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忙玄学,撤回宅斗申请by灯盏空青
灯盏空青  发于:2024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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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绵低喝一声:“够了公主,不可自伤!”
小公主血泪流得更急,尖声大哭:“不!可!自!伤!!不!可!伤!她!”
墓主在杀阵之中,岑云生无法冲进去与其厮杀,急得团团乱转,他横剑立于阮绵和公主前方,像一尊杀神,长发飞扬,不怒自威。
墓主微一愣怔,随即停下了尸王吼,双手结印,声音嘶哑低沉:“悬灵,破!”
他的身体似是有什么东西破开了束缚,层层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周围荡开,脚下的困阵应声而破,随即双手握住脖子上的勾魂锁,沉声低喝,用力一抡!
他的力气竟变大了数倍,无常的身子被抡得飞了起来。
无常在空中拧转身形,在石壁上踏了几步,落在了墓主身前。
他两脚一前一后,铁链绷直,仍没有放松,只是沉声道:“撤杀阵,你消耗不起,围攻!”
阮绵也知自己现在的短板就是灵力太低,依靠九阳伏魔阵想要杀死这位墓主太难了,只怕把自己熬干也不成。
她抬手撤了杀阵,甩出长鞭,手腕一震,蓝紫色的火焰瞬间将那条长鞭包裹,成了一条火鞭,劈头盖脸的向墓主抽去。
岑云生单手在龙魂鼎上一拍,满脸血泪的公主被收了回去,浑身滴水的水鬼和王玥、方老六被放了出来。
水鬼尖叫一声,怨气几乎凝成实质,不要命的扑上去。
王玥白裙翻飞,长发暴涨,从四面八方袭向墓主,她的头发就是她最顺手的武器。
方老六用风衣将肚子扎紧,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片儿刀,也满脸杀气的冲了上去。
岑云生将龙魂鼎丢给了阮绵,手中双剑剑光如雪。
本护在阮绵头顶的小黑也跳了下来,身形暴涨,尖牙利爪寒光闪闪。
除了岑云生之外的几鬼武力在尸王面前不太够看,但掠阵干扰也足够了。
阮绵怕她的鬼手下被尸王重手打散了,一直有意回护。
几鬼倒是无所畏惧。
他们知道自己的武力与对手对比悬殊,根本不敢有所保留,全都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常言说板儿砖破武术,乱拳打死老师傅。
一个活人领着一只猫妖和一群鬼围上去就是一顿群殴,就算是墓主尸王也迷糊。
更别说还有一个手持勾魂锁的无常将勾魂索舞得虎虎生风。
那勾魂长索在他的手中简直不像个软兵器,倒像是在耍棍法一般。
那墓主赤手空拳,但武力却是极高,身体也如铁石一般,长剑砍到裸露的皮肤上竟有金铁交鸣之声,火星四溅,分毫无伤。
他不知为何没有再用尸王吼,看刚才的样子,他应该也会术法,但是也没有用,只是单纯的用自己强悍的肉身去拼武力。
无常手中棍风呼呼,忽又变招,长索如灵蛇般寻机缠住墓右臂,高声道:“云生!雪花盖顶!”
岑云生左脚前踏,右手剑带着风雷之势向下抡劈!
墓主右手被缚,匆忙间抬起左臂格挡。
“铛!”的一声,长剑与手臂相交,火星四起。
岑云生还未收剑,阮绵已经单手成爪,指尖带着灵火,向尸王丹田处掏去!
