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惩罚了,之后消失,是不是就代表..
池哩启了唇,尝试着去揭开一切。
不同往日,这次没丝毫外力的阻碍。
“我确实..”
她顿了下,嗓音雾成一片,清了清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池哩,只是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需要完成任务才能回到现实世界。”
“为了回去,我只能去攻略你,之后在好感值达到一百时,狠心抛弃。
“之后你就会按照剧情和女主在一起,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因为上一段感情受到伤害,你和女主的情感之路会变的坎坷。”
“祁砚峥,我没办法去爱你。”
当初要是假戏真做,她回到现实世界后,难道守着一个不可能再重逢的人过一辈子吗?
她必须冷血,封锁被他撩拨的一切情绪。
直到最后离开,她才能算当自己做了一场梦。
“对不起。”
愧对他的一腔深情,她只知道说对不起。
车内空气停滞,只剩下彼此强烈的呼吸涌动。
良久,他滚下干涩的喉结,发问:
“为什么回来?”
“因为..你太执着了..”
执着的找她,执着的不被剧情控制,执着的让自己陷入狼狈。
池哩对他是有愧疚的,她确实给他造成了伤害,捏紧衣角的手指发颤,可她也弥补过了吧,在那个岛上,被他囚禁,身心俱疲..
思来想去,他们又何尝不是互相折磨呢。
随意站在任何人的方位来看,谁做的事都好似符合正常逻辑。
他手段狠辣,睚眦必报,对待一个给内心带来创伤的人,报复的理所应当。
而她对他的愧疚甚至于往日的悸动,在囚禁中消失殆尽,想拼命离开也理所应当。
对立的线条,偏偏被扯在一条直线上。
唯一的解法,似乎就是放手。
祁砚峥笑了声,她抬头凝视着,对上一双被乌云压的晦暗的眸,眼神滚烫,却晕上了红色。
他看着她,下颌微动,“还会走吗?”
女孩浓翘的眼睫快速颤动,像黑蝶翅膀,小弧度的停滞又再回转,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他涩到发哑的尾调听出了浓重的不安。
她定神,眸底淡淡的,摇了摇头,“不会。”
她已经彻底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了。
“嗯。”
祁砚峥应了声,打开车门下车,唇角紧绷的弧度有所松弛,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他捂嘴又咳了声,漆黑的眼瞳划过暗芒。
拓跋伟岸的身躯在飘曳的风中褪去了几分骇人的戾气,牵过她的手,笔直修长的腿迈步向前。
坐在飞机上,池哩的手一直被他握的很紧,内心很忐忑。
现在祁砚峥知道了所有的事之后,会怎么对她?
她逃跑的事,能翻篇吗?
等等,池哩眼底满是疑惑,系统送的最后一个礼物是让祁砚峥知道所有的真相,那又如何解释她出现在那个小镇上呢?
她掀开眼眸,直直对上了男人晦沉的眸,见她睁眼,他掩好那些阴暗的占有。
“祁砚峥,那个小镇..”
“我安排的。”
没错过她的惊愕,男人的大掌温柔抚摸她的发丝,低音消沉,“你不是想要自由吗?”
“我给你了。”
池哩转过头去,眸光微暗,低喃,“只有半个月..”
男人装作没听见,将她搂紧,感受她在怀里,不一会,沉沉的睡了过去。
祁砚峥这一觉睡的格外的熟,飞机停了,他还没醒。
她仰头看着他紧闭的眼,疲态浓重,脸色白如雪,孤傲的气焰都被消减了。
从见到的那刻开始,他敛好了疯魔,像是彻底转变了性子,除了依旧将她桎梏在怀里,气态变的柔和。
她垂下眼,什么病能让他变成这样。
在她思索间,男人有了动静,替她解开安全带,朝她伸手。
池哩盯着摊开显得晕红的掌心,挣扎着,刚要搭上,祁砚峥收回了手,虚拳在唇角又低咳着,背脊都弯了,手撑在背椅上,看起来很难受。
“祁爷,我扶你吧。”
乌廉走了过去,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傻愣着的池哩。
祁砚峥躲开了他,淡淡说:“没那么弱。”
他又朝池哩伸了手,这次,她没抗拒。
或许是照顾病患动了恻隐之心,又或者是把话都说明白了,她由心希望祁砚峥不要再变回之前的疯批样。
被牵着走出机场,池哩看着外面的景色,愣了好一会,手指不由的蜷缩起。
这里是..港城。
她心跳加快,丝毫不掩激动,祁砚峥看着她眸底的欣喜,指尖顿了下,“哩哩,我们回家。”
这里的家,指奚园。
到了奚园,池哩看着熟悉的面貌,摆件,一切和她离开时没什么变化。
看着她回了房,祁砚峥没有跟着,而是去了书房。
没有想象中的那些事发生,池哩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在门口看向他远去的背影,清凌拓跋,投射的光影下却显得无比阴郁。
他..是不准备关着她了吗?
