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来阴的?」
于灵飞咬住想要颤笑的嘴唇,「这不叫阴,叫兵不厌诈,不过呀,我最近很缺钱,想办场活动,顺便赚赚钱,已经把你的名字写上去了。」
「什、什么?」
全京城最有钱的人竟然喊穷,这谁相信?
于灵飞将一张单子拿给他,切以刑大惑不解的接过,一看,嘴角抽搐,他还算沉得住气,没有两眼一翻昏过去。
他不知白谒宏看了这张纸后,立刻因打击太大的昏了;白谒承则是双眼茫然,一副比死还痛苦的模样。
「这、这是什么见鬼的鬼东西?」切以刑吼得连坟墓里的死人都吵得醒。
于灵飞笑道:「不就是选美嘛,你看种子选手有你哦,你不用参加初逃,对你多好呀,你这可算是特权了。」
「选、选美?」
他气得都快咽气,要他堂堂一个大将军,站在台上被人指指点点,这鬼点子也只有于灵飞才想得出。
「放心,皇上觉得这事有趣也有参加,八王爷还昏得人事不知,承王爷已经心理建设完毕,颚公子这边,有白公子参加,他怎么可能会不参加,对不对?」
光有这五个美男子做为种子选手,这场选美比赛保证有看头,有看头,银子还不滚滚而来。
切以刑黑着脸怒道:「爷才不干。」
于灵飞双手一摊,「来不及了,我已经叫人去街上发传单,还说今天你会到店里露脸,一群崇拜爱慕你的姑娘正挤在店外等你,以前我还不信风嫋的话,你这自大狂会是全天下姑娘最想嫁的人,如今看这情况,我有些相信了。」
切以刑奔到窗边,往楼下一看,下面立刻传来尖叫声,他脸色发青的倒退三步,他刚才应该要掐死这个死雏儿的。
「你缺多少银,爷给你,把这件狗屁倒灶事给结了。」
「缺得可多了,至少还要好几百万两,你出得起吗?」
切以刑震惊,「你玫瑰堂、茶楼日进斗金,还缺几百万两钱?莫说是一般人,这么大笔的数目,连官府也出不起,说,你到底又在搞什么?」
于灵飞一脸平常的喝茶道:「千秋大业,区区几百万两算什么。」
「什么千秋大业?」切以刑疑问。
于灵飞也不解释,头探出窗外挥手道:「切将军说他会好好努力选美的,请大家把票投给他,入场费一吊钱,但投票费是每人十两,想要好位子,价格又高些,请先向我们茶楼旁的摊子缴费画位。」
一群女人尖叫着朝摊子挤去。
切以刑愤怒的把于灵飞给拎起来,「你还在妖言惑众。」
「欸,你以后是我老公呀,若是你没拿到第一名,我也没面子,所以先帮你造声势,怎样,为妻的够贤慧吧。」
他气得浑身发颤,于灵飞却是笑得满脸灿烂,他正要破口大骂,于灵飞小手摸到他颊边,弹了几下,他见他晶莹的眸里满是调皮笑意,这场闹剧忽然变得有几分好笑。
「看爷怎么罚你,什么兵不厌诈,你以为自己是当兵的兵痞吗?哼,你就是个雏儿,把爷伺候得舒服了,爷就——就——」
他脑袋空白,热气上涌。
于灵飞吻上他的唇,吻完后,还舔着唇,一脸意犹未尽。谁教这自大狂还真的有那么多女人喜欢,看外面那些女人尖叫狂热的样子,让他也小小的不是滋味。
「你烦不烦呀,一、两个月不见,你只会动嘴巴吗?该不会不行了吧。」
切以刑噎住。这雏儿说什么爷不行,是男人谁能忍受被质疑不行的,那可不是翻桌踹椅就能解决的。
「你给爷过来,不好好罚你一顿,爷的名字倒过来写。」
于灵飞钻进床帐,解了外衣,纤瘦身躯在帐内若隐若现,切以刑双眼发直、喉结上下滑动,就见于灵飞脱得只剩一件薄薄里衣贴着身子,最后连那一件也脱了,小手拨开床帐,把那件里衣丢到他脸上,他就闻到一股香到不行的体香。
「哼,还不过来罚我?」
脚下就像有刺一样,他弹向床边,一把搜住这只无法无天,勾人魅惑的小妖精,罚他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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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美的消息一传出去,京城的姑娘们马上就疯狂了。
