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幼崽后被宿敌捡回家by钟星星
钟星星  发于:2025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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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能和?宫主顺利双修,他在?宫主心里的地位想必就会不?同,不?单单只是为她?布菜铺床穿衣梳头的侍从下人?,而是能与她?同榻而眠、同衾共枕的最?亲近之人?。
只要他侍奉得好,宫主也未必会生气……而且他本就是她?的侍宫,他们……本应该如此。
沈灵淇此时已经分不?清萦绕在?他鼻尖的是催情香的香气,还是少?女身?上沐浴后的体香,他缓缓压下身?子,想要在?她?唇间落下一吻,同时探向她?衣襟的手?指,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轻微发抖。
熏香里的药效使人?意识不?清,催发情热和?欲/望,更会诱导人?产生潜意识里的幻觉。
糜月秀气的眉头轻蹙,似是不?太理解,为何她?眼中少?年的脸,会渐渐变成了谢无恙的模样……
她?轻抬起一只手?,像是要抚摸少?年的脸。
在?沈灵淇快要亲吻上她?,下一刻,那只白皙纤细的手?却倏地改变方向,死死扼住他的咽喉。
“沈灵淇,”
糜月咬着舌尖,水光迷离的眼底透出一丝清明来,不?可置信的口吻:“你疯了?你胆敢给我用催情香?”
暧昧的氛围骤然被?打破,沈灵淇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双眸惶然地睁大。
“宫主,我……”
沈灵淇被?她?掐得面颊涨红,嗓音喑哑地说不?出话来。他的修为比她?低上两重境界,被?她?这般徒手?掐着,并非无反抗之力,而是不?敢反抗。
“明明是催情的依兰香,却骗我是白檀香,沈灵淇,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当成随你泄/欲玩弄之人?吗?”
掐着他咽喉的五指收紧,糜月瞪着这个陪她?从小长大的侍宫,眼中有失望有恼怒,抬起腿直接一脚便把身?上之人?踹下了床榻。
她?这一脚用上了灵力,沈灵淇后背狠狠撞到了墙壁,五脏错位,喉头腥甜,当即呕出一大口血来。
恰在?此时,一阵厚重深沉的钟声划破寂静的长空,如闷雷滚动,响彻了整座琼山。
古朴的钟声更让糜月愤怒的头脑清明了几分。
她?心下一紧,这是烬花宫有敌袭时才会响起的撞钟声,与此同时,殿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殿外?小弟子焦急的声音传来:“禀宫主,出事了!”

第54章 含住了他的手指。……
糜月顾不得再管沈灵淇,随便扯了一件搭在椅背上的外裳长?裙,一边匆匆穿好,一边推开主殿的大门。
隔着?殿外阶下的空地,远远看到,廖红叶、薛紫烟和几位副宫主正在和一道熟悉的身?影交战着?。
孤寒月光下,冷冽的剑光和副宫主们的本命法宝闪烁的光芒交相辉映,副宫主们各个面带肃杀之气,将那道持剑的身?影团团围住,武器碰撞相击之声,铮鸣震耳。
“糜月在何处?我并非来与你们为敌,我要见她。”
“你半夜强闯我宗地界,还想见我们宫主?定?是居心险恶!”
副宫主们压根听不进他的话,手中杀招频出。
他似是一路从山下打?上来的,以普通弟子的修为根本拦不住他,一直到了琼山之巅,副宫主们齐齐联手,方?阻挡了他前进的脚步。
那把被奉为四境神兵的无为剑,在以一敌多的此刻,方?显出其不同凡响的威力?来,剑锋所指之处,锋芒毕现?,副宫主们手中的法宝无法直面其锋芒,要么?以卵击石应声而碎,要么?被剑风击落,难以招架。
谢无恙似是无意伤她们,剑锋挑开她们的攻势后,便随之收势。
他抵挡着?副宫主们的围攻,余光瞥见主殿的门从内打?开,心下一凛,反手将灵力?注入剑柄,霎时强盛数倍的剑气激荡地爆开,将副宫主们齐齐震退数步。
糜月眼看着?自家副宫主们被他击退,气上心头,想也未想,御风至他身?前,一掌朝他拍去:“谢无恙!我烬花宫宗地,岂是你能随便乱闯的?”
