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孕出逃后,清冷世子为我折腰by大头丫
大头丫  发于:2025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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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定神闲地落下一子。
没多久,他就已经锁定了胜局,端看他愿不愿意赢了。
若是两年前,他早已经赢棋走人。
但现在,他望着对面苦苦思索的某人,突然,很是享受与她在一起的时候。
姜鸢绞尽脑汁地看着这棋局,内心越发急躁了。
明明形势一片大好,为何会这样!

姜鸢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迟迟落不下一子。
谢晋自顾自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偶尔,还拿起旁边的兵书,看看是否有心得。
但无论他再怎么放水,姜鸢始终是赢不了。
最终,谢晋也觉得如此下法,着实无趣,只好落下一子,彻底结束了战局。
姜鸢左看右看,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输了。
“不行!再来!”
闻言,谢晋眉头微微皱起,他可不想再受这种折磨了。
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鸢儿,还有许多公务在等着我。”
姜鸢:“……”
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谢晋的胳膊,眼底浮现出一抹疯狂,这棋要下!
“表哥,若不然我们来点赌注,若是我赢了,你给我一千两,若是我赢了,我……”
谢晋眉眼一挑,“若是我赢了,你也给不起一千两。”
“不然,给个手帕之类的。”
“成交!”
谢晋重新将棋子分类,将黑子放到了她那边,“鸢儿,可要愿赌服输。”
姜鸢执起黑子,依旧在天元位置落下了一子。
谢晋微微一愣,总觉得眼前这妮子怕是连肚兜都要输给他。
这一次,他可不像第一局那般退让。
大开大合,瞬间锁定胜局。
姜鸢取出帕子,直接扔到了他身上,“再来!”
谢晋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没想到这妮子,竟还有当赌徒的潜质。
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他旁边有了荷包、珠花等。
“鸢儿,若是再玩下去,怕是连你的小衣都要输给我了。”
姜鸢一脸痛苦,其实,她在考虑要不要再来一把!
可若是再来一把,自己的肚兜怕是不保了。
“谢晋,再来!”
谢晋微微一笑,将那些赢来的小物件都还了回去,唯独剩下了她的帕子。
“不来了,鸢儿,往后可别出去赌博,我怕你连家底都输出去了。”
他将珠花插在她头发上,突然,看到了她的簪子。
伸手将她的簪子拔了下来。
心头隐约升起了一种感觉,若是刚才自己同意了再下一局,她怕是愿意输掉小衣都不愿意输掉这簪子。
“鸢儿,你喜欢这簪子?”
他记得她曾经说过,并不爱这些首饰。
尤其这簪子上面还缀着一些红宝石,如此艳俗,不会是她喜欢的。
他的鸢儿向来端庄。
姜鸢心猛地一跳,瞬间紧张起来了。
这里面可有五千两银子。
若是让谢晋得知她有那么大一笔银子,定会彻查到底,届时,沈元州危矣。
看到他在把玩着簪子,她的心也随着簪子随之上上下下跳动个不停。
谢晋是何许人也,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紧张。
心里闪过一丝疑问,“鸢儿,你在紧张什么?”
她若是喜欢簪子,他愿意散尽财产为她搜罗。
姜鸢紧握双手,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此时,绝对不能有蛛丝马迹。
她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倒不是稀罕簪子,我稀罕送我簪子那人。”
众所周知,这簪子是谢芝送来的。
谢晋眼中有些疑虑,“你稀罕谢芝?”
“当然稀罕啊,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姜鸢从他手中接过簪子,将它戴在了头上,“有了这簪子,我一天可以气谢芝几百回。”
“你什么时候爱跟谢芝计较了?”
从小到大,她都会让着谢芝。
无论他送什么东西,都会让他给谢芝一份。
从不肯多拿一份。
何况,她性子其实很冷,一向不将一些琐事放在心上。
姜鸢只身着着一件肚兜,轻轻地靠近他身边,伸手环着他的脖子。
她微微侧过头,“我本就是一个小女子,何必学那大丈夫的姿态,故意去大方?”
