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还是识好歹的,她对好好有点占有欲,有些类似“小宠物”的宠爱,又有点“小敌人”的防备,反正这么走来,说没感情也假。这会儿又得了这要死的病,身边人对她的宠爱无不放大,自然,她心也更柔软,怎么会不也“福泽”些她的小好好。
梦梦轻轻拍他肩头,“没事,我快动手术了,拿出来说不定就痊愈了。我最近心也烦,懒得看手机,没回你信息,”又歪头看他,微微笑,“你别忘了把我的奶茶店生意盯着,我好了,可得大张旗鼓地干呢。”
好好点头,抬手抹她颊边的发,“肯定会好的。”又捧着了她半边脸,“对了梦梦,钟摇光那边,我娄出些东西。”
报备:嘿嘿,给大家报备一声哈,我要开始今年的暑期旅行了,今儿给您们请个假哈,八月底回来继续更。梦爱篇还不短,后头还有好些要讲,神敌更是个大长篇,回来咱们继续。
好好和鹿梦均是便装,坐在书店立柱后的一个位置。
不久,只见钟摇光和一个很年少的小姑娘一前一后走进来,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鹿梦一手掌着下巴思索望着那头钟摇光,好好说这男的徒有其表,看着老实,花花肠子不小!
小姑娘看着多嫩,纯纯的,对他是一脸仰慕;他像个兄长照顾她,也不亲不疏。鹿梦想,这都是招数?
这时,忽见他淡淡往窗外一瞥,女孩儿也顺着他目光看去……行,女孩儿一下就炸了!起身就冲出去,
路边,她扯住一个男孩子的衣袖大吼,男孩子斯斯文文,却原本牵住另一个姑娘的手已松,想解释,这小姑娘一巴掌阻住了他所有的话,“你混蛋!”
热闹着呢,那头男孩子被他牵着的姑娘揪住吵吵闹闹;小姑娘已跑来抓住走出书店的钟摇光的手臂,也是哭哭戚戚。
鹿梦起身,避着窗沿,耳听了几句外头,
“你早知道?你今天故意叫我看到的?”
“是。”钟摇光一手被她抓着,却淡静得很。
女孩哭着仰头,“那好,我也认清他了,我,我跟你……”
他看向她,却是真冷酷,“不必了,我本想和你们两一块儿处,你们已经不是一对儿了,我没兴趣。”
“什么?”女孩儿怔在那里,不懂他说的意思,就算懂,也不可思议啊!
他挣开她的手,女孩儿一抓自是不放,“你说清楚!……”
他也不着急,跟刚儿照顾她喝茶一般朴实,轻声对她说了几句……女孩儿大睁着眼,不禁松了手。他稳稳地走了,鹿梦注意到他转头过来的那一瞬眉心是狠蹙了下,是无奈,是疲惫?反正,身后那小姑娘泪如雨下,人都在颤抖,唇形好像在说“你是恶魔……”
鹿梦又坐了下来,不解看向好好,
好好单手撑着半边脸,梦梦起身走去窗沿边时,他也没动身,仿佛这一幕他早看过。
好好给她倒茶,“是个变太不是,他找的全是这样看着纯情的小男女,若被他发现有一方不洁,他就撒手,搞不懂要干嘛。”
梦梦摸着下巴想起她和这个钟摇光第一次谋面也是和好好一起被温至白他们“算计”,那时候,这货进来,岳别悉第一句就是“看着很年少是吧”,而后,这货说“年纪是一方面,心善心纯还是一方面”(181)……再见他,是和叶楼缓去修缮叶家祠堂,遇上空九妇联那几个婆娘,也是说他“谈的一个比一个清纯,一个比一个嫩”(194)……依梦梦刚看他转过头来就蹙眉头那无奈感,猜测这货“变太”的背后一定还有更诡异的原因!
