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把手机往我面前一递。
什么状况。
我接过来：“小婶婶。”
小婶婶格外热情：“希希啊，琪琪今天麻烦你咯……”
我就听小婶婶在那里说了一通，只好跟她说：“哪里麻烦了，小婶婶你太客气了。”
小婶婶说：“希希，你到我们家来呀，我房间都帮你弄好咧。宿舍有什么好住头的啦，小叔叔小婶婶现在离得这么近，你过来呀。”
“太麻烦了，我在学校住蛮好的。”
“哦哟，麻烦什么啦，自己人呀。学校伙食很差的，你过来过来，今天就跟琪琪一道过来。”
“还是不用了……”
“希希听话呀，你说小婶婶多少年没有看到你啦。哦，知道发，今天过来。要洗澡的话把换洗衣服什么都带过来，我们这边水很大的，浴霸也有的。哦，晓得发。”
……
其实我和小叔叔小婶婶家并不是很熟，总是感觉很冒昧。不过小婶婶这么热情，感觉有点却之不恭的味道。
答应了小婶婶我又给我爸打电话，跟他说了这个情形，他说那么你就去好了。
说得极其自然，弄得我超级尴尬，好像见外的人只有我一个。
刘艾琪就双手交抱神情挑衅地看我做这些事，等我收了手机，他才一挑眉：“怎么样？假客气什么。”
他活这么大，没被人一爪子捏死真是运气。
他再加一句：“扭扭捏捏地不像个男人，切。”
这就是真欠揍了。
我故意接他的话：“是，琪琪最男人了。”
变色龙不愧是变色龙，不过这次不甘示弱，还回我一句：“你嫉妒啊？”
“嗯，嫉妒你真可爱。”
小朋友偏头，沉默，找不到话说了。
红彤彤一个大番茄。
不能否认我这个人是挺找抽的，确定下今晚去刘艾琪家之后我开始莫名兴奋。其实我从小就是这样，喜欢新的东西新的环境，对一成不变很厌倦。
我突然觉得走读也是一条路啊，如果我家每月贴小叔叔小婶婶一点钱，把我食宿都包过去好像也很不错，我每天就有课的时候到学校来走一下场。
把生活的重心从学校移出来。说不定以后和林楚宇就真的是路人了。
这些天扔了原来那个手机，也不知道林楚宇是个什么动静。上课还是老样子，他坐后面我坐前面，眼神也不敢和他对。
时间一长我还真觉得我有点自作多情了。
搞不好林楚宇在和我恶作剧也说不定。这个世界，谁离开谁活不了呢？
我一个人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林楚宇就是要这个效果，然后他要么旧情复燃要么另觅新欢去了。
上完这个学期的课，大四的课更少。等毕业了之后，谁还认识谁呢。
说不定我以后只能翻集体照来怀念他了。
虽然八字没有一撇，但我还是有柳暗花明的感觉。
虽说贴钱住到刘艾琪家是我现在自说自话，但就算不住去他们家，我回我自己家也行啊。路上一个多小时而已，我也不是天天有课，大不了早上早起一点。
中饭解决了我跟刘艾琪去图书馆，结果刘艾琪没有一卡通，我就趁门卫转身把他拉进去了。
刘艾琪貌似觉得十分丢脸。谁让他没一卡通的。
医学院在文科图书馆单独有一层，我和刘艾琪进去赚了一圈，觉得像到了冥王星。我装淡定抽了一本《诊断学》，拿在手上翻了几页，默默放回书架。
刘艾琪索性袖手旁观，连翻书的欲望都没有。
我低声说你以后就要学这个的，一点都没有兴趣怎么行。
他说就是因为以后都要学这个，我才不能太早被荼毒。
有道理。
和他下去两楼的文学馆，结果小朋友就像那啥掉进了米缸。
看到金庸武侠书就不动了。
我说你以前没看过啊。
他说看过电视剧，书没看过，但是久仰大名。
这大名确实久仰。
我看着这边全套的金庸武侠，汗了，说你以后可以慢慢看。
他看书，敷衍我，哦。
我瞧他站着累，我说要么你到那边阅览室去看。
他抬头说你呢？
我说我随便找点书，等下来找你。
他说好。
喜欢看书倒是优点，武侠书也是书啊。
我转了一圈，随便拿了个《水浒传》，话说我从小时候开始看这本书，看到大学三年级还是没有通读过一遍。我实在不算个喜欢读书的人。
我找到刘艾琪，拿书抵着他下巴把他头勾起来：“头抬高一点，眼睛不要了？”
