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文女主乱炖修罗场by夜奉白
夜奉白  发于:2025年11月14日

关灯
护眼

不过转瞬间,马车声停在院子里,秦颂又开心起来。
出到堂屋,拿起桌上的干净衣衫,跨步出门。
身子刚出到门外,迎面撞进一道沉稳炽热的怀抱,年轻人二话不说将她整个拥进了怀里,清冽的冷香覆盖了她所有的空虚。
-----------------------

秦颂推了推身前人的胸膛,黎予手臂微微松开了些,依旧拥着她。
他弓着背脊将头埋在她左肩, 瓮瓮的声音里满是自责:“颂娘, 让我抱会儿,我快疯了,我找了你好久,我真的好担心。”
他说着不禁又将她箍紧了一些。
秦颂不敢扯到伤处,没急着动。
他身后却传来洪亮的提醒。
“少詹事,正事要紧。”
秦颂越过他肩头望过去, 院内停着一辆马车, 阿钊当着一群将士身前,不让他们靠近。
提醒黎予的正是前往云州报信归来的镇北军将士。
秦颂挣开黎予, 面向身后几名将士:“陶将军在房里, 他伤势严重, 若有医者,速去诊治。”
将士们瞧了瞧黎予一眼,又偷瞄了秦颂一眼, 不敢多看,拱手受命, 带着一名军医, 大步进屋。
身后无人了, 黎予满心满眼都是秦颂, 甫一低头就看到了她肩头的箭伤, 眼框霎时泛红,颤巍巍伸手撩开她衣襟,哽咽开口:“谁干的!”
“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秦颂来不及叙旧, 又问,“你之前去哪儿了?那晚你突然消失,我也找了你好久。”
好吧,准确来说,就一眼。
那日她将他藏在帘后净室,本想趁陶卿仰离开间隙,回首送他离开,结果撩开帘子,却没见到他的身影。
小小净室并无其他出口,秦颂始终疑惑他当时藏去了哪里。
“那间客栈有密道,我误触机关,掉了进去。”黎予带着点鼻音。
他来时就听通传之人说了他们受了伤,他带了上好的金创药,边从腰间抹出伤药给她涂抹,边回答,“密道实际是一道出口,连接客栈外两里的一处水源,倒是误打误撞让我发现了城中恶疾的来源,原来是有人在水中投毒……痛吗?要不要再轻点?”
他说着抬头看她。
他的动作很轻,指腹沾着药膏挠在皮肤上,冰冰凉凉的,一点也不疼。
秦颂摇摇头,开始沉思城中情形与丽娘所言的信息。
若说方才从丽娘口中已经猜出了云澹二州情况的七七八八,现在已经能窥出个八九不离十。
这盘大棋的布局,似乎已经有了端倪。
“我爹现在怎么样了?”秦颂问。
“秦老腿伤未愈,伤口处有些溃烂,行动不便,是我等拦着他,没让他来。我现在就带你回去。”黎予欲牵她的手。
“不急,你先——”
秦颂刚开口,屋内将士已扛着昏睡的陶卿仰阔步出来,军医也跟在身后。
“秦小姐,陶将军伤口怎地又崩开了?”将士急问。
秦颂看了一眼他越发苍白的脸色,老实说有几分心疼,但她不好解释,总不能说他发狂自己崩开的吧?
她没回答,一旁的军医解释道:“陶将军失血过多,又体力不支,昏迷不醒,老夫药箱所带药物有限,将军不能长久颠簸,暂且先带他回营吧。”
秦颂闻言,立马侧身让出步道:“快回去,麻烦大夫和各位将士尽心照顾。陶将军醒来后,请代我转告,好生保重,澹州需要他,我也需要他。各位将士也请保重,祝各位早日凯旋。”
黎予对秦颂的话有几分嫉妒,但秦颂的神色过于恭敬肃然,反倒让他羞愧于自己的私心,稍加思忖,他补充道:“用马车。”
将士们赶紧拱手,“耽误二人,我等会在前方驿站,为秦小姐寻来新的马车。”
将士不多耽误,扛着陶卿仰速度跨上马车。
秦颂不免提醒,“小心点,他腹部伤口也尚未痊愈。”
将士们这才放轻动作,小心护他进入车厢。
镇北军驱马而去,只留下几匹骏马和一群护卫守在院外。
黎予沉默望着绝尘而去的队伍,突然后悔给他用马车,什么浪荡骚狐狸,连腹部的伤都给别人看!
