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情劫————懒散仙人
懒散仙人  发于:2009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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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人怎么处理?”小弟3号看来比较有脑子。
“怎么办!当然是干掉后找地方扔了。”
(呜……我真的很值钱啊……你们打电话问问就好啊……)
“可是,没有捞到什么就背上一条人命,彩头不好吧?”迷性的小弟4号迟疑的问。
(呜……就是,就是……还是放了我吧……)
“他看到你们的脸了!”
“没有啦,他刚上车就被我们蒙上眼睛了。”
“这……”老大的脚步声突然响了起来,而且是走到我身边的那种声音。
“老大,听说道上不是专门有人在做‘那种’生意吗?这小子张的满不错的,不如……”
“这到是个好办法……”


(5)心 结
贩毒、走私、这个畸形的社会里,再荒唐、可笑、残忍、血腥的事,只要有金钱,就有人会冒大不讳甚至是杀头的危险去做。
听到那些‘愚昧’的强匪的对话,我第一个反映就是他们要把我卖给人口贩子,虽然女人是人口贩子的上好佳品,但病态的社会上,男人也会成为目标。
我的心里真的很难抉择,到底是抗挣到底,被强匪大哥宰掉比较好;还是落到人口贩子手里变成变态的玩具比较好?
‘英雄’的死去,就见不到雷奥斯了,但也可以不用担心被随时会发作的病痛折磨。
‘屈辱’的活着,虽然痛苦,但好歹还活着,生存是人的本能啊!
(PS:以上都是废话,他根本就不想死嘛~~~)
生与死的抉择维持了不算短的时间,至少在我又被载上汽车一路颠簸中,我的决定并没有出现。
直到--
刺目的光芒直直的射进被取下眼罩的双目中,泪腺立刻分泌出液体以缓和眼中的不适。我能感觉的到自己正被捆在一张冰冷的钢板床上,身边的一切虽然不能看清,但敏锐的耳朵却接收到恐怖的消息。

“阿昌啊,这个货色似乎太瘦了点,不会有什么病吧?”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就象是在钢板上用铁钉划过一样刺耳。
“怎么会,张爷,这小子看上去一副没骨头的样子,但肚子里的零件都完好无损。兄弟连碰都没碰过。”这就是那位劫匪老大的声音。
“恩,不过,可惜了,那么瘦,绝对撑不了多久,只能一次性‘解决’了,阿福啊,去,多准备几个罐子,肝和肺是人家急着要的,但肾和心脏也不能浪费了。”
另一个声音应了一句,就跑开了。
“张爷,你看这价……”
“五十万,不二价!”
“这,也太少了吧,好歹是个活的。”
“阿昌,心别太贪了,上次人家给我从医院里弄了个才死的不过开三十万,要不是看在你的‘货色’这张脸皮可以派派用处的话,你连三十万都拿不到!”
“可,张爷,这小子这张脸皮可是最上等的面具材料,看看这皮质、颜色、轮廓,这可是上等货中的上等货啊!小昌不贪,只多加个十万而已。”
“恩……好吧,看在你小子不会狮子大开口的份上,多加十万!”
“谢谢张爷。”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另人毛骨悚然的对话。
“张爷,美国那里说多订一个心脏和两条胳膊。年龄大概在28岁左右。”
“我知道了,对了阿福,这小子的血型是什么?”
“我才想说呢,爷,是O型,而且型号和外面急着订的是一样的。”
“哦,那太好了,阿福,准备手术。”
“噢!”
冰冷的汗水沿着额角哗哗的往下流,瞬间将衬衣湿透。
我的心这辈子没有这么害怕过。
原来这里不是人口贩子的窝而是人体器官贩子的家。
一想到自己马上会被切成零碎的肉片,肚肠满地跑,内脏到处飞……(~呕,让偶吐一下~)
“呜……”被堵着的嘴玩命的叫着,希望对方能够注意自己。
“怎么了!”适应了灯光的双眸,清晰的看到一张满慈祥的老者的脸庞,很难想象这个老人就是谈笑间杀人不眨眼的器官贩卖者。
“呜……”(不要解剖我,我不想连死都死无全尸!)
“呵呵,你都听见了啊,不要怕,你不会痛的,我会给你注射调治好的麻醉品,你不会痛,而且我们在你身上‘研究’的时候也不会有感觉的,放心好了,我很仁慈的。”老人微笑,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象变态。