梦梦最近多少也有点魔怔,自摸着脖子那小瓷瓶出现的幻境,人就处在一种说不出来的状态里,说担忧吧,隐隐又有些兴奋怎么回事?所以此一瞧钟摇光这摆明“不正常的举动”,梦梦敏感,觉着一定要探查清楚。
面上,小鹿还是稳得住,她接过好好递来的茶,垂着眸,“变太都如此,所以人不可貌相,瞧着再老实的,能装就是本事。”说着,正好抬眼看向好好。
别说,好好是“真能装”的,可他现下对她心态已有变化,面上能稳住,心,真有一提!……是呀,他两交手里,目前看是好好“占着上风”呀,他做了太多太多叫她千刀万剐自己的事儿,是弥补的过来的吗……好好只能心苦地自说,补一点是一点吧……
好好也如常给自己倒了茶,拿起在唇边抿,依旧那么纯朴,眼眸干干净净,“是呀,你放心,我会盯着他的,不让他再害着咱们。”
她坐在床沿看着手机,
“梦梦,吃饭了。”听鱼进来喊她。都快是进手术室的人了,哪个还愿意叫她亲自下厨,三个仙儿近段分配得才好,哪天我买菜,哪天你主厨,根本不叫她操半点心,每餐都有热乎好吃的。
梦梦却朝身边位置拍拍,“听鱼你来。”听鱼拢来她身旁坐下,“怎么了,”关心看她,
梦梦捉着他手腕,低声,“我在手术前想见见汤有容。”听鱼没有犹豫,一点头,“好。”她想见谁,听鱼能不为她办到?
梦梦看一眼外头,还是小声,“我想让他到咱家来,你知道灿灵今一看不得他……”“我明白,我来找合适的时间。”听鱼手覆她手背上拍拍,“你安心,想做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安排好。”梦梦又点头,靠他肩头,“我想在家里亲手做点菜他吃。”听鱼握紧她手背,“嗯。”
这时灿灵也挑开门帘探头进来,见她两口子相依相偎一块儿,“哟,悄悄话儿呢。”
梦梦噘嘴,也没从听鱼肩头抬头,就娇气地瞅灿灵,“是呀,我跟他交代这家里水电大小事儿呢,我要没从手术室出来……”尽管晓得她说着好玩儿,可听鱼也听不得呀,用力又握了下她手背。灿灵更是听不得,走进来指着她,“你别拿这些胡话撑我,我是现在没出息,听不得一点你这样的鬼话……”梦梦起身张开两手要他抱了,灿灵也没别扭,弯腰抱紧她,还轻捶了下她背,“呸呸呸,别说这些鬼话。”听鱼出去了。
几天后,近午,阳光懒懒的。
梦梦又在厨房忙活,她一根皮筋儿扎着长发,软蓬的发披在身后,认真做着一道菜:砂锅焗梅童。
梅童就是小梅鱼,先用沙姜、大葱、蒜子略作腌制,复洗净沥干,砂锅烧热,香料炒香,梅童数尾下……梅童小鲜,不可挠也,因与“啫啫”相比,出入速度更快,闻其声,较“啫啫”更为短赤清脆,近乎“啧啧”。本来沧海小味,被香料和热力蓊然放大,不仅可资齿牙,尤可动肝肺,那滋味,真只剩“啧啧”了。
汤有容爱吃鱼,梦梦好像有印象他爱吃鱼可又怕卡刺,也有印象大鹿从前老叱他“没人惯着你,爱吃鱼,自己挑刺儿,谁规定死了非得把肚子那块的肉给你吃。”之后,有大把的人愿意把鱼肚子只留给他,更不缺给他“挑刺儿”的,可他从来没“惯出这毛病”……
一旁听鱼想给她打打下手,她不让,说,菜也不多,她应付得了。听鱼遂也没打搅她,坐在院子能望见她的地方,一时,竟上手抽了只烟。
有人敲门,听鱼忙起身,
院儿门一展开,汤有容独自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瓶酒,腋下夹着一条烟。
“请进,”听鱼有礼,
汤有容一点头,走进来,又站住,扭过头去看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说说真话。”竟是这么问听鱼,
听鱼没看他,径自关门,“我会说的。”只轻声。
汤有容一淡笑,“任何亲密关系里都容不下秘密,得有取舍。”
“我知道!”听鱼似有愤然,终抬头看他。
“你们在说什么呢。”
都看过去,
梦梦卷着衣袖站在那头房檐下。
四方的桌边,她和有容对面各坐一方,听鱼出门了,留下充足的空间给她。
菜不多,就四个,可都是像“砂锅焗梅童”是他爱吃的,叫鹿梦想起再多让他可口的也不可能了。
有容就拿起自己带来的酒给自己倒了杯,看看她,“你能喝吧。”鹿梦点头。他再拿起自己带来的烟,也丢了一根她,鹿梦自己点上。
“我今天请你来,是想有个了结。”梦梦抽一口烟说,
有容没吭声,就是抽着烟瞧着她。
梦梦夹烟的手小指甲指了指这一桌菜,“我亲手做的,放心吃,没下毒。”说着,她另一只手拿起筷子捻了块鸡蛋大口包嘴里吃,边嚼还边说,“这可能是我第一次给你做饭,也是最后一次,很有诚意,所以你听我把话说完。”
有容似淡笑了下,也拿起筷子和她一样捻了块鸡蛋大口包嘴里,默默嚼,这模样,就算再难吃,里头有毒药又如何,他都能扫光。
所以说他这样的模样就是叫梦梦不解撒,从前,她对他就两种浓烈的感情:恨,以及极致的迷恋。也许就是太浓烈了,模糊了她的一些视线,可自两次他给她戴上瓷瓶——梦梦是倒回去仔细想过的,着实戴上了瓷瓶后,她的“痛苦”都缓解许多……再加上,她上次见到了瓷瓶里的“幻像”,梦梦有太多的不解,对他的不解……
“有容,”或许这也是梦梦这么长时间以来为数不多的这样正经地喊他的名字,
有容却还是大口吃菜,喝酒,抽烟,也会看她一眼,看她说什么,很镇定。
梦梦却是放下了筷子,一手伸过去,像要抓住他的手,却没抓住,五指撑着……“我要做手术了,癌的事儿说不准,或许,这是咱们最后一处说说话,你能给我讲讲实话吗,那会儿,把我从牢里捞出来,送来大都,接近玉羊,说什么给你找出生证明,是幌子?你还另有目的?”
