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她弱不禁风by三只鳄梨
三只鳄梨  发于:2024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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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说裴家不好,而是太好了显得姜家没有什么议事的机会,姜时诲疼爱妹妹,自然不希望她被这样的情况所束缚!
“放心吧,我的正头婆母是个顶好的性子,与舅母日日在一处玩呢,她对我一点拿乔的心思都没有,还有裴家的那对龙凤胎弟妹也一样,性子一个赛一个的活泼,至于汉州和裴家那些大神们,我恭敬待之就好,反正也不怎么住一起,便是想对我做什么也鞭长莫及,至于外头的闲话,我当听不见就是,哥哥,难得遇到一个倾心相伴之人,我对裴表兄,也会真心相对的。”
姜时诲看着妹妹,人虽笑着,但眼神里的坚定无可撼动,略叹了口气,也就接受了这未来妹夫。
“行,既是你选定的人,那哥哥就不再多说了,希望你们能白头到老,相濡以沫。”
白头到老吗?
姜时愿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但相濡以沫应该没问题,于是便对着哥哥点点头,随后就说起了其他的事。
等听到二婶身死,二妹妹丧子等诸多事情后,他震惊归震惊,但是也很认可父亲的做法。

第143章 何姑父身份埋惊雷
“海姨娘被欺压的太久了,会有此举一点都不意外,二妹妹平日若能积德些,也不至于被牵扯其中,此事了结也好,不过听你这么一说,二弟和小月只怕也要跟着受牵连了。”
“二弟原先在北门的差事黄了,如今就在家中,时不时的跟着姑父和元康表哥外出,至于四妹妹,她倒是给自己寻了个好靠山,天天都在祖母面前伺候着呢,只不过原想着帮帮她,可惜她心思之大,我与姑姑插手都未有头绪,哥哥还是莫要趟这浑水的好。”
姜时愿的话不无道理,然则姜时诲却有不同的见解。
“你和姑姑是好意,眼下小月未必能明白,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二叔的女儿,就是看在海姨娘已死的份上,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好不管,改日,我找她单独谈谈吧,你不是说祖母最听我的,而她又最依仗祖母吗?我出面,或许会有好结果。”
“但愿吧,哥哥既然想试试,那便试试。”
姜时愿对于这个堂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觉得她心思太多,即便是帮她找到了合适的人家,她也未必肯。
但正如哥哥所言,若是他开口从祖母处下手,或许也还是能给她寻个好归处,于是也就不再干涉。
“对了,哥哥,你这次回来,少不得要见个人了。”
“何人?”
“耿家的二姑娘。”
姜时诲也不蠢,这种时候能被提及的自然很有可能是外祖母替他相看好的夫人人选,于是沉默了片刻就问了一句。
“是御史台耿家?”
“嗯。”
“那倒是我高攀了。”
他对于自己还是有很清晰的了解的,耿家这样的身份和背景,选什么人家选不到,何苦要下嫁到他姜家来,所以他也知道这里既有外祖母的诸多筹备,或许还有妹妹即将和裴子谡成婚的缘由。
西京城中,与汉州那边的世家,可没成过几对,因此他调侃自己说了一句。
“还顺便沾了裴家的光。”
这一点,姜时愿也未曾否认,随后还将祖母在侯府醉酒闹事的那些情况都一并给说了出来,姜时诲此刻更明白了为何父亲要对二婶行如此重的家法了,原来还有一层意思,敲山震虎!
难怪祖母想要他留在家中,估摸着也是怕他跟文渊侯府走得过近了,而忘记了姜家才是他的根基吧。
“哎,这么多年了,祖母于这个家有恩有德,只可惜年纪上来了办事也跟着糊涂,到底是财帛动人心啊,还想着在家中也要立威,反而做了坏事!”
“阿念,此事你就莫要再掺合了,祖母那头我去处理,你安心待嫁便是,至于耿家这门亲,若我能一举高中,自然是会主动去求求的,若不能,倒是也不好厚着脸皮去耽搁人家姑娘的前程!”
“哥哥一定能高中!我在广华寺都给你求过了的,签文也是极好的寓意,说哥哥会心想事成的!”
好话谁都爱听,尤其还是自家妹妹开的口。
“好,哥哥一定努力!”
