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当天,十万禁军跪迎她回朝by日照前川
日照前川  发于:2025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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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刚才还满腔愤怒的众人,这时候都哑口无言,方才的义愤也全都化作了沉默。
是啊,在场谁又能给她更好的归宿?
顾嫣然站在台上,见状,眉眼染上冷意。
她好不容易才甩开大楚的追兵,千里迢迢来到这大秦,并化名玉女仙子,混迹在这男人堆里。
其一是她的功法确实离不开男人,需要男子的精血。
那些被琴音蛊惑的世家公子,看似是她的裙下之臣,实则不过是她修炼的鼎炉。
其二嘛,她可是身怀绝世神功之人,区区后宅夫人的位置,早已满足不了她。
她听说大秦有个皇长孙,人中龙凤,一表人才,会是这大秦将来的主宰。
她顾嫣然要嫁的男人,自然就得是最好的,最强大的。
不然,岂不白瞎了这一身的本事?
至于身份问题,抱歉,那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古有汉宣帝娶许平君为后,许氏不过是罪臣之女,却能成为一代贤后;更有汉武帝纳卫子夫,一个歌女出身,最终母仪天下。
她顾嫣然容貌倾城,又有神功傍身,难道还比不上这些古人?
这时,顾嫣然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清润,
“李公子的好意,奴家心领了。只是小女子所求,并非后宅掌权之位,而是能寻一知音人,日后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公子不妨先听奴家弹奏一曲。若公子听完,仍觉得奴家值得你如此,那咱们再谈后续也不迟。”
李临渊挑眉,颇有几分意外。
不过他也很想看看,这女子如何能在一首曲子的时间里,让自己改变心意。
“既如此,玉姑娘请!”李临渊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顾嫣然转身走向早已摆放好的琴案,素手轻抬,指尖落在琴弦之上。
很快,一曲悠扬的琴声响起,最初的时候如潺潺流水,温柔舒缓。
可渐渐的,琴声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韵味,像是有无数双温柔的手,在轻轻拨动着人的心神。
这琴音里,藏着她‘媚骨天成’大成之后的媚功心法,寻常男人听了,定会心神荡漾,当场失态。
她此举就是要让李临渊当众出丑,好让他明白,自己哪怕作为一个风尘女子,也不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人。
果然,李临渊最初还端坐着,可听着听着,眼神就渐渐变得迷离,身体也不自觉的微微前倾,仿佛被琴声勾去了魂魄。
琴声渐急,如丝如缕的媚意缠绕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神。
“李公子?”
顾嫣然红唇微勾,指尖轻轻拨弄着琴弦,音调陡然一转,更加的缠绵悱恻。
李临渊呼吸急促,竟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朝着台上走去——
这时,堂内的众人还未察觉出异样,只当他是被琴声所动,情难自禁。
与此同时,对面茶楼。
秦渊一身黑衣,正临窗而立。他指尖捏着一枚棋子,目光却透过窗棂,落在玉京楼的方向。
这时,心腹手下推门进来,低声禀报道。
“主子,李公子那边……怕是要出事。”
“啪嗒!”秦渊将棋子放在棋盘上,“去个人,把他带出来!”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手下很快领命而去。
不过片刻功夫,玉京楼里就响起了‘铮’的一声弦断之音!
那声音如同利刃般,瞬间刺破了琴音营造的迷幻氛围。
顾嫣然只觉得指尖的琴猛地一颤,一股无形的阻力朝她撞来,震得她胸腔气血翻涌。
她生生咽下喉咙里窜上来的一股腥甜,抬头时,却看见一个黑衣侍卫正跨门而入。
对方约莫二十来岁,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内家高手。
只见对方大步走到李临渊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
李临渊顿时浑身一震,如梦初醒。
他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冷汗,猛地后退两步,脸色难看至极。
他最后深深的看了顾嫣然一眼,眼底杀机骤现。
“军务紧急,在下先行告退!”
说罢,不及众人反应,李临渊便快步离开。
顾嫣然媚功被破,眼底闪过一缕寒芒。
她缓缓起身,目光随着李临渊离去的方向看向窗外,恰好看到一辆玄色的马车缓缓驶离。
这时,一股风吹来,刚好掀起了车帘的一角——
顾嫣然借着余光,刚好看到了马车里男人的一个侧脸,霎时间呼吸骤停!
