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情劫————懒散仙人
懒散仙人  发于:2009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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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有体力可以下床后,我开始探索身边的新奇世界。
在这个白色的世界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很多其他的东西,还是因为我不曾注意?反正那些不曾见过的东西,让我玩的好开心。
延着楼梯向下,那里的许多房间里有好多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他们会给我好多好吃的,还有和我一样大的男生,不过他们都有女孩子陪着,我曾经问他们为什么要女孩子陪,是不是因为女孩子梳奇怪的头发,穿漂亮的衣裳?大家听后都拼命的咳嗽,真的好奇怪?

还有那些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子,为什么他们总是穿梭在所有人的身边,忙来忙去?本来想去问的,后来看到她们藏在推车里的针管后,我再也不敢靠近她们了,免得她们一不高兴就拿那个扎我的屁股,好痛的!

最好奇的,还是那次,我路过一扇半开的门,看见陶子翔医生和西门寒两个人躲在里面,互相咬着对方的嘴巴。真的好可怕!我的牙齿曾经不小心咬到自己的嘴唇,虽然只是一下下,但真的好痛,陶医生和西门寒这么咬不痛吗?

后来,陶医生还脱西门寒的衣服,在西门寒的身上一口一口的咬着,西门寒还发出很奇怪的声音,象是喊痛,但听起来一点都没有痛的感觉?
还有,陶医生再咬完西门寒后,自己也脱光光,把西门寒压在桌子上,可惜陶医生把西门寒挡住了,我只看到陶医生白白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而西门寒也一声一声有节奏的叫着。
陶医生这么扭不怕扭到腰吗?西门寒的叫声是不是太轻了点?
我很好奇,转身就跑回去问西门予风。
西门予风抱着我,哈哈大笑,而来看我的楚妈妈、西门予风的叔叔们则立刻冲了出去,其中有一个叔叔还兴奋的抓着照相机,说要拍照留念。
真的好奇怪!
“是不是很奇怪?”西门予风笑着问我。
“恩!”好奇宝宝连连点头,“陶医生咬西门寒,西门寒都不叫痛。”
“来,我告诉你为什么西门寒不喊痛。”西门予风笑着向我招手,虽然感觉有点怪,但好奇心强盛的我,还是走上前,让他把我抱进怀中。(~呜,大野狼要吃小绵羊了~)
“其实,不痛的原因是……”西门予风拉长了音符,而我更是睁大了眼睛。
“呜……”西门予风低下头,轻易的吻上我的唇。
温热的唇,带着淡淡的烟味,还有西门予风身上的味道,就这样‘咬’住了我。
先是轻轻的碰触,象是在试探着什么,然后,那双灼热的唇紧紧的吸允着,强走了我的氧气,让我不能呼吸,而湿热的舌,在我紧闭的牙床上来回巡视着,在觉察到牙床上那一丝空隙后,毫不客气的象强盗一样‘撬门而入’。

我僵硬的舌,在他熟练的带动下,跟随着感觉,和他的舌互相纠缠着,摩擦着,那熟悉的感觉、那陌生的感觉,让我的世界变成空白,只剩下西门予风这个名字。
象是一团火焰带着难以形容的感觉彻底侵入我的口腔、侵入我的意识、侵入我的灵魂。
我惊慌失措的愣在那里,任由西门予风随意的摆布,没有丝毫反抗的动作,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丝毫。相反,我的身体在欢叫着、愉悦着、享受着,仿佛被送进最完美的天堂。
我沉迷在这个新鲜的动作中,放肆的感受那美妙的触感。
许久,许久,久到我的肺叶感到异常的紧涩,呼吸难以持续时,西门予风才不舍的放开我已经变的红肿的唇。
我急促的喘着气,脸不自然的灼热着,我将脸埋在西门予风的怀中,心底虽然充满了不知所措的感觉,但一丝难以形容的甜蜜却早在心头荡漾。
“知道吻是什么感觉了吗?”西门予风轻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慌乱的退离西门予风的怀抱,却看到西门予风洋洋得意的笑容在瞬间冻结。
怎么了?我觉得好奇怪?为什么西门予风不笑了?脸色变化的如此突然?
西门予风缓缓抬起手,抚上我的面颊,“你哭了?”
我一愣,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爬满了我灼热的脸颊……

