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收场 上——眉雨湮湮
眉雨湮湮  发于:2014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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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纨绔子弟攻,他最大的优点就是骨子里非常男人,乐观,有担待,最大的缺点是,管不住老二。

别扭苦逼受,他的苦逼,在于,表面上混得风生水起,

但事实上,连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从小到大的经历使然。

一个因为曾经遭遇过背叛再难相信爱情和长久,享受游戏人生的乐趣。

一个在寻找真爱的同时不停地寻找自己真正的位置和存在的意义。

他们的故事会是怎么样?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怅然若失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冉,陈跃 ┃ 配角:Ryan

(一)

陈跃醒来的时候,天才刚刚亮,窗帘一半拉着,房间里光线晦暗。

一清醒就睡意全无,他看看表,这还不到七点。胡思乱想到四点才睡着,七点不到就醒,这磨磨唧唧的劲真TM像个女人。

陈跃暗骂一声,翻身从床上起来,胡乱套上睡裤,点一支烟,拉开门,独自走到卧室外的露台上。

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陈跃猛吸一口烟,想这些干什么,有什么可反复想的,GAY了这么多年,他被捉奸又不是第一次,他有过的床伴个数目连自己都数不清,乱搞之类的,他也没想过避着谁,反正,谁也不是他的什么人。

他也并不认为有什么难堪,毕竟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人说过,男人平均每28秒会联想到性,如果是GAY,频率会缩短到每9秒。

还能不停地把联想变成现实,至少能说明他功能正常。

陈跃岂止功能正常,他的需求用旺盛形容绝不为过。

他是,不能连着三天离开性的人。

但他不能否认,昨天晚上,宁冉拖着皮箱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他的确是犯怵了,那时,他的下半身还插在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小零的身体里。这边战的正酣,陈跃抬起头就看见宁冉站在那,他甚至,不知道宁冉看了多久。

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灯,宁冉站在昏暗的门口,陈跃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做爱已经无法继续,陈跃到现在还不能相信宁冉真就,把他给吓软了。

对宁冉的新鲜劲还没过,于是,陈跃当时想着要不还是哄哄他,比如酒后乱性之类,反正,他也的确喝酒了。

但开口的时候,他却茫然问道,“不是说五天才回吗?”

从男孩身上起来,他看见宁冉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择日不如撞日。”

说完,还是带着那样的笑,宁冉一步步朝他们走过来。

床上的小零吓得面无血色,陈跃当即想起往常同样的情形下,捉奸人的反应,娘一点大至会当场大哭,血性点的大都会大怒着干一架,揍他,或者他身下的某某,体力好戾气重的,也会两个一起揍。

但他看见宁冉一边走近,一只手慢悠悠地把衬衣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衬衣的前襟大敞,宁冉一条腿跪在床上,低头托起那小零的下巴,对他们俩笑下,“3P吧,很久没玩了。”

陈跃知道宁冉没节操,但显然低估了他没节操的下限,在他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宁冉已经抱着小零吻的热火朝天。这位小零也是圈里混的熟透的人,一时被摆在两位红人大一的床上,没一会,就进了状态……

连着抽完两只烟,陈跃回到卧室,手机摆在床头柜上,他拿起来,找出宁冉的号码,拨出去。

响过七声后语音提示无人接听,陈跃好像心里痛快了些,他把手机放下,转身刚走到浴室门口,电话铃音响了。

按下接听,陈跃把手机放到耳边,“刚才在刷牙,才几个小时不见,想我了?”宁冉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有些失真,但笑意如常。

宁冉一切如常,陈跃好一阵语塞。

(二)

电话挂断,宁冉把手机猛一把摔到床上,他妈的,陈跃脸皮果然厚过城墙转角,前一晚上被他抓奸,第二天早上约他一起喝早茶。

陈跃是个什么货色他一早就知道,一个把床伴送给别人的事都做出来的人,他是哪根神经犯抽,竟然跟陈跃认真。

宁冉靠着床坐在地上,点一支烟,身后的床褥凌乱,他身上的睡衣也同样凌乱,眼下泛着淡淡的阴影,他夹着烟猛吸一口,随即冷嘲着笑了下。

男人真是操蛋的东西,他自己也是男人,他现在骂的是不包括他在内的大多数。

大多数男人都有一个皇帝梦,这个梦和权势有没有关系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大部分男人都希望有个后宫。

