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敌—— by喜了
喜了  发于:2024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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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凶残用力,手劲儿不断加重,似根本不在乎她死活,“要再被我看见你想公开场合接近我,这会儿你就没气儿了。”
今天最惹人瞩目的陈画缇此时只得狼狈地直点头,好好松手甩开她脖子,又冷着脸从车前抽出纸巾慢慢擦手,像挨着她了、脏了自己的手,边擦手边慢慢说,再声音柔和,“急着找我干嘛,”
“好好,你今天球打得真好,我刚才也不会真接近你,不过……”陈画缇惹人怜地一手扶着自己脖颈下哀怜说。好好是师父唯一的儿子,天生灵秀,却性子越养越乖戾,陈画缇一直就怕他。
“说正事。”好好将纸巾往前一丢,靠向椅背、一双此时邪戾的眸子冷静看向她,陈画缇不由心底哆嗦,立即说道,“下周是小簏的生日了,师父说会亲自出山来给他庆生。”
好好的视线没离开她,却明显一沉,叫陈画缇心更一抖!
谁也不晓得他的真名,是师父最最得意的弟子,看看,给的名字都是他自己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张圆簏,小簏,听着比儿子都爱……
可想,好好一直以来对他老子最爱的这个徒弟有多不待见,所以也确实叫陈画缇为难,还得亲口来告知他这件事,没办法,师父确实重视小簏,莫怪好好这时候一直盯着自己,听说师父要出山,陈画缇都惊奇,师父已经多少年没下山来尘世了……
好在好好一向若此,不得把情绪挂脸上太久,他收回视线,不过淡淡一点头,“知道了。”推门下车走了。
车上的陈画缇是舒了口气的,谁没事敢去招惹这阎王,可是一想到不久能见到师父,能见到小簏,陈画缇神色又是一阵喜悦安心,莫怪人还是喜欢静巧的人儿,小簏确实更像师父些,都静美自若,胸中有丘壑,眼里有海洋,让人看着都心驰神往……
于此同时,那头温至白与岳别悉也同坐车里聊着事儿,
“没想到这个好好还挺能打,不错,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岳别悉开着车,笑着说,
“不会比喻别瞎说,”温至白显得懒懒的,靠副驾靠背一手搭在额前。他也没想到好好这能打,她知道吗,她跟前好好可从来都跟个只会摇尾巴的小狗狗;稍动动身子,又想,她真会看到比赛吗?啧,又不好问她最近怎么了……温至白忽然有些烦躁,不由小指甲挠了挠额前,梦梦,哎,老想到她对头吗……
“想起梦梦了吧,”岳别悉突然说,至白又不自在一动,“瞎说什么,想她干嘛。”
别悉扭头看他一眼,手里掌着方向盘很稳,轻笑,“想起她也正常,她和好好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对了,最近怎么没看到她了?”
“我怎么知道!”至白似发了火,坐起身,从裤子口袋掏烟出来抽,
别悉依旧带着轻笑,“是这样啊,摇光那事儿估计还是得这小两口帮忙,你看要不咱们再把他们约出来一次,”
至白正色看过来了,“摇光到底找他们做什么,上次就神秘兮兮的,”
别悉只稳稳开车,神情也正经许多,“至白,我知道你对那姑娘有些莫名的情愫,很正常,她挺特别。可是,如果摇光需要她来做些事儿,我觉得,”别悉顿了下,“希望你还是把摇光更放在首位看。”
至白重重吸了口烟,也没看他,不过蹙紧着眉头看向前方。许久,吭了声,“那当然。”
毕竟,多少年来,他们都是摇光的扶持下少走了多少弯路,走到了今天……

第788章 221
鹿梦的病房这一层很安静,如今?||`????? ?:???他们,最后又是多恨怒狠一捶大腿,“你们真错怪我了!”怄得眼都红了。
是呀,还真错怪玉羊了,再玩心眼,能在梦梦最重要的手术时刻玩?玉羊是真的也去和圆艏吵了的,圆艏就固执地一句“国事为重”,怎么办,他还不是心焦毛躁的!
