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请多多指教
请多多指教  发于:2014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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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出去,不代表旁人不想进来;旁人来访被拒之门外,不代表高灵毓不会心血来潮、从外头带个谁回来。

这天神月谷少谷主风月扬接受高灵毓的邀请,来到禹辰院,看到裹着厚厚大氅的秦堂主在院落中慢慢散步绕圈儿,真的是吃了一惊。

一个月前神采奕奕、严肃干练的堂主大人,怎么今日看上去如此……慵懒?

秦川看到风月扬的时候,同样有些惊讶,瞥一眼高灵毓:把绯闻对象带到家里来,你想作甚?

高灵毓冲秦川笑笑,招小狗一样招过风月扬,拍着他的后背要他给秦川打招呼。

风月扬听话地跑到秦川面前:秦川大哥好!

秦川对风少谷主的一点点埋怨之情顿时烟消云散,前些日子的事情都是高灵毓自己搞出来的,这孩子可是一点错也没有!

三人就在这和谐美好的气氛下围坐桌边,开始用晚膳。

高灵毓毫不遮掩地为秦川夹菜添汤,亲密关怀之状溢于言表,似乎在风月扬面前全无遮掩的必要,秦川则皱紧了眉头,尤其是看到对面的少年忘了吃饭,光顾着看自己同高灵毓的时候。

59.酣畅淋漓

听到年轻的风少谷主满是羡慕地称赞自己与高灵毓关系融洽,感情深厚,秦堂主按住高灵毓向自己碗中添菜的爪子,暗中使力将其推回主人身前,磨牙切齿道:

不用给我夹菜了,我拿得动筷子!

高灵毓笑得含蓄深情,一把抓住秦川的右手,深情款款:

等你老了,拿不动筷子了,我还给你夹菜……

对面的风月扬端着汤碗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石桌稍远处侍立的无缘默默向后退了一大步,秦川绷着脸皮,好容易才止住作呕的冲动,挣脱了高灵毓攥着自己的爪子,一个眼神向现下无人居住的西面卧房飘去,高灵毓立刻心领神会,不敢造次,端坐桌前,换上一副和善可亲的面孔对风月扬说道:

“你羡慕我们做什么?我看你同鸟毛的关系也很不错啊!”

秦川看向高灵毓,“鸟毛”?难不成……是个人名?

风月扬起先一愣,而后忽然丢了筷子,朗声大笑,“鸟毛……还真是鸟毛!啊哈哈……”

秦川询问其故,风月扬才收敛笑声,告诉秦堂主,高灵毓所说的“鸟毛”其实是明洞教教主鹿重的独子——鹿鸿羽。

高灵毓得意洋洋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响起,“鸿,鸟也;羽,毛也!这‘鸿羽’二字说的不正是‘鸿雁之羽’——鸟毛么!”

被他这样嬉耍地一番戏说,秦川也觉得确实好笑,但桌上另外两人已然笑翻,勉强正了正神色,将笑得前仰后合的高某人揪回座位上,不放心地叮嘱:

“背地里喊一喊就算了,千万不要传到人家耳朵里!”

高灵毓笑着倚倒在秦川身上,一只爪子搭上他的腰,“这个我自然知道,这也不能怪他,谁叫他爹娘给取了这么个名字呢!阿扬,你说是不是,啊哈哈……”

听到高灵毓对风月扬的称呼,秦川心头一跳,但是马上和悦地询问桌子对面的少年:风少谷主,你与这位鹿公子熟识么?

风月扬此时正笑得浑身发颤,捡起落在桌面的筷子,手还是一个劲儿地抖,筷子都抓不稳。

“秦川大哥你不要这样客气,你也叫我阿扬就好,在家里我爹爹和娘亲都这样叫,我都习惯了……”

秦川心中莫名地舒服许多。

又听风月扬继续道,“我和鸿羽其实也算不上多么熟悉,小的时候常在一起玩闹,长大了倒疏远了,这次他跟着父亲来逍遥山参加武林大会,我俩正巧碰上罢了。”