有容就含着酒杯喝酒,那眉眼喏,饶是梦梦此时想“服软、情感攻势”掏点他的实话,都内心依旧震颤,有容太好看了,这样的媚意又绝杀的眼神,世上谁还有……
他放下酒杯,“省省吧,一个小瘤子,两个小时的事儿,出来你照样能横行霸道。”他看向她,很认真,“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儿?出生证明你有好好给我找过吗,鹿梦啊,你早已沉醉在这,”他环视这屋子一圈,“和三个男人过小日子的美好境地里出不来了,”再定眼看她,唇边挂着轻笑,“别使这招来诈我,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
“那这呢!”鹿梦突然爆发,起身扯出脖子上的瓷瓶,俯身盯着他,“这不是你给我的?干嘛让我挂着它,什么意思!”
有容拿起烟继续抽,十分从容,“不是说了吗,里头是你妈的血,”他又垂眸敲敲烟灰,“从前安安有个大病小痛,就是挂着这,取个心里安慰。你毕竟是她妹妹,”他抬眼看向她,眼神又变得极其戏谑,“你还没找着我想要的东西,我能让你就这么‘多灾多难’地挂了吗。”
梦梦就一手撑在桌边,一手紧紧握着瓷瓶,死盯着他,看他眼眸里的“最细节”。可惜,他若真叫你能看透,这些年,你会对他持续怀有那样强烈矛盾的感情吗……
梦梦无力地坐了下来,有些气鼓鼓,又有些伤心,她望着一旁一个点,又说,“行,我还有个要求,你不能娶金兔!”说起这,她又扭过头来喊,“至少我没死,你不能娶!!”
梦梦啊,她真的万分纠结着,实话实说,她今儿“请”他来“吃这顿饭”,主要还是想套他的话,结果还是无果,愤懑间,竟然掉下来这么句!……哎,鹿梦啊,
哪想,有容再次拿起筷子捻菜吃,只吭了声,“好,不娶。”
梦梦都多么意外地看向了他……
第783章 216
梦梦许久没有像这样将头发高高盘起,一个很精神的丸子头,大墨镜一戴,吉普后座稳坐着。
车外,拿云拉开后车门,觉夏坐上车来,人家一个正儿八经监察高处,她跟前软趴得跟个乖乖儿。
大墨镜遮着她大半张脸了,也看不清她什么神态,但,就觉着极霸道,觉夏晓得甭废话,赶紧捡最重要的汇报!
“查出来了,监察这边和小都那头里应外合陷害时意眠的叫傅智唯,目前他已失踪,不过他有个亲弟弟叫傅辞,目前在空二所技校……”
是的,虽说“陷害时意眠”的幕后在小都那头今一已经查清(205),但大都监察这边递举报信的,不一直叫觉夏在调查吗,这不,有结果了。
可想,觉夏一定是先汇报过好好,好好授意下再递过来给鹿梦这边。“锄奸”这事儿,好好完全可以独揽,还不是如今好好心疼她,什么都想遂她的愿,算了,还是交给她,让她痛快。
鹿梦一点头,“我会落实,你若真摘干净了,这事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定会报答。”
听听,多暖人心。
要不是好好家教严,要不是晓得她现在患癌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换任何一个姑娘,觉夏不会放过她!