外头吵得青筋直冒,躺在病床上的梦梦只舒口气,手指指外头,冲嘉里和淮恩,“把他们都叫进来,”
淮恩俯身,“吵着你了,”
梦梦拍床铺,“叫进来!”
“好好好,叫进来,别着急呀,”淮恩不着急地给她把床摇起来,又坐下来给她刮苹果泥吃,嘉里笑着出去喊人了。
都进来了,外头多显赫的仙啊神啊,此时都跟个斗鸡,有气儿无处撒,脸色难看的,但她面前又都得憋着,说实话,嘉里和淮恩瞧着都心中好笑。
听鱼走来给她牛奶又温温?胳膊看她昨儿抽血的位置还有没青红,灿灵一屁股坐她床脚,就阴沉看着她,
梦梦却拍拍她身边位置,“老舅,坐。”
玉羊走来坐下,抚着她额头,“吵着你了,”声音疼惜得哦,
梦梦两手捉着他手腕,乖巧地摇摇头,又去看灿灵,“你们别吵,明儿正正常常的,该干嘛干嘛,我用你们守着什么?你们自个儿都说这是小手术,一个坏瘤子嘛,割下来不完了,皆大欢喜的事儿,我能咋滴,等你们事儿都办完回来了,我还是躺这儿快快活活吃苹果泥呢。别弄得像生离死别,好像我上了那手术台就……”
“梦梦!”全喊住她!灿灵都隔着被子捉住了她的脚!
“所以说你们越放松我就越放松,别当回事儿,该干嘛干嘛去哈,我好着呢。”梦梦笑得好甜好温柔,抓得人心不知如何是好,
玉羊抱住了她,拍着她轻轻晃,“是的,肯定好着呢,我梦梦长命百岁……”
听鱼点点头,将温好的牛奶放在桌上,“好,明天咱们都放松,你也宽心,宫里的事儿一完,我们就来。”又望向嘉里和淮恩,“这边就有劳你们了。”
梦梦多依恋的眼神看听鱼,又啫啫去看今一,“明儿把那条裙子带来,我要看你钉扣子。”
今一坐下来也揉揉她胳膊,“嗯,咱最后腰间的扣子还没选好呢,你说要哪种我等着。”
最后梦梦被子里的脚踢了踢灿灵,也没说话,就是噘嘴看他,灿灵抱起她脚低头咬,小声“好好儿的。”
哎,若说人心怎能不柔软又惶惶,梦梦啊,你手捏太多人的心之软肋了……

第789章 222
国之大事,又在宫里,规矩大,谁都按部就班跟着指令行事,但,就算面部沉静,心静的下来吗,梦梦在手术台上啊!心,都丢在了那边……
灿灵和今一坐在看台的那头,听鱼跟着玉羊在这边,虽说并未多少人关注,可依旧叫这边的小范围人意外:洛金兔竟然也到场了!
“金兔最近气色好些,爱看戏,今儿这热闹又在宫里,父亲舍不得她一人闷着,叫带出来看看。”玉羊小声跟听鱼说,
听鱼点头。
金兔来最妥帖就是放在哥哥一侧,但又不能这么明显直接地跟在玉羊身边,太惹人注意,放在了后几个位置,在听鱼一边。
台上的大戏开始了,舞台灯光恰到好处,衬映着剧情。
听鱼右腿压着左腿,手搁在腿上背靠椅背看着放松,其实哪有半点心思在这份雍容热闹上!进宫来参加这种国事活动,手机全被收走了,暂时半点接收不到医院那头的信息,梦梦还好吗,听鱼不觉又摸摸腕子上的表,手术已经开始半小时了……
忽然顶上一个全灯闪耀,貌似夜空烟花璀璨全开,照耀了全场,异常绚烂美丽!
