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绷直,似乎已经忍耐到极致了。
她浑身也在颤抖,纯粹是怕的。
“表哥,你可是威武不屈的大将军,这区区媚毒,定然奈何不了你……”
谢晋低头看向她,根本没有听清她说的话,反而觉得那嘴巴一张一张的,令人血脉偾张。
只好随心而动,轻轻吻上了她的嘴唇。
姜鸢劝解的话均被他吞入腹中。
两唇相触,谢晋瞬间觉得身体不疼了,心情也舒爽了。
良久之后,他才微微放开了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似乎看到了她眼中的惧怕。
出于本能的,安慰道:“鸢儿,别怕,我不动你,我知道你在守节。”
“但好鸢儿,这种事情,手口皆可,你帮帮我吧。”
话音刚落,谢晋有意无意地看向她的唇。
姜鸢简直要疯了,看到他的目光,里面有着赤裸裸的欲望。
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手猛地抽向他的脸,尖叫道:“谢晋,你是疯子吗?”
谢晋感受到脸上有些微痛意,反而露出一丝暗爽。
他拿起她的手,轻轻在手心落下一吻,“鸢儿,仔细着手,下次换鞭子。”
闻言,姜鸢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当真是疯了!”
“是!我早就疯了!”
话音刚落,谢晋再次看向她的唇,虽然很想,但也知道把她逼急了,事后不好哄。
因此,他坚定地拿起她的手,慢慢地往下探去。
姜鸢心中无奈,但也觉得这法子总比要她身子好。
坚定地移开了视线,权当自己没了这只手。
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放手,心中有些不耐烦,“谢晋,你好了没有!”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低吼声。
谢晋放开了她的手,从喉咙口溢出一丝满足,“鸢儿,还好你说话了,不然真没感觉。”
闻言,姜鸢气得火冒三丈的,不仅这手,觉得这耳朵也不能要了。
她赶紧跳下床,去清洗自己的手。
谢晋冷不丁地出现在她身后,直接将人抱到了床上,“鸢儿,别洗了,夜还长着。”
姜鸢反抗无果,只好顺从。
即使已经跟谢晋同榻两年多,她也从未发现这事儿有这么多模样,今晚也算是开了眼界。
直到最后,她手也酸了脚也酸了腰也酸了,顾不上清洗直接沉沉睡过去了。
隔日醒来,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
床上已经清清爽爽,再也没有昨日的荒唐。
她慢慢起身,一脸疲惫。
今天还要参加忠勇伯府老夫人的生辰宴会。
采月听到声音,赶紧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姜鸢脸上的疲意,心中暗自思忖,想来,姑娘为着世子该是整晚没睡吧。
但以世子的身份,身边多几个女子也是正常的。
她走到姜鸢身后,慢慢劝道:“姑娘,昨日世子并未要了那四位婢女,反而将她们赶了出去,您实在不必为她们四个费神。”
“往后,公主过府,这样的日子多着呢,以奴婢看,世子对姑娘着实不错。”
姜鸢本就心情不好,一大早就听到采月提起这,心头一阵烦恼。
反而,细想之下,也有些诧异。
按照采月刚才所说,那她对于谢晋昨晚摸来她院子之事,采月并不知情。
那昨晚应该是谢晋自己清理的吧。
“采月,梳妆吧。”
“是。”
采月只好闭上了嘴巴,一心一意帮姜鸢梳妆。
姜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包上了一层伪装一般,虚假的可怕。
才短短两年,自己竟不敢随意笑了。
头上饰品虽名贵,然而都很中规中矩,甚至,还称得上有些老气。
至于那簪子,被她藏在了枕头里,屋内其他地方都太容易找到了。
姜鸢站起身,慢慢地往李氏的屋子走去。
今天晨昏定省已经晚了时辰,李氏不轻不重地敲打几句。
姜鸢几乎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两人今日还需要去参加忠勇伯府老夫人的生辰宴会,李氏也只好停下了话头。
见其乖巧的任由自己训斥,心中满意度增加了不少。
李氏站起身,训斥道:“晨昏定省乃是传下来的规矩,若是连规矩都守不好,往后嫁人还如何打理一个院子?”
