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大佬的漂亮小娇妻—— by卜元
卜元  发于:2024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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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白榆的嘴唇上。
“轰”的下,白榆的脸瞬间就红透了。
众人一看她这个表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朱彩云也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她倒真不是故意想打趣白榆或者让她为难,她以为白家发生那样的事情,两人又在公安局呆了大半夜,肯定是没洞房,哪里想到……
不愧是年轻人,这精力真让人羡慕。
还有江霖看着冷冰冰的,没想到这么生猛,居然把白榆的唇瓣都给咬破了。
白榆气得牙痒痒的,想着回头肯定要咬回来!
饭菜很快被端上来,新来的保姆三十来岁左右,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她手脚麻利把饭菜端上来后就本分地下去了。
大家安静地吃了起来。
最后一道菜是清蒸鱼,上得有点晚。
鱼端上来后,江霖就拿起来筷子,把最能的鱼肚子肉夹起来放到白榆碗里。
白榆抬起头来,江霖看着她。
四目相对。
朱彩云“噗嗤”笑了出来:“这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你们看江霖多会疼人,这鱼最好吃的就那一块肉,他全夹给榆榆吃了。”
江老爷子:“他年纪比榆榆老了那么多,多照顾一下榆榆也是应该的。”
江霖:“……”
“噗嗤——”
这次轮到白榆忍不住笑了出来。
江霖垂眸,眼底带着无奈和宠溺看着她。
就在这时,坐在对面的江又涵又翻了个白眼,可下一刻,一股恶心涌上嗓子眼,她转过头干呕了起来。
娄秀英:“我的乖乖,你这又是怎么了?是不是肠胃不舒服,这阵子已经吐了好几回了。”
江又涵:“妈,快把那鱼肉端走,那味道好恶心,我一闻到就想吐。”
话音落地,客厅里再次安静了几秒。
白榆看着干呕的江又涵,脑海里浮现上辈子江又涵怀孕后的模样。
她脑海一个激灵,话就出口了:“阿姨,又涵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江又涵连对象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怀孕?
果然,下一刻娄秀英就指着她骂了起来:“你不叫我妈,我没办法逼迫你,涵涵心直口快,你三番几次挖坑让她丢脸,我也不跟你计较,可你太过分了,涵涵连个对象都没有,你却迫不及待往她身上泼脏水,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江老爷子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放下筷子:“榆榆,你为什么这么说?”
白榆:“爷爷,大概一个多月前,我在百货商场看到又涵牵着一个男人的手,她一看到我就掉头跑了,后来又威胁我不能把这事告诉她妈,所以刚才听到娄阿姨说又涵吐了好几次,我想到我以前单位的同事怀孕时就是一闻到鱼味就干呕,所以才一时心急口快说出来,对不起。”
她当然不是一时心急口快,她就是故意的。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娄秀英和江又涵两人都一直在找她的麻烦,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娄秀英眼皮狠狠一跳,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之前她就怀疑过,可江又涵信誓旦旦说她没有对象,加上这段时间江凯不断出事,她也没太多心思去管女儿的事情,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大纰漏。
不过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在老爷子面前,她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女儿的名声。
于是她张开嘴巴:“你……”
可话还没说完,就听江又涵抬起头来,指着白榆骂道:“白榆你个王八蛋,你明明答应过我不说的!”
众人:“!!!”
这话一出,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他们刚才也怀疑过是不是白榆在针对江又涵,毕竟未婚先孕,就算不是在江家,那也是很丢脸的事情。
可江又涵这迫不及待承认的样子,一下子就坐实了白榆的话。
这么说的话,江又涵很有可能真的怀孕了。
“砰”的一声。
众人还以为是江老爷子气得在拍桌子,谁知定睛一看,原来是娄秀英生生气晕了过去。
“妈,你怎么样了妈?”
“秀英!”
饭,显然是吃不下去了。
娄秀英很快被送去了医院,一起过去检查的,还有一直干呕不停的江又涵。
白榆和江霖两人没有跟着去医院。
等江老爷子出门后,他们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白榆就想抱怨他咬自己唇瓣的事情,谁知还没开口,就被他拽着坐到他大腿上。
白榆脸一下子就红了:“你这是做什么,还有你把我的嘴唇都咬破了!”
