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请多多指教
请多多指教  发于:2014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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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灵毓的一番话诚挚深情,叫雨连江无法开口否决,高钺见他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连江你这个毛病总是改不了,管得太多,想得太多!他们两个都是大人了,做事情知道分寸,小二既敢开口同你这样说,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也四十多岁的人了,该放手了!”

雨大庄主将高钺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拨开,“我同我儿子讲话,你插什么嘴……川儿,你那日在院中所说的话,可是见我为难小二,一时口快?”

雨连江此话一出,全桌人都齐刷刷望向了秦堂主,秦川扭过头看着高灵毓晶亮的双眸,衣袖之下握紧他的手掌,“并非如此……”

转脸看向自己师父,坚定道,“师父,徒儿从未说过虚言谎话,那日所言之事亦尽属实,我的心意同毓儿一样,望师父成全。”

饭桌上一时间十分安静,与这件事情没多大关系的雨大小姐默默研究着碗碟上的花纹,高王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打量着妹夫的侧脸,高灵毓满含笑意的双眼简直要黏在秦川身上一般,正欣赏他坦白心意之后略带羞涩的迷人神态。

“唉……”雨庄主沉默许久,终于一声长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管不了了!随你们去吧!”

高灵毓脸上立刻绽开笑容,深深望着秦川直把他看得低下头去假作倒酒,忽而出声道,“爹爹,其实还有一事我没有告诉您……”

“说罢说罢,此刻听到什么事你爹都不会有啥大反应了!”高钺拍拍妹夫的后背,对于他垂头丧气倍受打击由衷地感到身心舒畅。

高灵毓牵着秦川的手突然晃了晃,就在秦川不明其意的时候,右手已被高某人抓紧高举起来,宽厚的衣袖顺着胳膊滑落,露出两人腕上一模一样的两只玉环。雨澜鸢首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高钺起先一愣,而后摸着下巴,浅笑着等待雨大庄主作何反应。

“这、这是……你们……”雨连江“哗啦——”一声站起来,指着那两只玉环手不停地抖啊抖,“你们两个竟然……”

秦川以为雨连江这是责怪之意,连忙站起来慌乱地想要解释,却被高灵毓一把抱住,他得意的语调较平时更为欠抽:

“怎么?爹爹为何是这样的反应?昆仑玉环是您交给我的,想必不会因为我此刻戴上而感到不满,那让我想想,为何您见到我与川戴上玉环这样激动呢……哦,莫不是当年爹爹与娘亲佩戴不上,如今见到我两人可以戴上,啧啧啧,这是怎么?嫉妒了吧……”

雨连江气急败坏,下了桌子就要绕到高灵毓那边动手揍他,无奈被高王爷缠住了过不去,“连江啊,不要与孩子置气,不要与孩子置气!他说着玩儿,故意逗你呢!”

“你给我放开!竟敢这样放肆!臭小子!”

雨连江被高钺抱住了腰,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直要抓高灵毓。桌子这边,高某人眼见自家父亲被舅舅抱在怀里大吃豆腐,笑眯眯地当着众人的面在秦川脸上啵了一个,冲老爹一挑眉,你就尽管羡慕吧……

“毓儿!”秦川弄了个大红脸,一面从他揽得死紧的双手中逃脱,一面出言安慰雨庄主,“师父,我也不知这是怎样戴上的……只是怎么也摘不下来,我……”

“你当然无法取下,”端坐桌前的雨澜鸢笑着观览这一混乱场景,“昆仑玉环是逍遥山庄世代相传的宝物,只有天命注定的两人才能戴上龙环与凤环,自此两人心意相通,不离不弃,相伴终老。逍遥山庄建庄百余年,也没有人弄清楚这玉环到底是怎样戴上摘下,你又从何得知呢。”

秦川听了大为吃惊,一转脸正对上高灵毓蕴藏幽蓝光芒的双眼,被这异样的光芒吸进一般,一时竟忘了在自己师父师姐高王爷面前,他两人的姿势是如何暧昧亲昵。

高某人整个人趴在秦川后背,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肢,一手托住他的后脑,手指流连于他柔软的发丝,缱绻缠绵。两个人腕上同样的玉环偶尔闪现奇异流动的光彩,真正的四肢纠缠,目光相接。直到那边几位感觉到这一对相当地进入状态,高王爷看着雨庄主眼里喷火、咬牙切齿:好小子,我还没死呢就敢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是想闪瞎我的眼还是怎样啊啊啊啊啊啊!