“走吧,随我一起去参加宴会。”
其实,两年之前,姜鸢一点都不喜欢参加宴会。
反而因着谢芝嫉妒的原因,李氏也不愿意带她出去。
姜鸢也乐得轻松,与沈元州整日在京中闲逛。
若是渴了累了,随意找一个路边摊,或吃一碗阳春面,或者吃一串糖葫芦。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为了躲避谢晋,她反而觉得参加宴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坐在角落之中,吃吃喝喝,偶尔欣赏下贵女们的才艺,一举两得。
两人一起出了门,姜鸢按照往常一样,走到了自己的马车之中。
李氏本想喊她一起,但一想到今日谢芝也会去,于是,便也作罢了,转头就上了马车。
等到忠勇伯府之时,里面宾客已经云集了。
忠勇伯府老夫人特爱看戏,因此,早早就安排了京中第一的戏班子。
李氏带着姜鸢前去见礼,姜鸢送出了自己的礼后便没有其他事了。
她安静地坐在李氏旁边,见其与忠勇伯夫人你来我往地寒暄。
待了片刻之后,她便借口更衣,一个人来到了后园子中。
不知道为什么,那戏班子咿咿呀呀地敲打,她肚子中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或许宝宝被惊吓到了,她才赶紧出来了。
她与京中贵女几乎没有任何往来,便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喝茶。
刚刚坐在没多久,从亭子外面走进来一位女子。
姜鸢定睛一看,差点魂都从心口跳出来了,来人竟然是顾思思。
两个人一照面,互相都惊讶了。
只不过,一人是真惊讶,而另一人是心虚了。
姜鸢的心瞬间掉到了谷底,她好奇过顾思思的身份,然而没想到她竟然是京中贵女。
只不过,她好似从未见过啊。
若是她怀孕的消息被其透露出去,那自己的处境就被动了。
谢府虽显赫,可自己只是来投靠的亲戚而已。
姜鸢半晌都不敢动,反而顾思思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亭子中,用阴恻恻的眼神看向她,“如烟姑娘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明明是贫民女子,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京中贵女了。
而且,顾思思打量着她的头饰,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鄙夷,这是多少年前的款式了?
可那金子,却也是实打实的。
她心中有些疑惑了,觉得眼前的女子好似有许多秘密。
姜鸢抬起头,看到她神色不似一开始时候的张扬,反而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般。
虽然是在质问她,可语气也并不严厉。
她走上前坐在了旁边,“思思,你身体可是不舒服?可要看大夫?”
没想到,对面的顾思思却突然尖叫起来,“不!别!我不看大夫!”
姜鸢心中略微感到一丝惊讶,赶紧安慰道:“思思,别怕,你不想看大夫,我们就不看大夫。”
她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自己现在也不敢看大夫。
难道,顾思思也发生了跟自己一样的事情?
顾思思一听说不看大夫,心中的恐惧少了许多,她轻拍自己的胸口,脸上尽是慌乱。
姜鸢也不逼她,反而给她倒了一杯水。
“思思,我虽隐瞒了自己的来历,但我确实有自己的苦衷,我求你帮我保守秘密,好吗?”
顾思思回过神来,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江湖儿女应该不拘小节!”
“既然你有苦衷,那我便原谅你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姜鸢心头一松,无论什么条件,她都会努力去达成。
“你对我隐瞒身份,那我们还不能算朋友,但不知为何,你很对我的胃口,我是丞相之女顾思思,你究竟是何人?”
顾思思身上并无多少珠翠,头上只是系了一根红色的发带。
而身上穿的,几乎都是束口的衣服。
整个人张扬而有趣,是姜鸢所想象中自己的样子。
姜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不自觉地就很想亲近顾思思,“思思,我是姜家遗孤,目前借住在亲戚家。”
“我叫做姜鸢。”
顾思思头一昂,“姜鸢,那以后我们便是真正的朋友了!”
“嗯!”
