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金丝雀:你囚吧,我摆烂!—— by柳鱼鱼
柳鱼鱼  发于:2024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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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我不想被关,也不想做金丝雀,祁砚峥,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风愈大,她站在那,宽松的衬衫灌进了风,发丝散乱,她哭泣着恳求,颤抖着身子,像是随时都能消散。
祁砚峥心尖被狠狠的剐了一刀,他满目阴鸷,“我说过了,我们得纠缠一辈子。”
“白头偕老。”
“至死不渝。”
“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还是要离开我,哩哩,你是想让我死吗?”
他不可能放过她!
女孩站在原地,被毫无余地的话砸的生疼,心间猛缩在一起,一寸寸的凌迟。
树叶落下的剪影印在身上,明亮的灯将那双红润的眼照的更亮。
他说爱她,可是他的爱偏执可怕,“祁砚峥,并不是说你爱我,我就必须要爱你。”
女孩眼睫颤动,握紧了拳,发出嘶哑的声音。
祁砚峥脸色凝沉,不怒反笑。
这时,乌廉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男人瞬间像是被激怒的烈狮,暴躁的扫视了一圈,就要往下去抓池哩。
池哩不断往后退,靠在围在海边的护栏上,大喊,“你不要过来!”
祁砚峥顿了脚,站在台阶下,居高临下的俯视。
这些天维持的假面已经彻底撕开,他们都处在阴影中,却硬要相融。
女孩眼尾发红,被巨大的无力,悲伤给笼罩着,崩溃到了极点。
他扯掉了领带,纽扣散开,缓和了点声音,“帮你的人在哪?”
池哩一愣,就见他继续说,“先是让你消失半年,完美隐身,诱导大众相信你已经死亡的信息,后面又解开你的踪迹,让我找到你。”
“如今,再次帮你逃离,做的种种,除了电脑技术,似乎还能控制人心,行为”
他说到这,池哩湿漉的眼睫颤颤,唇瓣蠕动,想说些什么,却又被一股力量压制。
她抿直唇,眼皮耷拉下。
“到底是谁在帮你?”
他之所以放任她玩这回逃跑游戏,也是为了抓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帮她的人,上次手机被她动过,他就怀疑池哩是又找那个黑客帮忙了。
从一开始就察觉出池哩身体里的芯子换了,他就隐约猜测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那个黑客,就是促使她来到这的同谋。
不论如何,是人是妖,他都得拿下。
只是那黑客实在神秘,让他找了半年也没能逮出来,索性借这次机会,把人揪出。
这样,也就能彻底死了她想离开的心,就会老老实实的待在他身边了。
不会再消失,不会再有机会离开了。
哩哩就算是妖,也只能是他的。
他双眸猩红,带着铺天盖地的侵占欲,祁砚峥一步步往下走,带来逼亾暴戾的压迫,让她恐惧,颤抖,忍不住后退。
趁着他还没下船,池哩扭身就跑,不想被抓住,不想回去。
脑海的思绪密密麻麻的缠绕,相互碰撞间互相拉扯着,让她发疼,发晕。
跌坐在地上,看着他要靠近,气流涌不进了,喉间干涩难抑,腿微微颤抖,她脸色惨白,瘦小的身躯在凌厉的风中,刮在身上像是无形的枷锁。
她哭泣着,背脊起伏剧烈,似乎下一秒就能昏厥,格外可怜。
她就是想喘口气有这么难吗?
她不想再回去那个牢笼,一点都不想。
祁砚峥已经下了游艇,见女孩突然转身,眼角的泪珠滑落在半空,晶莹坠落。
她眸子里满是赤裸的绝望,拼命往前跑,泪水模糊视线,她崴到脚,跌坐在地上回过头,看见盛怒的男人沉脸靠近,偏执的目光似要把她撕碎。
她呼吸不顺,从地上爬起,握住了围栏。
见她往上爬,祁砚峥手掌充血,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暴躁彻底抑制不住,他厉声,声嘶力竭的喊:“哩哩,回来!”
话音落下,女孩投身坠海。
巨大的浪花渐渐将她给吞噬,池哩双手无力垂落,浑身都像是变的轻快起来,感受凉意,阖上了双眸。
睡着,就什么都不怕了。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了院长妈妈的声音。
她伸出手,想抓住什么,院长妈妈,你还好吗?
