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基为帝后我重生了—— by寒木枝
寒木枝  发于:2024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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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海棠想到?什么,笑了:“那?你可别食言,不管你以后处于何种地位,都要年年兑现!对了,只许带我一人前来,不许有旁人!”
朱少虞挑眉:“我只有你一个女?人,除了你,还能带谁?”
裴海棠转过身面对他,开玩笑似的给他提要求:“少虞哥哥,你能一辈子只守着我一人吗?不许有旁人。”
朱少虞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裴海棠嘟着嘴捶他胸膛。
其实她也知道这样?的要求纯属奢望。登基称帝前,应该能,登基为帝后……史?上哪有强大的帝王只守着一个妻子,不碰别的女?子的?
就在裴海棠叹着气收回捶他的小拳头时,朱少虞突然用力握住她小手,看着她眼底映出的翩翩飞舞的萤火虫,给出了答案——
“棠棠,我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裴海棠欣喜地仰头看他:“当真?”
朱少虞低头与她对视,很认真地点头。
随后,他微微红着脸,贴在她耳畔提了个要求:“棠棠,能夜夜都给我吗?我,憋的很辛苦。”
裴海棠:……
所以,方才他没第一时间应允她,是怕她单薄的小身体满足不了他?
次日天未亮,长龙似的马车排在行宫门口,各家小厮、丫鬟和?护卫忙忙碌碌地把箱笼塞进马车。
预备开拔回京。
翠竹连唤三次,裴海棠终于撑起?酸软的身子坐起?身来,由?翠竹伺候着穿衣,突然瞥见床头柜上搁放着一支翠竹做的簪子。
翠竹笑道:“这竹簪子可是四皇子昨夜给郡主削的?真别致。”
裴海棠一边笑着点头,一边轻轻摩挲竹簪子。
虽然不好意思?透露,带去的玉簪被?那?种事儿震碎了,不得已才临时削了根竹簪子挽发,但她很珍惜这根独一无二?的竹簪子。
这可是朱少虞承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后,赠她的第一份礼物。
算是定情信物?
反正裴海棠是这般想的。
忽地,她突然奇想……
当朱少虞晨练归来,刚跨入月洞门,意外?地发现裴海棠站在廊檐下。
她身穿翠绿色襦裙,外?罩一件浅绿色绣竹叶纹的薄纱褙子,夏风吹过,绿色裙摆翩跹,如翠竹林里飞来的一位绿衣小仙女?,美得不可方物。
尤其靠近了,还看到?他削的那?根竹簪子,斜插在她精致的发髻上。
朱少虞笑了。
半个时辰后,队伍该出发了,绿衣小仙女?裴海棠与朱少虞手牵手前往行宫门口乘坐马车。
一路上,偶遇的贵妇们无需用言语夸赞,光是瞥见她们惊艳的眼神,裴海棠便知这身装束有多清雅别致。
突然,众人的目光转移了。
“太子哥哥,你等等我。”
一条幽静的石板小路上,朱清砚大步走在前,崔木蓉小跑跟上后,直接双手挽住太子胳膊。
太子居然没避开,任由?崔木蓉挽着。
虽然太子眉眼间依然淡淡的,对待崔木蓉的态度却也明显有了大变化。
路上的行人全都为之一怔。
发生?了什么,两人关系不破不立?
裴海棠倒是只远远一瞥,触及朱清砚目光后匆匆撇开。
眼前这一幕,与上辈子如出一辙,只是时间提前了,从大婚后几个月提前到?了大婚前。
上辈子的裴海棠很受伤,哭着找朱清砚闹过,最后却被?高皇后喊去她马车上抱着给予安慰:“棠棠,你和?太子分别成亲了,彼此放过,好不好?算皇舅母求你……”
这辈子,裴海棠心无波澜。
她抬手轻轻触摸一下头上的竹簪子,甜甜蜜蜜地与朱少虞继续前行。
朱清砚目光触及裴海棠的一刹那?,他面有愧色,但瞧见裴海棠与四皇子十指相扣的手,他眼底的那?抹愧色又逐渐淡去。
很快,行至马车前。
崔木蓉不肯前往自家的马车,轻轻晃着朱清砚的胳膊:“太子哥哥,你马车豪华舒适,我跟你同乘一辆马车,好不好?”