姜鸢重重地点头,她还从未有过一个朋友。
“阿鸢,既是朋友,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附耳过来。”
姜鸢心中虽疑虑,但还是照做了。
将头慢慢靠了过去,“思思,什么问题?”
环顾四周,见空无一人,顾思思才开口道:“阿鸢,男女之间做了那等事,是不是肯定会有孩子了?”
闻言,姜鸢赶紧用手捂住嘴巴,若晚一步,她怕是会惊叫出声了。
眼中尽是不可置信,顾思思可不是她一介孤女,随意仍人欺凌!
“思思,谁干的?以顾家的权势,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姜鸢心中的愤怒,不比当时被谢晋强占时候少。
顾思思好似一棵奄奄一息的小菜苗,瞬间无精打采了。
“没看清,只知道他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反正我没闻过。”
姜鸢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莫非是香料?”
“也有可能,但此人身上没有香囊。”
说起香料,姜鸢倒是有把握多了,“也有可能那人长久在有熏香的地方,久而久之,身上就带了香料。”
“思思可还记得那味道,我可以试着调配香料。”
顾思思心中一喜,若是找到那个狗男人,定要他碎尸万段!
“永生难忘!”
“但阿鸢,是不是真的会有孩子啊?我好害怕。”
姜鸢脸色一红,自己与谢晋之间缠绵床榻两年,才有这么一个孩子。
自己也问过大夫,女子与女子之间不同,有的容易怀,然而,有的确实是不好怀孕。
“只一次也说不好,你等下个月悄悄去看看大夫吧。”
姜鸢牵起顾思思的手,眼里带着一丝真诚,“思思,尽早将这件事情告知你家人吧,想必顾丞相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顾思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阿鸢,你不知道我家老头,打起人来不要命的!”
若是她将此事告知了父亲,先不说会不会被打死,往后想出来是绝对不可能了。
父亲原本就不喜欢她到此跑。
姜鸢眉头皱得紧紧的,事关女子贞洁,这并非儿戏,“可思思,这事……”
话还未说完,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两人屏息静听,只隐约听见,他是我的之类的字眼。
顾思思伸手戳戳姜鸢的衣服,眼中带着一丝好奇,“阿鸢,若不然过去瞧瞧热闹?”
姜鸢重重点头,眼中好奇正浓呢,“正有此意。”
两人顺着吵闹之声,走出了凉亭,拐过了一条长廊,在假山边上看到了正在争吵的两人。
“你胡说,明明我才拥有谢将军的笔墨!”
话音刚落,一位带酒窝的姑娘从怀中取出了一支毛笔和一张纸。
那笔杆上,端正地刻着一个谢字。
“你这个是假的!我这个才是真的!”
另外一个姑娘从怀中也取出了一支笔和一张纸。
那笔杆上也有一个谢字。
“呦,看你这假冒伪劣的,制得还挺真的,可惜啊,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不可能成真!”
“你这个贱蹄子,竟然敢冤枉我,我撕烂你的嘴!”
“我撕烂你的嘴!”
两个人互不相让,直接开始打了起来。
一人揪住另外一个人的头发,而另一人则狠狠地咬住了手。
见状,姜鸢在一旁心虚极了。
她来了挺久一段时间了,已经听清楚两位姑娘在吵什么了。
内心暗自思忖,自己是否需要去庙里拜拜。
怎么一做坏事,必定会留个小尾巴!
重点是京城那么大,她就卖了两次,那两买家还能遇上!
若是去劝架吧,她怕被两人认出来。
但若是不劝架吧,照这两个人的争吵程度,届时定会惊扰其他宾客。
今日李氏可还在呢!
只要查到她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在她左右思考间,只觉得旁边有一身影快速掠过。
还未等她反应,便见顾思思一手拎起一个,“都是江湖儿女,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你们两个在吵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顾思思扭头看向姜鸢,龇着牙齿乐呵呵地问道:“阿鸢,你说是不是?”
姜鸢:“……”
可真是一个祖宗。
两位在吵架的女子同时顺着视线望了过去,突然,两人都呆愣住了。
那酒窝姑娘突然用手指着姜鸢,“我认识你,当日就是你卖东西给我的!你来评评理,我这个是不是真的!”