他怨怪地看我一眼：“怎么跟我妈一样。”
我在他对面坐下来：“所以说你就是个小高中生，你看这里谁跟你一个动作的。”
他切了一声又去看书。
被应试教育荼毒过的小孩子，可不精神生活贫乏么。难为金大侠可以满足他。
我无聊地翻着书，半文半白的语言不是很有吸引力，里面的角色也太脸谱化，春困春困，翻书翻得我直想睡觉。
到了下午三点一刻，我跟刘艾琪说，你先在这边看，我回去拿点东西吧。
他头也不抬地点点头。
我拉起他书的封面，《射雕英雄传》，这都已经有多少个版本的电视剧了。
我拍拍刘艾琪的肩膀：“别乱跑，我一会儿短信联系你，知道么。”
他肩膀往旁边一闪：“知道了，你烦死了。”
真是不可爱。
其实年龄差三岁，反映到社会上或许显不出什么差别。但对于一直在学校的我们来说，小一年级就仿佛小了许多，何况差三个年级。我总觉得他好小。
偏偏越幼稚的人越想装成熟，我多么理解刘艾琪现阶段的心理状态啊。果然自己也是那个年纪过来的，我十分沧桑地想。
出了文图我回寝，穆嘉庆居然在寝室里开牌局，还来钱。我真是太服气他们了，大白天地搞腐败。
穆嘉庆看我进来：“哟，陪弟弟玩好啦。”
我随便答应一下，扫了一眼他们的牌，果然是打80分，没创意。我看的那个人完全是乱出牌，对面的人马上叫起来：“你傻——子啊！”“傻”字还拖得特别长，用情极深。
笑死人。我过去开橱拿东西，一边跟穆嘉庆说：“穆嘉庆，我走了。”
穆嘉庆一边甩牌一边问：“去哪里？”
“回家。”
“真的假的？”
“干嘛假的。”
“你家那么远。”
“我有亲戚住很近啊。”
“你就住这里好了。”
“慢点我也要实习了，住学校不方便。”
穆嘉庆从牌上抬眼看我，没说话了。
我真觉得自己是随时随地撒谎，生活是一个谎话搭着一个谎话，只为了让别人能更信服一点点。
我拿好包，到穆嘉庆边上看了一会儿，把钥匙给他。
他抬头跟我说：“你可真绝情，说走就走。我被你浪费的青春怎么办，嗯？”
我笑嘻嘻地回他：“煮着吃呗，你还想怎么办？”
穆嘉庆踹了我一脚：“路上小心点，慢点找你玩。”
“好。”我十分豪迈地点头：“那我走了。”
打牌的四个人不管认不认识的都热情挥别。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蛮温暖的，这个学生时代。
出了北区我的好心情突然收场。因为我想到我是不是该趁现在回一趟自己的寝室，把东西都拿出来。反正以后都不想住学校了，迟早要回去一次的。
我能背得出林楚宇的课程表，这时候他应该在上“金融法”，回寝应该不会碰到他。
再者说，碰到他又怎么样。大家都是文明人，什么话摊开说会说不清楚。
而且过了这么多天，林楚宇究竟对我是什么态度我也不知道了。没准他已经想明白了，或者人家根本不打算理我了。
我给自己找了一堆现在可以回212的理由，然后就带着一半的底气往南区走。
路上还给刘艾琪发短信，问你还在看书么。
他说在看，你什么时候好。
我说大概再半小时吧。
他说哦，你好了叫我。
我说好。
站在寝室楼下的时候，我的心突然乱跳起来。我站了半天，跟自己说，不要神经过敏。然后深呼吸几下，腾腾腾跑上楼。
212的门关着，里面也没有动静。好像没人。
我安心了一点，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怕林楚宇怕到骨子里了。没用到家。
摸出许久不用的钥匙，开门，开灯，寝室果然没有人。
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真的心跳过速了。
进门的时候不小心踢倒门旁的拖把，哗啦一声带着饮水机上的报纸都翻到地上。我弯腰把它们都捡起来，重新站直的时候，我感觉身上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
林楚宇居然从他的上铺弯下半个身子看我。
我反应迟缓，十分白痴地说：“嗨。”