“哩哩”
男人突然转身,喊她,池哩背脊都挺直了,瞧着他有些紧张,就见他笑了下,很浅,“晚安。”
他简直平静到诡异。
第195章 他的执念
池哩猜不透他的心思,转身回了卧室,那是之前在奚园住的房间,明明什么都没变,踏进去竟有些陌生。
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主卧,那是祁砚峥的房间,也是他们曾经耳鬓厮磨过的地方。
走到楼梯拐角的祁砚峥顿了会,听到门合上的声音,他垂着眸,漆黑的暗光似午夜魅影,漂浮着,狰狞,沉溺。
现如今他重新把她带回了奚园,独属俩人的记忆翻滚在脑海中,她字字蜜语,回想起来变成利刺,一寸寸刮向心脏。
她说是不得已才接近,玩弄。
好无辜,他好像不应该怪她。
他有什么资格怪她,毕竟一开始他就知道池哩的靠近不怀好意,只是放纵自己沉沦进她的蜜语中。
最后一整颗心捧在她手上,却被跌了个粉碎。
那个系统,为什么不让她骗一辈子。
是不是,非得他绑住她,她才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身边!
男人眸底的光沉下去,赤红一片,他攥紧了拳,涌出的无尽贪婪几欲吞噬他。
他又挣扎着,拼命去压下阴暗的念头,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要是继续关着,她要么是假意奉承接着跑,要么就是在他面前找死。
这些天,梦里总是出现她决绝跌入海中的画面,绝望的眼神刺痛着,逼他抑住那些念头。
祁砚峥的呼吸陡然变的急促,猩红的眸恐怖渗人,他靠在墙上,下颌微扬,闭上双眸。
双拳青筋狰狞,手掌充红。
他不能再吓到哩哩了。
一辈子这么长,慢慢来,她总会接受他。
池哩躺在床上,看着外面天色渐渐变暗,夕阳落幕,门口传来了动静。
她坐直了身,在门口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了,怕外面会是他,有些不敢面对。
“夫人,晚餐时间到了。”
是小英的声音。
池哩松了口气,把门打开的那一刻,似乎听到了细微的动静,她下意识看向对面的房门。
小英见到这张死而复生的脸,说不害怕是假的,缓过劲后都被欣喜盖过。
她回来了,祁爷的心病也能好了。
楼下陈姨恰好把最后一盘菜端出来,熟悉的味道扑鼻,桌上满是池哩爱吃的菜,都是陈姨亲手做的。
池哩手指微曲,看着陈姨有些红的眼,心底涌过悸动。
和陈姨的相处不多,但能看出她对她的善意,对于她的出现满是欣喜。
“铃……”
奚园外的门铃声很是急促,甚至来人还慌忙的在拍打门,陈姨率先反应过来,“应该是你父母来了。”
“哩哩”
“哩哩,我的宝啊…”
门卫将人放了进来,池哩看见了方慧安和池州,见到她的那一刻,通红的眼潸然泪下。
她被抱住,温暖席卷全身,眼眸有一丝愣,垂下的手回抱她。
方慧安哭的情难自抑,悲痛的情绪让客厅都变的沉闷,别墅里的佣人自觉不去看向这边。
失踪了半年多总算把女儿找回,看见她还没死,两位做父母的对池哩是满眼的疼爱,哭泣声撕裂扬长。
“我可怜的哩哩,妈妈总算找到你了。”
“天神保佑啊,我的女儿总算回来了。”
“……”
池州看着在沙发上抱成一团的俩人,女儿的脸上都染上了妻子的泪,池哩被箍的太紧,看着姿势不太舒服。
他轻柔拍了拍方慧安的背部,面容比以前沧桑不少,温声沙哑,“好了,哩哩回来是好事,都过去了。”
见他们这么伤心池哩心里也不好受,安抚着她的情绪,“妈妈,我回来了。”
这一句话,隔了半年之久。
方慧安刚收拾好的眼泪又决堤,缓了好一会,她慢慢恢复平静。
拉着池哩的手,细细的端详。
触感是真实的,她的宝贝女儿真的回来了,才不是外界说的死了,她家哩哩是天神庇佑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哩哩,你这半年到底去哪里了?”