姜鸢心头一阵苦笑,哪敢得罪这位姑奶奶,“是,是真的。”
另外一个姑娘开始不服了,“当日,也是你卖给我的,难道我这里的是假的?”
“我父亲可是户部尚书,你若是敢骗我,我定不会放过你!”
姜鸢眉头皱得紧紧的,真恨不得此时有一个地缝能够钻下去。
“你的,也是真的!”
闻言,酒窝姑娘瞬间就炸了,“你什么意思,你上次还跟我说呢,先有他的东西,再有他的人!”
“你竟然敢把其他东西给其他女人?”
姜鸢一拍脑袋,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当日自己为何会如此滑稽。
顾思思整个迷茫了,她松开了两位姑娘的手。
用一双迷惑但清纯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姜鸢,“阿鸢,你们是认识的吗?”
刚一放手,那两位姑娘瞬间冲到姜鸢面前,一个人拉起她一只手,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
“你说,你为什么要卖给她?你可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着谢将军!”
“你只是想想,我每日都枕着谢将军的字画入睡!”
两个人同时看向姜鸢,势必要她一个交代。
姜鸢慢慢缩回了自己的手,艰难开口道:“既然两位得到的笔和字画都是真的,那证明你们两个都有可能被谢将军赏识!”
“何况,谢将军如此英勇,想来定不会只有一个女子,你们两人都有机会,都有机会。”
姜鸢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嗡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突然,从假山后面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润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能享齐人之福呢!”
姜鸢扭过头一看,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般。
心里不禁暗自感慨,不知道如今棺材几何,自己可能需要备上一副了。
谢晋阴恻恻地看向她,眼神闪着怒火。
原来,她那时让自己开笔,竟然是为了卖给其他女子?
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面色平静如波,心中恨不得将眼前女子当场压于身下。
四周落针可闻,简直静得可怕。
柳舟子眼中闪过一丝兴致,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润之,不介绍下?”
姜鸢双目紧闭,真恨不得眼前这修罗场只是一场错觉。
谢晋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那个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这个时候才心虚?
柳舟子见无人理会他,自顾自地说道:“在下柳舟子,现任大理寺卿。”
他装模作样地走到那两位年轻女子旁边,一手扯过一张纸,将两张纸放在眼前细细比较。
“凌厉而有锋芒,内藏乾坤,确实有风骨,好字好字!”
酒窝姑娘不乐意了,她嘟嘴说道:“好字有何用,最主要的是这是谢将军的字!”
柳舟子略微一挑眉,“在下不才,认识谢将军的字!”
“这两幅,均是谢将军的亲笔,在下可以作证!”
姜鸢一直被谢晋的目光盯着,身体紧绷,真恨不得有条缝可以钻进去。
偏生顾思思一脸好奇,“阿鸢,那人为何一直盯着你?”
姜鸢:“……”
讨债鬼来了,可不就要盯着自己嘛。
谢晋走到柳舟子身边,厉声问道:“多少钱?”
酒窝姑娘一看到谢晋,脸色微微泛红,“花了二百两,但是为了谢将军,这二百两花得很值。”
闻言,另外一个姑娘瞬间跳脚了,“谢将军,我也花了二百两的!你不能只看着她,你也要看看我!”
“谢将军,我才是对你真心的那一个,那毛笔我日日放在枕头边,那字我日日都临摹。”
“谢将军,你的毛笔和字我一直贴身带着,就希望有一日能与将军……”
谢晋脸色变得奇差无比,一手抢过那毛笔和字,手下一用力,瞬间变成了碎片,甚至笔杆子都是碎渣。
一想到那毛笔和字都曾落入其他女子之手,心里总觉得有些恶心。
像是不解气一般,他恶狠狠地踩了那碎渣!
“这是四百两,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明明是轻飘飘的语气,却让她们遍体生寒。
两个女子不敢再说任何一句话,只接过银票,互相依偎着逃跑了。
姜鸢看着那地上的残渣,只觉得那便是自己的下场了。
顾思思再粗枝大叶,也知道此时的氛围有些不对。
她戳了戳姜鸢的胳膊,“阿鸢,你们是认识的?”
