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简介:
书城系统崩溃前,将秦颂传进了小绿江,并嘱咐她:“好好改造,做一名合格的女主。”
作为万人迷的限制文女主,秦颂可是拥有八个后宫的女人,居然还不合格?!
看来——
八个后宫还是保守了。
高低得先搞到九个!
她首先盯上的是年纪轻轻的左都御史陆尤川。
都说他铁面无私,残忍嗜血,视人命如蝼蚁,可是没办法,他宽肩窄腰,身形修长,一看就命里带黄。
秦颂温柔勾起他的腰带,向他发出了邀请……然后,喜提皇家道观免费入住体验卡。
秦颂:“……”
让她住道观,该瑟瑟发抖的是别人。
她很快又盯上了同住道观的小公爷。
谪仙般的人儿,矜贵儒雅,风度翩翩,颜色指数肯定不低,高低要把他搞到手。
半夜,她小扣门扉,含情脉脉望着他:“小公爷,能挤挤吗?”
小公爷霎时脸红,当即背过身去:“姑娘,你先,穿好外衣再说。”
月黑风高,如此良机,居然要她穿衣?
一看就是小古板,她得同步开发下一个。
年轻将军陶卿仰,长身玉立,能文能武,一双桃花眼美得摄人心魄,这么俊的郎君,一看就很好亲。
秦颂招招玉手,“将军,接吻吗?”
一贯面目含笑的男人,抬起那双勾人的眼睛,低头吻上她的唇,“确定只亲吻?”
别的也行,只是……
手提糕点的小公爷,以及脸黑成锅底的陆尤川,居然同时上了门?!
不是,他们怎么还打起来了?
秦颂:“……”
搞什么修罗场,先亲亲不行吗?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甜文 穿书 成长 HE 追爱火葬场
主角:秦颂
一句话简介:3个男主抢着当狗
立意:找到自己的价值
秦颂悄悄溜出后门,恰好遇见她梦寐以求的俊朗男人。
身着暗红官服的修长身影,立在不远处的小巷口,他手握佩刀,鬓发一丝不苟,衣襟严丝合缝,周身透着一股冷俊倨傲的气场。
秦颂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脸,他已抽刀落下,利落斩断被他踩在脚下,持匕首欲朝他小腿刺来的中年男人手臂。
“啊——”
断臂掉落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一片,痛苦的嚎叫声响彻整个巷子。
巷子深处只有那高高在上的青年官差和被他踩在地上的断臂男,血腥味逐渐蔓延,让远处旁观的秦颂也下意识屏住呼吸。
断臂男肩背被人紧紧踩着,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睁睁盯着自己鲜血直流的断臂,疼得目眦尽裂,浑身抽搐。
“陆尤川,你,动用私刑,不得,好,死!”断臂男狰狞抬着脖子,咬牙咒骂。
而那陆尤川对咒骂声置若罔闻,垂头持刀在断臂男衣衫干净处,慢悠悠蹭去刀口的血迹。
陆尤川?原来这居高临下的男人叫陆尤川,真好听的名字。
不过秦颂好像隐约听过,却想不起在哪。
正想得出神,陆尤川冰冷的目光慢悠悠投了过来,警示般落在她身上:“都察院办案很好看?”
他微微侧头,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窝,精致的下颌线,勾勒出完美的骨相,但他神色冷厉,淡定踩着脚下的猎物,示意她识趣离开。
这就难办了,秦颂好不容易发现的目标,只想立马将他扛上床,哪舍得离开?
“当然好看,不过,”她笑盈盈走过去,“是你好看。”
陆尤川收刀入鞘,面目冷硬,不屑地扫了她一眼,又撤了目光,视她如无物。
秦颂也不在意他的回应,她馋的只有他的身子,宽肩窄腰,利落修长,一看就八字犯黄,合该发配她的后宫。
她仰头望他:“陆大人刀法真好,不如……一起睡觉吧?”
陆尤川风轻云淡的神色一滞,收刀入鞘的动作愣住了,他掀起薄薄的眼皮定定看着她,良久才不动声色道:“刀法好,更适合杀人。”
虚张声势,她可是万人迷的限制文女主,哪有男人舍得杀她?