哩哩好痛。

第191章 昏迷
冰冷的海水将所有感官听觉都消弱,身体不断向下沉,那具身躯却没有任何挣扎,只是稍有反应的睁开眼睛。
迷糊间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有人拽着她的手往上。
“池哩!你是真疯了!”
“你tm想死,也要问过我的意见!”
盛怒的男人一路驱车到了医院,面色狰狞,湿润的水珠蜿蜒着从发丝滑落。
他将怀里的人抱的很紧,女孩眼睛紧闭,脸色白的像一张纸,毫无血色,从海里捞出来,气息也很微弱,身上的温度更是低的吓人,安安静静的就像个死人一样。
将人放到抢救室,医生赶紧进行治疗。
祁砚峥看着手术室门被关上,捏紧了拳头,鼓起的青筋肿胀的似要裂开,席卷赤红火焰的眼眸瞧着骇人,他紧紧盯着门。
地板上晕泅一片水渍,湿漉的白衬贴在身上,勾勒出块状肌肉,线条凌厉,紧实健壮,水润的盈光更是让男人浑身充满诱惑性的邪魅。
只是,他气场沉戾阴冷,像是从满身黑暗中走来,布满煞气,逼退惹人遐想的念头。
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此时男人正在失控的边缘反复拉扯,眸底是癫狂的病态。
她为了离开他,一次次找死!
上次是掉湖让他找了半年,这次竟敢当着他的面跳海了!
他就不应该放她出来,就应该把她锁在身上!
哩哩,你怎么能这么不乖呢。
男人挺拔的背脊有了弯曲的弧度,周身凌厉的气场陡然蒙上了晦色的阴雾,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待在他身边..
他可以随便她怎么玩弄,陪着他走完一辈子不好吗?
手术室的门开了,祁砚峥立刻迎了上去。
医生看向满脸焦急的男人,“病人没什么大碍,只是后脑勺被硬物撞击到,有轻微的脑震荡。”
“建议留院观察几天。”
一天过去,祁砚峥看着病床上始终没睁眼的女孩,安静的像是要沉睡一辈子的架势。
男人丢了给她擦拭嘴角的棉签,暴躁的将主治医师给逮了出来。
“你不是说她没事吗?你告诉我,为什么还不醒!”
医生看向在床上躺着的人,额角冒汗,按理说应该醒了的,怎么床上的人还是没半点动静?
瞧着男人眸底骇人的火光,他牙齿打颤,生怕他这手移到他脖子上。
“这..祁爷,我再给这位小姐重新做个检查。”
祁砚峥松了手,嗓音淬冰,一字一句的告诫,“她是我妻子。”
医生连忙点头,汗水直流的给池哩做检查,全程脖子不敢乱动,像是稍微转头就会对上一把刀。
检查结束,他脸皱在一起,蠕动着唇,有些不敢开口。
见他吞吞吐吐,守在门口的乌廉抚摸起枪,无声的威胁。
他浑身打了个冷颤,急忙一口气说了出来,语速快了好几倍,“病人已经彻底脱离危险,至于为什么昏迷..”
他顿了下,看着面色阴沉暴躁的男人,低下头,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她不愿意醒。”
就像是得了嗜睡症,身体各细胞都进入沉睡。
话音落,病房陷入凝重的气氛,安静诡异。
乌廉看了眼男人,使了个眼神让那个医生出来了。
门被合上。
祁砚峥站在病床前,眼眸阴翳,混发的低气压如浓稠的烟雾,裹的胸口闷堵,似被利器搅碎心脏,痛感蔓延在身上。
他垂眸,看着床上睡颜安详的人,眼前翻滚出她决绝跳海的画面。
对他的嘶吼毫不在意,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过他,又一次的抛下他。
女孩脸颊白皙,脆弱如被暴雨洗礼的花骨朵。
可她心比他狠,一次次用这种手段,让他害怕,发狂。
祁砚峥握紧了她的手,声线低冷,“只要你肯醒来,我不计较这次。”
又一天过去,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丝毫要醒的意思,祁砚峥将她的宝贝猫带了过来,还算有良心,见到她叫声都惨烈。
“喵喵..”
他放纵小圆在女孩脸上蹭,捏住她的指腹,看着她素白的脸庞,威胁着,“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小圆给炖了!”
