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大佬的漂亮小娇妻—— by卜元
卜元  发于:2024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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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霖:“没有吃,水我自己打就行,麻烦你给我下碗面条。”
白榆看着他:“好,我这就去。”
这会儿天气虽然有些凉,但对于有冬泳习惯的江霖来说,洗冷水澡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太多天没洗澡了,担心冷水洗不干净。
刚好锅里温着一锅水,他拿了木桶过来装,把头发和全身上下搓了好几遍,保证身上没味道这才从浴室出来。
家里有干面条在,不用自己做,白榆烧水,等水滚把面条下进去,等水滚开了,再下青菜,装盆时,她往碗底舀了一勺猪油,热汤一浇,猪油的香味随着散发开来。
接着她把原本准备拿去孙蔷薇那边一起吃的凉拌和面筋炒青椒分了一部分出来,剩下的让林向雪拿过去给孙蔷薇。
看江霖还没有出来,白榆去拿他带回来袋子,准备把他带回来的衣服先拿出去泡一下,结果——
她再次被熏到了。
没有最臭,只有更臭。
真不知道他这一个月来是怎么过的。
正好江霖从浴室出来,看到她一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把衣服拿得远远的,赶紧三步作两步走跑过来,将她手里的衣服全部拿过来。
“你别碰,我来洗就好。”
被他看到自己嫌弃的样子,白榆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也不会抢着干活。
江霖把衣服丢到洗衣盆里,放满一盆水,又舀了两大勺洗衣粉,这才转身和白榆一起进了厨房。
江霖显然是饿狠了,一大海碗面,他没两分钟就全部吃下去了,还吃不了不少面筋。
面筋劲道有嚼劲,白榆特别喜欢它那种嚼起来的感觉,面筋炒青椒十分入味,味道浓郁,十分下饭,凉拌面筋酸辣爽口,吃起来一点都不腻,让人一吃就停不下筷子来。
饭吃完,江霖很自觉把碗筷洗好。
白榆吃得有点多了,便在院子里一边散步一边看江霖洗衣服,还顺便告诉他这个月自己做的事情。
月光下,土豆饼跟在白榆身后,亦步亦趋,雪糕又跟在土豆饼后面,还有几只鸡被关起来了,要不然这队伍可就不止这么短了。
江霖显然注意到家里多了一只猫:“这猫是怎么回事?”
白榆想起土豆饼给雪糕喂奶的情形,又忍不住笑开了来:“这猫是土豆饼带回来的,你不知道,我们当时跟着土豆饼过去,看到土豆饼躺在地上给猫喂奶,那模样真是太搞笑了,我看小猫儿很可怜,便一起带了回来,你猜猜它叫什么名字?”
江霖想了下,摇头:“猜不出来。”
白榆:“你就猜一猜。”
江霖:“雪糕?”
白榆嘴巴瞪大了,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你怎么猜到的?你该不会事先去问过谢旭东了吧?”
江霖看着她:“你猜?”
白榆翻了个白眼:“我不猜,你要么是问谢旭东的,要么是胡乱猜的,刚好被你猜中了而已。”
江霖看着她,嘴角藏着笑意,没说是,也没反驳。
白榆洗完澡,两人一起上了二楼。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两人分开一个月,自然是一番缠绵。
平时有工作还好,忙起来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儿看到真人了,白榆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想他。
一个深吻后,江霖还抱着她的脸,鼻子低着她的,喘着粗气:“我想你了。”
白榆早就软成了一滩水,这会儿也是气喘呼呼。
听到他这话,嘴里仿佛被喂了一嘴的蜂蜜般,甜丝丝的。
双向奔赴的思念,原来是这般美好。
可这会儿她明显感觉到有个东西硌着她。
白榆能感觉到他的隐忍和难受,想了想道:“差不多三个月了,其实应该可以的……”
江霖喉结滚动了下,眼眸越发暗沉,盯着她,最终他还是摇头:“没事,我可以等。”
既然医生说了三个月就三个月,她和孩子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谁知下一刻,他整个人就怔住了。
白榆也怔住了,脸红得几乎滴血。
她的手按住了那个地方,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等她反应过来,羞得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她的手想挪开,却被他放手握住,再次按在那里。
那里传来的热度几乎将她灼伤。
她完全不敢跟他对视。
江霖牢牢抓住她的手,声音暗哑得不行:“榆榆,你刚才想做什么?”