“没关系,在床上不杀人就行。”她勾起陆尤川的腰带,再次向他抛出了深入交流的暗示。
陆尤川神色晦暗,眸光如潜伏暗夜里的毒蛇,朝她吐着危险的信子,只被她手指摩挲的腰身,微微一僵。
没错就是这种发狠的前兆,果然没选错人。
秦颂等着他“兽性大发”,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间用力,将她推远了些,冷淡的目光落在她的衣襟处。
“那便脱了。”
秦颂惊愕不已。
在这里?满地鲜血的青石板小巷,还有呜呜嚎叫的断臂丑男旁观?
那不行,脱他的可以,脱她的就要挑地方了。
秦颂立马挣开他的手,护住衣襟,“先脱你的。”
陆尤川又忽地勾了勾唇,似乎在嘲笑她的胆怯,“怪不得这厮会往秦府跑,秦大人竟安排自己的女儿接应,这厮到底知道多少秦府的底细?”
他以为她是为了地上这丑东西来的?
不对,她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都察院,陆尤川……她想起来了,陆尤川乃当朝左都御史,是她爹众所周知的死敌!
秦颂刚穿来这个世界,对这里的情形一无所知,醒来后,不着痕迹打探过她爹在朝堂的局势。
府里人皆云,她爹是当朝首辅兼太子太傅,大权在握,但政敌不少,其中最难缠的就是左都御史陆尤川。
据说他掌都察院,察百官,设私狱,手段残忍,人称玉面杀神。
而他最想手刃的就是她爹秦道济。
居然是死对头!
真是荒唐!她爹堂堂首辅,怎么跟这么俊俏的郎君合不来?!
秦颂正欲解释,地上那断臂男拼尽全力凑到她脚边,“救我,秦小姐,我是秦老的人。”
他气若游丝,抬着鲜血淋漓的断口处,粘着密密麻麻灰尘枯屑的断臂,欲触碰她的脚腕。
秦颂大脑轰鸣,仿佛有一万只毛毛虫爬上了她的背脊,吓得立马后退,险些花容失色。
陆尤川对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轻嗤了一声,利落抽回目光,弯腰提起地上的男人,“回去告诉秦大人,若真想送女儿,就请他捆好了,亲自送上门,陆某随时欢迎。”
那怎么行?!她的目标是搞到九个男人以上,她爹不捣乱就谢天谢地了。
而且既然是死对头,她得先跟她爹撇清关系才行。
眼看他已提步转身,秦颂跟上去,“陆大人,是我喜欢你,跟我爹没关系。睡觉不麻烦的,要是没时间,先亲亲也可以。”
话音刚落,眼前人脚步猝然顿下,回过头来,是比刚才更冷的一张脸。
他目光扫过她纤细的脖颈,再移到她狡黠的眼睛,“你在挑衅本官?”
准确地说是调戏,或者调情吧。
秦颂才不管他如刀的目光,勇敢拉起他的袖子,真诚望着他:“不,我是真心的。”想跟你睡觉。
陆尤川探究她的目光像在看拙劣的小丑,还没顾上他的反应,秦颂余光瞥到他身后立着一道熟悉的少女身影。
湖绿色衣衫的秀丽少女推开秦府后门,来到巷内,怔怔盯着秦颂,又是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大惊小怪,嘴都没亲到,有什么好惊讶的?
秦颂不断腹诽,却被寻她而来的婢女云浅盯得不敢贸然索吻,悻悻停在原地,等着陆尤川进攻。
街头的喧闹声始终没停,腥臭的血腥味夹杂着夜间的寒气,蔓延着整条巷子,昏黄的巷内马灯,驱不散他眼底的寒意,反将他的半张脸掩在阴影里,喜恶难辨。
他眉头紧拧,无情扯出衣袖,“我不杀女人,但首辅大人若继续使用出卖女儿的下作手段,陆某不介意破例。”
话音落下,他长腿一迈,大步离去,徒留一腔干劲的秦颂铩羽而归。
云浅终于回过神来,紧张靠近秦颂,“小姐,您没事吧?您怎么,怎么跟陆御史说,说那种话?他虽长得人模狗样的,但冷血无情,对他自己的家人都下得了手。
而且他最近在查一起牵扯极大的通敌案,上门为难老爷好几次了,上次您还差点为了老爷跟他打起来,可千万惹不得。”
云浅扶着秦颂,一边紧张检查她的身体,一边唠叨不停。
秦颂垂头丧气,丝毫没听进去她说什么,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任务。
她原是一本限制文女主,可不知是何缘由,她原来的世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搞垮了。
原站系统崩溃前,把她抢救了下来,并扔进了这个叫“小绿江”的地方,叮嘱她:【记住,好好改造,做一名合格的女主。】
可系统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如何改造,就崩溃了。
秦颂之前从没听说过小绿江,她很不理解,作为原站人气超高的万人迷女主,她原本拥有八个后宫,居然还需要改造?