兄妹二人说了许久的话,若不是外头已经明月高悬,只怕还舍不得分开呢,等姜时诲走以后,流华进门来就说道。
“姑娘,耳房都准备好了,先沐浴更衣吧。”
她们今日去过广华寺,身上多少也是沾染了些香灰的,因此洗一洗,待会儿睡得才能更舒适。
流华一贯是个细致心思,于是在她的安排下,姜时愿倒是泡了个舒服的澡,今日的话说了许多,这人刚刚还处在兴奋中,一下子安静泡澡后,就变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两个丫鬟轮着来,给她松了发簪,顺了头发,又用头油好好的护理了一番,擦干净后才让她回到寝屋。
疲累袭上心头,姜时愿没多会儿就甜甜睡去。
梦里依稀还能看到裴子谡爽朗的笑容,而她也跟在其身边,暖暖的很安心。
另一头,裴子谡可不知道自己入了佳人的梦,此刻还在宁安园的书房中,教训着弟弟裴子邈。
“揽月楼的事情,你太大意了!要不是你善后办得还行,这军棍也该落你身上了。”
“大哥说的是,是我疏忽了,不过善后一事我也是得了阿念表妹的提醒才如此为之,不敢居功,所以该打还是打吧,如此才能正军心!”
裴子邈从军也有些年头了,所以在军队里他见过大哥被惩罚,见过父亲被惩罚,也见过其他的将领被惩罚,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有什么区别,因此他也不惧怕被打军棍!
看了一眼弟弟,裴子谡挥挥手,很快就有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他开口就吩咐说道。
“打三十军棍,再送去涂药!”
“是!”
三十军棍,还是能让裴三四五天下不来床的,因此这责罚不可谓不重,但他甘之如饴,因为只有受刑了,他心里头才能过得去这事!
所以裴子邈被带走后,其他的暗桩继续汇报着事情,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聂叔也在。
他虽然做了很多年的裴家管事,但该有的敏锐还是在,时不时的还能给裴子谡提供些建议,而那些暗桩们也明白了过来,这或许就是他们以后的接头人了,因此也都虚心听着。
“这次暗转明以后,三年内你们都不得再有异动,正常生活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人来交接,明白了吗?”
“是。”
这些来自汉州的探子,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盯死了益王的人,尤其是在揽月楼被重挫以后,更是如此。
裴子谡可没有忘记前世的益王是如何对汉州,对汉王还有裴家下手的,所以重生一回,若是再让他把这水给搅浑了,那裴子谡就觉得自己蠢得没边了。
聂叔在一旁听着,他也认可少将军的做法。
只不过新一批暗桩人选可得好好挑一挑,否则交接不成功就算了,还有可能打草惊蛇!
正想着呢,就见外头有人敲门。
聂叔眉头一紧,立刻就开口问了一句。
“谁!”
只见那人带着斗篷进了书房的门,走到裴子谡面前就恭敬的一行礼,随后放下斗篷便露出真容。
赫然便是何大富的那张精明能干却又人畜无害的脸。

“属下见过将军。”
何大富的话,让聂叔颇为震惊,他虽然没有跟着自家将军去姜家拜访过,可是姜家里头有些什么人,他一清二楚,眼前的这一位不就是姜家大姑娘的姑父吗?
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自家将军的属下!
他整个人透着一些严肃何不解,反而是裴子谡镇定中带着笑意的就解释说道。
“聂叔,何姑父便是新选出来接任暗桩所有消息之人,日后若我不在,有何事,你们二人商量着办即可。”
聂叔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很震惊,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位何姑父大约很早以前就与自家将军有联系了吧,否则以他对将军的了解,绝不会因为他是姜家的姑父就能胜任此职的,于是平复了心情后,就说道。
“是,我明白了。”
一旁的何大富对于聂叔的惊讶并没有放在心上,有些事,只靠嘴巴说是打消不了别人疑虑的,唯有真刀真枪的做出些事情来,才能让人信服,所以开口对着裴子谡就说道。
“将军,属下已经寻找了许多合适的商铺,用作新暗桩的接头点,且如今有了家人的掩护,倒是也瞧不出有什么不妥,还请将军放心。”
“姑父办事,我自然信得过。只是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找出此次葬送了揽月楼的那些探子们,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是!属下明白。”
何大富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早已散去了不少人前的敦厚,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铁血。
三人就着黑夜,在书房里头聊了许久,等到何大富带着斗篷离开后聂叔才上前对着裴子谡就问了一句。
“将军,你是何时招揽的这人?怎么从前并未听说过他的存在!”
