼一脸春风带笑,阿捧抱着孩子逗弄,风袅才「啊」的一声理解,绿竹跟艳红则一头雾水地睁大眼睛。

满室的男人都不是笨蛋,全心知肚明了,某人要在将军府里立威,找了他们来站台,所以把他们在意的人全给带来,引他们入瓮。

这雏儿心情好,他们在意之人心情才会好,他们卖他这个人情又如何,所以一个个寻个位子悠然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于灵飞聊着天。

倒像他是这座府邸的主人,而何氏、丁宝珠都是立在一旁伺候的下人。

切落合完全没注意到这些,打从白谒宏进来厅里之后,他就失魂落魄了。传言阿捧只身离开了八王爷府,他以为自己机会来了,但瞧这态势,八王爷深情款款地望着阿捧,两人逗着自己的孩子,就算那孩子是雏儿生的,但是八王爷没有子嗣,还不疼到心坎里去。

阿捧娴静的脸上散发淡淡光晕,八王爷对他关怀细语,他脸上神情虽然未动,但眼里却是盛满真情,哪有看自己时的冷淡与漠然。

他丧气地垂下肩膀。是自己权势不如八王爷,还是——偷瞧了下传言不喜见人的八王爷,那长长刘海下隐约可见一片黑,像是胎记,他面有残缺,为何阿捧对他死心塌地,对自己却冷淡相待?

切以刑将上位让给皇上,自己坐到于灵飞身边,于灵飞朝他眨了眨眼,他环视周围一圈,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想必明日婶婶跟堂弟媳就会对灵飞满口好话,家里也不会哭声震天,吵闹不休。

切落合心思百转千回。

阿捧抱着孩子已经手酸,白谒宏体贴地将孩子接过,递给下人抱着,轻轻揉着阿捧的手。「就说别那么疼孩子,瞧你抱得手都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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