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天底下的女子都在为你疯狂,何苦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呢?”
“只要你拥有了本宫,你将会拥有一个皇室血脉的孩子。”
谢晋一把将人扔到了地上,眼里闪出一丝狠意,“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姜鸢在何处?”
“谢晋,她有什么好的?”
“她可能给你权力?她可能与你谈论国家大事?她可能全心全意爱你?”
“这世上,唯有本宫,才是对你最好的。”
乐安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着,她就不信了,她还能输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子!
谢晋冷着一张脸,浑身肌肉紧绷着,眼中越发不耐烦起来,“既然不说,那我便杀了你!”
话音刚落,他慢慢地走向乐安,浑身布满了杀气。
他本是久经沙场之人,乐安又岂能抵得住。
从心里深处蔓延出一种恐惧,她不停地往后退着,“谢晋,你不能杀本宫,本宫可是当朝公主!”
“你若是杀了本宫,你的小表妹也活不了!”
闻言,谢晋止不住地笑了起来,“我此生最不受得,便是威胁!”
他仍然坚定地一步一步朝着乐安公主走去。
就在这时,萧沛之急匆匆地赶来,见状,他赶紧将乐安公主搀扶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乐安别怕,太子哥哥在。”
乐安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躲在萧沛之的怀里,“太子哥哥,谢晋要杀我。”
“胡说,谢晋怎么敢杀你。”
“可是,他刚才分明是想要我性命,太子哥哥,快,快将人杀了!”
萧沛之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仍然继续安慰道:“你定是看错了,乐安,这无凭无据的事情,若是传到父皇那,想来又要责罚你了。”
闻言,乐安不自觉地瑟缩了身体。
前段时间,她不过是打杀了一个冲撞自己的七品小官的女儿,被父皇狠狠责罚了一顿。
母妃也不帮着自己,让自己要稍加收敛一些。
“太子哥哥,你千万别告诉父皇。”
“放心吧。”
他冷着一张脸,朝着外面的宫女厉声吩咐道:“还不将公主带下去,若是有了差池,孤要你们的命!”
宫女们战战兢兢地过来,将公主搀扶了下去。
萧沛之走到谢晋身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没事吧?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殿下,将那香带走,此事我决不罢休!”
谢晋眼光微动,浑身发烫,心中总有种念头,真的很想要她。
“润之,孤先带你去看太医。”
“我不走!”
“放心,你的小表妹没事,挺好的。”
话音刚落,谢晋身体微微一僵硬,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她没事就好了。”
萧沛之眼里闪过一丝期许,忍不住赞扬道:“润之,你的小表妹令孤刮目相看啊,她竟然能从这屋子中逃走。”
“可你不是说她不会水吗?”
他走到窗户边,推开了窗外,探身朝外面看去,“这四面环水,这不会水的人应该是出不去的吧。”
“莫非,这水不深?”
谢晋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心里莫名涌出一抹痛意,“此事,定不是那么简单。”
姜鸢,你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陛下,她在何处?”
姜鸢做完这一切后,小心翼翼地又回到了那里。
沈元州几乎已经是翘首以盼了。
看到她过来,他立马走上前,围绕着她转了一圈,看到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了心。
“阿鸢,你究竟在做什么?”
姜鸢眼里透露出一抹欣喜,她从怀中取出手镯和介绍信,将之递给了沈元州。
“元州哥哥,此生我能信的人没有几个,还望你帮个忙。”
沈元州取过了这些物品,低头一看,发现信封上竟然有庆国公府的印信。
“你,你这是哪里来的?”
他不解地看向她,却见她嘴角带笑,眼里有一种自己看不懂的情绪。
心里不自觉地涌起了一股担忧,“阿鸢,乐安公主此人不是好相与的,你可万万不能做傻事?”
