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她弱不禁风by三只鳄梨
三只鳄梨  发于:2024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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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准了机会,手拿金刚丝的二人,就一左一右的上前去,趁着他打斗之时,左右一攻击,顷刻之间,那金刚丝如同利刃一般,就齐齐断了他的双臂!
惨叫一声,南唐一代名将就这样成了废人。
有胆大的立刻上前就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满脸的兴奋全是什么自己要成万户侯的念头,可惜,下一秒,就被陆老将军的回旋踢,送上了西天。
没了双手做支撑力,他也跟着跌落在地。
脸色苍白的厉害,一看就知道失血过多,犹如丧家之犬,发髻也散乱开来,看着面前个个对他虎视眈眈的士兵,此刻悲凉达到了顶峰!
“哈哈哈哈哈,天要亡我南唐啊!有这样的太子,有这样的将士,大绥铁蹄迟早会踏平南唐,老夫就是死,也要在地下看着你们一个个的被杀,到时候你们才知道什么叫狡兔死,走狗烹!”
说罢,就踢了一脚地上的刀剑,对着那些士兵飞了过去。
他当然是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可惜,他人才跑出去不过几米远,就被身后一人飞了杠枪出去,钉在了胸口。
血喷涌而出,人也跟着跌落在地。
他跪的方向正好是南唐王都的方向,此刻他只剩冷笑,陛下啊,养虎为患,终成大错。
众人怕有诈,都只能在旁边躲着看,唯独刚刚飞枪而出的那人走了上去,他倒是显得尤为淡定,至陆老将军面前时,才蹲下低声说了一句。
“王权易倾,良将难求,若陆老将军生在我大绥,必定能流芳千古,现在,只能委屈您老先走一步了!”
“你!”
人皮面具之下,陆老将军并没有瞧出什么不妥,唯独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才惊觉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裴子谡安排的,苦笑,想骂,可他已无力气。
对着王都方向垂下头颅,一代名将就这样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还是在众将士的见证之下,背负的罪名也一清二楚,谁也说不出问题来。
月色凉如水,一场激斗之后,全是问题。
杀了陆老将军的二人自然是有功的,奈何,等太子醒来要论功行赏的时候,却发现那几人皆被人暗中割了头颅,就丢在了大帐门前。
如此恶毒的挑衅,让太子认为军中一定有陆氏父子的心腹,生怕下一个被害的会是自己,所以他停留在翁城,是一步也不肯前行,反而是把将士们一个个的拿出来从头搜到尾。
抱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态度,下手之狠,震惊整个南唐。
居高临下,裴子谡带着五万人马一直驻扎在翁城的山上,吃的都是干粮,所以也没什么人发现。
岳生一瘸一拐的过来的时候,他正站在高处,俯瞰着整个翁城,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息。
“伤都还没好利索,你过来干什么?”
“方城主送来的消息,南唐太子此番血洗军营,倒是将忠心耿耿的将领杀了不少,如今虽说是二十万大军,但已无领军之将,他的意思是,时候到了。”
“不着急,斐城没了援军,被攻破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从斐城到翁城,至多半月,以阿杳和阿邈的本事,想必也能打到了,到时候我就要在翁城,来个翁中捉鳖!断了南唐最后的出路!”
最后的出路?
岳生没有想明白,这南唐太子难不成还有什么大招?
可惜,他虽然跟着少将军多年,但还是猜不透他心中想什么,与此同时,南唐太子不援斐城,斩杀陆氏父子,以及清理军营将士的消息,一桩桩的快速朝着南唐其他的城池而去。
斐城守将听到这消息之时,当即跪在了城楼之上。
“天亡我南唐,亡我南唐啊!”

而他们能收到消息,同样的,裴家军中也收到了消息。
“好啊,不愧是大哥,一兵不动就能扰得南唐大乱,告诉将士们,明日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咱们大绥的旗子插在斐城的城门楼上!”
“是,将军!”
王宏得令,快速的就朝着前线而去,而彼时带兵正在一轮一轮往前攻的裴子邈也是满脸的严肃,一身盔甲染了不少血红,手腕处都是握刀剑留下的血印,战马嘶鸣,却无可退之态。
在听到了这消息之后,立刻振臂高呼的就说道。
“将士们,少帅已经大破南唐援军,再无一人能来支援斐城,冲啊!斐城终将是我大绥的天下!”