大召国?风气开放,未婚夫妻同坐算不得什么事儿。
未等朱清砚表态,崔木蓉直接踩着马凳,提裙爬上了太子的豪华大马车。
朱清砚顿了顿,随后也钻了进去。
不多时,车队开拔,马车缓缓行驶。
“太子哥哥,久坐有些硌得慌,我能换个软点的地方坐吗?”一个时辰后,崔木蓉拍着座位,略微嫌弃道。
朱清砚看向铺着冰丝软垫的座位,疑惑道:“你若嫌弃它硬,车里怕是寻不出更软的来。”
也不知她家的马车铺的什么垫子,难道比东宫的舒坦很多?
朱清砚正疑惑时,腿上突然一重。
却是崔木蓉坐到?了他大腿上,纤细双臂像菟丝花吊上他脖颈,轻轻笑道:“这样?就不硌了。”
朱清砚身子一僵。
下一刻,朱清砚本能地要让她下去,崔木蓉却再次凑上柔软的红唇,像上回坠马那?般主动?索吻。
朱清砚掰住她双肩试图推开她,挣扎间,她衣襟松开。
朱清砚僵得再不敢乱动?。

话说, 裴海棠和朱少虞来到马车前,恰好偶遇状元郎顾宴母子与吏部侍郎一家子寒暄。
此时六月底,距离四月春闱放榜没?两月,吏部侍郎对顾宴这个新鲜出炉的状元郎热情得很, 吏部侍郎夫人也对其母顾夫人礼遇有加, 言辞间皆是恭维。
顾夫人眉飞色舞,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一偏头, 瞥见裴海棠一行人, 顾夫人满脸的笑意瞬间凝固。
她再记恨, 也不?敢公然给圣宠在身的裴海棠和狩猎期间冒尖的四皇子甩脸子,顾夫人挤出个假笑,与吏部侍郎一家子一同向裴海棠夫妇行礼。
“四皇子好,郡主好。”
裴海棠笑着虚扶吏部侍郎夫人一把,然后微微侧身,视线特意落在顾夫人面?庞上?, 那张在毒蛇事件里挨了打、被抓花、尚未痊愈的面?庞。
顾夫人脸上?的抓痕就又?疼了起来。
裴海棠笑道:“顾夫人脸上?的伤还未消下去呢, 我这儿有御赐的金疮药, 疗效特好, 等会儿让丫鬟给你送来。”
顾夫人眼角一抽。
除却裴海棠,满行宫的贵妇都默契地不?提此茬, 当面?提及, 无?异于当面?揭短。
顾夫人心头有气, 却不?得不?强装恭顺:“郡主客气了, 臣妇家里有,就不?叨扰郡主了。”
裴海棠继续笑:“顾夫人也太跟我客气了, 咱们是亲家,互相照应应该的。”
顾夫人眼角狠狠一抽。
谁稀罕当这亲家?!
裴海棠假意未见, 笑着与朱少虞来到自家马车前,她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握住朱少虞手掌,踩上?马凳预备登车时,余光瞥见了突然现身宫门的裴珍珠……
疑,裴珍珠不?是居住在裴海棠的东厢房么??
怎的不?同时出发?
原来,自从毒蛇事件爆发后,裴海棠心生畏惧,一从半人高的草丛里恩爱归来,便随意捏了个理由?,打发裴珍珠兄妹搬去相隔甚远的另一座宫苑居住。
所以,出行时间不?一致。
这时,裴珍珠兄妹恰好踏出行宫宫门,她一眼瞧见四皇子搀扶裴海棠上?马车的情景。
四皇子宽大有力?的手掌,稳稳地托住裴海棠玉白的小手,往上?送。
裴海棠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脚滑,一个趔趄险些摔下,亏得身手矫健的四皇子眼疾手快把她抱了个满怀。
“好丢人哦。”
裴海棠娇娇地窝在朱少虞怀里,面?颊酡红。
余光扫见裴珍珠,朱少虞看着怀里的小女人,蓦地笑了,然后他压低脑袋贴上?裴海棠耳畔:“有夫君托底,不?丢人。”
话毕,朱少虞突然弯腰,将一身绿裙的裴海棠打横抱起,她的两只浅绿绣鞋随着男人矫健有力?登上?马车的动?作而晃动?,悬在空中像极了两只可爱的绿蜻蜓,让这暧昧的一幕更显生动?。
很快,两人暧昧的身影隐去在竹帘后。
裴珍珠眼睛发酸,几乎掐着掌心看完全程。
“不?要脸,越来越不?要脸。”
裴珍珠刚腹诽完,一转身瞥见不?远处的状元郎母子,目光触及顾夫人时匆匆避开。
那个老?妪,多看一眼都犯恶心!
