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有了(出书版)BY 凌豹姿
  发于:2014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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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男人平常养尊处优,就算已经有孩子的,也没亲手带过,孩子,不就是女人、奴婢在带的嘛,更别说亲手给孩子喂饭,他们硬着头皮喂粥,没喂还好,一喂,不是姿势不对,就是用力过猛。

小孩们皱着脸,闻着香喷喷的粥却吃不得,哭闹起来,一下子台上哭声震天、魔音穿脑,有的男人已经开始跳脚,没用的哭丧着脸道:「他尿了我一身。」

几乎兵败如山倒,男人们就算被剑刺穿几个血洞,也不会露出这么颓丧的表情,但面对孩子,天啊,这不是小孩,根本就是可怕的小妖魔。

只剩一人左手搂着孩子,右手喂着米粥,小孩吃饱喝足后,他就帮他拍拍后背,让他好消化些,然后自然的亲亲他的额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这孩子可是他与阿捧爱的结晶。

胜负实在太明显,台下姑娘纷纷发出赞叹声。没错,会奶孩子的,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唱情歌,虽然有加分效果,武勇超人,虽然能保护自己,但是生了孩子后,若是双手一甩,坐在旁边做他的大老爷,丢自己顾孩子,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这种男人要来何用,所有女人忽然在这一刻聪明起来。

所以白谒宏在这一回合里高分领先,没人有异议,最后冠军就是他,白谒图跟颚佳相对苦笑,这一局输得心服口服,而白谒宏得了第一名,却莫名其妙,只是喂着自己的孩子,有这么难吗?

阿捧笑得嘴角一弯,接过他手里的孩子,白谒宏搂过他的肩,毫不避讳他雏儿的身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他的脸颊,把于灵飞给的奖牌送给了最心爱的人。

台下的尖叫快翻天了,尤其是那些雏儿,眼里满是羡慕,但却丝毫没有嫉妒,阿捧义诊,名声早已传遍京城,多少人受过他的帮助,每个曾受他点滴之恩的人,都希望他能幸福圆满。

阿捧吃惊的羞红了脸。

白谒宏轻轻说出自己的心声,「送你,没有你,我的人生只是一片荒芜的沙丘,若是这一生有你为妻,将是我最大的幸福,以前我恨过上天,为何待我如此不公,如今才明白,它只是要让我看清谁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由衷的感谢这片鬼胎记。」

于灵飞眼眶都红了。

风嫋抹泪叫道:「阿捧,收下呀,快收下。」

台下每次拍手就大喊一次,「收下!收下!收下!」

阿捧又哭又笑的收下奖牌。

白谒宏握紧他的手。

这双手,这一生一世他再也不会放了。

******

八王爷跟阿捧那场缠绵悱恻的爱情戏,让所有买票的姑娘、雏儿们津津乐道,深觉值回票价,八王爷痴情又真心的形象烙印在每个人心里,京城第一美男子、世间第一痴情男,除了他,又有谁能当上这名号。

而选美比赛结束后,燕楼搬出茶楼,与颚佳同住,这日趁着有空开始整理行李。颚佳不可能在白宋国久待,他伤又养得差不多了,颚佳已向他提过,近日就要回去。

素手将几件衣物放入箱子,阿满也在一旁收拾,他见侍从这几日脸上表情有些奇怪,轻声问:「怎么了,阿满,你不想回波难国吗?」

阿满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当然不是,阿满孤身一人,你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你去那里,当然我就去那里。」

「既是如此,怎么魂不守舍的?」

阿满低声道:「都是那个于小公爷,仗着投对娘胎,是个人人敬畏的小公爷,桃红花魁对他又毫不设防,任由他在楼里乱转,他之前每日都来找我,没见人那么烦的,说什么要我教他武功,于国公府又不是请不起武师,要不然就是拿了书来,说哪一段他不懂,要我解释给他听,他家不是有请夫子吗,怎么还要我教他——」

燕楼脸上带着微笑,意味深长的问:「那你喜欢教他吗?」

「当然不喜欢呀,但是他一直缠着,而且讨厌得很,原本长得比我还矮,又满脸痘痘,现在吃了茶楼的药膳,身子一下子抽高,脸也英俊起来,我竟然还得仰头看他,楼里的大家都在说——说——」