没有援军,那就是一只残兽最后的挣扎。
哪怕手脚已经无力,眼神也有些涣散,这种时候也是卯足了劲的要往前冲,因为胜利就在眼前。
暗夜中,火攻连天。
渲染得整个斐城犹如白昼,死伤不断,但当裴家军的人攻破了城门之时,里头的守将已经无力再挣扎。
有觉得愧对南唐的,当即自刎。
有不死心的,仍在坚持对敌,但最后只能惨死在刀剑之下。
更多的则是丢盔弃甲,跪倒在旁,等待着成为俘虏。
“缴枪不杀,百姓归家不杀,贸然反抗的,格杀勿论!”
所有冲进城内的裴家军一直都在高喊着这句话,所以乱象也就集中在了刚入城的那一个时辰里头,等到天色逐渐亮起来了,这座他们攻打了近二十天的斐城,终于被拿下!
“全军休整三天,三天后继续进攻,半月内,打到翁城之外!”
“明白!”
现在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且最难打的浔城和斐城都已经是他们的治下,面对接下来的城池,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了。
甚至还有将士们已经在肖想杀到南唐王都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越说越是有劲儿,所以休息归休息,没有一个人放松了这口气。
在攻打南唐之前,裴子谡和汉王就做了不少的准备。
城池易打,但要完全的令其臣服,唯有文治才能成,所以这些年,汉州看似官员饱和得厉害,但是此次被调用了几百人,每攻下一个城池,就划军两万,从上到下的官员都狠换了一批。
虽说才一月有余,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并没有发生什么大漏。
所以斐城也一样。
这几日,将士们倒是好好休息了,但裴子杳却还在细分着这些差事,好在她的能力有目共睹,所以官员之中也人人臣服,这几战打下来,裴家这对姐弟的威望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是裴子谡要的结果,所以此战之中,他一直“隐身”。
是夜,几人已经落脚在了斐城城主的家中,这城主本就是个富得流油之辈,所以宅院自然是豪奢万千。
哪怕是裴家军中所有的将领住进来也没什么问题。
凉亭中,此刻风吹月无痕。
“还真是快,这都二月了,也不知道嫂嫂娘家哥哥的喜酒,咱们能不能赶上趟!”
姐弟二人坐在这里谈心,是这段日子以来难得的机会。
“怎么?你也想成亲了?那等这次打完仗,我就跟大哥大嫂说,让他们给你好好选一门亲事,如何?”
“别贫,你做姐姐的都不操心婚姻大事,我想这些做什么?什么时候把你给嫁了,我再考虑吧。”
“嫁人哪有练兵舒服,你看看姑姑,嫁给姑父以后就一个劲儿的生孩子,大大小小四个儿,小时候要料理他们长大,到了年纪又要操心成亲生子,如今更是一门心思就扑在孙女身上,一点都不自由,我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笑声。
“好啊,背地里编排母亲,等我回了西京城定要告她一告,你就等着吃瘪吧,女将军!”
说话的正是王宏,他才刚从将士们驻扎的地方回来,如今正清闲呢,所以路过亭子的时候听见这么一句,当然要来凑热闹。
裴子杳倒是不惧,笑眯眯的就回了一句。
“巧了,这话还是姑姑跟我抱怨的呢,她说了,让我多玩几年,等真遇着那个挪不开眼的良缘再说,现在,谁也别想挡我前进的道。”
听到良缘二字的时候,王宏笑了。
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表妹,年纪是长了,但心思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曾经有几次,他还在心中对之有了旁的念头,可现在,他是真心实意的臣服在她的能力之下。
若能一辈子护着她享受这份自由,自己也算是没白来一趟。
于是将宣之于口的心思又往深处藏了藏,这世上无一人知晓他满腹的心意。
裴子邈递了个酒盏过去,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依照现在的速度,咱们打到翁城也就是半月的事情,但是翁城和王都之间还有些距离,那些城池虽不为惧,但王都一定守卫森严,易守难攻,这次虽然是做足了准备,但是将士们的粮草药材,以及各种军用消耗得也快,战线若是拉得太久,于我们也不利!”