墓主一脱困就用黑虎掏心掏了两人,眼下面临阮绵黑虎掏丹却不能淡定。
他的身体已经炼成了铜皮铁骨,浑身唯一的罩门就在丹田。
那里是他的尸王丹。
他的左右手都被架住,只能将身子一侧,左臂回撤,任由岑云生的一剑砍在他的颈侧,单掌向侧后方的王玥拍去。
以他的实力。王玥禁不住他一掌,离得近的水鬼和方老六急忙去救,但明显来不及。
阮绵也只能放弃掏丹,顺着去势去挡。
只有王玥夷然不惧,依然很凶。
不料墓主的手却没有实实在在的落下去,临到近前时收了势,只是将她连同水鬼、方老六三个一同掸到了一边儿去。
阮绵眼睛一眯,回身出鞭,缠住了墓主的左手,与无常一左一右将他的双手拉直了。
此时墓主的脖颈夹着岑云生的剑,左右手各缠着铁链和长鞭,头顶还悬着黑猫的尖牙。
场面一时僵住了。
由于他刚才没有下重手,阮绵便也没有动,只是僵持。
墓主突然叹了口气:“道友,莫让你的猫咬坏了本王的发冠,它是本王身上最值钱的物件儿了。”
阮绵:“……”
无常:“……”
众鬼:“……”
得,还是个王爷。
小黑看了眼阮绵,收起牙合上嘴巴立在一边。
这位哥一开口,突然就没有了生死搏杀的氛围。
被拂到一边刚刚爬起的三鬼脸上的凶相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维持。
墓主再次叹气:“别打了吧,本王敌不过你们。”
他确实应该是打不过对方那个女子的。
或者说,那个女子现在的灵力强度配不上她的身手。
但凡她的修为灵力再高些,或是单论战斗技巧,他将完全不是对手。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现象,有些东西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到,而是要经过岁月和经验积累。
这女子修为不高,经验却足,她将灵力控制得堪称精妙,不仅将自身的优势发挥到最大,甚至展现出了远超她现在这个阶段的战斗力。
若不是这人天赋异禀到丧尽天良,这种矛盾的现象就只有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她八成是哪位老祖转世重修的。

这女子不但有无常做帮手,手下还有个红衣鬼将供她驱使。
这鬼将生前必是个武林高手,剑法高明,一身的血煞之气,此时暴怒之下浑身红雾隐隐,竟有突破之象。
现在他是占了身体强度和千年尸王丹的便宜,他们轻易破不开自己的防御,若是搏命,未必敌不过,只是他现在不想搏命。
现在这个局势,阮绵自然也不想搏命。
看这个墓主的一系列行事,并不像个残暴嗜杀的,对方率先手下留情,就没有你死我活的必要。
她和无常对视了一眼,收回了鞭子和锁链。
墓主果然没再有攻击意图,回身走到自己的棺材旁俯身掏了一把,抓了一大把玉石玛瑙什么的陪葬品往前一递,又向地上尸体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你们可是他们请来的救兵?这两个救不得了,本王已经灭了他们的灯,他们却不守规矩,那便怪不得本王。”
何止是这两个救不得了,那几个也早都凉透了。
阮绵接过那把陪葬品又放回了棺材里:“你墓室里的陪葬品因为他们流到外面去了,差点害了人命,我们方知道这里有墓。”
墓主看着她的动作,恍然的点点头。
阮绵想了想,还是道:“刚才多谢手下留情。”
墓主看了眼王玥:“她?有人疼的人终究是要金贵些,怎可轻易杀伤?你们主仆情深,这很可贵,何必破坏它。”
他想了想又补充:“刚才那个小女孩很拼命,让人动容,孩童的感情是做不得假的。”
王玥目光幽幽的看了阮绵一眼,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阮绵微微垂下眼睫。
这墓主遭受如此对待,竟还能有如此细腻的心思,甚至还惦记着成全他人的彼此守护,这能是个多坏的人呢?
有的时候一件小事就可以见人心性,并不是被关起来的就一定是恶人,当然,从地上几位的死状来看,他也绝不是什么心软的神。
她低声道:“阁下仁义。此番脱困,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自然是有的。”墓主的目光在阮绵和无常的脸上扫过:“你们是来寻找修炼资源的,还是来阻止本王出世的?”
他又多看了眼无常:“你们有阴差在,想必是来灭除本王这个祸患的了。”
阮绵也回头看了看无常。
无常坦然回道:“看来我阻止不了你。”
墓主:“无常不必担忧,本王出世,只想寻一人守她平安,不会祸乱世间。”
无常:“寻一人?”
墓主整具尸体都温柔下来:“寻我爱妻。”
阮绵等人沉默了。
这墓主要寻妻,可是以他的这个年头儿,他那爱妻都不知道转世多少回了,万一他爱妻已经嫁了人或是干脆儿孙满堂了,他岂不是要暴走?
再离谱一些,他的爱妻万一转世成男人了呢?
他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吗?