听说切以刑将军也有参加,就是那个威风凛凛、英伟挺拔,对任何美人都目不斜视的切将军。记得两年前,有位美人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还耍了小心机,在切将军策马经过时,冲了出来,摔在马前。
切将军冷望着她,大手安抚自己受惊的坐骑,然后看也不看的绕开离去,那美人被他瞪得脸白心惊,其余的女人则是大赞好呀,果然切将军不会那么蠢的被这种心机女给吸引。
但是想不到切将军却喜欢上一个雏儿花魁,名门小姐咬牙切齿,小家碧玉徒负呼呼,不过那花魁这些日子来,在雏儿中评价极高。
谁家没有雏儿为奴做妾的,这些雏儿说的全是那花魁的好话,再加上那花魁举办的选美,竟然是选男人,而不是女人被选,这别具一格的想法立刻蠢动京城,而且那花魁还说了,切将军也会参选,这种造福姑娘眼福的事,立刻获得万千少女的拥戴。
男人们摇头骂道:「世风日下呀,真是荒唐,荒唐!」
还有一堆话想要讲的时候,旁边的女人已经一脚踩下,让其立刻住嘴,因为这些女人拿着这些日子于灵飞派人发的传单,心儿怦怦乱跳,内容写明种子选手,有切将军、承王爷,花美男王爷,还另有风姿翩翩的两大美男子。
这花美男王爷是谁?
据说就是小时候长得精灵可爱,先皇连打也舍不得打的八王爷,这个八王爷,虽然住在京城,但是没几个人看过,而且他非常神秘,把自己的王府弄得像鬼屋一样,就是为了突显自个儿风格与众不同,简言之,就是闷骚男。
风姿翩翩的两大美男子是谁?
风闻其中一个,是白宋国当今圣上,他是个笑如春风、风流倜傥的美男子。
天子呀,那是随便人能见的吗?若是幸运在选美比赛时被他看上,钦点进宫,那可是荣耀一族的美事,所以当然要砸大钱,坐在最前面,什么?前面位子,一位一百两,能被皇上看中,这一百两,值!太值了!
若是没钱的,也欢迎躬逢其盛,只要一吊钱便可入场观看。
于灵飞在城郊的大屋,就是为了这场选美比赛而建的,这场选美比赛已经变成京城家喻户晓的大事件,一些自负容貌英俊的公子,更是前仆后继的报名参加。
连当朝大将军、王爷、皇上都上去选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能跟皇上、王爷、大将军们站在同一个台上,那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怎么能放过,以后成了老爷爷,这风光事还要讲个两百遍给自己的儿孙听呢。
白谒图身为皇帝,既然要做,就要做到完美、取得第一,他召来几个家里有人参加选美的臣子,一面摇扇,一面笑问:「朕问你们,这世间谁最大?」
几个臣子面面相觑。这不是废话吗?皇上最大呀,大过皇上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几个跪了下来,「皇上,您这话不是折腾老臣们吗?这世间哪有比您大的?」
「嗯,回府后,只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那升迁自然顺利无阻了。」
众位臣子点头如捣蒜,回去对家里小的耳提面命、谆谆教诲。
白谒图的诡计没能逃过颚佳的眼线。哼,没把握赢第一,竟然使出这种以上压下的小人手段,白谒图有张良计,他也有过墙梯。
他夜访了茶楼,笑嘻嘻的挥手,一张契书出现在于灵飞面前,言明十年内茶楼的奇珍异药,只要波难国产的,全都不用银两,而且由波难国商队负责押送。
这份大礼看得于灵飞眉开眼笑,「颚公子真是个慷慨人,其实我们选美采积分制,要作弊没那么容易,都是由观众投票,当然燕楼绝对会把票投给您的,但——」
「不如我用银弹战术,买下这些票吧。」
颚佳一说,于灵飞笑着挥手,「颚公子志在必得,但银两这种花法不妥,既然颚公子送了我这么大的礼,那我就为您省些银子吧。说来也有个办法,只要有十几个人就够了。」