裴渊?!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已经坠崖死了吗?
一时间,无数的疑问朝着顾嫣然的脑袋里奔涌而来,令她面色骤变。
“那辆马车……是谁的?”
老鸨伸长了脖子,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认出了马车旁那冷面罗刹一样的侍卫,顿时露出敬畏的神色。
“哎哟,那可是皇长孙殿下的车驾!旁边跟着的是殿下的龙鳞卫,寻常人是近不得身的。”
顾嫣然心神俱震。
皇长孙?
刚回朝不到三个月,刚好符合裴渊坠崖的时间,时间线严丝合缝。
也就是说,秦渊,就是裴渊!?
他的真正身份,是大秦的皇长孙!
刹那间,顾嫣然瞬间想通了问题的关键所在,顿时恍然大悟。
紧接着,她眼底的寒意逐渐被一股近乎疯狂的光芒所取代。
原来如此!
裴渊哪里是为救楚青鸾坠崖了?
分明是诈死脱身,回大秦继承着泼天的富贵来了!
“桀桀桀……呵呵呵呵……”
一时间,顾嫣然的嘴里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嘴巴咧的快要到耳后根去。
一想到楚青鸾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说不定还在为裴渊之死伤心不已,自责内疚,她就觉得无比的舒畅,浑身每一根毛孔都透着清爽的气息。
哈哈啊哈哈……
楚青鸾!
你不是总以嫡公主自居,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吗?
不是总觉得裴渊心里眼里只有你吗?
若是让楚青鸾知道,她心心念念的‘裴将军’不仅还好好的活着,还成了大秦的皇长孙,而她顾嫣然,将会成为这大秦的皇后——
她几乎能想象出,楚青鸾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她那张骄傲的脸会变得何等难看。
“仙子,您笑什么?”一旁的丫鬟见她笑得古怪,不由得小声问道。
顾嫣然收敛了笑意,目光环视一圈,很快落到了宋青青和陈子凡的身上,眸光微闪。
她红唇微勾,指尖在琴尾上轻轻一拨,弹出一个清脆欢快的音节。
“没什么。”
“只是在想,或许该写封信,联络一下故人了……”

第176章 妖女入狱,贵女们抵制
很快,宋青青在玉京楼当众维护玉女仙子,成功赢得对方好感,并被玉女仙子破例收作弟子的事,像一阵风一样在京城刮开了。
一开始,一众贵女对宋青青是各种鄙夷,不屑,认为她竟然拜一个青楼女子为师,去学那些魅惑勾搭男人的伎俩,有失世家贵女的体统和身份。
那些先前与之交好的闺中密友也全都弃她而去,把宋青青当做瘟神一般。
可没过多久,这些贵女们就惊愕的发现——宋青青她变了!
她的一颦一笑开始带着说不出的韵味,举手投足间尽是浑然天成的风情。
曾经那个循规蹈矩的尚书千金,如今眼波流转间,就能让满堂的公子瞬间失神。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最近的赏花宴上,她跳的一曲《绿腰舞》竟引得彩蝶环绕,白鸟朝鸣。
这幅画面被当代最有名的画师记录下来,广为流传。
这不,就有那些个世家贵女开始蛐蛐。
“我兄长说,前日宁远侯亲自登门,说要为家中嫡子求娶宋小姐呢。”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宁远侯家可是长公主的夫家,门第显赫,是真正的勋贵世家啊!
沈月和杨明珠等人听闻,也都开始按捺不住。纷纷携重礼前去玉京楼,向顾嫣然请教才艺,有的学作诗,有的学画画,还有那直接点的,就学房中术。
玉京楼的门槛几乎被踏平。
许是此事太过疯狂,很快就惊动了朝廷。
这天,御史大夫在朝堂上弹劾:“那玉京楼的花魁‘玉女仙子’,以妖媚之术蛊惑世家子弟,致使满城的贵女争相效仿,闺阁风气败坏,此女不除,国将不国啊。”
秦皇眉头紧锁,看向秦渊:“渊儿以为如何?”
