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文女主乱炖修罗场by夜奉白
夜奉白  发于:2025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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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房烛火燃到后半夜才熄下,好在最终找到了最后那味毒药,研制解药也就不是难事了。
秦颂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回到房间,房里亮着烛火,春和还留着灯等她回来,她抬手欲推门,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腕,轻轻往怀里一拉。
被各种药物气味熏到的鼻息,盈上清冽的冷香,秦颂毫无抵抗地凑近他怀里。
“黎予,你在等我吗?”
“嗯,跟我走。”
话音落下,黎予打横抱起她,朝院外走去,一路穿出秦府大门,黎予找了辆马车,两人重新进了家客栈。
路上烛火昏黄,秦颂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他身上衣料的触感,与往常大不相同。
进入客栈,秦颂这才看清黎予的打扮,红绸挽发,喜服加身,衬得他细滑的皮肤白得发光,极淡的容颜也无端昳丽。
他径直抱她进入了早已定好的房间,扫视屋内,干净整洁的客房,简单雅致,配上两根红烛,摇曳生辉,竟也营造出几分喜庆的氛围来。
黎予转身关上门,继续抱着她来到床前,秦颂这才看见,床上还平铺着一套大红色的女式嫁衣。
“这是要入洞房?”秦颂搂着黎予的脖子,目光从床上的嫁衣移向黎予脸上,与他略带几丝羞怯的眼神对视。
他抿抿唇,将她放下,“颂娘,我们拜堂吧。”
秦颂眼睛微微睁大,老实说有些惊讶。
黎予知道他的唐突,不过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看到她始料未及的反应,心口的失落无端加剧,患得患失让他变得扭曲胆怯。
他拉起她的手抚上脸颊,像小狗一样蹭着她的掌心,“好不好?”
细腻温软的肌肤触感爬上她的指尖,秦颂心软无比,看来今日在客栈的事情,对他冲击不小。
秦颂叹了口气,“黎予,拜堂不是儿戏,这样做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黎予眸色暗淡了些,明显将她的话当成了拒绝,忐忑地抓着她的手想要获得更多,“颂娘,我的脸不好看吗?”
好看,她睁眼就被他的脸吸引了。
秦颂还没应话,他又牵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胸膛,“对我的身材不满意?”
满意,很满意,薄肌窄腰,瘦而不弱,人间妄想。
仍未等到秦颂的应话,他又紧张地拉着她的手向下,“还是这里不如陆尤川?”
他焦急想要秦颂的肯定,不给她任何思考和整理表述的间隙,又急切证明自己。“可我比他年轻,我可以用药,可以更久,我应该,应该……”
他喉间滚了滚,殷切盯着轻松的眸子,“应该不算…差吧?”
秦颂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奖励了他一握,“小黎予,你在紧张什么?我说了,陆尤川不比你重要,你这张脸,这双手,还有这里,我都很喜欢。”
黎予紧张地情绪终于缓了缓,眉梢张扬许多,边垂头给她解衣衫,边说:“颂娘,我知道我不比陆尤川位高权重,也没有陶卿仰的千军万马,我不敢开口说娶你,也不求你只属于我一人,但我可以将自己交付给你,今夜,你要我好吗?”
“黎予,你真是……”真是要了她的命了,怎么能有如此乖巧懂事的男人,秦颂踮脚亲他,无声回答他的请求。
两人亲来亲去,很久才换好伤药,重新穿上喜服,秦颂累了,黎予不敢太折腾她,只给她换了红色里衣,挽了头发,抿了口脂。
“颂娘,你真美。”
两人坐在床边,黎予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伊人,穿上自己买的嫁衣,虽然尺寸不准,衣衫有些宽大,依旧衬得她美若天仙。
她太美,这一刻也太美,美到像一场梦,黎予想永远沉醉在今夜,再也不用醒来。
秦颂难得有些娇羞,她拿起盖头准备盖上,却被黎予拿了去。
“你帮我戴?”秦颂问他。
他笑着没急着回答,白皙修长的五指缓缓捻开盖头,在眼前人的注视下,早有准备地将盖头盖在了自己头上。
“秦颂,你愿意接纳黎予吗?”
