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当天,十万禁军跪迎她回朝by日照前川
日照前川  发于:2025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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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太守的话突然卡在了嗓子里。
因为眼前之人,有着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绝美容颜,且通身散发着矜贵冷傲的气质,一看就绝非寻常女子。
“敢问姑、姑娘是……”
太守一句话还没说完,眼前就陡然出现一枚金灿灿的金牌,正面刻着展翅青鸾鸟,栩栩如生,振翅欲飞。
“啪嗒”一声,太守手里的灯笼都摔到了地上。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整个大楚,能有资格用此令牌的,除了那位耳熟能详的昭阳公主,不作他想。
“公、公……”他结结巴巴,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下官有、有眼无珠……”
楚青鸾收回令牌,语气冷淡:“太守这几日确实辛苦,本宫深夜叨扰,实属不该。”
太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脸色瞬间惨白无比。
“下、下官不知是公主殿下驾临,有失远迎,下官该死!”
他的额头紧贴着地面,都能看清石头缝里的青苔。
“起来吧。本宫此番前来,不是为了追责。”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太守:“这里有封信,需要你连夜派人秘密送出,不许惊动驿馆任何人。尤其是睿王。”
太守冷不丁的一抖,战战兢兢的接过信封,满脑子都是公主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雍城,又为何要伪装身份跟在西域王身边?
“殿下放心。”他将信郑重的揣进衣襟,承诺道:“下官这就让内弟亲自去送。”
他的弟弟是驿站的驿丞,今夜本就该值夜,骑马去京城只需六个时辰,定能在天亮前送到。
楚青鸾缓缓点头,嘱咐道:“记住,此事务必保密。”
太守连连应是。
等楚青鸾离开后,太守太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暗自在心底松了口气。
这时,一旁的心腹小厮上前,询问道:“老爷,这信……”
太守眼神一凛,“备马,本大人要亲自去驿站。”
心腹却急忙道:“可是大人,如此一来,咱们岂不是就等于真的要站在公主这边了?那睿王殿下……”
“哼!”太守冷笑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大人先前那是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只能讨好睿王殿下,可现如今昭阳公主有重任相托,这便是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
不管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是何人,于他一个地方太守而言,影响都不大。
眼下缺的就是一个在贵人面前露脸的机会。
可紧接着,太守又想起两日前干下的糊涂事,又不禁流了一脑门子的冷汗!
娘勒,他竟然将公主殿下当做了西域王的女人。
太守感觉脖子有点凉,要完!
与此同时,大秦国。
秦渊已经接管了长宁军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朝堂上的风向已经悄悄改变。
首先是军事方面,秦渊初掌长宁军时,朝中老臣无不嗤之以鼻。
“乳臭未干的小子,也配统率三军?”
“不过是仗着圣上的偏宠,真当自己有真本事?”
可如今,满朝上下,已经无人敢再小觑这位年轻的统帅。
朝政方面,先后破获了军饷贪腐案,次月又废除了世袭的军职,改为能者居之。甚至当场设擂台比武,胜者领兵,结果那些被压制的寒门将士纷纷出头,军中士气大振。
面对邻国的挑衅,当朝中主和派求和,他早已率领长宁军奇袭,并获得大胜,逼得敌军主动退兵,议和。
如今,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再没人敢小瞧了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渊的婚事也逐渐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一些家中有适龄女子的官员,从最开始的观望态度,慢慢演变到如今恨不得自家女儿能一眼被皇长孙给相中,将来好做那飞上枝头的凤凰。
这天,几个贵女在邂逅秦渊失败之后,忍不住都齐聚在秦伽罗的公主府,纷纷吐槽,并请求支招。
首先是镇国公府嫡女沈月,捏着帕子,眼眶含泪:“公主你说,这皇长孙殿下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听说全京城贵女的画像都送去府上了,就连陛下也让他务必挑选一个,可却听说他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抗旨。”
尚书千金宋青青也跟着叹了口气,“这都三个月了,京中的贵女但凡能叫得出名字的,哪个没盯着这桩婚事,你们说,他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那位大楚的昭阳公主?”