“喵呜”
小圆像是听懂了,吓的缩起了尾巴,跳下床跑了出去。
祁砚峥没去追,从始至终目光都在她脸上,试图看出一点动静。
良久,屋外响起雷声,淅淅沥沥的雨砸落下,他声音喑哑,弯着身子亲吻她紧闭的眼,“哩哩,你醒来好不好。”
“求你,我求你。”
“求你醒醒…”
池哩意识模糊,耳边一直有道声音,她只觉得吵,很晕,想拍掉那只苍蝇,怎么能有那么多话来说。
直到眼睫砸下一抹湿润,女孩的手指缩了下。
脑袋很晕,像转了无数个圈,而后定住,是一片白芒的光线透进来。
她陷入了梦魇,梦见自己没有坠海,而是被男人抓上了游艇。
女孩颤颤巍巍的站着,穿着一件白衬衫,什么也遮不住。
面前脸色阴森的男人,曲指扯掉领带,狭长的凤眸恐怖渗人,她怕的一步步后退,而男人却步步紧逼。
背抵上门,她转身想跑,他拽住她的手,身上影影绰绰的光照在女孩背脊,像是彻底斩断那双翅膀。
无处可逃……
他发出的声线猝着寒冰,一寸寸砸下,逼仄的怒意缠身。
“跑什么?”
“这次是半年还是一年?”
“哩哩,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跑掉吗!”
浴室里,女孩哭的撕心裂肺,刺耳的声音句句辱骂。
“我讨厌你!”
“……”
走出门的男人系纽扣的手顿住,眸色一沉,很好,还有力气。
他脱了衣服重新进去,周而复始的男人手上多了一条锁链。
“我不要,不要被绑。”
病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动静,祁砚峥欣喜的就要叫医生,就见她流着泪,脸上的神色苍白痛苦。
无意识的恳求着。
“求你,求你,不要关我,不要笼子。”
“放开我,放过我。”
满是害怕的语气,让男人掩在黑暗中的身躯僵硬,他伸手想给她揩掉泪珠。
却被陷入梦境中的女孩挣扎着偏头错开。
曲起的指骨顿住,蜷缩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床上的人渐渐陷入平静,激起的噩梦一点点褪去,剥开了光明。
迷糊间,耳边响过哑到极致的低音。
“哩哩,你为什么总是不爱我。”
池哩彻底清醒的那天,睁开眼缓了好一会,看着陌生狭小的房间,有些茫然,直到门传来动静。
她瞳孔缩了一下,下意识扭头看去。
进来的是一个笑容和蔼的老奶奶,手里提着一个茶壶,见她醒了满是欣喜。
“小姑娘,你可总算醒了,这几天你可把我给吓坏了。”
池哩疑惑的蹙眉,扭头看了眼窗外,是完全陌生的景色,不是港城也不是那片古堡,而是一个经济算不上繁华却很热闹的小城市。
她颤了下睫毛,问了句,“祁砚峥呢?”
“七什么?”
老奶奶疑惑的看她,“小姑娘,这些天你可把我担心坏了,你家是哪里的嗖,我给你送回去。”

第192章 最后一件礼物
池哩呆愣的眨了下眼睛,一番盘问下来,得知她是被人给救了,不过不是祁砚峥。
老奶奶见她气色还是很虚弱,小姑娘漂亮的像个瓷娃娃一样,想到她的遭遇,她忍不住的心疼,给她塞了一杯温水。
热意涌上掌心,连同身体的血液也活跃起来,池哩有些干涩的唇瓣被晕上水渍,暖到了胃里,她浑身都舒服些。
太过快给呛住了,她猛烈的咳嗽起来。
见她喝的急促,老奶奶又给她满上了水。
“慢点喝,慢点乖娃娃。”
老人家跟哄小孩一样,语调很是温柔,独属于陌生人的暖意让她紧绷的神色变松弛,挤出一个笑容,轻声道谢。
背后那只大掌帮她顺着,轻轻拍动,和那个男人截然不同的温度,他的掌心,永远是炙热的覆在身上。
池哩垂下眼睫,耳边传来她的轻喃,“你说你啊,年纪轻轻怎么就想不开跳河呢,好在我家老头子钓鱼的时候发现了你,否则..”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却让池哩起了疑,拧起眉,“我是在河里被发现的?”
老奶奶点了下头,外面有人在喊,她急忙说:“我得去外面忙活了,你再休息会。”
池哩看着她的背影,眯着眼揉了下发疼的眉心,眼神失焦落在杯子中,她不是跳海了吗?怎么会是在河里被发现的?