“哥,咱们绕开。”
裴珍珠拽了裴珏,从两辆马车中间的缝隙穿到对面?去。
刚穿出,就被裴海棠身边的翠玉堵住了,
翠玉微微弯腰行个礼,神情倨傲:“大姑娘,咱们郡主请您过去,有事交代。”
裴珍珠猜测没?好事,却不?得不?来到马车前。
车窗竹帘半卷,裴海棠一张白莹莹的小脸出现在窗口,她笑道:“姐姐,方才瞧见你未来婆母脸上?伤痕颇有些严重,我翻出一瓶御赐金疮药,劳驾姐姐跑一趟了。”
裴珍珠眼角狠狠一抽。
裴海棠默默欣赏着她的隐忍,想?绕开,想?逃避顾夫人,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儿!
掌心托着一个白玉瓶,递过去。
裴海棠用?命令的口吻:“姐姐,趁着顾夫人还未上?车,赶紧送去,在车里她老?人家还能及时抹上?。”
裴珍珠哪敢违逆郡主,只能应下,双手接过。
她告退转身之际,余光瞥见四皇子探头那边窗外正与一位金吾卫低语着什么?,一眼都没?看她,裴珍珠暗暗咬了咬内唇。
明明梦境里,她是贵妃,每次出场都排场极大、气派无?比的贵妃啊!
怎么?现实里,如?此受虐?!
掌心掐出月牙印!
掐完,还得硬着头皮去寻顾夫人。
“不?怕,哥哥陪你去。”裴珏挺身而出。
圣旨赐婚,纵使顾家再不?情愿,也得成亲,婚前就怕了婆家,日后还了得?
裴珏作为娘家大哥,非得给妹妹把腰膀挺起来。
心里这般想?着,裴珏步伐矫健地带着妹妹来到顾夫人母子跟前。
“顾夫人好,状元郎好。”
裴珏高昂头颅,带着笑意。
顾夫人瞥眼裴珏,不?客气地问:“你是?”
裴珏自报家门:“亲家母,我是裴珍珠的大哥,武安侯。”
顾夫人嗤笑一声,倨傲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在灵堂里死皮赖脸,靠着过继给亡人才抢到侯爵爵位的武安侯?”
裴珏:……
这话从她嘴里吐出来,未免太难听?了。
顾夫人又?道:“既是过继了,伦理关系上?便是裴珍珠的堂哥。堂哥便是堂哥,瞎称什么?大哥,搞得好像没?分?家似的。”
裴珏:……
有知情的贵妇噗嗤一声笑出来,神补刀:“可不?是没?分?家,连同父母、兄妹,一家子人全搬进武安侯府入住了。”
“若非如?此,昭阳郡主也不?能待他如?此冷淡。”
可不?是冷淡么?,毒蛇事件一出,昭阳郡主直接将裴珏和裴珍珠一起赶出去,两人一同搬去偏远的宫苑居住。
谁和谁才是“亲兄妹”,一目了然。
人家昭阳郡主泾渭分?明,压根就没?认可裴珏这个族谱“亲大哥”呢!
这些事儿,顾夫人早就打探清楚了,此时假装才知情,瘪嘴奚落他:“真真是个没?规矩的人家,我儿命苦啊,摊上?个恶毒媳妇便算了,还摊上?个无?赖亲家!真真是晦气!”
裴珏气得双眼通红。
奈何,这些长舌妇你一言我一语吐露的全是实情,随便去哪说理,都是他理亏!
实在扛不?住了,裴珏面?容一沉,拂袖而去。
他走了,裴珍珠境遇只能更糟。
一群人嘲讽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裴珍珠。
裴珍珠硬着头皮奉上?药膏:“顾夫人,这是郡主的一点心意。”
顾夫人一瞥见药膏,脸上?的伤疤肿起来似的疼,声音也更尖锐,狠狠数落道:“给长辈送东西?如?此随意,登门拜访的规矩都不?懂吗?真不?愧是穷县令之女,没?点教养!”