秦渊眸光微冷,淡淡的道:“妖言惑众,当诛。”
当夜,禁军包围了玉京楼,以‘妖言惑众,败坏朝纲’之罪,将顾嫣然押入天牢。
一时间,满京城哗然!
可顾嫣然早就料到了有此一劫,因此,她在那些贵女和世家公子们的身上,都做了手脚。
因此,一听说顾嫣然被抓了,很快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宋青青跪在父亲的书房外一夜,哭诉道:“父亲,玉姑娘只是教我弹琴书画,何错之有?父亲若不奏请放了她,女儿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陈小侯爷直接带着家丁硬闯刑部大牢,扬言要把人接出来,直到被老侯爷派来的人打晕才作罢。
还有最为保守的杨明珠也都跟父亲理论,“女儿近日诗意大进,全赖玉姑娘指点,若因她出身青楼便定罪,岂非寒了天下学子之心?”
更可怕的是,那些曾经跟顾嫣然有过接触的贵女们,都跟商量好了似的,开始闹绝世抗议。
一时间,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
与此同时,秦渊刚从皇宫回来,就听说李临渊来了府上求见。
他吩咐下人看茶,然后来到花厅。
李临渊见秦渊过来,立马上前,卖了个关子。
“殿下,您猜我查到了什么?”
秦渊挑眉看了他一眼;“说重点。”
李临渊啧了一声,从身后取出来一本泛黄的册子,宝贝似的递到秦渊面前。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跑遍了全京城的书肆,拜访了二十个江湖组织,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媚骨天成?”
秦渊盯着眼前这本已经有些年头的古书,封面上沿用的还不属于这个朝代的文字。上书:媚骨天成。
他随手翻开看了看,里面竟有不少残缺。
“这是何物?”
见他问起,李临渊顿时来了精神,凑到面前介绍道:“殿下可别小瞧了这册子,我找懂古文字的先生辨认过,这上面的功法源自于前朝一位妖妃,修至大成可以音蛊人,还能靠吸取男子的精血助长功力。”
“您先前让我去查那玉女仙子,我就觉得不对劲,特意顺着这天线查了下去,果然了解到,原来早在三个月前,大楚境内,也曾出现过一个妖女,专吸男子精血,还将人变成干尸,据说源自于什么白莲教,也是刚兴起不久。”
秦渊翻动书页,手指突然停留在某一处,泛黄的纸页上画着模糊的经络图,旁边还标记着需引导精气入体之类的。
他想起顾嫣然先前在玉京楼的弹琴,那些看似舒缓的音符,的确藏着某种勾人心脉的韵律。
“啪!”
秦渊合上书册,指尖在封面轻轻敲击着。
擅媚术,会弹琴,失踪于两个月前……
这些线索,竟像是锁链般,全都扣在了顾嫣然身上。
李临渊收起册子,撇撇嘴道:“那些贵女还在为她奔走,要是知道她们追捧的玉女仙子,练的是这种邪门功法,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未必是坏事。”秦渊淡淡地道。
“这玉女仙子能让她们如此信服,要么手段太高,要么……这些贵女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
李临渊颇为认同地点点头,“那这些世家女子现在全都绝食抗议,该怎么办?”
秦渊站起身,目光透过窗棂落在院中的海棠树上。
“先不动那些贵女。”
李临渊愣了一下:“先不动?”
“这妖女能让她们如此死心塌地,无非是抓住了她们的软肋,或求情爱,或慕才情,总有一处是她能钻的空子,咱们若是强行压制,反倒会让人觉得那妖女是被冤枉的,越发同仇敌忾。”
李临渊听闻,眼珠子一转,顿时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
“殿下这是要那些大臣们自己发现不对劲,出手调查。”
秦渊点头,道:“找几个身体虚弱的纨绔子弟,把情况透露给他们的家人,就说近来京中邪术流传,能让人精神萎靡,日渐消瘦,再暗示他们,这些子弟近来都常去玉京楼。”
“高!”
