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摇头,“没事,目前我还好,你放心,我会去医院。”顿了下,“你也放心,你的家人不会有事。”
这个黛青能量这大?妹言家庭条件不算差,她也威胁得到,看来是她背后支撑的势力大。小心目前到顾不上自己身体,既然对方目标如此直接,针对的就是自己,而且水很深,她担心他们的目的最后是冯鲜或金溪。
陆行和程橙当然最关心她的身体,
“快让你家人来接你去医院看看吧,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陆行催促小心说,
小心把陆行拉到一边,低声,“你已经通知裴魏了?”
“嗯,”陆行果然一点头,“你看看他们牵扯的……裴家有能力应对的是不。”
小心回头看看还在那边树下流泪的妹言,点点头,“保护好她。我回去了。”
小心转头走,陆行又拉住了她胳膊,眼里全是担忧,“别忽视喝的那一小口,赶紧去检查!”
小心这才有些不耐烦,抹去他的手,“我知道。”走了。
立竞亲自来接的她,
接到她电话,小心只说有点不舒服不想上晚自习了。
“叔儿呢,”
“他还在西城,”立竞后视镜里看他,“需要他立即回来吗,”
小心又轻轻摇头,她身上现在确实没啥不适,“我就是有点累,等他回来吧。”
“小心,林医生在家等着了,回去还是让她给你看看。”
小心也没反对,点点头。
可是到了家,林医生要看,小心又推却了,“我想睡会儿,不舒服再叫您好吗。”林医生看她脸色还好,也就没打搅,“睡会儿吧,我在这儿。”
小心真躺床上眯着了。
也没觉着睡得不安稳,半心她捏手上呢。
翻了个身,觉着额上有人在抚摸,模糊睁眼,还没看全人影就知道是她叔儿,小心突然一股好强烈的感情,“叔儿!”她张手紧紧抱住他的颈项,并,不停亲吻他的脸庞,到处亲,眼睛,鼻梁,嘴唇……
站在稍后头的立竞和林医生都赶紧撇过脸去,
冯鲜揽着她腰,一手捉着她手腕,小声“好了好了,”回头看了眼立竞他们,立竞和林医生很识趣出去了。
冯鲜这才两手掌着她脸庞,“怎么不舒服,”看见小心眼睛红红的,一心一意眼里都是他,
“冯鲜,”小心喊他的名字,“你信不信我现在有些神奇的感应,”
她叔儿笑,“信,你本来就是个小神仙来着,”额头顶着她额头,
“那你想不想我出事,”
“杏儿!”轮到她叔儿喊她名字了,生气的,眼神都变了,额还狠狠顶了下她额头。
杏儿唇贴上他唇,垂眸,看着他唇锋,很严肃的说,
“最近,我一直在出事,先是有人把水桶砸我身上,就在今天,又有人想给我投毒,”
话一说,冯鲜的凌厉立即回炉,“什么?”他想推开她正视这件事,
却,杏儿死死拽住他肩头,非要唇贴着他逐渐热起来的唇,
“冯鲜,你信不信,你和我做了后,我就不会出事了。”
冯鲜又是一顿!“杏儿……”这是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喊她一声,
杏儿反倒愈加要加深他这种“迟钝”,
“你不信?我是小神仙来着,我说了就会应验,你再不草我,我会一直出事,出事到……”
冯鲜狠狠堵住她的唇!
她真是个小疯子!她在逼他,用这么狠毒的咒怨逼他!