“黎予。”
他正想着,佳人声音传来,他立马转头看她。
“你在想什么?”秦颂随口问了一句,却没有等他回答,又说到正事,“让院外的护卫都进来。”
黎予收回思绪,将院外人马都唤了进来。
秦颂面对一众人等,点了最前方三人:“院外还有三匹马,你三人快马加鞭先行一步,速去通知我爹加固城防,并亲笔传信回京,就写云州恶疾来势汹汹,城防营和镇北军已出现感染迹象,请求朝廷支派医护,另请朝廷增派军队,抵御北蛮。另行请示,我要出发江南,请他定夺。”
她话语不容置疑,三命护卫领命飞驰而去。
以她爹的头脑,恐怕早已察觉动向,话到此处,他定能懂其中深意。
消息递出,她总算松了口气,继续吩咐:“其余人继续守着,马车一到,速度回城。”
“是。”
安排妥当,黎予才轻声问:“你要亲自去江南?”
秦颂怀里还抱着赵伯替她找来的干净衣裳,安排好紧急事项,她又对自己浑身的黏腻感到不适。
“嗯。”秦颂点点头,“为什么没带丫头过来?陶窈也不见。”
“自发现你失踪后,除身兼要职之人,都四处寻你去了,接到镇北军来报时,他们并未在衙门,我刚好在审薛词,听闻消息就先赶来了,需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我右手行动不便,帮我擦洗换衣。”秦颂将怀里的衣服递给他。
黎予耳根迅速泛红,他好想亲她。
他接过她手里的衣衫,转头命令不远处的阿钊,“备水。”
言讫,他弯腰将伊人一把抱起,迈进了屋内。
屋内破桌板已被方才进屋之人清理,与陶卿仰混乱撕扯留下的痕迹也基本抚平。
门一关上,黎予藏在暗处的野兽又破笼而出。
他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紧实腹肌上竟还留着她上次玩他留下的淡淡墨印。
那是他故意没完全洗掉的,好像她的手还抚在身上一样。
他呼吸已经乱了,但小心思还在作祟,他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纹路分明的腹肌上,“我也有,不许再看陶卿仰。”
他可以不占有她,很乐意满足她的所有趣味,但他还是会吃醋,不想她看别的男人。
一提到陶卿仰,秦颂没能填补的空虚又泛上心头。
“那你给我。”她扶住他的劲腰,将他拉向自己,边亲他的下巴边说:“从这里出发,再到驿站叫来马车,至少需要一个时辰。时间够了。”
“不够。”黎予呼吸更乱,低头凑到唇边,“让他们等。”
话音落下,亲吻如久旱之雨,猛烈袭来。
难分难舍的勾缠,让两人越贴越近。
他小心翼翼避开她肩头的伤处,脱掉了她的外衫。
雪白右肩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黎予万分心疼。
他低头吻在她伤口附近,秦颂难受得紧,仰着脖子,避开他烫人的鼻息。
可他毛茸茸的头发轻蹭,还是让她心下着火。
“先用手,从这里…”秦颂呼吸急促,语调迷离,
细软的触感让黎予手指蜷了蜷,但很快他就控制不住……
解开衣衫,亲吻未停。
比起上次的青涩,他已经娴熟了很多,温柔照顾。
秦颂一阵痉挛,快要站不动。
屋内没有多余设施,黎予将她榻上,附身又去含她唇,秦颂抬起他的下巴,视线描摹他的唇:“换这里。”
黎予呼吸紊乱,瞬间明白她意思,抬起那双读书人的手,借着窗户漏进来的光亮,莹润水渍泛着晶亮的光。
他盯着自己的手,认真说了三个字,“很漂亮。”
秦颂身子又软又热,以为他在夸自己的手,下一秒,他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血脉喷张,亢奋燥热,秦颂被他绮靡的表情迷住,更加湿腻口渴。
但他没给她缓下来的机会,唇瓣沿着下巴,脖颈,锁骨……埋头下去,很快找到章法。
她自己方才百般触碰找不到舒缓的焦灼,再次得到解法,她闭上眼睛,身子卸力般陷进床褥。
“颂娘,你真好看。”
战栗未止,黎予烫人的嗓音又传了来。
他语气依旧很认真,却没有看她的脸,眼神落在手指重新抚上去的地方。
刚刚结束的战栗,又如蚂蚁在爬。
秦颂受不住了,她蜷腿抵着他的下巴,将他带到自己身前,“看够了吗?”
