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花开(穿越)下----似曾相识颖归来
  发于:2009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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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痛极,忙把他拉进屋里,按在椅子上坐下。正要给他倒杯热茶暖暖身子,只见文大哥的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瞬时红了。只见床铺凌乱不堪,到处是散发出可疑气味的斑驳印渍,一望即可知刚才那场情事的激烈程度。我心里后悔不已,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装作整理床铺,拉过一条干净被子,打开。
正忙乱间,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喑哑的声音:“为什么?”声音里少了些伤痛,却多了份执着和不甘。
我手一抖,将被子铺开遮在床上,转身,回避开那双热切的眼睛,沉默着在床边坐下。
只听那声音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只是默默地站在你身后。我想,你总是会累的,会倦的,那么,当你回头的时候,你就会看到,我,就在你的身后!”
“我知道你想要个依靠,我可以让你安心地靠。我知道你想要温暖,我也可以给你想要的温度。你想去陌生的地方疗伤,我可以陪你走遍天下。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无声地支持你。可为什么,终究还是得到这样的结果?”
“那么多个晚上,当你缩在我的怀里,汲取我的温暖安然入睡的时候,我以为,你终于懂了。那么多天,当你筹划着和我踏遍这大璟的每寸土地的时候,我以为,我终于得偿所愿了。可原来,我错得离谱!”
“我不知道行天是谁,但我能肯定,他负了你,伤了你,而且,伤得必定不轻。我也不知道武大公子和你的纠葛究竟为何,但我能确定,他不可能抛弃一切给你一个未来。我都能明白的,你更应该能明白,可为什么,你宁愿被他们伤害,还是不愿意转身看我一眼?”
我不知道昨天夜里文大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门外听着我和予华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声音,我只知道,此刻,听着他那苍凉悲哀的声音,我,心如刀绞!
“哥,对不起。”我艰难地开口道:“虽然这三个字伤人无比,我还是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不是我看不到你就在我的身后,只是,当我回头的时候,发现,你并不是我想要等的那个人。我只能说,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好兄弟,但,也仅限于此!”
“好哥哥?好兄弟?”文大哥喃喃重复了一遍,突然仰头笑了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笑得流出了眼泪。
“哥,你别这样。”我心里的愧疚和难过更甚,眼泪顿时滚了出来,点点滴滴,洒在衣襟上。
“别哭,二弟,别哭……”文大哥突然止了笑,走到我面前,蹲下,用他那粗糙的手掌笨拙地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一如既往温柔地说道:“我不是想让你哭,我从来都舍不得让你哭的,你是知道的。所以,别哭……”
我心里更加难过,“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扑在他的怀里,将头埋入他的胸膛。文大哥不再说话,只是将我紧紧地搂住,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我的背,给我安慰。
文大哥,为什么我爱上的不是你?如果我爱的人是你,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我哭得愈加伤心,鼻涕眼泪全部往文大哥的身上招呼。
文大哥长叹了一声,道:“二弟,试试看,忘记一个人,再爱上另一个人,好吗?”
“我不能……我试过了……可……忘不掉……爱不了。”我抽抽搭搭地答道。
文大哥的脸色一沉,又有些难看,道:“真有这么难?”
“若是不难,”我抬头望着他,道:“你为何不试一下,忘了我,再爱上别的什么人?”
文大哥沉了脸没说话,屋里只闻我一人的抽泣声,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了眼窗外,道:“卯时末了,今个儿还走吗?”