李临渊竖起了大拇指。
“这样一来,他们的家人肯定都会把账算到那妖女头上,到时候不用咱们动手,他们自己就会去找那妖女的麻烦。”
秦渊眼神深邃,“她在牢里,才能引出更多的人。”
这妖女炼就的邪功需要男子精血,在牢里肯定无法修炼,时间一长,必然会露出马脚。
而她的旧部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秦渊他们要做的,只需守株待兔就行,届时再一网打尽。
李临渊闻言,彻底明白了秦渊的打算,这是要以静制动。
“殿下高明!”李临渊赞道。
“说起来,这妖女能逃到咱们大秦,怕也是跟大楚那边的清缴有关。
我听说早在三个月前,大楚的嫡公主就曾亲自抵达边境,清缴白莲教余孽,按照时间来推算,这妖女应该正是从那个时候逃出来的。”
‘大楚公主’这几个字刚从李临渊口中说出,秦渊原本平静的眼神骤然一荡,垂在身侧的手指都不自觉的蜷了一下。
秦渊抬手捂住肩膀的位置,那里的伤疤犹在,此刻却像是变得滚烫。
他已经隐忍了三个月,每天都在想她,想到心脏都在发疼。
他临窗望着远处的楼宇,一颗心却早已飘远。

第177章 一群蝼蚁,也配当本仙子的路?
牢房中,顾嫣然依旧一袭白衣,端坐在一张木凳上面。前面还有一张矮几,上面还摆上了一些精致的吃食,饭菜和酒水等。
这间牢房与其他阴暗潮湿的牢房也不一样,不仅地面干净整洁,就连最上方也有一扇不大的窗户,彼时太阳正好透进来,照在光滑的地面上。
而顾嫣然本人也并没有像其它犯人那样,被各种虐待,上刑,除了衣服上稍微有些褶皱,其它的并无任何变化。
“仙子,这是今日新酿的桃花酿,您尝尝?”
一旁,一位狱卒躬着腰,满脸谄媚的递上酒壶。
没办法,这位可是京城的风云人物,陈小侯爷,还有沈家千金,宋家千金们可都交代了,务必要妥善照看。一旦这位仙子在狱中有任何委屈,他们这些当差的,全都要倒大霉。
顾嫣然慵懒的勾唇,伸手接过酒盏,轻啜饮了一口,“嗯,尚可。”
这哪里是坐牢?
分明是贵女在此小憩。
然而就在这时——
“哐当!”
牢门突然被人粗暴的踹开,紧接着,就见牢头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差役闯了进来。
为首的牢头看见那狱卒像是狗一样蹲在顾嫣然面前,抬手就是“啪”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那狱卒被一巴掌打翻在地,忙捂着脸跪在地上。
“大人!这是……”
“混账东西,这妖女是囚犯,怎能有如此待遇。”
牢头一把推开他,厉声道:“奉刑部大人之命,将这妖女打入死牢,严加审问!”
顾嫣然脸色骤变,眸光一冷,“住手!你们敢!此案分明还未审理,你们竟敢对本仙子动用私刑?”
牢头狞笑道:“妖女祸国,蛊惑人心,证据确凿,你以为那些世家子弟还能保你?”
他猛地一抬手,“带走!”
两名差役上前,粗暴的架起顾嫣然的胳膊,将她拖出牢房。
行动间,她方才还没来得及享用的菜肴和酒水,全都哗啦啦洒了一地。
顾嫣然猛地震开差役的钳制,运气功力抵抗,霎时间,似有一股大风从甬道刮过来,吹得她的衣袍猎猎作响。
“就凭你们,也敢碰本仙子?”
几个衙役被震飞,倒在身后数米远的距离。
牢头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妖女竟然还会内功,连忙取下身上的铜锣,“铛”地一声敲响。
“来人!这妖女要越狱!”
“快捉住她!”
顿时,甬道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有人带着刀剑,武器,纷纷赶来。
几十支箭矢,全都齐齐瞄准,对准了顾嫣然。
顾嫣然勾起嫣红的唇一笑,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出去半尺。
“一群蝼蚁,也配挡本仙子的路?”
说完,她指尖蓄力,双手成爪,只要向前伸出,就能让那些衙役全都血溅当场。
然而就在这时——
“嗖!”