忽,听鱼右边胳膊肘的衣袖被人紧紧一抓!
是金兔,
听鱼轻蹙眉扭头看她,
金兔简直是惊惧地看着自己,
听鱼镇定惯了,再说此刻除了梦梦,什么事还能乱他的心分他的神?何况金兔谁都知道什么情况,一个傻姑娘,或许这忽然一下的闪耀惊吓到她了,
“怎么了,”听鱼没动,轻声问,
金兔就是摇头,望着他吓得不轻的样子,
听鱼心中略烦,刚要稍转头去找她的随身扈从,吓狠了就带走安静的地方安抚安抚……却,金兔变成两手紧紧抓着他胳膊肘了,身子仿佛都在轻抖,
听鱼耐着烦只能一手捉住她腕子,其实想扯下来,边轻声说,“不怕,戏里放烟火呢,你看多好看……”又要抬眼去示意侍从,
这时,只听金兔发出了声音,“坏人,”
听鱼还怕没听清楚,“什么,”眉头蹙紧了些,
金兔抓更紧,就盯着他,“坏人。”
“什么坏人……”听鱼先不明白,忽然像意识到什么!他向对面看台看去一眼……适逢舞台灯光又是一亮,对向看台第一排,灿灵和今一并排坐着,神情看去都平静,只微抿的唇稍显示出人的心不在焉……
真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两魔头从前对洛金兔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儿,听鱼在鹿梦初来大都说与他订婚时就跟这两摊过牌,说晓得内情。这下好,听鱼暗暗叫糟,莫非金兔认出了他两?!
听鱼面上依旧镇定,捉住金兔的腕子变成轻拍,“什么坏人,那都是演戏,你要觉得这里吵,我送你去个安静的地方避避好不好,不怕啊金兔。”安抚她。
还好金兔听话点了点头,可就是不松他胳膊肘的手,听鱼正好扶起她一同往外走,回头还看了看关心看过来的玉羊,稍动唇形轻摇摇头,“没事,受了惊。”玉羊遂放心点点头。
听鱼就这么一直扶着金兔径自离开畅音阁,心下思量着该怎么安抚好这位小公主呢……

就说这是个秘密统治着的世界吧,现在就看谁藏得更深!
没想,才走到僻静处,忽几名宫护卫上来就抓住了听鱼,听鱼警觉愣是没放金兔的手、反还想护着她,直到金兔自己挣扎……听鱼意识到原来……听鱼松了手,看向了这位小公主。
金兔完全换了神态,哪里还有半点“傻样儿”,她低声,“你老实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讲。”
听鱼自是不想蛮干,一来他要保护好自己,梦梦还在手术,这个洛金兔内情再大,他也不想在此处耽搁了时间误了梦梦那边的信息;再说听鱼最是能随机应变,这个小公主真不简单,藏了这么些年,倒要看看到底怎么个意思!
“松开,好好走。”听鱼自有他的沉静威严,金兔一点头,护卫们松了手。
来到琉璃湖旁一个内廊亭内,
听鱼自若走到椅旁坐下,金兔初始还警觉看着他,
听鱼望向她,微笑,“您有什么就直说,拐弯抹角这个时候也不合时宜,那头圆艏和玉羊都还等着您回去。”
金兔走来,也在他一旁的椅子边坐下,“你对我的状况很惊奇吧,”
听鱼点点头,又摇摇头,“肯定有惊,但也不奇怪,您们这样的家庭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
果然是个会直掏心窝子的人!
金兔望着他,这时候显露了真实的纯真,满脸疑惑,“你这样的人,怎么甘愿和弗灿灵林今一那样的畜生为伍,共享一个女人?”