眼中盛着盈盈的笑意,一眼就能令人着迷。
谢晋将人抱在怀中,也不想再去追究什么,左右她们女子之间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插手。
“鸢儿,晚上可有什么想吃的?”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她的饮食,只是为了想知道她究竟喜欢吃什么。
她不愿意坦诚相告,他也就只能暗中观察了。
姜鸢一听,身体微微放松下来,知道他不再追究簪子之事。
闻言,她侧过头,眼中的笑意更盛了,“若是有冰饮子该多好。”
谢晋微微一叹,忍不住吐槽,“出息!”
自冬日落水之后,她体质偏寒,本就难以有孕。
大夫特意交代,一定要少碰冰饮。
偏生她又怕热,每年夏天,两人总要为之拉扯。
“鸢儿,等再空闲一些,我带你去农庄避暑如何?”
对此,姜鸢甚是满意。
她异常乖巧地待在他怀中。
谢晋心满意足地抱着她,两人还一起看了落日。
再过一天,两人总算到了徐州。
姜鸢被谢晋抱下了船。
她反抗过,然而,却没有任何用。
一想到黑甲卫应该都是谢晋的亲信,应该不会多嘴多舌的。
心总算是放轻松了不少。
但是心里很抗拒与他在外人面前亲近。
似乎,两人的关系就应该隐藏在黑暗之中,慢慢腐烂发臭。
刚到地上,她就从他怀中跳了出来,退开了几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生怕别人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谢晋眉头微微皱起,直接将人揽在怀中。
她越是想撇清关系,他的心就越发愤怒。
黑甲卫早已在岸边备好了马车,谢晋拥着姜鸢进入了马车之中。
马车载着他们慢慢地往前走去。
随着马车轮子的滚动,姜鸢的心也越发紧张起来了。
近乡情更怯。
双手紧紧握着,太过于用力了以至于指甲都狠狠地印在皮肤上。
见状,谢晋微微一皱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看着那印子恶狠狠道:“你是不想回了?”
被这么一吼,姜鸢鼻子一酸,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谢晋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些伤痕,只淡淡道:“伤害自己是愚蠢的行为。”
姜鸢恼怒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过头不去看他。
听见外面有一些小摊贩的叫喊之声,这种声音与京城的不同,多了一分陌生,也多了一分欢喜。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好奇地打量着外面。
马车在转过一条街后,黑甲卫停下了马车,恭敬道:“主子,到了。”

突然,门从里面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老仆人。
他看到谢晋,赶紧跑过去,“公子,怎么有空来?”
姜鸢看到这老仆人虽然已经年迈了,然而身体却很硬朗。
行走坐卧之间,竟还有行伍之人的习惯。
谢晋转头看向姜鸢,解释道:“这原是你父亲军中的斥候,退伍之后,我便让他守着姜府。”
姜鸢行了一个晚辈礼,“多谢伯伯。”
据她所知,若是宅子许久没有人打理,会越发没有人气,使得宅子越发败落。
徐伯眼睛瞬间变亮了,一双眼睛细细打量着姜鸢。
“像!太像了!”
姜鸢不自觉地抚摸上自己的脸,期待地问道:“我,我是更像我父亲还是我母亲?”
“像将军,不过眉眼还是像夫人。”
“公子,小姐,这里风大,去里面吧,屋子每日都打理,可以随时住人的。”
十五年来,姜鸢第一次进入自己的家门,眼睛不自觉地湿润了。
许多地方都已经没有印象了,好似熟悉,又觉得陌生。
走了一会儿,到了院子中,发现里面确实长着一棵柿子树。
这柿子树比印象中的更大了一些。
她闭上眼睛,细细回想着,可惜了,双亲的面容依旧模糊,只隐隐约约有一个影子。
姜鸢愣愣地看着这棵柿子树,几近自言自语,“柿子不好克化,小孩子不能多服用。”
“院子有这么大一棵柿子树,想来,他们两个定是没少费心。”
她爬上柿子树,就是想要摘柿子吃。
谢晋一抬手,其余的人悄悄地退了下去。
他站在一旁,站在离她不近不远的地方,静静地陪着她。
姜鸢走到柿子树旁边,伸手抚摸着柿子树,有些粗糙。
如今的她,定然是爬不到柿子树上去了。
她低头看到树上竟有些隐隐约约的道子,似是用刀刻的。
伸手比画了下,高度似乎就是一个四五岁孩童的高度。
脑海之中,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影子,伸手比画着她的高度,用刀记录了一道刻度。
“鸢鸢又长高了!”
