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大纲:
南陵皇朝,老皇帝的淬死;小皇帝的继位。
动盪不安的皇朝局势,仅有一名外族身份的狂傲男人-北陵傲天。
那让老皇帝生前御封,堂堂南陵皇朝的『陵王爷』,而只有他能轻易将之掌控。
承诺--从未听过的承诺,让南陵皇邺,这尊为南陵十三爷的他,茫然无措。
而为了打小尊敬的四哥,一心要助他稳坐帝位的唯一方法,竟是--
父皇断下的无理承诺;四哥顺遂的帝王之路,一切只有他能...
只要,甘愿委身北陵傲天--
楔子
北陵傲天,青年十八。
又是一个征战歇间,暂时奉命归来皇城参加皇上圣典的閒来日子。
皇城,南边御花园内--
时末秋季,几点枯黄落叶随著凉风,纷纷飘落在平静的湖面之上。
靠近傍晚时分,所以气候是有些过凉的。
「将军,小心冷著了。」
轻轻地,一双皙白的纤手,将原本拽在怀中,一件藏青颜色的绒毛外衣给披上男人厚实的肩膀,细声道:「难得回到皇城,可别带著风寒回去才好。」
眼眸中闪著笑意,上官青璃说的开心起来。
「你,倒是适应的蛮自在。」
记得在回皇城前夜,某人还任性的说会不习惯,一直嚷嚷要留在营地固守--……
北陵傲天明著跟上官青璃说话,邃黑的眸子却是凝望著远处,那正因为将要夜上而点燃万盏灯火的热闹宫阙,不放。
「将军不开心?」
歪著头,明知故问。
「……。」
男人瞧见打从自己由北方高原到南陵,一直以来随伺在麾下陪他出生入死过不下数万次,养出弑血狂杀兴趣,让敌人闻『琉璃观音』便丧胆的爱将,正装出极度无辜可爱的模样。
再加上一个人畜无害的眨眨眼攻势,这等模样若是叫敌人给瞧见,定是会让见者当场因为极度惧怕而昏厥过去--……
常常,无情厮杀开启,北陵傲天都不知道该是要担心他的安危,还是同情敌人处境。
习以为常,所以北陵傲天只是不予理会。
挥手,遣去随身伺候的宫女,独留下两人立在曲桥边。
「这些人,真是觉得世上这样太平嘛?」
啐声,冷凝著表情--……
男人惯了性,双手交叉在胸前。
「将军就为这芝麻小事在不开怀啊?」
细致的五官,夸张的做出表情,彷佛耳边是听见了多麽不可思议的事情,嚷道:「所以咱家才不爱来皇城,格局小,连累了心胸也跟著窄小起来。」
「……是我心胸窄小?」
这小娃儿总是说话不著边,真是亏了那人制的住他。
「是啊。」简单束在身後的乌黑青丝,随著上官青璃走动而轻柔飘飞,「不成!今晚过了就立即启程回东边,再待下去,将军铁定闷出啥子病来。」
抛下一句:「咱家先回府内收拾东西」
上官青璃便不等北陵傲天答应,就急忙地转身往置在皇城内的将军府而去。
在人儿愤愤离开後,四周便重新的恢复寂静。
而远远传来动人的丝竹之声,让长年待在沙场之中,已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听见如此曼妙之音的北陵傲天,忍不住地就是喟叹了一声。
低喃,道:「是有多久,没有这般暇意了?」
难得的悠閒,却让长年贯了打杀的北陵傲天,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无奈。
透著阴霾的漆黑眸子,只是一刻不移的直瞧著那络驿不绝的人潮。
……全都是一些为了巴结皇帝,或趁机勾结其他权贵而来的杂类。
难道,他这般拼命的嗜血杀场--……为了,就是保卫这些只知道食色、贪乐、贪权的一群蛆类吗?当然,这个答案他心底早就明白透彻。