白榆咬着唇,好一会儿红着脸小声道:“我想……帮你。”
江霖的气息一下子就不稳了,喉结又滚了滚:“你想清楚了?”
白榆脸红耳赤,但还是点了点头,嗫嚅着说:“嗯。”
江霖看着她火烫的脸,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
白榆被他看得浑身发热,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再看下去,她觉得自己都要燃烧起来,最终不得不道:“你闭上眼睛,要不然我就不帮你了。”
江霖眸子依旧看着她,最终在她要受不了时,才缓缓闭上。
少了他灼灼的目光,白榆终于自在多了。
只是接下来要怎么做,她有点犯愁了。
就在这时,江霖低沉的声音响起:“是不是不会,要我教你吗?”
白榆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红着脸点头:“要。”
她脸上的温度烫人,而他说出来的话更烫人:“先帮我把裤……”
这一个晚上,白榆才发现,原来用手也可以有那么多花样。
第二天是周末。
但两人没睡懒觉,因为白榆和孙蔷薇约好一起去医院做产检,现在江霖回来了他自然要跟过去。
这年头很多路面凹凸不平,骑自行车未必比走路舒服,因为医院不算太远,因此四人决定走路过去。
在经过一个亭子时,白榆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那人背对着他们,夸夸而谈:“王同志,我可不是自夸的,我魏光宗可是报社的一把手,我这才刚进报社呢,就成了扫盲项目的主管,我每个月的工资有五十元呢,可这还只是基本工资……”
魏光宗享受着对面女同志崇拜的眼神,下巴差点昂上天了。
只是说着说着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了。
好像被脏东西给盯上了!
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而且还自身后。
魏光宗慢慢回身,然后对上了白榆意味深长的笑容。

气氛凝固般的尴尬。
就在这时, 孙蔷薇“咦”了一声:“白榆,不是说你才是报社扫盲项目的主管吗?怎么眼前这个头比南瓜还大的家伙也说自己是主管?难道你们一个项目有两个主管吗?”
头比南瓜还大……
形容得很好,下次继续。
白榆忍住笑摇了摇头:“没有两个主管, 这位魏光宗同志是新闻部的,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坐了我的位置, 等明天回去报社上班, 我再去问问章书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光宗:“……”
他不过就是想在相亲对象面前吹一下牛, 抬高一下自己的身份, 怎么就那么倒霉遇到白榆这个女人?
还有白榆这个朋友更讨厌, 头大怎么了, 吃她家大米了?
凭什么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不过事情要是闹到章书记面前, 他肯定少不了被训斥一顿, 到时候还会成为整个报社的笑料。
想到这,他不得不挤出笑容来:“白同志, 我刚才那话就是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当真。”
白榆挑眉:“不当真?我要不是刚好经过, 你就要由魏干事变成了魏主管了, 难道你平时用说谎来光宗耀祖的?”
魏光宗:“…………”
白榆看向坐在魏光宗对面的女同志, 只见她扎了一条大辫子, 头发乌黑亮滑, 一双大眼睛仿佛占据了小半张脸,特别吸引人。
她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外面罩着一件红色薄毛衣, 下面是尼龙的黑色裙子,脚踩黑色小皮鞋, 十分时髦的打扮。
白榆来了琼州岛这么久,除了孙蔷薇和温静婉, 还没见过打扮这么时髦的年轻女同志,倒不是当地人不喜欢打扮,而是这里本就属于偏远地方,经济和物资自然比不上京城等大城市。
不知这时髦的女同志是什么人?
白榆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不过她更不想有女同志被魏光宗给欺骗了。
魏光宗这会儿也担心相亲对象会气得扭头就走,脸一阵红一阵白,干巴巴道:“王同志,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
一般正常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应该猜到魏光宗在说谎。
谁知那女同志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道:“魏同志你不用担心,我肯定不会误会的。”
魏光宗闻言,简直是欣喜若狂:“王同志你果然跟那些庸俗的女人不一样,我对你十分满意,我宣布,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魏光宗的对象!”