姜鸢眼眶慢慢湿润,她紧抿着嘴巴,尽可能地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掉落下来。
如今,鸢鸢回到了姜家,这是喜事。
是喜事就不该哭泣。
谢晋看不过去了,眼中闪过微不可察的疼惜,“就知道会是这样!”
几步走到她旁边,直接将人抱在了怀中。
“我已吩咐了下人,为你备好了热水,今日先休息,明天带你去祭拜。”
不知为何,姜鸢心中生出了一种逆反之心。
她并不想在自己家,与谢晋卿卿我我的。
挣扎着想要从他怀中退出来,“表哥,成何体统,你先放开我!”
看到她眼中的抗拒,他的心微微刺痛了下。
他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咬着切齿道:“姜鸢,你我之间有什么体统不体统?”
再不体统的事情,他都已经做了!
她想离开他与沈元州在一起,这件事情就是他的逆鳞。
就算他死了,也不可能!
姜鸢力量薄弱,不得已,只好任由他将她抱进了屋子之中。
谢晋心头愤怒,直接将人扔在了床上。
看着她眼中盛满了泪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
“你哭完了,我们再谈!”
话音刚落,他大腿一跨就坐在了床沿边上。
姜鸢:“……”
想着谢晋这人吃软不吃硬,平息了心中的情绪。
只细声软语道:“表哥,明日就要祭拜双亲了,我们不能做那些事。”
谢晋眼中闪过一丝自嘲,“姜鸢,我记得比你清楚!”
姜鸢微微一噎,总觉得谢晋比以前难对付多了。
以往不是细声软语哄几句,什么事情都可以过去了吗?
内心微微一叹,也不想再哄他了。
只翻了一个身,“表哥,我想沐浴更衣了,刚才出了一身汗,浑身都难受。”
不得不说,经过两人这一闹,姜鸢心中失去双亲的悲痛少了许多。
就是看着谢晋,左右都不是人就对了。
谢晋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心里略微一自嘲,立马起身,吩咐人带来了热水。
他自己却离开了。
为了陪着她,公事都积攒了一大堆。
姜鸢见他自觉离开,微微松了一口气。
谢晋在这里,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她都觉得难以呼吸。
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压迫吧。
姜鸢来到铜镜前,拔下了头上的簪子。
这簪子上镶嵌着红宝石,不大适合她去祭拜了。
珍之又重地将之放在了桌子上。
细细抚摸着簪子,心中觉得甜滋滋的。
里面不仅有她生存的本钱,也有最疼爱她的人。
她心中很清楚,即使两人离得再远,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义并不会改变。
沈元州是这世上唯一真正关心她的人了。
她伸手抚摸着肚子,往后,她会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
只要有他在,她就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为了孩子,她还是得找机会离开谢晋。
只不过这一路上,他看得实在太紧了。
别说找机会逃离了,连独处的时间都很少。
姜鸢脱下了衣服,快速地洗漱了一番。
她怕了谢晋了,总觉得这厮会随时随地发情。
换上了素白的衣服,早早地便开始入睡了。
这一晚,谢晋并没有过来。
她安安心心地睡了一整晚,等隔日一早,她才发现旁边好似没有人睡过。
姜鸢刚推开房门,便看到谢晋站在院子中。
衣服还是昨日的,他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谢晋听到响声,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牵起她的手,便往前厅走去。
姜鸢挣扎一二,发现尽是无用功,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表哥,谢谢你。”
昨天匆匆一看,还未觉得有什么。
今天仔细看了几眼,即使在角落之中,都栽种了绿植,让这宅子充满着生机。
“这宅子,你是不是花费了许多钱?等往后我有钱了……”
谢晋执着地牵着她的手,只淡淡道:“姜府所有的铺子都在我手中。”

姜鸢微微一怔,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那时她还太小了,姜府一倒,很多铺子几乎都被瓜分完毕了。
她根本护不住姜府的一切。
没想到,谢晋不声不响的,竟然将姜府的铺子又重新收回来了。
那她岂不是很富裕了?
