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兽————奉天
奉天  发于:2009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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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皇邺浑身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完整,咚一声便从软榻上跌落。

他,要到北陵傲天身边仔细看清楚,即使是耗尽所有力气也要爬到男人身边。南陵皇邺不相信,不相信老天会这样残忍……

在一夜激情狂爱之後,耳畔边声声誓言犹在,男人答应要保护他一辈子,无关任何承诺,只为他;只要他而已。

然短短才几个时辰过後,怎麽就会发生这种混帐事情……

「上官青璃告诉我、告诉我究竟……怎麽会,怎麽会发生--」

好不容易爬到北陵傲天边前,凝住男人苍白失血的貌样,南陵皇邺揪心地几乎昏厥过去,「……不要、不要啊--傲天你别这样吓唬我……」

「你醒来,你答应过我的!」

南陵皇邺泪水再难控制,只是不断地重复喊著:「你醒来,你答应过我的。」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就这样轻易的离开他身边--……

醒过来啊。

记忆中,耳畔边--

低沉男声,似仍在柔柔诉说:

『你是属我的人儿,今生来世。』

最终章

轩雷殿。

熄了大半烛火的寝室中--

没系上,而随微风起,轻轻飞动、飘舞著的纱帏内……

诺大的软榻边上,一抹睡沉沉的纤细柔影,正浅浅地发出安稳鼾息。而似是正做著不知名的恶梦,眉锁揪地皱紧,久久没有松开。

「……傲天……」呢喃呓语,露出绸被外的小手,寻找什麽似的胡乱在软榻上拍著:「……你说过、说过……唔……不离开我、我的……」

噩梦是,那狂傲男人胸口插上匕首,黑腥的血液不间断地由伤口汩汩流出的情景。

不断、不断、不断地,重复上演--

而从里边感受到的恐惧,远远比从前那总是缠绕著自己不放的那场噩霾,还要让他觉得骸人、惊栗难止。

「……傲天……」

泪珠缓缓地从眼角滑落下,南陵皇邺紧闭的眼睛颤动,吓醒了却不敢睁开眸子:「回答我,别又恶意吓唬我……」

轻声低喃,消失在枕间。

寝室内,仍旧是悄然无发出任何声息的寂静,让他慌乱地更是揪紧被单不放。

「傻人儿,」甫从屏风处转过来,北陵傲天就瞧见人儿又是泪花点点的可怜模样,撩起飞舞的纱帏,沿著榻边而坐,细声哄道:「怎麽又做噩梦了麽?」

没有听见人儿的喃语,男人只是习惯,将那又胡乱拍著软榻板的小手给紧握在掌中,眼神中则透著不舍。

今夜,南陵皇邺依然选择挨著榻边而睡。

一张足以容下四名高壮男子的宽大软榻,放弃舒服的床榻中央不睡,却宁愿屈就有些硬度的边缘浅睡,如此也甘愿。

而这原因,北陵傲天自然是明白--

起因在二个月前,那夜之後,是人儿从此不安沉睡的开端。

让北陵傲天鞭打至伤痕累累,在当时几乎是已经处在半死状态中的燕云,在男人被刺伤而太医们慌忙地专注於抢救中的混乱下,逃过被青璘和上官青璃斩立决的唯死命运。然死罪虽侥幸逃过,可叛主和刺杀皇族的活罪却由不得任何人替他求情。


燕云被禁梏於天牢之中,终生难离。

这对他来说,该是属一种最严峻的痛苦惩戒了--

◇◆◇

「皇邺,醒醒。」北陵傲天感受到掌中的小手,正害怕似地轻轻与他回握至十指交缠合一,如此紧密却仍是轻颤不止:「傻人儿,都醒了,怎麽还不乖乖睁开眼?」

不睁开眼,绕著的噩梦怎麽能解--

缓缓地,北陵傲天沿著榻边跪下,低身便吻上躲藏不肯乖乖醒来的南陵皇邺,嚐著同样轻颤的唇,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渐渐地盈满心底。

恐惧和庆幸,一直以来被男人视作为懦弱,此刻却占上所有的情绪--

当燕云的匕首插上胸口,若非自己快一步,让那疾驰而来的强劲力道在碰上之前便先以一截软鞭减缓,利刃穿过软鞭导致偏位,仍旧是刺入胸口造成大量出血,却也因此幸运的避开了心脏,从鬼判手中硬是抢回一条濒死的性命。


那刻,北陵傲天在意识逐渐模糊时,紧睨住的是人儿不断哭泣和骸怕揪疼的表情。

如斯恐惧,男人此生以来头一次感到恐惧为何物--为,会失去人儿而起。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北陵傲天点吻著南陵皇邺紧蹙的眉、颤动不愿睁开的眸,最後眷恋在微微启开的唇,「睁开,看看我有没有说谎话诓骗你。」