王宏仔细的分析着这些,姐弟二人也认真听着。
虽然他们一直都在用南唐的供给,但总体来说肯定没有自己准备的好用,所以小城池可以如此,大城池还得自己人上。
之前就仔细的算过,至多四月,超出了那他们裴家军也无力负荷下来,最要紧的还是四月一过,南唐就会开始大肆回温,攻城是少不了各种死伤的,若是伤口发炎,尸体堆积处理不妥当,惹出什么尸瘟,或者疫病,那才叫一个可怕。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裴子谡要选择冬日动手的缘故。
“放心吧,有大哥在,南唐挺不到四月的,如今才过去了一月多,咱们不是已经拿下四城了吗?”
裴子杳的话倒是很稳定军心。
确实,虽然裴子谡不在他们身边,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能让众人安心,因此烈酒下肚,众人都满怀希望的等待着又一个黎明的到来。
届时的他们,也会向着既定的城池,继续出发!

南唐王都。
收到一系列消息后的皇帝此刻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凉,他算计了自己的父皇,自己的兄弟,甚至是自己的儿孙,没想到到头来,却得了这么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如今,除去还在翁城的太子,他其余的儿子都没了。
死因不明,可想也知道定是被人给下了毒!可那毒不是早就解了吗?为何会突然发作,还是全部人中招!
一想到如今皇子府内皆是停棺的场景,他就忍不住的苦笑三声。
“好啊,好啊,驯鹰的反被鹰给啄了眼,朕还真是低估了太子的本事,平日瞧着狂妄自大,好高骛远的,没想到竟是故意做给朕看的!如今他得了太子之位,又杀了陆氏父子,朝中能与之抗衡的皇子一个也不剩,接下来只怕就是围攻王都,逼朕退位让贤了吧,呵呵,真是可笑!”
他坐在龙椅之上,此刻显得十分孤寂。
这条成王之路,他从来走的都不犹豫,只是同样的方式被儿子再演绎了一遍,他才知道曾经的父皇会是什么样的心境。
想到这里,什么斐城之危,老将之死,都变得无关紧要了,眼神从迷惘中逐渐清醒过来,死了儿子又怎么样,他还有宠妃,还有机会,还有千千万万的可能。
但追随太子的那些人,也该为自己站错队而付出代价了。
“传令,让杨将军来见朕。”
“是,陛下。”
很快,一场针对太子势力的清扫就在王都浩浩荡荡的开启了,以太子东宫为主,贵妃娘娘一族为副,还有太子妃的母族,以及各方明确表示支持太子的力量,都跟着遭了殃。
因为皇帝是突然发的难,所以他们很多人都还在睡梦中就被血洗一空,甚至太子的亲儿亲女,也没有能从这场浩劫中得以逃生。
王都和翁城,两地都遭遇了彻底的血洗。
而当消息再一次传回到了翁城的时候,太子整个人也懵了,怎么他被人刺杀,父皇不但不为他做主,反而还要对他的家人进行这样的屠杀!
而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副将们则先他一步明白过来。
“殿下,看样子陆氏父子会如此猖狂,也是得了陛下的指令,或许从一开始册封您为太子就是一个大大的阴谋啊,即便是您此次得胜回朝,等待着的只怕也是屠刀,而非皇位啊。”
副将们的话,让太子的心更是凉了大半。
筹谋那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敌手是三弟,没想到最后给他重重一击的却是父皇,他现在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家人们被屠杀的场景。
尽管没有见到,但想象的场面可比实际更可怕。
心力交瘁,胡子拉碴,几天前还是代君出征的荣耀之身,现在却成了丧家之犬,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的蓄着的那股力都散开了,可他能倒下,身后跟着的副将们可不想倒下。
他们的家人同样在清洗的名单之中,想也知道再无回头之路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反了王都。
反正他们现在手里还握有十几万的大军,这些人若是许以重利,将会是他们的一大利器!
