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第二部)————kristina
kristina  发于:2009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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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托得赏梅之人更美。

一袭的白衣,他很穷,没皮裘,只穿一件单薄的冬衣,也洗得变薄了,如同他人,一样的单薄

苍白。

然後,他笑,很苍凉很无肋地,他又笑了,发自内心似地,真心的笑。

这年的生辰,没人再为他庆祝了,再也没有……

娘亲,今天,孩儿一定好好的侍奉您。

您在天国还好吗?

总该比在凡间活着的好吧?

他的唇,因他浅笑而勾勒出一个美好的弧度来,连带一向平凡的脸,也因之而变得璀灿。

所以,他想起那因他一时之兴而御点的状元。

是夜,他要了他。

後来,他从林公公口中得知,那夜,他想自尽。

懦夫的行为!

他虽然不屑他所为,但因他的笑,他也忍了,但,他从没对他笑过,每次
命令他笑,他总是笑不出他,笑起来,与其是笑,不如说是哭吧?

笑比哭更难看。

他想过,他想待他好,他想待他温柔,他想看他幸福的笑颜,那会令他有
一种温暖温馨的感觉,跟小太监一起追逐的感觉。

可是 ,为甚麽你就不笑给朕看呢?

他冷峻地问。

微臣……很……很想笑,可,可笑不出……

他怯怯地解释。

笑,又有何难?

笑,笑不出?

天大的谎言!

他怒骂着。

从此,不要待他好,不识好歹的人!

笑不笑,随你便吧!

朕再也不想看你笑!

後来,泣血子查知他的恶行,招惹些烟花女子,大概,也对她笑得开怀
吧?

为甚麽呢?

对个个都笑,唯独朕?

朕真的这般讨你厌吗?

他,失控的,在施暴,然後,当看到他躺在血床上虚弱,苟延残喘的模样,
他有些後悔了,想,只要你乖乖的听朕的话,朕就放你,所以,二月後,他
成了礼部侍郎,因这可笑的原因。

後来,真的他叫他笑他就笑了,无论笑不笑得出也罢,仍在笑,无论叫他
做出甚麽可耻的动作,他照做不误。

後来,不知是甚麽原因,他变了,变坚强,深沉,冷峻,也难测起来。

紫方打他,仍在笑。

「原来, 你有个性时,也可以变美的。」

「是吗?」

「你想引人犯罪时,你的笑,会连带你的人也变得出色起来,像个美
人。」

「美人……?」不自禁地抚上脸,这脸,一点也不美,我深知。

他搭上我手,引导着,自眉、眼、鼻、颊、唇……

「美,一真以来,我也不觉你丑,虽然你也不美。」

「……」

「其实有时,我觉得我喜欢了你。」

「……」

「对了,您不在京,状元之事,谁选?」

我转移话题。

我不想知他感情。

他与我何干?

「母亲大人管!」他不屑地说。

原本,找她主理就最适合了,天下间,她才学最高。

「太夫人回京了吗?」

「嗯,我南下之後,她就回了,她命人寄了封信给我。」

「那朝中之事……?」不怕被太后再次夺权吗?

自从王及冠以後,太后便不能摄权,一直心有不甘。

王,也是几经辛苦才夺回权的。

「有乘羽替我管的了。」

「众人之中,他最忠心。」他补充。

「哦~」原来,您仍是不对我放心……

「不过,众人之中,你最有吸引力。」

「哦……」原来,在您眼里,我仍是负责床上的事,而政事,不是我,我
仍是个卑贱的男宠。

我放任地,任由他抚上我身,褪下我衫,他吻我,我回吻,既然您喜欢这
样,那就,随您的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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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王睡了。

他仍环紧我,很讨厌的感觉,有他在,我无论如何也睡不了,他,永远不
能令我安心 。

我,己经等了两个时辰了,为的,只等他睡,好让我下床。

我披衣,阻隔了寒风侵入,摭盖了赤祼的身躯,下床,步出舱房,然後,漫
步,这日,我行惯了,由中午行至深夜,由夜半行至天明。

天将破晓,我知道王快将醒了,才推门进房,行至床前,轻衣委地,我上
回床,躲进暖暖的被窝里,然後,王醒了,为我盖上披风,穿衣离房。

也许你笑我的傻,放下暖暖的被窝,自找苦吃的去吹冷风,但,於我来,冷风比王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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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我微眯起眼,远望小舟自轻烟漫的离海远去,渐隐於重雾云阁里。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

何年何手,我才可如此船夫般,在平静宁谧的离海渡过馀生呢?

