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峥面无波澜,低睨他,“你有意见?”
“哪敢啊,我可巴不得你早日追妻成功呢,这世界上有一个伤心的人就够了。”
季礼让刚过来就听见这句话,祁砚峥顺着牧朗的视线看过去,淡声,言简意赅,“他是没救了。”
季礼让:“……”
他指腹捏紧酒杯,看了眼不远处那抹洒脱张扬的身影,掩下长睫,漆黑的瞳仁昏暗无边。
对于他们的话,他哑了声。
牧朗见他这样,叹气,“感情中呢,最忌讳的就是后爱晚觉,人都放手了你又忏悔,谁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就好比一盘沙散了,你还能聚的起原来的吗?”
季礼让滚了下喉结,金色眼镜下那双眸闪过暗光,笑了声,“那我偏要聚呢?”
若是使些阴暗的手段,他照样能得到人。
牧朗都给气乐了,合着这一俩个都是疯子。
他索性也不劝了,丢下句,“就等着火葬场吧,人肯定巴不得离你远远的,再躲个几年,孩子生一窝。”
说完他就去找女伴调情了,余留俩个散发冷气,目光一致落在某处的人。
良久,还是祁砚峥先开了口,“我和你不一样。”
季礼让看过去,就听见他低声道:“哩哩刚才看我了。”
深沉痴迷的目光缱绻,祁砚峥肃冷的脸上能窥出一丝愉悦。
季礼让嘴角抽了下,盯着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的人,刹那间胸口堵的慌,讽了句,“看了又不是亲了。”
祁砚峥脸上恢复冷沉,他灌了口酒,“领海那个项目风险大,非要合作的话,贵司得再让一成。”
这一成足已让他损失大笔,季礼让唇角带着特有的微笑,咬字清晰郑重的说:“我觉得她心里有你。”
祁砚峥很淡的应了声,之后没再提什么,只是酒一口接一口的喝。
宴会结束后,只剩祁砚峥一人还留着,他背靠在沙发上,阖着眸,看着像是起了醉意。
池哩朝他走去,正愁着该怎么把人喊醒,祁砚峥就睁开了眼,四目相对,池哩缩回了手。
“宴会结束了。”
“嗯。”
祁砚峥站起身,靠近池哩这边,猝然,脖颈上一片冰冷的触感,是一条登顶全国刊封面的鱼骨项链。
“喜欢吗?”
“喜欢。”
他轻笑,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我也喜欢。”
项链的寓意是一生一世。
她伸手触碰项链,“这个应该很贵吧,我不能收。”
见女孩要解下来,他握住她的手指,嗓音低冷,“你不收它就是废品。”
池哩抿嘴下唇,“那你这算自愿赠予吗?”
盈亮的眼眸望向他,眼神无辜,就是嘴里的话让人发笑,这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砚峥轻嗤,松开她的指尖,“你再问这种可爱问题,我会忍不住想亲哭你。”
他人都是她的,收个东西还担心他之后会追责。
没良心。
池哩撇下嘴,眼神不自然的瞟到外面,夜已经很沉了,她轻声问:“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赶我了?”
祁砚峥声音重了几分,为了能和她单独待会刻意等到现在,才说几句话就巴不得他走,他眉目压上阴霾,眼眸幽森。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回去洗洗睡了。”
池哩冤枉,她这真不算赶人,这个点适合入眠,让他早睡还不好吗?她多体贴。
男人紧绷的神色有了松弛,“回去睡不着,没人陪。”
暗含深意的目光落在池哩身上,低哑的声线磁性入耳,池哩缩了下手指,立刻掏出了手机。
见她一顿捣鼓,祁砚峥低眸看向了屏幕,只见她正在购物软件上搜,“大型玩偶”
他脸瞬间黑了一度,“哩哩”
“我没那么饥渴。”
池哩掀眸瞟了他一眼,虽没说话,眼神却透露出不信。
祁砚峥是阴着脸走的,这没良心的小姑娘对他有提防还想给他买玩偶,心里是真的没他。
车内,男人手里夹着一根烟,阴冷的面色迸发出冰冷气焰,眼眸猩红浑身都笼罩阴霾。
正在前面开车的李文海吓的大气不敢喘,直到车里响过一道铃声。
是祁砚峥的手机,不知道看见了什么,逼亾的气氛有了缓和,那双眸的阴暗也逐渐消退。
祁砚峥看着屏幕里小姑娘的消息,简简单单一句晚安,就将他给哄好了。
他唇角勾起,胸前聚拢的一堆火都悄然给灭掉,手机暗了又亮,他盯着屏幕里那两个字看了一路。
慈善拍卖会现场,红毯上是稍有名气的明星正在接受主持人的采访,一般慈善拍卖会都会邀请一些知名的明星热场。
场外追索一堆粉丝,人声鼎沸。
池哩和池郁是代表池氏出场的,省掉走红毯环节直接去了内场。
落座在安排好的位置,池哩正无聊到扣掌心,这时,一道较为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男人身姿拓拔,气质干净儒雅,唇角的笑意温柔,像迎面而来的春风。
他和池哩对视间点了下头也算打过招呼,之后落座在池郁旁边。
顿时,池哩眼睛移不开了,盯着那边看,只不过也不好光明正大,只是偷瞄一眼再一眼。
池郁见到人明显坐姿都挺拔很多,只是神色依旧散漫,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蒋连山淡淡收回眼,正襟危坐,他穿白色西服,与旁边那抹暗沉的黑色形成对比。
“你怎么在这?”