冯鲜拇指重重抹她的眉心,如何专注地看着她,
让她这么逼迫,冯鲜内心拉扯的那根弦一下就绷断了,苦笑,想想也是,自己到底在矫情什么,把她逼成这样……
轻轻吻上她的唇,辗转,如何心爱,“嗯,是我错了,小神仙,是我错了,叫你,这么辛苦……”
男人一旦想通,主导权就全在他手上了,轮到杏儿如何疯魔了,他的节奏这样折磨人,快,快得她求饶,慢,慢也慢得她乞怜……
有上界神仙,
乘风来往,
问我平安。
冯鲜紧紧缠着她,心中,想着就是这个意思,她是他的小神仙,我的安平全靠她……
杏儿也紧紧抱着他,心中,尽是说不出的完满,好像此生,才真正活出个通透,她来这一世是对的,受尽折磨,中有所成……就这么个大圆满。
“投毒到底怎么回事,”他含着她耳垂问,不会忘,肯定得问,
杏儿啫啫地说了,此时在他怀里,在他夸下,杏儿像那最香软的流水,说什么都是娇啫。
冯鲜垂眸看着她,在她后腰轻轻拍了下,“放心,这事定要搞明白,”又紧抱住,又有些闷闷的声音传来,“我怎么就护不了你周全呢……”
杏儿不住亲他埋在自己颈项的脸侧,“叔儿,别这么说,其实这次我挺感谢她们这些歹人的,你看,上回那桶水砸下来,你亲了我,这回投毒,你,”死杏儿咯咯笑,动动,不言而喻。
冯鲜咬她,“胡说八道。”无尽的亲昵自是不在话下。
肯定激挂她还是小口喝了那“毒奶茶”,冯鲜带她做了细致检查,确认无碍才稍加安心。
黛青的事算彻查清楚了,
叫冯鲜震怒又愧疚的是,罪魁祸首,竟还是冯家人。
也是,自上回反叛事件,“异己”早已铲除殆尽,还能兴风作浪,有如此强势威胁到这么多“富贵之家”,敢拿赫提、妹言这样孩子家庭出身的当棋子儿的,也只有冯家人了。
其实还是上次“纽城迫害”的延续,
还记得那位“挨了教训的冯家小公主”冯雁佳吗,
怎可轻易吞了这口恶气,
由此也可以看出冯家某些人实在狂妄到何种程度,就算晓得冯心是谁——嗯,是这么说,他们终究还是只当冯心是冯鲜的一个玩意儿,完全不看在眼里。——话又说回来,要是他们晓得冯心其实就是冯杏,是他冯家最正宗的小公主,还敢吗。嗯,这个还真得有待商榷,毕竟心黑了的,癫狂了,什么做不出来。
到底还是畏惧冯鲜,所以刺出来的是个“软刀子”,但丝毫不减恶毒:
黛青,原名斯黛拉.欧文,中英混血,家族是英伦老贵族了,可惜没落也好久了,在英伦是臭名昭著的“骗子之家”。
黛青浸淫在这样以“骗术与毒计”为生的家族环境里小小年纪早已恶贯满盈。
冯雁佳家找到欧文家族,欧文家族遂派出黛青来完成这次“扮猪吃老虎”的毒计。
计策歹毒又漫长,本来还计划黛青最后能以“挚友”身份走近冯心,随时随地给她致命一击的,
却,冯心到底还是有些“神力”,吃了回大亏就“觉醒”了,看透她的真面目。——哎,所以从宏观大局来看,杏儿在“校园”里遇着的这一劫,也是她命运的重要一环,诚如她自己刚才“玩笑”所说,她还得感谢这些歹人哩,没这一劫,她得不到冯鲜,她也得不到“裴魏的血”,这些,还都是她最后真正“大圆满”的关键所在呢!
冯心休学了,说是上回挨水桶砸旧伤复发。就此学校还专项整治了“校园霸凌”。
事实,她的“第二次怀孕”肚子突然间鼓起来。是的,自查出怀孕,一切好像都停留在“医学数据”上,连杏儿不都觉着自己怀的是个“甜蜜空气”吗。可自与冯鲜发生关系,肚子就跟打了气,一日大似一天,哪还能上学?
不同于第一次怀孕,这次杏儿心情也是一天更似一天得好,整日乐呵呵,肚子大了,也能容事儿了,宽心好多,很少闹脾气了。
她这样,叫人安心也不安心。傻乐还不好,开心还不好,可,她这样个怪异的身子就是颗雷,人最怕未知,怕哪天突然炸了不晓得是个啥结果。
裴魏倒正常上学了。
这天放学,裴方译竟然亲到校门口来接。
车外,裴魏还礼貌喊他叔叔,上了车,恢复卿知的状态,他晓得一定有急事,否则大哥不会轻易来京,更不会来校门口等。
“什么事,”
车照常开,方译说了这桩“怪事”,
“你还记得章怀明章老爷子家吧,”
卿知点头,
“章家昨晚来人找我,说起这么一件事,”
裴卿知当然记得章家,他当年怎么调来大都任总检的?不就是因为他家失窃了一把古剑“太阿”。也是怪了,找寻了这么些年,这把剑愣是一点线索没有,消失得无影无踪。
“章家来人告诉我,说这把剑找到了,因当年你主要负责这个案子,即使你已经……还是有必要来告知我裴家一下。”方译说。
卿知眉蹙得紧,实在想不到这把剑突然间怎么就找到了?
“怎么找到的?”