阮绵想了想,尽量委婉:“轮回多世,她怕是认不得你。”
墓主对此倒是坦然:“不必相认,我看护着她就好。”
王玥眨了眨她的大眼睛,与水鬼对视了一眼。
这个会黑虎掏心的墓主竟然还是个恋爱脑。
她们不是没见过僵尸,但从没有见过这样灵动的,若不是头顶还戳着根镇魂钉,看起来几乎与活人无异,这就很稀奇了。
只是他的肤色过于苍白了,而且是没有丝毫血色的那种白,眼睛黑色的面积也太大了些,看起来有些诡异。
阮绵看了看墓主:“你很平和。”
墓主似是想苦笑,但脸上这种精细的肌肉控制有点不太灵活,没能成功:“本来也并不平和,刚苏醒时满怀戾气,但躺了足够长的时日渐渐便平和了。”
无常看了看墓室里的层层设施:“阁下苏醒多久了?”
墓主想了想,如实道:“记不得了。”
他扫视了一眼墓室,冷嗤了一声:“他们怕我元神不灭,又怕我转世重来,煞费苦心的想要困我到天荒地老,不想却被几个宵小破坏了布置,真是可悲可笑。”
阮绵:“何人与你有如此深重的仇怨?”
墓主:“倒不是什么天大的仇怨,他们只是害怕罢了。
我乃大晟燕王燕阳羽,曾得高人指点,略通修行之道,因战功得封异姓王,爱妻乃是昭平郡主,钟灵毓秀,心地良善,是这天下最好的女子。
因我战功太盛,封无可封,皇帝受奸人挑拨,在我最后一次得胜还朝时设下鸿门宴,以我妻性命相要挟,逼我自尽。”
他的目中迸出极致痛色与极致的恨:“我神智尚未消散前,分明看见他们将我妻自摘月楼上推下去了!”
推下去了。
从燕阳羽的字里行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有多么爱重他的妻子。
修行之人寿数绵长,他为了爱妻的性命不惜自尽,可见是真的爱到了骨子里。
可是那些皇家之人却不守信用,不禁设计逼死有功之臣,还让他亲眼看到爱妻惨死。
这件事单是听着就已经让人愤怒,燕阳羽身处其中,又如何能不恨?
无常:“你要报仇吗?”
燕阳羽目中恨色更重,随即又咬牙切齿:“报仇我自是想报,可是时移世易,仇人已经身化尘土,又能拿他们如何?
无常当然知道他的仇人已经身化尘土,这么问只是想试探他会不会迁怒他人。
但看他的反应似是没有想过牵连无辜。
这份理智对于一个遭受了不公又被困无数岁月的人来说真的很难得。
不过这确实憋屈。
燕阳羽闭上双眼,许久才又睁开:“刚刚苏醒时我恨入骨髓,恨不能冲将出去生啖其肉、饮其血,后来时日渐长,便也想开了,事实已然如此,我别无他法,现在我只想寻到我妻,守她世世平安,别无所求。”
无常:“可你的妻子已经转世,你要如何寻她?”
燕阳羽突然扭捏起来,他缓缓抬手解开了领口,露出的咽喉处有一个像小树一样的红色印记。
他看起来有些羞涩:“我们……当初下过相思印,她即便转世,相思印也不会消除,我可以找到她……她对我是极好的。”
阮绵:“……”

第102章 恋爱脑
相思印她知道,有一些恩爱道侣会共同布下此印,便是转世投胎,印记也会跟随,这样就可以根据印记找到对方,代表生生世世永不相弃。
这位燕王生时略通修行,又与他的妻子如此恩爱,会下相思印不难理解。
可是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把相思印下到咽喉这种命门处的。
这是顶级恋爱脑了吧?
她恍然间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微变:“你的爱妻……相思印可是在小臂?”
每一对相思印的印记都是不一样的,这样就不会认错。
之前在剧组拍戏时,女主演于又菱在动作间衣袖翻飞,小臂内侧露出过一个一样的印记,只不过要更小一些。
燕阳羽猛然抬头,一步跨到阮绵身前:“你见过她?!带我去!”
阮绵抬头看他:“明人不说暗话,阁下之言,我不敢尽信,我不能确定阁下出世是否会给世间带来灾殃,若我冒然将你带到人家姑娘面前,她因此受到什么伤害,那便是我的罪过。”
她本以为燕阳羽如此急切的想要寻找妻子,听到她知道妻子去处却拒绝带他们见面会动怒。
不想燕阳羽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反而比刚才还要柔和些:“你在保护她。确实,来路不明的人,怎可轻易带到她的面前?你是对的。”
众人:“……”
他没救了。
顶级恋爱脑。
僵尸都不吃。
燕阳羽对着阮绵行了个拱手礼:“敢问道友尊姓?”