又,若非是为了那生死一瞬间所带来的疯狂刺激,北陵傲天早就远离这个国家,甭说是像现下这样『抛头颅洒热血』的--善、良、义、举。
谁叫,四国之中只有这儿,是陷入长年受三方觊觎、征讨侵入却无人出手帮助的窘境小国。
然而,正当他陷入嘲讽、沉思时,突然,又是一阵莫名狂风向他吹袭来。
北陵傲天被秋夜这毫无章法的胡乱吹风,弄得有些烦躁--……
「惨了!惨了!」细嫩的声音,随著狂风送入了北陵傲天耳中。
让原本暗自恼怒的男人,没来由地打从心底里头升起了一股好奇。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还来不及深思原因,一惊,眼神却已经依著声音的来处,凝住,难移。
北陵傲天转身,视线定住在不远处,那正朝著自己方向奔来的一道粉色柔影上--……
感觉好娇弱,是哪位公主?或是--
「完了,居然弄到这麽晚!」
只见人儿单只小手拉高粉色丝裙,露出一双绣著莲花图样的小巧绣鞋,惊慌模样的努力朝正是通火灯明的宴客大殿奔去,嘴中不断重复一些低语道:「父皇一定会生气的,惨了,惨了!」
还是稚嫩的声音,仍旧是分不真实是女娃,还是男孩……。
北陵傲天的眼神,一直凝放在人儿身上,移不开。
淡淡的清香气息,随著人儿越是靠近越是清楚诱人--是属莲花的香气。
「不好意思,让我过一下!」
扶住头顶上过於华丽的莲花顶饰,人儿一边要加快碎碎跑步;一边要注意顶饰的完整,小嘴就是急忙喊著:「让我过一下!」
人未到,就急急向北陵傲天喊声借路。
这曲桥原本就不宽,平日是只限两人并肩行走。
而北陵傲天虽然是仅有十八岁,但因为长年征战的关系,加上原为大漠子民。
高壮的身躯,常常让人忘了他是仅有这样年纪而已的少年。遂,单单是一个北陵傲天就占了曲桥宽度的一半之多。
人儿自知是过不去,又为了不浪费时间,所以失了礼貌的大喊--……
定了脚似的,北陵傲天明明是听见了人儿喊声借过。但是,双脚却像是生了钉……移不开--……
「咿?」
发现对方不理会自己,仍然一迳的站在原地不动?
惊诧,人儿怕会撞上,所以紧急地停在彼此约数十步的距离,难过地喘息著。
『这男人是谁啊?』
心底就是暗暗猜想,顺便责怪起对方的不识趣--
看来眼前这也正打量起自己的陌生男人,是没有让路的打算了。
瞧了瞧越来越热闹的宴厅,人儿慌地管不了许多,稍稍偏了身,打算侧身通过。
「啊!」惊叫一声:「你干什麽?」☆油炸☆冰激凌☆整理☆
本来打算侧身通过的人儿,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惊叫一声。
而原本一路上让他小心翼翼保护的莲花顶饰,也就因为这样,『碰』一声的尽碎在石地上,落个功败垂成而已。
「呜哇!」惊叫,连连难停:「我的莲花、我的莲花,这是好不容易才戴好的耶--……」花了一整个下午,几番艰辛,才让六位专门负责顶饰的资深宫女给弄好。
这下,该怎麽办才好--……呜。
「放开。」他还得赶紧回头,希望是来的及才好。
像是没有发现对方的怨怼,邃黑眸子只是紧勾著怀中的人儿,低声道:「好轻。」
而头顶上,一句没来由的沉声,却更让柔影搞不懂头绪:「啊?」
北陵傲天,只是下意识动作--
当人儿企图侧身消失时,大掌却反将原本奔跑的人儿拦腰一捞,揽进了自己怀中,也不理会人儿的惊慌想挣脱,就是执意怀抱住不放。
好轻?好轻……像是抱著,一个精致的假娃儿。
「告诉我,你的名字?」
胸前是一片平坦,而远瞧体态虽然属娇弱,但是纤瘦的骨架子摸起来却是比女娃儿还粗。所以,怀中是个穿著女钗装,莫约五岁的男孩?