“来人就不愿意详细说了,只说章家已了这个心愿,拜托我作为你大哥还是去总检消了这个案。”
卿知沉想了下,联想最近杏儿的异状,觉着不能忽视这件事,连夜与方译去拜访了章家……
另一边,
杏儿这些时是“大度欢快”了,金溪却“思虑过重”没哪天睡得安慰一个觉。
咋回事?天天做梦呐。
“我跟你一路了,是要做问卷还是找人,我帮你。像你这么磨叽,今晚白逃一个晚自习了。我保证叫你心想事成。”
“还不说?真这么绑着去见那个景差了啊!”
“慢点喝,别跟饿死鬼投胎。”
“当然是真的,我说话没算数过吗,又不是叫你一直这样,我数着,只要连续三天,咱们就来喂。你想想,只要你想来看牙牙了,就坚持三天,只三天……”
“这是冯杏,我姑娘。”
金溪猛地坐起身,额头全是汗!
日日都是这些梦,一个男孩子和小杏儿的过往,他们从前那样亲密……
金溪敲了敲额头,
这些景象从前不是没出现过,他和如意那个午后爬上老杏儿窗台,翻进去对她……也是脑海里充斥着这些景象。
谁!这个男孩子是谁!为什么这些时又日日到他的梦里来……
金溪头昏脑涨,心自是定不下来,毕竟杏儿这段时间虽然心情大好,可身体又怪异得不像话,那肚子已经大的——才短短几天呐……
人人心都为她悬着,
金溪更是心慌无法,狠狠敲着脑袋,
突然一道呐喊在脑海里划过,
“章也缇!章也缇!谁叫你帮我了,谁叫你帮我了!”是小杏儿被人反绑着直蹦的跳喊!
章也缇?!
金溪敲打自己脑壳的手都顿那儿!
是,是木里常提起的那个“章也缇”吗……
巍峨的帝弓山,因地势似一张弯弓得名。章家的墓园就在此。
也缇的叔叔章垣领着金溪和木里从车上下来,拾阶往山上去。
金溪身份贵重,木里家与章家又是关系最铁的世家,章垣不好隐瞒,说了他家最近的“怪事”,尽管也不知道木里为何执意要去给也缇扫墓。
“我家老爷子上月走了……”是的,“一代宗师”章怀明上月逝世,这是轰动世界的大事。
“也就前几天,一月整来给他老人家扫墓,忽然那天狂风大作,雷暴天呐把我们都困在了山上,雨下小了我们才出来看,哎,我家也缇的墓竟然裂开了个大口子……”说来痛心,章垣抬手抹泪,木里也跟着哭得伤心,她儿时就跟在也缇后头混玩,说过,那他当神一样的追随。
“下去再重新填埋的时候,”章垣哽咽了下,“棺木也裂开了,看见里头,也缇样貌栩栩若生,就像睡着了一样,这,这怎么解释呀,孩子走七八年了。更蹊跷的是,那把‘太阿’捏在他手上,躺在身旁……”
木里湿漉漉的眼睛也是不无惊奇地看向金溪,金溪沉着脸,不发一言。
其实看见了杏儿的过往,这类诡谲之事已不稀奇了。他也听木里讲了小杏儿与也缇的交往,无疑,这一连串怪事肯定跟杏儿脱不了干系,金溪只惟愿是“好的干系”。
章家不敢乱动也缇的棺木,在上面暂时加盖了军用帐篷遮挡,一旁还有做法事的法器与旌旗,哎,谁家碰见这样的事不心悸,好在私家墓园,外人也不敢随意闯入。
章垣掀帘,请金溪进入,
金溪还是很敬尊逝者,双手合十拜了拜才走近,
木里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跪趴在土堆旁,声声唤着“也缇”,
棺木中的少年确实还是十五六的样貌,就似睡着了一样,长睫毛合盖,俊美依然。
木里小声哭念,“也缇,你没有变,你停留在这一刻,是等着杏儿吗,她和你一样……”
这无心之言触动了金溪,他一掌握住了木里肩头,狠狠一握!是呀,冥冥中不是真叫也缇“等到”了吗,杏儿重返十五,回到和他相遇的年纪……
金溪就维持着握住木里肩头弯腰的姿态,回头看向章垣,恢复冷静,“这把剑为何不拿出来,”
“是呀,”木里也回过头,木里有木里的灵秀,两人不用多说,看见剑都会想到杏儿,无论有何蹊跷,都想把这把剑带回去给杏儿。
章垣摇摇头,“不是不想拿出来,拿不出来啊,”又有些哽咽,“也缇不松手,谁拿都拿不出来……”
这是什么话?一个死人,又没腐,岂有拿不出来之理。金溪发了狠心,就算割断他的手指头,这把蹊跷的剑也要拿出来给杏儿!