她知道的挺多。
听鱼沉下眼,“不要涉及鹿梦,你想要什么,我尽力为你达成,否则,与我为敌也不明智。”
金兔还那么望着他,“你怎么觉得我会害鹿梦呢,”且没待他下个反应,金兔手一招,其实举止看着确实还是孩子气,“我对她没兴趣,”看向了远走到椅旁坐下,金兔初始还警觉看着他,
听鱼望向她,微笑,“您有什么就直说,拐弯抹角这个时候也不合时宜,那头圆艏和玉羊都还等着您回去。”
金兔走来,也在他一旁的椅子边坐下,“你对我的状况很惊奇吧,”
听鱼点点头,又摇摇头,“肯定有惊,但也不奇怪,您们这样的家庭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
果然是个会直掏心窝子的人!
金兔望着他,这时候显露了真实的纯真,满脸疑惑,“你这样的人,怎么甘愿和弗灿灵林今一那样的畜生为伍,共享一个女人?”
她知道的挺多。
听鱼沉下眼,“不要涉及鹿梦,你想要什么,我尽力为你达成,否则,与我为敌也不明智。”
金兔还那么望着他,“你怎么觉得我会害鹿梦呢,”且没待他下个反应,金兔手一招,其实举止看着确实还是孩子气,“我对她没兴趣,”看向了远方,“我只关心南枝。”孩子气还残留,却添加了一股子坚定的迷恋感,甚至,有点像“信仰”。
听鱼不由怔了下,
不仅金兔提到了“南枝”,更她这种神态。南枝啊……
金兔又看向他,坚定感更胜,“若说弗灿灵林今一那么害我,我恨他们没错吧,可你不知道,我有时候竟还想感激他们,若不是他们,我不可能晕厥那么长时间,也就不可能在梦里见到南枝,她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看看,这就叫妖孽,
金兔会梦到她,实属诡异、解释不清楚,但冥冥里,是否有“因果报应说”?她的父亲是“烧死南枝”的最大受益者,结果怎么着,他唯一的小女儿却无形里成了“南枝的最忠实拥趸”!迷恋她的一切……
是的,这姑娘自受弗灿灵林今一侵害,晕迷阵儿,糊涂了阵儿,可清醒了,就疯狂地寻找收集这“关于南枝”的一切。正好他的父亲疼爱自己的“傻姑娘”,将她圈养在宫里,偏就有了“最有利的资源条件”,这么多年,想想洛金兔浸淫在“曾经南枝生活的世界”里如何愈加沉沦痴迷地研究着这个被她父亲定义为“妖孽”的女人,愈了解愈喜欢,愈喜欢就愈想了解她更多……
金兔突然上手又抓住了听鱼的胳膊肘,或许真是因为激动,而这激动的脱口而出,着实也叫听鱼心神不宁了一下,
“我可以放过那两个畜生,但你要帮我,帮我把你藏着的南枝的一切,给我看看。”
且这姑娘真不畏惧听鱼冷冽看向她的眸,坚持说,低声,
“别躲了,我知道,你和汤有容从前都是南枝的小隐卫。”

回来戏台边落座,金兔还是那副“傻姑娘”,懵怕怯懦;听鱼如常。
听鱼还坐得下来,更重要,落座前,一位侍卫上前与他耳语了几句:一切顺利。是梦梦医院那边递进来的信息,这才是叫听鱼真放下了心。
听鱼照样右腿搭在左腿上,似瞧着舞台,其实心中思量起金兔这件事。
金兔看来是挺能装,可说起来真有什么城府,倒还好,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又沉迷在“南枝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所以总体讲来,还挺纯真。
之后,她几近请求,“听鱼哥哥,小时候我们也一块常玩,你了解我,我其实是个无趣的人,可是遇见南枝,她竟如此有趣,想法大胆,精灵古怪,我真的好想多了解她……你放心,我其实早已习惯了这样隐居的生活,不想添乱,对了,有件事或许该告诉你,”金兔仰着头,像个急于“请功得赏”的孩子,小声了些,“张圆簏要回来了……”
是了,张圆簏这老妖道要再现世了,确实值得重视,听鱼思量,把金兔这条线埋下来也好……
宫里的活动一结束,几辆小车简直是狂奔向医院。