说完,他扭头看向白榆,嘚瑟道:“白同志,跟你介绍一下,王霞王同志,她父母可是沪市的双职工,她自己不仅是高中生,而且很快也要进沪市的报社工作,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性。”
他这对象不仅个人条件和家庭条件都非常好,而且人还长得十分漂亮,个高腿长胸大屁股大,一看就很好生养。
说起来他能遇到现在这个对象,还要感谢白榆这个女人。
那天他在国营饭店被扔出去后,他一时气不过,便让家人找媒婆给自己介绍对象,谁知介绍的对象不是长得丑就是没工作,要么就是家庭负担太大,别说比得过白榆,就是连陈干事和程芳两人都比不上。
可老天爷还是很厚待他的,在他第五次相看失败时,让他遇到一个十分厚道的媒婆,那媒婆非常有眼光,一眼就看出他是个非常有能力的男人,还说一定要给他介绍一个跟他相匹配的女同志,他原本是不抱什么希望,但没想到那媒婆如此有诚信,居然给他介绍了王同志这么好的相亲对象。
他真是太满意了。
魏光宗斜眼看着白榆,白榆能当上主管又如何,她要跟丈夫在这边随军,还不知道要在这边呆多少年呢,他就不一样了,他马上就要变成城里人了。
王霞已经跟他说好了,结婚后他们就一起去沪市,到时候未来岳父会退下来把工作给他,他的户口也能转到沪市去,到时候他可就成了沪市人!
听到魏光宗的话,白榆满头问号。
条件这么好的女同志为什么会看上魏光宗这样的男人?
图什么?
难道图他头大,图他油腻,图他会说谎吗?
不过她打算继续搭理魏光宗,刚才她以为那位女同志被欺骗才出声提醒对方,既然对方不领情,她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自然不会再继续多管闲事。
魏光宗看白榆走了,还以为是被自己说得自卑了,脸上越发得意了,就差把“小人得志”四个字刻在脸上。
等走远了,江霖才道:“那女人必有所图。”
白榆耸肩:“应该吧,不过也不关我们的事。”
江霖:“嗯。”
孙蔷薇和谢旭东对魏光宗这个人更不了解,因此也没说什么。
一行人来到医院。
这年代的人对孕检的意识并不强,尤其是琼州岛这种偏远地方,有些人压根没听过孕检这词,不过白榆还是坚持要做孕检。
孙蔷薇对孕检可有可无,但看到白榆来孕检,她肯定就要过来。
还是那句话,不能输。
这个年代的孕检自然没有后世那么详细,只做了血常规、心电图和尿常规检查几个项目。
等检查完后,江霖带白榆等人来到附近的国营饭店,然后他自己返回医院去问医生一些问题。
“我想知道,除了避孕套,还有没有其他更有效的避孕手段。”
这次的怀孕是个意外,原本江霖是想等过几年,等白榆的病情稳定一些再来考虑怀孕的事情,所以他忍了快一个月,在拿到避孕套才碰她。
他已经尽量很小心了,可没想到白榆还是怀孕了,这让他对避孕套的作用产生了怀疑。
所以这次才过来咨询其他避孕方式。
做医生的,每天都会遇到各种形形色色的病人,不过像江霖这种过来咨询避孕的人,倒是比较少见。
林医生推了推鼻梁的眼镜道:“如果你们后面还想生孩子,那就只能选择给女性戴节育环,在顺产后第六周开始就可以上环,如果遇到难产等情况,需要更久的时间,如果以后不想生了,那可以选择结扎,结扎分为女性结扎和男性结扎两种。”
林医生以为像江霖这样年轻的男性,应该不会那么早选择结扎,却不想听他道——
“医生,女性结扎和男性结扎有什么优缺点?”