“呜……”(我不要,不痛也不要!)
“乖孩子,不要紧张,你是在为人类做贡献啊,你的心脏会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跳动,你的内脏会帮助许多人平安的活下去,而你的四肢则被移植到其他人的身上,你的皮肤能让烧伤的患者重见天日,更重要的是你这张脸会再出现在人世上,严格的说,你并没有死,你只是象佛经上说的化身千万而已……”(~呕,让偶再吐一次~)

“呜……”(这他吗的是哪门子的理论!)我怒吼。
“呵呵……”死变态居然给我笑的那么爽!
“好吧,反正这里你再怎么叫都不会有人听见,我也很久没有听到求饶声了,就听听你的说法吧。”口中的手帕被拿开的同时,愤怒的话语冲出干涩的嘴巴。
“你白痴啊,我有白血病,身上的东西移植给谁,谁倒霉!”
(PS:主角好象很理智嘛,遇上死亡威胁时,人类果然都是努力回避的。)
话语落下,老人的脸色立刻变的阴沉(这才是坏人的脸嘛!)。
“你再说一遍!”
“我是白血病患者而且是很罕见的病种,生命时间乐观估计不超过一年(本来还不到一年,这是禹风努力为我治疗的结果),你该知道把我的血液移植给别人,别人也会得上。”我飞快的一说道底,生怕被无故打断。

“你说的都是真的?”老者的脸色更见阴沉。
“你可以去XX医院档案库掉我的病历,病历号是7827367,我的主治大夫是禹风。”看着对方瞬息万变的脸色,我心底生起一抹希望,还好我有把病历号背下来。
老人转向绑匪大哥,话语里透出难以忽视的杀意。
“阿昌,你故意给老头子添麻烦啊?”
“张……张爷,我怎么敢……”绑匪大哥的话都发抖了耶。我幸灾乐祸的瞅着那猥琐身材的绑匪大哥在老者的杀意里颤抖不已。
活该!谁让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这小子你是怎么弄来的?”老者低沉的问。
“是这样的……”阿昌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所以,我想反正这小子换不到赎金,不如把他交给张爷您。”
“恩……”老者若有所思的瞥了我一眼。
“小子,你到底是不是风云集团的人?”
人,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矛盾的生物。
明明知道只要开口说一句:我是风云集团总裁西门予风的秘书兼朋友。
相信不久后,雷奥斯就会带着赎金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我这条小命就安然无恙了。
但,我的嘴竟然选择在这个关头全面罢工。我无法说出话,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理智在呼喊着:说出来,把雷奥斯说出来。
但心底深处却有着更强烈的呼唤:
我并不爱雷奥斯,凭什么让雷奥斯为我冒险,我本来就是一个走在死神眼皮底下的人,一个应该快死掉的人,我凭什么去把雷奥斯这么优秀的人拉到自己的身边。我没有那个资格啊……

“喂,你哑巴了!”叫阿昌的强匪,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嘴巴,把我从失神中唤回现实世界。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抽痛与麻木的感觉,松动的齿根和不小心咬到的舌头在向我显示着这次‘冲击’造成的损伤,嘴里染满了浓浓的血腥味。
“我,不,认,识。”摇着昏沉沉的脑袋,我的嘴里吐出最真实的谎言,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这一刻,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心底那冷漠的向往。
是的,其实我一直在等待着死神快速的降临,将我这无用的灵魂带到永恒的黑暗中长眠,不需要让任何东西来打扰我的安眠。
人类恐惧着死亡,我也一样恐惧。但我所恐惧的不是走入死神的怀抱,而是走到死神身边的那一段漫长的旅程,在漫长的三百六十五天里,每天都能感觉到生命的消失,每一刻都体会到黑暗的恐怖。现在的我,还能用一颗淡然的心去迎接死神的降临,但我不能保证三百六十五天之后,我是否还能如此洒脱的抛开人世间的一切烦恼。