黎予盯着她的眼睛,喉间上下滚动,秘而不宣的野心勃勃升起。
不等回答,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凑近,吻彼此的唇。
“公子,水好了。”门外传来阿钊的声音。
门内,热火朝天,缱绻难分。
黎予唇齿微启,欲打发离开,秦颂双眼水雾氤氲,捂住他的唇,“一起洗。”
黎予眼里的情欲更甚,他又欺身吻上去,久久才松开她,吩咐外面:“置于隔壁。”
水很快备好,门再次关上。
他避开她肩头伤口,岔开她的腿,将她抱起,误打误撞……
黎予眸子轻颤,站在床前,僵硬捞着她,进退为难。
秦颂也被卡得难受,抓着他肩膀下沉……
不比陆尤川轻松,涨。
适应良久,两人再次亲吻,一路来到冒着热气的浴桶旁。
徒留一地衣衫铺了满榻。
秦颂以为他会将她放进去,结果他直接抱着她一起跨进了浴桶。
她虽然瘦,但好歹是个成年人,就这样抱着她跨进这么高的浴桶,秦颂对他读书人的体魄大大改观。
他将她抬高些许,不让伤口碰到生水。
温热的清水,严丝合缝将两人包裹。
秦颂撑着他肩膀,又是俯视的角度,她垂眸看着他,紧实的胸肌挂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雾气,湿润的长发贴在胸口,更显性感,看得人口干舌燥。
他一会儿埋头凑近,左右亲她,一会儿又仰着头对视她的眼睛,喉结随着上下滑动,情动让他的面颊泛红,极淡的面容陡增几分昳丽。
性感,迷人。
秦颂很喜欢这张脸,哪怕这般靡色的境况下,依旧带着少年人一般的意气,和读书人惯有的矜贵,可越是这样,秦颂越是觉得勾人。
亲不够,这张脸她要亲个遍,前提是没这么颠簸的话。
秦颂弓着肩背想亲她,腰腹陡然升起一股麻意,侵入四肢百骸,她只够吻一下他的额头,抬手摩挲他的侧脸,轻揉他的耳垂。
他主动将脸贴到她掌心轻蹭,鬓角细小绒毛挠得她掌心又痒又麻,异样感陡然加剧。
黎予腹肌时而紧绷,时而放松,呼吸滚烫。
脑中无意识回想那夜他吞含她手指的触感,如火花迸发,被无声拉扯。
她移动手掌摸到他嘴角,细腻湿软的唇瓣,因为亲吻变得红润晶亮,无端让人生出一股破坏欲。
水面动荡,秦颂呼吸急促,拇指擦过唇瓣,指腹微微用力,按进了他口中。
湿软的触感包裹,他主动舔舐她的指腹、掌心……比之那晚仅有手上的触感酥麻数倍。
仅仅舔咬两下,秦颂身子又软了下来,脑袋靠在他的左肩上,不住轻喘。
“颂娘,我每天都会锻炼,以后,只跟我好不好?”黎予吐出她手指的间隙,吻着她的鼻尖,嗓音粗重,音量轻轻与她商量。
秦颂身子软到说不出话,没有受伤的手紧紧抓住浴桶边缘,控制不住战栗。
水面汹涌,黎予搂紧怀里人,没打算一定要得到她的回答。
她在就够了。
蜜糖升顶,在心里,在水底。
喘息声停下,他又搂着她的腰,换了个位置,让她背贴着他……
(女主受伤,帮女主洗澡。)
-----------------------

但除夕夜终于来了。
两人洗好已是黄昏,远处偶有人家的地方,传来稚童燃放鞭炮的声音, 若不是这里偏僻, 恐怕早已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黎予帮秦颂穿好衣衫,给她肩头再次上药,“回去后,那里也上点药。”
他不说还好,一经提醒,那股不适感明显加剧, 秦颂默默点点头。
“下次我会再轻点。”黎予有些自责。
“不是力道的问题, ”秦颂咬他耳垂,“要适度。”
大小和次数。
当然, 只能控制次数。
黎予耳垂又红了。
他虚咳一声, 埋头帮她系衣带, “我服过避子药了,方才吻你时吞下的,一炷香起效, 不会有事的。”
小黎予还蛮贴心。
趁他穿衣,秦颂又捏了捏他的下巴, “真乖, 以后多宠你。”
黎予垂头绑腰带, 脸颊也跟着红了。
秦颂心下乐开了花, 这人太好哄了。
马车已经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 两人收拾好,一路回城。
黎予十分粘人,只要没人看见, 他就一定要将她捞在怀里。
不得不说,坐他腿上比坐硬凳子还是好多了。
“你去江南为了寻士族相助?”黎予时不时就亲亲她,心底始终记挂着她说要去江南的事情。
秦颂被他亲得痒痒的,脖子不停后缩,忍着痒意简单说了一遍从丽娘口中得知的消息。
黎予仍搂着她的腰,神色正经了不少,“所以长公主已得知消息云州可能会有大动静,涉及全城存亡的动静?”