我感冷,不自禁地,双手交替躲於袖内。

「你看,飘雪了耶!」王兴致勃勃地,轻握手中雪,递与我前,雪遇热,渐暖,熔成水,渐热,

化成气,飘远了,了无痕迹。

「噢……」他低喃,似是失望的样子,垂下手,又不甘地,抓更多,有些孩子气,但更多的,

源於本性的霸道,独占欲。

「五月飞霜……」必有凶兆……「呀!对不起!凤公子,失言了。」

「不是我失言,是你。」一本正经地。

「呀!是!对不起!」

这大概是不介意吧?偷眼望他,神色又略含冷削……解窘一笑,当没事
发生似地,感到怀中含暖,有些好奇地,该不会是发热吧?

「呀!」我惊喊。

这是甚麽意思?

怎,怎,怀表的样式不同了?

「这……这好像是我送给你的怀表耶!」他讶诧地指那表。

「大,大概是吧?」我苦笑地将之挂在手中摇晃,又自不信,拿起它细细
端详,怎,连数字也变了?不是丑、寅、卯、辰等十时辰,而是I、II、III、IV等二十四个

时辰?难道,是魔法?

还真挺神奇的嘛!我浅笑,垂眼望手中表,久仰大名了~~

「怎地好像有些不同?」他拿过,细细端详。

「好像是。」

「是魔法作用?」

「大概是。」

「怎你不知?」他皱眉:「浅次不是说你在离山成长的吗?」他转身责
问:「你怎做事的?」

浅次躬身,有些仓徨地:「是奴才办事不力。」

「是离山的贫民窟。」我漫不经心地补上一句。

「哦~~」他浅叹,似是可惜似地。

「我从未离开过那儿,也就无从接触魔法。」

贫民窟只是给不懂魔法的人居住的,在魔法世界里,不懂魔法是无法立
足的。

「噢~~」

我们边行边谈,远处,蹄声渐近,尘土飞扬

在漫天飞沙飘雪中,马队寄幕而过,飞驰至身前。

我细眯起眼,是甚麽人?

竟敢拦路?

骑土翻身下马,躬腰问:「请问是凤公子吗?」

「嗯。」王傲慢颌首。

一些了然於胸,原来王知发生甚麽事,只馀我不知。

我定睛细意瞧他,是金发碧眼的?

真怪异呀!在家乡所见的,皆是黑发黑眼的人,一直以为,世上之人皆是
如此。原来,还有别的一种颜色的。

我无聊而好奇地四周观察,原来,不止金发碧眼呢!还有紫曈缘发,灰眼发,橙眼红发,黄眼

银发……只要你想得到的频色配搭,皆可在这些人的眼,发里找到,真是众色纷杂,色彩斑

瓓的一幅怪异至极的构图,众生图。

只是,皆清一色的黑长袍,连那骑士也是,原来,我们太专心於谈话,至使连周遭一切也忽

略掉。

「公子~~」文鸾拉我衣袖。

「呀~~?」

「快走吧!爷己远去了呢!」她跺脚。

「呀?噢!」我忙拉她走。

怎麽可以这样?

又是您命我陪您南下,而此刻却又弃我不顾,自顾自地走!算甚麽?!

我用力一眼,乾些微湿润的眼帘,不能让人看见!

我边扶文鸾上马想暗自安慰,算了!也正他是王嘛!

很无力的理由……

他不管我,我也无谓为他伤神!