阿满说到这里便打住了。

燕楼拉着他坐下来。

他咬咬唇才不甘愿的说:「说小公爷看上我,加上之前他的贴侍也为这事被我一脚踹出去,他们只要见到小公爷来,就在背地里嘻笑,我讨厌做官的人,怎么可能跟小公爷——」

「既然你讨厌,那也就算了,为什么这几日心情又不好呢?」

阿满目光游移,最后落在燕楼含笑的脸上,他才实话实说:「前些日子缠得那么紧,仿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结果我们搬来这里,他未曾来过,想必只是他刚好到茶楼遇见我,并不是专程为我而去的,是我——我多心了,他以后是当官的人,当的还是大官,自然是不把我们这些雏儿看在眼里的。」

「若对你不是真心,也是少见为好,但我瞧小公爷性子率直,对林大娘也很念情,不像个薄幸的人。」

才说到这里,就听到一阵鸭公嗓,阿满立刻站了起来,原来于任心现在正值变声期,声音非常难听,他一听就知是他来了。

「小霸,阿满是住这里吧?你说他跟燕楼都要回波难国,是真的吗?」随即声音变大,「滚开,我是小公爷,你拿着刀朝我身上一割,包你人头落地,还不快把刀拿开。」

这里是颚佳住的地方,哪容闲杂人等闯入,轻则踢了出去,重则没命,燕楼正要起身,要侍卫放人进来,阿满已经一马当先的冲出去。

「刀下留人,是、是我朋友。」

见了他,于任心又气又恼,用力扯住他的手,「你为什么要回波难国那种地方,你家人不是都死光了吗?你留在这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一句「波难国那种地方」惹恼所有波难国的人,原本不拔刀的也拔了刀,原本坐着的,也脸色难看的站起来,阿满急得跳脚。这小公爷作威作福惯了,这种自找死路的话也放在嘴上胡说。

「退下!阿满,进来。」

燕楼这句命令极为有力,拔刀的人犹豫了下,最后收刀入鞘,低眉垂目站在一旁。颚佳早已承诺会让燕楼为妃,这些带来白宋国的都是他的心腹,眼前的人就是主子,岂敢违背。

阿满见他危机解除,这才悻悻然甩开他的手,走向燕楼。于任心就要追过去,侍卫岂容他随便亲近燕楼的身,立刻拔刀向前,架住他。

燕楼朗声道:「阿满不会在这里受你照顾,你这心性不知死活,眼睛长着,却看不清四周,耳朵没聋,却听不清声响,这样的你,我不能放心让阿满留下,他得与我回波难国去,但是我绐你三年的时间,若是三年后,你能让我刮目相看,阿满便让你带回白宋国。」

「公子——」阿满轻叫,尽管已经清楚主子与自己同为雏儿,他还是习惯如此称呼对方,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情,见了于任心觉得心烦,不见他却更烦,连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进去吧,若他对你不是真心,这三年时间也足可忘了你,若是,这三年也够他脱胎换骨,要不然他这样的脾气、见识,就算你跟了他,以后也必定闹得家中雏犬不宁,你忘了国公夫人为何在茶楼卖茶吗?世人皆说国公爷爱极他的夫人,爱极的人,尚且因为生个雏儿而和离,你以为他这性子能保你周全吗?若是不能,你能在于国公府活下去吗?」

他句句皆是肺腑之言,捏了侍从的手一下,「在那样的府邸生活,靠的不是武力呀,阿满。」

见他眼神忧虑,阿满想起燕楼武功精妙,身手更在颚佳及其侍卫之上,却因身为雏儿,不得不从那座府邸逃出,一路掩藏行踪,若不是颚佳追踪而来,再加上因缘巧合,也许他早已逃出千里之外。

结局是好的,是因为颚佳对燕楼确有真情,燕楼足智多谋,却还得抱伤狼狈而逃,自己跟这个只知摆架子的小公爷真能有好的未来吗?