江霖喉结上下滚了滚:“你现在可以咬回来。”
白榆:“我不。”
她本来是想咬回来,可现在两人这个姿势,太容易擦枪走火了。
更何况咬回去还不是便宜了这家伙。
江霖:“那我替你咬回来。”
说着他的脸凑了过来,吻住了她的唇瓣。
白榆:“……”
他吻得很凶。
舌头精准地撬开她的唇齿,手掌按住她的后脑,逼迫她更靠近他。
不愧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小孩,前面两次他的动作其实还是有点生涩,可这次就丝滑得不行。
像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他亲吻着她的唇,更深入地探索,攻城略地。
白榆整个人仿佛被点燃般,烫得不行,脖颈耳根都红透了。
好在不是她一个人才这样子。
她能感觉江霖浑身也跟她一样热,箍着她的腰的手像克制样地用了力,但还是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最后还是她忍不住用手捶了捶他的胸膛,他才稍稍松开她的腰。
良久后。
他松开了她的唇瓣,声音低沉而暗哑:“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白榆脸发烫得厉害。
他该不是想……现在就把昨晚没做的事情给补上吧?
可现在是大白天,而且江家的人随时会回来。
要是被抓包的话,那实在太尴尬了。
她浑身无力,软得像滩水,靠在他身上:“……你想说什么?”
江霖:“我们今晚要提前走——”
白榆:“要不还是不做了吧,房间里没避孕套。”
江霖:“?”
白榆:“?”

白榆咬着唇, 尴尬得脚趾抠出了两座城堡。
她刚才真的以为江霖想跟她那个……所以才会抢答的,她担心江霖被拒绝了会不高兴,还主动找了个没有避孕套的借口。
她要是知道江霖只是想跟她说这个, 她打死也不会这么说!
救命啊, 真是太尴!尬!了!!!
江霖扫过她红得跟熟虾般的脸, 有点想笑, 但还是忍住了:“现在这个时机不合适, 我不会在这个时候……”
白榆虽然尴尬到恨不得装晕过去, 但还是松了一口气。
诚然的, 她跟她妈关系不好, 但在这种时候, 她还是没心情做那种事情。
因为是临时改时间, 很多人要通知,于是两个人很快就分头行事。
白榆先打了个电话给林向雪。
按照原计划, 他们本来是明天下午四点多的火车,现在提前了那么多, 就是林向雪也被吓了一跳。
但让她一个人坐车去琼州岛, 一来她自己没胆量, 二来家人肯定也不会放心, 因此就是不舍得, 她还是打起精神跟家人告别。
林向雪的家人其实并不想让她去琼州岛,这会儿知道出发要提前,立即又劝说了起来。
只是向来很听家人的话的林向雪, 这次意志很坚定。
挂了电话后,白榆又打了个电话给映之姐, 两人约着一起去友谊商店买东西。
徐映之一看到白榆,就立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节哀顺变。”
对于未来婆婆秦正茵去世的事情, 她也是早上才知道的。
除了意外还是意外。
早上到现在她一直在陪白嘉扬,白嘉扬的情绪非常糟糕,可以说是临近崩溃的边缘。
接到白榆的电话,她还以为白榆也是找她出来作陪,可现在看她的样子……似乎还好。
白榆敏锐注意到她的疑惑,但没有解释,而是说:“映之姐,我今晚凌晨的火车去琼州岛,在去之前我想买点东西给家里,你帮我掌掌眼。”
徐映之又是一惊:“不是说明天下午才走吗?怎么改时间了?”
白榆:“江霖哥那边临时有事,因此要提前走。”
其实东西早已经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但她妈突然去世,二哥的事情还没解决,秦心卉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如果可以,她真想留下来。
如今没办法陪伴家人,只好多买点东西补偿他们。
徐映之一听是江霖那边的决定就没再继续追问:“好,我陪你去买。”
白榆挽着她的手,两人上了电车:“我大哥怎么样了?”
