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忙玄学,撤回宅斗申请by灯盏空青
灯盏空青  发于:2024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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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峥身份再厉害,那也是从前,现在的他就算神魂完整了,修为也还低下,想控制住他并不难。
她早前就再三说过,她不是寻常女子,想要与她在一起,就必须一心一意,若敢相负,必不能全身而退。
当初是他自己同意的,想要抽身,就得等她腻了再说。
朝阳升起,阳光透过窗子在房间内洒下一片暖意,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的爬到了大床上。
步峥的脸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出了近乎半透明的质感,肌肤细腻,宛若白瓷。
不知是不是被光晃到了眼睛,他薄薄的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长睫微抬,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珠在阳光下看起来像是琥珀色的琉璃。
他没有任何动作,只安静的看着床边坐着人,眼神缱绻,神色温柔。
阮绵察觉到他的气息变化,扭过头去,一眼望进了那双如海般温柔的眼眸。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默默对视不知多久,阮绵突然轻咳一声,移开了视线,伸手抓过他的手腕,探入了一丝灵力。
步峥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抗拒,可以说是空门大开,躺平任察。
片刻后,阮绵的面上露出一丝轻松之色,语气也很平静:“不错,神魂已然补全了。”
步峥看着她笑:“嗯。”
阮绵看了他几眼,见他还在傻笑,不禁皱起眉头,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难道神魂融合中出了岔子,竟让你变得痴傻了么?”
步峥拿下她的手捏在手里,哭笑不得:“没有。”
阮绵细细的观察了他的神色,确实眼神清明,不像是呆傻的样子。
于是转开话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的那一丝神魂竟藏在神骨之中,幸亏我们来了,此行着实不虚。”
步峥却摇了摇头,撑着床坐起了身,握着她的那只手,拇指不住的在手背上摩挲着,眼睛一刻也不离她的脸,口吐惊人之言:“原本并不在,是跟你一起过来的。”
阮绵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什么?”
步峥将她的手又握紧了些:“尊者……还记得小白吗?”
阮绵:“……”
她当然记得,那是前世狐王送给她的小狐狸,通体雪白,极为灵动可爱,很得她欢心。
渡劫之前她将其送回了狐族,因为她无论飞升还是殒落,都注定无法再照顾它了。
步峥微微一笑:“那你还记得狐王吗?”
阮绵神色微变,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步峥的脸在她的目光下迅速泛红,微微移开了目光:“我……我就是小白……和狐王。”
阮绵:(?'?'? )??????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步峥连耳朵都红透了,不再看她的眼睛,死盯着被握在自己手中的那只手,结结巴巴的说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他的那一缕神魂始终找不到,是因为被意外卷到了异世,还混成了狐族之王。
龙云尊者与妖族关系不错,跟狐族尤其走得近,狐王对她极其友好,见她一直独来独往,又喜欢毛绒绒,便想在族中选一只最漂亮的幼狐送给她当个陪伴。
于是……他挑中了他自己。
此事倒不是处心积虑,只是因为他挑来挑去,却发现整个狐族之中,他自己的皮毛才是最漂亮的。
虽然不是幼狐吧,但足够漂亮。
他私以为既然要送,就应该送最好的。
他就是最好的。
狐狸嘛,在人族的眼里,化成了原形长得都差不多,他只要不在尊者面前化形,就不担心被认出来。
于是他以一只普通不能化形的狐狸身份陪伴了尊者很长很长的岁月。
尊者平时不会拘着他,他得以隔三差五的飞奔回族中处理一些积压的事务,然后再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他的尊者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小白每次出去玩,都会把自己累得跟狗一样。
尊者渡天劫前夕,将他送回了族中,但尊者前脚走,他后脚就又跑了回去,眼见她的身体被天雷吞噬,他脑子一热就冲入了天雷之中,被无情的天雷一起劈成了渣。
肉身消亡后,那一丝残魂被裹挟着,与尊者的元神一起被卷到了这里。
只是他们降落的地点不同,尊者落入了阮家,成为了阮家养女,而他因为本就是残魂,在时空乱流中滚了一圈,被折腾得快要湮灭,毫无意识的被神骨吸了进去。
神骨因为主人的一丝神魂回归而被激发,溢散了一波灵气滋养了整个小岛,而他那丝快要被折腾没了的残魂也因为有了可依附的神骨而得到了温养。
神魂与神骨互相成就,终于等到了步峥这个本尊。

阮绵抽了下自己的手没抽出来,只得用另一只手捂住了额头。
步峥拉下她的手,眼含担忧:“你怎么了?头疼吗?可是受了什么伤?”