自从谢晋来了之后,姜鸢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如今,只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顾思思:“……”
“阿鸢,你莫不是被吓傻了?”
姜鸢伸出手握住顾思思的胳膊,仿佛这样子就会有勇气一般。
她苦笑了一声,“思思,这是谢晋,是我的表哥。”
顾思思瞬间瞪大了眼睛,刚才那两位女子一直在说谢将军,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如今,她才明白,原来她们所说的是谢晋。
阿鸢卖了谢晋的字和毛笔,好巧不巧还被谢晋当场抓包。
这未免也太巧了!
顾思思打量了一眼谢晋,觉得以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定不是他的对手。
电光火石之间,她反应过来,惊讶道:“阿鸢,莫非那人是他?”
姜鸢吓得瞬间魂飞魄散,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用眼神示意她保密。
直到看到顾思思点头,她才放开了自己的手。
柳舟子双手一拍,“原来是表兄妹啊,润之,你好似从未与我们提起过。”
闻言,姜鸢心头闪过一丝冷笑,他自然是不愿意提的。
柳舟子目光微微闪动,用一双眼睛稍微打量了一下姜鸢。
见其容颜姣好,然而这搭配却实在难言。
嘴角溢出了一抹微笑,“润之,即是表妹,便不要苛待人家,怎么都不给买些好一点的头面。”
随后,他看向姜鸢,“姑娘,他很有钱的,不用跟他客气。”
姜鸢:“……”
她能怎么办,只好见礼了,“姜鸢见过柳大人。”
柳舟子微微抬手,示意她不用多礼。
姜鸢默默退到了顾思思旁边,她心中暗自思忖,谢晋本就是一个高冷之人,没想到竟然有柳舟子这样的朋友。
但她心中并不反感,反而觉得柳舟子挺有趣的。
可能是因为他眼中没有对女性的打量,反而会带着一种欣赏。
谢晋一直紧盯着姜鸢,见其做了坏事竟然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心中怒火在不断攀升。
他慢慢走到她面前,阴阳怪气道:“鸢妹妹,不知你那四百两可花得安心?”
姜鸢移开了视线,躲在了顾思思身后。
她倒不是觉得顾思思能挡住谢晋,只是在那种时候,心里只觉得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因此,手一直紧紧抱着思思的胳膊,恨不得两人能够成为一体。
“表哥,那银子我还没花,等到了府中,我便将四百两银子尽数奉还,还望表哥不要生气!”
“呵!”
谢晋从喉咙口溢出一丝冷笑,“认错倒快,屡教不改。”
顾思思双手一拦,“身为江湖儿女,你怎么能这么小气?”
“阿鸢已经认错了,你钱也收回去了,还要怎么样?”
闻言,姜鸢瞬间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赶忙将顾思思拉在身后。
脸上带着一丝勉强的笑意,“思思有口无心,表哥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追究。”
谢晋眉眼一挑,眼中带着一丝戏谑,“若我非要计较呢?”
“此事因我而起,若真要计较,表哥难道不应该把账算在我身上吗?”
谢晋微微皱眉,鸢儿一向性子冷,可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维护。
何况,他对姜鸢的圈子细细盘查过,可没有出现过这一号人物。
两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谢晋眼波微动,柳舟子便已经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
他是大理寺卿,一向擅长察言观色。
脸上带着笑意,打哈哈道:“好了,你表哥逗你玩呢,他这个人啊嘴硬心软,不用在意的。”
“何况,区区四百两,哪能让我们的小表妹为难,对吧,润之。”
谢晋不置可否,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柳舟子看向两位姑娘,面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意,“两位姑娘都很特别,能得一知己当真是不错。”
闻言,顾思思尾巴都快翘起来了,她嘴角往上翘起,一副得意扬扬的姿态。
“那是,我和阿鸢那是相见恨晚!”