「哦,愿闻其详。」
花多少银子无所谓,国库那么多钱,不用来一战成名,难不成选美落败,被白谒图那个小人拿在嘴上说一辈子吗?他可丢不起这个脸。
于灵飞低笑说话。
颚佳闻言双目放光,大拍双手,「好,这个办法好,多谢花魁赐教,我先回去安排。」
「是,先预祝颚公子旗开得胜。」
于灵飞才收了这纸契书,没一刻,白谒图也来了,他打开扇子呵呵直笑,「嘿,朕听说你刚才传了一个秘法给波难国国主,这可是通敌罪名呀。」
通敌?于灵飞翻了个白眼。这皇帝也够黑心的,自己想赢也就罢了,还要安个罪名在他头上。
「皇上,绿竹是您的枕边人,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但是燕楼是我的合伙人呀,我也不能得罪他,他跟颚公子情投意合,我能让颚公子输吗?」
「罢了,朕知道你吃软不吃硬,他给了你好处,难不成朕给不起吗?说吧,你要什么?」
于灵飞脸现喜色。果然能成为国君的都是聪明人,相当明白什么叫内线交易。他道:「小的要一块地,那块地是皇上您的,平日也没在用,就搁着长野草,不如就赏给小的吧。」
「行,那你也得给朕好处呀。」
于灵飞探头过去,神神秘秘的重复一遍刚才对颚佳说的话。「选美采积分制,要作弊没那么容易,都是由观众投票,当然绿竹绝对会把票投给您的,但——」
白谒图哼道:「就把那些票全买了,五成投给我,其余五成分着给,就看不出弊端了。」
这两位想的可完全一样。于灵飞失笑,「白公子刚才爽快的给了地,我当然得竭尽心力为您省一点银两,这样好了,其实,你只要准备十多个人就能达到目的了,是不是?」
「你说明白些。」白谒图扬起眉。
于灵飞附在他耳边说了一会、白谒图嘴角含笑,赞道:「好,好法子,我立刻回宫安排,于灵飞,你果真非常人呀,这方法妙不可言。」
于灵飞躬身送人,「多谢皇上夸赞,祝皇上拔得头筹。」
药材十年不用钱,地也拿到了,再加上选美比赛滚滚而来的银两,他要办的事就有着落了。
燕楼掀了帘进来,于灵飞分了一半的银两给他,燕楼含笑收下,却也一脚跪下。
「桃红,我回波难国后,定完成这件大事,但我先在这里谢过,若没这些银两,凭我一人之力如何能做这千秋大事,不,若没有你,打死我燕楼也想不出这大计。」
于灵飞将他扶起来,「没你说得夸张啦,你回国后,还有一堆硬仗要打呢,那些鄙视雏儿的人定会找你麻烦,这风气非十年、二十年不能移转,我们同心协力做这件困难的事,何必分你我。」
两人相视微笑,在他们的心里有一个大计,图的不是自己的富贵荣华,而是万千人的幸福与可能性。
第九章:众男选美赛
选美比赛紧锣密鼓的准备中,比赛当日搭起的台下人山人海,有钱的姑娘、没钱的雏儿全都来了。
「呀,以刑将军。」
「承王爷。」
「白公子呀。」
「哇,那是——是八王爷吗?风格好特殊呀。」
「那是礼部尚书的公子。」
「小侯爷也来了。」
帘幕一拉开,切以刑臭着脸走到台前,马上引起一阵疯狂的尖叫声,比赛有三回合,第一回合比的,正是他的弱项。
他脸色极为难看的扯开喉咙,当场所有尖叫全都消音,现场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到。
「送你送到小城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记得我的情,记得我的爱,记得有我天天在等待,我在等着你回来,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这首歌在现代可是一代歌姬的名曲,多么可爱的情歌呀,他教切以刑唱它,被他一唱,可爱不见了,只剩搞笑。
于灵飞站在一旁,笑得抱住肚子,在场只有他拍手叫好,其它人只差没掩住耳朵,原来威风凛凛、英俊剽悍的切将军竟然是个大音痴,一首浓情蜜意的歌被他唱得好杀风景,猪死前的尖叫都比他的歌喉好听。