阮绵是挺头疼的。
她轻叹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睛问:“所以,我该叫你步峥,还是……元宸帝君?你还有什么身份是我不知道的,今天一并都说了吧。”
步峥呼吸一紧,将她的两只手都紧紧的攥着,好像生怕她跑了:“没有了,不管我有什么身份,我始终都是我,我们是道侣,这是你承认过的事,你可不能吃过就不认账。”
阮绵:“……”
他确实始终是他,并没有变,毕竟……
如此纯正的恋爱脑并不多见。
她单知道恋爱脑这玩意儿有毒,却没想到毒性这么大,各种魂魄拆分都能发挥作用,而且还会大面积扩散。
以后她再也不嘲笑燕阳羽是个恋爱脑了,真的。
因为她家里有一个更大的,挖野菜都比旁人多挖几百年。
这样想着,她突然笑出了声。
步峥并没有因为她笑了就放松警惕,只是狐疑的看着她:“我们已经结过道侣契约了,这是天道都承认的。
我已经定制了求婚戒指,打算回去了就向你求婚,再好好办个婚礼,这事儿我已经私下与你家里人都商量过,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现在只能先告诉你,总之,你想始乱终弃是不行的,你……”
阮绵不得不打断他:“停,我何时说过想要始乱终弃?”
步峥一听,又细细看过她的神色,身上的怨妇光环瞬间消失,眉眼舒展开来,转瞬又微微低下头:“你刚才跟我说话语气不亲近,我听得出来。”
阮绵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敏锐,她态度上的一点点变化都能精准的捕捉到,然后心生不安。
她再次叹气,刚想安慰一番,不想步峥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事:“你怎么知道元宸之事?”
阮绵:“和风在你的神骨上附了一丝神识,我刚见过他。”
步峥低低的呢喃了一句:“真是多嘴。”
阮绵两只手都被他攥着,想要抽出一只来挠挠被碎发弄得发痒的侧脸,却没有成功,还得到了某人警惕又哀怨的眼神。
她心累的又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在他醒来之前的那一点胡思乱想简直就是个笑话:“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步峥抬头看她,理所当然的道:“回家结婚,不然呢?”
阮绵终于拽出一只手挠了挠脸:“然后呢?”
步峥迅速抓住了重点:“所以你同意我的求婚了!”
阮绵:“……”
大哥,他们已经结过道侣契约,早就是道侣了,现在只是补一个俗世的仪式而已,她有什么不同意的必要吗?
步峥的眼尾有些发红:“绵绵,我们俩在一起,就是一个家了。”
他的肤色冷白,眼尾的一抹红显得分外绮丽,整个人都被衬得多了几分妖冶,十分惑人。
阮绵盯着他看了半晌,缓缓点头,心中暗叹,果然是个真·狐狸精。
见她点头,步峥弯唇笑了笑,认真回答她之前的问题:“元宸帝君已经殒落,前尘往事便不会过分执着,我从前是谁并不会影响我们的当下。
我要庆幸我此世有修炼资质,让我们可以有更长久的未来,如今的世间灵气稀薄不利于修炼,将来能够飞升当然最好,若不能,我也无憾,怎么都是好的。”
阮绵看着他认真的眼睛,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当初他恢复属于席骞的记忆时,也只是喜悦于兄弟重逢,并没有影响生活的态度,看起来一如从前。
这一次也一样。
看得出来,步峥这个人看重的是当下。
他永远平和,永远冷静,无论是何等境遇,永远不骄不躁,除了那次山谷中他疯了一般扑过来挡那颗鬼珠,几乎看不到他乱了方寸的样子。
这个人的心性,当真是强得可怕。
呃……也许刚才他怀疑她要始乱终弃时是稍微乱了那么一些。
不过问题不大,只要是人就有得失悲喜,否则岂不是成了木头人?