揽着雨连江轻咳一声,“嗯嗯,怎么吃饭吃到一半都站起来了!连江,还有小二你们快点落座,快点落座!”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堂主像是沾到水的猫一样从高灵毓怀中跳出来,低着头坐回席上,其间不断拍掉企图继续纠缠的高某人的爪子。雨连江尚未意识到自己已被高王爷趁机非礼,见这二人终于分开且安分落座,这才舒了一口气,刚扒拉掉高钺的狼爪坐回椅上就听得那人不满地哼哼起来。

“果然还是年轻好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唉,到底是老了……”

摸上秦堂主大腿的爪子又一次被拍开,高灵毓总算死心,揉着通红的手背冲自家舅舅道:

“舅舅您刚过不惑之年,现下正值壮年,怎能说自己老了!”

见高钺略感兴趣地瞥了自己一眼,高灵毓微笑说道,“爹爹他就从不感春伤秋,慨叹人生苦短,至今仍怀一颗赤子之心,舅舅您可要向爹爹看齐啊!”

高王爷听他讲起雨连江,立马兴致高昂,“连江,想不到在小二眼中你‘至今仍怀着赤子之心’啊!啊哈哈……”

雨连江冷着脸自斟自饮,不理会那一大一小两个混蛋如何议论自个儿。

“舅舅可别笑,我道我爹他怀有赤子之心是说他长情念旧,您看逍遥山庄于武林谁人不敬,爹爹身为庄主运筹帷幄之中,在江湖上自是人人敬佩的,但是却常在小事上流露情意……”

“毓儿,你离开逍遥山庄十余年……不要胡乱说话……”见自己师父慢慢皱起眉头,秦川试图阻止高灵毓接下来的爆料行为。

“川!我怎么是胡说呢!”高灵毓乍得提高嗓音,“姐姐也是知道的,当年我弄死了爹爹的一株奇花,他生了好大的气,最后还将我送走……前几日我在爹爹书房,碰巧看到有只锦盒里装着个老旧花盆,我看得真真的!绝对就是当年的那只!你看,花虽被我无意弄坏,但爹爹竟还留着那只空盆,古人亦有人死留骨,即便爱人逝去也要将他的尸骨长存身边,爹爹此举不正是此意么!”

转向高王爷,“舅舅,那时候我还小,不能识得那花是何种珍奇,您可知道这其中的故事?爹爹为何这般宝贝那花苗,可否说与我们听听?”

转脸见到高钺万分罕见的迷茫神情,雨连江手上握着的酒杯“咔嚓”碎裂,我就知道你个混小子一开口绝没好话,“碰巧”看见那只花盆?你怎么不说是花盆长了腿自己跳到你手上啊!那只锦盒我藏在床底下都能被你找到,看来小二你还真是下了番功夫啊……

“只是一盆花罢了,没什么可说的。”雨连江淡定自若,夹了一筷子菜搁在高钺碗里,“小孩子随口说说,你别当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盆花似乎是我送给你的……对不对,连江?”高王爷脸上的神情从“努力回想”转变为“原来如此”,夹杂着隐隐的得意与喜悦,向着逍遥山庄的主人绽开一个温暖如春的微笑。

54.雪耳桃胶

出乎高灵毓的意料,高王爷这句话以后,任凭自己再怎么丛恿也不再开口,加之雨大庄主一直用“再问一句我就灭了你小子”的可怖眼神不断扫射,秦川也将他拖回椅子示意他安稳吃饭,高某人这才不再上跳下窜兴风作浪,乖乖回到餐桌,为他家川殷勤布菜添汤。

那边高钺吃着吃着,反复回想方才发生的事,脸上的笑容是愈发藏不住,“连江,你答应过我去朔京小住,可还算数?”