阮绵回礼:“阮绵。”
燕阳羽:“原来是阮道友,道友要如何才能相信,我对我妻之心日月可鉴?”
众人:“……”
确实日月可鉴。
本以为是个酷炫的尸王,结果是个开了花儿的恋爱脑。
他瞬间就不高级了。
他好像有毒。
阮绵伸手揉了揉额头,低声对身边的无常道:“我的掌旋球若还在,就给他一球。”
无常似是想笑,又忍住了。
最终这个长了颗恋爱脑的尸王被阮绵领回了家。
因为根本甩不掉。
他牢牢的抓住了阮绵这个寻找他妻子的线索不肯放开,态度变得特别好,他甚至清掉了自己手上的血,极力证明自己的无害。
地上的尸体瞪着眼睛,似乎在骂他无耻。
因为这是个危险人物,阮绵带他回去的条件是要在他的身上下个能够控制的禁制,他居然也同意了。
阮绵不能完全相信他的人品,他却能相信阮绵不会坑他,这就很离谱。
一个战功赫赫的武将,本不该如此天真的。
呸,恋爱脑。
把这个恋爱脑带回小区时已经是早上了,保安还跟阮绵打招呼,看到她的副驾坐着个黑紫袍服的帅哥还笑眯眯的:“阮小姐还和朋友玩cosplay啊?”
阮绵看了一眼身边一脸茫然的燕阳羽:“啊,是,他扮成晟朝燕王,像吗?”
保安大笑:“啊!我知道!很有名的历史名将!我还以为应该是个大胡子!不过您朋友装扮得真帅气!”
燕阳羽:“……”
阮绵笑了笑,开车进去了。
保安还嘀咕:“好看是好看,但头顶顶根大钉子是什么意思?”
燕阳羽被安排暂住在一楼的一间客房里,在看到阮绵的鬼室时,他发出感叹:“怪不得群鬼对你死心踏地,这里布置的真用心。”
他看到舒阳和吴天华:“哦,原来昨晚出现的还不是全部。”
岑云生自昨晚就一直很沉默,这时才对他进行解答:“他们两个的长处不在战斗上。”
公主对燕阳羽很警惕,直到被阮绵抬手在脑袋上按了按才放松下来,细瘦的小手紧紧的拉着她的衣角不肯放开。
她因为昨夜用力过猛受了些伤,本来在鬼室里休养一阵就能恢复,阮绵却还是给她画了一张阴灵符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免受伤痛之苦。
对于这个小女孩,阮绵总是不自觉的更疼爱一些,可能是因为她小,也可能是因为她对自己的依赖最为深重。
经此一事,剩下的几鬼追着阮绵要誓死追随,简直一刻也等不及,尤其是公主。
这一次她帮到了阮绵很开心,但希望下次阮绵再需要她时可以直接召唤她,就像召唤岑老大那样。
她想要成为阮绵的鬼将,很迫切的想。
之前她就提过,阮绵没同意,但这一次她仗着阮绵疼她受伤,胆子大了起来,一直央求。
其他几鬼也趁机发誓效忠。
阮绵一次性解决了他们,这才得以脱身去隔壁借一套男子衣物。
燕阳羽不是鬼,而是具尸体,是藏不住的,家里出现个古人终是不方便。
步峥穿着他的经典黑色丝稠睡衣来开的门,看起来是刚起身。
这比他平时的作息习惯要晚了不少。
他并没有多问阮绵为什么需要男人衣服,直接回去拿了一套新的,还是内外全套的。
就很贴心。
阮绵随口问了一句:“你今天休息吗?起得比平时晚些。”
步峥笑得温和:“嗯,昨晚有事,忙得晚了,索性休息一天。”
阮绵没上过班,也不知道他这个工作到底是忙还是不忙,平时很忙得像条狗,却又很自由,说不去就可以不去。
步峥转身回去之前又回过身:“对了,你一会儿要出门吗?我弄到了一些好的鱼子酱,我尝过味道不错,想要做鱼子酱猫饭给小黑吃。”
阮绵无奈极了:“你总是弄这些东西给它吃,都把它吃馋了。”
步峥笑了笑:“那有什么关系,吃就好了,我还不至于喂不起一只猫。”
他又接了一句:“这是自愿赠与,与你和小黑都无关。”
阮绵也笑了:“行,你赠与吧,一会儿我让小黑自己来你家吃饭。”
步峥眼睛都弯了起来:“不用,你们都累了,一会儿我做好了给你们送过去。”
他很快就又补充:“我看到你的车子刚回来,是刚从剧组回来吗?”