而庆幸,便是直至现在,能再次将南陵皇邺像这样怜惜在掌中,是他。

遂他不允许,不允许人儿就这样一直将自己困在梦境,只是一昧逃避--

北陵傲天要南陵皇邺清醒,不计所有代价。

「……傲天,我好怕……」似是感受到北陵傲天的情绪,南陵皇邺轻声回应,那仍怕是会扰了梦境般地小心翼翼:「那个梦,一直让我逃不开……」

「睁开眼,瞧著我。」

霸道的命令,语气中却透著疼惜。

「……傲天……」

带著迟疑,南陵皇邺仍旧不敢睁开,「我、我怕。」

「瞧著我。」

大掌抚上人儿水颊,将垂落在的发丝撩至耳後,「你不也答应了,要伴著我?」

「……这也是梦境麽……」

那低沉嗓音,盪在耳畔,是那麽清楚和震心--

「睁开眼,」北陵傲天几乎快急疯似,最後只是不断地重复话语,道:「睁开眼、睁开眼瞧著我,听话好麽?」

「……傲天……」即使,又是梦境--

南陵皇邺终於听话的缓缓睁开那数日来,沉睡时间总是多过於清醒的铅似眸子。

真是梦境麽?他好怕……

迷蒙的视线,随著瞳孔焦距凝聚,渐渐地明晰起来。直到和北陵傲天四目相对为止,人儿眨了眨眼,才猛地睁醒。

不是梦境啊--

「……真的是你?傲天,你不是……」数日来,在他好不容易有意识时。

南陵皇邺问了许久,却总是没有人肯告诉自己北陵傲天的真实情况究竟如何?不论他怎麽逼问染儿、苍璘和上官青璃,甚或是皇御,都只得来一句『陵王没事』。

才短短数日的清醒,南陵皇邺若不是靠著药物,怕是早被那蚀人的悴心给逼疯。

遂当他看著男人跪身在榻边时,泪旋即扑簌地落下,撑起身,在男人来不及阻止,便翻身跌落榻,与他一起跪著:「别再那样吓唬我。」

「傻人儿。」

摸摸南陵皇邺的发,北陵傲天哄著。

而南陵皇邺怕这眼前的男人,终究还是成了一场梦,便紧紧地环抱住那发出熟悉体温的身躯,「……我以为你死了……」所以,他们才瞒著北陵傲天的情形--

「小脑袋瓜子里别净是胡思乱想,」

忍住伤处的痛,北陵傲天继续在他颊边偷啾了一吻。

若不是没料到燕云会对人儿下手,一时大意造成自己重伤;若能料及,提前一步杀了该死贱奴便好,哪还容许这事情发生,「我说过,你只能是属我的人儿。」

「……可那噩梦……」

「都过去了,我不准你再任自己陷在里边。」北陵傲天开始打算遣人去天牢取了贱奴性命,这样人儿该不会继续噩梦连连了吧?还是,乾脆把人儿掳回北陵--

远离祸首根源。

「……嗯……」

南陵皇邺点头,泪又落的更凶。

重新握上北陵傲天的手,蹭在颊边,感受著真实的温热体温,尔後他笑--

二个月,他只能断断续续地从恍惚记忆中瞧见男人的身影而已。那夜,北陵傲天伤了重,他则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烈冲击,导致心脉血气逆袭。这些个日子里,他陷入昏迷的危急状况,倒也没比男人好到哪里。


遂,总是在北陵傲天唤他,噩梦才会停止……

「伤口,还疼麽?」

南陵皇邺看著北陵傲天胸口处,担忧问著。

虽然现在被一袭藏青色衫衣给完全遮住,但是他还是记得那夜的伤处有多麽恐怖,所以噩梦一直难醒。

「没大碍,不疼。」

起身将人儿给拉回软榻重新躺好,北陵傲天也坐上榻沿。

然关於伤口不疼这话,男人没有说谎--

因为,即使是受了如此重伤,可毕竟是长年征战沙场上习惯了的强悍武将,家常便饭罢了。况且经过二个月,在苍璘和上官青璃俩人这一句不能随意乱动、那一句这个不能吃,极尽『细心』的照料之下,本来体格就强硬的北陵傲天,也早就好了八成左右。


「皇邺,」

攫住企图继续探看自己伤处,而探入衣衫内摸上胸膛许久的小手,沉声道:「说了,伤口不疼……」

暖暖小手握在掌中,北陵傲天终於露出一抹安心笑意--

突地,便拉著南陵皇邺细嫩的小手,尔後男人丝毫不嫌羞的将之移置自己胯上,在他耳畔低低细语,邪佞说道:「是这在疼。」

「……你、你,」☆油炸☆冰激凌☆整理☆

已经隔著布料,南陵皇邺还是从手碰之处,明显地感受到那热物涨起的夸张程度。

羞著水颊,答应道:「……只有这次,任你随心所欲……」

「那本王可得好好把握才行。」

话落,上榻--

北陵傲天将随风飞舞的纱幔给系好,开始好好享用人儿的自动上门。

一个半月前,夜枭曾经来过--

他是北陵傲天的二弟,也是北陵大族现下的代理当家。

『本来是翱翔天际的雄鹰,你却任这一方小城,甘愿囚禁、甘愿折翼?」

这是夜枭临走南陵城时,落下的一番气话。

而北陵傲天给他的答应,也只是一段话--

『囚禁本王的不是这方小城,而是南陵皇邺这人。』

为此,劝不动男人的夜枭愤而离去。

当然在这同时,夜枭却也凿时地将北陵傲天的每字每句给记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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