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幼崽后被宿敌捡回家by钟星星
钟星星  发于:2025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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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月大大方方地看完了他上?药的全程,脸上?没有一丝难为情的羞赧,直到对面的人抬眸,一瞬间四目相?对,谢无恙的眼眸乌沉深邃,宛若幽潭,却又清棱透光,仿佛能直直看透人心。
她忽然有种小心思被抓到无所遁形的感?觉,清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迅速瞥开视线,偏头望向灵舟远处的风景。
那情毒不是已经解了么,怎么还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她心下不解,干脆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对面的人,趁着灵舟还未到,见缝插针地修炼打坐。
一路上?,二人相?顾无言。
糜月沉浸在修炼之?中,直到谢无恙将灵舟稳稳停好,叫了她一声。
她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隐剑宗辖地附近的海域之?上?。
她明?白谢无恙早早停下灵舟,改为御风行走,是想低调隐蔽行事,不想惊动隐剑宗的人。
可跟着他御风在海面上?行了二里,糜月终是有些不耐烦起来:“你说的另一个入口,到底在何处?”
“差不多就是这里了。”谢无恙道?。
糜月低头看着脚下还算平静的海面,有些惊讶:“在海里?”
谢无恙点头,率先纵身跃进海水之?下,糜月见状也只好跟着他钻进海面。
好在今日天气不错,没有什么风浪,海水能见度很?清晰,但东境已是寒冬时节,海水冷彻刺骨。
糜月向来是很?怕冷的,但为了找寻娘亲的下落,一颗心焦灼得发烫,也感?觉不到寒冷了。
她跟着谢无恙一直往海底深处游。
不知?游了多久,光线越来越黑,时不时还有不长眼的小鱼撞在她身上?。
糜月不禁传音问他:你说得那地方有多深?
谢无恙也不好估算距离,转过身,牵住了她的手腕,只道?:跟我来。
有他在前面开路,糜月游起来也没那么费力,又游了大概一炷香,二人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山体的岩壁,似是小岛没入海下的礁石部分。
糜月环顾了这岩壁一圈,也没发现有疑似是洞口的地方。
她扭头去看谢无恙,只见他靠近岩壁,伸出手来左摸摸右摸摸,似是确定了位置,然?后往后退了两步,随即召唤出神相?,一条身形粗壮堪比幼年?蛟龙的白蟒出现,瞬间朝着面前的岩壁直直轰撞了过去。
“轰”地一声闷响。
在岩壁被撞开的刹那,谢无恙拉着糜月,迅速地从那被轰开的石洞里钻了进去。
随着他们有了双脚着地的实质感?,身后那个被撞开的大洞竟然?奇迹般地自?己复原了,将涌进来的海水隔绝在了外面。
糜月环顾四周,发现身处在一处石砖筑成的通道?内。这里石砖的表面和顶部镶嵌的夜明?珠,和地宫的风格一模一样,俨然?此处就是在地下秘宫的某处。
墙壁的每一块石砖上?都刻着修复阵法,仿佛是老祖们在建造地宫时,担心建造在海底的部分,会受到大型生物的攻击,特意在每块石砖上?都加固了修复阵法。
“谢无恙,敢情你说得另一个入口,就是硬生生把我宗的秘宫轰一个洞出来?”糜月挑眉看向带路的某人,“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
“……”
“运气好,试出来的。”
谢无恙如实道?。
在一丈仙带回消息后,他想要?验证消息是否准确,但不知?进入秘宫的口诀,且秘宫大门?只能在满月之?夜开启。于是便想着另辟蹊径,既然?是地下秘宫,那一定就在玉京山底,而玉京山有一半都没入了海水之?下。
谢无恙回忆起,秦不眠曾经和那蛟龙打斗的方位,十分靠近玉京山在海水下的山体。于是他花费了整整三日,一直绕着海底山体寻找。
起初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没想到真的被他用神相?轰开了一道?隐秘的地宫墙体。
糜月环顾四周,这地宫的墙体从外面看已经和山体岩壁融为一体了,难以分辨,能找到这里,也算他厉害。
白蟒在撞开岩壁的瞬间,也跟着扎进了地宫里。它没想到主人把它从灵府里拽出来的第一个指令就是让它撞山,撞得它脑壳生疼。
白蟒甩了甩发懵的脑袋,一抬头发现了主人身边站着的糜月,竖瞳一亮。
这不是它被抢走的大宝贝么!