“并不是我招揽的,何家原本就是王爷手中的一枚棋子,只不过是铺在荆州罢了!这一次,刚好借着我与阿念要成亲一事,顺利的到了西京城,仅此而已,若非揽月楼的事情发生,也不至于让他这么匆忙的就接手一切,所以聂叔莫要担心,一切都有迹可寻。”
“原来如此!汉王爷真是运筹帷幄!将军,那您还要留在西京城内吗?如此会不会太过冒险了?倘若日后王爷有别的举动,那您的安危岂不是没有了保障?”
裴子树笑笑,并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眼神中透着从前很少能看到的些许温柔,略沉默了会,才开口说道。
“若非我一意孤行,阿念和她的家人们也不会跟我一起陷入这场可能存在的困境中,所以他们的安危才更重要,即便是日后王爷有更大的图谋,我也要先安顿好西京城内的一切才会动手,所以聂叔,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阿念和她家人们,你明白吗?”
聂叔看着这个自小带大的将军,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老帅和夫人并非佳偶,各有各身上背负的家族使命,所以生儿育女也是为了延续家族的血脉罢了,并没有什么浓厚感情。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虽然他们对将军的培养从小就很是用心,但在聂叔看来,更多的像是要培养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罢了,可将军心底的柔软却无人关心,否则也不至于这么重要的事情,却只能和自己这么个断腿之人诉说!
聂叔越是这样想,越是心里难过,而后看着裴子谡坚实的身影,反而多了些勇气,坚定的看着他就回了一句。
“将军放心,我便是死也会护住他们的安全。”
听到聂叔的话,裴子谡多了些宽心。
“聂叔,此事暂且还不着急,只要王爷一日不动,他们的安全就还无虞,眼下要查的是别的!”
“什么?”
“有个人,此前对我意图不轨,探子追踪那人的消息,结果发现他进了淳王府的门。”
“将军的意思是淳王府想对您下手了?”
裴子谡不由地想起了一些前世所发生的事情。
活了两世,他一直以为淳王不过是个好色嗜酒之人,而淳王世子也刚愎自用,无能张狂,可现在瞧来,说不定他这个玩鹰的反而被鹰着了眼。
若真是如此,那他与宋时也,与淳王府可就是不死不休的仇剧了。
害了阿念不说,还对自己也动了手!
夜色愈发的深沉,外人瞧见的不过是一片寂静,只有真正陷入此事中的人才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接下来的日子,姜时愿就不再出门,而是专心留在家中待嫁。
姜怀山则在姜时诲回家后的第三日,送他去了文渊侯府。
站在侯府大门前的时候,姜时诲有了一点点儿时的印象,那时候母亲还在,他也还小,还跟着回来过呢,彼时外祖母,舅舅,舅母的关心,他至今都记得。
“怎么了?”
“没什么,父亲走吧!”
姜时诲答了一句后,就朝着侯府里头走去,而府内众人早就等候多时了!
到了前厅,王老夫人看到女婿身边跟着心心念念已久的外孙,一下子没忍住就落了泪,连带着周围的侯爷,侯夫人也都是笑容中泪光点点。
带着一丝哭腔,王老夫人对着姜时诲就招招手。
“诲儿,你总算是回来了。”
对于这个外孙,王老夫人的疼爱和姜时愿是一样的。
只不过当年女儿去世的时候,外孙早已去了书院进学,为着他的前程,王老夫人才没有非要带回来的说法,但也因此,她心中总是隐隐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对得起外孙。
而姜时诲面对众亲的时候,并没有想那许多,上前一步,当即跪下,等再抬头的时候,眼神中没有一点点的怨恨,只有无数感激。
“外祖母在上,长易给您老叩头了,这么些年,一直都在书院进学,未能在外祖母面前尽孝,都是长易的不是,还请您莫要生气,这一次回来,孙儿一定努力,定不负众人所望!”
