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大佬的漂亮小娇妻—— by卜元
卜元  发于:2024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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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彦大没想到冯招娣会去找来江霖,气得一巴掌就要往冯招娣脸上招呼去,却在半空被江霖给一把抓住了。
江霖冷冷看着他:“你是要自己把人交出来,还是要我把你揍一顿后你再把人交出来?”
对上江霖冷飕飕的目光,冯彦大浑身一哆嗦:“我现在就把人交、交出来。”
他之所以不想把媳妇送去医院生孩子,第一个当然是为了省钱,第二个是他媳妇出了太多血,而且这会儿人已经昏迷了,他担心送到医院去,医生会找他问话。
只是这会儿那死丫头把江副团给找过来了,他就算不愿意也只能把人交出来。
林向雪听冯招娣描述时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当看到冯招娣她妈时,还是忍不住吓得脸色苍白。
冯招娣她妈整个人几乎是躺在血泊里,脸色苍白得好像一张白纸,这会儿眼睛紧紧闭着,要不是肚子还有点起伏,这会儿就跟死人没两样。
江霖原本已经松开了冯彦大的手,这会儿看到人,转身一拳就砸向对方的脸。
冯彦大猝不及防,鼻子挨了一拳,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鼻血和眼泪一起出来。
江霖看向葛大川:“我们把人一起抬上板车。”
说完又看向冯招娣:“家里有雨伞和雨衣吗?”
冯招娣连忙点头:“有有,我这就去拿。”
几人合力,顶着风雨把人送到了医院,但还是迟了一步,两个婴儿在肚子里憋太久了,早就没气了,冯招娣她妈倒是抢回了一条性命。
白榆这边,大家走后,她便关上门回二楼。
外头的雷声“轰隆隆”响个不停,她有点害怕,于是起来放土豆饼和雪糕进来屋里。
雪糕还想爬床,但无奈太小了,在床沿跳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最终把自己累得气喘呼呼,还是没能跳上来,哼了一声,转过身子去,生起胖气来。
小家伙特别好养,什么都吃,米饭、猪肉鱼肉青菜,一点而都不挑嘴,甚至她在吃番薯,它都要上来扒拉吃两口。
因此这才来家里不到半个月,小家伙就胖了不少,圆滚滚的,看着特别可爱,这会儿生气的模样更是可爱得白榆心里软成一片。
江霖三人直到天蒙蒙亮才回来。
白榆听到动静赶紧披上衣服下来:“怎么样?人没事吧?”
林向雪眼眶红红的:“招娣她妈人保住了,但两个孩子没保住。”
是两个男婴,冯彦大和冯老婆子两人在医院哭得死去活来,仿佛死了爹一般,照她说活该!
当然这话她不敢说出来,毕竟难过的不止这两个人渣,最难过的是冯招娣她妈。
那就是个可怜的女人,到现在还没有苏醒过来.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生孩子这么危险,之前她听人说女人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她还不相信,现在看来这话的确有道理。
想到这,她看向白榆的肚子。
白榆没注意到她的目光,听到孩子没了,叹息了一声道:“你们也累了,我去给你们做些面条过来。”
说着她进了厨房。
江霖后一步跟了过去。
葛大川也想进去帮忙,却被林向雪给拉住了:“你有没有点眼色,这时候你进去,是想当电灯泡还是想等电灯泡?”
葛大川挠了挠头,傻笑了一声:“我不想当电灯泡,我想当你对象。”
说完,耳根都红透了,要不是脸太黑,这会儿只怕也要红成煮熟的虾。
林向雪啐了他一口:“谁问你这个了?”