徐映之叹了口气:“早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好在刚才在她的劝说下去睡觉了,要不然她也不放心出来。
白榆顿了下:“接下来要麻烦映之姐你多安慰安慰我大哥了。”
徐映之笑了笑:“说什么麻烦不麻烦,这都是应该的。”
他们原本计划在两个月后办理婚礼,可现在出了这事,婚礼只能取消了。
但她没敢跟任何人说,其实她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她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没准备好走进婚姻,更没办法……接受男女之间的亲密关系。
现在偶尔白嘉扬一碰她,她脑海就会浮现姓裘那个变态,然后控制不住全身颤抖。
她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
想到这,她下意识咬了咬唇。
下了车,又走了一段路,这才来到友谊商店面前。
徐映之打量着友谊商店,自嘲道:“以前经常路过这里,但从来没有进去过,这次真是沾了你的福可以进去开开洋荤!”
白榆也笑道:“谁还不是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呢,走,进去吧。”
其实到了八十年代,友谊商店就慢慢失去了优势,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全国各地,外国的商品也越来越多,大家不用到友谊商店也能买到洋货。
友谊商店不得不做出改变,到那个时候,不用外汇券也能进去买东西。
两人来到门口,白榆把外汇券和单位介绍信拿出来,门口负责检票的人仔仔细细检查后才让她们进去。
徐映之拍着胸口吐出一口气:“我还担心他不让我们进去,到时候可就丢脸了。”
白榆倒是没这种担心,带着徐映之大大方方走进去,两人跟大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感觉一双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友谊商店里头的商品非常齐全,花生酱、好时巧克力,洋烟洋酒,还有茅台和国内的工艺品,应有尽有。
关键是质量都是用最好的,当然价格也是十分的昂贵。
徐映之看得频频咋舌:“我们看看就好了,可别乱买。”
白榆绕了小半圈后,终于看到卖围巾丝巾的柜台,连忙拉着徐映之过去。
柜台里放着的丝巾都是用上好的丝绸制作而成,颜色也不像外面市场那些丝巾那么单调,五颜六色,但艳而不俗,就是徐映之一直嚷着不要乱买的,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白榆看围着柜台看了看后,指着其中三条道:“麻烦把这条墨绿色,那边那条粉红色,以及那条深蓝色的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店员没说什么,徐映之却连忙拉着白榆的手,小声道:“我刚才看价格了,一条就要八元外汇券,你买一条就行了,别乱花钱。”
她知道江家不缺钱,白榆这次结婚,江、白、罗三家都给了白榆不少好东西,可以说她现在是个小富婆。
只是她刚嫁到江家去就大手大脚,要是让江家三房知道了,肯定对她又有意见了,这时候还是表现得节省持家比较好,就算不是,好歹也装一装啊。
白榆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映之姐,你看看你喜欢哪条?”
徐映之愣了下,回过神来立即拒绝:“你该不会是想买给我吧?我可不要,买给自己戴就行了。”
一条丝巾就要八元,她哪里好意思要白榆买给她啊。
这会儿店员已经把三条丝巾拿了出来。
这丝巾一看就是用的真丝面料,拿在手里丝滑得不行,质地轻薄,十分柔软,摸着很舒服。
白榆对比了下,拿起那条深蓝色带花纹的丝巾,在徐映之的脖子系了个蝴蝶结,然后拿起柜台上的镜子往她面前一摆道:“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徐映之五官大气,戴这种深蓝色很衬她的肤色,还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还多了几分优雅。
她的性格以前比较跳脱,从小就很羡慕那种很优雅的女性,这会儿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徐映之一下子就移不开眼睛了。
白榆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喜欢了。
随即她拿起另外一条粉色带有兔子以及麦穗和花朵的丝巾,这颜色太粉嫩清新了,让人看着就感觉到春天的气息。
这样粉嫩的颜色,她两辈子都没有用过。
上辈子江凯很会用言语来打击她,但凡她稍微打扮一下自己,就说她不够端庄。
改革后,大家好像是以前憋久了,恨不得把自己打扮得五颜六色,可江凯不说别人,江又涵可以穿粉嫩的颜色,娄秀英可以穿大红的衣服,只有她不可以。
这辈子她就要用这么粉嫩的颜色。
想到这,她拿起粉色的丝巾围在脖子上,给自己系了个特别的单蝴蝶结。
她在系丝巾时,店员一直盯着她,想偷偷学手法,但看得眼花缭乱,半点也没学着。
不过白榆一系上去,她双眼顿时一亮:“真好看!”