“好好好,是个好孩子,像你父亲一样有志气,也有本事,那外祖母就等着看你金榜题名了。”

第145章 出嫁前心中思母亲
王老夫人说的这话也是其他人想说的,侯爷和侯夫人也都擦了擦眼角的泪,看向姜时诲的时候,有一种看到自家孩儿成器的骄傲感,反而是一旁的表哥王宿,表嫂项氏表现得还算淡定。
见长辈们都在擦泪,王宿上前一步就对着姜时诲说道。
“长易表弟,我在书房里头准备了许多当年备考知识时用的东西,待会儿就让人带你去瞧瞧,若有帮助便也是好的。”
他人虽然显得严肃,但说出来的这话却让姜家父子俩都倍感震惊。
要知道王宿当年的成绩可是出彩得很,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能做到现在的位置,日后可是奔着尚书令去的,所以有他的帮助,想必将使姜时诲的进步更大,因此姜怀山也抱拳对着王宿还特意回了一句。
“谢过大侄儿了。”
“姑父客气,都是一家人,我帮表弟也是帮我自己。”
这话一点都不假,王家在朝为官,姜家也一样。
如他们这样的姻亲,若是能互帮互助地往前走,那么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的,况且长易表弟还是姑母唯一的儿子,所以他帮也理所应当。
表嫂项氏如今出了月子,只不过还没有到见外人的时候,今日若不是姑父和表弟登门,她还不会出来见客呢,她挥挥手,身后的丫鬟丹杏就端了个漆盘上来,里头放着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随后便说道。
“这事我娘家自做的一个考生福包,家中子弟皆有佩戴,虽说也不是进寺里开过光的,但总归子弟们都考取了功名,当年也送过给你大表哥,同样如愿以偿,所以今日特意赠给表弟,望你能得偿所愿,而姜家也能再出一位天子门生!”
东西当着全家人的面送,也无人会质疑什么。
姜时诲恭敬的接过那福包,就对着表嫂项氏一鞠躬。
“多谢表嫂,我一定努力。”
王老夫人看到这种场面,从来都是高兴的,于是引着他就去见了见旁边的先生,只瞧那先生仙风道骨,一看就是出尘入世的不俗人,姜时诲当即正了正衣冠就对着先生行礼说道。
“学生姜时诲,见过先生。”
“起来吧,姜公子不必多礼,老朽也是应了侯府的邀约才来帮着看几篇文章的,也算不得师傅,若你高中,功劳还是书院的,老朽可不敢居功。”
自四岁后启蒙,姜时诲已经读了十多年的书,皆是在书院中,因此先生说这话,倒是也不假!
旁边适时有一人突然张口,笑着便说道。
“长易表哥可得努力些啊,我如今头悬梁锥刺股好几个月了,跃跃欲试的很呢!”
说这话的正是文渊侯府内的四公子,王安。
他这性子与二哥一样,也是个猖狂的,所以听到这话的时候,侯夫人裴氏就不免敲打两声。
“才学了几日就如此的口出狂言,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硬骨头!就不怕到时候落榜了哭鼻子?”
王安年纪还小,即便是落榜,全家人也觉得没什么。
因此,说这话的时候,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合时宜,反而是王安笑着就说道。
“母亲放心吧,我便是落榜了也不会哭鼻子的,这才哪到哪呀?我的年纪今次能去参加科举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了,连先生都说我有机会,说不定还能让咱们侯府门楣再添几分光彩呢,也好让祖母和您,因为儿子的本事再封个诰命,那才叫厉害呢。”
听着小儿子的话,裴氏笑的有些合不拢嘴了,她自己说来也是个张扬的性子,所以看到儿子如此自信的模样也并未加以打击,反而是鼓励的说道。
“行,那母亲就等着看你的本事了,若你真能让母亲再得回诰命,那我也算没有白生养你一场。”
裴氏的话让大家都笑出了声,紧接着热热闹闹的用完了午膳,姜怀山便离开了侯府,而姜时诲则跟着先生,还有表弟王安开始了认认真真的学习。
此前王安并没有与这位长易表哥有过太长久的相处,所以并不知道表哥的根基如此扎实!