这一想,他手脚冰冷,曾经遭遇减家之祸的他,心性比于任心更加成熟稳重,燕楼的担忧让他霎时警醒。

于任心在外不断叫唤他名字,他却不敢答腔,跟着燕楼走进内室,这段暧昧不明的初恋,也许要无疾而终,在记忆中才会完美无瑕。

所以他掩住耳朵,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当没有听到那声声叫唤,纵然眼眶红了,喉头一阵涩味。

******

可爱的绿竹问了一席话,认白谒图露出一丝兴味的笑容。

「是吗,原来仙姑认为我嫉恨老八,还手段恶毒,命阿捧入八王爷府,明是为老八好,实则是想要折磨老八,仙姑的想法真是修道之人,完全脱离常人逻辑。

「我若这么阴险小人,要找老八麻烦有那么多方法,怎么会笨到让老八跟阿捧开开心心在一起,还把京城第一美男子的名号给抢去,唉,我真是笨呀。」

绿竹倚在他的肩上,点头如捣蒜。

他抚着绿竹披散的发丝,满脸的笑意未达眼里。

恨老八?

哼,他是恨得要死呀,虽然是同母的兄弟,但不过是脸上长了块胎记,便自怜自艾,一整天伤春悲秋,母后哭着说是自己不好,才给生了这么一张脸,父皇则宠爱他到溺爱的地步。

为什么?不就是老八这个性子,死也不可能有争夺帝位的想法!这个儿子永远都不是威胁,自然可以放心的疼爱。

所以他表现得越聪明伶俐,对比老八的残缺痛苦,他越显得惹人厌恶,母后心思放在老八身上,从没正眼瞧过他,父皇更是厌恨他。

那装笨点,想不到装得太像,太子的位置便送到大皇兄的手上,而父皇与母后就当成没他这个人存在。

再变聪明吗?那不就摆明他之前是装笨的,这还不犯了父皇的大忌,所以他的寝宫总是冷冷清清,老八是父皇最宠爱的孩子,就算拥有恶鬼投生的胎记,别说是寝宫里,就连门缝也挤满伺候的人。

他恨得要命,却也有一丝快意,照老八这样的阴暗个性,他注定要孤家寡人一辈子,自己尽可游戏花丛,嗤笑他这活在自己世界的蠢人。

他登上大宝,而老八比以前更封闭,想不到老八竟看上一个雏儿,他哪肯放过这往他心口刺的机会,在他的想法里,老八越是深爱一个人,那心结便越压得他痛不欲生。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最终老八还是跟阿捧在一起,这天底下还有比老八更好命的人吗?

帝王家亲情薄如纸,他却尽得父母溺爱、万人吹捧,连爱情都这么轻易得到,若说天下第一个让他看不顺眼的,不就是老八。

「绿竹,万一我是个坏人怎么办?」

绿竹瞪大双眼,随即掩嘴而笑,「皇上不是坏人呀,你对兄弟友爱,还让阿捧找到有情郎,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好心的人了。」

「若是我是坏人呢?」白谒图再问了一遍,笑颜不变。

显得有点犹豫,绿竹抚摸着当今天子那张带笑的俊颜,「绿竹不知道什么才是皇上认为的坏人,我只知道皇上是好人,是我一辈子认定的好人。」

他那眼神纯洁无瑕、认真真挚,还有对他无比的信任,白谒图差点催眠了自己,就像自己一出生就是个好人一样。

「那朕就当好人吧,在你的心里。」他喃喃自语。

这可算是他破天荒的承诺了,他做事向来只为自己,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过眼云烟,后宫里貌美如花、嘴巴甜蜜的妃子,他嘴上哄着,从未放在心里,这些人在绿竹进宫前,他全清理了个干净。

绿竹虽然生得天香国色,但他眼里的纯真与信任,才是令他驻足的原因,他常想绿竹这么笨,被他害了一百遍,恐怕也不知道是自己害他的。

不过像他这种聪明阴险的人,也才会被这样的人吸引吧。

拨开绿竹的鬓发,在他的红唇上亲了记响吻,他不敬父母、不友手足、他人之过铭记在心,对人少有一点点真情实意,他寡情冷性是天生,而后天经历更加重这倾向。

以刑还算是他的朋友,其它人他是没放在心上,但他会在绿竹的跟前假装自己是好人的。

既然是好人,那绿竹最在意的事是什么,自己得帮他合计合计。

第十章:中奖生小孩

京城里人人举目眺望,桃红的茶楼今日休息,门前却停了好几顶花轿,一户人家的女儿许给达官贵人,那阵仗、迎娶人数、花轿的争奇斗艳就让人看花眼,而桃红的茶楼,要嫁的人却有三个,新郎官个个是大人物,那盛况更是热闹非凡。