高灵毓唇角带笑,端起酒盏在手中晃着,望着里头泛起的小小波纹,似乎不经意地说,“不那么熟识也好……这位鹿公子,似乎有些看我不上呢……”

秦川居于深院之内,一向不问武林大会之事,现下听见高灵毓提起,也只当没有听见,低垂着眼皮,照旧浅浅饮酒,悠悠用膳。相较于他,风少谷主的反应激动不少,脸上显现出愤愤不平的神色。

“昨日他实在过分,竟然当着大厅那么多前辈的面,对大哥满口讽刺之言!简直是无理取闹!我去找他说理,他却说我被蒙了心窍,糊住了眼睛,我看是那小子黑白不分,善恶不明!”

风月扬说完看着秦川,似乎想要获得他的赞同附和一般,双目炯炯,秦川搁下筷子,语气平缓沉静。

“他对你大哥不满,纵然言辞讥讽,那又如何?只要你心中认为他好就行了,管旁人许多做什么呢……你们若还有要事商谈,我就先回房了……”

高灵毓赶紧将人拦住,按回椅上坐好,“不谈了不谈了!我只是随口一提,阿扬也是随便说说,你急着走干什么!”

见秦川还是眉心微蹙,赶紧找旁的话题,对面的风月扬似乎也注意到秦川不愿多听与武林大会有关的“正事”,适时地发言帮了高灵毓一把。

“我看你们两位关系如此之好,是不是相识已有些年头了?莫不是同我和鸿羽一样,也是儿时常常在一块儿戏耍?”

秦川转眼看了看高灵毓,猛然回想起这个人数月之前的模样,回想起夏末时节这人执意下水游泳,从晶亮的反射着阳光的透明水面猛然冒上来,浑身湿漉漉的,笑着趴伏在船沿,仰起脸来看着自己的画面,那个时候,他的头发还是乌黑,个头也没有现下这样高,满嘴的“秦大哥”,单纯欢快得像个毛孩子……

“没有……我们儿时并不曾见过,结识也没有多少年头……倒是你,你小时候不是见过毓儿一次么?”

秦川努力忽视桌子底下紧紧握住自己右手的那只手,将话题扯到风月扬身上。

“嗯,大哥的样貌实在变化太大,那天在花灯会上,我一时没认出来,后来才记起他就是我好几年前见过的那个、那个……”

看到他皱起眉头想着说辞,高灵毓懒懒地出言挑明,“那个姐姐!是不是?我知道我那时候长得稍稍有几分女气,可也不至于被错认成女的啊!阿扬你是第一人,高某佩服!”

说着站起身,朝风月扬夸张滑稽地拱手作揖,这倒将年轻的风少谷主闹了个大红脸,秦川脑中想象着个头小小的高灵毓听得对方唤自己“姐姐”,满脸怒气的逗人模样,忍不住脸上浮起笑意,方才回想起修炼渊冥之前的那个毓儿,心下的些许伤感瞬时不翼而飞。

桌底下回握住那人的手,罢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反正再过几日,等到武林大会一结束……

秦堂主超常发挥,今日三人一同饮酒,他竟喝了足足大半壶才醉。一见秦川醉倒,风月扬立马知趣地起身告辞,高灵毓也不挽留,一个眼神让无缘代为送客,当着风月扬的面乐呵呵将秦川抱起来就往卧房走。

这个人最近那般嗜睡,也不大走动,怎么重量没有上去,倒像是轻了不少?果然还是吃得不够好,回头就让无缘着手改善伙食……

将人安放在床铺上,高灵毓心中数数自己是第几次做这事,不禁发笑,不会喝酒还拼命喝,真是……

“毓儿……”醉梦中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眼,嘴里模模糊糊叫着高灵毓的名字,双手顺着高灵毓的前襟一路摸上他的后颈,手上只轻轻一带,高某人就十分配合地跨上床铺,俯身抱住他。

“只有喝醉了,你才会这么主动……”

高灵毓伸手放下两重薄纱幔帐,笑着去解秦川的衣带。醉酒中的人的确乖顺异常,一双眼睛只知道紧紧追着高灵毓,让他抬腿就抬腿,让伸胳膊就伸胳膊,很快帐内的两人就成为两条赤条条的躯体,互相亲吻着爱抚着缠抱在一起。