白蟒激动地吐着鲜红的蛇信,蛇身兴奋地一扭,便要?往她身边凑。
结果被谢无恙眼疾手快地揪住蛇尾,在蛇脑袋还没拱到糜月身前,收其?回灵府,偌大的身形顿时化作雾气消散。
糜月还记着上?次入他灵府被这白蟒占了便宜的仇,若非谢无恙收得快,她还得给它赏两个耳光。
她眉梢轻挑,啧了一声:“你这只神相?性子倒是和你截然?不同。”
谢无恙不置可否。
糜月想他这人看起来清冷淡薄,无欲无求,可是他的神相?白蟒全然?与他相?反,嗜杀狡狯、欲壑难填,仿佛集合了他所有的负面性情,就像是他潜藏在深处,不为人知?的另一种人格。
自?从见到他的神相?白蟒,糜月有些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世?上?哪里真得存在不食人间烟火的仙者,真的无欲之?人是走不上?修炼这条路的,无非是在压抑着罢了。
二人没有耽搁时间,沿着通道?,继续往深处走。
撞开洞口时带进来的海水,堪堪淹没过他们的脚踝处,走了十余步,面前出现了一层向上?的阶梯,还有继续往下的阶梯。
地宫里竟然?真的别有洞天!
糜月偏头去看谢无恙,后者开口道?:“往下走。”
二人一前一后,沿着向下的台阶走去,下了百阶之?后,狭窄的视野开阔起来。
面前是一座高大古朴的石门?,和秘宫大门?的制式有些像,上?面刻着复杂的阵法纹路,旁边也有一处验血的机关凹槽。
“一丈仙说,与你血脉相?连之?人的气息就在这门?后。”
想到娘亲可能就和她只有一门?之?隔,被困在里面多年?不得出,糜月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动,二话不说,当即低头咬破了手指,将鲜血滴入验血的玉石槽中。
随着她的鲜血滴入,霎那间,一道?柔和的光芒从石槽处沿着大门?的纹路,逐渐蔓延开来,亮起了八个璀璨的星芒,如同一串神秘的珠链镶嵌在石门?上?,将昏暗的四周照亮了些许。
然?而石门?仍紧紧地闭合着,并未有打开的迹象。
糜月上?前仔细一看,只见在那八颗星芒的旁边,还有一颗星芒黯淡无光,尚未被点亮。

第57章 绑他回去做侍宫。
糜月看着那颗黯淡的?星芒,皱起眉头,思索片刻,恍然失声道:“这石门竟然要?烬虚诀九重境才能打开!”
本以为能得?到?娘亲下落的?线索,如今却?被这道石门相拦。
糜月火上心?头,掌心?凝出数道烬花神相,气急败坏地朝那石门轰去。
“可恶!”
被施加了禁制的?石门显然和那些用来支撑的?墙面不一样,糜月数道神相轰下去,紧闭的?大?门纹丝不动?。
反倒是地宫的?天花板因为她的?狂轰滥炸,而簌簌地往下掉着灰土。
看到?那石门的?时候,谢无恙的?心?里?也?有些复杂。
如果她的?娘亲气息尚在,那他的?师父会不会也?没有死,而是同样被困在了这堵石门后?
秦不眠未曾娶妻生子,神陨之后,并没有留下任何能保留他气息的?东西。谢无恙所饲养的?灵蛇一丈仙,需要?用头发、血液这样直观的?媒介,才能追寻到?气息。
更何况,秦不眠和糜芷音的?魂灯皆已灭,他也?以为他们都死了,若非阴差阳错地用糜月的?头发去查,只怕这辈子都查不到?这里?来。
谢无恙看到?糜月手中不断凝结神相砸着石门,眼眶里?隐隐闪着泪光,没有阻止她,任由她将烦闷和郁结发泄出来。
轰了十?几道神相出去,糜月抬袖擦擦眼泪,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这石门并非无法打开,是她还?不够强。
“那道向上的?阶梯通向何处?”糜月微微泛红的?眼眶,看向谢无恙。
“……那里?我未曾去过。”
谢无恙在发现了这处地宫后,便没有继续探索,而是去烬花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他知道这地宫是烬花宫所造,他独自一人在别人的?秘宫里?瞎转,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那便说不清了。
“再去上面看看。”
这石门尚且打不开,在这里?耽搁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二人随后原路返回?,沿着阶梯往上走。
随着一道石门打开,糜月和谢无恙又来到?一处宽阔的?地带,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正是刻着烬虚诀心?法、她曾经来过的?那一层地宫。
随着石门关闭,糜月回?头看去,那石门上刻着隐匿阵法,和墙壁融为一色,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还?有一扇隐形的?石门。
她立马转身,瞪着谢无恙:“你背过身去,这里?有我宗绝密心?法,你不准偷看!”