金溪慢慢直起身,很诚挚,“您若不介意,我能试试吗,”
金溪一点都没掩藏他的“掠夺心”,
无奈现在已经稳扎稳打是他盛金溪的天下了,他要,章垣敢不给吗!
金溪戴上了鞋套手套,慢慢走下了坑道靠近棺木,
弯腰渐渐靠近也缇,金溪也在看这个男孩儿,心想,就是你总进入我的梦,把你和小杏儿的过往展现给我看得吗,既然如此,那就再成全成全我,把剑交给我,我也是为杏儿,她现在的情况扑朔迷离,或者需要这把剑……
手握住剑柄下方要抽出,
嗯?真的抽不出来,
金溪再用力,还是纹丝不动。
金溪发了狠,甚至心底放了狠话:别叫我割了你指头!
他手甚至真去掰也缇的手指,
也缇的手指明明和活人一样有弹性,骨节都摸得到,却,怎么就掰不开……
金溪直起身,眸子里沉冷一片,看来真要割了,
正这时,
帐篷帘再次被掀开,
只见章家另外一位叔伯领着两人进来,
竟是裴方译和一位少年。金溪认出来,是裴方译极为爱护的那个远侄,裴魏。
双方人马都有一怔,不过很快恢复镇定。
裴方译首先尊敬对金溪一点头,“小盛。”现在外头都这么喊他,听着也像“小圣”,挺符合身份。
金溪一点头,“裴州,您怎么也来了。”他还站在坑道里,回头扯出微笑。
裴方译还没回答,他身旁的少年上前,“你也拿不出来吗,”直接问,
看来在来时路上他们也了解到也缇和这把剑的情况了。
金溪本能想蔑视这小屁孩儿的问题——也是,裴魏现在毕竟也是十六七的少年模样。这时,他的手机震动,金溪轻看那孩子一眼,摘了手套拿出手机,一看,立即接起!
“怎么了!”看来是个重要电话,
果然,金溪一听,人大步就跨上坑道,沉着脸,“我马上回来!”
没注意,裴魏看了眼裴方译,裴方译甚至伸手截住了金溪,“出什么事了?是小心吗!”
金溪回望他,脸色更不好,可是也莫怪这裴家人总盯着小心,上回要没他那袋救命的血,小心也缓不过来。这会儿确实又是危急……
金溪不得不走近他,沉声,“小心肚子突然胀得很大,她已经失去知觉了……”正说着,忽听木里和章家两个叔伯惊呼,“你!”
再回头,已经跳下坑道的裴魏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抽出了“太阿”剑!
金溪忙走近他,“你怎么可以!……”
裴魏却沉着看向他,金溪这才发现这种眸色绝不是一个少年能有的沉定与气魄,
裴魏提着剑,“别废话,把也缇带上,立即去见杏儿!”
他说的是“杏儿”不是“小心”!
可金溪顾不上细想这些了,他也明白现在估摸到了杏儿最关键的时刻,这个少年再诡异,可他那袋血救过杏儿!——那袋血其实是他给裴方译的吧。
裴魏始终握着剑,金溪和木里小心护着也缇,一行人紧急赶回了冯家。
这个小小的庭院,是杏儿出生的地方。
这里,她诞下了半心,
此刻,她在这里又面临着生死时刻!
杏儿这段时日简直快活似神仙,她再也没闹过脾气,温柔宽和的像天上最可爱的仙女儿,整日里乐呵呵,笑眯眯,喜洋洋。
她对冯鲜说,叔儿,我从没有像这样的完满感。她捧着心说,这里热乎乎的,活生生的,好像都要蹦出来。
无疑,她这种状态也是不正常的,可是谁又有什么办法?未知,才可怕。
可就在今日,这个“未知”似乎终于要迎来了真相,
杏儿一早儿就没醒来,冯鲜着急了,医疗团队早已集结,明知没用,可也要挣扎受用,杏儿在人世间的健康指标一切正常,可她就是不醒!
大概九点左右,她的肚子开始变化,不断胀大,
这情形绝对是骇人的,你想想,不少人都害怕那不断胀大的气球吧,怕它随时会炸——可这是杏儿的肚子啊!
冯鲜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尽管心中害怕至极,人间医术是他最后的退路了,万不得已只有手术……不过在此前,冯鲜也给裴方译紧急打去了电话,可惜偏不巧,那时候裴方译和裴魏上帝弓山,他的手机也没电了。好在和金溪联络上,金溪说明了他这边的情况,冯鲜一颗心才稍稍归位,就盼着金溪他们的立即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