这条粉色的丝巾在友谊商店放了大半年,一直没卖出去。
大部分人还是比较喜欢墨绿、深蓝这种比较沉稳的颜色,这条粉色丝巾太过活泼娇嫩了,所以一直没卖出去。
但眼前这位女同志戴着太好看了,甜美梦幻,让人感觉仙气飘飘。
徐映之听到这话,从镜子里抬起头来,一看,双眼也亮了:“的确很好看,非常适合你。”
白榆走到柜台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粉色的丝巾衬她皮肤白皙娇艳,仿佛花骨朵般,让人看了不舍得移开眼睛。
她把丝巾解下来,连着徐映之那条递给店员道:“就要这三条,麻烦帮我包起来。”
徐映之对那条深蓝色丝巾也爱不释手:“回头我把钱给你。”
白榆:“既然是送给你的,你就收下,我这一去琼州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以后还要拜托你照应我家,这条丝巾就算是我提前贿赂你的礼物。”
徐映之被她这个说法给逗笑了,但也收下了,想着回头再买点什么送给她。
另外一条丝巾白榆是买来送给奶奶的,墨绿色的丝巾给上了年纪的人戴正好,不会太轻佻,但又不会太沉闷。
买了丝巾后,白榆又去买了四件羊绒衫,她爸、大哥,江老爷子,以及江霖一人各一件。
羊绒衫不管是做工还是用料,都是上乘的,一拿在手里就能感觉出来不一样。
白榆根据四人的年纪,选择了不同的样式,四件下来,又花了五十元外汇券。
徐映之比她本人还肉疼,一直念叨着“够了”“不要再买”之类的话。
白榆却没听她的,又绕了半圈,终于在一个柜台上看到让她一见钟情的双面绣。
那是一个台屏中式绣花双面绣,上面绣着一只睡在梅花上的大熊猫,大熊猫绣得栩栩如生,憨厚可爱。
白榆一看价格,也是暗中咋舌,这么一个双面绣居然要十五元外汇券。
但最终她还是买下了:“这是原本想买来送给你和大哥的婚礼的,现在出了这事,你们的婚礼应该会推迟,不过礼物我先送了。”
徐映之又是一愣,随即鼻子酸酸的:“谢谢你,榆榆。”
她本来想跟白榆说自己的怪病,但一想到白家刚出了事,白榆凌晨又要出发去琼州岛,便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临走时,白榆才想起忘记了给念念买东西,于是又返回二楼给念念买了一条大红色的进口裙子,裙子上面窜着珠子,看上去特别梦幻,念念肯定会喜欢。
一百五十元外汇券,被白榆花了一百元。
不过从友谊商店出来,她心里终于没那么堵得难受了。
女人果然要买东西才会快乐,花钱更是一件快乐无比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国营饭店时,两人被刚出锅的鸡蛋糕给勾起了馋虫,于是过去买了两块,一边吃一边回军区大院。
徐映之:“这家的鸡蛋糕做得真好吃。”
白榆也赞赏地点了点头:“的确很好吃。”
刚蒸出来的鸡蛋糕黄澄澄的,蓬松松软,质地细润,咬上一口,蛋香味瞬间溢满整个口腔,让人吃了一口,还想再来一口。
花钱和美食一样,都是能让人心情变好的神器。
回到军区大院,白榆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难过。
白老太看到孙女这样,担心了一个晚上的心也跟着落地了:“我的乖乖,你要好好的,奶奶才能放心,你和映之去买了什么?”