池郁耐不住性子开了口,双腿夹叠,懒散的偏过头去。
“你能来我不能来?”
蒋连山斜睨过去,语气低冷,俩人之间似乎有种无形的气场,暗自较劲。
池郁冷哼了声,“你几个意思?”
“没意思。”
蒋连山扭过头去,目视前方,台上主持人发言完,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件物品是水瓷灯,晶莹剔透,看着一击即碎,精美的莲花型栩栩如生。
池郁懒得理蒋连山,见他冷着张脸自己也没兴趣再贴上去,转头看向池哩,“挺漂亮的,这东西拍吗?”
池哩看了下价格,“看后面的吧。”
这是一场慈善拍卖会,成交的价格都会捐给慈善机构,池氏拿出来的流动资金有限,想着拍个大的总比几个零碎的东西好。
池郁听她的没举牌,倒是一边的蒋连山举上了,不断有人加价,最后以两百万落入蒋连山手中。
他这举动惹的池郁往他那看去,男人容貌俊逸,掺和几分淡漠,“蒋总大气啊,两百万跟洒水一样。”
蒋连山低头整理袖口,眉峰微动,望过去,眼底多了些漫不经心的意味,“没办法,床头的灯被夜猫打碎了,总得换个好看的。”
“让它轻点砸。”
池郁无语,扯出的笑溢出嘲讽,“什么猫配玩二百多万的灯?”
“黑色的。”
一语落下,池郁蹙起眉,总觉得哪里不对,看了下自己身上那件黑色西服,陡然怒了,但想到池哩还在这,他压低了声音,“蒋连山!你TM少阴阳老子,我什么时候砸你灯了。”
“床上。”
“……”
他噎了下,脸都要憋青了,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抿直唇角,咬牙切齿道:“一派胡言。”
说完就转回头,努力维持好神色,一旁的池哩可是吃瓜的种子选手,大眼睛忽闪,一点也不避讳的望向这边。
池郁看着她,表情有些不自然,“大人吵架,你个小屁孩看什么看。”
“池郁,别凶着妹妹了。”
蒋连山笑意温柔,掩在这张皮囊下的却是一颗腹黑的坏心,这时候非插一嘴,让池郁心里的火更燥了。
碍于是重要场合不好发作,池郁忍住那股气,下颌线绷的很直。
蒋连山扫过他的怒颜,遥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他敛神,柔和的目光变的冰冷。
俩人之间萦绕的气氛僵持着,座位是紧挨着,但却人一种隔的很远,水火不容的感觉。
看得出他们都憋着一股劲,把池哩的探知欲给激出来了,想问又不好开口,扫视了下,只能硬生生压下。
渐渐的,拍卖会到了尾声,照例有个谢幕表演,池哩有些困意,背靠在椅背,只希望快点结束,好回去睡觉。
她半阖眼,在一片掌声中,台上一个戴着魔术帽打着红领带的黑衣男子走来了,随行的人推来一个被红布遮挡的巨物。
聚光灯下勾出神秘感,接着他说了一堆,拍拍手,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红布掀开,池哩瞳孔骤缩,身子激出阵阵麻意。
第207章 哩哩,不怕我好不好?