一支沾染了符纸的箭矢直直的朝着顾嫣然的面门直射而来。
紧接着,便见李临渊带着一队玄甲卫走进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胆敢在刑部大牢动手,真是好大的胆子!”
“是你!?”
顾嫣然侧身避过迎面而来的箭矢,转眼间就认出了李临渊,一颗心陡然下沉。
上次在玉京楼,这位李公子大张旗鼓地求娶,本来就只差一点点,他就能中招的。要不是后来秦渊派人来救下他——
对了,秦渊!
她怎么给忘了,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大楚的围剿中逃出来,在玉京楼蛰伏数月,就是为了接近这大秦的权利中心。
若是此刻在这里大开杀戒,定会被大秦全国通缉,到时候别说接近秦渊,能不能活着离开大秦都是个未知数。
“怎么?不闹了?”
李临渊见她收敛了气势,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方才不是还挺威风的吗?”
顾嫣然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袍,依旧挺直了背脊。
“本仙子不动手,不是怕了你们,而是不想脏了我的手。”
她瞥了眼那些依旧瞄准自己的箭矢。
“不就是换个地方呆着,又有何难?”
李临渊对侍卫使了个眼色,一挥手:“把她带去死牢。”
死牢的环境比普通牢房要差许多,空气污浊,阴暗潮湿,时不时的还有老鼠和蟑螂之类的爬行。
顾嫣然踏入牢房的地面时,胃里忍不住一阵翻腾。
“我要见秦渊!”
她突然叫住了李临渊。
李临渊脚步一顿,回头冷冷地看着她:“殿下是什么身份?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顾嫣然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你就替我带一句话——就说,大楚故人求见。是有关……楚青鸾的消息。”
李临渊瞳孔一缩,眼神骤然凌厉:“你说什么?”
她缓缓起身,“我出发前,楚青鸾就已经失踪了。”
李临渊死死地盯着她,似在判断真假。
秦渊喜欢那位大楚公主的事,在大秦的上层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此前他也曾试探过秦渊,关于那位大楚公主的事迹,可每次秦渊的态度都讳莫如深。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那位大楚的公主,的确是秦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物。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她的一句不好。
“你可知欺骗本公子的代价?”李临渊语气森寒。
顾嫣然轻笑:“我若真想耍花样,就不会主动提这个名字。”
李临渊沉默片刻,最终吩咐狱卒仔细看管好她,自己则转身离开,去找了秦渊。
牢门重新关上,顾嫣然缓缓坐回角落里的草垛上,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秦渊……”
“你可一定要来啊!”

他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直接连夜提审了顾嫣然。
此时顾嫣然已经被绑在刑架上,双手被铁链铐住。原本精致的脸颊沾了些灰尘,却丝毫不减眼底的狡黠。
她抬眼看向秦渊,刚要开口,下巴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掐住。
“说!她是何时失踪的?”
秦渊的声音冷得可怕,带着无尽的寒意。
顾嫣然被捏得生疼,眼底却笑得愈发肆意。
“裴渊,你还是这么心急。”
“一听到有关楚青鸾的事,你果然就坐不住了。”
“想死?”
‘咔嚓’一声,秦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眼底没有半分波澜,看着顾嫣然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我……放我下来……我说。”
“咳咳……咳咳……”
秦渊猛地松手,移开目光,伸手拿起一旁的烙铁,在火盆里倒腾。
“你还有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
铁链哗啦作响,顾嫣然被摔在地上,眼底的不甘几乎要化作实质。
“是齐彻掳走了她!”
顾嫣然缓缓起身,语气嘲讽:“当初你诈死脱身,抛下大楚的一切,可她楚青鸾却转头就跟谢云祁搞在了一起,两人在幽州驿馆,同处一室,表面上是为处理政事,可私底下,谁知道都干了些什么龌龊的勾当!”
秦渊眸色骤冷,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你找死?”