可,心中再暖再潮湿着,又能怎样,觉夏只能一点头,“嗯。”说不得多任何一个字,说多都是搅乱心潮……干脆下车离去。
拿云再上车来,梦梦已摘下墨镜,靠着椅背,向他伸出手,
从前,拿云会犹豫吗,早一杯倒好的酒给她递过去了,这会儿,“梦梦,就快动手术了……”
梦梦一躁,“大夫都没说不让我喝,你还管我!”
拿云低下头给她倒酒,不发一言。
梦梦也难过,这几天她是很躁,按说她还怕什么,死都不怕还怕这场手术?可临了,摸摸心说,她就是怕了,她怕死,她还有好多事没弄清楚,她还有好多心愿没达成,她还没有实现真正的自由,还有太多的遗憾……
接过拿云递来的酒,她一口抽掉,捉着杯口又望向他,“你别担心我,我好着呢,一定死不了!”说是这么说,又赌气一样看向车外。
拿云两手捉着酒瓶,看着前方,眼睛里竟含有湿润,“梦梦,你肯定不能死,你还没看到我……”
梦梦又扭过头来,奇怪了,拿云怎么了?
她挨过来扒他胳膊,“还没看到你怎么?拿云?”
拿云就是犟,他明明要掉泪,就是头扭过去,不想叫她看他掉泪,毕竟明晓得梦梦这段时间情绪最不稳定,不能再让自己的情绪……可是拿云这时候也有点控制不住啊,毕竟梦梦的躁急让“这一些时也心绪难平”的拿云更“心乱如麻”。这么多年了,他对梦梦的“忠”,应该是藏不住秘密的,但偏偏,他有个“天大的秘密”一直扛到了现在……
“没什么,就是你这么心烦的样子让我们都不好受……”拿云毕竟稳住了,很酷地抹了眼角湿润,他转过头来,看着她,话语也稳沉许多。
梦梦却狠狠推开他,“行,都瞒着我吧,我死我清净。”她合上眼仰躺下去。也是,梦梦暂时已只能承载这么多了,还管得着谁……
是没见,拿云待她合眼后眸神变得多忧心柔软,心说,梦梦,我会都告诉你的,等等,都会告诉你的……
第784章 217
承行的避暑山庄是皇家园林,又称承行离宫,虽然闻名史册,但久为禁苑,历来光顾的人不多。
拿云一身轻便慢跑在离宫西苑的小草场,黑色连帽衫的帽子戴着,一只耳塞着耳塞,眼神阴郁。
这是南家当朝时最喜爱的皇家园林,前圆艏南山浦一年两季都会带着南枝来这里狩猎,南枝确实有些野性,偏爱这等凶血猎捕,因此对承行也格外偏爱。
从前这里有多繁华热闹,现在就有多萧索凄清,毕竟,南枝个“祸国殃民的妖孽”早已化为灰烬,这些从前“她的偏爱”自是被人避之不及。
一辆吉普远远驶上草场,开来。一先还不敢停,见拿云慢慢停下脚步,才敢开近,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两人,俱是及膝风衣,衣着笔挺,精英人士。
一人恭敬上前来与拿云并排走,一人一手背后,跟在后。
“小簏说您如果觉得……”小声与他讲,
拿云两手放进连帽衫口袋里,慢慢走,慢慢听,有时轻轻点头,有时会问一句,“我爷爷怎么讲。”
这时,跟在后面的一位即会上前,也是恭敬,“林老的意思是……”
夕阳西落,三人的身影在草场滑坡下被拉得更长,
只见天边,又缓缓向离宫核心区驶过去好几辆小车,
与他并排的微笑说,“又是金兔来了?”
拿云就站立那儿冷酷注视着车队似染上金色的蚂蚁缓慢移动,“嗯。”轻一点头。
后面这位也上前来,站他右侧,也是面带微笑,“看来小公主也挺喜欢这离宫,她狩猎吗,”
左侧这位说,“一个傻姑娘拎得起弓箭吗,”
拿云低头,一脚玩似的摩挲草地,“汤有容暂时不娶她了。”
“是么,”都俱有些意外看他,可说意外吧,也没到惊奇,毕竟汤有容会甘心娶个傻姑娘过后半辈子?笑话吧,所以当时听闻这个消息,大多数人都觉着,嗯,是笑话。
拿云又轻叹口气,再又慢慢盯上那行车队,没吭声,可眼神也绝不善就是。
好吧,该说说这位“拿云”了,
还记得他初来音乐学院用的假名“喃云”么,事实,这才是他真名,只不过,不是这个“喃”,而真是那个显赫的“南”!