白榆把买的东西拿出来:“我和映之姐去友谊商店买了丝巾,还给爸和大哥他们各买了一件羊绒衫,这丝巾就是给奶奶您买的,您看看喜不喜欢?”
白老太一听是在友谊商店买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一边欢喜孙女孝顺自己,一边心疼钱:“肯定不便宜吧?”
白榆:“奶奶连小黄鱼那么贵重的东西都给我了,我给奶奶买条丝巾算什么?”
两辈子里,对她最好的人不是她爸,也不是大哥,而是奶奶。
她爸心里装着国家,装着工作,还装着被拐子带走的二哥,他要挂念的东西太多了,顾不上她这个女儿。
大哥心里装的更多是映之姐,对于他来说,她这个妹妹跟其他家人没什么两样。
只有奶奶,才是满心满眼为她打算的人。
想到这,她抱着奶奶:“奶奶,我好舍不得你。”
白老太鼻子酸酸的:“我的乖乖,奶奶也舍不得你,一想到你明天就要走,奶奶这心就难受得不行。”
白榆:“奶奶,我不是明天走,计划……”
话还没说完,就见她大哥从房里走出来,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脸色苍白得让人担忧。
白榆眉头一蹙,担心道:“大哥,我听映之姐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不吃怎么不行呢,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
话音落地,白嘉扬没有像平时那样感谢她,而是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定定看着她:“我吃不下,我跟你不一样。”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
白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犯不着这样阴阳怪气。”
白嘉扬冷笑一声:“我阴阳怪气好过你没心没肺,狼心狗肺!”
白榆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没心没肺,怎么狼心狗肺了?”
白老太看两兄妹吵了起来,立即阻止道:“嘉扬,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出去跑两圈,别再这里发疯!”
白嘉扬心里本来就难受得不行,一听奶奶还处处偏袒着白榆,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我是心里不舒服,可我为什么不舒服,还不是榆榆她做得太过分了!”
白老太还想阻止,但被白榆给拦住了:“奶奶,你别管,让他说,我倒是想听听我是怎么过分了?”
白嘉扬对上白榆冷然的目光,再看看放在沙发上新买回来东西,他又失望又恼火:“我知道你怨妈偏袒秦心卉而忽略了你,你心里有怨气我理解,但人死为大,她说什么都养育你一场,你就是这样对她的?从昨晚到现在,你有流一滴眼泪吗?你有为她难过吗?”
“你没有!昨晚你跟江霖在公安局就当着大家的面亲亲我我,一点也不尊重死者,现在又去友谊商场买东西,死的那个是你妈,不是你的敌人,就是养了只狗没了,也要难过好久,可你呢,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脸上有一丝半点的难过吗?”
他是真的生气。
她妈是做错了很多事情,但人死为大,更何况她再不好也是他们的妈,可白榆的表现太让他失望了。
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更是刺痛他的眼睛。
他昨晚看到她和江霖牵手的样子就觉得碍眼,可当时他太震惊太难过了,所以没管他们,可刚才他在房里听到她的笑声,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她,做得太过分了!!!
白老太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白嘉扬你是疯了是不是?榆榆是你的妹妹,有你这样做大哥的吗?你现在就给我跟榆榆道歉!”
白嘉扬:“奶奶,我都是为了她好,你看她从头到尾有哪一点像个为人子女的,母亲死了,她吃好喝好,一点也不难过,江家的人看到她这样,还以为我们白家没有教养!”
白榆定定看着眼前的白嘉扬,而后笑了:“人死为大,这世界就是奇怪,好像人一死,他/她生前做过的所有事情都能立即被原谅,哪怕杀人放火,好像都一笔勾销了,谁要是不原谅,那就是不尊重死者,那就是没良心。”
“可当初她把我所有的东西抢了给秦心卉时,她把我吊起来打时,她把我关在柜子里时,还有她随身带着硫酸来我婚礼时,你怎么就没大义凛然站出来说她没良心?对了,她是你母亲,这天下就没有不是的父母,因为她生了我养了我,所以我必须无条件接受一切辱骂、殴打,以及不公平,要不然就是没心没肺,狼心狗肺的畜生,对吧?”