池州眼圈也是红的,头上竟然都有白头发了。
听到这个问题,池哩眼睫颤下,嘴唇蠕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们实情。
坦白…会好些吗?
“爸妈”
就在她疑虑之际,楼上传来一道声音,她扭头看去,红润的眼对上男人淡漠的凤眸,视线交汇。
他一步步走下来,坐在池哩身边,声音低沉,“哩哩坠湖后被人救了,这半年……”
她感受到祁砚峥的停顿,心跳慌张的乱跳,紧张的望向池州和方慧安,有些怕他们承受不了。
突然,手被温热包裹,她低眸看着交缠的双手,耳边是男人沙哑的音质,“她怕我报复她,就一直偷偷摸摸的躲起来了。”
“怪我,太吓人了。”
池哩眉尖一蹙,看向父母,他们眸底闪过一丝茫然,对于祁砚峥口中的话全然是信服,池州叹了口气,当时的事确实是哩哩对不起他。
祁砚峥在外界那些骇人的手段,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必然是害怕。
他们当时知道池哩逃婚吓的魂都丢了,哩哩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她不想嫁他们肯定会支持,只是未免过于任性。
婚礼现场逃走了,这不是在祁砚峥脸上扇了一巴掌吗?
当时周围人都在说她要是被抓住了铁定得被活剐了。
方慧安心尖泛凉,仔细打量池哩全身,确认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现在人找到了,他们摸不清祁砚峥是什么态度。
想到这,方慧安握紧了池哩的手,“祁爷,既然哩哩找到了,我就先带她回家了。”
早之前她就觉得祁砚峥并非良配,哩哩逃婚恐怕也是被欺负了,现在回来了,当然得跟他们回家。
池哩听到这个字眼,感觉自己被男人握住的那只手温度变冷,肌理间透过凉意。
祁砚峥眉目幽沉,对上她,轻笑了声,“哩哩是我的妻子,这里就是她的家。”
闻言,池哩僵直的背脊麻木,长睫掩下。
祁砚峥站起身,“爸妈,天色晚了,明天我带哩哩去看你们。”
他的态度染上强硬却还有迂回,池州和方慧安对视一眼。
确认他会把人送回来,他们离开了。
直到背影消失,池哩手上的桎梏也松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们?”
祁砚峥手里拿了瓶酒就要上楼,刚踩上台阶,背后传来她的声音,漆黑的瞳仁晦色一片,直望过去,让人定神。
“他们会受得住吗?”
很轻的一句反问。
难道要告诉他们,你们的女儿早死了,他们还能再承受一次痛苦吗?
池哩瞳孔一颤,喉间被哽住,看着他继续走上台阶,虚无缥缈的声线似浸上了盐,嘶哑轻喃,“我都受不住。”
她不是玩性大发,只是被迫想要撩拨他。
如果不是那个所谓的攻略任务,他甚至没机会遇见她。
得知一切后,他没办法用偏执的爱再将她圈锁。
池哩刚醒就听见了猫的叫声,很熟悉,她打开房门就见爪子扑空的小圆跌在地毯上。
憨憨的滚了圈才站起。
“喵喵喵…”
小圆的黏着她,叫声一声接一声,像是在问她这些天去哪了。
眼睛也睁的亮亮的。
她逗着猫,想到祁砚峥说会带她回家,打算下楼去。
谁知到了拐角,小圆猛的蹿下来,往楼上跑。
它在用脑袋撞一扇门,小爪子扒拉着似乎想推开。
用不上劲扭过头喵喵叫,似乎在喊她帮忙。
池哩见它这般急切,拉开了那扇门,刚踏进,漆黑一片,她开了灯,瞬间,浑身僵住。
这是一间画室,小圆拿到心爱的球就扒她的裤腿想让她走。
池哩却定住了,缓了几秒,迈步向前,眼底尽是错愕。
里面有很多张画,密密麻麻排列着,上面的那张脸,都是她。
只是末端填上日期的那笔,都有丝血渍。
从她走那天,整整半年,多少张就有多少天。
最后停止的日期,是找回她的前一天。
独属于祁砚峥的执念,深刻的印在骨血中,他偏执阴翳,却深情到惦念她日日夜夜。
手指落在血红处,不知觉中,池哩眼角挂上颗泪。
“哩哩”
男人从昏暗的光渐渐走到明亮,很柔的环抱她的腰肢,屈指捻掉她眼角的那颗泪。
“为什么哭?”