猛然,一段记忆涌入了脑中。
她再次睁开眼,出现的是一段录像,那个粉色汤圆眼神里饱含愧疚,语调有些急促。
“抱歉,宿主大大,你的逃跑计划失败了,安排你离开的车已经被收回,我恐怕也要和你说再见了。”
“啊..”
画面里的系统表情突然狰狞起来,身子也在一点点消失,它看着池哩,说完最后一段话。
“由于动静太大,大boss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的事情,彻查后领导已经被罢职了,而我,一个苦兮兮的打工人也将要面临牢狱之灾!”
它的脸皱起来,半身已经消散,呜咽着,“我要去蹲大牢,回炉重造了。”
满是离别意味的话,池哩伸手却触碰不到它了。
“宿主大大,再见。”
牢牢,我来了。
彻底消散前,它撑着说了最后一句,“哩哩,我给你留了最后一件礼物。”
面前的录像消失了,她明显感受到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抽出。
这是系统在她昏迷时留的录像,听它这话,是被领导上司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事,因此给了惩罚,系统还要蹲大牢?
联想到,一个粉色汤圆,握着铁栏流泪招手的惨样,池哩嘴角强压下那丝弧度。
让她疑惑的是,它消失前,说的最后一样礼物是什么?
外面的叫卖声热闹起来,池哩扭头往下看,老奶奶正在楼下,送着客人,看起来应该开了家花店,香味都溢到了楼上。
她看着老奶奶与客人交谈甚欢的样子,模样淳朴,纯粹的笑意却不掺杂质,最符人间烟火气。
空气中涌动的清香让全身都变的放松。
池哩靠在窗上,被阳光照的透亮的下颌扬起,瞳孔中浸入了柔和的金黄,唇角翘起,温婉惬意。
她呆呆的想,或许,这就是系统留给她的最后一个礼物吧。
只是..
那个男人会不会又找过来。
她好不容易逃离,这辈子也就这一次的机会,她不知道能躲多久,只希望日子能长些,慢慢的过。
八月的天依旧燥热,路面上树荫成群,慢慢走上一遭能看见小孩们互相追赶,你来我往的。
在盛夏,璀璨的笑容,打闹的伙伴,算是最好的童年。
池哩坐在木椅上,手里拿着一把蒲扇,听见他们喊姐姐,笑着给他们递上糖果。
几个小孩乐呵的接过,将树上摘的野果子给她送上。
叽叽喳喳的,午后难得的安静又被打破。
老奶奶端着茶杯出来,“你们这群小家伙,不去睡觉,又来吵姐姐了。”
他们这个年纪,午后都会被家长扯上午睡,但天性就活跃的小孩,哪里会有困意,吃完就组织着小团体出门去耍了。
池哩笑着,“没事。”
转眼她已经在这个小镇上住了半个月了,和小孩也熟络起来,一口一个姐姐喊着让人心软软。
老奶奶家楼下花店生意还算好,她小孩都在外地上班没时间回来帮忙,恰好把池哩捞回来的老爷爷身体有点毛病,一直在医院待着。
家里没人帮忙,池哩就免费帮忙打工,在这里住了下来。
有吃有喝,啥也不愁,也算是过上之前规划的理想生活了。
这个小镇经济算不上繁华,周围都是慢节奏,有那么一瞬将她拉回了现实世界。
池哩很享受在这里的时光,店里没事做就去外面散散步,她盯着正在不远处玩跳房子游戏的小孩们,唇角笑意下不来。
“丫头,吃点葡萄,院子里自己种的,甜的很。”
池哩道谢着,吃了一个,果肉饱满香甜,眯起了眸子。
在光下皮肤盛雪,点缀的金色雾光让面庞尽显温柔,她笑意璀璨,慵懒靠在摇椅上。
纤瘦的身材妖娆饱满,手边恰有一大束粉色玫瑰,女孩娇媚的比花还夺目。
店内没客人来,老奶奶在一边嗑瓜子,好奇问了嘴,“丫头,有没有对象啊?”
池哩睁开眼眸,划过一瞬间的茫,即刻转变为暗。
不知想到什么,心跳快了几瞬,指腹捏着蒲扇,泛出青白。
她摇摇头,“没有。”
又想到自己还有一门婚,蹙了蹙眉尖。
“轰隆..”