唱了两遍,他发狠的目光已经望向于灵飞,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于灵飞摇头晃脑,像是他唱得多么悦耳。
「好呀,有唱歌的勇气,各位,给切将军拍拍手。」
于灵飞权充主持人,比向切以刑,所有人拍了掌。说的也是,这么难听的歌喉肯唱,也是极需勇气的。
不过他唱得难听,下一个人只要唱得好些,就会有对比效果,让人觉得加倍的悦耳,只见白谒图上台,身后站了十个身材曼妙,穿着七彩霓裳的女子,他满脸笑容,开口唱歌,舞群就跳起舞来,整个气势完全不一样,台下叫好声不断,这就是于灵飞传授的点子,歌唱得好不好其次,光找十个会跳舞的在身边陪衬,保证出场气势就赢过他人十分。
他歌声好,舞群跳得更好,极具舞台效果,当然拿到不少票数,在唱的时候,还向坐在前面的绿竹眨眨眼,迷得绿竹满脸崇拜,更让一些姑娘羞红了脸,以为他朝她们抛出那羞死人的媚眼。
下一个轮到白谒承上台,他歌喉不差,但少了舞群,自然失色不少,但艳红用力的鼓掌,一双小手都拍红了,让他心暖了。这场选美比赛名次不重要,他们都心知肚明,第一名不是白谒图,就是颚佳,谁能与这两位争锋。
白谒宏也上台了,他就像歌剧魅影的男主角一样,半边脸上戴着金丝线绣的面具,增添了神秘感,阿捧抱着孩子,坐在前排。白谒宏一开始声音有点颤抖,但他与阿捧眼神一接触,阿捧含笑的点头,勇气注入他心里,他声音变大,还带上几个动作。
靠!于灵飞心想,怪不得他在现代当偶像明星,那股戴着半边面具的神秘感、那甜死人的温柔笑容,还有悦耳精准的歌声,几个随音乐摆出来的姿态,虽是不自觉的,但是让台下的姑娘全都看得如痴如醉,一时间掌声响透天边,他不当偶像,谁能当啊。
「好棒呀,八王爷,我们迷上你了。」
他这么受欢迎,连他自己都很错愕。
阿捧笑了。他的孩子也一起咯咯直笑,白谒宏台风稳健的回到后台,之后就又紧张的昏了。
颚佳是最后上台的,他后面也跟了十个人,他已请名师指导过唱法,再加上波难国的男儿向来歌喉洪亮,唱起这首情歌,所向披靡,最棒的是他有十人和声,这些人可是他精挑细逃的,每个人的歌喉都可独挑大梁,现在却充当他的伴唱。
这也是于灵飞的点子,白谒图是舞伴,鄂佳就找和声天使,肯定轰动,果不其然。
而且颚佳一边唱,还一边改歌词,唱到「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改成了「路边的野花我不采」,并朝燕楼送去一个飞吻。
燕楼捂住嘴猛笑,这首情歌是颚佳唱给他听的,燕楼笑得身子东倒西歪,旁边的姑娘已经在打听这颚佳公子是何来历。
第二回比的是武术,骑马射靶对上过战场的人而言,只是小事一桩,切以刑箭箭射中靶心,大大挽回第一回合的失分,那马上英雄的风姿,让姑娘们再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白谒图不射箭,拿了弩,手一动就一发,仿佛衣袖一飘便可杀人,那凶悍之气跟挂在脸上的灿烂笑容形成强烈对比,姑娘的心怦怦乱跳,票自然大增。
颚佳更卑鄙,他射了一轮都中靶心,竟不下场,径自再射一轮,每一支部再射中前一支,在靶上开了花,谁见过这样花稍又神准的箭术,鼓掌叫好的声音震聋人的耳朵。
白谒承与白谒宏自然比不上这些人的武勇与花样,第二回合的票就少些。
到了第三回合,谁也不知晓比什么,只见每个选手人人有椅坐,前方皆有张小桌,放着一碗小粥,仔细一看,这粥怎么这么小碗,吃个几口就见底了。
然后有人抱了软软的东西上来,一人发给一个,就见台上的男人慌了手脚,黑了脸孔,有的更是一副想要逃跑的没用表情。
就连白谒图也是吹胡子瞪眼睛,颚佳则是哭笑不得,努力不让怀里的小小孩摔下去,但是小婴孩软绵绵的让人心生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