许多时候,先生随便提一句,他也能滔滔不绝的应对如流,反观自己聪明是有些,但毕竟年龄摆在这儿,学的也不够久,所以闹了三五次大红脸以后,他就不敢再夸海口了,反而是告诉自己要戒骄戒躁,努力再努力!
一旦学起来,日子就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的,便倒是十月初七的这天晚上。
明日便是姜时愿要出嫁的日子,此刻的她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光,皎洁如仙子,明净又平和,正如她此刻的心态。
丫鬟流华走进来的时候,正巧就看见了这一幕,笑着上前就说道。
“姑娘快睡吧,明日咱们可是要早起梳妆打扮的,便是现在睡,也睡不了几个时辰了,要是叫外人看见了您眼下的乌青,只怕会说闲话的。”
“出嫁的姑娘,眼下有乌青,不正好就说明她舍不得家里吗?谁还能说闲话?再说了我也确实不打算睡的,流华我有些想母亲了,这种时候,若是母亲能在我身边,我是不是就是全天下最开心的新嫁娘了?”
姜时愿的语气中带着些难过,听出来了自家姑娘话里头的一些忧伤,流华上前给她按了按肩膀,一边按一边说道。
“姑娘,虽然夫人不在了,但奴婢相信她一定在天上看着呢,您过得幸福,夫人也会高兴的!”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奴婢幼时就听过身边人若是没了,便会化作天上的星辰、云朵、阳光,依旧陪伴在我们的身边,所以您感受过的每一阵风,滋润过的每一滴雨以及遮挡的每一次阳光,或许都有夫人的痕迹,您永远都是夫人最牵挂的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
姜时愿闻言不免潸然泪下,对母亲的思念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若是可以,她宁愿重生到儿时,这样或许能改变母亲的命运,但她也知道这不过是天方夜谭,因此心中再多的思念和委屈,也只能在这一刻尽情释放。
好在流华陪着她,正如往常的每一夜。
所以在她的安抚下,姜时愿慢慢的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的天色逐渐有些发亮了。
姜时愿从被子里被流华等丫头拉起来的时候,其实才睡下去没多久,可看到眼前的丫鬟们个个面带喜气,精神抖擞的样子,姜时愿也拍了拍脸蛋,让自己清醒过来。
整整两个时辰,从穿衣,到梳头,再到打扮。
听时轩内还从未有过如此热闹的情况呢,五福嬷嬷早早的就等着,看着姜时愿一点点的被打扮出来,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羡慕。
“大姑娘,真是老奴见过的最漂亮的新嫁娘。”
丫鬟绿萝听到这话可是骄傲的很,接着五福嬷嬷的话就说道。
“嬷嬷说的是呢,我家姑娘可一直都是艳冠群芳。”
她这话一开口,连带着姜时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微微的升腾起些红晕来,刚好就让正在描眉的绿萝看见了,随后调侃了一句便说道。
“姑娘的脸都可以不用蜜粉了,如今红得真是自自然然。”
流华闻言就轻声呵斥了一句。
“说什么呢?快些吧,待会儿老夫人她们都要到了,个个等着瞧呢。”
绿萝被“敲打”了一番,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不少,没多会儿,姜家内的女眷就都出现了。
平日里一贯爱计较的祖母,老老实实的杨姨娘和三妹妹,与她并不怎么对盘的四妹妹,还有一脸欣慰的姑姑姜怀逸,皆在今日带着笑意,含着祝福的出现在了听时轩内。
其中姜老夫人收起了平日里对她的诸多挑剔,在今天,对着姜时愿也是有了些祖母的样子,看到姜时愿一身嫁衣,打扮精致的模样后,感慨的说了句。
“你和你娘真的很像,当初她嫁过来的时候,也是让我老婆子着实没想到,天下竟然这般好看的人!她若是在,也会为你高兴的!”
她的这番话说的真诚,姜时愿听的出来。
“祖母说的是,孙女知道娘亲会陪着我的!”