阮绵点了下头:“嗯,有点事耽搁了,才回来。”
步峥摆了摆手:“那你先回去休息,我做好饭叫你。”
阮绵应了一声道了谢,抬步往回走。
总觉得他们的相处方式有哪里怪怪的。

第103章 我会网购
燕阳羽对于衣物没有要求,很快换好了,只是他那一头长发和脑袋上的钉子不太好处理。
头发就算了,反正现在也不是没有男子留长发,但钉子就多少显得有些叛逆。
阮绵比照着钉子的粗细做了一个小塞子,上面刻了镇魂符咒,她拔掉了燕阳羽头上的镇魂钉,用小塞子将钉子钉出来的洞塞住了。
这样再把头发好好梳起来,看着就正常多了,就算把他领出门问题也不大。
燕阳羽原本身上穿的朝服和发冠被他自己收了起来,用发圈把头发束成了个马尾,系了条黑色的发带,配上一套黑衣服,就还挺好看的。
等这边的事情忙完,步峥就过来了,阮绵给他开了门,迎面看见了熟悉的粉色食品包装盒。
步峥把吃的递给她,嘱咐道:“鱼子酱还有剩,如果小黑不够吃,就让它自己去我家,我今天都不出去。”
看见阮绵应了,他才转身回去。
小黑见到鱼子酱猫饭乐得直转圈,在阮绵的意识里大呼【步峥好人!】
阮绵的是猪排饭,另配了蔬菜和水果,还有一盒奶。
步峥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今天的饭对比之前略简单了些,但足够美味。
阮绵小杂物间里的粉色盒子堆又添加了新成员。
今天的是粉色小兔子盒,上面两只立体的兔子耳朵很可爱,阮绵将它扔过去之前还摸了摸。
昨晚忙了一夜,消耗很大,阮绵白天没有出去,在房间里摆了聚灵阵打坐修炼恢复灵力。
等她再下楼的时候,到处也找不见小黑,想来不是去了隔壁就是去找它的朋友小谢了。
推开鬼室的门,阮绵愣了一下。
只见里面的椅子又多了一把。
本来在正中间的椅子左侧有一把单独的椅子,那是岑云生的位置,现在右边也被放了一把。
它跟鬼室原来的七把椅子有些许不一样,应该是从别的房间里拖过来的。
尸王燕阳羽正坐在上面。
阮绵走进去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王爷怎么不在房间里?”
燕阳羽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撑着头,身上竟是一股子懒散劲儿:“我一个人待的时间太久了,这里热闹,看看他们说话也好。”
这话对,燕阳羽被封在棺中无尽的岁月,想想就很窒息。
他还没有被憋疯,属实是心性逆天。
阮绵点点头,又看向另一边又开始沉默忧郁的岑云生:“你又怎么了?”
岑云生幽幽的转过头来:“尊者,我好像真的认错了。”
“嗯?”
“好像昨夜那个无常才是席骞。”岑云生哭丧着脸:“昨夜他叫我,您听见了吗?”
阮绵再次点头:“嗯。”
岑云生继续哭丧脸:“现在想想,那个无常的行事风格更像席骞,步峥是长相和身形更像些……性情也像,就是更温和了些。”
他一脸的迷茫:“不,无常的身形也是极像的……尊者,您有没有发现步峥和那个无常身形好像啊。”
阮绵继续点头:“确实像。”
岑云生满眼的蚊香圈儿:“到底哪个是啊?”
他薅了一把自己的领子,指着锁骨的位置:“您知道吗?席骞这里有一颗痣,步峥也有!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阮绵头疼的捂住自己的额头:“所以你还是觉得步峥更像些。”
岑云生瘫倒在椅子上:“我不知道,尊者,我不知道。昨晚无常喊我云生,还让我出招雪花盖顶配合他,我……可是如果他是席骞,他都能叫我名字了,为什么不与我相认?”