这小绿江到底是个什么虎狼之窝?以她的战绩都不够?
看来高低得先搞到九个,再逐步增加,总有一天能达到合格!
只是可惜了,系统投送她过来时,没将她的八个美男带上。
一夕之间,痛失八个后宫。
偏偏这具身体沉迷舞刀弄枪,甚至为了参军,以死相逼,导致她来到这里,一个现成的男人都没有,全靠她临时捞捕。
还好她这张脸足够惊艳,肤如脂,眉如黛,浅浅梨涡含情眼,端得一副温柔如水的底子,搭配秀丽的眉骨,挺直的鼻梁,柔中带韧,艳而不俗。
仔细瞧来,这张脸与她原来的样貌极为相似,却调和了几丝英气与灵气,不媚自撩。
就这长相,什么男人拿不下?区区九个,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满怀信心出手,可第一个就惨遭滑铁卢。
怪不得系统说她不合格,原来这个世界的男人这么难搞。
没穿过来之前,她说两句话,喝口水,摔个跤,就能勾得男人心痒痒。
换到以前,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接下来的几章,应该全是他俩的花式玩法了。
罢了,确认过流程,陆尤川是她搞不来的男人。
限制文女主,从不逗留在一个男人身上,既然你我无缘,那她另觅佳婿就是。
接下来的两天,秦颂命人替她搜寻全京城美男子的信息。
起初府里人并不从命,可她毕竟是主子,威逼利诱下,云浅很快就找来了当朝长相出众的年轻官员画像。
秦颂来到那堆画轴面前,连着翻了十来个,越翻越失望,这哪里是出众,顶多算个男的,比她原本后宫任何一个都差远了。
她扔了手里的卷轴,无趣地拍了拍手,“都什么货色!没一个好看的。”
云浅蹲身去捡地上散落的画轴,在里面挑挑拣拣了半天,最后假装不经意地,捡起早被她标了记号的那张画像。
“小姐,要不您看看这个?”
秦颂本不抱希望,简单瞥了一眼,忽然喜上心头。
秦颂接过云浅手中的画轴,定睛看着画面中的男子。
黄袍玉冠,矜贵大气,气度不凡,虽然画像有点不像真人,但也很符合她后宫的长相。
果然,有的人天生就带颜色。
“这是谁家的公子?”秦颂两眼放光。
“这就是当今太子呀,还是老爷最了解小姐,就说您迟早会母仪天下,您与太子殿下才是良配。”
云浅按照首辅教她的,一股脑把早就练习了几十遍的话说了出来。
不愧是摄政大臣的风格,专门盯着皇宫一家,他不去娶太后,就让她去嫁太子。
但嫁人是万万不行的。
嫁了人,她再继续开发后宫,那就得出轨了,要猴年马月才能出轨到八个?
更何况还是太子。
所以留给她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把这婚事给搅黄了。
要么在定下婚事之前,先搞到八个后宫。
她正想着这件事,秦道济突然回来了,也就是原身的爹,这个朝代位极人臣的当朝首辅,权势滔天的摄政大臣。
“颂儿,你终于醒了。”秦道济矍铄俊朗的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看似笑着,眉宇间却压着几丝愁绪,心里明显憋着什么事儿。
可秦颂是个有底线的限制文女主,踩线的关系,她一概不沾。
所以她丝毫没兴趣探究这老头儿在愁个啥,客套地喊了声“爹爹”,又埋头继续研究起她的九个男人。
秦道济虽对女儿疼爱至极,但常年埋首内阁,对她关心不足,女儿这般反应也很正常。
他深叹了口气,在她旁边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抬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确认她额头伤口都结痂了之后,才干巴巴问:“颂儿,你不打算参军了吧?”
“当然。”秦颂果断回答。
秦道济很意外女儿变化这么快,但他还是开心不起来,毕竟眼下还有一件更棘手的事。
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才佯作轻松道:“颂儿既然不想参军了,那明天就去太虚观住一阵子吧。”
秦颂立马抬起了头,“道观?烧香拜佛的地方?送我去那里做什么?”