但在看到高灵毓手上拿着的膏脂盒子时,秦川稍稍皱起眉头,高灵毓知道他想起了被自己一掌劈昏的多年老友,将盒子一甩手丢出帐外。

“我们不用这个,不用这个……”

俯下身在他耳侧颈项不断留下温柔的亲吻,高灵毓整个人伏在秦川身上,恨不得用胸膛和四肢将他紧紧包裹,但今晚被酒精侵占了大脑的秦川显然对他和风细雨般的前奏有些不满,屈起双腿,扭动着身体磨蹭身上趴伏的家伙。

高灵毓挺起身,保持跨坐在秦川身上的姿势,从上方悠然俯视这个人动情时诱惑的情态,看他的腰身是怎样妖冶地扭动,看他的双眼是如何蒙上一层薄薄水汽,看他修长有力的双手是怎样迫切地搭上自己的胳膊,辗转求欢。

“川,我的川……”

低吟一声,高灵毓将自己挤入秦川两腿之间,伸出戴着龙环的左手,两根手指探入秦川半张的口腔,寻到那柔嫩的舌,搅动他口中温热的涎水。

“替我舔湿,不然待会儿你会疼……”

看到秦川真的伸出那柔嫩的舌,一点一点,仔细地舔吻自己手指的时候,高灵毓只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爆开,试图再多欣赏片刻这难得的美景,可身体已经疯狂地叫嚣着欲望,做出了动作。

这是高灵毓经历过的,最难忘最尽兴最销魂的呻吟,秦川的温驯配合甚至偶尔的主动,因为醉酒毫不遮掩呼喊出声的呻吟,都让他感到无限满意和兴奋。两个人心意相投,躯体相拥,就像一雄一雌发情时期的兽类,忘乎所以,在这方小小的床帐之内亲吻、撕咬、翻滚、交合。

小小的瑕疵就是,中途因承受不住而昏睡过去的秦川,再次醒来,一眼看到在自己身上开拓驰骋之人,竟被吓得清醒了一点酒意,于是高灵毓没能完全尽兴,就在秦川的推拒下不情不愿地中止了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

将秦川抱在怀中,两人身上的汗珠还在冒着热气,高灵毓正认真地思量着今晚有没有再来一次的可能,窝在高灵毓臂弯中的人却突然闷闷地开口说话。

“今夜月亮很好……”

高灵毓“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安静地等着秦川说下去。

“毓儿,我一直想去紫珠崖上看逍遥山的月亮,你陪我一起去。”

“……现在?”高灵毓睁大了眼睛,伸手摸向秦川腰部以下,“你确定你走得动?”

“好好好,走得动走得动!我陪你去陪你去……”揉着被狠狠一拳击上的腹部,高灵毓疼得眼圈泛红,我可是刚刚干过体力活儿,怎么下手还是这么重啊……

夜间的逍遥山庄静谧得不似这个浑浊世间的产物,一簇簇树木花草在皎白的月光底下化成憧憧的黑色影子,那锯齿般的轮廓,让秦川想到,过年时洋泽堂手拙的兄弟剪出的滑稽窗花。青石板的练功场上空荡荡的,接近冬日,明明一只虫儿也不可能有,秦川却分明听到练功场那头的草地里树根底下,传出清脆悠长的虫鸣,一如十四五岁年少时的每一个夏夜。

其实今夜的月亮实在说不上好,灰蒙蒙的一点不亮堂,像是容貌不姣好的姑娘,在见未来夫家之时蒙上好几层的薄纱企图以次充好,整片天空因此显得十分阴沉而寒冷。若不是高灵毓临出门时给他裹上的厚厚狐裘大氅,秦川此刻怕是已经不想在这样的残月、这样灰败的夜空下再呆片刻了。

两人相携着,其实是秦川倚靠在高灵毓身上,一路穿过青石板的练功场,庄主居住的气派的西华居,无数连廊花木组成的十曲八绕的雅致花苑,终于渐渐接近逍遥山庄最东面的紫珠崖。

脚下猛然一软,秦川扶着高灵毓的手臂稳住身体。

“川,你勾住我的脖子。”没等秦川出声拒绝,就已经被高灵毓双臂捞起,稳稳地抱在怀中。

“毓儿,你……”

“我不会放你下来的!真是搞不懂,这样冷的天气还非要大半夜出来看月亮……”高灵毓嘴里嘀嘀咕咕地埋怨着,双臂却将试图挣扎的人更加紧密地贴在自己胸膛上,“不许动了,再动我就把你从紫珠崖上丢下去!”