太傅千金杨明珠端坐在一旁,听闻几人的吐槽后不禁蹙眉:“你们也别太急躁,皇长孙刚打完胜仗,心思或许还在军务上。”
很快沈月就反驳:“可我怎么听说,陛下已经答应,不再插手殿下的婚事?难不成真要让一个异国的公主来做我们大秦的皇后吗?”
话落,所有人都朝着秦伽罗看过去。
秦伽罗端茶的手一顿,“你们看着本宫做什么?”
她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不屑一顾地道:“这大楚的公主若真登上了那个位置,怎么可能会嫁来大秦?你们多虑了。”
几个贵女闻言,一颗心稍稍平复了些许。
秦伽罗也不以为意,“别的不说,就拿本宫那两位兄长来说吧,成亲之前,和皇嫂那是如何的穷追不舍,非卿不娶你们也是见过的,可成亲之后呢?呵……”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你们呀,就是太端着了。”
沈月等人被说的小脸一红。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林婉儿怯生生的开口,“我听说,玉京楼新来了一位花魁娘子,大家都唤她‘玉女仙子’,生得是十分貌美,且多才多艺,尤其善舞,连陈小侯爷那样矜贵的人,都对她一掷千金呢。”
这话一出,沈月率先嗤笑一声:“你想说什么?一个倚门卖笑的妓子,也配拿来和我等相提并论?”
林婉儿忙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我也是听人说的,说她尤其懂得拿捏男子。”
“上个月刚入京,就引得吏部侍郎家的公子连着三日在楼外写诗,就连新科状元都为她折了一支海棠,有人见过她一面,说她很……很特别,寻常男子根本招架不住,我就想着……或许她有法子。”
话落,满室俱静!

“荒唐!”
沈月率先起身,声音陡然拔高:“我等乃是朝廷命官的女子,竟要去请教一个花魁如何笼络男子,传出去岂不要被笑掉大牙?”
她猛地起身,连一旁宋青青的茶盏都带翻了。
宋青青忙稳住茶盏,嘴上跟着附和:“沈姐姐说的是,那种低贱之人,连给皇长孙殿下提鞋都不配,咱们何必自降身份?”
可她却在低头时,眼底闪过一抹光亮,并悄悄将林婉儿说的‘玉京楼’记在了心底。
一旁,杨明珠也垂眸饮茶,掩饰心底的异样,“……下作。”
众人表面上义正言辞,可在离开公主府的时候。
沈月先是派心腹丫鬟前去玉京楼后面,塞了好几两银子,去打听这位‘玉女仙子’的事迹。
宋青青则借口去绸缎庄裁新衣,特意让马夫绕道经过玉京楼,在不经意掀起车帘时,刚巧看到金尊玉贵的陈小侯爷进了大堂,身后的小厮手里还捧着好几个盒子。
宋青青顿时眼睛都直了。
这位陈小侯爷,可是定远侯府的独子,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性子倨傲,连公主府的诗会都敢推辞不去。
如今,倒大张旗鼓的登门玉京楼,还带着礼物?
宋青青攥紧了帕子,心里又惊又妒。
“停车!”她突然出声,马车立马停住。
“小姐,咱不是要去绸缎庄吗?”丫鬟疑惑道。
“你,去打听打听,看看陈小侯爷今日来见的是何人?”
丫鬟面露难色,“小姐……这……不太合适吧?”
“还不快去!”
丫鬟转身欲走。
“等等!”
宋青青又从袖子里摸出来一锭银子塞过去:“快去!”
丫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不多时,丫鬟回来,脸色古怪,“小姐,陈小侯爷是来见那位‘玉女仙子’的,听说,还特意带了一匣子的南海珍珠,说是要听她抚琴……”
宋青青双眸猛地瞪大,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她自诩琴艺出众,可陈小侯爷连她的及笄礼都未曾露面,如今,却甘愿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而豪掷千金?
宋青青冷着张脸,胃里却是翻江倒海。
她倒要看看,这个‘玉女仙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一刻钟后,从隔壁的绸缎庄走出来一个身形纤细,唇红齿白的少年‘公子’。
宋青青整理了一下月白色的锦缎长衫,腰间玉带一束,更衬得她身姿修长。
“小、小姐……”
丫鬟翠柳拽着她的裙角,声音发抖,“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非得打断奴婢的腿不可!”