于是就有了副将们撺掇太子划城而治,公开与南唐皇帝对峙的的说法。
此事原本还在商量中,但不知为何外头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这里头当然少不了裴子谡和方桀的手笔。
既然都被推到这份上了,那南唐太子也就不管了,直接召集幕僚就写了一封“告天下书”,里头清清楚楚的将南唐皇帝是如何弑父杀弟,如今又残害子孙的事情给描述了淋漓尽致。
不仅在南唐境内广为宣传,就连周边的国家,诸如大绥也收到了这消息,一时间之间,南唐内忧外患不断。
原本还想要殊死抵抗的城主们,看到了皇帝和太子内斗到如此地步,压根就不管他们的死活,这还有什么好打的,干脆开城门直接投降算了。
有一就有二,因此斐城之后,裴家军势如破竹,不过十一日就打到了翁城下,看着驻扎在不远处黑压压的大绥军队,南唐太子也是真的怕了。
要让他与父皇斗,与臣子斗,他豁得出去,可要与裴家军打,他心里多少是有些放怵了,所以第二封“告天下书”又快速的发布了出去,大意就是广招天下贤明之士,若有能解翁城之困的,待退了大绥军队后,即刻册封为丞相,亦或者护国大将军,子孙代享荫封!
这样的消息传出去,果然有能士自四面八方涌来。
一时间,似乎还震慑住了裴家军,因此,见他们后退十里后,太子心中的那块大石稍稍落了落。
这一日,就在城主府内接待来自各地的谋士武将们,一个个的自诩不凡,有的上来就信口开河,夸夸其他,有的则是指点江山,献计献策,但没有一个人的话打动太子。
正当他郁闷苦恼之际,倒是来了个清风道骨的仙人,说是此前乃是在浔城山上修道之人,听闻大绥军队攻破了浔城后,这才下山来的。
此人看上去,年逾五十,但通身都透着一股不理尘世喧嚣之感。
他上前来,倒是吸引了太子的注意力,紧接着就听到他淡定从容的分析说道。
“我有一虑,如今内有陛下牵制,外有大绥发难,太子殿下是打算先顾哪头?”
先顾哪头?太子若是能想得出来也就不会召集这些人来了,于是哧鼻一声,连话都懒得多说,就想示意底下人将此道士给轰出去,结果那人却不为惧,依旧淡定的说道。
“贫道说完话,即刻就走,不必劳烦诸位。”
或许是他的镇定让那些原本想出手的士兵们也停了脚步,继而就听到他开口说道。
“古语有云,攘外必先安内,翁城之地势,易守难攻,且大绥军队连月征战,到此时,即便军心高涨,也需休养生息一段日子才能发起攻击了,否则不至于会退军十里,就是这个天赐的关口,让太子殿下有了可乘之机,倘若能折返回朝,一举夺下王都,到时候,即便是翁城失守,您也会有回旋之地。”

第249章 大战前射杀杨将军
“否则……若是此刻与大绥军队殊死搏斗,无论输赢,王都内的陛下都会是一柄利剑,届时刺破战损严重的太子之部队,就轻而易举了!”
道士的话倒是给太子挑明了头。
大绥军队又不是他一人该对付,王都内人人有份,凭什么他在前线挡着,还给足了王都的人找准时机对付自己。
与其这样,不如舍了一个翁城,让他回手去收拾了王都内的一切,到时候号令起南唐其他诸部,才有更多可胜算的机会。
于是想法有了,这动作上自然是快。
前一秒还觉得这是个碍眼的道士,下一秒就咧嘴笑迎称呼其为“国师”,态度变化之快,让太子身边的那几个副将都觉得有些佩服。
“国师此言有理,只是王都守卫逾四十万,本太子手里目前只有二十万,对敌之下,恐忧艰难,还请国师指点条明路才是!”
“现在只有二十万,不代表一直都只有二十万,此去王都,还有好几座城池不是吗?若是一路招兵买马的过去,到时候未见得会比王都的守军少,这是其一。”
“其二,王都的守军大多没经历过战争,说起来也就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但各城池经过操练的将士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随时准备要上战场的,因此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智都要厉害的多,到时候即便人数上还少了些,也无需焦虑了,不是吗?”