步峥看着她,轻轻凑上前,用脸颊贴了贴她的侧脸,又偏头在刚才贴过的地方轻吻了一下,声音低低的:“只要你不放弃我,我就什么也不怕。”
阮绵抬手抱住了他。
两人收拾好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
此时冯家兄妹、阮家父女和金家夫妻正站在一起小声交谈,冯玉一看见阮绵,连忙大力招手。
阮绵抬步走了过去,微微一扬下巴。
冯玉马上走近她,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找到了两个。”
她指的是“狩猎者”。
之前通过唐老的话可以看出这岛上不止苏瑶一个狩猎者,只是那两个藏得很深,一直没有出现。
这一次警方上岛,把所有人都聚到了一起,让他们无法再隐藏起来。
狩猎者只修魅术,而且是极难得的瞳术,在不动用的情况下,几乎是无法发现的。
但他们有一个冯玉。
做为先天瞳术的拥有者,她的眼睛对后天修炼出的盗版瞳术是天克,后天瞳术在她的面前几乎是无所遁形的。
随着她的提示,阮绵看到了一个穿着高开叉旗袍的美艳女人和一个眉眼极精致的青年。
那女人雪肤红唇,一身极显身材的旗袍被她穿出了万种风情,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人看到她也难免挪不动步子。
那个青年则身形颀长,唇色极淡,一双本该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中却充满了死气,对周遭的一切都是冷漠淡然,极致的反差感让人很难从他的身上移开目光,不由自主的想要做些什么让他展颜。
凭心而论,光论外貌的话,苏瑶几乎是三人之中最寡淡的了。
只是她的身上总是有一种柔弱无依的感觉,让人一见就会凭空生出保护欲来,十分斩男。
不得不说,这三个人容貌气质各有千秋,确实有让人一头栽倒的本钱。
想要施展魅术拿下各种阅人无数的大佬,美丽的容貌无疑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从苏瑶的只言片语中可以得知,落在时家的手中被训练成狩猎者,这些容貌极盛的帅哥美女人生的前半段必然是惨痛的。
他们也是可怜人,只是有些事只要做了,就要付出代价,哪怕做这一切并不是出自他们的本心。

第306章 珍惜物种 妥善收藏
阮绵左右看了看,正好看到小跑着不知要去哪里的庄宽,向他招了招手。
忙得脚不沾地的庄宽看到她,扭头跟身边人交待了几句就连忙向这边跑来,说话的声音带着轻喘:“阮店主。”
阮绵冲他点了点头,偏头小声跟他说了几句话。
庄宽神色严肃起来:“阮店主受累先看着一会儿,我马上跟谢头儿汇报。”
阮绵“嗯”了一声。
庄宽脚下恨不得抡出火星子来,急急忙忙的找谢朗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特安局的人出现,从人群中带走了那两个狩猎者。
他们的身边人非常不乐意,很是吵闹了一会儿,也被一起带走了。
毕竟被狩猎者带上岛的人都是被下过完整牵引术的,术法不除,终究是个隐患。
除了他们,时家至少还有五个狩猎者还在外面,需要从这几个人的嘴里问出那五人的所在。
阮绵目送着几人被带走,视线却突然被一只白皙瘦长,骨节分明的手掌挡住,步峥的声音幽幽的在她耳边响起:“走远了,不要看了。”
阮绵拉下他的手,转头看着他:“做什么?”
步峥拧眉:“我有些头疼。”
阮绵眉头一皱,果然有些紧张,抬手按在他的眉心,有些奇怪的道:“并没有不妥,怎么会头疼?”
步峥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低的:“没事,不严重,可能是有些累了。”
阮绵想着,他身子一向弱些,自上岛就一直不舒服,昨晚奔波劳碌,今天又刚刚融合了神魂,对识海有些冲击也是有的,于是不但没有推开他,还忙着找地方让他坐着休息。
步峥坐下了也不肯消停,依然把头靠在站着的阮绵小腹处,抱着她的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唇角提起一点愉悦的弧度。
果然,就算再有美色当前,绵绵总是最关心他的。
阮杉月看着他们,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姐,你眼睛一直看着他,他头就不疼了。”
阮绵觉得荒谬,这是什么办法?