月下的身?影颀长?玉立,眼见掌风袭至身?前一动未动,糜月瞳孔一缩,再收势也是来不及。
满含灵力?的一掌拍在了他的右肩,她的修为突破八重境后,低她两个境界的沈灵淇被她随手一击便身?受重伤,世?上鲜少有修士能接下她一掌还安然无事。
高大挺拔的身?形微晃了下,竟定?定?站住了。
糜月御风落在他身?前,秀眉微拧。
他怎么?又不躲……
方?才应对副宫主们的攻势,不是挺游刃有余的吗?
明明可以躲开,却?站着?一动不动,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喜欢被打?吗?
糜月将手敛进袖口,莫名有些烦躁。
谢无恙压住体内紊乱翻涌的气血,认真?抬眸看她,嗓音清沉微哑:“……糜月,我此番前来不是同你打?架的,我有话想同你说。”
寒月之下,他的眉眼愈发显得清冷端洁,糜月对上他的眼神,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宫主,别信他的话!小心有诈。”
副宫主们对这个敌宗剑尊满是戒备,手持法宝虎视眈眈,似在等待糜月一声令下,继续同此人搏杀拼命。
糜月没有听下属们的话,朝他走近了两步。
他若要使诈早就使了,怎会在平白?挨了她一掌后再对她使诈。
“你要说什么??”
糜月走近他,闻到他身?上淡雅幽冷的雪松香,她袖中的指尖动了动,莫名产生一股想拥住他的冲动,她攥紧了手指,生生地克制住了。
谢无恙收起灵剑,低声同她说了几句话,糜月的表情仿佛凝固成冰,片刻之后,又仿佛在刹那间碎裂。
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定?定?地看着?他,声音都有些激动发抖:“谢无恙,你所说当真??你若骗我……”
“我以性命担保,所言皆为真?,你倘若不信我,便同我前去,一看便知,”谢无恙看着?她的眼睛,眉若墨染,衣洁胜雪,“我此行独自前来琼山,便是想告诉你此事,此事并未有第三人知道,你可放心。”
糜月转眸看向廖红叶,目光似在求证。
廖红叶开口道:“宫主,的确只有他一人前来,并未见有其他隐剑宗弟子……”
糜月沉吟片刻,似是做出了一个决定?,走近对廖红叶低声道:“沈灵淇在我房内,受伤不轻,给他用?些治内伤的药,别让他死了,等我回来再处置。”
她继而又对在场的副宫主和弟子们说:“我有要事要离山,你们不要跟着?。”
说罢,便果断转身?跟着?谢无恙往山下宫外的方?向走去。
“宫主……”
副宫主们皆十分诧异,这谢无恙跟宫主说了什么?,能让方?才还同他针锋相对的宫主,就这么?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廖红叶同样有些莫名,这个时辰,沈侍宫在宫主房内,那多半是在双修,怎么会弄到沈侍宫重伤到人快死了?
她偏头看了看薛紫烟,后者同样一头雾水。
“廖副宫主,宫主就这么?跟着?谢无恙走了,会不会有危险啊?”