“你可知道,前段时间,她将七品官家女活活打死了,起因只是觉得这官家女长得难看。”
“阿鸢,与虎谋皮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做。”
姜鸢伸手打断了他,“元州哥哥,我一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用为我担心。”
“此人住在京城西巷之中,然而西巷实在太大了,我没有时间细细查找。”
“此事过后,谢晋对我定会严加看管,我若频繁出入西巷,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话音刚落,姜鸢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明明说好见面不识,可我能想起的人,只有你。”
沈元州深深叹了一口气,“姜鸢,你记住,我很开心,你在为难之时还能想起我。”
“此事交给我,若是有了消息,我会在王记等你。”
沈元州受伤已经许久,如今更是脸色惨白,他几乎是站都站不住了。
姜鸢走上前,扶住了他,“元州哥哥,我搀扶你走一段路吧。”
“阿鸢,放心,我定会平安把你送出宫。”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送鸢儿出宫这种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旁边看去,却见谢晋正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谢晋眼里闪过一丝冷意,看向沈元州的目光,几乎是淬着毒带着冰。
沈元州微微一笑,慢慢地将姜鸢的手推开了,“阿鸢,我没事。”
姜鸢眼中带着一丝担忧,那伤口已经被池水泡开,虽然上过药,但根本没有用。
还是要找大夫看过才行。
何况,他又等了自己那么久,“不行,得去看大夫。”
闻言,谢晋眼神微微一缩,心中一下子就觉得不舒服了,就连口鼻之处,都泛着一股酸涩味。
似乎,正在慢慢地将他淹没。
他目光清冷,语气不自觉地就带上了一股委屈,“鸢儿,过来。”
沈元州冲着姜鸢微微一笑,“阿鸢,过去吧,有谢晋在,他定能护你周全。”
姜鸢却并不理会这些,手更加坚定地搀扶住了沈元州,只微微说道:“你受伤了,必须马上看大夫!”
谢晋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双手不自觉地开始握拳,周身慢慢杀气弥漫。
他冷着脸,“姜鸢,过来!”
姜鸢不耐烦地看向他,眼里透出一种嘲讽,反问道:“我今日差点被轻薄,只是那人是沈元州罢了。”
“若是陌生人,我还能有命在?”
“沈元州今日护我,已经深受重伤了,难道不应该看大夫?我们犯了什么错?需要在此时此刻被你质问?”
她的手一直紧紧护着沈元州,眼里竟然带着一丝视死如归的坚决。
谢晋突然觉得心口处慢慢剧痛起来了,他伸出手捂住了胸口,慢慢蹲下了身体。
他红着眼死死地盯着她,“姜鸢,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快点过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若不然,你觉得你能护得住沈元州?”
视线不自觉地看向两人交缠的一双手,眼里的光忽明忽暗。
“沈元州他受伤了!”
她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着,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慢慢软化下来,“表哥,我可以过来,可是得先给他看大夫。”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观的萧沛之插嘴道:“姜姑娘,此事倒也好办,东宫之中有不少大夫,我们正好可以一道。”
“润之,你刚刚不是很担忧姜姑娘的安危吗?怎么一见面就互呛起来了?”
“姜姑娘,意下如何?”
虽然是如沐春风般的询问语气,却无端端令人感受到了威严。
萧沛之心头也有些诧异,谢润之竟然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很明显,姜鸢只是担心沈元州的安危,在这个关头,与其跟她呛着还不如顺着她的意。
怪不得古人说智者不入爱河。
沈元州看着他们两人互呛,心中早就急得不行,可若是他开口了,事情反而会更加复杂。
如今,赶紧顺着太子殿下的话下来了,“如此,多谢太子殿下了。”
萧沛之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搀扶起谢晋,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迂回前进才是真本事。”
谢晋顺从地站了起来,可眼神却一直狠狠地盯着她的手。
萧沛之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瞬间感到头疼。
“润之呐,这只是对伤者的仁义而已,你切勿想太多。”
谢晋嘴角轻轻一勾,“鸢儿,我也受伤了。”
话音刚落,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腿,上面鲜血淋漓,“很痛,需要人搀扶。”
姜鸢:“……”
萧沛之:“……”
沈元州:“……”
真是不要脸呐。
姜鸢视线看到那些伤处,虽然他穿着玄色衣衫,可上面依旧能看出有不少血迹。
眉头微微一皱,疑问道:“表哥武艺高强,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莫非是……”
乐安公主?