她又不是药。
阮杉月深深的叹气,抬手捂住了被辣疼的眼睛。
真是没眼看。
堂堂霸总,太不要脸了。
阮修诚也皱着眉,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父女两人齐刷刷的叹气,整齐划一的背过了身,假装自己瞎了。
冯玉笑得肚子抽筋,伏在自家老哥的肩上,却被哥哥无情且嫌弃的扒拉下去了:“去去去,这是你嫂子的地盘。”
冯玉的笑声戛然而止,恨恨的“呸”了一声。
时家的事很是闹了一阵子,除了岛上私藏枪支和国际逃犯威胁宾客生命,后续又被查出很多问题。
一夕之间,大厦倾颓。
就像步峥说的那样,上岛的那些人没有吃素的,在知道自己被时家当成了储备粮耍得团团转后,当真是又惊又怒。
时家倒得那么快,自然也是墙倒众人推的结果。
不仅众人推了,还全是大力士,就算时家树大根深,也是众怒难犯,没有翻身之力。
更何况,明面上虽然没有说诡行阵之事,但既然已经被特安局盯上,又怎么可能有挣扎的余地。
世家势力再大,再盘根错节,在国家机器面前,也依然不堪一击。
待到时家事了,步峥和阮绵的婚期也到了近前。
从阳仙岛一回来,步峥就在阮家所有人面前向阮绵求了婚。
哪怕阮绵在私下里已经应下了,求婚仪式就是走个程序,他依然紧张得手心冒汗,他坚信阮绵不会临阵反悔,却依然紧张,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在紧张些什么。
被他的情绪感染,阮绵也难得紧张了几分,导致她全程木着脸。
后来步峥每次翻看那段求婚影像都唉声叹气。
阮绵每每跟着看到,也觉得自己当时脸色太严肃,见步峥一身怨妇味儿,少不得就要哄上几句。
好在步峥是个特别好哄的人,她只要在他的身边坐下,凑过去贴贴他的脸,他就会马上贴回来,并且由阴转晴,一脸笑如春风。
由于有了这个前车之鉴,真正到婚礼的时候,阮绵尽量让自己显得温柔和善些,免得步峥又开始自伤自苦。
她知道自己情根缺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道侣,很多时候无法给道侣很好的情绪回馈,平时也显得很冷淡。
由于这个天生的短板,她永远不可能变得像步峥对她一样事事以她为先、时刻关注她的情绪,甚至时常会因为旁的事情忽略步峥的存在。
步峥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她态度上的一点变化都会被他察觉,可能是因为她的冷淡,一直很没有安全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陷入自我消耗。
但他的爱一直热烈直白,哪怕她冷淡,他也总是能自己寻找她爱的蛛丝马迹,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很满足。
每当她看到步峥不断的在生活中一些不经意的细节中抠自己爱他的证据,然后自我洗脑自我攻略的时候,就会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因为这点亏欠,他偶尔的一些小作她也就乐意配合,不但不会觉得厌烦,时间长了,反倒越来越乐在其中。
她不知道别人家道侣之间是怎样相处的,她只是觉得,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就真的很不错。
有一次她回阮家吃饭,方莹雪将她叫到房中谈心,问了她一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步峥累了,无力再去维护经营他们的感情,他们会怎么样?
阮绵有些发愣,认真思考过后,她得出中肯的结论:
如果有一天步峥累了,不再努力主动,他们之间一定会如同一滩死水,慢慢走向消亡。
方莹雪只是看着她笑,抬手顺着她的头发,温柔的对她说:“妈妈希望你幸福,绵绵,感情是相互的,爱就像火光,它可以带给你明亮和温暖,但也需要你为它添柴才能持久,再浓烈的爱也是需要养料的。
相爱是相互奔赴,只有一个人在努力的是独角戏。
当今这个浮华的世界真正的恋爱脑其实并不多,算是珍惜物种,应该妥善收藏。”

于是她开始学着给予步峥一些情感上的回馈。
反响自然很热烈,看着那人因为她的一点关心抑制不住雀跃的样子,她的心情也会很好。
刚开始是刻意想着,时间长了,习惯就成了自然。
阮绵开着她的小店,就算三年不开张,开张便能吃三年,更何况她的声名在宁城越传越神乎,特别是上流圈子,生意不仅不缺,而且主顾大多出手豪阔。
父亲是大阮总,哥哥和妹妹是小阮总,爱人是晏辰创始人,小徒弟+前台+店员+经理+后勤部长是冯家老总那疼得眼珠子似的亲妹妹,另一个徒弟是谢家掌权人。
一开会一屋子老总汇聚一堂,一抬脚就能踩到一个,这样的店子自然开得无比安稳,无人敢来招惹毫分。
平时忙忙生意,偶尔帮帮特安局的忙。
店里店员不少,多到可以各种倒班,出外勤的却一直短缺。
燕阳羽屁颠颠的跟着他的郡主天南海北的拍戏赶通告,总是见不到人,小谢有谢氏要管,时间不充裕,不能总是过来,只有冯玉一直守着店子。
她对男人和婚姻的态度是相信世间有真情,但敬而远之。