被银白灯光笼罩着的,俨然是一个缠着鲜花的金色鸟笼,形状与古堡那个不一致,可就是让池哩一瞬间拉回了那段被痴缠到绝望的记忆。
她脸色僵住,手指往上蜷缩,指尖陷入掌心,很用力却不觉痛感。
女孩睁着眼目视前方,静静看着,魔术师拿着魔法棒又在上面扫了一圈,之后将红布重新拉上,又是一个响指。
下一秒,笼内出现一个少女,娇俏可人,穿着异域服,手指扒在笼子上,手朝外伸,表情绝望无助。
明知这是一场表演,池哩指尖却忍不住发颤,唇无血色,见她这副样子,池郁拧眉,“你怎么了?”
池哩摇头,“没事。”
表情结束,她收回目光,咽了下口水,面上还是看得出一丝畏惧。
她对金笼是有阴影的。
“一个大变活人的表演吓成这样,你胆子芝麻大吧。”
池哩出了宴厅,缓了口气,“我去趟洗手间。”
池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打算就站在这等,背靠在墙面,突然听见后面一点动静。
“池郁”
带着威严又磁沉的冷质低音。
他偏头看去,就看见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祁砚峥,眼底乌青很重,风尘仆仆的,前几天看报道就知道他又拿下了国外的一个项目,让祁氏的发展更加多元化,他手上金山银山一堆,富有到他嫉妒。
都是男人,一对比下,他气焰是下风,兜里那点钱恐怕对这位爷来说也是毛毛雨。
池郁收敛脸上的散漫,论能力,他还是挺欣赏祁砚峥的。
“哩哩呢?”
他诧异一秒,也是如实回答,“上洗手间去了。”
恰好,刚才舞台上的金笼被推了出来,池郁又忍不住嘀咕。
“哎,这家伙被一大变活人吓的小脸煞白的,真娇气。”
祁砚峥掀眸看去,目光幽沉,眼球里的红血丝愈发明显,他攥住拳,青筋几欲爆裂。
看不懂他的情绪变化,池郁只是默默移开了步子,总觉得祁砚峥怪怪的。
据说那半年他也挺疯的,现在该不会情绪失控要揍人吧?
联想这个可能,池郁上下扫视了自己的身板,再抬眼看去男人一身坚硬的肌肉,迈开腿想离开危险之地。
但祁砚峥先动了,他低头点了根烟,浓烟从唇边吐出,烟雾晕染半边脸颊,那双凤眸浮现出忧郁的晦色。
一时间他都以为自己看错了,祁砚峥这是回忆起了什么?
“蒋先生您好”
猛的,另一边离池郁站位不远处的落地窗旁,刚才那位被关在笼子里的少女跑了出来,挡住蒋连山的去路。
男人往后退了半步,脸上惯有的温润让少女羞红了脸,将手机递上去,“可以加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我…很喜欢你。”
“在你替蒋老师任职的那段时间我就……”
她说到这,脸色更红,害羞到咬紧了唇,少女含羞,小心翼翼的看向男人。
他唇边笑意很淡,低声道:“抱歉,我身边有人了。”
女孩错愕,有些不知所措,难受的表情似乎都快哭了,“那个人有我漂亮吗?有我瘦吗?”
比拒绝更狠的恐怕就是被别人捷足先登,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告白,却得到这个结果。
不甘心的想去和他口中的人去比较。
谁料蒋连山只是淡淡的说:“他是男生。”
坦诚吐露,眼底浮起浓稠爱意,让女孩愣住,呆滞的没了反应。
等他从身边走过,她回过神,拳头紧握,不想就这么放弃,“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她盯着男人的背影,他没有停顿,一直往前走,似乎懒得解释。
直到他在一个体型清瘦,比他矮半个头的男人面前停下,目光里涌动的情愫与刚才一致。
她想,她不需要答案了。
女孩扭身跑了,看样子在哭。
“看够了?”
池郁偏头,“你还挺受…”
话还没说完,他被男人一把拽住,拖进了一间空的休息室。
池哩从洗手间出来后,心情也平复了许多,但在看见祁砚峥那瞬间,她站在原地,不太想过去。
见到人,祁砚峥立刻掐灭了烟,喉结轻滚,“哩哩”
被烟浸泡过的声音涩到发哑,他在得知池哩被那个表演给吓到,下意识想起的就是在古堡,自己也曾把她锁在金笼。
她一定是联想到了那件事,才会反应这么激烈,看见她这刻,他有一瞬间的害怕,会不会这些天的追求都白费了。
“你怎么在这?”