林楚宇的回答是直接从上铺一个飞身跳了下来，我没种，第一个反应就是逃。
我拉开还没闭上的门就要往外面退，林楚宇动作飞快地一把把我拽回来，一手关门，上保险，然后把我推在门上。
看他的那个表情，我知道自己死定了。
我居然还呆呆地看他的眼睛。
他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变：“终于想起来要回来了？”
我那时已经完全吓傻了，我居然跟他说：“我回来拿东西的。”
林楚宇给我的回答就是凶猛地一拳。
这一下打在胃上，痛得我直接掉到地上去。我心里莫名地冒火，一上来就这样什么意思。
等最猛的一阵子痛缓过去我腾地站起来：“林楚宇，不要动手好不好！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说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对你意见大了去了，你先让我揍你一顿再慢慢说。”
简直是劈头盖脸打下来，拳脚并用我逃都来不及，没挨几下就我觉得全身骨头都碎光了。
那时我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要反抗一下还是别的什么，现在想来都觉得惊奇。
林楚宇一手把我从地上拖起来，一手去拉自己裤子拉链。
我真是彻底呆了，朝他踢一脚却被他一闪躲过去，他一个反手把我正面压到门上，拉我皮带。
“林楚宇不要……”我慌得一下子哭出来。
他恶声恶气：“你现在知道不要了？你之前做什么去了？”
他弄不开我的皮带扣，我抓着他手不让他动。
他抓我头发：“自己弄开。”
开什么玩笑。
他抓着我头就撞门。
我一下子没防备叫出声音，然后就不敢叫了。
他说你再叫呀，大声一点，让全楼道的人都来参观好不好。
我那时只会哭，像怨怪也像求饶一样念他的名字。那一刻我完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得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想不到更多其他的。
他见我这样，也不再理我，开始用蛮力拉我的皮带，本来有些精细的皮带扣就这样硬崩掉。
林楚宇挥开我的手，一把把我裤子扯下来。
那时我是真的想放声尖叫的，可是我没有，我竟然还在想为什么我能忍受这种事，我竟然能忍受这种事。
下面被他贯穿的时候，我还在推门板，但林楚宇压着我肩膀一下把我揿到门上，我只够在身体和门之间放一只手臂做缓冲。
他的顶撞让门发出剧烈的响动，我还是挣扎着要在身体和门之间撑出一丝缝隙，但是林楚宇完全不理我，一次又一次不耐烦地发力把我按到门上。
走廊里如果有人走过，是绝对会发现不对劲的。
我根本不敢呼吸，但林楚宇的呼吸却很沉重，会被听到的，绝对会被听到的。我膝盖和手都撑住门，把林楚宇往后推，也等于把我自己往他身上推，他的下/身顶得我几乎昏厥。
大概是我用力太多，林楚宇换支撑脚的时候突然被我撞得后退，我也没有重心往后退，正好踩到裤子倒到地上。
却也没觉得痛，只想爬起来。
林楚宇走过来，不知道他是无意还是有意，一脚踩在我手臂上滑了一下，从鞋底的前部滑到后部，我只觉得肩关节那里咔哒一声，痛觉尖锐得钻进脑子了。一定脱臼了……
林楚宇没站稳也退了两步，弯腰捞起我裤管没着脚的地方，把裤子往上拉，我顺势就把两条腿都抽出来了。
神经的弦崩得太紧，身体的反应不受大脑控制。
我右手撑地勉强爬起来，竟然往阳台那边跑，跑到阳台门口又刹住。傍晚时分，前面的草坪前面的路上都是人。
我只能看着林楚宇一步步走近，他居然还笑了。
我那时竟然想如果给他下跪会不会有用。林楚宇伸手搭上我手臂，但是抓的时候用了很大力气，他把我推到阳台门这里，强迫我从玻璃看出去。
“你想去阳台？要不要我把你扔下去。”