后宫佳丽三千,忠贞是帝王对她们最低的要求。皇帝要求她们忠贞,但通常不会对她们忠贞,这样的关系从来就不平等,但大多数男人,都爱这样的不平等,在他们处于链条高端的时候。

所以,昨晚那样不堪的情况下,他提议3P。宁冉不知道对陈跃来说他究竟算个什么,但他猜想陈跃能容忍自己跟别人乱搞,却不会准许他做同样的事,这跟爱什么的无关,纯粹是男人的面子问题。宁冉也同样要面子,不说3P。他能怎么办?摆出个弃夫脸转头就走,或者色厉内荏地揍得陈跃连娘都不认得?

他凭什么让陈跃那么得意?

而后来的事,跟宁冉预想的所差无几。

他跟那小零调情没多久,那孩子很应景地硬了,僵在一边的陈跃突然回过神似的拎着小孩的胳膊把人扔出了门,宁冉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如果陈跃当时真的同意玩下去,在自己男友刚跟人做过的床上,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硬的起来,那才真是丢人丢到了底。

当时他还留着几分理智,不管怎么想把这一对狗男男碎尸万段,陈跃关上门,绷着脸走到床上坐下,大门被那小零砸的哐哐作响,宁冉突然觉得那孩子还没罪大恶极到非得被赶出去裸奔。

他随便在地上捡了条裤子,有件款式他没见过的外衣,质地不算好,必然不是陈跃的,宁冉顺手拾起来,走出去,打开门,那小零见他出来,手臂僵在半空,宁冉把衣裤递给他。

转身进门的时候,胳膊突然被小零握住,宁冉不耐地转过身,小零利落地套上长裤,眼睛看着他,“我等你电话等了好几天。”

宁冉的面色更加难看,通常床伴要留电话,他不会当面拒绝,存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回头再删就行了。

显然,这孩子跟他上过,那么一定知道他是谁,他寻欢的去处不过Hyacinth那么一家GAY吧,圈子就这么大,过几天,他被戴绿帽子的事,只怕但凡认识他的,谁都知道了。

他在圈里混了多久就混账了多久,加上前些年韩青自杀那事,等着看他笑话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他确实应该把陈跃揍得连娘都不认得,不过以后日子还长,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当晚,为了表现他真的不在意,宁冉又回到房间,陈跃坐在那抽闷烟,他脱下衣服,一个人走进浴室。

还是为了表示他真的不在意,澡洗到一半,陈跃推门走进浴室,从背后揽住他的身体,他极力克制着没把陈跃推开。

陈跃硬了的东西抵在他股间戳来戳去,他转过头对陈跃笑下,“赶走了那小子,今天让我上你。”

“你想得美。”陈跃低笑一声,粗大的性器毫无预兆地插入他的身体。

本能地抽插,最原始的交合,宁冉手臂撑着墙,心里是一片探不到底的凄然。

他一如既往地配合,陈跃的喘息声一如既往的沉醉,宁冉突然就明白他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像他这种人,脾气不好,性格毫无闪光点,几十年如一日的不讨人喜欢。

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不用说,成年后,唯一能让谁在他身边短暂停留的,不过一个勉强上得了台面的皮相,和他能给予的身体上的满足。

有时候,就算他愿意上赶着,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所以,从小到大,他能得到的,只是一次一次地被抛弃,直到……

他曾经,真的想过跟陈跃长久。

他曾经,真的以为,陈跃就是能把他从那个,绮丽浮华的梦境里,解救出来的人。

这一次做爱,即使没什么兴致,他依然射了。

这样也好,高潮过后,宁冉浑身虚软地靠在陈跃怀里,跟谁玩不是玩呢?