宋青青拿起扇柄往她头上一敲,“叫公子!”
她深吸一口气,“我这不还是为了打探消息?母亲不是一直希望我能拿下皇长孙?记住,本小姐只是来偷师学艺,懂吗?”
丫鬟努力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
宋青青瞥了一眼对面的茶楼,吩咐道:“你先去对面茶楼等着,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是江南来的表少爷,知道了吗?”
翠柳急得要哭了,“可是小姐,这种地方,奴婢怎能让您一个人进去……”
“若是遇上了熟人可怎生是好?”
宋青青却没再理会她,径直迈步上前。
结果刚一进门,就被迎面扑来的暖香熏得脚步一顿。
她借着扇子掩住口鼻,余光打量着玉京楼里的面貌。
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明明是大白天,可楼里却灯火通明,十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她甚至一眼就认出了临窗的那桌,正是兵部尚书家的李公子,和忠勇伯府的二少爷。
这两人平日在诗会上都是眼高于顶的人,此刻竟为了一个棋局,就争得面红耳赤。
“听说了吗?今晚‘玉女仙子’要跳《霓裳羽衣舞》……”
“嘿嘿,我带来了祖传的玉佩,希望能博仙子一笑……”
“陈小侯爷已经在楼上等了半个时辰了,应该很快就要下来了……”
周遭人的窃窃私语声,很快传入了宋青青耳中,她紧紧的攥紧了扇柄,很快寻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来。
一会儿她倒要看看,这所谓的‘玉女仙子’,究竟有什么本事?
宋青青正暗自惊诧于满堂权贵的痴态,忽然闻到一阵甜腻的香气自楼上飘来,似兰非兰,似麝非麝,让人心神一荡。
——她来了!
只见珠帘轻响间,一道曼妙的身影自二楼缓步而下。
身着绯红纱衣的女子,蒙着一块雪白的面纱,裙摆缀满了细碎的明珠,行走间如星河流动。
面上轻纱半掩,只露出一双含情潋滟的眸子,眼尾一抹嫣红,似笑非笑间,勾魂摄魄。
霎时间,满堂俱静,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诸位公子,久等了。”她嗓音轻柔,却似带着某种魔力,让人耳根发麻,酥软。
饶是宋青青一个女子,亦跟着呼吸一滞,手指不自觉的扣紧桌沿。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明明蒙着面,却比任何露脸的美人更加令人心痒难耐。
那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又像是藏着无数的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一探究竟。
顾嫣然莞尔一笑,莲步轻移,来到舞台中央,指尖轻抚琴弦。
只是琴音未起,众人却早已屏息等待。
“今日,便为诸位弹奏一曲《浮生梦》。”
话音一落,琴音骤起,时而如清泉流淌,时而又如幽谷回响。
宋青青只觉得眼前一花,周遭的景物骤然变色,仿佛坠入了一场满是山涧、瀑布、还有鲜花飞蝶的山谷——
视线又一转,她又看到自己正站在金銮殿上,身穿凤冠霞帔,而秦渊正执起她的手,温柔低语:“青青,朕等你很久了……”
若是有人在场,定会看见宋青青脸上的表情,双颊嫣红,呼吸急促,心跳如雷。
——这到底是梦?还是未来?
然而,就在她即将迷失的那一刹那,琴音忽转,如冰玉浇顶,让她又猛地清醒过来!
宋青青浑身一颤,神识陡然回归。
她环顾四周,发现满堂宾客皆神情恍惚,有人痴笑,有人落泪,还有人,眼神狂热……
显然大家都陷入了各自的梦幻之中。
而台上的顾嫣然也很快注意到,角落里的宋青青,似乎并没有受自己的琴声蛊惑。
她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玩味。

“浮生梦,梦里春风吹过,少年如昔。”
从玉京楼出来,宋青青就一直魂不守舍,整个人还沉浸在方才琴音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回神。
她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双手,十指纤纤,保养得宜,皮肤如同葱段一般。
她从小苦练琴艺,自诩京中贵女无人能及。
可今日在听闻那曲《浮生梦》后,却让她如坠云雾。
她竟连琴音中的三层意境都未能参透。
名门贵女又如何?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
她咬了咬唇,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小姐……”丫鬟小心翼翼的端来热茶,“您从回来后就一直没说话,可是身子不适?”