柳舟子惊讶了,眼神带着明晃晃的好奇,故意顺着话题询问道:“哦,不知两位姑娘是怎么认识的?”
“说来也话长了,我和阿鸢是在容纳书局认识的。”
柳舟子惊讶了,“那两位姑娘好似认识的不算久?”
“交朋友这种,只论心,哪有论时间的,对吧,阿鸢?”
对此,姜鸢倒是颇为赞同,她轻微颔首,眼里都是笑意满满的。
顾思思活着张扬肆意,是她所期望的。
这下,轮到谢晋惊讶了,心中暗暗思忖,这顾思思究竟是什么来历?
还是暗地里让黑甲卫探查一番,若是没有问题,倒是可以让她与鸢儿来往。
毕竟,鸢儿难得有一个朋友。
谢晋淡淡开口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他路过姜鸢身边时,给了一个眼神。
姜鸢心中惊慌,赶忙小跑跟了上去,都来不及跟顾思思告别。
顾思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一点担心,这谢晋好似是一个难缠之人啊。
要不回头让二哥想想办法?
柳舟子微微一怔,随即安慰道:“顾姑娘,不用担心,润之并不是心狠之人。”
眼光微动,脸上带笑,一个劲儿地套话。
没多久,便已经将顾思思的身家全部问清楚了。
知道是丞相之女,当下也不敢懈怠,直接将人送回了顾家。
一路上,姜鸢默默地跟着谢晋身后。
他不是说自己不来吗?为何又突然出现了!
姜鸢觉得自己上辈子定是欠了谢晋很多钱,所以这辈子稍有风吹草动,都能被他抓住把柄。
如今,他知道自己在卖东西了,定是想到她缺钱。
还是得找个借口遮掩过去,不然,怕是采月不保了。
与李氏一同来的,自然也该跟她一起回去。
“表哥,我先去找夫人。”
谢晋嘴角轻轻一扯,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眼神之中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想躲开我,你就别想了!”
等两人一起到了府外,这才发现李氏也已经出来了,她身旁还有着谢芝与沈元州。
谢芝正抱着李氏撒娇,“母亲,我最近可难受了,怀孕好辛苦。”
李氏轻点她的额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溺爱,“为人母亲哪有这么容易的,我那有一支千年老参,回头给你送去。”
话音刚落,她转头看向沈元州,“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还望你多担待。”
沈元州微微笑着,令人感觉如沐春风。
“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氏看到谢晋与姜鸢一起过来了,眼中带着一丝诧异,“晋儿,你不是说不过来吗?”
“正好有一些公事。”
一行人在门口分别后,沈元州带着谢芝走了,李氏自己坐一辆马车走了。
谢晋眼神微动,看了姜鸢一眼,随即将人拉上了马车。
随后,他也钻进了马车之中。
车夫驾着车慢慢前往谢府。
姜鸢沉默着,心中一直在思忖,到底该想个怎么样的理由才比较好。
然而,这沉默,谢晋却误会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质问道:“怎么?看见沈元州一眼,你就丢了魂了?”
他手下虽然已经控制了力气,然而,却依旧让她痛了。
姜鸢眉头微微皱起,“表哥,你弄疼我了,快点放开。”
谢晋微微放松了手下的力气,不会让她疼,但绝对躲不掉。
看着她娇艳的嘴唇,心中突然涌起一抹冲动,略微一低头,便攫取住了那一抹柔软,慢慢开始品尝起来。
姜鸢暗自思忖,这厮真的是随时随地都在发情。
只不过,若是两个人之间不谈沈元州,那似乎也不错。
她就当被狗啃了!
谢晋见她还在神思,轻咬她的唇,“姜鸢,我警告你,沈元州或许是君子,但我谢晋绝对不是君子!”
“若是敢与他暗中来往,我必定不会饶了他!”
第45章 我岂是缺钱之人
姜鸢微微侧开了身子,眼中慢慢浮现出一抹委屈,“表哥,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我与沈元州之间,哪里有暗中交往?”
刚刚不过匆匆一面,两人之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上。
谢晋放开了她,语气之中仍有着一丝醋意,“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