姑姑姜怀逸上前一步,拿出了两个漂亮精致的金玉锁就递了过去,而后还凑到姜时愿耳畔低声解释说道。
“这是母亲用私房钱特意给你买的,阿念,许多事情,姑姑也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总归还是一家人,等你嫁出去为人妻为人母,甚至还到了做祖母、外祖母的年纪时,你大约能明白些母亲的想法,她人不坏,就是想要抓在手上的东西太多了。”
祖母的小气和爱计较,姜时愿深有体会。
看着这两个价值不菲的金玉锁,她也知道祖母这回是大出血了,于是眼神望向祖母之时,看到她脸上挂着些不自在,她顿时觉得过去的那些恩怨,似乎都没什么了。
于是,对着姑姑姜怀逸也回了一句。
“姑姑放心,我从未怨恨过何人,祖母永远都会是我的祖母,也会是大家的祖母。”
听到这里,姜怀逸的眼泪就有些崩不住了,对于这个聪明、美丽又善良的侄女,她发自内心的喜爱,也真心实意地希望侄女可以过平安顺遂的日子!
婚后和和美美的,一生平平安安的。
她起了头,其他的众人也是要送贺礼的,杨姨娘和姜时纾送的是两套并蒂花开,鸳鸯戏水的被罩,上面还有各种合欢花,瓜藤,葫芦的纹样,都是好意头。
而四妹妹姜时月则是送了一副百子图,做工上并没有很精美,但瞧得出来还是花了些银两的,因此姜时愿收下之时,也真诚的谢过了她。
这一刻,姜时月内心很是复杂。
她羡慕着大姐姐能嫁入裴家,也羡慕她能有万贯的嫁妆傍身,但同时也会忍不住的想,若是她也能有这一日,该有多好!
眼神中闪过一点自怨自艾,被姑姑姜怀逸给看在了眼中。
若是她接下来不作妖,那自己也不至于真狠心撇了她一个侄女不管,那么该提上日程的还是会提上日程。
心里正这么想着,就听到母亲姜老夫人说话道。
“好了,快给姑娘送些吃食吧,后头还有得忙呢。”
姜老夫人一声令下后,听时轩内的众人皆忙碌了起来。
而等到文渊侯府的众人到了姜家的时候,外头的鞭炮都燃了好几遍了。
王老夫人和侯夫人裴氏,还有表嫂项氏,今日可都是盛装出席的,她们乃是姜时愿最亲近的家人,所以她们一出现,姜时愿的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了。
“不兴哭,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你的泪啊,别得憋住了,等日后回了侯府,再哭给外祖母看就是!”
王老夫人的一句话,把姜时愿给逗笑了。
低头看了看外孙女身上的嫁衣,满眼的欣喜。
这可是杨姨娘和姜时纾费了许多精力和日子亲自绣的,巧夺天工不说,还蕴含着各种各样美好的寓意,特意在裙边缀了不少的珠玉,用的丝线也都带着香,所以此刻的姜时愿或静或动,都是一抹绝佳的好风景!
而姜时愿本人也对这嫁衣很满意,毕竟这一次她要嫁的可不是前世那样的薄情负情郎,而是真真正正把她放在心里的裴家表兄。
想到这个,脸上的红晕就又冒了出来,眼神也跟着柔情了不少,她们在这儿正开心着呢,忽而就见杜妈妈走了进来,她对着姜老夫人等人就说道。
“老妇人,世子带了世子妃前来,说是要恭贺大姑娘出嫁,还带了不少贺礼,如今世子被主君留在前厅了,但世子妃就在院子门口,说是想进来,给姐姐添个喜气!”
姜时槿在想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她的姻缘是从大姐姐手里抢走的,如今过得萧条便又起了旁的心思?
侯府的人自然是不想让她进来,可姜老夫人总归是有些舍不得自小疼爱长大的二孙女,于是为难的看向了姜时愿,盼着她能说上句什么话。
“请世子妃进来吧。”
“是,姑娘。”
姜时愿大大方方的邀了人,王老夫人她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众人都看向外面,很快那许久不曾露面的姜时槿就出现了。
她整个人与从前大相径庭,瘦得好似一阵风来就能把她给吹走!

所有人看着她的样子都有些蹙了眉头。
大约她们都没想到,这才过去了多久,人竟然变成了这样,要知道姜时槿刚刚出嫁或者是还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整个人水灵着呢,与眼前样子,不可同日而语!
姜时槿不瞎,看到众人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的模样有些吓人,面上带着丝苦笑,随后对着姜老夫人等人行礼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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