只是不知道拿回这些铺子,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谢晋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直接泼了一盆冷水下去。
“姜鸢,别痴心妄想了,我不会把铺子给你。”
若是给她钱,怕是真会逃到天涯海角了。
姜鸢愤怒了,“这本就是姜家的财产!”
谢晋但笑不语,确实是姜家的财产,只不过后续被他买回来了而已。
这些钱,本就是打算给她的。
但绝对不能现在给。
“鸢儿,若想要这笔钱,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尤其,离沈元州远一点!”
姜鸢:“……”
这笔钱,自己怕是要不回来了。
两人一起出了姜府。
马车带着他们慢慢往城外驶去。
没多久,两人便到达了墓地中。
姜鸢意外地发现,自己父母的坟打理得很干净。
她是一个女子,要出远门本就不容易。
小时候还不知道事情,等到晓事后,多次请示李氏,却都被她拒绝了。
因此,她最多只是在护国寺中为双亲点灯,从未来过这里。
若不是谢府有意跟乐安公主议亲,怕是也出不来。
“父亲母亲,我过得挺好的,接下来的日子,我会过得更好。”
姜鸢在心底暗暗发誓,往后再也不愿意做别人的禁脔。
父母给予她生命,她该过得更加随心一些。
谢晋站在一旁,毕恭毕敬地上了香,“二老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姜鸢的。”
不仅如此,他还拉着姜鸢,两人一起对着墓碑磕了头。
嗑好之后,姜鸢站起身,心中有些复杂,“表哥,你早就来过对吗?”
姜家早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思来想去,也唯有一个谢晋了。
“多谢表哥,替我守住了姜府。”
谢晋刚想回答,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骑马之声。
两人同时转头,看见一队黑甲卫匆匆赶来。
领头见到谢晋之后,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将东西呈现在谢晋面前,“主子,京中传来急报,太子失踪。”
谢晋接过密报,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急报,“迅速回京!”
他看了姜鸢一眼,她异常乖巧地待在自己身边。
以往,他很喜欢她这种模样,好似乖乖地,自己一回来就能永远看见她。
可如今知道她未必是乖巧的,心中也就多了几丝警惕。
“鸢儿,本想陪你在这里多待几日,如今你也只能跟着我回京了。”
姜鸢心底涌起一丝希望,祈求道:“表哥,我还想多待一段时间,若不然你先回去,过几日我便……”
话还未说完,谢晋冷冷道:“姜鸢,别得寸进尺!”
他伸手抓住姜鸢的胳膊,生怕她跑了一般。
姜鸢气极,却也没有办法。
软硬不吃,她能怎么办?
内心微微思忖着,还是先随他回京再做打算。
何况,太子失踪,这件事情几乎关系着谢府的前程。
想来谢晋短期内应该是脱不开身了。
回去之时,几乎是马不停蹄。
若非照顾着姜鸢的身体,他们还会更快。
终于,马车又一次地来到了京城。
姜鸢探出头,看到热闹的城门,内心微微一叹,竟又回来了。
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好似做了个梦一般。
马车到了谢府门口。
姜鸢面无表情地想要下车,然而却被谢晋抓住了,“鸢儿,最近这段时间我有些忙,有任何事,你可以吩咐十七。”
“知道了。”
姜鸢心中更烦躁了。
说是吩咐,实则看管。
十七是谁?