(9)说 爱

 
 

“……我到底该去爱你,还是就这样把你推开?……”
“喜欢你啊……可是……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消失吧,如果你不能消失,就让我自己消失吧……”
“……不要再让我选择这样的问题……”
梦,依旧在持续。
梦里依旧有西门予风那张脸,虽然脸已经清晰,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今天的梦里,为什么多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是叹息?是埋怨?是伤感?还是其他无法说明的哀怨?
那浓浓的悲哀,直直的传到梦里,传到心里。
象是诉说、象是倾吐,更象是冥冥之中的警告。告诉自己已经踏越不可碰触的领域。
为什么悲哀?
为了什么悲哀?
是谁在黑暗中悲哀?
我想知道,但又恐惧着这即将知道的事实。身体本能的排斥着。
矛盾的想法,化为无形的力量,在梦的世界中互相的拉扯着,抗拒着。我感到自己如同被在瞬间撕成两片,然后被同时注入不同的感情,一边是喜悦与幸福,一边是悲哀与绝望,,彻底对立的两种感情里,唯一相同的就是那深远的无奈感觉。

我颤抖着,恐惧着,本能的排斥这些感情进入自己。一步一步退出梦的领域,坠入黑暗的无底深渊。
我惊叫着,猛的睁开眼睛。
心房紧紧的收缩着,冰冷的汗水洇湿了我的睡衣。
“怎么了?”西门予风那温柔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伸手抓住西门予风的衣服,把自己埋进西门予风的怀中。
不怕,我不怕。
我催眠式的在心底大声的告诉自己,但那无奈的感觉如同幽灵一样缠绕在我的心头。
第一次内心的深处有了探询的愿望。
我想知道,那只情茧的中心,究竟停留着怎样的自我。
露西,是个漂亮的女孩,大大的眼睛里总是闪烁着好奇和快乐,性格开朗、好动的她,自从住到我隔壁的病房后,总是能想出许多逗人大笑的点子,病房里从早到晚都充满了欢乐的笑声,大家都喜欢她,都说她象一个欢乐天使。

我也很喜欢露西,我们私下里交流后,发现我们一样不喜欢医院,不喜欢护士后,我们决定做彼此的哥们,一起抗拒那些老是用针头扎我们可怜的小屁屁的白衣女人。
我们一起恶作剧、一起和医生们捉迷藏还一起去偷窥医生和护士的休息室。不过这可让我看到好多好多有趣的事情。露西最喜欢和我一起去偷窥陶子翔医生的休息室,我们常常可以看到陶子翔和西门寒在房间里‘做’的不亦乐乎。

露西老气纵横的对我做最直接的现场解释,虽然那种让我笑的几乎昏倒的解释实在和现实差的太远,但真的是很精彩。
“我知道那个西门寒为什么喜欢‘桃子’医生了!”露西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
“为什么?”我张着嘴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桃子医生下面的那个威力十足,而西门寒的后面堵塞严重啊!只要西门寒和桃子医生在一起,他永远不必担心自己的便秘!”露西一本正经的回答我。
“噗……”我当场笑的喷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乱没形象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棰打着光亮的地板,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因为露西的结论而打结着。
露西看我笑的这么夸张,一点也不觉的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反而在那里继续的象我‘灌输’西门寒式便秘治疗法。
直到我的笑声惊动了房间里被偷窥的两人,脸色有点土的‘桃子’医生开门出来,我和露西才急急忙忙的逃离现场。
这样的事情在露西住院后的一段时间内,层出不穷。
直到露西不能再和我一起玩。西门予风说,露西的病需要静养。
虽然有点惋惜,但我还是听话的不再去打扰露西。
可是,隔壁的病房里,很久没有听到露西的笑声了。静静的,仿佛没有了生气。我隐隐约约中有着莫名的担心。
于是,在一个下午,我独自去看露西的病房去探望那个美丽的天使时,才知道露西已经转到六楼的加护病房去了。
我快步跑到六楼,小心的跑进露西的病房,护士虽然看见了,但并没有阻止我。我走近那围满了塑料帐的病床,露西正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虽然她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奇怪的管子,而且她的脸色是那么的苍白,但她依旧还是笑意盈然的看着我走进。