林医生愣了一下:“先不说优缺点,你和你爱人可是考虑清楚了?一旦结扎,以后想生都不能生了。”
江霖这次过来并没有提前跟白榆商量过,就他而言,他觉得一个孩子就够了,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无所谓。
他不想白榆承受生育的痛苦,以及生产带来的危险,但他不知道白榆是怎么想的。
于是他沉默了一下道:“那麻烦医生给我说说这三者的优缺点。”
林医生:“节育环是女性常选择的一种避孕方式,简单来说,就是把不锈钢金属节育环放到女性宫腔里面,作用是能有效避孕,副作用是有可能导致不规则阴dao流血,腰骶部酸痛等情况,而且这种情况是长期性的,哪怕后面把节育环取出来后,这种症状还有可能继续存在。”
“女性结扎是不可逆的,所以在结扎之前你们要考虑清楚,女性结扎后的副作用跟放节育环差不多,都是有可能导致腰骶部酸痛、月经不规律等情况,严重的话,还可能导致腹部黏连,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发生这种情况。”
“至于男性结扎,虽然结扎后可以复通,但复通后不一定能生育,而且手术后同样有可能出现一些并发症,譬如伤口出血感染,输精管痛性结节等等,但男性结扎相对女性而言会更安全,手术伤害也更小,毕竟男性结扎只要在阴nang根部开一个小口切断输精管就可以,但女性结扎的手术需要在腹部开口,位置比较深,危险系度也比较高。”
林医生对三个避孕手段进行了详细的解说,没有偏袒哪一个,也没有贬低任何一个。
不过在她看来,江霖十有八|九会选择前面两样。
她会这样想,是因为一般的男性都不愿意被结扎。
在男人看来,结扎是女人的事情,男人去结扎会被大家笑话,很多男人哪怕已有不少孩子,但还想继续生,尽可能传宗接代,所以非到迫不得已,他们是不会选择结扎这条路。
当然,更多的是大家对男性结扎有着很深的误解,大家普遍认为结扎会影响男性那方面的能力,甚至还有人以为结扎就等于古时候的太监,切掉男性的生殖器官,总之让人啼笑皆非。
江霖沉默了下才站起来:“谢谢医生,我回去跟我妻子商量后再做决定。”
后面要不要继续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白榆同样有决定权。
她是他的妻子,他要尊重她的生育权利。
林医生听到这话,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这年头会跟妻子商量的男人可真不多。
而愿意跑来医院打听避孕手段,又认认真真听她说完男性结扎的男人更少之又少,也不知道哪个女人这么幸运,能遇到这么体贴的男人。
江霖不知道林医生在心里偷偷感叹,说完后他就走了。
回到国营饭店,白榆三人已经点好了菜:一份红烧肉,一碟丝瓜炒蛋,一锅炝锅白菜面。
那份炝锅白菜面让白榆很是期待。
刚才厨房师傅在做面时,她经过同意进去看了一眼,这面是先用五花肉薄片干锅煸炒出油,然后加上切成细丝的白菜和葱花一起爆香,炒到边缘金黄才倒水进去煮,水开下面条。
让白榆觉得的奇怪的是,掌勺师傅往面条里头掺和些许豆面,按照对方的话来说,这样会让口感更佳吩咐,吃起来也更加香。
所以她现在看着眼前这锅有点“寒酸”的面条,心里充满了期待。
江霖看懂了她的眼神,站起来帮她舀了一碗面,连筷子都是拿到她面前,看得孙蔷薇嘴里仿佛吃了柠檬一般,酸得不行。
她一个眼刀朝谢旭东飞过去:“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看江霖看看你,你难道没有一点做丈夫的自觉吗?”
谢旭东:“……”
窦娥都没有他那么冤!
之前去孙政委家,他有意做做样子给她夹过几次菜,回去后却被她骂得狗血淋头,还嫌弃他口水脏,两人在床上时她怎么就不嫌弃?
之后他连样子都不装了,所以这会儿他才会坐着没动,谁知她又嫌弃他不体贴。
做男人难,做孙蔷薇的男人更难。
心里吐槽着,但手上的功夫却没耽搁,谢旭东手脚利落给孙蔷薇舀了一碗,孙蔷薇昂着下巴收下,心里这才舒服了。
白榆觉得这两人虽然是一开始胡乱凑在一起,但现在看来相处得还挺不错的,孙蔷薇性格是有点任性,但她作得有分寸,不会让人讨厌。
白榆夹起面条吸溜了一大口,面条不是那种细面,有点宽,但也因为这样更容易入味,吃进去后全身暖洋洋的,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红烧肉味浓鲜美,丝瓜嫩生生翠油油的,鸡蛋新鲜嫩滑,这个国营饭店掌勺师傅的做菜水平很赞。
吃完饭,孙蔷薇想去百货商场买些东西,于是两家分头行事。
白榆这才问道:“你刚才回去医院做什么?是身体不舒服吗?”