桃红本人要嫁给京城女人都想要嫁的切以刑大将军,这是货真价实的嫁,不是被纳为小妾。

一些读书人摇头晃脑,说武将的脑袋有多不好,看切以刑将军就知道,竟然糊涂到把一个雏儿给迎进府里做大,岂不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岂料,第二顶花轿却是八王爷府来迎人的。切以刑这武将脑袋不消楚也就罢了,怎么连尊贵无比的八王爷都中了邪,众人迷惑不解。

啥?八王爷要娶的雏儿生了他的儿子,哎,这不就是了,铁定是这雏儿用尽心机、一哭二闹三上吊,让没有子嗣的八王爷一时昏头,就把他迎娶为正妃,这好日子过不了多久的。

第三顶花轿又是谁?

什么?是皇上要迎雏儿进宫当贵妃,这——这——

谁敢说皇上脑袋糊涂昏了头的娶个雏儿,还弄出这老大的阵仗。

个个闭紧嘴巴,口里不说,心下却不以为然,穿着凤冠霞帔的人儿被扶出门要入轿时,轻风吹起盖头一角,乍见那粉嫩精巧的下巴、嫣红动人的唇瓣,还有随风吹送而来,美人身上的馨香,所有男子都抹了把口水。

皇上看中的肯定是国色天香,而且还让皇上不顾祖宗规矩非迎他入宫,这到底是怎么样的美人,皇上可真是艳福不浅,要是自己有那样的权势,这美人还逃脱得了自己的掌握吗?

遑论代皇上来迎娶的大臣,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官,而是德高望重的德扬国公,足见皇上的看重了。

于佑掀起轿帘,绿竹纤纤玉手握着旁边频频拭泪的娘亲,低声唤道:「娘。」

林青娘喜极而泣。绿竹能进宫,是天大的荣幸,再加上皇上常来茶楼,她看得出皇上对绿竹有几分的真情,甚至还为了绿竹,将后宫的嫔妃给送出宫,这种恩宠让她这做娘的出开心。

只是才认了孩子没多久,他就要离开自己的身边,她有万般的不舍,所幸皇上说过,她若是想见绿竹,随时都能进宫住段时间。

「上轿吧,绿竹,择日还得请皇上让你出宫,回家认祖归宗。」于佑低语。

听闻这些话,绿竹跟林青娘双双瞪大眼。

于佑却心里发酸。

前几天晚上皇上叫他进宫,笑嘻嘻的要他让绿竹认祖归宗,他犹豫再三。

当时皇上笑道:「这天底下朕只在乎绿竹,其余人等,像是他娘,朕可没放在心里,要是他娘有个三长两短,那正好,让他哭倒在我怀里。」

嘻笑语气中带着凌厉的杀意,他大骇,立刻应允。皇上要护着绿竹,他则要护着青娘,而且要尽快把青娘带回府里,他怕这谈笑间杀人不眨眼的天子,真发了狠做什么事。

「还有那休书不是我写的,你没犯七出,我不能休你。」于佑加了这几句话。

林青娘眼红得像兔子般。

绿竹已经欢喜得又哭又笑。

这一日,他三喜临门:嫁入皇宫、父子相认、爹娘和好,堪称是他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

往后,他总对白谒图说,都是因为他成了他的妃子,所以喜气临门,才会一切迎刃而解,白谒图脸带微笑的点头说是,然后吻上他欢喜感动的脸庞,至于真相,只要绿竹相信那是真的,一切就是真的。

这厢开开心心的夫妻相聚、父子相认,阿捧也抱着儿子欣喜的上了花轿,就只剩将军府的花轿在原地不动。

来迎娶的切以刑在马上晒得快要头昏,于灵飞要风嫋来传话,风嫋抖着身子,话都讲不消楚,一边说,还一边偷看切以刑的脸色。

传话这苦差事,给他几百万两,他都不想干,因为他怕没命花。

「老板说——说——他不嫁了。」

切以刑气得额冒青筋,迅雷不及掩耳的跳下坐骑,三步并作两步的窜进茶楼,一脚踢开于灵飞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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