“宫主有她的主意,我们不要插手。”廖红叶摇头道。
有些副宫主不了解,但廖红叶知道,宫主残缺的神识花瓣在谢无恙那里。
得知宫主找回了花瓣后,她以为是宫主将谢无恙重伤取走了花瓣,可眼下谢无恙还好端端的,并不像神识受创的模样。
那便说明宫主是在他清醒的状态下,入他灵府中取出的。
谢无恙竟然会让宫主入他灵府,而宫主入了他灵府后,竟然亦没有趁机下手毁他神识,此事听起来,颇有些匪夷所思?。
廖红叶此时意识到,宫主和他的关系,只怕不止仇敌那么?简单……
随后她与薛紫烟一同来到宫主主殿。
推开半掩的门,殿内一片狼藉,沈灵淇唇角染血,已经贴着?墙昏了过去,空气中还残留着?浓重的甜香之气。
廖红叶也用?过薛紫烟调过的情香,一闻就闻了出来。
她转身?皱眉问?跟在身?后的薛紫烟:“这催情香是你给他的?”
“是啊,他说是宫主要用?……”薛紫烟见状,也有点慌了,“难道宫主不知情?是沈侍宫他擅自用?了情香?”
廖红叶用?“这还用?问?,你闯大祸了”的眼神瞥她一眼,随后从储物袋中拿出止血的丹丸,掰开沈灵淇的下巴塞了进去,护住了他微弱的气息。
催情香用?好了是闺房乐趣,但若是侍宫在宫主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地用?,那意味可就变了。
无辜背锅的薛紫烟盯着?那昏迷的少年,气不打?一处来。
好哇,她就知道这沈侍宫主意多,迟早要惹出事,结果临了,还把她给拖下了水!
糜月挪用?了停靠在琼山山腰处的一艘小型灵舟。
长?时间御风而行,损耗灵力?不说,还得时不时地停下歇息。眼下要赶回隐剑宗去,还是乘坐灵舟最合适。
谢无恙拿出数块灵石,放入操纵灵舟的阵法凹嵌处,将方?向调整成正东方?,激活阵法后,灵舟缓缓地启动,平稳地朝东境的方?向飞去。
操纵完灵舟,谢无恙转过身?,在糜月的对面坐下。
视线落在面前的少女身?上,她俨然是匆匆从榻上起身?的,外裳领口的扣子都系错了一颗,长?发有些散乱地披着?,几乎没有戴她平日喜欢的那些发饰。
她看起来似乎有些坐立不安,抓着?灵舟扶栏的手指收紧到泛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双颊微微地泛红,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方?才她打?自己的那一掌还中气十足,眼下怎么?突然变成这般模样。
谢无恙有些奇怪地轻皱起眉,莫非是晕灵舟?
可这并非他第一次与她共乘灵舟,以前也未见她有这等反应。
“你……是不是身?子哪里不适?”
糜月的呼吸明显地紊乱,卷翘的睫羽随着?她的气息而微微震颤。
她体内的情香之毒还未解,方?才动用?了灵力?,吸入肺腑的情香更顺着?灵气的流动,蔓延至心府,此时正如?同烈焰般灼烧着?她的神智,搅乱她的心弦。
若是普通的催情香不至于弄得她如?此狼狈,薛紫烟调制的熏香往往药效都极强。若不及时解毒,只怕会折磨得人更加难受。
这灵舟上,偏偏就只有她和谢无恙两个人。
糜月抬起眼皮,看着?面前的清冷男修,不太灵光的脑子此时忽然想到什么?,抿了抿干涩的唇:“借你的血用?一用?……”
谢无恙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手便被她抓住,紧接着?食指一热,被她含进了口中。
指尖酥麻地一痛,贝齿咬破了他的指腹,谢无恙狭情的眼眸微怔,流露出几分惊讶。
糜月微眯着?眼睛,含吮着?那根洁玉般的长?指,腥甜的血珠渗出来,尽数被她吞咽入口,仿佛在沙漠中跋涉许久的旅人终于寻到了一泓清泉,顿时缓解了那股灼烧燥热之感,效果立竿见影。
谢无恙的耳根悄然泛红,并未阻止,只静静凝视着?她,任由她吮吸着?他指尖的血。
糜月喝了几滴他的指尖血,情毒已经全然被消解压制,她脸上的潮红也渐渐褪去,恢复了寻常的色泽。
舌尖卷去指腹渗出的最后一滴血,糜月拉开他的手,手指抽/出时,指腹擦过柔软的唇瓣,谢无恙的指尖轻颤一下,继而攥紧五指,拢回袖中。
谢无恙抬眸看她:“你中了情毒?”