“为什么会有血?”
她背脊濡湿,晕上水汽的眼眸间情绪复杂。
祁砚峥将她的手放在胸口处,嗓音沙哑痛苦,“只要梦见你一次,我就在心口划一刀。”
这样,总好比过去承受她死亡的痛苦。
“哩哩,我爱你入骨。”
“你口口声声让我放过你,为何要夜夜入梦。”
池哩脱力的蹲在地上,似乎没想到他能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她见识过他的疯魔,可他的疯魔由她而生。
女孩肩膀细微的抖动,愧疚感占据了四肢,她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承受他这份爱意。
“哩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告诉我,你不喜欢什么我都改。”
祁砚峥抱紧她,垂着头,“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第196章 重新开始
池哩沉默良久,祁砚峥也没催促,只是他抱住她的手臂,整个人都裹在他怀里。
他垂着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手在抖,极其不安却万般占有的姿态。
她眼底黯了黯,手搭在男人手背上,似想将人推开,猝然,颈窝滑过湿润。
女孩愣住,瞳孔骤缩,指尖曲起,滴滴滚烫灼伤了心尖。
他在哭……
“祁砚峥…你…”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脑里乱成一团,印象里,他冷血狠辣,孤傲,这样一个有血性的人,怎么会掉眼泪。
此刻的男人却像是被打碎了那根傲骨,硬生生弯折,在她面前跪下,卑微如絮。
池哩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说什么话。
心口被揪住,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心软,应该推开他,告诉他,她不想重新开始。
只想男人能放她自由。
可现在被他这样闹一通,她有些绝情不下来。
面前是一幅幅排列开属于她的画像,执拗的情感,深沉热烈。
褪去之前的事来说,他的病态是她沾惹的,冷静了这半个月,放开他用恶劣手段将她在岛上囚禁的两个月来说,勾她陷入沼泽的是她。
祁砚峥是被动的,只是被她一点点勾进了陷阱,他爱了,爱的很满。
直到她的离开,他疯了。
却还是爱着,爱的偏执,病态。
他折磨自己,反复铭记这段情感。
顿时,铺天盖地的愧疚流遍了全身,她无力的垂下手,静看着画板上的画。
良久吐出一口气,“好”
“我们重新开始。”
她抛弃他,让他疯,是她错了。
他囚她,让她压抑,是他错了。
都算不上光明磊落的人,那就画上一个等号。
她也累了,脑子里密密麻麻的愧疚和另一种想抗争的情绪反复拉扯,最后,看着那一幅幅画,她颤下眼睫,在又一滴泪砸落时,她妥协了。
祁砚峥见她同意,眼底暗光划过,哑声,“谢谢哩哩。”
“你先松开我。”
他抱的太紧了。
祁砚峥听她的松了力度,池哩转过身对上他湿润的眼,抿了抿唇,屈指贴上他的眼尾。
男人半跪在她面前,一只手还扶着她的腰,她收回手指,目光交汇,认真的说:“我指的重新开始,是一切回归原位。”
祁砚峥沉默几秒,也懂了她的意思,“好,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我会把你追回来的。”
他得让池哩爱上他,才会心甘情愿留在身边一辈子。
他手不由紧了几分,看着她,“哩哩,这次我们来真的好不好?”
他也是被骗怕了,他可以追她一辈子,但不要再骗他了,假意的接受他不要。
池哩垂下眼帘,试探着问:“那我也有权利拒绝你吧?”