金线刺绣的大红盖头遮住男人的眉眼,清明郑重的声音从盖头下传来,秦颂心脏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新娘盖盖头有很多含义,其中一条就是象征新郎对新娘的接纳。
但是眼前人独自准备,央求她答应得这场仪式,是要她来掀盖头,这种上下换位的仪式,让她务必欣然。
秦颂搁着盖头亲了他一下,揉着他的唇,轻声道:“秦颂愿意。”
秦颂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听见了他浅浅的笑意,膝上的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腕,“那就拜天地吧。”
黎予按照自己所学的洞房礼仪,与她拜天地,掀盖头,饮交杯酒,完成了他梦寐以求的仪式。
秦颂也很开心这场体验,但她忘了一件事……她一杯倒。
两人亲着亲着,秦颂就睡过去了。
黎予虽是蓬勃难捱,但他愿意忍受。
她身着这一身嫁衣,已让他心满意足,一辈子那么长,他可以等。
任何时候,任何事,他都可以等。
他就着那身衣衫,抱着秦颂睡了一夜,踏实无梦。
翌日,秦颂比他早醒,但她一动,他也跟着醒了。
红绸衾被,两人依偎在一起。
秦颂觉得很奇妙,以前很激烈,都是短暂分开。
昨夜什么都没做,两人相拥而眠,同床共枕醒来,竟有一种平凡而难得的美好。
她趴在他胸膛上,挠着他的喉结,戏谑看着他:“还喝交杯酒不?”
“颂娘,与你饮交杯酒是我最满足的事情。”黎予紧紧环着她的腰,亲吻她的发顶,“况且你好好休息比什么都重要。”
秦颂每每震惊于他的纯情,她笑望着他,“服过避子药了吗?”
黎予看了一下天光乍亮的窗外,再回头看着怀中人,脸颊止不住发烫,舔唇点点头。
“那我开始了?”秦颂露出一个坏笑,缩进了被子里。
被子鼓起高高一团,很快被揭开,秦颂坐在上面。
她还穿着昨夜那间红绸寝衣,衬的她的脸更加红润,秀发披肩,美不胜收。
完全居高临下的视角,黎予控制不住想弯腿……
她体力不好,没多久就累了,黎予忍不住翻身过去,姿势猛然变化,“还记得这个吗?”
黎予从怀里摸出了一本书角都有卷起来的泛黄话本。
秦颂睨了一眼,那是上回在她房中,她故意逗弄他一起看的杂书。
她的头快被抵上了床帷,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只能勉强点头。
黎予安抚性地吻她,又抬手扯掉了她头上的红绸发带,手上也跟着动起来,绑住她的眼睛,“书中说,蒙住眼睛,体验有所不同,颂娘,我又学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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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这衣服弄脏了。”
秦颂褪下了身上那黏糊糊的红色寝衣,黎予接过去收在一旁, “无妨, 交给我。”
两人换洗好后,迈出客栈,天已大亮。
还没靠近秦府,长街尽头,两道熟悉的身影正迎面而来。
五官深邃的陆尤川面容极其难看,不仅有一宿未眠的憔悴, 还有不可遏制的怒气, 他长腿迈得极快,似乎想要吃人。
担惊受怕的丫头春和, 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才勉强追上他的速度。
“小姐!小姐在那里。”春和望见秦颂的身影, 欣喜不已,侧头微微望向陆尤川,却发现他目光早已锁在秦颂脸上。
目不斜视, 大步向前。
见到陆尤川和春和到来,秦颂没有再迈步子, 静等着二人靠近, 黎予像是宣告主权一般, 往秦颂身前迈了一步。
这小小的一步在远处的春和看来, 根本无足轻重, 但在陆尤川看来,无比刺眼,眼神已恨不得将他刺穿。
春和脚步加快, 几乎箭步跑到秦颂跟前,“小姐,您没事吧,您昨晚一夜未归,担心死奴婢了。”
还未等到秦颂开口,陆尤川一把握住秦颂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挥刀出鞘,刀口紧紧抵在黎予喉间,语气冷如冰窖:“你找死?”
陆尤川拽走秦颂的瞬间,黎予立马伸出去欲拉住她,最终悬在半空,什么也没抓住。
不是因为他出手太慢,而是因为她那只手有伤,他不敢拉拽。
他黯然收回手,昂首挺胸,平静睨向森寒的刀口,“陆御史,凭何动我?”