她这般反应,他不难猜到。
“嗯……”
糜月瞥过头,似是觉得有些丢人。
谢无恙眼眸微暗,她身?为烬花宫主,有谁敢给她下情毒?
这东西不解是毒,解了便是调/情助兴之物。
谢无恙眸光稍沉地划过她略显凌乱的外裳和长?发。
如?果不是他刚好深夜赶到,打?扰了她的好事,她和她的侍宫是不是要行那双修之事?
那股甜腥微涩的血味还在糜月口中挥之不去,她清咳了一声,瞥了瞥他袖中的手:“你……不用?帕子擦擦吗?”
他这么?洁癖的一个人,手上沾了她的口水,不得翻来覆去地擦好几遍?
指尖上还残留着?湿濡的触感,谢无恙移开和她相交的视线,睫羽轻敛:“……不必。”
“……”
糜月听见他言简意赅的两字,轻挑了挑眉。
她怎么?感觉谢无恙……好像有点生气了?

心下腹诽,不就喝他一点血么,这人不至于这般小气吧。
再说,又?不是第一次喝了,这不是事发突然,没办法?才想到的法?子?
可?若不这样解毒,难不成要?等她捱不住情毒,兽性大发把他推到,到时候清白不保,她倒是没什么所谓,以谢无恙的性子,怕不是要?从这灵舟上跳下去。
一点指尖血和付出清白之间?,糜月觉得谢无恙毫无疑问?会选前者。
所以,又?有什么可?生气的?
她朝他摊开手:“你?说的那条小蛇……给?我看看。”
他带来的消息令她太多震撼,她现在仍有些半信半疑。
谢无恙忍气低头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只巴掌大的木匣,欲递到她手里,糜月还是无法?克制爬蛇的本能,缩了缩手,说:“你?拿着给?我看就行。”
谢无恙没说什么,依言动?手打开,一条小白蛇正?盘缩在里面睡觉,感受到盖子被人打开,它抬头轻吐了吐蛇信,仿佛耗尽了精神,无精打采的模样。
眼下有更要?紧的事要?做,谢无恙轻抿唇角,将在意的事暂且压下心底,神色如常地开口道:“这是我饲养的灵蛇一丈仙,数月前,我曾派它出去寻找与?你?血脉相连之人……”
说着,他往匣子里放了一颗红彤彤的灵果,小白蛇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当初他误把变小的糜月当成了她的女?儿?,以为糜月失踪,便取了她的一根头发为媒介,放出了一丈仙去寻找与?她血脉相连之人。一丈仙消失了数月,直到糜月动?身离开隐剑宗那日,才迟迟现身,还带回来同样让他震惊无比的消息。
玉京仙山的下面藏着一处偌大地宫,一丈仙在外耽搁这么久未回,是因为感知到了他要?找的人,却一直找不到进入地宫的通路,只好在原地打转,直到上个月的满月,糜月将地宫之门打开,小白蛇才跟着她进入了地宫。
“一丈仙说它找到了与?你?血脉相连之人的气息,就在地宫的深处,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清热消退后,糜月头脑清明起来,她认出来了这条小白蛇,似乎就是她那日传送出地宫,突然出现在她脚边的那条小蛇。
这似乎更加作证了谢无恙的说法?。
她当时还以为这小蛇是恰巧路过她脚边,原来这小蛇在她第一次入地宫时就跟着她进去了?时隔了一个月,等她第二次入地宫后,才得以跟着她从里面出来?