接过药膏,一甩广袖,登车而去。
“啪”的一声脆响,广袖边缘扇到了裴珍珠面?颊,裴珍珠面?上?始终挂着温婉可人的笑意,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却险些将帕子戳出个洞!
太屈辱了。
状元郎顾宴瞥了她一眼,一声不?吭翻身上?马,显然对这位声名狼藉的未婚妻颇为不?喜。
夏季,不?够透气的马车里异常闷热。
看眼裴海棠热得潮红的脸蛋,朱少虞起身将两边窗口的竹帘再次高高卷起,让风透进来。
此时车队已离开行宫两个多时辰,距离进城还有两刻钟的车程,这段路的两旁全是一望无?际的农田,放眼望去,行人寥寥无?几。
完全不?用?担心被百姓窥去了隐私。
裴海棠干过小坏事后,用?帕子捂嘴偷乐了会,便懒懒地额头抵住车角。
惬意地闭目养神补个觉。
一补就是两个多时辰。
昨夜在小竹屋只折腾了一回?,算不?上?太累,可也架不?住天未亮就起床赶路,委实没?睡饱。
朱少虞背靠马车壁也小憩了一会,醒来后,视线落在裴海棠恬静的睡容上?,马车突然颠簸一下,她衣襟一荡,让他视线不?由?自主下移。
裴海棠被颠簸醒了。
她迷迷糊糊揉着眼,察觉有点不?对劲,睁开眼瞥去,就见朱少虞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
一团火窜上?脸颊,裴海棠拿起团扇就挡住。
被抓现行的朱少虞丝毫没?收敛,反倒窜至她跟前,大掌探到了遮挡的团扇下,用?力?一罩。
裴海棠:……
紧接着,眼前一黑,唇上?一重。
夏日阳光明媚,大喇喇从窗口涌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三声村姑的喊话,以及半大小子的回?应声。
裴海棠害怕有胆大的孩子爬到树上?偷窥,瞧见车内的糜乱,不?由?得挣扎起来。
朱少虞扣着挣扎的她又?亲了一小会,才起身把卷上?去不?久的竹帘“唰唰”放下来,把阳光拒之窗外,车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昏暗中,朱少虞越发无?所顾忌。
直到窗外传来守城官兵的三呼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少虞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柔软的唇,紧攥她手腕的双手也放开。
此时的裴海棠躺在木榻上?,白皙的美人面?变得潮红不?已,竹簪子搁在一旁,她一头乌发在挣扎中变得凌乱,红樱桃似的唇瓣润泽饱满透着水光,衣襟松松垮垮,露出红痕点点的锁骨,让本就暧昧的一幕显得越发销魂。
“进城了?”
裴海棠惊得赶紧推开男人,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收拾乱了的衣裙和散落的发髻。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进城后,陆陆续续会有官员的车马离队回?府,当她的马车离开时,需要下车向帝后和太子辞别。
两刻钟后,终于拾掇齐整,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
朱少虞抱她下车,两人并肩来到第一辆黄冠朱轮大马车前,向帝后行礼告辞。
透过窗口,宣德帝看到小两口。
兴许是近日看四皇子顺眼很多,宣德帝头一次觉得小两口从容貌到气质,非常登对。
宣德帝笑着点头。
高皇后目光慈爱地扫过小两口,也笑道:“棠棠,一路车马劳累,早些回?府休息,有空多进宫来玩,皇舅舅和皇舅母都盼着你来呢!”