江霖对上她关上的目光,心里暖暖的,就好像冬天的太阳照在身上,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没事,别担心,我去问医生有关避孕的事情。”
这年代的人还是保守,白榆担心牵手被人看到不好,好在这会儿大家都在家里吃饭,路上行人很少,偶尔有几个人,也是形色匆匆,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身上。
但江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问避孕的事情?”
江霖看着她:“我是想着,我们就生一个孩子就好,无论男孩还是女孩,就生这一个,你是怎么想的?”
白榆顿了下:“我想要跟女儿。”
可能是自己两辈子没有得到过母爱,让她产生了一种执念,很想生个软软糯糯的女娃儿,然后把她满腔的母爱都给她,给她所有她童年想要的东西,零食、玩具、漂亮的裙子。
但她也没打算味一直生下来去,如果这胎是个儿子,她打算再拼一回,如果下一胎还是儿子,那她只能认了,封肚不再生。
可若这一胎是个女儿,她就打算后面不再生了,她担心自己也会变成跟她妈一样,对后面的孩子不够疼爱。
江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好,那我们就等孩子出世后再说。”
回到家里,刚坐下不久,邮递员就上门来了。
今天是周末,邮政今天不上班,按道理邮递员这会儿不应该来送东西。
白榆怀着这份疑惑开了门。
邮递员没想到开门的是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同志,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这里有一份白榆白同志的电报,电报昨天就到了,原本昨天就应该送过来,但因为一时的疏忽导致这电报被掉在角落里没发现,不管如何,这都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实在很对不起,请您原谅!”
白榆看这邮递员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看这样子就是个背锅的:“既然电报没丢失,那我也不追究了,不过下次可就不能这样了。”
邮递员耳朵红红的,连连点头:“是是,谢谢您。”
白榆关了门,还好奇是谁发过来的电报,她拆开外面的信封,一看。
下一刻眼睛亮了起来,要不是这会儿怀着孕,她肯定要高兴得跳起来。
土豆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主人高兴,它就高兴。
白榆一把将它抱起来,开心道:“土豆饼,奶奶和念念要过来,你开心吗?”
土豆饼歪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疑惑,样子萌得不行。
白榆没忍住,也没嫌弃它有好几天没洗澡,在它的狗头上亲了一口。
主人亲我了!
土豆饼现在很开心!
土豆饼露出舌头,狗尾巴疯狂摇动了起来:“汪汪……”
“你也很开心对吧?奶奶也过来,我们要赶紧把杂物房给收拾出来,还有要买多两床枕头和被子,突然好多事情要做。”
她高高举起土豆饼,微微仰着头对着土豆饼笑得一脸灿烂,阳光下照在她脸上,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江霖买菜回来,一推开门正好看到这画面,他站在门口没动,似乎怕打扰了这美丽的画面。
最终还是白榆发现他回来了,放下土豆饼道:“奶奶发电报过来了,说她和念念今天上火车。”
从天津过来,如果没有意外,大概七到十天左右能抵达。
换句话说,最迟还有十天她就能见到奶奶了。
从京城过来后,这里有江霖,有林向雪,她从来没说过她想念家人的话,尤其是她跟她大哥临走时闹成那样,家在她心里再次被蒙上了一层阴影,让她不敢轻易去想念。
但思念这种东西,并不被人的意志所控制,她想念奶奶,十分的想念。
江霖看向她手里的电报,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但举起来才发现手有些脏:“那我等会儿把杂物房给清出来。”
白榆:“那我也来帮忙。”
