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谁————莱因
莱因  发于:2009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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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谁
作者:莱因

文案
最近一直在看街舞比赛,大受震动之余,想起这个自己最爱的贱受邓子俊,就给他写了个番外。

你会不会有迷惘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呢?
邓子俊想安定下来。但是这个想法是不是奢望呢,是不是就是他愿意忍受对方的伤害的理由呢?或者他潜意识里就有受虐的倾向吧,谁知道呢?
你,聪明的,有时候会不会有不知道要改变现状的笨拙呢?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主角:邓子俊

一见钟情的疑惑

思念――是本地一家顶级美容美发廊,豪华的大灯吊在挑高的天花板中央,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投下耀眼的光柱,做成一个圆形的舞台,渐暗的氛围伸向四周的梳剪镜,在镜前的椅子开始重又明亮地伸展,镜前灯更璀灿得如钻石般光芒四射,这个用灯光照出日星同在错觉的厅堂散发着一种迎接盛宴的热烈;门入口的左侧就是宾客休息等候的地方,这个小区在厅里处于将分不分的区域,更多地体现舒适温暖。蜷缩在宾客小憩的沙发上的邓子俊庸懒地伸着腰,打着呵欠。这个留着及肩直发的男人眉目清瘦,斯文中甚至还带点单薄,但是从他修长的手指就会马上让人联想到他高挑的身材,否则只会更加显得稚嫩,第一眼后告诉你,他是一流的发型师和形象设计师,大概没几个人会相信:只会惊讶疑惑真的是这个年轻人吗?事实上邓子俊己经快到三十岁了。
“俊哥今天等老板啊?”旁边的小工为了驱赶无聊也为了好奇和邓子俊搭起话来,象他这种顶梁之人,平日这个时候是多半不在店里的。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可以准时关门咯。”邓子俊瞄一眼墙上的大钟,凌晨一点五十六分,两个轮值的小工已经在打扫卫生。发廊的缺点就是有一个客人你就得待候,何况进思念的都花费不菲,理所当然更是只能奉陪到底。两点打烊而现下一个客人也没有,除了门厅里两个接待站在门边准备关门,其他人都各自坐等关门。约了老板在店里碰头的邓子俊估计对方一定又会迟到。
“欢迎光临!”随着站在门边的小惠拉开门热情地招呼,进来一个时尚女子,虽没有很漂亮的五官,但整体形象倒是得体的高雅,可见其身世品味相当好,女子娇小玲珑的身段更衬得她身后的男人高大槐梧。
大家都不大主动,只有小惠积极地把女子引到位于中间的镜前落座:“两位要洗头吧?”同时向负责洗头的小工招手。
“我想剪个短发,他嘛……”女子向仍站在门口的男人笑一笑,“随他喜欢吧”,就坐下来留恋地拨弄她那头直直的长发,“帮我设计一个配衬的发型好了。”“……好的……”
高大的男人打量了一眼休息区,然后无所谓地走向最里面的椅子。
一直懒洋洋的邓子俊突然站起来,抢在洗头小工前跟在男人身后。
“我只洗头。”
邓子俊轻轻地问:“先生,你的头发是在发源地剪的吧?”
“哦,你眼光不错嘛!”男人认真地自镜中打量邓子俊。
男人的发质硬且有点卷,后脑部的发旋位置的头发长的方向与别不同,以致于那部分的头发修剪起来很考人,不细细地跟随发根的不同方向互补地去剪的话,睡一晚它就会变样。发源地的两个老板师出同门,但是都还没到家,邓子俊一眼就看出来他们俩对这部分虽然知道却无能为力,否则这个男人根本不必再喷发胶。
男人看见邓子俊侧着头右手压着椅背,左手修长的指尖轻微地撩过他的发梢,眼光专注地落在他的头上,
“你要不要稍为修一修呢,反正你那位小姐的短发还满花时间的?”
男人虽然身高和邓子俊差不多,但是粗犷的骨架、强韧的肌肉,纵使被合体的商务休闲装密实地包裹,依然掩饰不住其野性的力量感,这和邓子俊的斯文潇洒实在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他转头瞥一眼邓子俊,这个瘦高个头的年轻男子脸色有点青白,话语轻细,除了粘腻实在感觉不到他有何过人之处,不过他侧着头披泻下的及肩直发倒是整齐服帖得如缎子一般,此刻正吸引人想伸手去抓,男人眼光中闪过一丝促狭,接着又听到他说“修一修就不必再喷发胶……”,终于还是决定试一试。他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无所谓地问了句:“是不是你剪?”在镜里看见这个男子愉快地笑了,“是啊,就是我!”轻快地站直身,趁小工倒茶送点心的空档跑进最里间,旋即又出来,手里拿了个名片。男人唇角一歪微微笑了笑,眼光却不再看邓子俊。