“当然。”我也抬头看了看,见天色已是大亮:“昨晚不是说了嘛,今儿一早咱就启程去晋阳。”
文大哥脸色一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走了呢。”
“怎么会?”我一边嘀咕着,一边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早就收拾好的包袱,道:“看,行李都收拾好了。”我抬头望见他脸色顿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不禁红了脸。
我不知道怎么跟文大哥解释我和陆予华的关系。这一晚的情事,与其说情不自禁,倒不如说我是在还前世的债。前世,予华对我,始终如一,只有我负他,他从未负过我。不过,认真说起来,我负的人又岂止予华一个!唉,这些感情纠葛,我也无法对文大哥细表,只得低了头,含糊道:“哥,你别瞎想。我和予华……我是说……我和成中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以后……再无干联了。”
文大哥轻“嗯”了一声,也站了起来,道:“我去拿行李,咱们这就走吧。”
晋阳州与维扬所在江州是领州,从维扬一路西行到安西府中兴县,走驿道的话不过数百里的路程。自从离了维扬,文大哥的情绪就很不对头,时好时坏,对我虽然还是照顾有佳,但言谈举止上冷淡了许多,面上也总是淡淡的,无甚表情。我心中惴惴,再加上有愧,对文大哥倒反而殷勤了不少。
紧赶慢赶,八九天后,中兴县城终于遥遥在望了。看看天色不早,我正盘算着先去县衙把五弟找着,再一起去他的府上解决晚饭问题,马车却越行越慢,终于在城门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哥。”我拉开车帘,见文大哥背着包袱下了车,便跟着跳下马车。
“二弟,中兴县已经到了,你自个儿进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文大哥一脸平和地说道。
“回去?回哪去?”我抬头,奇怪地问道,文大哥的脸上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当然是回家啊。”文大哥苦笑道。
“家?仓山?”我侧了头,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哥,你不要我了?你不肯再陪我了吗?是我……让你彻底地伤心失望了?”
“二弟,你好自私。既然不能爱我不会爱我,却又奢望我能一直陪着你,你……好残忍。”文大哥抬头望天,脸色甚为平静地说道。
是我……自私?是我……残忍吗?我低了头,一时无语。
也许是吧,不是早就想过了吗,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算送君千里,也终有一别。文大哥,又岂能真的日日夜夜陪着我,直到天涯海角?也许,离开我,忘了我,才是对我们最好的结局。而我,注定只能孤身一人,行走在这漫漫的人生路上。
想通了这一点,心里也好过了点,我抬头,极力抑制住企图溢出眼眶的泪珠,挤出一个微笑,道:“哥,你说的对。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目标,谢谢你这么久以来一直陪着我保护我,真的谢谢你!”
文大哥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不再是苦笑,是发自内心的笑,他轻抚着我的头,道:“对,二弟。你看上去柔弱,实际上很坚强。我相信,你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也能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
我带着笑点点头,背上自己的包袱,向城门走去。在入城的那一刹那,我立住,转身,用力挥手。文大哥站在马车边,同样微笑着朝我挥挥手,大声说道:“二弟,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倦了,想回头的话,请记住,我一直就在你的身后!”
我点点头,转身,拭去面上滑落的最后一滴泪珠。
文大哥,真的谢谢你,能陪我这一程。有友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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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简介:在五弟处,小蝶见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发现了五弟的惊天恋情!

第六十四章 禁忌的乱伦之恋

中兴县不大,不过因为地处中原,又紧邻着江南,也算得上是鱼米之乡,富足之地。一路行来,但见县城虽小,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却倒不少,吆喝声响成一片,百姓的脸上虽微有菜色,大多也还神情自若面带微笑。
来到中兴县衙,刚好是酉时正。县衙甚是冷清,我拍了半天门才有一个年老的衙役来开了门。这衙役两眼瞪着我,虽然从里面清楚地折射出厌恶鄙视,倒也不似其它地方的官差那么如狼似虎,他不耐烦地问道:“干什么?不知道这是哪吗?敲个什么劲!”