“小美人,来一束蓝色妖姬。”
一辆黑色机车下来了两个人,叼着烟,染着刺目的红发,大咧咧的往这边走来。
闻到这股烟味,池哩忍着不适感,想帮他们拿花,被老奶奶拦住,“你歇着,我给他们拿。”
那人不满了,骂骂咧咧的,“我让人姑娘拿,你个老太婆掺和什么。”
对方满脸不驯,看着年龄也二十多岁了,却染上尽是社会风气,像刺头混混。
态度嚣张的样子,估计惹恼了就会动手。
池哩不想惹是生非,走去店里快速给他包好花束,递过去,“一共九十。”
男人接过,就在手要碰上池哩的手背时,她巧妙的避开,“扫这里就好。”
手指着柜台上的二维码,男人和旁边的人都是一脸浑笑,其中一个付了款,笑眯眯上打量她,下流的眼神看的池哩浑身不适合。
好在付完款他们拿着花就要走,却在要出门时回了头,邪笑着,“明天见啊,美人。”
花被挂在了门上。

第193章 哩哩,游戏结束
在门口看着的老奶奶直接把他们碰过的花给扔了,嘴里愤然骂了几句杂碎,转眼望向池哩,“之后不给这俩卖花,直接赶出去就好。”
流里流气的,还赶来追姑娘。
池哩点了下头,这俩人浑身散发的种种,都让她感到不适,尤其是嘴里那些不正经的语调,她真想拿剪子给撕烂了。
夜色降临,第二天,池哩去镇上的一个超市采购一些食材,念着老奶奶腿脚不便,这些天都是她出来买菜。
早起的菜区热闹无比,池哩买好要用的食材,刚出超市门,脚步顿住了。
面前的机车上依旧是之前那两个混子,懒懒散散的倚在车上,见她出来瞳底有了聚焦,其中一个翻身下来,往这边逼近。
池哩知道来者不善,当即扭头跑进了超市,人多眼杂的,她悄悄混入人群中。
躲在高叠的货架旁,看着那两个人在超市暴躁的寻找,她偷摸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全程胆颤心惊的,这俩人有病吧,偷偷跟着她,完全是骚扰。
心底一阵恶寒,池哩拧住眉心,呼吸急促,赶忙往花店去。
谁料刚走没几步,身后就是熟悉的机车声,随之是男人粗狂的笑声,肆无忌惮的,传来一阵阵低俗的口哨音。
“跑什么呀美女,就想和你交个朋友。”
“怎么这么不识趣呢。”
“就是,跟了咱哥俩,带你走南闯北,那破花店就别去了。”
“……”
身后的话一句比一句刺耳,池哩捏紧了手里的袋子,迈开步子,只想快点跑到花店。
和神经病理论不来。
猝然,机车声近了,她顿脚。
女孩站在原地,眼眸陡然瞪大,麻木从指尖涌入全身,手里的袋子应声落地。
鲜艳饱满的番茄咕噜滚在地上,最后停留在路边的石头上,被抵住,动弹不得。
“早这么识趣不就好了。”
她不去听那两个混混的声音,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
破旧的路灯下,一辆黑色迈巴赫停留,男人插兜倚在车门,手里燃着一根烟,神色散漫颓然,看见她的那刻,嘴里的烟吐出,模糊了脸部五官,只依稀轮廓。
待浓烟滚过,他低咳了几声,看着她,眼圈染上阵红,阴翳又实在病态。
漆黑的眸底沉如深渊,忧郁深情的目光炙热偏执,危险沉戾,让周身席卷黑暗,定在原地,不敢上前。
女孩宛如冰冻住,脸上的情绪变淡,余留错愕和绝望。
身后是那俩个混混,面前是一匹恶狼。
一下把她逼入绝境,陷入万劫不复。
小混混下了车,见女孩这么配合停下了,邪笑着想靠近,恶寒的目光流连在女孩身上,看的让人反胃。
站立在车身的男人眉心蹙了下,眸底迸发幽暗的冷光,那俩人见气氛不对,和池哩只有一臂的距离时,突然围上来一堆黑衣人。
手里持枪,凶神恶煞的,吓的俩人应激似的抱头蹲下。
身后传来阵阵刺耳的哀嚎声,和求饶,十几秒的时间,俩人像被丢垃圾一样随意扔在垃圾桶旁,伤痕累累。
而池哩,被带上了车。
她是被请上车的,男人亲自拉开车门,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压迫着她乖乖听话。
周围全是他的人,围成一个圈,她本就插翅难飞。
车缓缓启动,车内气氛压抑,池哩看着外面的景色在后退,心似被渐渐割成小块的碎片,痛到发苦。
这次回去,又要进牢笼了吗?