春和被这一幕吓得不轻,她小心护住秦颂,非常胆怯地提醒:“陆,陆大人,请放,放开我家小姐。”
然陆尤川并没有松开秦颂,反而用力握紧了几分,敌视的目光还紧紧落在黎予脸上,“杀你,轻而易举,凭你擅离职守,凭你敢和我争。”
陆尤川没有提秦颂有关的半个字眼,但上位者的怒火,明晃晃想将他踩在脚下,只要他想这么做,就能冠冕堂皇抹了黎予的脖子。
春和抓着秦颂衣袖的手握得紧紧的,生怕两人动手,伤到无辜。
秦颂安抚地看了春和一眼,示意她站远些,然后她扭动手腕,想从陆尤川手中抽出手,却被对方紧紧握住,没能成功抽出手。
她就着被他攥住的动作,冷静道:“那你动手吧,左都御史大人。”
左都御史大人?
陆尤川被她冷漠的一句话怔住,不可思议地转头睨向身边人,她目光清冷,眸中不带任何情谊,甚至连藏着小心思的狡黠都没有。
陆尤川握着刀柄的力道加大,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滑走,在云州升起的惶惑感再次加深,他明显感觉到她不再是那个深夜赶来,说要嫁给她的小娘子了。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不论心态、能力,还是眼光、胆识,都远超当初那个只会撩拨她的小姑娘。
他双唇动了动,喉间却像被卡了一根刺,说不出话来。
长刀首尾的两名男人,目光都紧紧落在秦颂身上。
秦颂并没有很紧张,或许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她越是往前走,越是不害怕失去,不论是陆尤川还是黎予,她希望他们站在她身边,沉醉于与他们有关的任何关系,但也不介意他们离去。
更何况,这场面仍在掌控之中。
“左都御史,官居二品,掌纠察,正超纲;少詹事,官居四品,辅东宫,佐储君,两位都是朝廷命官,千万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不论是肩头重担还是掌权得利,都不是我这个小娘子能操心的,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陆大人执法了。”
秦颂又转动手腕,欲抽身离开。
陆尤川刀口微微松了些,却始终不肯动手,以她挣不开却又拧不痛的力道抓着她。
他目光扫过她颈侧耳后的红痕,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劈开,闭了闭眼,再次挣开,才看看维持冷静,缓缓开口,声音干涩:“这次你选了他?”
“不,是我选择了她。”秦颂还未开口前,黎予抢先回答,“陆大人,你输了。”
“住口!”陆尤川刀尖又近了几分,“别逼我杀你。”
可恶的小喽啰,如臭虫一样黏在阿颂身边,赶都赶不走。
若不是他习惯理性,真想动手杀了他。
黎予冷冷一笑,主动往刀口凑了几分,“杀我又何妨?你赢不了我。”
颂娘说过的,陆尤川并不比他重要,如果陆尤川杀了他或者伤了他,只会更让她为难,偏爱的天平会更加移向他这边。
光这么想着,他就觉得兴奋,只可惜刀口抵上皮肤带来的伤口还不够深,不足以让她对他产生足够的怜爱。
秦颂瞧着黎予脖间溢出的鲜血,微微皱了皱眉,又抬头看向陆尤川:“陆大人,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秦颂局势看似不妙,周边隐藏的暗卫欲围上前来,秦颂递了个眼神,按住了他们的行动。
陆尤川当然知道周围有秦府的人,可他根本没将他们看在眼里,一心只想着秦颂的话。
他知道,他早就猜到了。
她想要他的地位,要他能护她周全的御史身份。
他愿意将这一切捧给她,只要她选择他就可以。
可她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区区四品、家族式微、根基微薄的毛头小子?
难道是因为…他更年轻?
陆尤川越加浮躁,越加迷茫,不自信。
他又抬头瞧了一眼黎予,千头万绪的激烈情绪翻涌在心头,比处理任何案牍公文都要劳心费神。
“陆大人,想好了吗?”
秦颂狡黠看他,她笃定他不会放开她,也不会冲动杀人,至少不会当着她的面动手。
陆尤川撞上她的眼神,像是突然回过神,“我承诺过的,从不反悔。”
她再次抓住的手,恶狠狠瞧向毫不示弱的黎予,终是缓缓收回了刀,带着她大步回头。
刚走两步,秦老先生带着几名家丁匆匆出门,刚好碰见街头几人。
他满脸喜悦,甚至没有关注他们周遭异常的气氛,“找到了,找到了,找到解法了。”
秦颂也跟着欣喜,“叔公别急,是找到解毒的法子了吗?”