宋青青摇了摇头,深吸口气,忽然抬眸:“去,备一份厚礼。”
丫鬟一愣:“小姐要送谁?”
“玉京楼,‘玉女仙子’!”
她指尖紧扣琴弦,声音坚定,“就说……江南宋氏子弟,慕名求教。”
丫鬟瞪大了眼睛:“小姐!您、真的要向一个风尘女子学琴?”
这要传了出去,可怎生是好?
“传出去又如何?”宋青青冷笑。
只要能得那‘玉女仙子’一两分真传,就能让秦渊多看她一眼。
这脸面……不要也罢。
与此同时,皇长孙府。
烛火摇曳,秦渊正在伏案批阅军报,忽然听闻门外侍卫通传:
“殿下,李公子到了。”
“让他进来。”
门扉轻启,李临渊大步跨入,一身墨蓝色劲装尚带着夜露的湿气。
他随手将马鞭扔给下人,笑道:“殿下这深更半夜的,还忙着呢?”
秦渊头也不抬:“有事说事。”
言简意赅。
李临渊已经习惯了秦渊的这副态度,也不恼,自顾坐下倒了杯茶,一口饮尽。
“我刚从玉京楼回来。”他意味深长的顿了顿,“那位‘玉女仙子’,果真名不虚传。”
秦渊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你也去凑热闹?”
“哪儿能啊!”李临渊摆手,“是杨明远那书呆子,非要拉我去听曲,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倾身向前,声音压低:“那姑娘的琴声,果真能令人致幻。”
秦渊抬眸,眸光锐利如剑。
“查!”
秦渊冷冷的丢出一个字。
李临渊摊手:“怎么查?总不能让我堂堂兵部侍郎之子,天天去逛青楼吧?”
秦渊顿了顿,手指轻扣案几,眸光沉冷。
“她既能让满京城的权贵趋之若鹜,那就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殿下的意思是……?”
“下聘。”
李临渊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什、什么?!”
秦渊神色不变,从一侧的暗格中取出一枚印信,推至李临渊面前。
“以你李家嫡子的身份,备厚礼登门,就说——”
他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
“仰慕玉女仙子才情,愿纳为贵妾。”
李临渊瞪大了眼睛:“这……”
“她若真是寻常花魁,要么欣喜应下,要么惶恐拒绝。”
“可若她另有所图……”
李临渊瞬间会意……
这是要逼着那花魁显形啊!
只是他李家公子的名声……
半晌后,李临渊咬牙,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姿态。
“行!我去!”
三日后,玉京楼。
今日是‘玉女仙子’每月一次的献舞之日,玉京楼内外皆张灯结彩,一片忙碌,楼内早已座无虚席,连走廊都挤满了慕名而来的世家公子。
李临渊一身锦袍,潇洒恣意,身后跟着八名家仆,抬着朱漆描金的聘礼箱子,浩浩荡荡的踏入大堂。
“李公子这是……?”老鸨满脸堆笑的迎上来。
李临渊‘啪’地展开折扇,朗声道:“在下十分仰慕玉女仙子的才情,今日特来下聘,求娶玉女仙子为贵妾!”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在场如同炸开的油锅,沸腾起来。
“仙子是玉京楼的明珠,是咱们玉京所有公子的念想,你凭什么说娶就娶?”
“就是,仙子冰清玉洁,岂能是妾室之流?你这是羞辱她!”
面对众人的旨意,李临渊却一摇折扇,一记冷厉的眼锋横扫全场。
“本公子要娶谁,还轮得到你们置喙?我爹是兵部尚书,我祖父是镇国将军,这京城里,还没本公子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那嚣张的语气,霸道的姿态,将一个离经叛道,又狂妄无知的世家公子哥,演绎了个十成十。
与此同时,玉京楼对面的茶馆二楼包厢,秦渊正一袭常服,静静的注视着着一切。
这番话,直接将老鸨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忙朝着一旁的龟奴压低声音吩咐道:“你,赶紧去告诉姑娘,让她快些想想办法!快去!”