起初听谢无恙说发现了隐剑宗的地下秘宫,糜月震惊之下,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但冷静下来后,想到他并?不知道口诀,就算知晓,也打不开那扇需要?验证烬花传人血脉的大门。
知道便知道了……直到听他又?说在里面发现了娘亲的气息,糜月彻底无法?淡定了。
她去了那地宫两次,并?没有发现有额外的通道和密室。
她娘亲的气息怎会出现在秘宫之中?
糜月难以置信,但又?抱有一丝希望,万一她娘亲真的没死,真的只是被困在了某处……
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她也要?去查个明白。
糜月继而想到一个问?题:“那地宫是我烬花宫祖辈留下的遗迹,唯有满月之时才能进入,我们现在回隐剑宗也进不去秘宫。”
“我这俩日找到了地宫的另一个入口……”谢无恙说道。
这条小白蛇只能和他简单地交流,传达不出来口诀这么复杂的信息,但凭小白蛇带回的消息,谢无恙无法?确保这消息的真实?性,这几日,他把玉京仙山搜了个遍,偶然间?找到了另一个进入迷宫的办法?。
她娘亲的气息尚在,似乎被关?在了地宫某处,被隔绝了生机,连离魂灯因此?湮灭,地下秘宫还有另一个入口……
谢无恙说的每句话,都在颠覆糜月的认知。
“可?是我在娘亲的离魂灯里明明看到,秦不眠朝我娘亲挥剑相向……”
糜月相信谢无恙没有骗她,但也不得不信离魂灯里传来的画面,“秦不眠杀我娘亲之时,你?在不在现场?你?都看到了什么?”
谢无恙看向她:“你?先前入我的灵府,竟没有看到过我这段记忆吗?”
糜月摇了摇头。
谢无恙想着,或许是记忆花瓣太多,想到找到特定某日发生的事,也不是那么容易。
他眼睫微垂,记忆溯回到多年以前的深夜。
那日,秦不眠入他灵府取花瓣,正?要?制服他灵府里的白蟒神相之时,却不知被何事中断。
谢无恙醒来之后,灵府里的白蟒受了点伤,仍寸步不离地看着桃花树下的花瓣,悬海阁里空无一人,秦不眠不知去了哪里。
窗外雷雨交加,电闪雷鸣,窗棂被狂风吹得发出嘎吱的响声,几乎要?将窗纸吹破。
天边乌云压得极低,几乎要?和海平面相接,密集的闪电如同银蛇乱舞,在乌云中穿梭交织,将整个海面照映得一片惨白。
他忽然萌生出不好的预感,持剑来到海岸边。随着雷劫的肆虐,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洞,周围的海水被它强大的吸力拉扯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状。从漩涡深处,还隐隐有龙吟咆哮之声传来。
海岸边聚集着众多弟子,望着眼前这般毁天灭世的景象,无一人敢下。
有人说是掌门的雷劫提前降临,惊扰了海底沉睡的蛟龙,此?刻正?在海底交战,有人说这雷电不是雷劫,而是蛟龙出世引发的异象。
蛟龙这种上古生物,千年难得一见,它们常年蛰伏在地域深处,见不得光的地方,但只要?它们一出世,必将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哪怕是渡劫期的修士也难以与其抗衡。
谢无恙得知师父在海面之下应战蛟龙,想也未想便提着无为剑扎进了那旋涡之中。
漩涡卷出了海底的泥沙碎石,原本清澈的海水浑浊不堪,能见度极低,整个海底都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他屏气逆着海流,一直往深处游,直到透过浑浊的海水,隐约看到了秦不眠的身影。
秦不眠一袭道服,在汹涌的海水中稳稳站立,手中长剑舞动?,一道道剑气在水中化作银色的轨迹,朝他身后一道数十丈的巨大黑影袭去。