池哩压下去脑海里的画面,手指蜷缩在掌心,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祁砚峥没回复,只是理了下领口,迈步朝她走去,女孩后退半步,尤为刺眼,他停下了,“害怕我?”
虽然知道事情过去了,翻篇了,可刚经历那幕,现在她心里确实有根刺扎着,对于他的靠近不自觉的就后退。
这一幕刺痛眼球,祁砚峥胸口涨的难受,总归是自己之前作的恶,现在被勾起又让她产生芥蒂,浓烈的后悔产生,他都想回到那个时候,把自己给揍死。
“哩哩,不怕我好不好?”
男人手上的烟蒂在指尖碾碎,凄红的眸泛起点点湿意,背脊有些弯,恳求着。
卑微的姿态难以和在新闻里叱咤风云的人物联想在一起。
池哩动了下唇角,幽幽吐出一口气,“祁砚峥”
他瞳孔装满了她,发红的眼尾在白皙的面庞点缀的愈发脆弱,他的示弱让她心软了。
“过来抱我。”
他已经向她跪下了,她就通情达理一点。
说好的重新开始,那就让那些难受的事情都翻篇。
一辈子很长,那他就拿一辈子来赎罪,她的坏脾气,娇纵,不都是他养出来的吗。
祁砚峥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几秒,唇角上扬,几个跨步就到了面前,弯腰,抱紧。
男人的手臂就像钢铁般硬,被圈在怀里的池哩捶了他的胸膛,“就让你抱一下,快松开。”
他乖乖松了手,阴霾扫空,慵懒的神色沾染上一抹欢愉。
“你这是同意和我在一起了?”
“哼,想的挺美。”
池哩双手抱怀,“你这才追多久。”
“那…有喜欢我一点吗?”
罕见的声音有些抖,甚至他还有点紧张。
池哩沉默会,突然,那道紧闭的门传出了点声音,池哩眨下眼,凑起耳朵。
真不是她想偷听,只是他们动静太大,想不听见都难。
“池郁,你还有脸提,我和你正常情侣关系,你把我藏着掖着,上次偶遇你爸妈,你那远离的架势恨不得退到商场外面去。”
“怎么,我很让你丢人?”
蒋连山的语气褪去了以往的温和,罕见的发怒,字字沉重。
池郁被这么凶一顿,也不管有没有理,腾一下火就上来了,“你喊什么喊,这才跟你好多久,你脾气就臭了是吧?”
自从身体不再被束缚后,池郁也没再向之前一样跟着沐玥,见到也是不咸不淡的打招呼。
忙于工作中,有个项目和蒋连山有些交集,见他不喜欢沐玥就又缠了上来。
他是最了解池郁的,一步步攻占他的心理防线,最后池郁妥协了。
跟他在一起,不过是地下情。
不能公开,只能偷着来。
上次被他避如蛇蝎的举动给气到了,蒋连山几天都冷着,偏池郁也是个嘴碎的,我行我素,丝毫不想哄。
男人嘛,气气更健康。
但现在也把他给气住了,“说好的地下恋,被我爸妈发现我腿得断,你能不能懂点事。”
“你知道小爷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承受了多大压力吗?”
他爸妈那个脾性铁定不接受他们的事,这些天又问东问西女朋友的事,他都给糊弄过去了。
蒋连山面色冷静,“你就是不爱。”
池郁抿唇,烦躁的叼了根烟在嘴边,“要分手?”
听到这句话,蒋连山彻底失控了,额间青筋暴起,按住他的脖颈,“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唔……”
画面估计已经进行到了不可描述的地步,祁砚峥拉着眼睛瞪的铮亮的女孩离开。
将她送回池家,简单道别,祁砚峥就离开了。
池哩回到房间,怀里抱着抱枕,想到祁砚峥问的那个问题,摸了摸自己跳动的心口处。
喜欢吗?
她瘪嘴,低头将下巴枕在粉红的抱枕处,她不排斥他的靠近,至于喜欢……
翌日,池哩在下班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听声音是李文海的。
他语气多了些不冷静,“池小姐,你现在有时间吗?”
“怎么了?”
李文海停顿一秒,叹息,用悲伤的语气说:“祁爷…他好像精神不太正常。”
池哩一愣,“啊?”