转念一想,乐安又岂会是谢晋的对手。
谢晋的眼睛几乎长在了她身上一般,闻言,只是淡淡道:“那个房间中有迷香,鸢儿难道不知情吗?”
“鸢儿,你说这下媚药的人和下迷香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话音刚落,他移开了视线,嘴角流露出一丝自欺欺人的苦笑,“姜鸢,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在想什么。”
姜鸢既没有反对,也没有承认,只淡淡地反问道:“难道自保有错?”
萧沛之松开了谢晋,慢慢踱步到他们两人中间,“沈卿,你修撰的史书一目了然,每一件事都经过了考证,真是细心。”
沈元州想抽出身,然而姜鸢一直握得紧紧的。
因为受伤太久,他根本没有力气,只好轻拍姜鸢的手,“阿鸢,谢晋伤很重,你过去看看吧,我难得有机会与太子殿下在一起讨论。”
萧沛之略微一挑眉,心里暗自点评道:还算是有救的。
跟谢晋抢媳妇,他第一个不答应。
姜鸢松开了手,“那我过去了。”
她走到谢晋身边,俯下身子细细地看了他的伤处,这一看才发现他伤得挺重的。
最深的一道口子竟然有半尺长左右。
她惊讶道:“这谁伤得你?怎么伤得如此重?”
谢晋一把将人抱在怀中,头慢慢地靠在她的脖子处,淡淡道:“我自己伤的。”
“你疯了?”
“无碍的,我只是不慎吸入了迷药,只好借此来让自己清醒了。”
话音刚落,姜鸢瞬间愣在了原地,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晦涩不明。
他不是要与乐安公主成婚吗?
“你这又是何苦?”
两人一路默默无言,只是姜鸢慢慢地搀扶住了他,让其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等到了东宫之中,萧沛之赶紧命人请来了府医。
谢晋与沈元州两人虽然伤得重,但毕竟都是皮外伤,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便可以恢复了。
等府医替两人包扎好后,便低着头默默地退出去了。
萧沛之坐在上首,手中端着茶杯,眼里充斥着看好戏的意味,“经此一闹,夜色也已经深了,姜姑娘可饿了?”
闻言,姜鸢瞬间站了起来,赶紧拒绝了,“多谢殿下好意,只是我还不饿。”
这太子殿下怎么对自己那么关注?
萧沛之微微一笑,视线看向她有些潮湿的衣服,“即使不饿,也得先换身衣服,来人,带姜姑娘去更衣。”
姜鸢被带下去更衣之后,谢晋的目光直视着沈元州,冷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元州微微一叹,“谢晋,你别怪阿鸢,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的。”
“我被乐安公主下了药,阿鸢用簪子刺伤了我,让我清醒过来,我带着她从水池中逃了出来而已。”
“此事,阿鸢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受害者。”
他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但是后面所涉及到的姜鸢的所有一切,他都隐去了。
内心微微一叹,阿鸢,真不知道还能怎么帮你。
闻言,萧沛之眉头微微一皱,“乐安如何给你下药?你们一个是外臣,一个是公主。”
沈元州不自觉地看向了谢晋,眼里透露出一丝犹豫。
此时,姜鸢正好换好衣服推门进来了。
她嘴角带着一丝冷意,目光直视着谢晋,“这一切,当然多亏了谢晋的亲妹妹了。”
“谢芝竟然这么蠢,不仅没落得好,竟然还差点将自己的丈夫送出去了,真不像是你的妹妹。”
她眼中尽是嘲讽之色。
若是,当时她够贪心,此时,她与沈元州早就成就好事了。
众目睽睽之下,又有皇贵妃力保,即使是谢晋也得让路。
谢晋看到她过来,一点都没理会她的嘲讽,只是将桌子上的药端给了她,“你又落水了,先喝完姜汤,省得又要生病了。”
姜鸢微微一噎,便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了。
看她喝完了姜汤,他嘴里勾起一抹笑意,“鸢儿放心,所有伤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至于谢芝,她已经嫁给沈元州为妻了,至于怎么处理,是沈元州的事情,与谢府无关。”
言下之意,即使沈府休妻了,谢府也不会管。
第96章 你又有什么筹码,能跟乐安交易?