江霖本想说不用,但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冬日的阳光洒下来,浅浅淡淡落在她脸上,她发丝根上都沾染上了细碎的阳光,脸上的笑容就跟着冬日的太阳一样暖。
在她身后,三只小鸡咯咯叫个不停,愤怒啄着雪糕。
自从雪糕来了后,它们就不再是土豆饼最爱的小鸡鸡,一夜间失宠,这让小鸡们很是愤怒。
雪糕却一点也不怕它们,还时不时跑回去扒拉它们一下,皮得很。
江霖嘴角也蔓延上了温暖的笑意:“好。”
家里的杂物并不算太多,可以移到二楼的书房去,有些东西还可以放到二楼的露台上,这些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杂物房没有窗户。
因为没有窗户,就算是白天,光线也很暗,人在里面呆着肯定需要开灯,最重要是太潮湿了。
靠海的房子本来就比较潮湿,而且这边气候也比京城要潮湿,这个杂物房因为没有窗户,导致痛风不是很好,有味儿就不说了,肯定不能让她奶奶和念念住在这样的房间里头。
白榆眉头都蹙了起来:“看来只能把二楼的书房给整理出来了。”
她倒不是不愿意,只是楼梯比较抖,她奶奶的腿脚不便,念念又太小,爬上爬下,肯定没有住一楼这么方便。
但一楼的客房被林向雪住着,她肯定也不能赶对方走,所以想来想去,只能改造书房。
江霖在墙壁上敲了敲:“我让人在这里开个窗户。”
白榆:“可以吗?会不会影响到屋子的安全?”
江霖:“应该是可以的,只是要叫泥水匠来做。”
白榆眼睛亮了起来:“那真是太好了,如果可以在这边做个大窗户,窗户往外砌几十厘米宽,到时候可以在窗口种点花花草草什么的。”
也不知道建这房子的人是怎么想的,这么大一间房间,居然一个窗口都没有留。
江霖点头:“好,我这就去跟刘师傅说一声。”
江霖走后,白榆来到厨房。
雷大姐昨天给他们送了一个自家种的大南瓜,她打算切一半来煮南瓜小米粥当晚上的主食,剩下一半做点南瓜饼和南瓜发糕。
她把大南瓜去皮,南瓜皮也是个好东西,等会儿剁碎跟南瓜瓤一起喂鸡,很有营养,几只小鸡已经养了快三个月了,一般鸡要养到五六个月才能下蛋,看来养鸡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自家种的南瓜就是先,自带一股香甜,她把南瓜切块,一半备用,一半放到蒸笼去蒸,然后找出之前买的小米和红枣,洗干净后一起放到砂锅去慢慢熬。
锅里的南瓜还没熟,白榆把南瓜皮剁碎了,和南瓜瓤一起抱出去丢给小鸡们吃。
明明早上才给它们喂过食,可这会儿小鸡们看到她手里的东西,炮竹般就冲了过来,还“咯咯”叫了起来。
小鸡们:它们要吃多点,它们要赶快长大,赶紧下蛋,做一只争气的鸡,把土豆饼大哥的心给抢回来。
白榆看小鸡们吃得欢,心里也高兴,正准备回厨房,就听对面传来林向雪的骂声——
“连家丽,你给我让开!再不让开我就喊人了!”
“林同志,我可以让开,只是我刚才说的话,你也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毕竟你这么喜欢我……”
“喜欢你妈个屁!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跟你拼命!”
林向雪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被逼得骂脏话,也不知道连家丽对她做了什么。
白榆心一凛,暗道一声不好。
立即撒腿就要往对面跑去,但跑了两步,她又返回厨房,拿上一把菜刀就冲了出去。
当她冲出去,正好看到葛大川从不远处走过来。
葛大川显然也看到她了,可当看到她手里的菜刀时,还是被吓了一跳:“白同志,你拿着菜刀做什么?”
白榆指着对面的门道:“向雪在里头,不知道他们对向雪做了什么,你赶紧把门踹开!”
听到林向雪出事,葛大川面色一肃,转身快步跑到对面的木门前面,抬脚用力一踹——
对面的房子虽然建了好些年头了,但那木门是用了好木头做成的,十分结实。
不想葛大川一脚下去,居然就把门给踹倒了。
更没想到的是,连家丽为了不让林向雪出去,展开双手站在木门后面。
于是木门这一倒,就直接倒在了连家丽身上。
连家丽发出母鸡般的尖叫声:“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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