各自各的生活

“先生,叫我阿俊吧,请多多关照!”他向男人双手奉上名片。男人有些错愕,不置可否地伸手接过看了一眼:兰紫色的底色、飞扬的波浪暗纹,上书几个凹凸有致的黑字“思念――邓子俊”,背面是一个手机号码。男人对邓子俊的自信倒是刮目相看――还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就满意,却已经做出下一次的准备,真是自信得近乎自大了吧。于是他眯着眼撇一撇唇角,抬头正看到邓子俊挥退要上来洗头的小工,不止其他小工和男人惊讶,此时进店的一个中年男人的眼中也流过复杂的光芒。
邓子俊温柔地替男人洗头,认真细致地修剪他的发尾,然后又洗头,最后才吹干。知道怎么做就不会做很久,所以剪完后男人左看右看只知道剪短了些,比平常快得多而己,要不要喷发胶要睡一觉,明早才知道哩。
邓子俊麻利地收拾好东西,微笑着站在旁边,男人抖一抖脚站起来,无所谓地问:“多少钱?”
“三十五块”这是他动手的最低价位。
“哦,”男人又歪了歪唇角,只是轻得让人不易察觉,向女子的方向扬一扬下巴,“跟她的帐一起结吧。”
“好啊,现在先到休息间看看杂志吧,那位小姐还要一阵子呢。”邓子俊积极地要把男人带到休息区。
男人径直走到还在剪头发的女子身边说了句:“伊伊,我在车上等你。”
“……唔……好吧!”女子从镜前转过头来,男人就自个儿出了门。
邓子俊跟随男人走到和女子隔一张椅的位子上坐下来,看别人剪了一会,就一脸无聊地走回休息区的沙发。
看见那个刚才进来的中年男人,神色又愉快起来:“梁叔,你来了!”
“你要是对我每个客都这么热情,我就不用回香港发展了。”被称作梁叔的男人笑着低声揶揄他。
“我无聊嘛!”
“电视台的晚会搞得怎么样?怎么不留下庆功就跑回来?”
“年年都一样,都不想看了!我那部分开幕前就要搞好的,其它的修修补补让小工去做就行了呀!”
“……明早,不,是今天早上去给陈市做形象,八点前搞定,自己准备好东西,要不要我六点去接你?”
“老地方吧,我自己开车去吧,反正我的车也要开一下才好。”
“是啊,我现在送你回去?”
“唉,我本来打算和你去喝一杯呢,既然有工作,只好改期……明晚我们再在店里见好不好?”
“好,快走吧!”梁叔把手里一串钥匙扔给正坐在角落的另一个男子身上,“阿东,替我关门!”然后反手勾邓子俊的脖子,“……两点多了,等下你别睡过头,陈市今天可是会见外宾!”
“我回去就不睡等到六点出发,这总行了吧!”邓子俊露出孩子气的笑容来。
“发神经啊,你!”
男人正在车里放倒的椅上打瞌睡,突然听到有人用力地敲车窗,不情愿地起来一看,正是自己一改形象的心上人,立刻全醒了,马上打开车门。
坐在副驾座上的女子盈盈地笑看他,正等着他发表评论,“耳目一新啊,这下多了干练的味道,不错!去哪吃夜宵?”
“都三点了,明天还要上班,回去了!”
“……也好……”
“我们实验室计划买一台ICP,你那里的资料要不要准备一下?”
“哦?……出多少预算?”
“具体不清楚,昨天才刚开会讨论这个意向,我们自己对这个仪器都还不了解,老实说,还在搜集相关资料……所以说不定先到先得哦!”
“我代理的是Agilent和Leeman,普通型都在一百二十万左右……其它也有……不过,你们的东西还不都是要公开招标?”
“是啊,你不是也可以去竞标吗?”
“……是……是,先谢谢大小姐的最新消息,请你吃夜宵怎么样?”
“不去,现在手头上没资料吗,给我一点?”
男人无所谓地耸肩,尔后眯眼笑起来:“平常一般都不带这种大仪器的资料出门,何况今天!上我家拿去!”
“……你这人做事真是一点不敬业,只会歪门邪道的来!明天早上你拿到单位给我,八点准时啊!”女子半嗔半怒。
“……好吧……好吧……!”