沈元州微微叹了一口气,“往后,我会让她安分一点,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犯错我也有责任。”
“此事,等我询问清楚,自有定夺。”
萧沛之眉眼微微一挑,喝了一口茶压压惊,“润之,没想到你妹妹如此之虎。”
谢晋眼里闪过一丝微光,整件事情看似已经清楚了,然而,他总觉得并非如此。
“鸢儿,我们回家。”
话音刚落,他便朝着她伸出了手,缓缓地走向了她。
萧沛之眉心一皱,“润之,你身中媚毒,此事可大可小,还是先在东宫吧。”
“有孤看顾着,定会……”
话还未说完,他不自觉地看向了姜鸢,心中暗自觉得好笑,这不就是最好的解药吗?
他操这个心做什么。
“子朗,记得将你家世子安全送回家。”
姜鸢心中虽然担忧沈元州,然而却也不得不随谢晋回去。
刚才气头之上,还能有底气与谢晋呛几句,如今理智回笼,内心却有些胆怯了。
若真是硬碰硬,她可真的碰不起!
姜鸢转头看向沈元州,见其脸色虽惨白,却也还算精神。
心头微微放松,走到了谢晋身边。
谢晋将她的行为全部看在眼里,心里仿佛又灌上了醋一般,一把将人抱在怀中,一脸得意地看向沈元州。
后者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双手一摊,谢晋自找醋吃罢了。
姜鸢眼里喷火,狠狠踩了谢晋一脚。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步流星地朝着外面走去。
谢晋眉眼一挑,几乎是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刚走出东宫门口,便看到子朗驾着一辆车过来了。
谢晋伸出手,想要将她搀扶上马车,却被其一把扫落了胳膊。
“我自己来。”
话音刚落,便自顾自地上了马车。
谢晋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深吸一口气隐藏了心中的愤怒,冷着脸也上了马车。
看到姜鸢坐在角落之中,恨不得能离自己多远便离多远。
刚刚平复的心瞬间又翻涌起来,他走过去直接将人抱在怀中,低声问道:“你就那么喜欢沈元州吗?”
闻言,姜鸢眉头都几乎打结了,“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
谢晋眼里亮晶晶的,反问道:“那我该问什么?问这迷药是谁放的?还是问那人为什么要放迷药?”
姜鸢瞬间噎住了,总觉得谢晋好像如来佛祖一般,将她这个小鬼治得死死的。
无论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抵不过他的一双眼睛。
“谢晋,你凭什么说那迷药是我放的?”
谢晋从嘴里发出一声轻“呵”声,反问道:“事实还需要判断?”
“你有证据?那水榭是乐安公主的地盘,我进去之时,便看到沈元州了,那迷药我怎么知道?”
“何况,乐安公主将我与沈元州锁在一起,摆明了是要来捉奸的,我又如何得知,是她先过来还是你先过来?”
谢晋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谢谢你,你这话倒是解开了我的疑问。”
“姜鸢,我真是小瞧你了,你都敢与虎谋皮了。”
姜鸢的心猛地一跳,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惊慌,几乎是本能的开始否认,“表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警告你,乐安公主不是好相与的人,少跟她牵扯在一起。”
“你跟她到底在筹谋什么?”