糜月自知他习得?是隐剑宗心?法,已经修炼至快渡劫期的?境界,自是不可能舍去修为去修她们烬花宫的?烬虚诀,但事关烬花宫机密,带他进地宫已经是破例了,绝不允许他多看一眼心?经石壁。
“好……”
谢无恙倒是很配合地立马转过身去。
糜月走近刻有烬虚诀心?法的?石壁,原地席地而坐。
她轻咬下唇,心?下暗自猜测,这道石门需要?九重境才能打开,也?就是说她娘亲并非她以为的?八重境,而是早已突破桎梏,臻至巅峰九重境了,所以才能打开石门进入到?另一端?
深吸一口气,糜月缓缓抬头,双眸紧锁着石壁上密密麻麻、晦涩难懂的?心?法文?字,逐字研读,同时双手结印,进入打坐修炼的?状态。
八重境后期的?心?经每解读一个?字,就像是在攀爬一座陡峭且布满荆棘的?险峰,她的?精神高度集中,却?又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倾覆于悬崖之巅,前功尽弃。
随着时间的?流逝,糜月看到?最后,已是神识刺痛,仿佛身处在无尽的?混沌漩涡,周围的?一切都消失远去,只剩下那些晦涩难解的?文?字在心?间翻涌。
在她的?视线都开始模糊,她强打精神,用尽最后的?意志,将这八重境最后一卷的?每一个?字符,都艰难地烙印在自己的?识海深处。
只要?能将这些心?法完全?理解,融会贯通,加之勤勉修炼,她便能冲破八重境的?桎梏,步入烬虚九重境界。
然而大?境界的?突破比小境界要?难得?多,她是八重境中期,糜月估算着要?彻底消化掉这些心?法,想要?突破到?九重境,至少还?需要?半年的?时间。
糜月揉着额角,有些疲惫地站起身来。
这地宫里?潮湿无光,呆久了还?有一阵胸闷的?窒息感,压抑得?很。
糜月转过身,看到?谢无恙十?分守信地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里?,心?中紧绷的?心?弦,悄然松了些许。
“走吧,我们先?离开此处。”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破出海面,卷出层层雪白的?浪花。
海上风声猎猎,少女身姿蹁跹,轻薄的?裙摆灵动?地荡开,墨发湿漉地贴在艳丽白皙的面颊上,长睫挂着细密的水珠,恰似晨起含露的?蝶翼,轻轻扇动?间,抖落点点晶莹。
谢无恙目光沉静地掐了一道净尘诀,转瞬间,二人的?衣物便恢复了干洁清爽。
糜月显然心?情不佳,不发一言,转身往停靠灵舟的?方位御风而去。
登上灵舟时,糜月不经意地偏头,发现谢无恙还?跟在她身后。
“你要回烬花宫?”
糜月看了眼他搭在灵舟扶栏上的?手:“不然呢。”
他顿了顿,又问:“你突破九重境,需要?多久?”
“至少半年。”
说起这个?,糜月忍不住想泄气,半年已经是她日夜不歇专心?修炼的?极限了,放在以前缺少烬虚诀心?法的?时候,这样的?修炼速度她都不敢想,如今她只恨太慢。
攻打隐剑宗的?事也?要?因此延后,她现在首要?做的?是就是静心?修炼,早日突破九重境,回?来打开那道石门,这全?天下什么要?紧的?事,都不抵她的?娘亲重要?。
“你回?去之后,是不是还?要?继续……同你那位侍宫双修?”
谢无恙眼神平静,无波无澜,似乎只是寻常随口地一句询问,糜月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
糜月眨巴了下眼,双修?
对啊,她怎么差点忘了这条捷径!
若是找个?适合的?双修对象,灵力互补,倒是能大?大?提高她修炼的?效率,这样便要?不了半年,只消三个?月便能教她突破九重境大?关。
糜月还?未来及高兴,眉头又紧蹙了起来,她身边唯一的?侍宫沈灵淇,因为给她偷下情毒之事,被她打成了重伤。
眼下上哪再去找一个?修为能同她匹配的?侍宫去?