阮绵轻拍他的肩膀:“你不必着急,先观察看看,等下次再遇到那无常,我们问问他的活人身份,寻将过去逮住他问问就是了。”
蔫哒哒的岑云生抬起头:“对哦。”
阮绵又拍了拍他,放他一个鬼去纠结,从乾坤袋里召出一个护腰连同说明书回手丢进了案台前的大盆里,手掌一挥,护腰顿时被烈火吞噬。
没一会儿东西就出现在了方老六手里。
方老六有些疑惑。
阮绵:“你研究一下这个,把它戴上勒住肚子,免得总是搂你的肠子。”
方老六感动得热泪盈眶:“还是尊者您惦记我!您是什么时候出去买的……”
阮绵有一点点难以被人发现的得意:“我会网购,很方便。”
方老六再三抹脸,又谢过阮绵,蹲到一边研究去了。
阮绵刚要起身,又想起一件事,她掏出几顶假发丢盆子里烧给了舒阳:“这几个发型好看,你换换样儿。”
于是舒阳也加入了抹眼泪的行列,捧着假发乐得直转圈。
在他一把拽掉自己头上的及腰长发准备换个半长款时,燕阳羽的后背都挺直了,眼睛也睁得大了些。
舒阳换好假发转了个圈:“好不好看?”
王玥表示肯定:“这款发型更适合你。”
小公主拍手:“很漂亮!”
水鬼也点头。
舒阳很得意。
他的长相清秀,平时做女装打扮毫无违和感,燕阳羽本以为他只是嗓音有点不像女孩子。
因为爱妻的缘故,他觉得女子未必一定要婉约娇柔、端庄典雅,一样米养百样人,人本身就是多种多样的。
况且天生的外貌条件谁也左右不了,长得好了不必得意,长得不好也没什么可自卑,什么样都是好的,声音粗些更算不得缺点。
只是没想到这货根本就不是女子。
着实是吓了他一跳。
舒阳看到他的反应笑得弯了腰:“王爷是吓着了么?”
燕阳羽敛眸,假装没有失态过:“并没有,只是有些惊讶。”
舒阳摸了摸头上的假发,捋了下裙子坐在椅子上,笑眼弯弯的:“我呀,是被家里从小当女孩养的,我爸妈喜欢女孩,可是生了我,他们从小就给我扎辫子、点红点儿、穿小裙子,叫我闺女。
我在八岁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女孩,我跟女孩子们玩儿,喜欢漂亮裙子,喜欢布娃娃,还会动手给小娃娃做衣服。
直到我上学,因为进了女厕所被男孩子们打了一顿。
大家要么骂我、要么嘲笑我,我哭着回家,感觉自己委屈极了,我妈却告诉我,我是男孩儿,进女厕所是不对的,这件事就是我错了,哈哈哈。”
他尚且能笑出来,其他人却沉默了。

第104章 养鬼费钱
舒阳坐在那里,动作神态活脱脱就是一个女孩子:“我跟我妈争辩了好久,最终以被揍了一顿收尾。
我妈说,你都这么大了,自己是男是女还分不清吗?
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是男孩子,分不清自己的性别是我的错。
从那之后,我告诉自己我是男孩子,可是潜意识却在反驳。我不能再进女厕所,又不想进男厕所,在学校上厕所成了我最痛苦的事情。
学校的老师同学都不喜欢我,女生因为我是个想进女厕所的变态离得我远远的,男生说我是个娘娘腔,也没人愿意与我做朋友。
大家都讨厌我,天天欺负我,可是我不敢回家说,因为我妈发现不能再把我当女孩养了之后,也开始不喜欢我了。
上大学之后,我没有住校,瞒着家里一个人在校外租了房子,因为我还是接受不了跟几个男生住在一起。
我打暑假工赚来的钱除了日常生活,都花在了假发和裙子上,但这些东西我只能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偷偷试一试。
我总觉得女孩打扮的才是我,平时在外面活动的那个男生我也不认识。”
他偷偷笑了笑才又道:“我本想着,等我毕业了,就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一个人生活,到时候就不用活得像做贼一样。
可是有一次,我妈来了,她不知从哪里知道我没有住校,还找到了我租的房子,堵在了我的门口。
进了我家后,她翻出了我的假发和裙子,骂我是个变态,说我是在怨她,故意做出这些丢人的事来气她、丢她的脸。
她骂得好大声,很多人堵在门口看热闹,我就站在那里,由着她将那些东西一件件往我脸上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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