更令我感到害怕的,就是我那软弱的心,对雷奥斯的依恋。那种依恋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甚至曾经将我从死神的怀抱中拉出来。我的心底并不喜欢这种感情,它象是绵长的丝线,将我紧紧的束缚在我最不留恋的人世间。

“真的?”老者尖细的声音在耳际响起,“你真的不认识?”
“我只是一个被女人甩掉的笨蛋男人。”我的嘴巴不再受我意志的控制,随意的改变着说出口的话语。
死掉,我应该现在就死掉。我的心在叫嚣着。
死掉了就不用再去晴园那个充满了温馨的家;死掉了就不用感受楚妈妈和西门家的长辈们那令人感动的慈爱;死掉了就不用继续感动于禹风给我的友情;更重要的是,死掉了,就不需要再次的沉迷于雷奥斯无边的宠爱于情爱。

带着冰冷的心走出家门的我,不知不觉中,让这些陌生的感受溶入了我冰冷的心扉,也拖住了我离世的脚步。被锁在冰壁里的心在蠢蠢欲动着,我知道,如果我的心因为完全沉溺于这温暖的感情中而拒绝放手时,死亡的阴影会把我逼入疯狂之中,步上母亲的后尘,那可能会伤到雷奥斯,甚至杀了他。

雷奥斯,你的爱也许能带给我永恒的快乐,但也会给你带去死亡的危险。
所以,我希望死亡,至少在我的心没有伤害你的意愿之前,安静的死去。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也许是疯狂,这一刻,我渴望着死亡。
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渴望着死亡。
“那真的很可惜了。”老者的话语中满是阴沉,“那只能请你去见上帝了。”
“上帝吗?”嘴巴里吐出嘲弄的话语,“我已经和上帝喝了好几杯茶,但是我付不起茶钱又被上帝给踢了回来。”
“噢,那还真是有趣。”老者的话语中明显的隐去了杀意,取而代之的是不明就里的笑意“你很矛盾嘛?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呢,想不到你居然敢拿生死开玩笑。”
“我从来没有想活着,”我抬起头,静静注视着老者慈祥的容貌,“我只是不想死后变成一块一块的,到时候不太好下葬。”
老者的笑容在我的注视下,冷冻在脸颊上。
而此刻,继我的嘴巴脱离大脑指挥后,我的脸皮也自作主张的显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能微笑,真的很好。”老者的手指划过我肿胀着的脸皮,尖细的指甲带来的不是痛,而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寒意。有一瞬间,我感到死神的镰刀正划过我的身体。
“阿昌,去把冰柜里那只红色的盒子拿来。”老者吩咐着。
“我是一个很冷血人。”老者慈祥的笑容再度回复到脸上,“我生平看的最多的就是那些在我面前充好汉,但最后却在手术台上尿裤子的‘英雄好汉’。向你这种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者顿了顿,一边接过阿昌递过来的盒子,一边淡然的说着:“不管你对死亡的态度是真心的还是装出来的,我都决定放过你这次,不过,在我的手底下从来没有活着的人,我也不想破坏规矩,所以……”

老者把红色的盒子打开,一支冷藏的针剂出现在盒子里。
“你说,你有白血病,只有一年的生命,而我来不及去查也不想去查,但这针筒里的药剂却能保证你的生命只有一年。”
老者用酒精擦拭着我的手臂,“这支药剂是按照中国云南的一个偏方调治的,被注射的人不会有任何的异壮,但药剂中的特殊成分会积存在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一年之内没有稀释剂中和药性的话,一年后的今天,你就会死于内脏突发性病变,,到那时没有人可以救的了你,包括我再内,因为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知道这种药剂的稀释配方!”