说完脸也跟着红了。
江霖进到厨房,伸手就环住了白榆的腰,伸手轻轻摸着她微微有点起伏的肚子:“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白榆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轻轻地颤抖,不由心疼了起来,转身抱住眼前高大的男人,声音软软道:“你放心,我和宝宝都不会有事的,我们会陪着你一起到老。”
江霖紧紧回抱住她,头搁在她的肩头上,好半响才道:“嗯。”
我们会一起到白头。
白榆简单下了一锅面条,不过为了犒劳他们三人,她又另外煎了三个溏心蛋,又用酸菜炒了一盘酸菜腊肉给他们当配菜。
三人忙活了一个晚上,当真是又累又饿,也不过去,埋头吃得飞快,尤其是葛大川,呼噜呼噜声,被林向雪瞪了好几回才小声了一点。
姚大师傅给的一坛酸菜终于被吃完了,白榆打算回头自己腌制一坛,她还想在院子里砌个烤炉,回头等奶奶和念念过来了,她可以用烤炉给她们做更多好吃的东西。
吃完东西,三人也来不及去休息一下,收拾了一下便各自去上班了。
好在雨已经停了,要不然去上班也不方便,只是下了大半夜的雨,地面到处都是淤泥,骑自行车都不方便。
遇到路段不好的路,白榆就下来推自行车,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到了中午,她吃完午饭便骑着自行车去医院看望冯招娣和她妈。
冯招娣她妈依然没有醒过来。
冯招娣样子看上去也十分憔悴。
白榆问她吃饭没,听到她每次,便去医院饭堂给她打了一份饭回来,又塞了一张大团结给她:“拿着,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
冯招娣接过大团结和饭,擦了擦眼角:“白同志,谢谢你们,还有江副团,林同志和葛同志,谢谢你们。”
都说患难见真情,这份情,她会永远记在心里。
以她现在的能力要还这份情只怕还不起,但不怕,她有一辈子,她总会找到机会还回去的!
等冯招娣吃完饭,白榆就准备回单位,谁知刚站起来就被冯招娣给抓住了。
很快两人来到了走廊的尽头角落,冯招娣警惕看了看周围,才低声问道:“白同志,求求你教教我,我应该怎么做才给我爸和奶奶一个教训?”
白榆秀眉微挑:“你说的教训是什么程度的教训?让部队领导训斥你爸一顿,还是叫人打你爸一顿,还是……你以后想当家做主?”
听到最后那话,冯招娣心一凛,一双哭肿的眼睛紧紧盯着白榆。
空气凝固了一般。
好半响,冯招娣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如果……如果我想当家做主,我应该怎么做?”
白榆给了她四个字:“大、义、灭、亲。”

对吧?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这个想法这个年头肯定是很大逆不道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她莫名觉得好兴奋。
没错, 她爸每个月是赚了不少钱回来, 但他赚的钱, 她和妹妹们, 还有她妈压根就没有用到, 她爸每个月有三十五元, 外加八元的补贴, 到手总共四十三元。
但她爸每个月会给她奶奶十元, 给她小叔一家十元, 剩下二十元他全部抽烟喝酒吃肉, 剩下三元才是交给她妈的家用。
三元想养一大家子,就是天天啃窝窝头都不够!
而她每个月二十五元, 工资一发下来就被她奶奶给拿走,她奶奶只拿十元给她妈做家用, 换句话说, 他们一大家子每个月的家用是十三元, 这也是为什么她和妹妹都是瘦不拉几, 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如果“灭掉”她爸和奶奶的话, 虽然少了她爸给的三块钱,但好歹她把二十五元全部拿到手,二十五元要养一大家子虽然也是不够的, 但比之前多了差不多一倍,她和妹妹, 还有妈妈至少可以吃得好一点。
最关键的是,她妈也不用一直生孩子!在她有记忆以来, 她妈就不断在怀孕生孩子,不是在生孩子,就是在生孩子的路上,如果没了她爸,她妈就不用再受苦了。
这个过程,冯招娣的表情是这样的:震惊→兴奋→逐渐狰狞。
白榆:“?”
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冯招娣突然狠狠一握拳:“好的,我明白了,我会干掉我爸的!”
“???”
白榆觉得她可能有点误解自己的意思,于是咳嗽了一声道:“我这个说的大义灭亲不是让你干违法的事情,你要用正规合法的渠道,而且在这个过程你要保全自己,如果还能让自己从中获得一些利益那就是更好的,总之就是不能干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懂了吗?”