龟奴很快应声而去。
老鸨回头,刚想上前打着圆场,却见李临渊已经命人打开了那些聘礼箱子,用折扇指着道:
“看见没?里头是东珠百颗、锦缎千匹,还有西域进贡的暖玉。别说纳个妾,就是让她做正妻,也是她的福气。”
有那爵位较低的公子哥忍不住嘀咕:“可人家仙子未必愿意。”
“愿意?”李临渊冷嗤,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
“她一个卖艺的花魁,难不成还想嫁入皇家?还是说,你们这些人真以为能娶她做正妻?”
他环视一周,发现在场有不少人,还真就脸上露出一副向往的神色。
李临渊脸色陡然一沉。
这些可都是大秦世家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优秀儿郎,难不成一个个都要被一个妓子给祸害了不成。
他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众人的脸,“识相的就给本公子滚开,不然别怪我让家仆把你们扔出去——到时候丢了脸面,可别怨我没提醒。”
这话戳中了不少人的痛处。在场的公子虽有不满,却大多忌惮李家的权势。
大堂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几人还咬着牙瞪他,却没人再敢上前。
李临渊满意的勾起嘴角,冲着老鸨道:“去告诉那玉女仙子,半个时辰内,本公子就在这里等她答复。若是识趣,就穿戴整齐跟我走;若是不识抬举——”
他踹了踹身边的聘礼箱子,“本公子就让人拆了这玉京楼。”

与此同时,玉京楼最豪华的厢房。
侍女正在替顾嫣然更衣,这时,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丫鬟,在见到镜子里的顾嫣然时,忍不住呼吸一滞。
只见镜子里的美人,红衣,黑发,身姿婀娜纤细,眼波流转间,竟比那天上的月亮还要亮上几分,皮肤比那上好的锦缎还要光滑,洁白。
丫鬟一时间噤了声。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傻站着干什么?前面怎么样了?”
更衣的侍女见小丫鬟杵在这里,嘴里呵了一声。
小丫鬟顿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忙行礼道。
“不好了仙子,李家公子来了,还带来了一堆聘礼,说是要……纳您为贵妾……”
那更衣的侍女,名叫红儿,闻言将手中梳子往妆台上一拍,柳眉倒竖:“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家!就凭那些黄白俗物,也配来玷污仙子的眼?”
红儿跟在顾嫣然身边已有两个月了,见惯了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往顾嫣然身边凑。
一开始,她只是这楼里不起眼的一个侍女,因着有几分机灵和圆滑,被顾嫣然挑中,做了贴身伺候的丫鬟。
刚开始的时候,像李家公子,陈小侯爷这样的人物,对她来说就像是九天上的人物,连看一眼都是造化。
可如今,她不这么认为了。
自家姑娘是全天下最美,最纯洁的姑娘,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男人能配得上的。
“再多的金银,哪里比得上仙子的一根头发丝金贵?”
红儿不满的吐槽。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将一支金凤簪子插入顾嫣然如云的发髻中。
“要我说,这满京城的公子哥,就没有一个人能配得上咱家仙子……”
她转头看向顾嫣然,“仙子,可要奴婢找人去通知陈小侯爷?”