谢晋背靠在车壁上,心头只觉得一阵疲惫。
长腿一伸,几乎是毫无形象。
“姜鸢,你是想要让我去查?”
姜鸢的心“咚咚咚”的不停在打鼓,虽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若是我说了,你就信了?既然你不信,我又何必解释。”
“此事,发生在宫中,难道还能是我的错?”
谢晋揉了揉眉心,心头只觉得窜起了一阵火,一直在不停地叫嚣着,似乎立马要将他吞噬殆尽了。
“是,你说了我就信。”
姜鸢贝齿轻咬下唇,指尖不安地绞着衣角,欲言又止的模样,“我……”
眼波流转,偷偷觑了谢晋一眼,脑海之中却在不停地思忖,到底该如何才能将此事隐瞒过去。
她总觉得,谢晋好似她肚子里的蛔虫,能看透她一切反应。
若此事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定然是会影响后面自己的计划。
她神情像是在掂量措辞,又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我确实……跟公主,达成了协议。”
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吐出这句话,声音细若蚊呐,却清晰可闻。
谢晋眉眼一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马车轱辘声,一下一下,碾过青石板路。
夏风掀开车帘一角,带来了路上行人的喧嚣。
然而,姜鸢却从中得到了丝丝凉意,那风拂过面颊,倒是比车厢内沉闷的空气,要舒服不少。
她回过头,深吸一口气,像是破罐子破摔般,抬起头,直视谢晋,语速加快,“我对公主承认了,我喜欢沈元州。”
“砰!”
话音未落,谢晋猛地攥住她的胳膊,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定姜鸢,怒火在他胸腔内横冲直撞,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股醋味又开始在心上蔓延,一点一点地令他极其不适。
“你敢喜欢他!”
谢晋咬牙切齿,俊朗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
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生吞活剥。
他紧紧地捂住胸口,里头的欲火更加旺盛了,似乎在叫嚣着,吃了她吧!
只有吃了她,才是真正属于自己了。
姜鸢微微吃痛,黛眉微蹙,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只不过,这一丝冷意特别快,立马又被盈盈水光所取代。
脸上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委屈,即使是铁血心肠的人,看到后也能软了心肠,更何况是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谢晋?
“表哥,是你让我说的,我只是陈诉了当时发生的事情罢了。”
谢晋怒火稍稍一滞,攥着她胳膊的手,也缓缓松开。
“若真是按照你所说的……”谢晋眯起眼睛,审视着她,语气冰冷,“你又有什么筹码,能跟乐安交易?”
第97章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乐安公主从小在宫里长大,虽然嚣张跋扈,但并非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若真是按照她所说的,还差最后一样东西,那就是筹码。
姜鸢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揉了揉被他捏痛的手臂,白皙的肌肤上,赫然一道红印,触目惊心。
她抬起头,眼神越发楚楚可怜起来,“表哥,你弄疼我了,好痛。”
谢晋捏捏自己的眉心,再次深呼吸压抑住了那欲望,闻言,只微微皱眉,“是吗?鸢儿,我比你更痛。”
然而,话虽如此,心却舍不得她受伤。
只好从匣子里取出了化淤的药,一点一点小心地涂抹在她的手腕之处。
涂完了之后,又觉得自己被拿捏得太死了,一把丢掉了手里的药瓶,“说吧,什么筹码!”
姜鸢收回了自己的手,眼光微转,“我跟公主承诺,愿意当公主的马前卒,将……你的消息,全部透露给她。”
话音刚落,姜鸢眼眶瞬间盈满泪水,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
越发可怜兮兮地看向谢晋,“表哥,这只是权宜之计,我没有说你什么。”
声音带着哭腔,“我被公主带走了,她吓唬我,里面有一个天罗殿,真的很恐怖,除了这样说,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谢晋将人护在怀中,小心翼翼地擦去了她的眼泪,“放心,这笔账,我迟早让她还回来。”
“鸢儿,即使你哭得梨花带雨,可我却知道,你是假的。”
“你是真的想把我送给乐安公主对吗?想跟沈元州双宿双飞?”