秦颂点头,“嗯,具体是何消息丽娘不肯明说,但我猜与这场人为的恶疾有关。”
黎予思忖须臾:“恐怕不尽然,恶疾早已出现,就算我们尚不知晓这是投毒,也不至于令云州天翻地覆,况且这是毒,而且还是慢性毒,并不会传染,又为何要逃?”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猜真正要置云州为死地的是一场强硬碾压,我担心的是,这场灾祸是我们,或者说我爹引起的,云州甚至潭州只是陪葬品,但到底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已经被请进瓮中,镇北军必须尽快瓦解澹州城的僵持,抽出兵力应对这一轮尚不可断定的灭顶阴谋。”
秦颂如此但心,不无道理,以朝廷近来的举动,三番二次陷秦家于被动,背后的大手说不定早就计划想要铲除秦家的势力,不过是因为受秦道济提点之人渗透官场各处,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干脆直接铲除秦家,以免动摇社稷根本。
黎予勾着她的衣带摆弄,“所以你让秦老传信回京,声称云州事态紧急,是为了降低对方的警惕,减缓对方进攻的速度。”
“嗯,长公主能比别人提前一步知道的消息,只能来自皇宫,所以云州要面临的灾祸,很可能是皇室的密谋,但这只手遮天,搅弄风云之人,绝对能截获我爹传回去的消息,放松他们警惕一分,便为云澹二州,争取多一分希望。”
“的确说得通。陈裴之率领部下践踏云州的消息明显被人恶意拦截,云州南边几城态度暧昧,绝对有隐情;被你此前抢粮的那支北蛮军也来得蹊跷,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黎予说完心有软了下来,搁在秦颂腰间的手下意识摩挲,低头又去亲她,“但我想跟你一起去江南。”
他害怕她再冒险,不论是抢粮,还是这次被人掳走,他都无比后怕。
每一次他都不在身边,他再也不想受这种担惊受怕的煎熬了。
秦颂嘴都被他亲麻了,“你还有差事。我去江南是不得已的选择。”
如果云州已经被盯上,那么衙门发出去的所有消息都可能被拦截,想要求助江南,便没法走传信的方式,只能由信得过的人亲自跑一趟,她一闺中女子,来回江南也无人特意关注,是当下最合适的人选。
“我知道,但你总不能独自出行,我相信秦大人会同意的。”黎予抱紧她的腰,凑近她下巴轻咬。
“你是狗吗?这么粘人。”秦颂倒是不介意,他能一起应该也不错,她没再多说。
黎予揉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觉得想置云州于死地的人是谁?”
秦颂摇头,她暂时不敢断定。
黎予舔了舔唇,略带试探,“有没有可能是……陆御史?”