是的,拿云是正儿八经南家人,他爷爷南山林是前圆艏南山浦的亲弟弟。
南山浦南山林兄弟二人,一人从正,一人经商,山林即使在兄长在位最显赫的时候,也没把商业重心转移回国内,事实证明这是有眼光的,因此“南枝之祸”没有累及他这一脉,也就为南家留下了血脉与财富……
山浦山林那都是“非凡人”,一个若此雄才伟略,另一个商业版图也绝非想象。从前,山林自己的商业帝国不想仰仗兄长,之后,也绝没有想插手兄长“身后帝国”的野心,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也只能“连本带利全讨回来”!这也是商人思维。
所以,可以理解拿云是个多么“特殊的所在”,暗地里、身后又有多不可想象的“深渊力量”在保驾护航!
拿云和爷爷从前一个想法:不掺合国内这些腌臜事,我快活我的就成了!即使鹿梦被鹿安、汤有容“欺辱到那个地步”,最后都下狱坐牢了,拿云都没想过要“拿回我南家什么”,毕竟鹿梦是个太有个性的货,在她的地盘,霸主意识极强,你不能高过她,“替她拿主意”!拿云也就“随波逐流”,保她安危还是可以的。
可自鹿梦混战到了大都权力核心,特别是涉及到与叶之府、弗暝这个层次的接触而开始不断的“遇险”,拿云不得不回头想想自己的姓氏了——南!
看来,想让梦梦真正实现她“愿意”下的“随心所欲”,最终,还是得“权力”二字做她最稳固的托手!
拿云轻步走去,歪头看了看,
她跟前放着一个长漆盒,里头躺着一把木头剑,最醒目,剑柄上甩着大红樱子,这一看稍微晓内情的都知道,这是南枝的剑!
南枝野性呆不住,从前宫里人私下都说她是“野猴子”,偏前圆艏宠她没个边儿,任她造。她发明的“舞剑比赛”和平常人格外不同:剑手们舞起剑来花样颇多,转舞、倒舞、跳舞、劲舞,没一个合乎剑规。而剑舞的规定就是谁舞得怪、舞得精彩、观众鼓掌最热烈,谁就是赢家。有剑手竟然舞到树上,沿着树干又跳到另一棵上。树枝纷纷落下来,击打在浑然不觉的观众身上。又有剑手把一只花猫削得光秃秃,却不见一滴血。更奇特,有人竟然叼着剑柄上的流苏,以嘴代手,在地上大兴草书,荡起的烟幕上能见出字来……
反正就是胡闹,可没人说得,不敢说也没话反驳,你也没她的奇思妙想。
她也舞剑,可她的剑都是木头的。南枝这点很有分寸,她晓得自己手里没个轻重,舞起来伤了人不好。
这就是拿云稍惊奇的,当日除南枝,连人都活生生烧死了,何况她的物件,一律焚之后快!哪里还保留得下来这样一柄剑?……莫非仿造的?关键是,此时聚精会神盯着它的这个姑娘,洛金兔,现圆艏的傻姑娘,她怎么会得来这么个玩意儿?不过如今她是公主了,她的父亲对她的宠爱保护虽不及南山浦那样荒唐极致,却也不差,她想玩什么还用考虑“忌讳”……
拿云稍站直身,脸上现蔑视,忽然坏心一跺脚,
哟呵,吓得姑娘跟个受惊的兔子,当然还不忘抱起眼前的漆盒连滚带爬躲到木柱后……真的连滚带爬,这模样可没半点“小公主”的尊严,就跟个小傻子,又怕又不在乎脏,跪在木柱后瑟瑟发抖看着拿云。
拿云慢慢蹲下来,逗狗一样,“什么东西,我看看,”
小公主抱更紧直摆头,
拿云装作要去抢了,她真抱着盒子开始往阶梯下滚,轱辘轱辘滚下去,摔得可疼!