用力一策马,狂挥马鞭,我眯起眼,竭力追回王的步伐,冷风飘雪尘土迎
面刮至,吹走我无由的愁绪。

群是在南下前学了骑马的~还记得那段时间他很无聊吗?所以就学罗~

「王弟,你还好吧?」他俯近,温言细语,似是憺心离王的病情。

凤颜轻咳一声,红晖自苍白透明的双颊淡淡地扩散开来,轻睁在苍白映

衬下更显乌黑明亮的眼,扫视王一眼,垂首低语:「臣弟参见王兄。」

他掀被,欲下床行礼。

王按着他:「罢了,王弟还是免了吧。」

「谢皇上。」他有气无力地应,二话不说地躺下。

他,远不如王般俊美邪魅,也许是身久病缠身吧?本身的风华早己被病
魔吞噬殆尽,他身上唯一的特色,就只有因长期吃葯而绕缭在身的淡淡
葯香。

烟香嬝嬝。

………

默沉。

王一直握着颜冰冷白晢的手,似是凝望他睡颜。

「噢~!你是……?」他突然睁眼望我,轻问。

「噢!」还没给离王请安呢!出宫太久,连规矩也忘了,我忙一甩袖,下
跪:「微臣尔卓群参见离王爷,万福金安。」

「噢!你就是那个尔卓群呀~~久仰大名……」他再扫视我一眼:「平身吧!」

我立起身,浅笑:「鄙名有辱尊耳。」

「哪里哪里,你权倾朝野,当也那有人不名你尔卓群之名?」

那己是以往的事了……

我轻瞥了王一眼,怕犯着王忌,权倾朝野……

果不期然,他不满似地皱眉,松开他手,起身道:「时己晚,朕先走
了。」

他顿住:「你,不用送了。」

「王,兄,不住这吗?」

「不了,朕还在南巡呢!噢!不!是我正在南下呢!」他轻笑,又回复对他
的温柔:「哪有住王府之理?你,就当我没来过吧!」

「噢……那……王…呃,王,大哥保重……」既似落寞又似疲态地,他
闭目。

扣除王兄外,他始终叫不出他另一亲切的称呼------大哥,这……大概算是王室人员的悲

哀吧?

「我先告退了。」我轻语,不敢吵他。

跟王离去。
我悄悄地跟在王身後,好奇地,又忍不住悄悄地偷眼打量身侧的男子,还挺帅的嘛,俊雅飒

爽的气质,自信谦和的感觉,没王的压迫感,却给人一种安定情,绪这大概是离王找他当伴

星的原因吧?他需要安全感。

我半掩嘴,眨巴著眼,悄悄而故作神秘地:「伴星是甚麽东西?」如同窃语。

「伴星是主星的同伴,是联星的一员,和主星是永不分离的,他在我在。」他半掩嘴,也悄

悄地,故作神秘地答。

还挺好玩的嘛!

「那岂不是很大权?」我故作惊艳地。

「也不算是啦~!和离王平起平坐,不过呢~~权力就差那麽一点点。」
他用力眯眼,用另一手的手指做了个小得不能再少的距离(用现代语来
说,大概是纳米吧)「不过呀~出了离山就甚麽都不是了。」他扁嘴。

「那麽大权,法力岂不是很高?」

「也不算是啦~!还有一个比我厉害。」

这算甚麽意思?

自谦还是自赞?

「离王怎会选你的?」

「这事是上帝决定的!命运如此!」他有些严肃地:「要我守护他。」

「哦~那你的法力真的是很大啊~~」

「都说~也不是啦。」

「表演表演好不?」

「也好!」他一挥魔杖,念了一堆怪文,向前一挥,轰然一声,尘土飞扬。

「噢~!糟糕……一时失手。」他低语。

「……糟至极……」我轻喃。

王脸色铁青地转身,切齿地:「谁弄的?」

还用问?

当然是他啦~!

怨怼地射向他。

伴星怯怯举手:「我……」

「你----!」

「呀哈~!又是你们三个臭小子~!没死过呀?!」

他沙哑宏亮的吼声越过烟幕传来。

我等三个人呆呆望著。

极端惊吓。

当沙影沉寂,浮现而出的,是一个肥肥胖胖的大汉,叉腰而立,孔武有力
的样子。

王率先发言,冷冷地:「你竟敢駡本公子?!」他忘了没人知他是王。

「呵~~真是有缘千里能相会耶~!多日不见,身子可好?有没『操劳』过度呀?本大爷?」

我笑眯眯地,原来是胖胖的本大爷啊~~不就是那日在酒楼调戏浅次的
那个吗?