娄秀英和江又涵说她没良心,说她妈刚死她就能吃下东西时,她一点也不难过。
因为她不在乎她们,所以无论她们说什么,她们都伤不了她分毫。
可白嘉扬是她大哥,是她在乎的人,她以为他就是不理解她,也不能拿这样的话来伤害她。
白嘉扬对上她的眼睛,心一凛,结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是你说的吗,我没心没肺,我狼心狗肺,我跟江霖哥牵个手就是不知廉耻亲亲我我,在你眼里,难道不是个鲜廉寡耻的畜生吗?”
白榆说完哈哈一笑。
笑完两行泪流了下来。
看到白榆哭了,白老太心仿佛被刺了一下,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就给了白嘉扬一巴掌:“你现在就给小榆儿道歉!”
白嘉扬看到白榆掉眼泪,也一下子慌了:“榆榆,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从昨晚到现在的表现太过于冷漠了。”
白榆擦掉眼泪,拿起沙发上的东西:“奶奶,我回去了。”
说完,她没再看白嘉扬一眼,转身走了。
白榆走得很快,等白老太反应过来,她已经走得没影了。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着白嘉扬再次破口大骂了起来:“我看你才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小榆儿明天就要去琼州岛,你这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伤她,亏她还给你买了羊绒衫!”
白老太都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每个人面对变故和挫折的态度和承受能力都是不一样的,在面对亲人的离世时,很多人会哭得撕心裂肺,或者不吃不喝来表现对亲人离世的难过和不舍。
可也有些人他们没有哭没有难过,可这样不代表他们不难过,他们只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有一天他们看到亲人用过的东西,在某个夜深人静时他们才会反应过来这人永远离开了他们,他们这时候才会哭得撕心裂肺。
所以她不觉得小榆儿的表现有什么问题。
更别说秦正茵那样对待小榆儿,就是办婚礼也没有放过小榆儿,要不是江霖早有准备,小榆儿说不定就要被她给毁了,对于这样的母亲,她不难过有什么好谴责的?
别人可以说她,但作为她的家人,不给她支持就算了,还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没心没肺。
白老太越想越生气:“明天等小榆儿一走,我就带着念念回天津!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说完她也不再看白嘉扬一眼,拿上白榆给她和念念买的东西回房去了。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徐映之走了进来,她在屋里左看右看,然后问白嘉扬道:“榆榆呢?”
白嘉扬在沙发颓废地坐下来:“走了。”
徐映之一惊:“怎么那么快走了?她刚才还说想留下来给大家做晚饭的,她今晚凌晨就要出发去琼州岛,她说很舍不得你们,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白嘉扬猛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榆榆今晚就要走?”
徐映之更吃惊了:“对啊,难道她没跟你们说吗?江霖那边计划有变,所以要今晚提前走。”
白嘉扬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身上的力气:“我把她给骂走了。”
听到这话,徐映之嘴巴张得大大的:“你骂榆榆?你为什么要骂她,她不仅给你买了羊绒衫,她还送了丝巾给我,还提前给我们婚礼送了一面双面绣,你到底为什么要骂她?”
白榆给他们送了这么多东西,她心里很过意不去,所以一回到家,她就跟她妈说了,然后两人开始收拾特产,又准备了一些火车上可以吃的东西,准备等会儿拿过来给白榆。
只是她没想到白榆居然被白嘉扬给骂走了。
白嘉扬心里一痛,后悔排山倒海涌过来,几乎将他淹没:“我在房里听到她去了友谊商店买东西,又说又笑,所以我骂她没良心。”
徐映之顿时火冒三丈:“去友谊商店买东西怎么了?我也去了,你是不是连我也要骂?”
白嘉扬:“我没有,我就是觉得在这个时候,哪怕她稍微表现得难过一点,至少也会让别人心里舒服一点。
徐映之笑了:“所以为了让别人心里舒服,她就应该哭得死去活来,最好不吃不喝,就像你这样,要生不死的,让别人守着你,担心你会想不开而一直陪着你才算是难过的对吗?白嘉扬,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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