陈小侯爷的身份也不低,若他肯出面帮忙,或许能让那李家公子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好了。”
顾嫣然轻抬皓腕,抿嘴一笑,铜镜中顿时映出一个摄人心魄的笑靥。
“这般聒噪,倒显得我玉京楼没了规矩。”
红儿立马噤声,恭敬的退后两步。
顾嫣然缓缓起身,红色的石榴裙逶迤拖地,每走一步都暗香浮动。
她素手轻抬珠帘,透过窗户,漫不经心的瞥了眼楼下喧闹的人群。
“告诉李公子,让他稍候,我一会儿就过去。”
“可是仙子,那李公子他……”
“急什么?”顾嫣然拿起一旁架子上的玉箫,在手中把玩一圈,“正好今日,便叫那些自以为是的公子哥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别。”
大堂这边,楼下的喧闹还在继续,李临渊有些不耐烦的用扇子敲击着桌面。
就在这时,楼梯口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环佩声,紧接着,幽香浮动,众人的呼吸皆是一滞。
只见顾嫣然一袭素白纱裙,发间只簪了一支青玉步摇,莲步轻移,如谪仙临尘。
这一幕,瞬间让现场安静下来。
她嘴角含笑,眸光潋滟。
“多谢李公子厚爱,还劳烦公子亲自跑一趟,又备下这么多贵重的聘礼,小女子实在受宠若惊。”
李临渊见状,展开手中的扇子,露出一个又帅又痞的笑。
“知道就好,既然领了我的心意,就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公子稍安勿躁。”顾嫣然抬眸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李公子今日的盛情,奴家铭记于心,只是小女子素来卖艺不卖身,更没想过要做谁的妾室,还望公子收回聘礼。”
“你说什么?”李临渊脸色一沉。
“本公子给你面子,你别不识抬举!”
“李公子这话就不对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女声从人群后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宋青青从人群中走出,她一身织金描边的罗裙,踩着世家女子端庄优雅的步伐,缓缓来到大堂。
她目光落到李临渊身上,语气凛然。
“婚姻大事,讲究两情相悦,李公子这般大张旗鼓的下聘,可曾问过仙子的心意?”
“莫不是仗着家世,想要强娶不成?”
李临渊没想到宋青青会突然出现在此,他脸色一沉。
“宋青青,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一个女子该来的地方吗?”
他‘唰’的展开折扇,笑得十分欠揍,“本公子诚心求娶,何来强娶一说?”
宋青青反驳他:“你若真的诚心,就该先以礼相待,而非这般咄咄逼人!”
不等李临渊发作,又一个声音响起:“宋姑娘说得极是。”
众人转头,只见陈小侯爷陈子凡缓步走来,他穿着一身织金锦袍,大步跨入堂中,笑意慵懒,却自带一股迫人的气势。
“李兄,你这事儿可办得不地道啊。”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李临渊,“男子汉大丈夫,若真喜欢人家姑娘,就该堂堂正正的追求,这般大张旗鼓的下聘,倒像是逼人就范,未免有失风度。”
李临渊脸色铁青,完全没料到这两人会出来坏事。
如今被架在了火上烤,又该如何收场?
顾嫣然站在台上,眸光微闪,像是感动,又像是无奈。
她轻叹一声,柔声道:“两位公子莫要因奴家而伤了和气……”
她这一开口,众人更是心疼不已,纷纷指责李临渊行事霸道。
就在这时,林临渊却突然冷笑一声,猛地拍案而起。
“诸位这般义愤填膺,可曾想过——”
他环顾四周,目光锐利的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玉姑娘这个身份,你们当中,有谁能许她正妻之位?”
霎时间,满堂骤然一静。
“王公子。”他转向其中一个湛蓝锦袍的男子,语气讥讽:“你王家诗书礼仪之家,会允许一个风尘女子进门吗?”
王公子脸上霎时一白,手指紧紧攥起。
紧接着,他又看向陈子凡:“陈小侯爷,你父亲最重门第,能容得下青楼女子做儿媳吗?”
陈子凡眉头紧皱,却无言以对。
李临渊又乘胜追击,随手指向在场其它几个锦衣公子,“你?你?还是你?”
他手指每指一个人,对方都下意识的避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连个贵妾的名分都给不起,也配在这里指责本公子?”
言罢,他突然转向顾嫣然:“玉姑娘,在下虽不能许你正妻之位,但可以保证,入我李家,绝不会受半点委屈。”

第175章 秦渊,就是裴渊?
这话是真的,谁不知,李家是将门世家,父亲官拜兵部尚书,母亲早年去世,府中中馈都在李临渊手里。
而且李临渊还未娶妻,若顾嫣然以贵妾的身份进门,是直接可以掌管后宅内院的。
曾经,有很多千金贵女都很心动,看中了李家的这门婚事,可怎奈李临渊经常在军营,一呆就是好几个月,一年当中也出席不了几次宴会。
很多人家上门说媒,都被李父给挡掉,说曾答应过亡妻,李临渊的婚事,要让他自己做主,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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