冯招娣一脸迷茫:“白同志你能教我吗?我脑子没有你好,我怕自己想不出来你说的又要干掉我爸又不能犯法,还要从中得到利益。”
太难了。
她本来想着一把老鼠药毒死她奶奶和她爸,到时候就说他们吃错东西了。
现在被白榆这么一提醒,的确觉得这个方法不太行,万一被人发现,到时候她就要被枪毙,妹妹们和她妈也会因为她被大家唾弃,而且没了她的工资,她们只能喝西北风。
这么一想,她冷静了下来,可她脑子笨,只能厚着脸皮求助于白榆。
谁知白榆摇了摇头:“不能,因为我不想以后你有一天想起来怨我,要不要做,要怎么做,做到哪个程度,你只能自己想,自己做决定。”
“血浓于水”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有些人哪怕亲人虐他千百遍,他依然爱亲人如初恋,还有人哪怕亲人再渣,他也会无私地奉献自己的一切。
冯招娣现在是痛恨她爸,但难保将来有一天她突然怀念起她爸的“美好”,于是把这一切怪罪到她头上来,因此她可以指一条明路,但也仅此而已。
接下来这条路要怎么走,她只能自己做决定。
她不会再插手。
白榆没理会怔愣的冯招娣,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听雷大姐说过阵子还会更冷,琼州岛这地方常年温度都比较高,但冷空气过来时还是冷得人受不了,因为这边的冷是湿冷,比东北西北那边的干冷还让人难受。
她想等奶奶过来后,找天去百货商场买点毛线,然后跟奶奶学一下织围巾。
她想给江霖织一条,从结婚以来,都是他不断给她送东西,她很少为他做点什么。
白榆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想着,过一会儿,她低头想看看时间,这才发现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居然不翼而飞了。
“嘎吱”一声。
自行车轮胎划着地面发出一声刺耳刹车声。
白榆惊出了一身汗。
这手表是江霖姥爷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而且那劳力士手表价值都超过一千元了,她之前很少戴,换到新的办公室后,因为办公室没有钟表,经常不知道时间,她才戴上去上班,谁知这才没戴几天就被她给弄丢了。
白榆心里又着急又内疚,推着自行车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低头找。
劳力士手表那么贵重,这太考验人心了,别说劳力士了,就算普通一百来块的手表,一般人捡到都未必会在原地等失主,更别说一千来块。
这要是找不回来,被罗老爷子知道了,他该有多难过?
白榆越想越着急,大冬天的,额头都冒出汗来了。
往回走了十几分钟,她看到人也会询问,但一点下落都没有,白榆的心直直往下掉。
就在她几乎要走回医院时,突然一个中年女人朝她走了过来——
“这位同志,请问你是在找东西吗?”
白榆抬头看去,就见面前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性,剪着刘胡lan的发型,干净利落,五官大气,眼睛有神微带一丝犀利,胸前的口袋夹着一支钢笔,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小牛皮鞋。
这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更像是某个单位的领导。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刚才问的话。
白榆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道:“对,我丢了一块劳力士手表,请问您有没有在附近看到?”
中年女人:“你能具体描述一下那手表的模样吗?”
听到这话,白榆心里有底了,暗暗松了一口气道:“自然是可以的,手表表带是黑色牛皮质地,表盘是香槟金色,除了小钻石,上头还有个小皇冠图标和英文图标。”
听到这话,中年女人才公事包里拿出劳力士手表,递过去道:“同志你看看是不是这只?”
白榆:“是这只,真是太谢谢你,请问同志您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回头我定上门感谢您!”
这可是真正的拾金不昧啊。
一千多元的诱惑,很少人能抵得住。
中年女人摇摇头:“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原本还想着失主没找过来,我就准备交到公安局去,不过这么值钱的东西,同志还是要小心,不要再弄丢了。”
白榆点头:“您说得对,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我叫白榆,是新华报社的,请问同志您怎么称呼?”
中年女人眼睛亮了下,上下打量着白榆:“你是新华报社的,那你应该认识何敬远了?”
何敬远?
白榆怔了下,报社里就只有一个人姓何,那就是何副主任,她想起何副主任的爱人大概就是这个年纪,据说是宣传部的领导。
眼前这人无论年纪和打扮看上去都很符合。
“难道您是何副主任的爱人?”