“嗨,露西,我来看你了。”我伸手握住那双细洁的手。
“莫尘哥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怎么会?我才不会忘了你呢,我还等着和你一起去看院长的头发是不是假的呢!”
“抱歉,不能和你一起去偷看了。”露西歉意的说。
“没关系的!”我微笑着,拍拍着个十九岁女孩的脑袋,摆出一付大哥哥的样子,“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去!”
“好啊,好啊,这次我们去……”露西的眼中闪烁着顽皮的光泽,我们津津有味的谈论着,谈论着不久的未来,那等待着我们的精彩生活。
直到黄昏的夕阳把病房染的通红,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和露西聊了这么久,打扰了露西的休息。
“抱歉、抱歉,打扰了你的午睡……”我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打算在护士小姐没有冲进来逮人前,回到自己的病房里去。但露西那双无力的手,却抓住了我。
“等一下,莫尘哥哥,我有话想和你说。”露西的笑脸突然变的有点怪。我顺从的坐回露西的身边。
“你想说什么?慢慢说,我听着!”我回答,但心底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自己也曾经对其他的女孩这样说过,说过同样的话。
“这个……这个……”露西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莫尘哥哥,你二十七岁了,对吧?”
“是啊!西门予风是这样告诉我的,不过我觉得自己应该更年轻一点。”我眨了眨眼睛。
“呵呵,你根本就象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大哥一样,”露西笑着,然后这样说,“莫尘哥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真的?”我微笑依旧的问着。但内心深处却如同被这句话,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莫名的感受,疯狂的从那个口子里涌现了出来。
“真的!”露西羞涩的看着我,“我已经和妈妈说过了,只要我的病好了,一定会卯足了倒追你,一定让你把我娶回去。”
“呵呵……”我笑着,除了笑,我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把你衣服上的扣子给我啦!”露西突然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为什么?”
“因为,男生把制服的扣子交给女生,就一定回娶她啦!”
‘这是你毕业时留给我的扣子……’心底突然闪过怪异的画面,好象有个女孩也这样对我说过。
“给你!”我有点慌张的扯下衣服上的纽扣,交到露西的手上。
露西宝贝的把扣子紧紧的握在手心中,快乐的对我说,“这下子,你就属于我了哦!你一定会娶我的,就算这一生,嫁不了你,下辈子,我一定能嫁给你的。”
“……”我微笑着沉默。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开口,心底汹涌的异样感受正逐步侵入我的脑海、我的身体、吞噬着我所有的一切。
“能抱我一下吗?”露西要求,淘气的天使难得露出这么可人的羞涩。
我没有拒绝,轻轻的将露西抱进怀中,小心的抱着。
“莫尘哥哥,我好高兴……好高兴……我终于向你告白了,呵呵……我还是满勇敢的嘛,这样就算回到上帝的怀抱中,我也不会有遗憾了……”露西把脸埋在我的怀中,悄悄的说着。