是和尚堆里吗?她暂时没那个爱好。
面对女儿的质问,秦道济眼神略微闪躲,“你刚出了这么大的事,既然你想通了,那就去道观上上香,斋戒一段时间,也不用很久,两个月就行,就当祈福了。”
两个月还不久?以她上个世界的速度,老和尚都要瑟瑟发抖。
秦颂拉着脸,“什么叫‘就当’祈福?所以上山另有目的?”
面对秦颂的质问,秦道济也瞒不下去了,只好劝解道:“颂儿啊,你到底如何想的?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大可以告诉爹爹,爹爹如何都会满足你,何必去招惹陆尤川那杀神呢?这下好了,只能委屈你去道观住一阵子了。”
秦道济越说越气愤,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事情原委。
没想到陆尤川给皇上递了折子,参奏当朝首辅管教不严,纵容其女冒犯朝廷命官,有失大虞朝的体面。
皇上私下召见了秦道济。
即使秦道济权势滔天,被参这种折子,老脸也挂不住,更是为了女儿的清白,不好闹大了去,只好忍气吞声,接受处罚。
本来皇上要罚秦颂上门赔罪,但想到又要与陆尤川有牵扯,秦道济只好自割腿肉,主动请求送女儿去道观面壁思过。
一去就是两个月。
好你个陆尤川,不跟她睡觉就不睡嘛,居然来这一招。
真够狠的!
这老爹也是一点不懂她女儿,别说上门赔罪了,直接送他床上去也行啊,居然把她无情地送上了山。
这山上真让人清心寡欲。
原来道观里只有一群道姑……连个和尚都没有。
苍天呐,小绿江的水也太深了,到底什么样的女主,才能拥有八个以上有颜值,有腹肌,会呼吸的男人啊!
她第一个就出师不利,还要在这里苦修两个月,什么时候才能评级合格?!
秦颂每天面无表情,心下却在咆哮:陆尤川,你最好别进我的后宫,否则,我一定天天折磨你!
“施主,该念早课了。”
秦颂还呆呆坐在床上诅咒陆尤川,小道姑又来催她走今日的流程。
又是早课!要命啊!每日寅时就被拉起来诵经祈福,再念下去,她就要剃度出家了。
才修行五日,她已经快熬不住了,来到殿堂,坐下后只剩两只眼皮打架。
一个字也听不懂的念经声,像无数蚊子在秦颂耳边嗡嗡嗡,很快就让人犯迷糊。
直到窗外两道清晰的女声响起,她才撑起头往外扫了一眼。
着一青一绛衣衫的两名夫人,持香站在香炉前,说起话来。
“好巧,又碰到国公夫人了,我听说小公爷中了进士,吏部给他指了詹事府的差事,以后可就常伴太子左右了,想来是不愁前程了,国公夫人这次来,难道是为了小公爷的亲事?”绛色衣裙的夫人一副打探的神情。
那国公夫人笑了笑,垂头点香的动作没停,“为娘的,当然希望孩儿诸事皆宜。我记得林娘子家的大公子,也到婚娶的年纪了,不知可有婚配了?”
林家娘子假意摇了摇手:“嗐,我家那不成器的,跟小公爷没法比,有小公爷在的地方,他呀,无人问津。”
她顿了顿,又尖着眼去看国公夫人,“后日就是中军都督府的寿宴了,这明着呀,是督军老爷给高堂祝寿,实际是想给自家千金相看姑爷。督军小姐秀外慧中,家世显赫,又与国公府是表亲,小公爷可有意?”
国公夫人虔诚插香作揖,念了两句菩萨保佑,才睁眼回答:“缘分呐,不强求,书绫与我儿从小就认识,我自然是中意的,就看我儿的意思。”
国公夫人说完离去,风声里夹杂着林家娘子算盘碎了的声音。
无意旁听的秦颂边打瞌睡,边觉得遗憾,中军都督是有头有脸的高官,他家摆宴,想必十分热闹。
可惜了,秦颂被关在道观,什么热闹都凑不着。
两道女声消失,秦颂的世界很快就无声了,酣甜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又响起了新的声音。
“小道友,别睡了,早课结束了。小道友,小道友?”