私人派对

“小俊最近怎么天天替我驻店啊?”邓子俊口中的梁叔是思念的老板,同时也是他的师傅,今天和邓子俊一起去派对,两人想约在店里碰头,进门那时,邓子俊正在翻一本给客人消遣用的女性杂志。
坐上副驾座后,把座位调成斜躺的角度,在座位上尽可能伸展他的四肢,虽然BMW内的空间已经很大,邓子俊却仍有郁闷的感觉。想起刚刚地杂志上读到的那段“男人和女人一起,如果是女人买单,说明这个女人要就是这个男人的老婆,要就是在向男人炫耀”,他冲口而出问道:“你说炫耀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呢?”
“……你怎么研究起女人来?……”梁叔并不在意邓兴趣缺缺的样子,“有女人向你炫耀吗?”
“怎么可能!”
“说到可能,应该是有无限的可能吧,你还年轻嘛!”梁叔望一眼邓子俊,摇头笑,“去Ken那里放松放松!……喂,那个骆峰是不是……?”
“谁管他!我没兴趣!”邓子俊近乎厌恶地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夜景。
车子已经出了本市范围,正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黑漆漆的车外零星有几个灯光飞逝而过。邓子俊看着孤清的外景,不知怎么就想起某人冷冰冰的面容,然后觉得指尖仿佛也随着心跳颤动了几下,这种触动竟然与指尖揉搓于沾满泡沫的头发的触感一样,不禁把手履在自己脸上,让手温的凉使自己清醒一些。最近这个月他几乎每天都在店里打发,即使是预约的客人都尽量约在店里,实际上他是有所期待,偏偏那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实现的事,以致于他越发的烦燥起来。
两人的目的地是位于另一个城市郊外的私人别墅,那里正在办一个狂欢派对。家族做进出口贸易的Ken是别墅的主人,每年的圣诞前后的时间都会办狂欢派对,邀请知交好友,同道中人来聚会,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去了,自然轻车路熟。
前门花园里已经停满了车,梁叔干脆打电话把主人叫出来,把车停进Ken的地库,邓子俊则自个走进屋内。
中国风的场地布局充斥摇滚版的以中乐为主打的音乐,一楼的四个房间和大厅都人声鼎沸,可谓衣香鬓影,冠盖如云,只见认识的人热情招呼,不认识的也主动示好。人气和暖气汇集一起,竟使邓子俊觉得气闷,他脱下外套,用手指勾在肩上,随手拿了一杯侍者送上的香槟,喝了一大口,然后再四处张望,眼光所到之处看见几个熟人,点点头,举杯示意。这就把手里的杯子空掉,机灵的侍者马上又过来倒酒,邓子俊说了声谢谢,穿过大厅,走进通向后花园的走廊旁的房间。这个房间最清静,因为是放自助食品的地方,此时正空无一人。把外套扔到沙发上,邓子俊拿了叉跟碟子,挑起自己喜欢吃的来。
“子俊,今天来得早啊!”一个男人靠在房间门口打招呼。
邓子俊回头看了看,挑一挑眉,“刚到吗?”这个男人还是那么一丝不苟的整齐。
“不是,刚刚在打牌。”男人慢慢地走向邓子俊。
邓子俊拿着一碟食物走到角落的沙发上坐下,想起杯子没拿过来,又站了起来,却见对方已经拿着桌上的杯子向他走来,另一只手里还拿着瓶人头马。
邓子俊微微笑笑,又坐了下来,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才开始吃拿来的东西。男人则坐在他身旁,开那瓶酒,把酒打开后,拿过邓子俊的杯子,轻摇了一圈,杯内的浅棕色液体轻轻地打着转,如同优雅的旋转舞步,男人举杯一饮而尽,接着把人头马倒进去。
他把杯子送到邓子俊嘴边,温柔地好象诱惑般:“来点刺激些的吧……俊……!”
邓子俊用眼角余光瞄一眼对方,无框的方形眼镜后几乎比女人的眉梢更细长的眼角,似柔和又似忧郁,他把脸转向另一边,“骆峰,你想灌醉我吗?”
“是啊,你怕吗?”
“我可是千杯不醉的!”邓子俊一把抢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清明地直视对方。
骆峰却好象更忧郁似的,抬手轻抚邓子俊的脸:“……俊……跟我一起吧?……”
“别这样!”邓子俊抓住他的手,轻轻皱眉。
“俊!”骆峰还想说,但是有两个人走进来,他只好不甘心地抢过邓手里的杯子,倒起酒来。