爱美色,但无法再动心。
围观别人的爱情时各种尖叫爬行,轮到自己时却总是控制不住的怀疑人家是不是没安好心。
遇到一个人渣,让她失去了爱人和信任爱人的能力,她需要太多的时间去填平心中的阴影。
好在她足够乐观,一个人倒也逍遥自在。
她逐渐成长之后,阮绵就清闲了下来,店里的事大多都由大管家冯玉去安排处理,小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由于步峥和阮绵两人丹药和营养餐不间断的投喂,小黑逐渐被喂成了大黑,只不过它依然喜欢化成小小的一只猫咪,除了找小谢,最喜欢粘着阮绵。
阮绵走着它就蹲在她肩上,阮绵坐着它就蹲在椅子扶手上。
肩上扛着只绿眸黑猫已经成了阮绵的标配。
步峥的晏辰发展得如日中天,逐渐超越了老牌世家,与阮氏一起并肩成为了宁城的龙头。
但无论事业如何的风生水起,步峥都从未露出过一丝一毫让阮绵放弃她的小店回家闲着享福的意思,反而会抽出时间成为流云堂的编外人手。
一分钟百万上下的步总脱下正装跑去出外勤,镇宅捉鬼,无所不为,有时甚至还会拉上前同事陆名帮他打白工。
陆名每次都骂骂咧咧,但每次都来,不用再时刻准备着给好友收尸,他心里终究还是高兴的。
除了心腹李溪,步峥还大力培养于露和叶苏,当他们可以独挡一面了之后,渐渐脱手公司事务,当起了甩手掌柜。
李溪一边痛斥他是个黑心资本家,一边拒绝了所有猎头公司的招揽,任劳任怨的干活,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做梦都在骂步峥不做人。
于露上学时是个聪明冷静的学霸,上班后也是个雷厉风行的职场精英,步峥给了她足够施展的平台,让她的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叶苏也不遑多让,两人在工作上你追我赶,谁也不服谁,时间长了,倒是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感。
后来步峥甩手,李、于、叶三人经常凑在一起痛斥老板,有了更多的革命友谊。
世间灵气稀薄,平常修炼很难有寸进,苦修半年,还不如双修一次进益来得快,倒是让阮绵和步峥哭笑不得。
而且因为步峥的身体中融合了自己的神骨,本身就成了一个灵气源泉,只是自己不能随意取用。
每次双修,都能泄开个灵气的的口子,让两人都得益不少。
这个法子虽然让人哭笑不得,但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修炼途径,反正两人是名正言顺的道侣,双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数十年后,阮绵在医院中送走了阮杉月。
这些年俗世的亲人好友逐渐离世,阮杉月是阮家四人中最后一个走的。
多年前,兄妹三人一同送走了前后脚离世的阮家父母,阮承玉当时红着眼睛说:“没事,你们还有哥哥,以后哥哥护着你们。”
一年前,就在这间病房,已经九十八岁高龄的阮承玉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他做到了自己的承诺,除了执着于送妹妹们粉色的一切,他是一个好到挑不出错的好哥哥。
今天,阮杉月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她也已经很老了,脸上皱皱巴巴,不再清亮的眼睛看着容色与当年毫无变化的阮绵,像个小姑娘似的抿着嘴唇低低的笑:
“姐……能与你做一场姐妹……我很幸运……我知道,这些年,是阮家困住了你……我要走啦,从今以后,你就自由了……”
正如她所说,阮家给了阮绵从未体会过的亲情,但也将她困在了这方寸之地,宁愿在外人面前用障眼法掩盖他们容颜不变的事实也不愿离开这块给了她无尽温暖的土地。
阮绵坐在她的床边,紧了紧被她满是皱纹的手:“你是一个很好的妹妹,我很为你骄傲。”
阮杉月的眼睛顿时发亮,看起来很开心。
阮绵并没有哄她,阮家如今的资产已经被疯狂扩张了不知多少倍,这绝不止是阮承玉的功劳,工作狂阮杉月也是功不可没。
她在商界闯出了属于自己的威名,不只是阮家二小姐,不只是阮承玉的妹妹,而是她自己。
其实对于阮家几人,阮绵一早就给他们炼了几炉延寿丹,可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拒绝了。
他们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人世一遭,无憾就好。
阮绵尊重他们的想法,只想法子为他们袪病健体,让阮家父母和兄妹一世无病无灾,安安稳稳没什么痛苦的寿终正寝。
步峥的双亲自然也早已经离世,在临去世之前,多年不曾联系的他们曾数次派人来找步峥,说是他们后悔了,想他想得焦心,想让他再去看一眼,想听他亲口说一声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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