糜月咬着指尖,蹙眉思索了片刻,眼神无意扫过面前人如雪的?袍角时,忽然灵光一现,抬眸对上谢无恙的?双眼。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谢无恙的?修为几乎是东境最强,其他零星两三个?修为能与他比肩的?修士大?能,都已经是白须飘飘的?老家伙了。
她就算是搜罗全?天下的?男修,怕也?找不到?比谢无恙更适合双修的?人了。
谢无恙看着她有些雀跃又似想到?什么麻烦似的?蹙起眉,继而又瞪大?眼睛,眸光闪闪地上下扫视了他两眼,并没有否认他的?问话。
当下有些如鲠在喉。
要?论修为,他比沈灵淇不知高了多少境界,她若想尽快提升修为,没有比他更好的?双修人选了。
可是这样自荐枕席的?话,实在让他难以启齿。
“多谢你来告知我关于我娘亲的?消息,临行前,我敬你一杯酒吧,就当是为那一掌赔罪了。”
糜月忽然从储物袋里?地拿出一壶酒,招呼他坐下,又拿出两只白玉杯盏,添了满满的?两杯酒。
她拿起一只酒盏,仰头饮尽,同时把另外一只酒盏递到?他面前,唇角漾着笑意。
“这是我烬花宫的?梨花酿,很好喝的?,你要?不要?尝尝?”
谢无恙看着少女笑盈盈又暗藏狡黠的?星眸,和那日上元节,小姑娘弯着圆圆的?杏眼,捧着酒杯劝他罚酒的?样子,如出一辙。
她翻来覆去,只会同样的?招数……
她上次灌醉他是为了想支开他进地宫,这次又是想要?如何?
糜月见他没动?作,扬了扬眉:“你不喝吗?这般不给我面子?”
谢无恙抬眸看他一眼,伸手接过酒盏。
这次,糜月目光紧盯在他身上,一眨不眨,真真切切地瞧着他把那杯酒喝完了,这才满意地眯眼笑了笑:“味道如何?这海上寒气凛冽,配上这烈酒,倒也?相得?益彰吧?”
“嗯。”
“那就多喝两杯?”
“好。”
茫茫的?海域之上,空悬着一艘灵舟,二人对坐着浅酌,海风轻拂,带有清幽梨花香的?酒香,丝丝缕缕地飘散开来,与海风交织缠绵,一时间暗香浮动?。
她平时不怎么爱喝酒,只逢年过节喝上几杯,但她的?酒量,对付起一杯倒的?谢无恙,已经算是绰绰有余。
糜月一直观察着谢无恙的?神色,从第?二杯酒下肚,他冷白的?面颊便微微浮上了粉色,眼神有些恍惚,俨然有些醉意醺然。
“谢无恙,你还?能喝吗?”
“……”
后者睫羽低垂,毫无反应。
糜月又伸手戳了戳他手臂和肩膀,趁机点了他两处穴道。
谢无恙仍旧毫无反应,呼吸有些发沉,处于将睡未睡、将醒未醒的?游离状态。
糜月当即动?手,从储物袋里?拿出绳索来,把他的?双手牢牢绑了起来。为防止他挣脱,这绳索还?是个?上品的?灵器,越挣动?反而会束得?越紧。
“谢无恙,要?怪就怪你师父,自己渡雷劫还?要?把我娘亲拉上,害得?她困在地宫里?不得?出,眼下他不知生死,你说,这账是不是得?你来还??”
“别说是我不讲道理,我也?是没办法,”糜月嘴上说着没办法,眼里?却?丝毫没有歉意,手指又轻戳了戳他白皙俊美的?脸,叹了声气,“为了早点救我娘亲出来,只好把你绑回?去做侍宫了……”

第58章 被她握在了掌心。
糜月将谢无恙绑起来后?,怕他醒酒,于是在启程回去的路上,她还?时不时地捏开他的下巴,给他灌上两杯酒。
他若是真的清醒过来,区区上品灵器也够呛能困住他。
被她强喂下烈酒的谢无恙时不时清咳,低垂着头,脸上微醺的粉色一直都没有淡下来过。
糜月心里有些得意。
在她眼?中,此时乖觉到坐着一动不动、没有半分挣扎苗头的谢无恙,完全是酒意所致,意识恍惚的他估计连自己说了?什?么都无法理解。
这?人还?是对她的警惕心太轻,明明上次灌醉过他一回,这?次还?是这?么轻易地就中了?招。
她暗道,该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真会给他这?个宿敌赔罪,握手言和了??