这样那样的际遇

“小俊,你在这啊,正好,给你介绍个朋友,文小姐,文越戈。”进来的原来是梁叔和一位陌生女子。中性的短发服帖地夹在耳后,只带了一边棱形状的钻石耳环,闪烁地吊到脖子的立领旁,就好象在把反射来的光挡回去,铜金的唇色、紫色调的妆容和紫色的立领薄呢外套互相呼应,少见的青蓝色长西裤,踩着略显粗犷样式的棕色皮靴,一个时尚又若即若离的美女。
“梁叔!”邓子俊赶紧站起来。
“邓子俊是我的关门弟子啦!”梁叔把邓子俊拽到女子身边。
“文小姐,我们这如此漂亮的女强人还真少呢。”邓子俊非常欣赏这个女人的品味,浅笑着伸手过去握手。
文越戈对自己非常自信,而且男人一见面称赞她漂亮她觉得理所当然,因此除了接受,没什么好推辞的。她甚至是有点傲慢地伸手回应邓子俊。她的握手自然有力,邓子俊看着她正统矜持的神色,感受着对方如此坚定的力量,暗里疑惑:这个外表象花瓶一样美丽且易碎的女人实际上也许是个铁腕人物呢!然后听到对方公事化的语气说:“原来我们在同一个城市,我的影楼想拍一组平面广告,梁叔向我推荐你作我们的形象总监,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
邓子俊知道梁叔是不会替他作决定的,面对才首次见面的对方却说得如此肯定,好象是定下来的公告一般,更肯定这个女人的主控性非常强。虽然梁叔亲自带过来的他都不会拒绝,然而此刻却生出一丝不快,不大喜欢被一个女人掌控局面,他故意不在乎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会感兴趣?”
骆峰此时又一口干掉杯里的洋酒,站了起来,冰冷地阻挡文的回答:“文小姐怎么一见面就谈生意?今晚可是个谈情夜呢!”他看出邓子俊此时想甩掉姓文的,那么、断不会再拒绝自己,说完伸手去牵邓子俊的手,稍柔声道:“小俊,我们去花园走走吧。”
邓子俊果然没有拒绝,反手去握他的手,向文越戈耸耸肩,说:“不好意思,我们失陪了!”
文越戈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态度却更生硬地继续说:“情是感觉出来而不是谈出来的,我们的构思是让感情表露出来,而不是做出来,如此抽象的感觉邓先生你不想自己亲手抓住它吗?”
邓子俊愣一愣,与其说她说中自己的心事到底是什么那么暗晦不明,倒不如说他一时间无法理解她说得那么深奥到底是指什么!
“和维莎照合作,绝对是高品质、高回报,邓先生还如此年轻,不想再发展自己的事业吗?”维莎照是一连锁的品牌影楼,它的母公司Wizardary文化传播更是国际知名集团,谁会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它的亚洲区总监!这次连骆峰也讶异,他知道的维莎照是他结婚时为他筹备婚宴的公司,从前期的婚莎照到后期的婚宴等场面拍摄,甚至于酒宴的安排、场局设计都为他们度身订造,做得是富丽堂皇!他只知道水准很高,至于价钱不菲由于是岳父花的钱,倒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可是也正是这样的状况才能感受到华丽,否则你可能只会咋呼奢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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