梦梦手术确实顺利,肺里不好的东西清除得很彻底,梦梦状况也不错。
推出来,
“梦梦!”都关切上前,她还没醒,面庞很静。
推入病房,心里的石头其实都还没完全放下,毕竟,梦梦还没醒。
玉羊在,他们三人也不好交流,好在玉羊宫里一摊子事还有得忙,他能抽空赶来实属心上太激挂梦梦,必须得走了,玉羊在梦梦床旁窝身抚着她额边不舍又不舍,灿灵和今一立在床头这边都冷淡瞧着。
“她醒来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玉羊抬头交代听鱼,
听鱼点头,“肯定的,”
玉羊还要说些什么,突然,梦梦摊着的手臂一下抬起乱舞,呼吸急促,张嘴好像要大喊什么,
“梦梦!!”全慌了聚拢来,听鱼立即按下床头铃,心上也是慌的,梦梦还戴着氧气,一时仪器也发出声响,按说也不得醒这么快……
医生们其实都在套房外候着呢,立即跑进来,看她看仪器。她这只手捉着了听鱼的双手,这边,玉羊握着她另一只手,梦梦好用劲儿,医生轻轻喊她,“梦梦,梦梦,”梦梦竟然慢慢张开了眼,喘着,还要说,
听鱼窝着腰把她手放心口,“慢慢说,不急,”玉羊也是抚她额上,“慢点,慢点,”灿灵今一俱分头两边弓着腰,多焦急心疼看她,“梦梦……”
梦梦就睁着眼,喘着喊出,是真喊的模样,但凡她有气力一定撕心裂肺地,“用力啊,长出来呀!”
都听出来了,可谁又不纳闷,什么长出来?
这不得不说鹿梦经历的这场“惊心动魄的手术”了,当然,并不是真指实际的手术过程,说过手术极为顺利,她的状况一直很稳定;而是梦梦在这场手术麻醉晕迷的时间里,她见到的那“壮观诡谲的场面”!
是呀,又看到那日在胸口瓷瓶见到的幻像了,而且这次看得愈加清晰:一颗肉嘟嘟圆滚滚的鳞片粉珠子,简直是不要命的可爱,已经长出来两只龙角,偏偏那手脚愣是如何挣扎都舒展不出来,就是在鳞片滚圆肉球里乱撞!
梦梦见了比它心急哇,跳脚了都,“用力啊!长!长!”……该说整台手术,鹿梦其实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沸腾了,不停地加油助威,无奈,那龙爪龙脚似被什么施了咒了,无论如何,挣脱不出来,长不出来……
梦梦在手术里都哭了好几场咯,好像是她的失职一样……

第792章 225
梦梦彻底醒过来就好多了,问她她就轻轻摇头小声“做噩梦了。”玉羊安抚许久,非得离开了,只得又交代听鱼好些,走了。
玉羊走后,梦梦似来了劲儿非要坐起身与他们说话,还一手拔了氧气。吓得今一灿灵赶忙劝阻,“梦梦慢点!哎呀,别动了伤口……”
梦梦不听,非起身,看她那样儿也着实精神的过头了,一点不像才从手术台上下来的人,她目光如炬,还指使听鱼把门关好,把外头闲杂人等支远些……
四人聚头,梦梦一手按着伤口那儿,“你们拆开看看,伤口是不是好些,我怎么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了,”
虽说看她这精神头也确实不正常,哪怕他们这大小伙子一场手术下来也得缓半月吧,你看看上回听鱼手指头被剁了,人也虚几天,她怎么真跟没事儿人一样?可哪个敢半点大意,今一抱着她,一丁点不敢动,“哎,你这是麻药才过还没缓过来劲儿,哪儿就立即感觉到疼。”灿灵也是直摆手“动不得动不得,”
梦梦烦了,“听鱼,剪刀!”听鱼也是为难,可梦梦这样……听鱼拿来剪刀沉稳看她,“好,我来慢慢弄,你别着急。”哎,看看现在,三个仙儿谁真干得过她。
细致小心地剪开层层纱布,到底是“最好的一把刀”给她动的手术,看看这包扎就晓得人又是如何细心小心。
最后一层见了红,听鱼无论如何都下不得手,“梦梦,还是……梦梦别!”哎呀,你看看这个鹿梦,像个土匪真不当自己的伤口是肉长的啊,“嘶啦”她一把掀开最后一层纱布,还就那么用纱布去擦伤口边的血渍,“梦梦!……”三个人都吓坏了,可,真待看清楚那伤口……
奇了大怪不是!