怎么可能。
此行虽得到了?她娘亲或许没死的消息,但尚未见到她娘亲一日,她对秦不眠的怨气和恨意并不能消减一分,自然做不到以什?么好态度去对待他的亲传徒弟。
糜月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在说完要绑他回去做侍宫后?,他耳后?悄然泛上的红晕。
糜月十分顺利地将人绑回了?烬花宫。
将人丢在她的床榻上后?,她便召集副宫主们,去厅堂开会去了?。她娘亲的气息尚在之事,她必须告知她们。
副宫主们乍听此事,各个脸上难以置信到凝固的表情?,和当?初听闻消息的糜月别无二致。
“这?怎么可能?前宫主的离魂灯明明……”
“宫主,这?消息属实吗?”
糜月点头:“嗯,我猜测那道石门会隔绝神?念,所以魂灯会灭,我娘亲的确也曾去过那座地宫,我在里面发现过她留下的手稿。”
离魂灯是靠感应神?念来判定主人的生死,而谢无恙饲养的一丈仙追踪得是血脉和气息,范围更广。
糜月觉得此事确凿无疑,不然谢无恙也不可能知道会有地宫,还?能在海底准确地找到炸开石洞的位置。
她凝声问在场的众人:“我娘可有和你?们提起过,那地宫最下层的石门之后?有什?么?”
在场副宫主都是宗里比她年纪更大的老人,或许会知道什?么。
“前宫主从未同我们说过……”
副宫主们纷纷摇头。
前任宫主糜芷音看?似性子随和温柔,但实则比糜月更有主意,经常以离宫办事为由,不知去向。最长的一次,离宫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她更不会告诉她们这?些下属去了?哪里。
糜月心下失望,看?来,唯有打开那座石门,才能知道娘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宫主虽然离魂灯灭了?,但尸身一直未找到,那地宫是我烬花宫老祖所造,说不定真的暗藏玄机,保住了?前宫主的命。”
“对,前宫主当?年就死得蹊跷,如今哪怕有一丝找到的可能,都不能放过!”
副宫主们说着说着忍不住眼?眶都湿润了?。
但那座地下秘宫只有宫主嫡系方?能进入,副宫主们得知此事,也只能干着急,帮不上她的忙。
“宫主,沈灵淇如今还?重伤未醒,你?身边没有人服侍,”廖红叶深知要想让糜月短时间内突破烬虚诀九重境,并不容易,双修必不可少,于是开口道,“明日我为宫主挑选两位侍宫,助宫主修炼。”
眼?下糜月的修为关系着找到前宫主的事,只怕全烬花宫上下都要盯着督促她修炼了?。
“不必,我把?谢无恙绑回来了?,以后?我便同他双修。”糜月淡定说道。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副宫主们惊讶又钦佩,前日,她们几人联手围攻都不是东极剑尊的对手,不愧是宫主,竟然将人给绑来了?……
廖红叶闻言惊讶过后?,反而放了?心。
大多?数出自名门正派的修士,都不愿甘为她人的侍宫,修为越高,越是如此。所以烬花宫的侍宫,大都是从小培养,所以对她们很忠心。
但这?些侍宫们的修为最高,也不过是相当?于烬虚诀六重境满境的修为,远比不上谢无恙那近渡劫期的境界。
若是谢无恙能同宫主双修,那再好不过,效率赶得上十个侍宫。
至于隐剑宗那边……
反正两宗都已经是相见眼?红的敌宗,无需顾虑。
糜月和廖红叶是一样?的想法,她看?中了?谢无恙那一身修为,还?是薛紫烟和江蘅的事给了?她的启发,既然看?中了?人,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绑回来便是。
她一向行事任性恣意,想得到什?么,就会不惜代价地弄到手。
薛紫烟还?替她出主意:“宫主,那谢无恙肯乖乖听话?他若是不从,催情?香和迷魂散管够……”
“算了?吧,你?炼制的那些情香、迷魂散都对他无用,”糜月好整以暇道,“不过我也有办法让他听话,这?几日叫人多往我殿里送些酒来。”
主殿里,烛火飘摇明灭,床幔层层叠叠地垂下,上面绣着的花纹金线在烛光的映照下仿若流云般浮动隐现。
谢无恙被丢在那张宽大的雕花软榻上,他双眼?处被覆上了?一层雪白的缎带,蒙住了?他的双眼?,绳索紧紧捆绑着他的手腕,身上的穴位也被糜月用灵力封住了?。
谢无恙的确被她灌得有些醉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他当?真没想到糜月之所以想灌醉他,是要绑他回去做侍宫。
他觉得自己就算是做梦,也不敢梦见这?样?的好事。
过了?没一会儿,殿门被人推开,和副宫主们开完会的糜月回来了?。
她望向躺在她床榻上的男修,长发略显凌乱地散着,那双狭长的眼?眸被白布遮了?起来,只露出线条优越的鼻梁和薄唇。他身上洁净如雪的素色白衣,和她那花团锦簇、奢靡浓艳的床铺颇为不搭。
他被她灌了?不少的酒,听到她推门进来的动静,嗓音些低哑:“……糜月?”