秦老先生拿着一张方子,兴奋道:“找到了,这四种毒药成分虽然少见,但本身好解,只是混合一起药效变得十分复杂,老夫连夜配了三十几种药方,尽早一一试过,终于找到了准确的方子,沈夫子用过药后,基本已经痊愈了。”
秦颂喜出望外,染着梨涡的笑脸比任何时候都明媚,“那太好了,夫子也不用一直受罪了,叔公是急着去买药吗?”
城中身中恶疾之人不在少数,找到药方还需要购买大量的药材。
秦老先生点头称是,又抬头看向黎予,他对这名带来毒物药粉的年轻人很是赞赏。
“有劳少詹事跟我一同去采药,城中所有药物全部备齐后,你们带回云州,定能解云州燃眉之急。”
“是。”黎予遥望了一眼秦颂,眼中带着不舍,还是以大局为重,跟着秦老先生先行离去。
陆尤川知道自己丝毫没有占得上风,但黎予离去,他心头多了几分庆幸。
忐忑感挥之不去,他甚至不敢在直面秦颂的回应。
他沉默抓住秦颂的左手,努力恢复从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岔开了话题:“那两名北蛮人供出了投毒地点,我已通知衙门秘密查封了那几处水源,青泽恶疾很快就能得到控制。”
秦颂“嗯”了一声,这次没有撤开他的手,跟着他一同回秦府:“你觉得那两名北蛮人应该如何处置?”
“带回云州,引蛇出洞。”陆尤川理性分析,“那二人提到了薛词,薛词此人疑点重重,此前不惜千里寻来,求我彻查云州要务,可他却私下与北蛮人勾结投毒,实在琢磨不透,我已暗中通知潘成杰,彻查此人。”
两人一路时而开口,多数沉默地走回了城南秦府,府中人大多已被安排出去购买药材,府中显得空寂清幽。
沈夫子果然状态大好,只是上了年纪,病去如抽丝,他始终不太利索,见到陆尤川之后,两人说了会儿话,这次没有再赶他紧急回京城。
几人一起用了早餐后,秦颂又命春和去购置返程的干粮用度,沈夫子这才望着云州方向叹息,“青泽城中毒之人不多,既已知晓投毒点,青泽有几大世家坐镇,不愁大患,只是这两名北蛮人如何能进入到青泽,甚至戎阳,绝非巧合,你二人应该心里有数,云州之局迫在眉睫,我们还得尽快赶回云州。”
秦颂和陆尤川两人都沉重点头。
沈夫子捋了捋胡须,看向他二人:“你二人昨晚审了那两名北蛮人一夜,都先下去歇着吧,待少詹事回府,我们得尽快回云州。”
他这话的意思是默认要带陆尤川同行去云州了。
秦颂在一旁默默听着,没有打扰他们的决意。
服侍好沈夫子回房后,两人并肩退下。
“你不用回京城吗?”回房的路上,秦颂问道。
陆尤川没来由地心下一紧,他喉头滚了滚,“你想我回去吗?”
秦颂停下脚步:“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陆尤川认真看着秦颂, 他回避多次的问题终究需得面对,“你欲登顶皇权?”
秦颂不加掩饰,坦诚承认。
陆尤川心头微凉, 所以, 他难以娶到她了,她不可能甘心成为独属于他的妻子。
但他还是不死心,轻声追问:“是你的意愿,还是秦阁老的意思?”
“都有。”秦颂迎上他的视线,“我爹的举动,稍一思忖就能揣摩其中深意, 但大部分人都因我是女子, 只当我爹所谋全是无稽之谈,若我是男儿身, 恐怕早就被冠上了不臣的罪名, 满门抄斩了。”
他怔了许久, 才问了句:“你可知你要和谁争?”
她当然知道,她欲行大逆不道之事。
“和天家争,和长公主争, 和天下人争。”她静静说完,又殷切地望着他, “但我希望不会和你争。”
陆尤川眸子动了动, 如鲠在喉, 无法应声。
他身为督察院之首, 维护朝堂安稳, 铲除逆臣是他的本职。
秦家异动,督察院不可能袖手旁观。
“你会阻止我吗?”他想得出神,眼前人的声音让他恍然回神。
再次面临她的问题, 他忽然脱口如出:“不会。”
若太子尚在,若他对她不曾动心,他一定会拨乱反正,坚守社稷。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东宫空悬,大虞早已风雨飘摇,天家生性暴虐,又自私多疑,朝堂上下不敢谏言,仅靠督察院已是独木难支。
秦阁老固然野心勃勃,但都察院始终未找到他为祸百姓的实证。
不论他的本心如何,也不论事情如何发展,如果此事与她无关,他无需多费心神,保下她即可,可若这是她的意愿呢?