看得清伤口的痕迹,可已然长好如半月之后,浅浅一道,哪里是才开刀一两个小时之后的模样?!
梦梦自己都傻呵呵笑起来,还捏来捏去,“看看看看!这怎么会疼,怎么一下长这好了!”
三人都不信呀,可哪个手像她那重,轻轻拨开她的手仔细看——是浅浅一道伤口印,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灿灵不可思议看向她,“你,你真是个妖精。”
梦梦看他一眼,神秘流的,“你还别说,真有可能。”接着,她也不避讳她三个男将了,说出了手术时她见到的幻像,梦梦说着说着,神态都出现神往,“你们不知道,它多好看多可爱,可手脚就是挣脱不出来,”说到这里,梦梦又不掩饰懊恼自责,“我就觉得是我的原因,我害它这么费劲儿……”
三人俱看着她,哪个心不惊动!听鱼定定神,好在目前对梦梦而言没伤害,可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日后会不会波及梦梦……“你再仔细想想,那幻像里还有没旁的,”忙问她,
“对对,这,这虽说你,哎,就说你是个不一般的!”今一搂紧她,心潮涌动的哦,梦梦啊,她多灾多难让人心疼,她这诡谲奇异的,何尝又不叫人心惊胆战!
灿灵就轻轻摸着那伤口,太不可思议了不是!仰头看她,“就说你这癌出现的都莫名其妙,梦梦,你可得好好儿的,有什么可不能再瞒咱们,我老觉着……这也不见得是好事儿……”
梦梦手覆上他的手,一时,又猛一抓紧,“张圆簏,你们知道这个道士吗,我好像看到那珠子的不远处有拂尘,对,就是道士的拂尘。我觉得就和他有关!”
报备:本周四至周天,我要外出,下周一继续,特请假哈。

小都这段时间都禁娱,林中轩才举行完下葬礼。
办公室,今一和舅舅正在商讨事务,如今今一和时意眠已经相处十分融洽,意眠管理小都这段时间,并非独断专行,与今一保持紧密联系,舅甥有商有量,小都如今的政知生态也很好。
“梦梦状态还好吧,”意眠问,
今一点点头,揉着眉心,“恢复得还好,可毕竟大手术伤了元气,还得好好休养。”
已过半月,其实小鹿早已精神抖擞,活蹦乱跳,可这样“诡谲的小鹿”说实话,把包括鹿梦自己在内一家四口都吓着了,不敢造次。四人一致决定谁也不惊动,谁也不讲,就保持“大手术后的正常状态”,鹿梦一周后回到家休养,基本不出门,也不见客,静养。
“哎,只要把那祸害拿出来了,今后再好好调养,没事的。”意眠叹气,小鹿这一场又惊着多少人,心疼了多少人,自不在话下。意眠小都这边事务繁忙,多少也为避嫌,不惹今一不快,没去大都看她,可肯定也记挂她。
今一心上何尝又不叹气,正如灿灵所言“这癌就出现的莫名其妙,如今好的这样诡异,也不见得是好事呀”,哪个不担惊受怕着,唯恐她又生变,只听得她提到了“张圆簏”,如今这唯一一丁点线索,他和听鱼灿灵都如“救命稻草”知道得使劲儿抓紧咯!——听鱼也已经告诉了他们洛金兔的事儿,这玩意儿竟然“扒猪吃老虎”装傻这么些年,着实叫今一和灿灵也没想到,不过听鱼提起她也说到“张圆簏要出山了”,如今今一和灿灵首要的,就是保护好梦梦,也赞同听鱼,先抓住“金兔迷恋南枝”的心,以此获取更多“张圆簏的消息”!余下的,至于金兔和他们的恩怨,都是小事,要怎么着怎么着,只要不危及梦梦……