黑甲卫的首领!
谢晋还真看得起她!
下了马车之后,姜鸢看着谢府两个字,只觉得心中一片迷茫。
竟又要回到笼子中了吗?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慢慢地步入到了谢府之中。
李氏是谢府的当家夫人。
她回来了,于情于理都要跟她汇报下。
姜鸢只觉得脑子嗡嗡嗡地疼,还不知道客栈之中,那嬷嬷是否添油加醋了。
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来到了李氏住处。
想来,自己又该被责罚了吧。
“见过夫人。”
李氏端坐在上首,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可曾去祭拜了?”
“是的。”
李氏无意与她说话,姜鸢也很沉得住气,就站在一旁。
倒也不是相看两厌。
姜鸢心中清楚,李氏只是有一股气没顺下去而已。
谢芝辱她父母,她还一巴掌。
她们之间算两清了。
李氏是谢芝的母亲,一颗心偏向女儿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可想要姜鸢服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氏端起桌子上的茶盏,里面是明前龙井。
谢晋大败突厥后,陛下特意赏赐的。
李氏爱喝茶,因此谢晋把所有的明前龙井都给了她。
姜鸢有幸喝过一次,味道确实不错。
良久之后,李氏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晋儿这段时间出公务了,不然与公主的亲事定早早就定下了。”
闻言,姜鸢眉眼都不抬一下,睁着眼睛说着瞎话,“自然。”
“表哥与公主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李氏眉头总算是松开了,“鸢儿,你能这么想便是最好的。”
“你一向是最让我省心的一个孩子了。”
闻言,姜鸢心中有些烦闷,年幼之时,她对于李氏不是没有儒慕之情,然而随着年岁渐深,看透了她心中所想。
对于李氏,心中只有感激了。
毕竟,是她把年仅五岁的自己带在了身边。
这段时间,谢晋把自己看得越发紧了,若是能给他找点麻烦,倒也不错。
于是,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故意说道:“夫人,按照世子的年龄,早就该成婚生子了。”
“姜鸢在府中这么多年,从未听说世子看上了哪位女子。”
闻言,李氏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早些年,我还送过几个婢女过去,可都被他赶了出来!”
姜鸢眉头一挑,“或许世子当时还年轻,又或许世子偏爱男风?”

两人之间落针可闻。
姜鸢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心中暗自思忖,这下子应该是够给谢晋找麻烦了。
李氏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也开始不自信起来。
自家这儿子身边确实常年只有子朗这一个小厮。
以她的目光来看,子朗确实长得眉清目秀的。
莫非,两个人之间有龌龊?
不然为何两人总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鸢儿,你私下可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姜鸢坚定地摇了摇头,“并无!”
谣言敢从她口中说出来,谢晋分分钟教她做人。
她也几乎是只敢旁敲侧击,并不敢真的做什么事情。
李氏的心彻底混乱了,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姜鸢紧紧抿住嘴唇,生怕一不小心笑意就要溢出去。
李氏倏地站起了身,向着身边的嬷嬷吩咐道:“去找几个相貌出众的丫鬟。”
若是识了女子滋味,定不会偏好男风!
接下来的话题,想来有些少儿不宜,姜鸢找了个借口就退了出来。
回到了留玉轩中,推门便见那套头面已经不见了。
采月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
如今,也算是光明正大地拿她的东西了。
姜鸢心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套头面是过了明面的东西,往后拿捏采月定会更加轻松。
当然,前提定不能让谢晋将人调走。
思虑间,便看到采月一瘸一拐地进来了。
“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
姜鸢赶忙脸上堆起笑意,关切问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可以来服侍姑娘了。”
在姜鸢离开的这段时间,她日子过得可憋屈了。
府中哪有人会在意一个奴婢的死活?