秦川联想到自己之前所谓的“诈死”,笑着搂住高灵毓的脖子,不再挣动。

两人终于到达紫珠崖的时候,高灵毓已经热得满头大汗,毕竟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分量可不轻。秦川看着高灵毓“呼哧呼哧”喘粗气,有些心疼,解开大氅的带结,示意他进来同自己一起。

60.难得糊涂

高灵毓直摇头,“我正热着呢,裹什么袍子!”

秦川直接上手把人扯进来,“流了热汗再吹冷风,小心染上风寒。”

最终高灵毓还是乖乖听话,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件厚厚的大氅底下,缩脖耸肩地抱在一起坐在紫珠崖边,从后面看活像一只体态肥笨的熊,那模样真是滑稽得可以。厚暖的大氅像是袖珍的屋顶和四壁,将高秦两人困在这尺寸之地,两人的躯体也因此无限接近,他们如同交颈的鸳鸯,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兽类,紧密亲昵地互相拥抱,脸贴着脸,胸膛贴着胸膛,四体纠缠,呼出的热气在寒夜中融为同一股白雾。

“川,你说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好?”

秦川的脊背有一瞬间的僵直,但马上更加用力地抱住眼前人,“取什么名字都好,我都喜欢。”

高灵毓眯着眼睛,瞧着西南方夜空中悬吊的冷月,“名字不着急,我们以后慢慢想……那咱们就要一对儿女,你来教儿子练功习武、读书识字,我负责把咱们的小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等到儿子女儿都长大了,我就把逍遥山庄传给咱们的秦少侠,到时候他自会给妹妹寻一个好夫婿。我们两人落得清闲,就可以离开这山门,游览五湖四海,看遍名山大川!”

“我们一起去南边百炼神教看望姐姐,北上朔京到舅舅府上过中秋,一家人围坐赏月。对了,我们还可以一同到你江南老家去,我只听闻那里富庶又风光秀美,却从来没去过……其实不用等那么久,不如武林大会一结束我们就去!川,你说好不好!”

秦川点头,双臂用力抱住高灵毓的后背,“好。”

高灵毓同样紧紧拥着秦川,一如之前他们共枕而眠的每一个夜晚,他腕上的龙环正好抵在秦川脊椎骨上,提醒秦堂主想起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未办。

“毓儿,昆仑玉环……”

“嗯?”高灵毓磨蹭着秦川的肩窝。

秦堂主委婉地询问,“那天师姐说昆仑玉环一旦戴上就终生无法取下,可它又是逍遥山庄代代相传之物,这……”

高灵毓稍稍松开怀中的人,笑着道,“你想问逍遥山庄先代是怎样取下玉环的?其实姐姐所言不虚,逍遥山庄先人当中自然有能够佩戴玉环的例子,只可惜确实无人知晓玉环怎样戴上,又是怎样摘下,何况我幼时就已经离开逍遥山庄,对这些事情就更不清楚了……怎么?你想把玉环摘下来?”

秦川一愣,连忙摇头,“我只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也不行!”高灵毓霸道地一把抱紧秦川:

“昆仑玉环向来是逍遥山庄庄主与其伴侣佩戴之物,你既持有一只玉环就已经是我逍遥山庄的半个主人,怎么可能让你随便摘下!更何况世上根本无人知晓这东西如何取下,所以川你就别好奇这个了!”

秦川默不作声,看着自己右手腕上的凤环神色复杂,我本不愿带着你走,只是实在无法取下,现在也只好如此,但愿我哪日得以参透其中玄机,将你摘下送还于逍遥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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