正和舅舅聊着,泽如敲门进来,在今一一旁坐下,先礼貌与意眠一点头,再侧身与今一说,“劳力行非要见见你。”从前这要有意眠在跟前,泽如绝不会说,也看出来如今今一对舅舅很信任了。
撑着眉心的今一没睁开眼,“不见,这老东西担着个闲职一天到晚就为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瞎操心,你让他早回,我就不送了。”
劳力行是他父亲林中轩拜把兄弟,西南那片儿的王,确实有点不靠谱,他可不似今一这样,是因为自己在大都有番事业,把小都暂交给舅舅管理;劳力行是个懒得管事图清闲的,把西南一片的事儿全交给侄儿子,自己跑去大都捞个闲职,结果好,被侄儿篡了权,成了个架空王爷,加之独子又不争气,如今后悔了,老想仰仗今一再把西南实权夺回来。
说实话,劳力行人品还行,所以父亲在世时,今一一直多有照看;可你看看这老王爷是不是尽会忙中添乱,今一父亲都已经下葬了,他来非要建议今一把下葬典礼再延长一周,搞隆重点,阵仗搞再大点……如今今一一门心思都担在梦梦安危上,哪还顾得上他这样的胡闹!
心烦,早送走早好,
泽如也是无奈摇头,“老爷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这次虚头巴脑的东西这大兴趣,还说他慕得一个仙道给咱老州首测过,下葬礼马虎不得……”
今一慢慢张开了眼,如今,一个“道”字可是万般卡在心头的……
今一看向泽如,“仙道,他说的?”
泽如点头,“信的不得了的样子。”
今一慢慢坐起身,看向远方,面上倒不动声色,“行吧,见见他,看怎么掰嚯。”

第794章 227
今一讳莫如深瞧着劳力行这位失了势的老王爷,劳力行仿若找回“一方大吏的自觉”,诚挚又精明地看着他,“今一,你的眼界、魄力绝不弱于你的父亲,甚至还要强,当年他看准南家的末路,我想,如今你也应该看得清南家的出路。”
想得到吗,这老王爷今次找来竟是来拉拢他“反洛家”的!真是一程山水一重天,应了那句老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年洛寒午(现圆艏)是这些个“老诸侯”们把他抬上去,如今,他们又想把他拉下来!
“劳叔,我就直言啊,您想反我还能理解,毕竟您家那内侄太嚣张,这其他人……洛家对他们可不薄,好好的反个什么呢?”今一面上轻松,还一手撑着脸,“特别好奇”地问。
劳力行似知晓他有此一问,特意还坐近了些,“行,今天我既对你开了这口,定也得把这其中内情告诉你……”于是乎低声说了些“惊天秘密”……
若不是亲眼所见梦梦的“诡异”,要从前听劳力行这一说,今一定嗤之以鼻,什么道啊珠子啊,全是扯淡,肯定还是你们私心不满、贪念作怪!
但,是亲眼所见了梦梦的怪异了撒,而且最重要,劳力行提到了“张圆簏”!今一这就丝毫马虎不得,当时是稳住了劳力行,一送走他,立即返回了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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