只是一个晚上,就修改了他对陈跃位置的全部定义。

(三)

平心而论,宁冉不算是个复杂的人,但是,正因为他不那么复杂,甚至有种单纯到不合常理的二,陈跃觉得有时候不能完全看穿他。

那晚做过之后,陈跃在腰上围条浴巾站在卧室露台上抽烟,脚步声一直到身后,他转过头,宁冉已经穿的一身整齐,陈跃皱一下眉。

这房子离宁冉的工作室不远,起初带他回来只是抽空偷个欢,后来关系近了,宁冉经常住在这,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衣柜里宁冉的衣裤占去了小半。同居,那也算吧。他是怎么就跟宁冉扯到同居这一步的?

宁冉看着他,“我回去了,图纸还在家里,明天一早要用。”

不等他开口,拿过他手里的烟,悠悠抽一口,再放到他唇间。

陈跃手指夹着烟猛抽一口,看向宁冉若有所思地笑下,“这么忙,那还一下飞机就过来?”

一个很轻的吻落在他颊边,“我今天累极了,”宁冉笑着回答。

陈跃的目光瞬间变得深沉,他很清楚,宁冉疲惫到极点的时候,性欲异常旺盛。

看来,不是想找着被上,今晚宁冉还真不会来他这。

道了个别,宁冉转身离开,“要我送你吗?”陈跃站在原地,脚没动半步。

宁冉连头都没回,只是摆了摆手。

大门嘭地一声关上,陈跃转身狠狠挥出手臂一下把烟头掷的老远,“操的!”

对宁冉来说,他果然就只是根棒子。

几个月前,陈跃和宁冉的关系在从419开始,宁冉到现在还以为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其实不是。

第一次见到宁冉,是在五年前,那时候宁冉才二十二岁,刚从学校毕业不久。

陈跃当时正要出国,离开前和他二哥陈飞一家,在离他们公司不远的一家餐吧共进晚餐。点单的时候,三岁的小侄女琳琳吵着餐前吃冰激凌,他二嫂说饭后才行,小孩子也会看脸色,只拉着三叔的胳膊不停地撒娇。

陈飞满脸宠溺地看着小女儿,忽而余光瞟了眼陈跃身后,对他们温和的开口,“有熟人,我去打个招呼。”

陈跃跟着转过头,一眼就看见Ryan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卡座,他顿时笑得意味深长,陈飞以为他插手公司生意后才知道Ryan,真是大错特错。

陈跃是个典型的纨绔子,但是,纨绔子自有纨绔子的交际圈。对Ryan的私生活,陈跃知道的比陈飞多的多,也早的多。

比如Ryan是个GAY,比如像很多有身份的同道中人一样,他喜欢养着几个听话乖巧又干净的孩子。

最初只知道他是个有名气的设计师,到了陈飞的公司,陈跃才听说Ryan年已过三十,已婚,是北方地产大鳄严老爷子的亲生儿子,Ryan深目高鼻,身材修长健硕,典型的混血相貌,严老先生和严老太太都是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黄种人外表,Ryan事实上的身份就可想而知了。

陈跃之前跟他有过几面之缘,在他的印象中,Ryan是那种眼睛长在脑袋顶上,气质冷的让人直打哆嗦的冰山男,但是,当天,陈飞打完招呼回来,为了方便他二嫂给琳琳喂饭,陈跃换到对座跟陈飞坐在一边,目光扫过去的时候,陈跃看见Ryan看着对坐的人说着什么,眼神中的温软柔和,真像是对着爱人。

后来,坐在Ryan对面的那位终于站起来,从背影看是个年轻的男孩,大概180的个子,身材挺拔修长,套头T恤加牛仔裤的简单搭配,不是陈跃看得上眼的大牌,但他穿着很合身。宽肩窄臀,两条笔直的长腿,屁股结实挺翘,只看着背影,陈跃不禁赞叹,弟弟,你不搅基就真是暴殄天物了。

男孩转过身,并不是绝色美男,但是陈跃看见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他去洗手间,从陈跃他们桌边路过时,只对着陈飞笑着点了下头。