那黑影时隐时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偶尔露出的鳞片闪烁着幽冷的寒光,一双赤红色的眼瞳如同深海里的烛灯,愤怒的龙吟之声令海底深处的沟壑都为之震荡,龙尾每一次拍打,都会带起一股强大的水流,形成了一道道漩涡,盘旋着升上海面。
年少的谢无恙见师父被困,急急朝那黑影游去,手中灵剑也随之悍然出手。然而不知是水流限制了剑的威力,还是他那时修为太浅,一向削铁如泥的无为剑划过那龙鳞时,连一道痕迹都未留下。
蛟龙本就是深海之兽,在海底如鱼得水,如同庞大的魅影般灵活地穿梭袭击,五只龙爪锋利无匹,仿佛要?将海水撕裂,而他们在海水中处处受限,不仅视线被浑浊的海水遮挡受阻,挥剑时更有滞涩之感。
这条蛟龙连秦不眠都应对不暇,更不是那时候还尚在金丹期修为的谢无恙能够应付的。
龙尾在海底掀起风暴,带着强悍遒劲的力道甩击在少年身上,少年喷出几口血来。
秦不眠自知不是这蛟龙的对手,更不愿让年轻的弟子折在此?处,又?是一道凌厉的剑光出手,斩向蛟龙的头颅,将蛟龙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在了自己的身上,同时用一道灵气掀着海水,把少年直接推出百丈之远,脱离了蛟龙的攻击范围。
“无恙,这蛟龙不是你?我能敌,快走!”秦不眠同他传音道。
少年从面前被血液晕染的海水中,还隐约看到秦不眠身后有一抹红色的身影。
他不肯丢下师父离去,紧紧握住无为剑,再度动?身朝那蛟龙游去。
他尚未游近几步,只见秦不眠挥出的几剑,皆被蛟龙扭动?身躯躲过,但同时,它似是被彻底激怒了,龙嘴里喷出一团团闪烁耀眼的雷球。
那雷球虽未正?面击中秦不眠,但在他的附近炸开,细碎的雷电如同炸开的裂纹,瞬间?在海中爆开蔓延。
秦不眠被那雷电之力麻痹,身形僵顿,一记龙爪随之朝他兜头抓下。
男修的发带散开,半张脸血肉模糊。
少年心神惧颤,未能喊出两个字,面前的海水随之剧烈翻涌起来。
这一击下去,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蛟龙似乎也受了伤,龙尾突然开始暴烈地搅动?,一个个卷起的漩涡风暴将少年推得更远。漩涡中裹挟着肆虐的灵力和雷电,也让他尚未完全恢复的神识再次受击,失去了意识。
在他昏迷之前,他看见秦不眠的双手凝出白光,似是要?元神自爆的前兆。
谢无恙把当时看到的情景,长话短说。
“等我醒过来时,风雨停歇,海底漩涡消失,海面恢复了平静。师兄告诉我,师父的命灯灭了……”
在隐剑宗的剑阁里,同样会留存掌门和长老们的神念制成命灯。
他们都不知那头蛟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否当真是被秦不眠的雷劫引来。但渡劫期修士单枪匹马地对上,且能让它败退,大抵唯有元神自爆这一条路。
加上命灯湮灭,所有人都觉得秦不眠死了。
后来糜月和烬花宫的人来兴师问?罪,谢无恙才得以确认那抹红衣身影是她的娘亲糜芷音。
渡劫期修士自爆的威力,足以将方圆十里夷为平地,更别提当时就在秦不眠身边的糜芷音。
后来,谢无恙也曾屡次下到海面,试图寻找他们的尸骨和遗物,但都一无所获,那头蛟龙也不知所踪,不知是被自爆炸成了碎块,还是负伤躲藏了起来。

听完谢无恙的话,糜月眼底藏不住地震惊愕然?。
原来,隐剑宗的海域之?下,真的有蛟龙存在……
娘亲和秦不眠的意外,还都和那条蛟龙有关。
可她想不通的是,她娘亲怎么会出现在隐剑宗的海底。她记得娘亲是在那日深夜突然?离宫的,没有告诉任何人行踪。
直到她的离魂灯熄灭,烬花宫方知?她出了意外,全宗上?下一片戚然?。
难道?是在秦不眠和那蛟龙酣战时,她娘亲想趁此偷袭秦不眠,结果被秦不眠以元神自?爆,反杀?