纤细瘦弱的身子,让北陵傲天原先以为是女娃。
「大胆!放开我,」没想到对方会抓住自己,还迳自地与自己胡言乱语一通,人儿就是害怕的随口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对方的力量明显强过自己,人儿挣扎数次,仍是白费工夫的被擒住不放。
「我不是刺客。」
眉一皱,北陵傲天不希望自己还没问出怀中的人儿究竟是谁,就引来一堆杂人。
「别大声嚷嚷,」沉声警告:「再嚷,本王就要吻你罗。」
「……别别、、--救命……呜。」
叹一声,北陵傲天大掌就是固定住人儿小巧的下颚,低头,依言,果真尝了人儿粉色稚嫩的唇瓣。
而未经任何人碰触过的生涩反应是预料之中,北陵傲天原本只是想制止人儿吵闹,没料想到这浅尝一吻,却让他不自觉地沉迷,难离。
细细品尝著怀中的极品,北陵傲天随著深吻不断加深而越沉越迷,直到怀中滴点般的拳击起落,才让他松口。
是人儿被吻到缺氧,快窒息了呵。
北陵傲天哑声低息,改轻咬起人儿柔软的下唇,唇瓣相贴的轻声查问:「告诉我,名字。」
「……南陵……」晕头转向,被吻了只能软软挣扎,半句话说不完整。
人儿仍是企图推开轻薄自己的陌生男人,只是他年纪还小,遂只要是对方不肯放手,就只是无用挣扎而已,颤颤急喘道:「放开,放开我……」
早知道刘嬷嬷说要跟著,就让她跟来了。
遇上不知谁人家的纨絝子弟,这下,他该要怎麽办才好--……
「告诉我名字。」低下身段,轻声哄骗。
北陵傲天扶腰的大掌,不安份的顺著稚嫩背线上游,直至人儿後颈,放上而後柔柔爱抚,呢喃细声道:「乖,听话。」
像是对待猫儿般,北陵傲天哄著。
「说了,你真的会放开我?」
人儿快哭了,只是想著要脱离男人的怀抱。
「说话算话。」
「……南陵,」顿了一下,人儿犹豫不决。
「不说,本王就继续这样吻你,然後囚著你不放。」威胁--
「南陵皇邺!」
害怕眼前男人会做出除了吻上唇舌之外的未知事情,慌地脱口。
反正,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应该不会有什麽关系吧……
「你是,十三皇子?」
惊诧,意料之外的名字,让北陵傲天微愣。
「放开我,放开我!」
一感觉到男人松手,南陵皇邺一挣,脚尖方才落地便急忙侧身朝北陵傲天身後逃走。
直奔宴厅,头也不回。
他,是与自己相差十三岁的十三皇子。
皇帝意嘱的太子人选之一,那将来北陵傲天见了要称上一声十三王爷;亦或是皇上的--……十三皇子?
指节抚上唇瓣,闻著残留在掌中的清香,北陵傲天缓缓转身。
看著远远奔离自己的柔影,掌一握紧,一个念头随之起来……
他,不会让小娃儿登上凌霄之位。
这只是一瞬之念,却是决定了南陵皇朝存亡的开始--……
第一章
南陵王朝,正值秋末。
清晨的寒意逼人--……
位处南陵皇城东方,以东、南、西、北四方位,划分为四个分向的御花园之内,满园的枫树枯黄,摇摇落叶萧瑟、任风轻吹凋零,直到铺了泥上一地仍是不肯罢休似的,继续著。而不分四季,曦阳总是由那座秋意花园开始,一点一点、洒著金色灿光,直到真正穿过那一层由薄浓雾色制成的纱,才完完全全地将被雾纱给包裹住不放的偌大皇城揭开。
深沉、壮丽的南陵皇城,是一座临湖而筑的金色皇城。
不属中原,而是属於南方寒地上的一处净地。
虽是终年处在高寒地带,但却因为城池四面临近四座火山湖口,所以造就一年四季如春天般温和,微寒而不至於过冷的特殊气候--
纯白色花瓣由垂下细枝上掉落,随风纷飞,乱了原本一地的无痕霜冰,是每天晨曦过後的閒逸景致。
而今时该是一往如平昔,不是?