“额……那也要等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啊……”雨庄主瞥见高灵毓的耳朵瞬间竖起来,有些不自在地说。

“好,你可答应我了啊!小二和鸢鸢也在,你们几个为我作证!”高钺似乎来了兴致,招来一个使女要她将酒杯换成小碗,当即给雨连江倒下满满一碗,“今天高兴,难得儿女徒弟都在……”

雨连江面露难色,刚想出言推拒,就听雨大小姐突然惊叫一声,双手抱住了肚子。

“怎么了怎么了!”雨连江冲到女儿身旁,叠着声问,“是不是孩子有事?难不难受?哪里难受?”

秦川高灵毓也站起来围在雨澜鸢身边,关切地等着她回答。

“孩子刚刚……动了一下……”雨大小姐脸上泛起微微红晕,小心地摸着肚子,将腹中小生命的动态告知众人。雨庄主立刻高兴得跳起来,不住拍着身旁高王爷的肩膀,全然失了庄主的气派,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我家孙儿刚刚动了一下!

秦川家中有三个弟妹,对这事并不感到多么惊奇,“师姐现下大约五个月的身孕,感觉到胎动是正常,我娘亲怀着二弟的时候,到了六七个月还是感觉不到,因此还四处求神拜佛保佑呢。”

高灵毓盯着自家姐姐的肚子看了又看,“川,我怎么看不到肚皮在动?”

“这时候胎儿动的幅度并不大,又不会一直动个没完,若你真的想看,不分日夜守在师姐身边兴许就能看到了。”秦川心情舒畅,看到高灵毓对女子孕育胎儿一无所知的糊涂样子,同他开起玩笑。

孙儿第一次胎动是在自己的逍遥山庄,而非雨大庄主看不顺眼的那古怪女婿的百炼神教,这使得雨连江倍感骄傲荣耀,心下高兴,响应高钺号召,举起碗来大口豪饮,直将自己灌醉趴在桌面不省人事。

见山庄主人醉倒了,高王爷立刻绷起脸,摆出他的王爷架子,一副“你们怎么还没吃好我还等着把人弄回房里过二人世界”的冷淡态度。高灵毓见舅舅下了逐客令,立马拉起秦川打声招呼向外走,不料雨澜鸢先一步拉住自己师弟的胳膊:

“灵毓你先回去,我同小川说几句话。”

高灵毓看了眼自己亲姐,又瞧瞧秦川,“我只将川借你一会儿……川,我在外面等你。”

秦川点点头,目送高灵毓恋恋不舍地走出门去,“师姐,有何事吩咐?”

“我本来也只是回来看看父亲,留了半月有余,也该回去了。”

“啊……那师姐万事小心,怀着身孕,想必路上会有些辛苦。”

雨澜鸢上下打量着秦川,“真是一转眼的功夫,你相貌虽变了许多,但脾气还是一个样子,不温不火,对谁都是恭谦有礼……我记得你那时候从来不曾动怒生气,我还以为你脑中就缺了那一窍。”

秦川笑道,“我自小就是这个样子……”

“同灵毓在一起,恐怕你不能继续这个样子了。”

秦川疑惑不解地望向自己师姐,雨澜鸢伸手抚上自己微隆的腹部,低着头:

“你越是容忍越是纵容,他便越放肆越得意,只要你一向后退他便会步步逼近。灵毓的出生不同常人,自小他喜欢的就没有什么得不到手,他今时今日对你的态度,早已超出了喜欢。我虽是他的姐姐,同他的感情却实在不深,你们两人的事情我也不好横加干预……小川,你自己好自为之。”