「哼!浑小子!那日累得本大爷出丑!」他以魔杖怒指伴星,因狂怒而发颤:「尤其你~!今

天还炸了本大爷的墙!没死过呀?」黄牙露出。

他温雅地,「是呀!当然没死过~劳你费你,不敢当,不敢当~」

甚麽?

他就是那男子?

为甚麽一点也不像?

帅是一样的帅~但……总……我皱眉细看他脸,又,又好像一样……是
不是我记错了?

「不淮看!」王用力拉我手,扯到他身後。

本大爷继续以魔杖怒指伴星继续大叫大跳。

伴星一直含笑地声,宛如看好戏。

蓦地,他脸色一冷,温度急速下降,绝对零度:「离山法有允许爆竹用魔
杖,持魔的吗?呀?你说!」他冷厉地,行近,隐定压抑地。

他激动大跳,脸色转成猪肝色,大吼:「谁说我是爆爆?我不是!!」

爆爆?

谁会在身份被揭穿是激动得反复大吼这二字?

谁?


P.S.联星:若在宇宙中有一对形状一样,互对撩绕的星体,则称为联星,由主星跟伴星组成

,缺一不可
主星:联星中质量比较大的
伴星:联星中质量比较小的,因万有引力关系,被主星吸引著,以主星为中心而转

是不是觉得他们的关系很像情侣?我就觉得很浪漫啦,尤其看到缺一不可四字,就胡思乱

想起来~~想起离王跟那个男子(他的名字稍後再提)的关系~~~@_@

冷锐阴寒地细眯起眼,这情景,这动作,这语气是多麽的熟悉呀~~
他,是邻家大哥,常欺负我,嘲笑我,辱骂我,当我如牛马般骑,如烂泥般践踏,如皮球般踢

的邻家大哥,是爆竹。

只是,他变胖了,变大了,变丑了,也更嚣了。

因恨极而笑。

魅惑至极地,抿唇,温柔地:「温大哥,可还记得小弟我麽?」我轻如羽般滑步上前。

「你是……?」被迷惑似地喃语。

我语更柔更软更绵了,笑得更开怀:「我是你的邻家小弟,自别後,无日不想你的小弟呀~

「小弟……?」他更色了,也忍无可忍地。

「嗯」我温软地:「被你践踏得无地自容,每日一不躜你一次跨下也不满足的小弟我呀~

「狗杂种?」顺口地。

「没错,我,狗杂种尔卓群!」我很柔很温顺地:「相别两年间,不弟无时无都想报答温大

哥对小弟殊遇,尤其是升官後,急切了。」我有些嗲地,偎近。

「升官?报答?」他涶涏欲滴地看我,目光中混合了色欲与金光。

我甜腻如丝地「嗯,当然要报答啦~!」

「怎报?」

「你看著呢!」弯如新月的双眸更弯更弯,但,下一瞬,我地倒退转身,
夺过伴星魔杖,飕地迅捷地笔直地指向他咽喉,冷酷地:「这样!」

前後不过一刹那,倒退,转身,夺,指喉,一口呵成地。

原来,仇恨,可以令人变得强大,连自己也惊讶。

「跟你浪费得太多时间了,永别。」我平淡地,一点也不冷不柔不软,
似是话。

「不……你不…伴—」他向伴星求救。

伴星淡漠地:「你犯了离山法。」

「---」

我不容他向王求救,速快地默念了适才伴星念过的怪文,随手一挥,指
向咽喉,灰飞烟灭。

「干得好!好戏!」伴星拍手。

原来你也爱看戏的呀~

「多谢!」我笑,答还杖与他。

「我领二位到客栈。」他转身

「想不到,你可以这麽淫---媚。」王在我耳边吹气。

「过奖!」我笑应。

我俩亦随,转身交错间。

************************************************************

夜,客栈。

房,窗伴。

「凤公子,您到底想我怎?」我被迫至窗伴,有些介惧地。

「没想怎,只是想知道你真面貌」他迫近,暖暖的呼气,痒痒的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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