不可能,她娘亲不是趁人之?危之?人……
还有那张挂在悬海阁阁楼中她娘亲的画像,以及无意中在谢无恙灵府记忆里,听到的秦不眠和她娘亲的谈话,秦不眠似乎与她娘亲相?识已久……
糜月总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之?处。
她问谢无恙:“这么说来,那蛟龙是秦不眠元神自?爆所杀,为何有隐剑宗的弟子传言说,当年?是你斩杀了蛟龙?”
谢无恙闻言眼中闪过自?嘲之?色:“既是传言,能有几分真?”
自?爆元神是修士最不体面的死法,几乎是尸骨无存。
自?家掌门?和蛟龙同归于尽的故事版本,听起来悲壮又带点屈辱,而他又是唯一见过那蛟龙又活下来的人,后来在长老们刻意隐瞒消息和引导下,那谣言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是他斩杀了那条蛟龙,对外只称掌门?因雷劫而神陨。
糜月想了想,这倒也是,修真界总是听风就是雨,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但从谢无恙口中得知?,他当年?也并亲眼见到秦不眠杀死她娘亲的场景,而且两人的尸身始终并未找到。
糜月不禁想,离魂灯的画面不会有错,所以当时秦不眠的确刺了她娘亲一剑,但是她娘亲命大,没有死?后来不知?为何被困在了地宫里?
她此时心底火急火燎,恨不得此时长一对翅膀,飞到隐剑宗去。
可是再着急,从烬花宫驾驶灵舟到隐剑宗,也需要?一天一夜的行程。
糜月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抬眸看了看面前的谢无恙,想到什么,低头打开储物袋,找到一只小玉瓶,伸手递给他。
“这治外伤的药,你拿去。”
他不远千里来此,原是要?告诉她这条重要?的消息,糜月想到她方才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他一掌,此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谢无恙看了看那药瓶,嗓音温沉:“……那伤无碍,不必用药。”
无碍,不必……
他怎么嘴里总是这些词?
“不要?算了。”
糜月反手就要?收回药瓶,面前的人身形一顿,迅速抬手从她手中拿过,果断道?:“要?。”
谢无恙握着玉瓶,略有些拘谨地望向她:“……我便在此处上?药吗?”
“不然?呢,”糜月双手环胸,轻扬眉梢,“我着急赶路,没时间停下再给你找个客栈休息上?药,你就将就着吧。”
以前变幼崽的时候,她为了明?哲保身,束手束脚,还有点怕谢无恙,既怕自?己露馅,又怕他管着自?己。
而如今,她恢复了原身,又变回了高高在上?的烬花宫主,非但一点不再怕他,语气还颇有几分颐指气使。
“……”
谢无恙沉吟片刻,当着糜月的面,伸手至腰间捏住系带轻轻一扯,原本束得整齐的领口随之?敞开,露出了冷白如玉的肌肤,在月夜之?下泛着温润清冷的光泽,肌理线条分明?,透着内敛的力量感?。
在他右肩的肩头,一块深红的掌印赫然?醒目,糜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得被吸引过去。
她下手真的没什么轻重的……
在那掌印处停留片刻后,她视线不由得往下游移,落在那结实紧致的腹部。
不但没忍住瞟了好几眼,还在心里数了数。
一块,两块,三块……八块。
啧啧,这狗剑修身材倒是真好。
似是没有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谢无恙神色从容,手指轻轻蘸取了些药粉,涂抹在掌印处。直到慢吞吞地上?完药,他才不紧不慢地将衣襟穿好,有条不紊地将扣子一颗颗系上?,仿佛又恢复了往日清冷端直、不可侵犯的禁/欲系剑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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