听了道士的话,太子和副将们也觉得甚对!
“行,此刻就放出招兵买马的消息去,倘若是愿意投了本太子的忠义之军,军饷按照三倍发放!”
“是,殿下。”
还是那句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消息一散出去,果然又有了不少“匿名而来”的勇士们,有的老练些,有的新手些,但总归都是有点子本事在身上的,所以不过几日时间,太子的这支队伍就从区区二十万,扩充到了近三十。
其中还包括了不少原本翁城的守将们,个个都表示要誓死效忠太子。
一时间,太子内心的膨胀达到了极致。
天子就当如他这般,随随便便振臂一呼,天下之英才尽归其用。
消息飞速的传向了王都,好些人都跟着慌乱起来,之前的太子党覆灭的七七八八,但总归还有漏网之鱼,那这些人集结起来,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左右都是反,若是他们能在王都接应太子,与其里应外合,等到太子杀回王都的时候,就是他们众人得褒奖的时候,到时候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一个也不会放过!
因此,暗地里太子旧部也在散播些谣言。
比方说,皇帝无能才能惹得天神震怒,所以皇家子孙个个死于非命,太子乃是天降人杰,因此侥幸躲过一劫,如今率领了大军就是要来清暴君,复正统。
这和大绥军队打过来可不一样。
一个是南唐皇室内部的权利更迭,一个是亡国灭种的生死存亡,因此对待的态度自然是不一样的。
说来也奇怪,在“国师”的指点之下,太子一行人攻打这些城池手到擒来,或许也是因为都是南唐人,所以打得并没有那么尽力,到后来,那些城池也干脆跪迎起“新帝”来。
一个个的突然誓死效忠起太子,也打出了“清暴君,复正统”的旗帜,跟着杀向了王都。
从翁城出发,到兵临王都,只用了十八日。
三月桃花盛开的日子还没到呢,这南唐的气数已经消亡的差不多了,太子就在城下,对着城楼上那些义愤填膺的将士们高喊道。
“父皇失道寡助,本太子得道多助,你们也该认认清楚形势了,与其将兵力对准自己人,不如多用些心思,好好的迎本太子入城,手握这几十万大军,还怕大绥的军队打过来吗?到时候本太子要他们来得回不得!”
口气之大,倒是旷古绝今。
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副将们也是个个都雄赳赳气昂昂的,似乎自己打了多少胜仗似的,反观那道士,则有些格格不入,一身的淡定,与这些士兵们仿佛有了隔离。
今日守城的乃是杨将军。
太子一党被屠,他就是领命之人,更有甚者东宫也是他带人闯进去的,杀了多少从前那些他连看都不敢看的贵人,此刻自然是信心大增的厉害。
面对太子的叫嚣,他也不遑多让。
“好你个乱臣贼子,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陛下仁厚,在失了三皇子后就册封你为太子,本来就是要委以大任的,结果你一不驰援斐城,二还大肆招摇,陆老将军父子一辈子都为南唐而战,最后竟然会死在你这样的鸡鸣狗盗之辈手下,还真是委屈!你有谋逆之心,连兄弟们也不放过,借着中毒一事,竟然灭了南唐皇族,真是丧心病狂!陛下有令,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我等也不必留情,杀之而后快!”
他一个武将,说话的声音自然洪亮。
因此在场许多人都听到了,这和他们之前听过的告天下书怎么又不一样了,好多人也跟着疑惑了起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听谁的。
太子气急败坏,无辜被冤怎么可能不叫喊!
“少放屁,就是你们这些人撺掇着父皇对我下死手,说的好听册封为太子,实际则下了密旨要让陆氏父子在事后将本太子灭口,这可是他的御笔?!”
说罢,就从怀中掏出了那份密旨。
确实是南唐皇帝给陆老将军的,被太子搜出来后当然是一柄利器。
此物一出,那杨将军也是顿时没了反驳的机会,怒目圆睁的同时却没注意早已有人在暗中将弩箭对准了他的脖颈。
咻咻咻,三箭齐发。
一箭正中眉心,一箭穿喉而过,一箭力透眼眶。
无论是哪一箭,都是抱着让杨将军必死的决心,而这三箭皆中,杨将军连话都还不曾开口呢,就径直从城门楼上跌落了下来。
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看到这一幕的双方将士都惊讶住了,还是那道士提醒了一声。
“殿下,大好机会,冲啊!”