“你能过来看看吗?”
他癫的让他都有些害怕了。
池哩满脑袋问号,祁砚峥这是怎么了?吓的李文海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
她打车去了奚园,门口小英和陈姨在外面等着,见到她脸上有了笑容,像看见什么救星似的。
这让她心底的疑惑更深。
走到门口,小圆溜了出来,亲昵的蹭她,可爱模样让她想好好撸一把,但现在不是时候。
池哩跟着上楼,主卧门虚掩着,门口的李文海见到她眼睛放光,急忙请她进去。
她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场景脑子一片发昏。
主卧的床边放着和在古堡那个一致的金笼,而里面,男人穿着黑裤,上身的黑衬纽扣全解开,裸露处的线条蜿蜒而下,性感中带着几分风情。
他指尖捏着玫瑰花瓣,向这边看来,唇边笑容妖冶。
池哩看见他脚上锁着一条金链,艰难咽了下口水,灵魂发问:“你…没事吧?”
李文海在门要合上之际,“池小姐,祁爷从昨晚回来就把自己锁在这个笼子里,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他非得说要等主人回来,你帮帮忙,治治吧。”
他虽然说的生无可恋,但嘴角是笑着的,金屋paly…啧啧,祁爷玩的真花。
不愧是病娇。
门被他合上了,池哩扫了眼桌上冷掉的饭菜,“你一天没吃东西。”
祁砚峥点了点头,将笼门打开,把她也拉了进去,这次的感觉不一样。
她能自由活动,而祁砚峥是被束缚的那个。
链条锁在他脚踝,还挺…美的…
不是,祁砚峥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池哩一时间没忍住,“你神经吧,干嘛把自己锁住。”
祁砚峥还握着她的手腕,见她没甩开更是肆无忌惮的捏了捏,嗓音低沉,“你不是怕吗?”
“现在换我被关,你当主人好不好?”
他屈指勾下她的掌心,那双潋滟的凤眸好似在放电,胸膛半敞开,池哩眼神一凝,低咳声,将小红脸给扭开了。
她此时此刻只想说一句,经典台词,“你好…”
祁砚峥这么一弄,她那点阴影都变成了另一种色彩,是不害怕了,只是现在脚趾发麻。
他病的,她招不住啊。
怎么可以色诱,那胸肌…腹肌……
她就这么瞥了眼,小脸更红,空气冒着热气,她额角都冒出了点汗。
坐在床上,放在腿上的拳头握紧,发现自己一只手还被他捏着,急忙抽回。
低头就能看见男人脚踝上的锁链,怎么他戴上再加上放荡的装扮,本该恐怖窒息的金笼似乎都变成了她的玩具。
他手心的柔软被收走,男人贴近,低哑的声线击入耳廓,“哩哩觉得怎么样?”
“关到你满意好不好?”
“我来当你的金丝雀。”
“主人…”
池哩哪敢说话,缩了下脖子,浑身都变的燥热,背脊酥麻一片,尤其是耳垂,红到滴血。
好羞耻。
他这哪是金丝雀,明明就是狐狸精。
他屈指挑起她的发尾,缠绕在指尖,“哩哩不喜欢吗?”
她不自然的清嗓,就在想开口时,手上被塞了个东西,她眼睛瞪大,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带着转动。
空气中响起声脆响,男人胸膛浮出一道红痕,就在他继续动的时候,池哩回神按住他握自己的手。
“你疯了?”
池哩丢掉手上的鞭子,屈指挑开衬衫去看他胸口处猩红的疤,都冒血丝了,真给自己下狠手。
“不喜欢吗?”
他低着头,窥见女孩眼底那点焦急,有些愉悦的笑了。
“谁会喜欢啊。”
池哩没好气的白他眼,她又不是变态,没有拿小皮鞭抽他这种爱好。
祁砚峥俯身,挑起眼尾,“不觉得刺激吗?我痛到尖叫。”
池哩下意识回了一嘴,就见他眼底浮起戏谑,“想听?”
他若有所思的,仿佛跃跃欲试,见他扯唇,池哩伸手捂住他的嘴,生怕他真发出些不堪入目的声音。
女孩踮脚制止他,小脸红透了,咬牙切齿道:“闭嘴。”
她宣布,祁砚峥于今日确诊神经病,还病的不轻。
池哩松开手,退后半步,不太敢看他胸口隐隐露出来的风光,侧了点身,“你快点出来吧,这样像什么样子。”
“不想关我吗?”