是谁在叫她?这声音真好听,干净清亮,温柔赤城,像二十出头的少年郎。
光听声音,秦颂也愿意给他开个后门,进入她的后宫。
可是怎么回事?她眼皮怎么都睁不开,对方还在唤她,“别在地上睡,会着凉的。”
好温柔,还会关心她的身体,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能放过呢?
秦颂虚虚抬手,探寻着去勾对方的脖子,嘟囔道:“一起睡觉吧,小郎君。”
虽然看不见,但她摸到了对方落拓的肩背,修长的脖颈,还有……发颤的喉结,微烫的体温。
是男人,是正常反应的男人!
秦颂本想用力将他拉向自己的怀抱,但一使力,却突然睁开了眼。
窗边强光照进来,猛然灌进眼眶,秦颂不由得眯了眯眼,只瞄到了一个白衣玉冠的少年轮廓。
待她适应好光亮后,眼前人已起身后退,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清晨金辉下,芝兰玉树的少年人着月白长袍,玉冠束发,矜贵儒雅,风度翩翩,宛如谪仙。
他眉眼生得极淡,眸光却很清亮,唇色红润,嘴角含笑,神色灵动而温柔,让人见之难忘。
这种级别的皮囊,颜色指数肯定不低,高低要把他搞到手。
秦颂撑起压麻的腿缓缓起身,正欲开口说话,那少年身后,匆匆赶来一名仆妇:“小公爷,夫人已经到厢房了,跟老奴回去吧。”
仆妇口中的小公爷礼貌颔首,又朝秦颂拱手,“小道友好生休息,告辞。”
告辞?送上门的猎物,怎么能轻易放他走?
“等等,”秦颂喊住他,“小公子今日会离观吗?”
“放肆!我看你的样貌不像出家人,想必是借观修行的官宦女眷,竟敢在皇家道观,勾搭香客,传出去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那小公爷身边的仆妇仰起鼻孔,炮仗似地给了秦颂一个下马威。
秦颂却没理她,这种人在她原来那个世界太常见了,她们的叫嚣,不过是她和男主进度的一环。
而且,她说得也没错,她没什么好反驳的。
好在,那小公爷是个和善的,他眼神屏退了仆妇,笑容更加和煦:“在下黎予,随家母在观中祈福,需小住几日,近日暂且不回。方才多有冒犯,望见谅。”
“小住几日”——太动听的四个字了。
看来修行也没什么不好,上天居然把这么好看的小郎君送到了她身边。
终于可以找人睡觉了。
不过,陆尤川说她“光天化日,举止轻浮”,反手就把她送进了道观,她是断不敢在白天邀请人睡觉了。
反正他暂时不走,等月黑风高再行动也不迟。
思及此,秦颂生生忍住快要脱口而出的盛意邀请,简单回应了他一个明媚的笑意,忍痛任他离去。
他前脚刚走,云浅后脚就抱着经书蹒跚而来,“小姐,这是接下来要抄的经书,我们回去吧。”
秦颂瞥了一眼,心道烦死了,什么小绿江,让她一个限制文女主烧香念经,是要搞神仙吗?
当然如果是搞黎予这样的谪仙倒也可以。
她没接话,望着黎予的背影,脑子一转,假意搓了搓手臂:“云浅,山上寒凉,晚饭后,你下山帮我取几件保暖的衣物上来吧。”
云浅闻言,看了看天,又看了看秦颂,点头道:“确实该换厚衣物了,但我走了,小姐一个人能行吗?”
秦颂是被罚入观修行,只能带一名侍女陪同,她若走了,秦颂身边就没人照顾了,云浅很是担心。
秦颂却期待得不行,一个人才好开后宫呢,她限制文女主,人在哪里,床就在哪里,她可不想再看见云浅一脸天塌的表情了。
“哐哐哐。”
天色已晚,秦颂穿着薄薄的寝衣,赤脚站在黑漆漆的院子里,叩响了黎予厢房的门。
山里凉得快,不到霜降,夜风已冷得刺骨,石质地面的寒气直往脚底钻,冷得秦颂有点发颤。
就在她抱臂保暖时,“吱”地一声,门开了。
那粉面玉琢一般的小公爷拉开门,原本平静的表情霎时愣住。
他没想到,敲门的是一名乌发披肩,单薄寝衣,赤脚踩地的妙龄少女。
冷风中,少女站在门前阶下,抱成一团,仰头望他。
只一眼,黎予耳尖霎时有些发烫,一时忘记了该做何反应。
而秦颂冷得直发抖,忍不住在心中微恼:呆子,这时候还发愣!