包雅英笑着点头:“是的,我叫包雅英,既然东西已经物归原主了,那我也要回去工作了,再会。”
白榆朝她鞠了一躬:“再次谢谢您包同志。”
包雅英摆摆手,转身迈着英气的步伐走了。
白榆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到那次在打水间听到何副主任和凌湘君两人的对话,显然包雅英女士是被背叛了,头上一片绿草原。
何副主任不做人,家里有这么好的老婆还出轨乱搞,而且还是跟自己的弟媳妇搞到一起,简直猪狗不如。
白榆想回头买些东西感谢包雅英,但她被绿的事情,她很纠结要不要告诉对方。
首先,她要确定包雅英知不知道自己被绿,这年代的女性很会忍耐,哪怕知道丈夫出轨了,很多人也不会离婚,她们会忍气吞声忍下来,虽然她觉得包雅英不像那种会忍气吞声的女人,但凡事都有例外。
其次是,假设包雅英不知道,那她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她,总不能直接当着她的面告诉她,“喂,你丈夫跟你弟媳妇搞到一起了,还生了个儿子”,就不说包雅英会不会相信她这个陌生人的话,就算相信,回头要是被何副主任和凌湘君知道是她爆出去的,说不定会报复她。
她现在怀孕了,而且过两天奶奶和念念要过来,她必须小心为上。
想到这,她把要追上去告诉对方的冲动压了下来,准备回头再找机会试探一番。
她把自行车掉了个头,坐上去骑着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后,她想起上次在打水间偷听的事情,于是拿上水壶,装作先去办公室找程芳。
这个时候程芳自然不在,于是她这才慢慢朝打水间走去。
走到打水间的走廊时,她还特意放低呼吸,有点蹑手蹑脚朝打水间走过去。
结果——
当然是什么都没有。
哪有次次那么巧刚好被她撞上,而且何副主任那人很多疑,上次他就怀疑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那次之后,他应该会更加小心才对。
没有偷听到东西,白榆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谁知一转身,就看到大头怪魏光宗站在门口,嘴角一勾,对她露出一个自以为很邪魅的笑容——
“白同志,你该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白榆:“?”
“你有病吗?有病吃药啊魏耀祖同志!”
魏光宗:“……”
“我跟你说了好多遍了,我叫魏光宗,魏耀祖是我爸是我爸,是我爸的名字!”魏光宗邪魅的笑容一下子就破防了,“还有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其实他是怀疑白榆吃醋了。
上次看到自己有那么优秀漂亮屁股又大的对象,所以她自愧不如了,她吃醋了。
他这么说是有证据的。
首先,白榆刚才先去办公室找他,找不到又来打水间找他,其次,她拿过来的水壶是满的,她刚才根本没有装水。
她肯定是知道他今天中午在杂物房找东西,所以才故意拿着一个装满水的水壶作为掩饰,然后来这边找他。
白榆差点就翻白眼了:“魏耀祖同志,有病吃药啊,报社是你家吗?再胡说八道,我可就要拉着你去找章书记说道说道,顺便问问那天你说自己是扫盲项目主管的事情。”
魏光宗:“…………”
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就算她爱慕自己,自己也绝对不会看上她的!
白榆懒得搭理他:“麻烦借一借,再不让开我就喊流氓了。”
魏光宗:“………………”
看魏光宗被气得五官扭曲的模样,白榆心里笑了一声,拿着水壶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走到外面,她脑子突然灵光一闪。
魏光宗在新闻部工作,新闻人的职责和使命之一便是明辨是非,要敢于亮剑,善于发声,如果让他发现何副主任和凌湘君两人的奸情,他应该会大胆揭穿出来。
由新闻部揭穿的好处是何副主任和凌湘君两人会彻底名誉扫地,到时候他们不敢、也应该没有能力对个人进行报复打击。
坏处是,包雅英被绿的事情也同样会广为人知,到时候对她肯定也会造成影响。
想到这,她还是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而在打水间的魏光宗却暗暗做了个决定——他打算跟对象求婚了。
他要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然后跟对象去沪上当城里人,拿城里的工资!
他要把报社这群人远远甩在屁股后面,让他们想追都追不上自己。
他还要让白榆、程芳还有陈干事三个人追悔莫及,错过了他这个帅气能干又高大威猛的好男人!