却意外的让一声凄厉泣喊声,划破本该宁静的雾色晨曦……
「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随著尖锐女声的惊天一喊,引来了无数迟来的人--……
当时应该等在大殿之上,等待数十年如一日该例行举行早朝的百臣们、几位在百臣们之前就先得到太监通报的嫔妃;当今皇太子,和随後跟上皇太子慌忙脚步的唯一亲信兼同父异母的兄弟,十三王爷。
最後,是那个男人……
该来的;不该来却还是来的,都在各自的情报网通报之下跚跚到场。
而当御医点头,再次确认了皇帝的真实驾崩。
原本屏息等待结果的皇寝内,顿时传起阵阵隐隐的泣声。
所有在场的人听闻恶耗,都不自觉的为此震惊而双膝落地。不跪者,是除了那个自始都无声淡看的男人一人而已。
淡看,似乎是想看这场假哭的无聊戏码何时会结束--……
因为整个偌大的皇寝之内,四周听似断断不停的泣声,都是猫哭秏子假慈悲而已。真正感到难过落泪的,是只有这即将接位的年轻皇太子一人而已。
连跟在年轻皇太子身边的那位小人儿,也只是警戒著注意四周。
然,旁人的装模作样,似是无止境的持续著。直到那个始终倚靠在门边,从头到尾脸上始终淡然的男人,突然地无声离开。
骤然止住泣声,所有人的视线都像是说好似地,有默契地转头就是凝望男人的沉默,尔後彼此投抱疑惑的眼神,猜测著离去背影的男人究竟有什麽样的打算?
是帮年轻皇太子?亦或是……自取下这一片垂手江山!
今日,卯时三刻,御书房之内。
年近五十旬岁的南陵皇帝,毫无预警的猝死在案椅上。
手中还持著批阅奏章的朱笔,批阅到一半的奏章却奇怪的不翼而飞。而当夜本该随侍在皇帝身旁的太监,也早在亥时之前就被遣下斥退。
遂无人知晓皇帝是何时驾崩?奏章又是为何不翼而飞的--……
◇◆◇
西御书房内
两抹身影,一坐一站。
一坐,是即将继位的年轻皇太子;一站,是打小就和年轻皇太子十分亲近的南陵皇邺。
「怎麽会这样--……」年轻皇太子-南陵皇御,难过地抹了眼角残存的泪痕,夹杂著浓浓鼻音,恼恼地就是向皇邺询问,道:「父王怎麽会这样突如其来的驾崩了。」
昨天请安时,父王明明就一副健朗模样。
怎麽?才隔了几个时辰就--……未免太出人意外了!
想不透,年轻皇太子又抓了抓头。
「四哥,你真得觉得父王的悴死,真的是桩意外吗?」
昵了一眼抓头烦恼的单纯人儿,担心地淡淡出声,道:「我倒是觉得,事有蹊跷。」
薄唇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同时间,南陵皇邺檀黑眸子又闪著一丝警戒。
「皇弟是想说……」父王是被暗杀麽?
还没说出口,就得到南陵皇邺点头示意正确。
震惊的疑虑和推测,让年轻皇太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要回答什麽话,只是神情呆然起来。
虽然古有明训,兄弟阋墙、骨肉至亲为九五至尊之位而彼此互相残杀的例子,南陵皇御现下经历的并不是第一遭。但是,还是令他难以相信--……因为,他甚至连是众兄弟之中的谁人有这歹毒的念头,心中都还是没个底……。
「会是谁、谁,这麽大胆呢?」
年轻皇太子将来会是个温柔、善良的君主,所以即使是身处皇家,也因为南陵皇邺和逝去老皇帝的有心保护之下,纯净的心也只有受了一些污染而已。
遂,他实在不敢想,那个人究竟会是谁?
「四哥想不出来麽?」
「听皇弟这样说,你是有怀疑的人选了?」
「对。」能有这般能力的,非是那个男人莫属了:「就是北陵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