糜月意外地挑挑眉,还?能认出来是她,这?人的意识竟然还?挺清楚的。
记得她是谁便好,别等?到清醒之后?,连谁要了?他都不知道。
“这?里是烬花宫,你?不要想着逃跑,谢无恙,也算你?倒霉……眼?下我身边没有可用的侍宫,又急于突破,你?陪我双修至突破九重境,我就放你?回去。”
说完,糜月才觉得这?画大饼的说辞,和薛紫烟对江蘅的允诺异曲同工。薛紫烟说等?糜月回来,就放江蘅回宗,结果食言反悔。
但糜月觉得她和薛紫烟不同的是,她会是个守承诺的人。
在她看?来,把?谢无恙绑来是救急用的,说难听点,和合欢宗惯用的炉鼎没什?么区别,同时心里还?有一点点残存的良心,用完就放他自由,总不能关他一辈子。
谢无恙对于她为了?急于突破境界,就能绑个人回家随便双修的行为,有些说不上来的无奈和忿然,但又有些庆幸那个人是自己。
心下有些纠结,他要不要假装反抗一下?
“糜月,你?当?真想好了??我若……”
话未说完,糜月强硬地打断他:“谢无恙,你?别想着威胁我,今时不同往日,这?里可是烬花宫的地界……”
她觉得谢无恙的后?半句话,定然是“我若能摆脱束缚,定要你?付出代价”之类的威胁。
“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不然我就把?你?的嘴巴也蒙起来!”
少女质感清甜的嗓音,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恶狠狠。
谢无恙闻言,喉结微微滑动一下,乖乖抿起唇,不说话了?。
糜月转身走?向案台,执起银制香匙,往雕花香炉里添上自己素来钟爱的苏合香,拿过一盏烛灯,放在榻边的桌案上,继而走?向她的床榻。
谢无恙微微侧向光源,感觉到他的右手被人拿起来。
糜月低眸看?了?看?他的手,她在他食指上咬的那一口,已经愈合了?,而上次从隐剑宗离开时,用匕首在他掌心划出来的伤,还?留着浅浅的疤痕。
她继而挥袖将窗台边的烛火灭了?两盏。霎那间,殿内的光线变得昏暗柔和,只剩下几缕微弱的烛光在这?静谧的夜色中跳动着。
光影交错间中,少女的身影曼妙纤秾,在地毯上投下朦胧影绰的倒影。
而双眼?被蒙的谢无恙,更是只能感受到周遭的光线似乎暗了?许多?,一道深色身影倾近了?他,仿佛雾里看?花,带着几缕难以捕捉的、如同记忆中桃花树下的丝缕暗香,萦绕鼻尖。
糜月敛眸看?着榻上的男修,想到当?初他为了?逼她现身,放出谣言说和她有一个女儿,现如今,竟然真轮到她将那则谣言坐实,让他做服侍自己的侍宫,供她修炼。
她伸手取下他已经有些松散的发带,那只雪白纤细的手,继而放在他腰间的束带上。
糜月动作微顿,不知为何,先前沈灵淇邀请她双修,都被她下意识拒绝,但如今床上的人换成了?谢无恙,她不仅没了?排斥感,反而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谢无恙总是一副遇事波澜不惊,清冷到出尘的样?子,尤其是他师父秦不眠死后?,他好似便再没了?弱点,数年如一日地苦修剑道,直到成了?四境魁首、高高在上的剑尊。
糜月总觉得他这?个人好似被一层坚冰厚厚包裹,隔绝了?他与这?烟火人间,让他整个人都沉在遗世独立的清冷之中,恰似隆冬里最孤寂的霜雪。
或许,那条被关在他灵府里的白蟒,才是真正的他自己。
她想看?他方?寸大乱,那幅清冷自持的面具龟裂崩坏,想看?他声名狼藉、坠落尘埃。
这?何尝不是报应不爽。
雪色束带从她手中滑落,白皙的指尖划过她数过的那八块肌理,触感如温热的暖玉,她眸光闪烁,呼吸之间也多?了?两分粘滞感,好似内心一处不为人知的隐秘,被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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