皇后所诞龙种早夭,如今看来,整个李氏血脉,唯有长公主及废太子二人可承大统,若圣上驾崩,长公主便可顺理成章登上皇位。
若秦家有心,废太子就是唯一变数。
陆尤川觉得自己疯了。
他想,秦颂要想荣登至极,至少要先扶植废太子为傀儡。
虽然他求娶她的意愿早已达到顶峰,但他已然认识到,阿颂早已非池中物,绝非他陆宅、黎宅,甚至将军府一隅能困住的。
至少,她嫁给废太子,比嫁给其他人要好,毕竟太子只有十岁,他可以一直跟她纠缠下去。
以他二品御史的身份,只要她愿意,他可随时出入宫廷,反倒是其余那些猫猫狗狗,只能望而却步。
他真的疯了,他现在所想的每一步,都与曾经自己痛恨的奸佞逆臣如出一辙……
他正惊讶于自己这般动摇,温软的唇瓣突然贴了上来。
唇瓣相贴,一触即分,她仰头笑望着他,“奖励。”
“嗡”地一声,他理智全然崩塌。
不,不对,应该是他的理智更加明晰了。
因为是她,这一切才合情合理。
相比长公主,相比废太子,眼前人比他们更适合坐上那把龙椅。
他见过的,他在云州的时候就见过的,她比长公主和废太子都更得民心。
虽然不知道原由,但他的老师都乐意为她奔走,他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想到这里,他着火般低头拥吻,舌尖探入,勾缠她的唇齿,侵占她的领地,仿佛要将这一段时间的欠缺,全情融入到那激烈的吻咬里。
房门被推开,两人拥抱着进入屋内,这是秦府为陆尤川准备的住处,一扇博古架隔开内外间。
两人在门口吻了很久,秦颂快要喘不上气,陆尤川才松开她。
他勃然很难受,却没打算继续,只一把将她抱起。
穿过博古架,解开她的外衫,拥着她躺到了床上,欲相拥同眠,小憩一番。
他紧紧箍着她,硌得她不舒服:“就这么睡了?”
陆尤川松开了一点臂弯,认真看着她:“你想要的话,我帮你。”
“不是,你戳到我了。”
他吻了吻她,气息粗重不稳:“那我放里面?我未服用汤药,不会动你。”
午后时分,黎予随秦家家主将全城药铺中,有用的药材全部购置回来,分下部分全部装箱运往云州。
秦老先生陪同几人站在府门前:“依几位所言,云州恶疾严重,这些药材恐难支撑,老夫已安排从南下几城集中购药,待本宗人马北上时,再同行运往。”
“叔公费心了。”秦颂欠身致谢,其余人皆颔首示意。
秦老先生扶她起来,又增添了几驾马车和两支护卫随同,“路上小心,老夫就不留各位了。”
两厢叮嘱后,秦颂一行客气告辞,踏上了北上的归途。
时间紧张,他们途中几乎没有歇息,翌日就抵达了戎阳。
相比来时,戎阳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城中恶疾扩散严重,原本还处于新春的喜悦氛围急转直下,变得压抑苦郁。
秦颂叫停行程,建议逗留几许:“秦家族人尚需时日北上,待他们路过戎阳,此地恐怕已沦为下一个云州,先去戎阳衙门,告知他们解毒药方,叮嘱妥善后,再赶路也不迟。”
“此言有理。”沈夫子先接话,“不论京城还是云州,也不论青泽还是戎阳,既见疮痍,不可不理。”
众人皆无异议,但举队进城过于招摇。
未免城中暗藏的北蛮子抢夺药物,他们兵分两路,由陆尤川带领多数护卫护送药材只城外不远处的山娘娘庙等候,秦颂、沈夫子及黎予三人带领精锐护卫进入城内。
城内人被谣传的恶疾吓得家家闭户,街头只有为生计吃食奔波的少数身影。
她们不便驻足城内,快速赶往衙门,然途径一处医馆,秦颂又叫停了马车。
“小姐,怎么了?”春和惘然问。
秦颂撩开车帘,朝她问到的熟悉气味方向望过去,只见一家药铺前,站着几名青丝高挽,纱布覆面的年轻女子。
她们有的抱着干粮吃食,有的扛着破布棉被,有的提着各种药包,最中间一人两手空空,但她正极力与老板商讨这什么,其余人皆立其身后,似乎均以她的指令行事。
秦颂一眼就认出了正中间那人。
“她怎么会在这儿?”秦颂嘀咕了一声。
秦颂身旁的春和欲伸头看去,还没等她看清,秦颂又立马吩咐:“扶我下车。”
言讫,后方的夫子和黎予已下车赶来,还没等春和前来扶她,黎予已朝她伸出手。
秦颂落地下来,引着黎予看过去,“你看,是谁来了?”