秦颂当即抬眼看他。
黎予仿佛被她看穿,立马别过脸,假装看向别处,弱弱解释,“我不是恶意揣测,只是他与秦老作对人尽皆知,秦老本次出使云州,也是缘于他的进谏,很难不让人怀疑。”
不,他就是恶意揣测,甚至故意挑唆。
黎予心虚,不敢看她,心里却在期待能让让她对他多几分猜忌。
秦颂当然也怀疑过他,但她觉得可能性很小。
秦家来到云州的确是陆尤川的建议,但如果他想置秦家于死地,他在搜查秦府时,就算查不出太子,随便泼一盆污水,以秦家当时的境地,只会比现在更差。
不过若真是他反而好办,并不是她相信自己的魅力,而是因为势力。
陆尤川坚守本心没错,百姓需要这样的好官,可朝堂不是,从沈夫子那儿所学来看,陆尤川在朝堂可以用形单影只来形容。
他是皇权和百姓架在百官头上的一把刀,势必与百官水火不容,就算他身居高位,只要敌人只他一人,根本不足为惧。
当然他的本家陆家的确算得上百年世家,可他冷漠决绝,与本家几乎没有来往,所以他既没党羽也无靠山,只有一世清明和双肩傲立。
“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朝堂不是儿戏,颂娘,千万不要被他外表迷惑。”
秦颂暗忖须臾,黎予又急切望着他,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绝不负你。”
他手指摩挲她的手背,细腻的脸颊蹭着她的手心。
爆炸,满足到爆炸。
秦颂被这一幕取悦到无以复加,她的小黎予在玩绿茶的招数。
绿茶,她喜欢喝,前面加个“男”字,她更欲罢不能。
她勾唇笑起来,两点梨涡像天上的星辰耀眼。
她指腹摩挲了一会儿他的唇,忽又低头在他嘴角浅浅吻了一下。
“小黎予,我也喜欢你呀——”
话音刚落,黎予一手扣上她后脑,重重吻上了她。
辗转厮磨,比以前每一次都要凶狠,好像要在她身上印上某种痕迹,证明她与他的联系。
“别,别亲了,”秦颂喘息着推开他,雾眼迷蒙,粉腮迷人,“我今夜不想再沐浴了。”
不知道哪句又戳到他了,他喉结动了动,搂着她的腰又将她往自己身前拢了拢,再次含上她的唇,堵住她喉间发出的细小声音。
马车缓缓京城,城中人声渐嚷,车中细微的声音被淹在嘈杂声中,仅余紧紧搂在一起的两人耳闻。
“砰。”爆竹声响起,春日期待被推向高潮。
“公子,到了。”马车缓缓停下来,阿钊停在车门外。
黎予漂亮的手轻轻退出,唇还在轻吻她的耳垂,“一会儿上药时,我帮你清理。”
秦颂趴在黎予肩头,喘得浑身轻颤。
心跳声在狭小的车厢里变得滚烫,猛烈又急促。
待她平稳下来,他帮她拢好衣襟,又理了理自己衣袍,才缓步下车。
沉星、降月还有春和三个丫头都候在门口,秦颂一出车厢,三人就迎了上来。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您没事吧?”三人又围着一阵检查,询问。
“一会儿再闲叙吧,我爹呢?”秦颂稳住她们。
春和道:“方才回来的护卫传信老爷后,老爷传夫子在房里谈事,让小姐回来了,立即通禀,奴婢已经派人去通知老爷了。”
“好,先进去再说。”
秦颂跨步进门,刚走两步又停下来,转头望向侧身站着拉紧氅衣遮挡的黎予。
“对了,小公爷,还是一事需请教。”秦颂站在门阶石上,垂眸望过去。
眸中情雾尚未完全褪去的年轻人,闻声身子微微一僵。
马车一门之隔,两人与方才的气氛截然相反。
那年轻入仕的玉阶公子,本也是贵族出身,年轻有为,却在这一句疏离的问话中,卑微地退回了自己该有的位置,面上周到,神色却失落了几分。
抬眸望去,对视阶上佳人,礼貌道,“秦小姐请说。”
秦颂也客气颔首:“你抓到的人如何处置了?”
她的是薛词,黎予也明了所指,“尚未审出结果,还关着。”
他没有证据证明薛词与北蛮勾结,审他只是因为四处寻秦颂不见踪影,他病急乱投医,秘密抓了他,严刑逼供,可惜他嘴很硬,死活不认。
“嘴硬的人自是不可轻放。不过我似乎没见到薛大人,他如此勤奋,该不会劳累成疾,卧病在床了吧?”