吃的也是府中大厨房的吃食。
谢府分为大厨房和小厨房。
大厨房就是专门为了府中奴仆准备的,自然菜色是很一般的,只能说可以吃饱,但绝对吃不好。
采月习惯了姜鸢的饮食,哪里还看得上眼。
只好花了银子,让人从府外带些吃食回来。
这么一来,她的银子如同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姑娘,可要沐浴更衣?我准备了热水。”
姜鸢心中微微诧异,这采月为何对自己上心了许多?
以往可都是能偷懒便偷懒了。
“采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府中可有发生什么事吗?”
采月站在姜鸢身后,伸手在她肩上不轻不重地按着,闻言,只是摇摇头,“府中并无异常。”
“姑娘,听说乐安公主的婢女,多次上门来问世子的行踪。”
姜鸢闭上了眼睛,这手法真不错,酸酸软软的还挺舒服的。
“不必理会。”
谢晋的行踪哪是那么好打听的。
“姑娘,等公主和世子成婚后,想来定不会来找你了,若不然,趁着还未成亲的这段时间,争取怀个宝宝吧!”
姜鸢倏地睁开了眼睛,心底涌起愤怒,“采月,慎言!”
“若下次还敢这么说话,你就不用在我这里伺候了。”
语气不轻不重,却无端端地让人惧怕。
采月赶紧闭上了嘴巴,但心中却涌起了委屈。
自己也算是为姜姑娘考虑了。
她与世子缠绵床榻已有两年之久了,如今连个名分都没有。
等公主过府,哪还有她的位置?
姜鸢转过头,将她心中所想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她并不想待在府中。
“采月,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是。”
等采月离开之后,姜鸢的心越发乱了。
谢晋如同一个鬼魅一样,印在她的心上,挥之不去,令人厌烦。
以谢家的门楣,自然犯不上娶她这么一个孤女。
她亦没有痴心妄想。
如今,她的腹中有了宝宝,她更想与谢府瞥得干干净净的。
等到了晚膳时分,谢晋才步入家门。
谢府的晚膳一向丰富,然而,这一天,却丰富得有些过了。
谢筠和李氏一本正经地坐在上首,皱着眉头见到两人进来。
子朗按照往常一般站在了谢晋身后,若是有需要盛饭,他便会去代劳。
李氏嘴角微微一僵,“子朗,这里没你什么事,赶紧下去吧!”
子朗一脸懵逼地看向李氏,他不一向站在这里吗?
然而,他是谢晋的仆从,自然只能听谢晋的。
见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李氏瞬间火了,倏地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碗扔向了子朗。
“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一个奴才了!”
谢晋微微皱眉,猛地将手中的筷子掷出。
两者相撞,碗瞬间破了。
米饭撒了一桌子。
姜鸢:“……”
她可饿着。
而且,还没钱去买吃食。
心中暗暗叫苦,这李氏当真是片刻都不能忍呐。
李氏见谢晋竟然袒护一个仆从,愤怒从心底滋生,面容都有些扭曲了,“谢晋,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能耐!”
“但这里是谢府,在我面前你竟敢如此放肆!”
闻言,姜鸢赶紧低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殃及了自己这条小池鱼。
谢晋其实有点一头雾水,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角落中某人那犹如鹌鹑一般的模样。
想来,事情定与她有关。
他冲着子朗微微一点头,后者松了一口气,迅速地退了出去。
姜鸢抬起头悄悄地看向他们,却见谢晋正用不阴不阳的眼神看向她。
她猛然一心虚,脸上露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
越心虚害怕之时,她越喜欢笑得灿烂。
她知道,谢晋吃这一套。
果然,谢晋移开了视线,“母亲,若是在家闲得慌,可以举办宴会,吃茶听戏,费用包在儿子身上。”
话音刚落,他不轻不重地敲击了一下桌面,眼神之中带着一种冷意。
李氏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直接呆愣在原地。
将话在脑子中过了好几次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亲生儿子嫌弃了。
一口气上不来,她紧紧捂着胸口。
没多久,就直接晕了过去。
谢筠再也不能坐视不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快去传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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