顾嫣然却不怕死的凑近,红唇轻启,“这么生气做什么?哪怕你再不愿意接受,可这就是事实。”
“若是你不信,可以派人去幽州打听打听,幽州先前的知府赵德全,还有守军吴勇等人,也都是因为撞破了他们二人的奸情才被处置的。”
顾嫣然说的信誓旦旦,成功让秦渊变了脸色。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有股说不出来的闷痛。
“可惜啊,你机关算尽,她楚青鸾却根本不知道你还活着,甚至都没为你难过一下下,就另投他人的怀抱,裴渊,你难道真的就甘心吗?”
“裴渊,不,现在该叫你秦渊了。”
顾嫣然低笑一声,“齐彻掳走她,无非是想要利用她来牵制谢云祁,可对你来说,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裴渊背对着她,身形稳如磐石,“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找到她。”顾嫣然微微仰头,“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
“合作?”
秦渊终于转过身,眸色深不见底,像是酝酿着风暴,“跟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妖女合作?”
“我是不是谎言,你派人去幽州查一查就知道了。”
“赵德全的家人还在幽州城郊的庄子上,吴勇的旧部也散落在附近,只要你肯找,总能问出些东西。”
“至于合作——我知道齐彻的老巢在哪,也知道他掳走楚青鸾是为了要挟大楚皇室。你帮我离开这死牢,帮我恢复功力,我就带你去找齐彻。”
她盯着秦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到时候你救回楚青鸾,是杀是留,是问清楚她和谢云祁的事,还是把她带回大秦,都由你说了算。总比你现在这样,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强,不是吗?”
秦渊眼底闪过一缕暗芒,声音冷得像冰:“你想要什么?”
顾嫣然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登基后,许我大秦皇后之位。”
话落,空气骤然凝固住。
秦渊盯着她,忽而冷笑;“顾嫣然,就凭你?”
“因为你没有别的选择。”
顾嫣然笑得一脸笃定。
“除了我,没人知道齐彻的底细,更没人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楚青鸾。等你从别处查到消息,说不定她早就被齐彻折磨死了,要么就是……已经被谢云祁抢先一步救走,两人顺势定下婚事,你连喝喜酒的份都没有。”
她看到秦渊的手指逐渐收紧,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继续趁热打铁。
“跟我合作,你既能知道楚青鸾的下落,又能趁机除掉齐彻这个隐患,还让楚青鸾欠你一条救命之恩,哪怕以后以此为要挟,要楚青鸾永远陪在你身边,日子一久,你再用行动去感化她,何愁她不会爱上你?”
“这买卖,对你来说稳赚不赔。”
一时间,牢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微弱的烛光在摇曳。
顾嫣然甚至能听到秦渊那粗重的呼吸声,声音里的挣扎,似乎都要溢出来。
顾嫣然缓缓勾唇。
果然,这世上,就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心上人被他人染指。
尤其是像秦渊这样的男人,将来可是要做皇帝的,就更加不可能容忍。
就在顾嫣然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却听见秦渊忽然松开手,低笑一声。
转头看她时,眼底的寒意仿佛要凝结成冰。
“顾嫣然。你以为,我会信你?”
顾嫣然笑容一僵:“什么意思?”
秦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的嘲弄毫不掩饰。
“你以为,我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想困住她?”
“用救命之恩捆住的感情,又焉能长久?”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冰锥一般,狠狠的刺入顾嫣然的内心。
他说:“顾嫣然,你从一开始就错了。我要找到她,是因为她是我此生唯一想娶的人。我要杀齐彻,是因为他敢动我的人。我要这天下,是想给她一个安稳的国,而不是用权势逼她留在身边。”
顾嫣然的眼底第一次出现慌乱,“你……”
“皇后之位?”秦渊嗤笑一声,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别说你只是知道齐彻的下落,就算你能把她亲手送到我面前,这位置也绝不可能是你的。”
他早已下定决心,若要立后,就只能是楚青鸾。
若她不愿,这后位便空着,直到她点头的那一日。
若她永远都不愿,那他就守着这万里江山,孤独终老。
所以,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掌权,因为只有如此,才能给她一方安宁,成为她最为强大的倚仗。
顾嫣然见势不妙,急忙道:“可齐彻抓她是事实!你若不信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
“我会找到她。”
秦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但不是靠你这种卑劣的手段。”
顾嫣然终于慌了,毫无形象的嘶吼道:“秦渊!你难道就甘心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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