祁砚峥呼吸停顿住,漆黑的眸晦暗,“当然。”
“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过一辈子。”
喉结滚出的声音沙哑,带着丝郑重。
哩哩现在不喜欢他这款,不代表以后不喜欢。
她有拒绝的权利,他也有死皮赖脸的权利。
话都说开了,池哩站起身,“我要回家住。”
说完,她还有些紧张的看着男人,似乎还是怕他不会同意。
祁砚峥笑了声,摸了摸她的头,“好,我送你过去。”
“我想自己去。”
祁砚峥指尖顿住,垂下手,面上还算温和,低低应了一声,表情却有几分落寞。
池哩蠕动下唇,想说什么,却还是憋住,他说要重新开始,总得看看诚意。
最后是李文海送她去的池宅,一路上,车内很安静,池哩看着外面的景色,即使身边没那个危险阴翳的人,情绪也不算好太多。
她摸了摸颈窝,眼前总是浮现男人流泪的样子,卑微的示弱,让她无措,根本狠不下心。
该说不说,他哭的样子,还挺…漂亮?
床上也没见他…
果然,眼泪是男人最好的武器。
“咳咳”
池哩低咳几声,灭掉脑海里那些旖旎。
到了池家,她的手被父母一手握一个,各种嘘寒问暖。
被温暖包裹住的池哩,看着他们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紧绷的心也松了松。
到饭点,池郁回来了。
穿着板正得体的西装,头发也被剪短了,打起领带来,整个人都成熟不少。
他眉目依旧带着张扬的桀骜,见到池哩眼睛一亮,即使早听父母说了池哩被找回来了,见到本人他还是很激动的。
他压了压内心的澎湃,清了清嗓,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池哩面前的桌上,“回家礼物。”
池哩看了眼礼盒,奢华的应该是一套高档化妆品,她眉梢挑动,难得池郁会给她买东西,对她也少了刀光剑影。
说完后,池郁挠了挠头,就打算上楼,被方慧安喊住。
“等等。”
池郁顿住脚,突然领子被扯住,“哎…妈”
光天化日之下,行为有些不合适啊。
方慧安手指着他脖子上那一块红痕,眯了眯眸,炙热的视线凝视着他,怪吓人的。
她松了手,池郁立刻把把痕迹给遮好,内心把某人骂了几百遍。
“有对象了?”
池州一下就戳到要点,和方慧安对视一眼,俩人眼里都有揶揄。
池郁摸下脖子,眼神躲避支支吾吾的,“嗯…算吧。”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改天把小姑娘带回来看看。”
方慧安对于他处对象还挺开心的,最近这小子春风荡漾的她早看出不对劲了。
人也变的不怎么咋呼了,总算有人能管住他,也挺好。
池郁扯了下唇,偏头刚好对上池哩略有深意的眼睛,莫名耳根爬上一抹红,他逃也似的上去了。
丢下句,“之后再说。”
晚饭过后,池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拉开阳台门就听见隔壁池郁正打电话。
“我就是和你说一声,谁想你了,要点脸。”
池哩指尖一顿,她脑袋刚露出去,池郁就发现了她,收起暴躁的神色,不自在的将手机挂断了。
下一秒就是电话铃声,池郁掐断了。
“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这么久没见,多少是有些生疏,俩人少了暗暗较劲的氛围,变的平静。
池郁灌了口酒,问她,“这半年,没受欺负吧?”
他话语间多了些关心,池哩沉默了会,乌黑的长睫在眼梢拓下眼影,翘鼻红唇,她神色淡淡的,月光照下使得周身多些清冷感。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老子去揍他。”
池郁气冲冲的,捏着瓶口一股怒气,怎么说也是他妹,“他姓甚名谁,看老子不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揍一顿。”
要说受欺负,大概就是被囚禁的那段时间了。
池哩看着他涨红的脸,笑了笑,他怕是喝上头了,还祖宗十八代,他站在祁砚峥面前恐怕手都不敢挥。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看了眼又在响的手机,字眼不太清楚,她盲猜了个,“蒋连山的?”
“啊?”
池郁明显愣住了,张开的唇又合上,似乎想说些什么,又像是要辩解。
嘴唇嗫嚅,最后叹了口气,偏开头,“你别误会,我和他就普通朋友,纯友谊那种你知道吧?”