秦颂打着哑谜,但黎予瞬间洞察了她话中的意思。
她在告诉他,薛词与她失踪有关,既然还关着那就别再给他醒过来的机会。
危急关头,势必控制要控制好每一个变数。
黎予欣喜于他们一言就通的秘密关系,转头又不失落了,他笑望着她,“薛大人日夜忙于城中琐事,铁打的身体也会熬不住的。”
秦颂也回他一笑。
恰在这时,匠人手里的铁花挥洒出去,漫天火树银花,照亮这贫瘠的除夕夜,也照亮门前阶下两人的动情脸孔。
“郎才女貌。”
“郎情妾意。”
一直来回盯着秦颂和黎予的沉星降月二人,激动得互掐对方,依旧忍不住感叹出声。
秦颂没注意听他们的声音,只撤回目光往里走。
春和扶着秦颂,回头弱弱斜了国公府的两名婢子一眼,“你们别乱说,什么妾?!明明是我家小姐璨若明珠。”
几人进入衙堂,秦道济也出了房间,春和赶紧带着两个丫头去后厨吩咐备饭。
堂中只剩下秦氏父女和沈老夫子。
三人一阵关切寒暄之后,秦道济本欲遣秦颂先回去看伤,秦颂没急着离开,又简单说了她知晓的情形,询问了秦道济书信进展。
“我已送信回京,颂儿有此远见,没有令沈夫子与为父失望。”秦道济腿伤不便,进屋后便坐着。
秦颂稳重施礼:“是父亲和夫子教导有方。只是去江南联系氏族,还得尽快动身。”
沈夫子坐在秦道济身旁位置,抚胸猛咳一阵,“此事的确不容耽搁,但你去太过冒险,为师可代为南下。”
沈夫子恶疾虽缓解大半,依旧咳嗽不止,此前认为是恶疾,症状减轻以为就能自愈,现在看来,不找到是何种毒药,根本无法根治。
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秦颂帮沈夫子顺了顺背,“可夫子身疾未除,路途奔波同样不便,不然我随夫子一同南下?”
秦道济沉吟片刻,“也好,此行不用抵达江浙,穿过戎阳,进入青泽城,秦氏的旁支便在此处,只需将我的手信带去,他们自会安排妥当。”
若是只用前往青泽倒是简单,距离云州不远,而且可以绕过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即使京城有什么大动作,也不用迎面碰上。
沈夫子点头:“也可。”
秦颂当然没有意见。
但话音刚落,黎予进了来,“见过秦大人,下官恳求护送沈老先生和秦小姐南下。”
“不可,此行需掩人耳目,少詹事在朝为官,难免被人认出。”沈夫子率先拒绝。
黎予抿抿唇,鼓起勇气再次弯腰:“下官知晓,但沈先生年事已高,秦小姐又是闺中女子,就算有暗卫一路随行,人多眼杂时候,难免行事不便,刚好南下几城也听闻有恶疾传出,下官可易容随行,顺便彻查投毒端倪。”
言讫,他握在一起的掌心微微渗汗,他迫切祈祷能同行而去,幸运的话,能假扮夫妻就是天大恩赐了。
-----------------------

好小子, 胆子够大的。
还说得如此义正言辞,面不改色,秦颂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假公济私, 冠冕堂皇, 还是真为政务着想。
面对秦道济和沈夫子两双打量的眼睛,秦颂也跟着莫名紧张。
像是自己偷偷交的男朋友,贸然上门被父亲撞见一样地捏把汗。
两人都眼巴巴等着秦道济的回应,不敢贸然。
秦道济沉吟片刻,淡然开口:“罢了,安全为要, 黎少詹事为人沉稳, 一路同行,的确更为放心, 这一趟, 就仰仗少詹事了。”
黎予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弯腰领命:“秦老言重,下官定不负所托。”
秦道济撑着桌沿站起身,尊敬地看了沈老夫子一眼:“事不宜迟, 沈先生也再去看看医者,用过晚膳后, 辛苦连夜出发了。”
黎予照顾沈夫子离去后, 秦颂一边扶着秦道济回屋, 一边试探性问道:“爹, 太子是否在青泽?”
秦道济步子顿下顿, 又缓步往前:“你觉得到时候了?”
秦颂微微一滞,面对父亲的疑问,有种被班主任点名回答问题一般的紧张。
“女儿愚见, 长公主专门派丽娘前来示好,目的应该是想通过女儿找到太子的踪迹,以拔除心腹大患,故想问问太子现在身在何处。”
秦道济轻声叹息:“既然你知道她的目的,就更要沉得住气,太子是你手中最后的筹码,断不可感情用事。”
秦颂噤声了。
她的确感情用事了,她其实是想问云浅的消息。
她们大张旗鼓来了云州半个多月,也没有等到云浅现身,所以云浅在云州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要藏好太子,江南是最好的选择,可秦家出自江南,若有心之人欲动手,借机埋伏,迟早会暴露。
选择一个不易察觉的旁支隐藏就明智多了。
而青泽城刚好在京城前往云州的途径之地,中途改变行程模糊行踪,更便于隐匿踪迹。
于是她盼着,也许去青泽城见见云浅也好。
可她确实忘了,如果被人盯上,恐将功亏一篑。
秦颂沉默认错,秦道济不忍心苛责她,又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他们很安全。你也快去包扎吧。”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