她可怜楚楚,柔声问:“小公爷,能挤挤吗?”
少女声音响起,黎予才惊觉自己竟直直盯着姑娘雪白的秀肩,实在冒犯,慌忙撤开视线,转回身去。
“姑娘,你若没地方去,我把房间腾出来便是,你,你先穿上衣服。”
秦颂是真的冷,但也是真的气。
她都使出绝招了,居然让她穿回衣服?!
二愣子,她想要的男人,衣物还从未完整穿戴超过三章,她今晚必须把他扑上床。
“小公爷,我冷,你床上暖和吗?”秦颂缩成一团。
黎予依旧背对着她,耳根红了大片。
他目光朝自己的小榻上看了一眼,遂又局促地撇开视线,慌乱道,“姑娘,你进来吧,我,我出去住。”
男人,你一定是在玩欲情故纵,哪有人能在她这样的攻势下,守住男德的?
秦颂没着急回答,而是缓步进屋,待她凑近,纯情少年郎还不是勾勾手指就能拿下。
秦颂盯着他挺拔的背影,不能理解男人为什么要穿衣服,脱起来多麻烦。
她想得很多,脚步却走得很慢,刚迈出两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急速朝她这边冲过来。
秦颂顿感不妙,果然,弹指间,一道黑影迅速窜出来,眨眼功夫,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姑娘!”
黎予听闻动静,迅速转回身,却发现为时已晚,那单薄的少女,成了黑衣人手里的人质,转眼就拖入了院中央。
“站住,再跟上来,我就杀了她。”
黑衣人右手紧紧掐着秦颂的喉咙,扬声喝止对他紧追不舍的官差。
快速追上来的几名皂衣小吏,也不敢继续靠近,只能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冯瑾,牵扯无辜,只会让你多一条罪名。”为首的小吏厉声交涉。
“你是通政使冯谨?你放开她,为难一名女子算什么本事!”黎予随即出声。
“哼,落到这步田地,我又何惧多担一条罪名?”身后的黑衣人狗急跳墙,丝毫不松手。
黎予一改温和面容,肃然道:“冯谨,你死不足惜,但这位姑娘是无辜的,你就不怕你的家人跟你一起入地狱吗?”
黑衣人听到“家人”两个字,沉默了一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家人?事到如今,是我对不起他们,但多带一人下地狱,黄泉路也不孤单!”
说着,黑衣人还收紧了手指,以逼退围住他的官差。
一时间,黎予及一众小吏都不敢靠近,屏息凝神望着他,生怕激怒他鱼死网破。
看着救人心切的黎予,秦颂愈发气愤!
她肖想了一天的小黎予,还一口都还没有亲到,什么玩意儿就敢掳她?
在这儿搞强取豪夺?
笑话,向来只有她强取别人,从未有人可以豪夺她!
秦颂愤愤然,正想把她爹抬出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却先她一步响起,“尽管动手。”
声音落下,一身玄色长袍,挺拔高挑的年轻男子,从小吏身后款款而来,幽暗的月色中,他目光沉沉,神色肃杀,像勾魂的无常。
陆尤川?他怎么来了?
秦颂稍一合计,目光瞬间亮了起来。
起初,她还觉得被人绑架有多凶险,现在看来更像是上天掉落的后宫大礼包,要不然怎么会同时安排两个俏郎君,为她英雄救美呢?
好兆头,今晚她得先找张大床!
秦颂眼神在陆尤川和黎予脸上描摹,黑衣人却恼道:“陆尤川,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秦首辅专权独断,一手遮天,国之蛀虫,你若杀了他的女儿,反倒为民除害。”
好你个陆尤川,说话真难听!
不过很有用。
黑衣人闻言,扣在秦颂喉咙上的手僵住了,感觉比被都察院抓住还要慌乱:“你说她是,秦,秦首辅的女儿?”
不得不服,有个好爹就是管用!
见黑衣人心绪不宁,秦颂当机立断,拔下金钗,狠狠扎向那人的裆.部。
没想到啊,穿过来没几天,她就扼杀了一个男人在限制文里表演的能力,小绿江不会对她有意见吧?
黑衣人捂着伤口,痛不欲生,为了逃命,他一把将秦颂推开,拼尽全力隐入了夜色里。
皂衣小吏随即追了出去,秦颂就这样直直地倒进了陆尤川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