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见我没反应，居然踢开门，抱住我腰好像要走出去的样子。
我是真的不受控制的尖叫起来了，拼命地蹬墙抓门框不让他走出去。林楚宇倒也不是真的要去阳台，可怜那时我连这点判断力也没有。
林楚宇索性直接把我抱到一边的写字台上，说是抱，其实是甩上去的，震掉了桌上许多乱七八糟的杂物。
我朝他踢，其实没什么力气，林楚宇就势抓住我的腿往上掀，手滑到腿根，用力往下压。
他插进来的时候我惨叫，他用力顶了几下确保已经插到最深的地方，又把我拉起来剥我衣服。
我其实已经哭不动了，他把我的羊毛背心从头上拽下来，又拉开我的衬衫，咬我。
一口一口咬得实在，真是要吃人的架势，我痛得发抖，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叫出声，只有一只手能动却死也推不开他。
我低头看胸口，被林楚宇咬过的地方都是很深的牙印，一片的没有血色的泛白。
我右手撑到桌子的时候，手掌压到一个硬的东西。
我仓忙地扭头，是一把没有收好的水果刀，刀刃还开在外面。
我几乎是想也没想地把刀摸起来，林楚宇注意到我的动作，我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害怕的感觉，伸手就过来抢刀。
我手向上让，结果他紧追不舍地一抓，血直接洒到我脸上。
我完全呆掉地往上看，他刚才一用力，刀锋正好砍到他指根，血几乎是喷出来的。
他好像也不知道痛，用受伤的手把刀从我手上扳下来，扔到旁边的上铺上。
他的手不停地滴血，顺着他手掌手腕滑进他袖子，落在地上，落在桌上，或者落在我身上。
然后他做了一件极其变态的事。林楚宇把他都是血的手掌往我脸上抹，一只手固定我的头，另一只手就把血涂到我脸颊额头，再到脖子，胸口，就像画图一样。
我完全僵硬了，一动也动不了，想叫，发不出声音。死亡的恐惧感笼罩下来，我都不知道是怕自己死，还是怕林楚宇会死。
然后林楚宇把伤口放到嘴里抿了抿，然后抓着我肩膀开始抽动。我都不记得他还在我身体里这件事了。
速度太快，我根本受不了，手情不自禁地抓着他，时不时的惊叫完全压抑不下去。
性/交的过程里我从来不习惯说话，但这时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本能的反应，我求他，我说林楚宇你慢一点……你慢一点。
他根本不理我，反而更加用力。
他的那个东西就像刀一样，一次一次飞快地磨过我身体，连带着我的敏感点被调动，那感觉真是说不出的……
我肩膀的衬衫都被他的血染红，我想他会不会失血过多死掉。可是在他血流完前，他会先杀了我吧？
我脑子很模糊地这样乱想，抓紧他的手，下一刻他退出我身体，我迷茫地抬头看他，他抓住我肩膀，突然把我从写字台上扯下来猛地砸到地上。
跳楼落地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了，头磕到地上的时候眼前就突然发黑了，闭眼的时候怀疑头壳是不是碎了。
接近死的边缘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感觉。
直到林楚宇再次到我身上的时候，视线才慢慢清晰起来。
衣服上、皮肤上，到处都是林楚宇的血，空气里也有血腥味，林楚宇在我的身体里发狠地冲，我想我们可能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可能很久都不会有人发现。刘艾琪找我会找不到，已经过了和他说好的半个小时了吧……
混沌里居然也没有了害怕的感觉，直到林楚宇大叫一声把我死死压在地上，我能感觉身体里腥涩的液体在伤口上弥漫，痛得整个下半身好像都不是我的。
林楚宇太狠了，他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