祁砚峥低低发问,语气像是还有些遗憾。
池哩看过去,扫视他的腿,“我又没这种变态癖好,快点解开。”
“那你还怕吗?”
祁砚峥还是担心她之后见到金笼子会恐惧,才想以这种方式给她脱敏。
是他混账,那就把他也关起来,让她出口气,这样,也能更好抚平她的阴影。
池哩站在那,眼底闪过暗光,眼睫下垂,“不怕了。”
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他坐在床上的样子,被金笼关住的恐怖画面硬生生成了春图。
她也是服了。
“真的?你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再关一段时间。”
池哩嘴角抽动下,“你还把这当家了是吧。”
“赶紧出来。”
池哩先一步出了金笼,见她这样说祁砚峥自然也得出来,给自己解开了锁链,迈着步子。
背后影影绰绰的光洒在肩头,连带半边侧脸也晕染碎光,贴在他身上的衬衫随着风缓缓扇动,下一秒又紧贴肌理。
男人脸庞俊逸,尤其是此刻唇角挂上点弧度,勾出浓厚的妖孽感,眼神缱绻像绕着钩子。
她心莫名跳的有点怪,奇奇怪怪的,怎么可以被他给诱惑住。
池哩不自在的抿下唇,被黑发遮住的耳廓泛起了粉红。
他一步步踏出,走到池哩面前停下,低声问:“吃饭了吗?”
池哩收敛起内心的一丝悸动,摸了下空空的肚子,露出一个假笑,“你说呢?”
她这个社畜一下班就来这看某人发疯,哪有时间吃饭。
“今晚在这吃?”
池哩犹豫几秒,唇角刚动,就被他的话堵了回去,“小圆很想你。”
她也很想小圆,那可爱的小猫宝宝她都好久没撸了,她点头同意留下。
祁砚峥唇角翘起,跟在她身后,“我也想你。”
池哩迈下台阶的脚一顿,眼睫颤动,抿了唇角,大概是刚才被他惹的热气未退,脸上的温度现在还是红的。
她摸了下脸,扭头看见他衬衫纽扣还没扣好,拧下眉,“祁砚峥”
“嗯?”
“暴露狂。”
她轻哼声就迈着步子快速下楼去,祁砚峥望着女孩娇小的身影,屈指扣着纽扣,眉眼柔和,还挺乐意听她这句低低的指责。
到了楼下,小圆的叫声老欢了,黏在池哩怀里乱蹭,脖子都被蹭痒,池哩承受不住这种热情,跌坐在地毯上。
恰好对上站在一旁男人幽沉的眼,看着小圆的眼神很是不善,像是想把它给宰了。
“你干嘛?”
她可是小圆的麻麻,看小圆不爽就是看她不爽,池哩瞪过去。
“你要是不喜欢它,就把小圆给我养吧?”
池哩眨巴眼睛,看祁砚峥对小圆也没多上心,还不如她带回去,还能陪它玩。
本以为祁砚峥会松口,但他蹙下眉头,“不行。”
池哩挠小圆下巴的手停下,一猫一人都睁着大眼睛看了过去,“为什么不行?”
祁砚峥滚了下喉结,淡声说:“老婆跑了,女儿也跟你跑。”
“你怎么不带我一起跑?”
怨气有点重。
池哩抿唇,背过身懒得理他。
端着汤从厨房出来的陈姨看见池哩不知道有多高兴,像是知道她会来吃饭一样,做了一桌她爱吃的。
池哩玩了一会菜就都好了,每道都色泽鲜美,香味四溢,让人很有食欲。
没忍住的小肚子叫了一声,池哩抿了口水,往祁砚峥那瞥了眼,男人正慢条斯理的擦手。
手帕浸干手指上的水珠,如玉般光滑白皙的手骨感分明,修长笔直,像完美的艺术品。
她收回了眼,专心吃东西时祁砚峥来了句,“工作还习惯吗?”
池哩轻轻应了声。
她的工作也不算复杂,之所以做池郁秘书也是防止公司高层对池郁生出点异心,她的出现足以让池郁更好站住脚。
“不习惯的话可以回我那?”
池哩掀眸看向他,“不要。”
斩钉截铁的拒绝,丝毫不留半点机会。
祁砚峥落在餐盘的手轻点桌台,眉峰动了下,“一个月给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