秦川深深看了自家师姐一眼,忽而唇角上翘,轻笑道,“我心中有数,有劳师姐挂心。”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雨澜鸢想说的都已经说了,吩咐使女取来自己的大氅准备离开,此时秦川突然低声道,“当年师姐在紫珠崖上故作疑阵,使我得以顺利离开山庄,秦川多谢了。”

雨澜鸢勾唇一笑,披上大氅,走出院去。

她同秦川二人本身就缘分浅薄,数年之前一同跟着雨连江习武练功亦并未变得关系亲近,这么多年过去,那一点点情谊也早已只剩“师姐、师弟”这一声称呼罢了。此次高灵毓回到逍遥山庄谋划之事,雨澜鸢参与其中,知道弟弟接下来会做些什么的她,心中不免对秦川产生一丝歉疚,临走的这一番话就当是一个提醒或是暗示,她只能期愿秦川听得进去,这两个人接下来的路不会那么难走。

两人从西华居回到僻静的禹辰院,看见月色朗然的安静院落,高灵毓握住秦川的手,感叹一声,还是家里好啊……

秦川笑笑,不说话,走到院子中央凑着月光去看那几尾红鲤,高灵毓拉着秦川,被迫与他一同观赏缸中的鲤鱼,正想照例发表一番关于“红鲤蠢物”的演讲,这时候无缘恰好从后院出来,手上端着托盘。

“你们回来得正巧,我炖了雪耳桃胶,快来尝尝。”

高灵毓满脸嫌恶,“那种甜兮兮的东西只有你们女人……”

“给我尝尝。”

“当然不止是女人喜欢!无缘,赶快端一碗给我!”高灵毓一听秦川说要尝,立马冲向无缘劈手夺过一碗熬得晶亮稠浓的甜品,递到秦川面前,看他无奈地笑着接过,拿起调羹浅浅尝了一口,“怎么样?好不好吃?你要是喜欢,我让他们天天做给你吃!”

秦川也不理他,自顾自喝完了一小碗,对无缘道一声多谢,绕开前方挡路的高某人,径直走到屋里去了。

高灵毓生怕自己哪里又惹得他不高兴,低着头紧紧跟上,见秦川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书册静静阅读,也不敢出声打扰,乖乖坐在茶几旁边,一个人往肚子里灌着茶水。若是此刻雨大庄主或是雨澜鸢走进来,看见自家的混世魔王这一副乖巧温驯的模样,怕是要惊疑万分,以为这禹辰院里混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将我们高副宫主的脑子给糊住了。

秦川虽是在看书,可无时无刻不在留心高灵毓的动静,在这人将一整壶茶尽数灌下肚的时候,搁下书册笑出声来:

“才吃过晚饭,喝这么多茶水也不嫌胀?”

高灵毓适时打了一个饱嗝,证明自己确实胀得厉害,“我只顾喝茶了,糊里糊涂竟喝了这么多下去……嗝……”

秦川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下叹息,这孩子是被我吓怕了还是怎样,从前那样霸道任性的人现在竟一点脾气都不敢发……

“川,你今天也累了,早些休息。”

秦川略微惊讶,望着已经走到门边的高灵毓。

“我去西面厢房睡……”

“你何时竟想与我分开睡了?”秦川的口气有些不满。高灵毓顿时紧张起来,比手画脚地试图解释:

“不是!其实、其实我……好吧,其实是昆仑玉环的缘故。”

高灵毓走到秦川身旁,将他的双手握住按捏着他的指尖,“龙环凤环相互吸引,佩戴的两人自然心意相通,想要时刻相守,可是它也……催生欲望……”

秦川神色微愣,又听高灵毓凑近自己低声说道,“我此刻和你这样靠近站着已经是欲念难抑,要是晚上和你同榻而眠必定无法把持,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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