白榆并不知道魏光宗那傻X的想法,回到办公室后,她整理了一下资料,等上班后,便去其他工厂继续采集资料。
有了胜利罐头厂打头阵,后面的采访简单多了。
还有一两个小工厂主动联系上她,想上《平民英雄》的系列,她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系列只做十个故事,每个故事都必须有代表性,故事太过于重复会让人觉得没有新鲜感,对后面的扫盲推进就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因此她虽然做了故事采集,但并不承诺会做成连环画。
好在她现在身靠报社这个靠山,又有不少人知道她是江霖的妻子,因此没有人敢逼迫她。
孙蔷薇看白榆怀孕那么轻松,还以为怀孕是个很简单的事情,谁知产检没过两天,她就开始孕吐了起来。
跟白榆闻到鱼腥味才会孕吐不一样,她是闻到任何肉味都会吐,鱼肉、猪肉、牛肉,哪怕青菜过了一层猪油,她一闻到都会大吐特吐,吐得几乎把黄胆水都给吐出来了。
没办法之下,她只能吃水煮菜,而且连盐都不能下那种水煮菜。
没滋没味的水煮菜太难吃了,这才没几天,她整个人就瘦得双颊凹陷了进去。
谢旭东看了不由有些心疼,每天天还没亮就起来跑菜站,尽量买不同的菜回来煮给孙蔷薇吃。
这会儿,孙蔷薇看到他端出来的水煮胡萝卜,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我不要吃水煮菜,一点味道都没有!拿走,快拿走!”
看了就来气。
呜呜呜太不公平,为什么白榆酸甜苦辣样样能吃,到她这里就只能吃水煮菜,她好命苦啊。
谢旭东只好哄着她:“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啊……”
这话一下子就让孙蔷薇炸了:“孩子孩子,你心里就只有孩子!是不是就不管我的死活了?白榆肚子里的孩子那么乖,肯定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像你,这还没出生就折磨人,都是你的错!”
谢旭东:“……”
窦娥冤啊!
谁说孩子就一定像他?说不定像她呢。
而且就她现在这样子,他觉得肚子那孩子绝对是个儿子,因为儿子肖母。
当然这话不能说,而且还得继续哄:“谁说我不管你了,我昨天跑去医院问了医生,医生说你这情况是属于比较严重的孕吐,但再严重也得吃东西,要不然不仅对孩子不好,更重要对你这个要当母亲的更不好,不过医生也说了,孕吐再厉害,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等这段时间过了,你就会吃嘛嘛香。”
其实医生说的是孕吐有可能会维持一到两个多月,严重一点的还有可能拖三个月,但这话他不敢说,否则以孙蔷薇的性格,她绝对敢不要这个孩子。
孙蔷薇听到还要忍一个月,“哇”的一声就哭出来:“我不想生了,谢旭东你个混蛋,肯定是你的种不好,你快让你的孩子乖一点,否则等他出来,我肯定打烂他的屁股!”
孩子这么不贴心,孙蔷薇也觉得肚子里肯定是个男孩。
女孩子都是贴心的小棉袄,才不会这么闹母亲,只有男孩子才会这样。
呜呜呜她想要小棉袄,不要熊男孩。
谢旭东:“…………”
谢旭东被闹得没办法,只好过来找白榆:“白同志,你看看能不能教我做几样不用油也不下盐的菜?”
白榆问:“她吃糖会吐不?”
谢旭东摇头:“那倒不会。”
白榆:“那鸡蛋呢?”