池哩似笑非笑的点头,玻璃珠剔透的眼睛像是已经看透了什么,歪了歪头,“我也没说你们有别的关系啊。”
这一瞬,池郁的狡辩才像另有深意。
给池郁哽住了,他神色有些慌张,咬了咬牙,“我要睡觉了,懒的和你说。”
快速关上阳台门,简直可以称的上是落荒而逃。
池哩唇角笑意未褪,坐在摇椅上,仰头看月亮。
“铃……”
电话铃声响,屏幕上是一串没有名字的号码,她意有所感,电话那边的人会是谁。
安静的看了会,就在快自动挂断的时候,池哩按下接通键。
“喂?”
“是我。”
池哩轻哼了声,“祁爷,这么晚打电话,有何贵干?”
“想你了。”
低沉的男音裹着沙哑,没有丝毫犹豫。
池哩撇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面又开了口,“哩哩,我想你想的睡不着,怎么办?”
自己睡不着还问她怎么办?
她鼓下腮,幽幽回了句,“凉拌吧,还可以炒个鸡蛋。”
“你给我做吗?”
他得寸进尺起来。
池哩气笑了,瘫软的背都挺直了起来,“祁砚峥,你就这样追人的?让被追者给追求者做菜,你真世界第一人。”
“嘟…”
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女孩挂断电话。
另一边,在书房里的男人面色阴沉,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上面标红的一句,“适当调情能促进感情加快。”
是快了,研究了半小时该怎么跟她说话,结果三秒就被挂断了。
祁砚峥想回拨过去,对面没再接,他面沉如墨,拿了车钥匙就到车库,刚坐上车理智回笼。
都到睡觉的点了,现在过去她脾气肯定更大。
他忍了忍,烦躁的解开纽扣,靠在座椅上,抽了几根烟才回到书房。
把那本书丢在了垃圾桶,低骂句,“破书。”
夜色浓稠,垃圾桶里只有一本孤零零的书籍,书皮封面写着-《爱情三十六计》
翌日,池哩睡了个饱觉,直到中午有没人来喊她,特意纵着她想什么时间起都行。
她看了眼闹钟,十点半了,打着哈欠慢悠悠下了床,洗漱后拿了个皮筋准备扎个丸子头。
刚扎好,伸手去开门,推开一条缝就依稀可见地上的阴影,她视线缓缓往上,瞳孔一缩,捏住了门框。
祁砚峥手拿鲜花站在门口,站的笔直,唇角勾起,和煦的碎光洒在眼梢,他温声喊她,“哩哩”
“早安。”
池哩蹙了下眉,“你在这站了多久?”
“不久,三个小时。”
没错过她眼底的诧异,祁砚峥摸了摸她的头,低沉的声音带着哄小孩的宠,“哩哩好能睡,真是个乖宝宝。”
“……”
池哩咬紧牙,耳尖透红,脚趾都缩起来了,莫名羞耻。
这男人的嘴,要不要这么肉麻。
他是在阴阳她能睡吗?
她细微哼声,瞪了他一眼,扭头就往外面走,祁砚峥贴心帮她关好房门,抱着花跟在她身后。
正在沙发上坐着的池郁看见池哩后面跟着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抱着花恭恭敬敬跟保镖似的跟在身后,正寻思这人咋连保镖都找上了。
再定睛一看,md,这不是港城首富,她抛弃的老公祁砚峥吗?
男人卸去了在商场上的凌厉气,那双狭长该是对任何人都淡漠的凤眸中,饱含了绵软的宠溺,缱绻的快拉丝了。
不是,他被抛弃半年,心态还挺好的。
狠人不愧是狠人。
“哩哩,这花放哪?”
池哩正在倒水,听到后面的声音回头看了眼,他手里抱着那束花,配上白衬黑裤,满是禁欲感。
见他看她,唇角勾起弧度,眼尾上勾,泛染几分魅惑,她心尖一动,指了下客厅有个空出的花瓶。
祁砚峥得令,将花都插了进去。
池宅里的佣人都互相看着对方,也是惊骇,被奉成阎王的祁爷怎么会屈尊亲自干这种事。
这和孤傲又冷戾的那个,是同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