姜鸢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索性也不再假哭了,从他怀中起身,“若是我真的想与沈元州双宿双飞,此时,你应该见到的是衣衫不整的我。”
“表哥,我答应过你,不会再骗你了。”
话音刚落,姜鸢伸出手轻拉他的衣袖,“其实,是你一直不信任我罢了。”
闻言,谢晋长长吁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内心深处刚闪出一丝不安,便被狂喜所取代,他根本来不及多想什么。
只是看着怀里的人,眼底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鸢儿,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微的沙哑,但随即,那眼神又变得锐利起来,牢牢锁住她。
“鸢儿,此生你只能喜欢我,心悦我,嫁给我,若是你敢跟人有什么,我必定不会饶过他。”
“尤其是沈元州,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对付他!”
这话语里的占有欲和狠戾,让姜鸢心头一跳。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翻涌的复杂情绪,那感觉像是一团乱麻,缠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好似每时每刻都处在深水之中,刚要透出水面,又被拉入水中。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姜鸢抬起头,语气尽量平静。
“表哥,人说慧及必伤,情深不寿,表哥还是莫要太过于执着了。”
谢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偏执的弧度。
“宁可执迷不悟,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连她眼底深处的情绪都不放过。
斩钉截铁道:“若是想逃离我,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话音刚落,他便猛地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身体里残留的媚药效力尚未完全褪去,此刻怀中温香软玉,更是催化剂。
谢晋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滚烫,原本只是惩罚性的吻,迅速失控,变得又深又重,带着掠夺的气息。
他的眼底泛起猩红,理智被药物和欲望烧得摇摇欲坠,手臂铁箍般将姜鸢禁锢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
他浑身散发着灼人的热度,皮肤烫得惊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喘息。
姜鸢内心暗自叹了一口气,只好无力地承受着。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有多么紧绷,心中闪过一丝恐慌。
从他回来至今,几乎拒绝了无数次了。
你追我躲的游戏,她也已经玩厌了。
这一次,到底还能怎么阻止呢?
“表哥,你清醒点!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记了答应我的事情。”
“至少,今日不能动我,若是到了府中,让人听到了我们之间的事情,那该怎么办?表哥,你真的希望我死吗?”
“上一次,你执意让我去你屋子,可第二天我刚出门,就碰到了魏嬷嬷!”
“这府中有太多人了,即使你的黑甲卫层层叠叠地护防,那又怎么样呢?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姜鸢都佩服自己了,这种情况下,还在试图与一个疯子讲道理。
谢晋猛地抬起头,眼神虽迷离,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对着外面吩咐道:“去别院。”
姜鸢:“……”
感情是听进去了,但她怎么觉得还不如不听进去。
子朗不敢怠慢,马鞭甩得噼啪作响。
眉头微微一挑,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小主子。
世子又去寺庙求子了,求了两年了,小主子还没有什么消息。
府医曾言,世子马上就可以得偿所愿了,盼望小主子能早点到来。
无论男女,总归是世子的血脉。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急促而沉闷的“轱辘”声,马蹄声更是杂乱而迅疾,显露出主人的焦躁与不耐。
谢晋将人牢牢地护在怀里,低着头几乎不给她任何逃离的空间。
“鸢儿,感谢老天怜悯我,将你送到了我身边。”
闻言,姜鸢忍不住地翻了一个白眼,“或许吧。”
如此看来,老天对她确实残忍。
到了别院,帘子被掀开,姜鸢甚至没看清外面,就被谢晋一把横抱起来,下了马车。
冷风一吹,她稍微清醒了些,抬眼望去。
门上确实挂着“谢府”的匾额,但这里显然不是她熟悉的那个谢府。
被抱进院内,入目所及,小桥流水,竹影摇曳,亭台楼阁的样式,处处透着江南水乡的精致和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