“是啊,上帝才不会要你这个淘气包呢!”我的笑脸上露出裂痕。
“不会的……因为……我已经……是……个……勇敢……勇……敢……的天使了……”露西的话语在我怀中渐渐低落……
“天使?我不要你当天使,我只要你是露西就好了……”我喃喃的自语着。
我抱着露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夕阳坠入云海中,直至消失不见。
怀中温热的身体渐渐转冷,我的心变的麻木。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下一个动作。
直到,露西母亲哭泣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护士轻轻的把露西从我怀中抱离,我无神的看着露西那安详的睡颜,心底的什么东西开始崩溃。
“谢谢你,能陪着露西走完她最后的人生……”露西的母亲含泪感谢着我,“让她能够安心的离开,象一个勇敢的天使……”
此时,露西的手心里滑落一颗小小的纽扣,带着少女最真挚的心愿与爱情。

我看着纽扣落下,空白的记忆之门被纽扣落地的轻响扣开,我终于可以看到情茧中的我……

不要,不要象天使,不要就这样离开,不要就这样把我一个人留下。
不要象钱晓佩一样,说过爱后,就消失在我面前。
不要象雷奥斯那样,一直说爱我,然后在我死掉后,拼命的悲伤。
不要象我一样,说过爱后,就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我不要,我不要,雷奥斯,雷奥斯,我要活下去,我要见你,我要永远活在你身边,陪你活到老、每天听你说爱我……
雷奥斯,你在哪里?
我最爱的爱人、唯一爱的爱人……


曾经有人说,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由圆所构成。
甚至连人类无法探究其根本的命运,也同样是个圆--是个由许多小型圆构成的一个巨大的圆。
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一个小型的圆,有了起点后,无论前进或后退,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无论如何改变,它的终点都会回到最初的起点。
就象我。
为了逃离爱与被爱的选择,躲进了自己的世界中,忘了雷奥斯、忘了身边的一切,希望能够让所有的悲哀与挣扎全部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不管是用怎样的方式,我的的确确做到了忘却,但命运终究还是让我回到最初的原点,当我再度感受生命消失时的恐惧与哀愁时,所有被刻意遗忘的感情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矛盾的感情、伤感的恋情、无可奈何的理智……
一场延续了许久的理智与感情的拔河,还是有了最后的赢家--雷奥斯。
这是最初也是最后的答案,我早就猜到却不愿去承认的答案。
如果不是因为爱上雷奥斯,我怎么会在感情的旋涡里苦苦的挣扎;如果不是爱上雷奥斯,性情冷淡如我,怎么可能一再的试图逃离那份明显的感情;如果不是爱上雷奥斯,我又怎么愿意放弃所有生的希望,执意的把自己管进黑暗的心门里。

推开雷奥斯、逃离雷奥斯,真正的原因是爱上了这个在不知不觉中掌控了我的感情的男人。
雷奥斯的笑容、雷奥斯的温柔、雷奥斯的宠溺、雷奥斯的一切早就是我生命中最不可缺少的,但我总是故意忽视心底那诚实的声音,不断的告戒自己:我不需要爱情,因为爱情是最虚幻、最空洞的东西。

我恐惧爱情、害怕爱情,说看到爱情最可怕、最阴冷的的真实面。
其实,爱情早在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将我的心牢牢的捆在雷奥斯的身上。
我排斥爱情、漠视爱情,说不愿意自己成为爱情的牺牲品。
其实,爱情才是我内心中最渴望得到的东西,那种可以让我为之疯狂的感情才是我心底最大的向往。
矛盾的表理,其实传达着同样的信息,那就是:爱情。

如果,没有站在我身后的死亡之神,我早就抛开心中的不安、顾及、以及其他阻碍感情的东西,勇敢的去爱,坚强的去享受我所期盼的爱情。
但命运给了我一个最大的考验,就是死亡。
再美丽的爱情,在死神的面前都将是苍白而无力的。
不管我是否能够坚强、勇敢的去爱,在最后,我都要面临失去的境地。
我害怕失去,害怕就此放开我所爱的人。
阴暗的心底,想象着自己死后,雷奥斯重新找到所爱的人,然后把自己永远的忘记。这可怕的感觉如同诅咒般不断的围绕着我,每次想起,心底的黑暗就深沉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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