宁冉那时还是很青涩的年纪,不太知道怎么跟人周旋,客套疏离的笑容,带着些本能的世故,好像并不是对着某人,而是对着某个死物。

这样程式化的表情,饶是陈跃阅人无数一时也没办法判断他究竟是直的还是弯的,他望着宁冉的背影,下腹一阵燥热,眼神紧紧黏在紧实的臀和修长有力的大腿上,移都移不开。

看见他一脸色样,陈飞立刻沉下脸来,看一眼小女儿,压低声音对他说,“收起你的歪心思,那是Ryan助理。”

陈跃笑意更甚,笑得更淫荡也更痞,助理嘛,他懂,他太懂了。

刚到陈飞公司上班不久,陈跃跟他的第二任助理把龙阳四十八式都玩遍了,他怎么会不懂。

这一顿饭陈跃吃得很香,他满心满脑都是Ryan那位年青助理包裹在剪裁合体的牛仔裤里饱满结实的屁股,和那双漂亮的让人惊艳的眼睛。

挖墙脚算什么,直掰弯算什么,如果不是几天后就要出国,这样的货色,无论如何也要拐上床快活一阵。

(四)

陈跃回国已经是五年之后,这个城市变化很大,几个发小的哥们成家的成家,有的根本不在本地,像几年前那样扎堆胡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手上还有个旧日床伴的电话,陈跃拨出去,两人见一面就混上了床,抽事后烟的时候说到以前,陈跃突然感叹一句,“你别说以前那些人没见了,连Vicky的酒吧都没了。”

小零噗嗤一下笑出声,“谁说Vicky的酒吧没了,人家只是生意做大,换地了。”

晚上,两人一起去了Vicky的GAY吧,也难怪他找不到,如今酒吧不仅换了地址,装修的精致程度跟以前完全不在一个级别,倒更像是会所。档次更高,顾客群更加小众,对于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来说意味着更加安全。

陈跃看着灯牌上霓虹闪烁的Hyacinth,连名字都换了,他曾经有过的唯一的认真,不知道遗落在哪一处,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见证。

陈跃觉得他突然伤感的时候,真是挺二的,明显,伤感这种情绪,根本不适合他。

这种不适合他的情绪,很快就被酒吧里来来往往的各色帅哥美男的身影驱赶的一丝不剩,坐了不一会,收到眼风无数,陈跃觉得,他分明就是回到水里的鱼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坦。

Vicky看见他,立刻过来招呼几句,等他回到吧台,酒保送来一瓶HENNESSYXO,两个盛着冰块的玻璃杯,说是老板送的。

酒保给他把酒倒上,陈跃对Vicky远远扬一下杯,一饮而尽。

酒吧开这么多年,生意还越做越大,老板都是混成精的人,果然,陈跃身边小零笑一下,“前几年Vicky生意做的不算好,倒霉事都碰到一处,流动资金也出了问题,险些做不下去,后来不知道是从哪找的金主,那一关过了,之后才越做越顺。”

陈跃没说话,只是笑了下,如果是上边需要打点,说一句话的事,这忙他帮一两次也没什么问题,至于其他的,他和Vicky的交情,还不到这步。

目光间隙扫向吧台,Vicky的笑容一直得体,但是,又过了一会,Vicky转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笑意突然消弭无踪,表情可以用怒目而视形容。

陈跃低头跟小零说了几句话,再抬头的时候,看见Vicky瞪着一个年轻男人,嘴唇动的很快,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小零忽地笑出声来,“那是宁冉,Vicky训他跟训儿子似的。”

年轻男人身材修长挺拔,黑色的欧版衬衣,配着一条修身长裤,也是黑色,整个人看起来偏瘦。但是,从肩到腰,从腰到臀,线条紧实极有张力。

陈跃的眼光再次黏在青年浑圆挺翘的屁股上移不开,他躁动的很快,这弟弟分明就是来拯救他空虚无味的夜生活的啊。

Vicky的数落不停,那青年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腰,陈跃笑了下。

Vicky是个典型的娘C,听名字就知道,难不成,这弟弟好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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