我心道,看来五弟小小年纪,也算有两把刷子,还算把这县城治理得不错。略整整衣冠,我含笑问道:“请问程之螈,哦,就是你们程大老爷在吗?烦请通报一声,就说他的四哥程之蝶来看他了。”
那衙役张大了嘴,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我一番,这才闭了嘴,回道:“大老爷不在,外出公干了。”虽说眼神里还透着些不信,但语气已婉转恭敬了许多。
“哦。”我有些失望,接着问道:“那么他住在哪里,烦请这位大哥指点一下,我好去府上等他。”
“大老爷没有其它的府第,他就住在县衙的后院里。”那老衙役皱了眉头道,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额头:“对了,大老爷虽然不在,可表少爷在,你等着。”说罢,闪身进了县衙,关了门,剩我一个人站在县衙门口,摸着下巴望天,喃喃自语道:“表少爷?”
不多会儿,那衙役一脸喜色地开了门,态度也恭敬了许多,连声道:“四老爷,快请进,表少爷都说了,原来您真是大老爷的兄弟。请恕小人刚刚怠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如此啰啰嗦嗦又是一大堆,我也无心细听,好在县衙不大,一会儿就到了后院。
一到院门,那衙役便自觉地停了脚步,只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微一点头,跨了进去,便见一人正站在台阶上含笑而立,十分面熟。
我顿时一愣。只见那人也只十七八的年纪,一袭淡黄色衣衫,手持折扇作文士打扮,体格柔弱,眉目清朗。长得却与五弟有七八分相似,看上去十分熟稔,可我就是想不起究竟是谁,在哪里见过。
那人见我发呆,上前一步,拱手笑道:“小弟见过四哥,怎么二年多未见,就把自家兄弟忘了?“
我本来还有些惊疑不定,待听到这清脆的声音,顿时如醍醐灌顶。我走上前,轻轻一拂他的额头中央,一块如血滴般嫣红的痣便现了出来。我含笑拍了拍他的头,道:“怎么是你?六妹,你真是太顽皮了!”
程之虹咯咯一笑,收了扇子,道:“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四哥你知道吗,我扮了男妆,穿了五哥的官袍,这整个县衙里的人都能被蒙上好半天,只有四哥没被我骗。四哥是怎么看出来的?”
“眼神。”我一边携了六妹向内堂走去,一边说道:“虽然我和五弟也有二年多没见,但想来一个在官场中混了两三年的人的眼神,决不会是这样的。还有,”我举起手,碾了碾手指上沾染上的肉色粉末道:“你是用粉来遮住这粒痣的吗?虽然只是很薄的一层,但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会涂脂抹粉的,所以我才会怀疑。”
六妹领我在一间类似书房的屋里坐下,道:“四哥真是仔细,两年不见,一切可好?”
“还好。”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家里可还好?”
一连串的问题明显问得六妹有些措手不及,她低了头,搓揉起衣角,吞吞吐吐地说道:“四哥,其实……其实……我是从家里私逃出来的。”
我听了大吃一惊,道:“私逃?为什么?五弟知道吗?”
六妹点点头道:“五哥也知道的。因为爹要我嫁人,我不愿意,便逃了。”
我默了一会儿。作为程家的一员,我应该劝她回去,甚至是亲手带她回去,听从父母的安排。可作为她的兄长,我当然是希望她能得到幸福,而不是跟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过一辈子。良久,我开口问道:“那……你有没有心上人?五弟对这事怎么看?”
六妹的脸上起了一抹红晕,扭捏道:“心上人……自然是有的。五哥他……也没什么好法子,只得让我先在这儿住下。”
“那人是谁?”我追问道,实在不行想个法子把六妹和他凑成一对好了,总不能置六妹的终身幸福于不顾。虽说爹是个老脑筋,不还有大哥、五弟在嘛,等过个三年两载,生米都煮成了熟饭,连孩子都抱上了,管家的大哥、无可无不可的三哥,再加上当官的五弟和自己一起去求个情,难不成爹还真能驳了大家的面子,把小两口硬生生赶出门去?