“哇!”一下哭出来,
拿云再慢慢起身,也看到她的随从保姆们纷纷跑来,可见到阶上的拿云又都低下头去不敢大声,只得小声豁哄小公主赶紧把她带走。
其实他们谁也不晓得拿云的具体身份,只知道这个离宫一大半还属于权贵私产,即使是圆艏前来也没说任意走动;再说金兔是多“金贵神秘的所在”,轻易不露面,这些她的身边人也晓得处处得“低调小心”,就算有天大的势力也避免和人发生冲突,惹些麻烦,只求见到金兔的人越少越好。
拿云讥诮一轻笑,走了。
是没见呀,那头被随从维护得不小心带走的傻姑娘,垂着头的,竟瞥眼看了他背影一眼,
这一眼,很冷静,
又低头看看怀里的漆盒,又无比珍贵喜爱,似放心,没惹大事……
哎,你说这是不是个“秘密布天”的世界?呵呵。
今天通讯三院的篮球馆又是热闹的,一场篮球赛依旧在空陆两方角逐。
上回这边就闹得大,温至白和岳别悉根本不给三仙儿面子,非不遂愿加时决出胜负;今儿又逢上,看热闹的自然不嫌事大,又有怎个结果呢?
不过,今天显然没上次氛围足,首先,三仙儿没一个到场的,看点就小了好多。
好好坐在人群里,听着身旁战友们嘀咕,无非也就上回的旧闻。好好心上也寡淡,他知道三仙儿这时候没一个心思会从鹿梦那里挪的出来,因为,梦梦已经入院了,开始术前一系列检查……
“诶,那是谁,”
“哪个,”
“第一排的美女啊,”
“不认得,不过肯定来头不小,这么年轻上效了……”
好好一直就是“老实小占士”,不插言,不乱看。可他也晓得他们目光所聚,应该说此时全场目光所聚的是谁。三仙儿没来,这位自是惹得全场关注了——谁呀,陈画缇个小贱人呗。前头提起过,陈画缇是他父亲张圆簏的徒弟之一。好好眼里,这女的从小就是个“自以为聪明的蠢货”,靠着那种家庭养出来的“装精本事”外头还唬得住几个人。她是陈英的孙女,当年陈英是“剿南枝”的最先锋,父亲收他的孙女为徒可以理解,但是这种“人情收徒”也真拉低了老爹的道行,完全跟他自己挑的“真儿徒”没法比……
“张好好,”忽这一排座椅尽头一位战友喊他并向他招招手,
好好起身走了出来。
占友与他说了几句,好好疑惑,“我?”
“是呀,莲长让你过去,说温队点名招的你。”
好好唯有一点头,跟去了。
到了场下,温至白和他们莲长真站那儿等他呢,
好好守规矩的跑来,分别与二位敬了筠礼,“报到!”
“好好,温队说你能行,说实话,我还真不相信,可若你真能上场,是我们全连的荣耀,你得争口气啊!”莲长说。
好好挺直腰杆一敬礼,“是!”
莲长又嘱咐了他几句,跟温至白又寒暄几句先走了。
只剩好好和他,好好直言,“我真不行,”
温至白瞧着他,“要梦梦在现场看了你就行了?”
好好淡淡摇头,“也不行。”
“行了,”温至白拍上他肩头,两人一同前行,“我知道上回比赛你们也在现场,没比出胜负,她还怪咱们打得不尽力……”
好好没想到他还真琢磨过这个问题,毕竟那时候开始梦梦就对他特别嘎里嘎气,可,好好心里冷笑,哪里又是你们“不尽力”,而是你们“太尽力”“太团结”不听她三仙儿的话儿咩……
“这场比赛是全系统直播,她总会看到的,”温至白又拍了拍他肩头,不过目光却是看着前方,似自个儿在言语,“不会再像上回了,肯定会全力以赴有个结果……”
好好也没再说话,
行,既然是全系统直播,梦梦没准还真能看,就上去为她拼一场吧,也算为她手术顺利添个彩头!
第787章 220
好好打得太好了!好得连连掀起场内高潮,他的占友队友都搞得激动不已,连温至白几次都不由拥抱他……
赢了,险胜也是赢了。这才真是拼杀得彻底的比赛,看得人热血沸腾,人们似乎都忘了什么“派系不派系”“争斗不争斗”,只有视觉享受的饕餮盛宴!
“好好,太棒了!”他连队的战友们恨不得把他举起来往天上甩,只有泼天的欢乐……好好笑着,可笑意真又没直抵内心,若梦梦在场,他会由心而乐吧……温至白过来不住拍他肩头,末了,“好小伙子。”推了下他,好好笑得依旧腼腆。这时候,望见那头一个女人的身影,她似乎激动地也想走来,好好用锐利的眼神制止了她……
地下车库,
好好的短发鬓角还有未干的汗水,如鬼魅,拉开一辆车副驾上了车。
“好……”女人名字都没喊全,已被好好一把残戾掐住脖子,惊恐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