谢旭东苦着脸:“也会。”
也怨不得孙蔷薇会发脾气,换做他也觉得太辛苦了,连鸡蛋都不能吃。
白榆想了想,于是教他做了两样点心,鲜奶麻薯和山药饼。
白榆拿出糯米粉,往里头加入少量玉米粉和白糖,本来要加猪油的,但孙蔷薇不能闻到油味,只好不加。
自从她怀孕后,江霖便去奶站给她定了牛奶,今天的她还没喝吃,她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加进去一起搅拌,然后倒到锅里小火炒成团,再揉捏均匀,裹上熟的黄豆粉,鲜奶麻薯就做好了。
“我记得蔷薇很喜欢吃糯叽叽的东西,这个鲜奶麻薯很容易做,牛奶你可以去奶站定,唯一要注意便是炒的时候不要粘锅,也不要炒焦了。”
太复杂的点心她不敢教,生怕谢旭东学不会。
谢旭东的确很紧张,拿着纸笔,白榆说一样他就记一样,而且还自己计算着时间。
白榆看他点头,接着做山药饼。
她把山药去皮切成小块,放到蒸锅里蒸熟后辗压成泥,加入葡萄干和面粉,揉成山药面团后再擀成长条,接着切成等份的小剂子,再放入山楂酱。
“我这次用的是山楂酱,但孕妇不可以吃太多的山楂,回头你把山楂换成红豆馅或者红枣馅,然后放到锅里去蒸七八分钟就可以了。”
本来这山药饼是要煎成两面金黄会更好吃,但煎就要用到油,只好改成蒸。
谢旭东连忙把白榆说的都记下来,然后又问白榆红豆馅和红枣馅要怎么做,白榆都一一告诉他了。
等做完,白榆走到角落,把放在角落的坛子拉出来:“我腌了一些酸菜,你拿些回去给蔷薇做酸菜粉条。”
谢旭东闻言连忙摇头:“酸菜不是更咸吗?”
白榆:“我这酸菜是没加盐的。”
她现在怀孕了,也不敢吃太多腌制的东西,尤其是那种加了很多盐腌制的。
没加盐?
谢旭东一脸问号:“腌制酸菜还可以不加盐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白榆:“你看到外面晒着的大白菜没有?晒干后用热水烫一遍,然后放到无油无水的坛子里,接着把热水倒进去,只要堪堪没过白菜就可以,然后封好放一周就可以了,我这酸菜才腌了三天,不过应该已经够酸了,回头你可以照着这个办法腌制一些来吃。”
说着她打开坛子,一股浓烈的酸香从坛子里冲出来,迅速弥漫在小小的厨房里头。
谢旭东只觉双颊一酸,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没想到不用盐也能这么酸。”
只见白榆从坛子里拿出来的酸菜泛着黄绿色,又嫩又脆,想想如果用这酸菜来炒肉的话,那肯定是香爆了。
这法子好。
他赶紧把方子又详细记录了下来。
因此酸菜炖粉条很容易做,白榆就没有示范给谢旭东看了。
谢旭东端着白榆做的两样点心,感谢了又感谢。
因为他也不清楚孙蔷薇喝牛奶会不会吐,所以这点心还是要先拿回去给她试试才知道。
等谢旭东走后,白榆本想上去楼上看一会儿书,这段时间太忙了,导致她的复习进度非常慢。
不过她没忘记,她的主要任务是高考,所以哪怕再忙,她也会挤出时间来复习。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她以为是江霖回来了,于是走过去开门。
身后跟着土豆饼,土豆饼后面跟着雪糕,雪糕后面跟着三只咯咯叫的小鸡,一个长长的队伍就这么去开门。
门一打开,白榆愣了下。
下一刻眼睛就红了,声音哽咽道——
“奶奶!”

第70章 枣泥五花酥
白榆还以为奶奶最快明天才能过来, 因为前几天天气不太好,会影响轮船的出行,没想到她这么快到来了。
她扑上去, 抱住奶奶, 声音带着撒娇的哽咽:“奶奶, 我好想你。”
白老太眼眶也红红的, 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奶奶的小乖乖, 奶奶也想你。”
念念安静地站在一旁,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害羞又充满期待地看着白榆, 仿佛在说:“念念也想姑姑了。”
白榆注意到她的小表情, 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奶奶怀里站直身子, 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念念好像长高了不少哦。”
听到这话, 念念小身板挺得直直的,脚底下还悄悄垫起了一点点后脚跟。
真的只有一点点, 她觉得姑姑肯定不会发现的。
白榆差点没被她这可爱的小模样跟萌化了,忍着笑意道:“哇, 我这话才刚说完, 怎么念念又长高了, 再这么长下去, 岂不是很快就要跟我一样高了?”
念念更骄傲了, 挺着小胸膛,小唇儿紧紧抿着,但看得出来极是开心。
众人被她这个模样给逗得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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