“冲啊。”
“冲啊!”
还没等城楼上的人反应过来呢,太子的忠义之军就朝着城门冲过去了。

第250章 灭南唐火烧其王宫
没了杨将军,这守城的将士们就没了主心骨,再加上刚刚太子拿出来的那密旨,一下子就让众人都跟着树倒猢狲散。
原先王都就并非铁桶一般,里头还有些尚未被清除的太子旧势力,所以一支几十人的小队,愣是藏到了城门口,最后合力打开了城门。
这城门一破,好些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王都内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王朝的天是要变了,可变来变去的无非还是他们南唐人做天下,所以一个二个也就默认了此事,最后无论是陛下胜还是太子胜,他们只管拜那个最后胜出的人就是。
因此,都没有遭遇到多少阻拦,太子一行人就杀到了皇宫门前。
城门都能破,宫门又有何惧?
不过半日的时间,双方都付出了些代价,但宫门还是被攻破了,进了宫门的忠义之军还算守规矩,只是砍杀那些阻拦之人,对于跪地求饶的,能放过一个就放过了一个。
几万人冲进宫内,太子首当其冲的就奔着父皇所在的宫殿而去,扑了个空,继而奔着书房去,也扑了个空,正当太子烦躁的时候,有人喊了一声,说是陛下在上朝议事的大殿内等着。
“父皇还真是放不下王位,死都要在那里等着!”
说罢,便带人赶了过去,除了太子和部分几个副将,其他的人还是头一次入南唐大殿,果然雕龙画柱,威仪四起。
而南唐的皇帝,此刻也是一身玄色的龙袍,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太子带人冲进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随后就开口说了一句。
“来了?”
如此淡定的口吻和态度,若是没有兵临城下,众人还以为是不是父子温情的寻常日子呢,而太子看到南唐皇帝,眼眶之中既有恨意也有怒气。
明明他离开王都连三个月的时间都不到,偏偏一切就都变了。
他的母妃,他的太子妃,他的孩子们,还有那些追随自己的官员一家老小,统统成了刀下魂,一想到这个,他手里的剑也是紧紧的握了握,随后就剑指过去。
“父皇,你我既然生在皇室,就该明白这成王之路从来都不是好走的,到了今日再去追究谁对谁错,已无意义,所以这王位,儿子想要,你也必须得让了。”
“好大的口气啊,比当年朕逼宫先皇的时候还要更义正严辞三分,果然这反叛的骨血就是会一代一代的往下传,如今朕好心好意的替你了结了后患,你不感激吗?”
南唐皇帝说这话,意有所指。
而被刺激到的太子开始有些发了疯,随后就怒吼说道。
“母妃也是您的身边人,我的孩子难道不是你的孙儿孙女吗?天家恩怨与她们何干?你为何要滥杀无辜!”
“无辜?她们若是无辜,那也是受你牵连,你若是没有反抗,没有杀了陆氏父子,她们何至于会有如此结果?现在跟朕说她们无辜,哼,你也好意思!”
众人看着南唐皇帝和太子互相对骂,每个人都极尽心力的想要将过错推到对方身上,却无人在乎那些无辜受死之人,究竟该魂归何处。
道士静静地看着这两人,心里生出了无数的嫌弃。
在高位者不为百姓谋福,不为社稷谋利,只在乎的是谁能够在史册上千秋留名,简直就是笑话,趁着二人激动斗嘴的情况,继而就对着后面的人使了使眼色。
没错,这道士就是裴子谡假扮的。
而借由太子之手带来的,还有他所谓的早已被调包成功的“忠义之军”,现在,他们堂而皇之的已经进到了南唐王都的皇城之中,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送所有的皇亲国戚上西天。
大绥要南唐彻底的臣服,那么就不可能再出现任何与王朝相关的人或物,因此,悄悄退出了大殿的裴子谡,抬头看了一眼这恢弘的皇宫,眼神中皆是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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