秦颂虽然只引着黎予,但众人皆随她的目光看过去。
倩丽纤影的窈窕女郎,虽侧身而立,又轻纱覆面,但见过她的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书绫?她怎么会在这里?”黎予同样惊讶。
“走,随我过去看看。”秦颂只带了黎予前去,其余人候在街口等待。
“老板,你这店里明明还有许多重楼,为何不愿意卖给我们?”女子声音带了几分焦急。
柜台后的老板低头拨着算盘,头都不抬一下,“卖?你们能出几个钱,大家都指着重楼救命,不是铜板就能买到的,你们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几名女子面面相觑,十分为难,贡书绫欲继续辩驳,其中一名年长些的妇人却拉住她,“算了,贡家妹妹,这家药房出了名的奸商,我们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对对对,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其余几名女子纷纷对着那听到“奸商”二字而抬起头的老板,一顿白眼。
众人拥簇着跨出门来,贡书绫霎时顿住了步子,“表哥?秦小姐?”
“书绫,你怎么会在戎阳?”黎予有点难以置信,“还这身打扮。”
“说来话长,你们又为何会在这里?”三人一见面各种疑问能说个没完没了。
黎予言简意赅,关切道:“为云州恶疾而来,你买药是要作甚?你也染疾了?”
“不是我,是为城里的病患。”
贡书绫话音刚落,她身后几名女子纷纷接话:
“对呀,真是多亏了贡家妹妹,来到城内一直在为我等穷苦的患者奔波,要不是她,我们恐怕早就乱了。”
“是啊,是啊,自掏腰包买了无数药材,吃食,供我等抵御病痛,简直就是活菩萨。”
“原来二位是贡家妹妹的哥哥嫂嫂,怪不得一表人才,和贡家妹妹一样,都长了一张菩萨面。”
几人真情实意地挽着贡书绫,一阵激动。
其余人面色各异,贡书绫与秦颂身后的春和都对那句“哥哥嫂嫂”的称呼略感惊讶,不由打量两人的表情
黎予掩饰不住的暗爽,秦颂却只听到众人对贡书绫的夸赞,发自内心的欣然。
她望着贡书绫,在她脸上看到了与以往不同的坚毅和韧性,但贡书绫看她的眼神却有些奇怪,似有难言之隐,不便明说。
对视一眼后,秦颂真诚一笑:“书绫小姐当然是最好的了。你们找到治疗恶疾的方法了吗?”
贡书绫如实摇头:“暂无解法,我只略通过一两本医书,只能找些效应相当的药物缓解一二,并不能医治其症。”
“别急,我们可以。”
秦颂一句话落下,贡书绫一行几人纷纷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黎予扫了一眼手提肩抗的几人:“并无虚言。看你们这样子,是要给城中病患购置物品药物而来吗?”
贡书绫点头:“嗯,城中人对此恶疾诚惶诚恐,稍不注意会引发动荡,为了避免无辜伤亡,我联合姐妹们,集中患者聚到了城外的山娘娘庙。”
“那太好了,都在一块儿的话,等小姐通知了城中衙门,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此事了。”秦颂身后的春和不免激动出声。
然话音落下,贡书绫并没有立马接话,而是转身与身后几名女子道:“姐妹们,各家病患所需紧急,你等先回庙中安抚,我随表哥他们去寻找药材,稍后就回。”
“好,你等先叙旧,妹妹小心。”几人带着大包小包齐齐离去。
路口只剩喜爱贡书绫和秦颂几人了,却都没有挪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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