祁砚峥安静的可怕,但能察觉出是暴风雨前停留的最后一丝善念,而后,她恐怕会被丢在笼子里,彻底撕碎。
想到在那片岛屿,那间卧室被折磨的经历,池哩怕的肩膀直打颤。
眼角划出泪水,朦胧间看见老奶奶在花店外面和邻居聊着闲天,她缩了下手指,垂着头,小声的恳求,“我能下去道个别吗?”
男人一如既往的沉默,投压下来的压迫感却不减分毫,就在车即将转过这个路口,池哩不抱希望的时候,“调头。”
极哑的一句,却像裹满了寒霜。
也是在这时,池哩才敢抬眼看他,半月不见,总觉得他有哪里变了。
眸底的病态依旧,周身的傲却变为了颓,碎发遮住眼梢,他平静的眼波暗无边,却沉似海。
男人纤长的眼睫动了下,池哩移眼之际,看到他掌心松开,圈住的是..她又一次丢下的婚戒。
池哩愣住了,看着他,意想之中的盛怒并没来,反而很温和,他没紧紧盯着她,没抱住她不放。
只是..坐在离她不算远的地方,规矩的不越界,眼圈泛红,眸中尽是隐忍。
额角暴起的青筋足以说明他情绪是有起伏的,却被他硬生生压下。
几缕碎发随着光的弧形染上色,搭落在眼梢,他面色冷薄,眼中红丝尽显,骇人恐怖,却透着恹。
池哩握紧了拳,心底莫名痛了下。
应着她的要求,车在那间花店停下。
开门下车,她的动作干净利落。
隔着车窗,那道炙热的视线随着她一同进了花店,危险冰冷,让背脊发软,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有人在紧紧盯着她。
事到如今,池哩也算明白了,任由她如何作弄,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她勾唇,唇角的笑意苍凉。
老奶奶听到她突然说要离开,满眼的不舍,扯着她塞了一袋子特产给她拿着。
女孩怀里鼓鼓的,脸上笑意柔和却不达眼底,紧紧握住老奶奶的手,最后抱了她一下,能看出来强烈的不舍。
待她要离开店,祁砚峥收回了目光。
还不等她到车前,车门已经缓缓打开,男人正襟危坐,锐沉的眸直直望过来。
池哩收紧手指,垂下眼睫,慢慢的,一步步,踏进那一片黑暗。
直到车门彻底合上,男人凉薄低沉的一声,“哩哩,游戏结束。”
池哩咬住唇肉,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自由也结束了。
“咳咳”
还没等她说什么,男人猛咳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声音才变弱,他阖上眸,脸色是从未见过的苍白。
他眼底乌青,被光照着微颤的青筋都显出几分羸弱,他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病成这样?
脑海刚产生疑虑,在开车的乌廉冷不丁开口,“祁爷病半个月了。”
女孩垂下眼睫,手指纠在一起,蠕动下唇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车在快速行驶,到了机场,祁砚峥盯着女孩的侧脸,哑声说:“这半个月我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里的哩哩,是一个孤儿。”

第194章 抛弃他,玩弄他,对吗?
池哩猛的扭头,瞳底震颤,在她一片惊骇中,低哑的声音徐徐入耳。
“我梦见,你的每次靠近都是为了离开。”
“自始至终,你的目的就是抛弃,玩弄我。”
“对吗?”
看她这副表情,祁砚峥眸底一片苍凉,唇角凄美的笑容有几分苦涩,声音似被沙子磨透了,又自顾自的开口,“我像傻子吧..”
就连她的靠近都是剧本,可笑的是倘若池哩没有被那辆货车撞进这个世界,他连爱她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池哩声线发抖,过于激动吞吞吐吐的,咽下口水,看祁砚峥这样像是什么都知道了,她一时间脑海混乱一片。
系统不是说不能被发现吗?
他怎么会梦到全部?
诡异,太诡异了。
喉间被一股气流堵住了,她眼睫颤动,突然想起来系统离开时最后说的那句,“我给你留了最后一件礼物。”
池哩捏紧了衣角,蹙起的眉尖缓缓松开,难道,这才是它说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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