冰冷的针头刺穿皮肤,冰冷的液体被注入手臂。
我没有反抗,只是淡淡的注视着老者的动作。
“你不怕我去告你吗?”嘴巴自动自发的问出一个找死的问题。
老者笑着,抽出针头,皮肤上留下一个淡淡的红点,“如果我真的担心你把我说出去,我还会放你离开吗?”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一股浓浓的睡意涌想心头。
“你该杀了我的……”心底似乎不满老者拖拉的作风,我在意识消失的最后喃喃的埋怨着。

黑暗中,死亡的乐章正悄悄的响起序章……
(6)逃 离
从黑暗中醒来时,发现自己正愚蠢的躺在公园偏僻的角落里。
东方露出薄薄的光影,新的一天又即将开始。
小心的从冰冷的长凳上坐起身,腰背上的酸软感,让我不住的咒骂那些没心没肺的绑匪老兄,居然让一个死里逃生的被害人就这样无助的躺在野外,任犹深秋的寒风欺凌着,一点道德心都没有。

而在我低咒不已的时候,一条灰色的小野狗,突然跑到我的脚边,小心翼翼的转了一圈后,在我惊讶的注视下,抬起他那细小的狗腿,在我沾满泥块的高级皮鞋旁大棘棘的留下自己的气味和尿液,为我倒霉的遭遇经历中再添上辉煌的一笔。

我愣愣的注视着这条应该进火锅店的‘材料’,嚣张的摇摆着短小的尾部,消失在不远的灌木丛中后,才后知后觉的跳起身抖动着无力的腿脚,试图把那可怕的液体从脚上抖开。
“真他妈的该死!”我忍不住骂了起来。
“该死的、该死的……”抖动着的脚、咒骂着的话语,不受控制的溢出我的嘴巴,压抑了许久的恐惧、害怕如同黄河抉堤般从心底疯狂的涌现出来。
脚的抖动越来越厉害,并渐渐延伸到我的手、我的身体,最后,我只能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双臂,任由全身在寒风中颤抖。
差一点就变的四分五裂啊!我后怕着,但心底却又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说:你不是希望能够死亡吗?
因为我……徒劳的寻找自己生存的理由,但那冷冷的声音又在说:因为你想继续留在雷奥斯身边吧!继续在雷奥斯身边享受你所不曾享受过的温柔与宠爱吧。
我没有……我想反驳,却找不出任何借口,只能再次面对那冷冷的心语:真的没有吗?骗人吧?还是在骗自己?明知道死亡即将到来;明知到继续维持这种走在悬崖上的关系后果只能是伤害对方;明知道自己冰冷的心底深处已经无力容纳任何感情,但我从来不曾真正却面对,只是选择用虚假的微笑掩盖残酷的真相,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把一切真实都隐匿起来,直到最后一刻。

这就是我--柳莫尘,隐藏在温和的面皮下最阴暗的真面目。
“我也不愿意啊!”我无力的辩驳着,“我也想真正快乐的去爱雷奥斯,我也想把自己的心敞开,但我只能活一年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样的爱情能够带给我什么,能代给雷奥斯什么?如果,我能活的长久、如果我能更早的认识雷奥斯……”

被打开的心门里,没有阳光、没有欢乐、只有挣扎的痛苦和灰暗的心伤。
“妈的,为什么我一定要死!为什么我一定要跟雷奥斯扯上关系!为什么我一定要姓柳!为什么我他妈的不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死掉!他妈的,真他妈的……”我无意识的开始咒骂,把我心底的混乱、苦恼、失落、伤感在这无人的地方统统的吐出来。

去他的坚强!去他的开朗!我都不想要!我只想好好的活着,活的轻松一点、快乐一点,不要有伤心、不要有难过、不要有困惑!
这样简单的要求,为什么老天爷总是不能满足我。
给了我寂寞的成长、给了我意外的病痛、给我一连串倒霉的事情、然后在潇洒的告诉我死亡时间后,再外送一个爱着我的同性情人。
老天,你是想嘲笑我的无能吗?
你用雷奥斯多情来嘲笑我的寡意;用雷奥斯的体贴来嘲笑我的孤僻;用雷奥斯的温柔来嘲笑我的无助,这很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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