我心里盘算得好,脸上已带了笑意,冷不防却见一旁的六妹却是满脸的痛苦,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由大惊:“怎么了?六妹,是不是你为了他离家出走,他却临阵退缩了?”
见六妹虽说不断摇头,却是满眼泪光,我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咬牙道:“他竟敢始乱终弃!六妹放心,有四哥和五哥在这,一定为你做主!”
“不是!”六妹一把抓住我的衣袖,哀求道:“不是这样的,四哥,我求求你,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要管也管不了。就让我这样过吧,过一天算一天,要是哪天过不下去了,也就……罢了……”
六妹哀婉决绝的声音听得我心惊肉跳,有心打破砂锅问到底,看六妹的模样委实禁不住刺激了。一边安抚着六妹的情绪直至平稳,一边在心中暗自思量着,什么叫要管也管不了,难道六妹的那个负心人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世背景?
我冷冷一笑,想我程之蝶两世为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有什么身世背景难道比洪帮帮主还厉害?我两世统共也只得了这一个妹妹,虽不是一母同胞,却也不能任由旁人欺负了去。这事儿,我管定了!
打定了主意,心也平静了许多,不再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只说些旅途上的见闻趣事,哄得六妹转泣为乐,才放下心来。
不多会儿,五弟也回来了,兄弟相见,自然另有一番亲热。用过晚饭,三人又说笑良久,我见已近亥时,悄悄给五弟使了个眼色,转身对六妹说:“六妹,时辰不早了,哥今天赶了大半天的路也乏了,都早点歇息吧。”
六妹没甚言语,亲自领着我到客房,安排下铺盖枕头。因五弟只是个九品县丞,俸银有限,这府里也没请什么下人,只一个烧火做饭的大娘共一个粗使丫头。六妹来了后,内务都是她亲自打点。
我见六妹还在一迭声地叫丫头送热水,准备洗澡的木盆,忙开口道:“六妹,别忙了,我自己来。你也累了,早些歇着吧。”说罢,半劝半强迫地赶她回了房。
六妹像是知道我要做什么似的,转身,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嘴,一张一合,显是有话想说。可是,嘴皮一阵哆嗦后,还是低头垂目轻声应道:“是,也请四哥早些安歇。”
目送六妹进了房,我转身来到了五弟的卧室。六妹在这儿已住了一个月,况且她和五弟不但是一母同胞,更是龙凤胎,人都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也许,从五弟那里能探得些许内情。
推开门,只见五弟穿戴得整齐正坐在桌边望着烛火出神,像是专在此等人的样子。我一愣,随即明白了,掩了门道:“你知道我要来?”
他点点头,不说话。
我在桌边坐下,自己端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六妹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说出来,我们一起帮她拿个主意。”
五弟抬头看我,问道:“四哥,在这里住上几天后,你是不是就要回家了?”
我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五弟怎么还有闲心问这个,皱了眉道:“是。离家都快三年了,还挺想念的。”说罢,又是自嘲地一笑。
五弟低了头,声音也轻不可闻:“四哥,你走时……把六妹也带回去吧,爹让她嫁人,其实对她也好。”
我大怒,把茶杯在桌上重重一放,喝斥道:“亏你还是她的双胞胎哥哥,居然胆小怕事到说出这种话来,任凭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就是对她好?六妹既然有了心上人,不管那人如何,只要他能对六妹好,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设法成全的。”
五弟突然抬头,一双饱含痛苦的眼直直地望着我,凄惨地笑道:“四哥,你若知道六妹的心上人是谁,你就不会如此说了。”
“是谁?”我皱着眉问道。貌似程家只是普通人家,应该不会上演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悲剧吧。
“是我。”
五弟的话和着一声叹息落入我的耳中,直似打了个炸雷,惊得我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而我喜欢的人……”五弟仍是笑,笑得无奈和凄楚:“是她。”
“你是说……你们……”渐渐回过神来的我,无力地跌坐在椅子里,不甘心地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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