裴海棠甜甜笑道:“是。”
告退后,夫妻俩来到太子马车下。
裴海棠大大方方行礼告辞:“太子哥哥,我和四皇子就此别过。”
“好,慢走。”
明黄窗帘内只传出朱清砚短促的话语,窗帘未撩开,他也没?露面?。
以往的朱清砚都会探头,紧紧凝视裴海棠的。
两厢一对比,明显诡异。
裴海棠疑惑地抬头看去,可东宫窗帘质地好,连丁点人影都瞧不?见。
朱少虞勾勾裴海棠小拇指,示意走了。
裴海棠点头,却在他俩刚转身时,窗帘唰的一下拉开。
裴海棠本能地转头看过去。
率先出现在窗口的是崔木蓉,她面?庞酡红,发髻微乱,红唇潋滟带着水光,妩媚远胜平时。
裴海棠:……
作为被朱少虞滋润过多次的女子,这样的妩媚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就算没?干很过分?的事,亲吻是绝对跑不?了的。
这时,崔木蓉朝旁边一让,硬拉着太子也露露脸:“太子哥哥,四皇子和四皇子妃还没?走,还在等着你呢。”
朱清砚出现在窗口时,眼神微垂,面?上?瞧着就不?大自在。
顿了顿,朱清砚匆匆瞥了裴海棠一眼,言简意赅:“棠棠,慢走。”
裴海棠看清他的脸时,微微一怔。
明显是上?辈子没?出现过的新情况。
只见朱清砚下巴上?,蹭上?了一抹嫣红的唇脂,脖颈上?还有一处。
崔木蓉耀武扬威地一笑,随即,一拉窗帘“唰”的一下合上?,把裴海棠啊四皇子啊全部隔绝在外。
裴海棠:……
搞得好像她有多在意似的!
裴海棠承认,若是上?辈子撞见此情景,怕是得哭死。可这辈子,物是人非,她早就放下了好吗?
“少虞哥哥,她简直不?可理喻,咱们不?搭理她。”
裴海棠拽住朱少虞小拇指,快步回?到自己马车上?。
刚坐下,裴海棠就捧起朱少虞脸庞,端详道:“唇脂是怎么?留下的呢?”她是真的好奇心作祟。话毕,她用?力?亲吻朱少虞下巴,还去脖子里蹭了几下。
“果然有了!”
裴海棠看着自己的战果很满意,唰的从暗格里掏出一枚小铜镜,让朱少虞也欣赏欣赏她的新杰作。
朱少虞笑不?起来。
他拿着铜镜照过后,瞥她:“棠棠,你还是很在意,是吗?”
裴海棠:???
“在意什么??”她一脸懵懂。
等了半晌,没?等来更清晰的提示,只等来朱少虞猛地压过来,狂风暴雨似的吻,还在马车里要了她。
男人滔天的醋意,让裴海棠整个人都懵了,待回?过神来,她简直恨死崔木蓉了。
她被坑惨了啦。
马车驶过郡主府没?停,马车夫识趣地多绕了十来圈,在里头动?静消下去后,才缓缓停在了郡主府大门口。
车帘掀开,朱少虞抱起酸软无?力?的裴海棠跃下马车,径直抱入上?房的拔步床,继续。
这种另类的惩罚方式,让裴海棠手腕都被攥疼了,她哭着求饶:“少虞哥哥,我没?有,你冤枉我……”

被欺负得太狠!
裴海棠累坏了, 午饭没?吃,直接软绵绵地趴在拔步床上睡过去了,再次睁眼,窗外已晚霞漫天。她口渴得厉害, 摸到枕边金铃叮叮当当摇了起来。
外间守着的翠竹应声而入。
瞧见拔步床内凌乱一片, 翠绿色长裙、褙子以及鞋袜散乱一地,听闻口渴, 翠竹倒了盏温水来到床前, 撩开茜红色绣海棠花的纱帐, 就见主子?仰躺在绯色薄被里,脸颊潮红,唇瓣水光潋滟比雨水滋润过的樱桃还鲜红,一头浓密乌发凌乱地铺散在枕头上,这香--艳的一幕让人浮想联翩。
翠竹眼睫微颤。
一边托着主子后背帮其坐起身,一边将温水喂到主子?嘴边。
温热的水滑过干干的嗓子?, 裴海棠舒服多了。
随着?茶盏的挪开, 裴海棠低垂的视线触及皱巴巴不堪入目的床褥, 霎时, 之前的一幕幕闪回她脑海。
裴海棠面色唰的一下红透了。
犹豫片刻,她还?是羞于?启齿地问出口:“外头, 听得……很清楚吗?”
显然, 问的不是回府之后。
而是街上奔腾的马车里。
翠竹连忙安慰道:“也、也不是很清楚, 马车夫机灵地挑了喧闹繁华的街市, 那些喧腾的杂音几?乎掩盖了。”
裴海棠松口气,亏得马车夫会办事。
沐浴过后, 记着?如今的主子?偏爱绿色,翠玉便从红木衣柜里又拿出一条浅绿色襦裙。
裴海棠瞥了一眼, 就哼道:“不要。”
翠玉以为?是这条裙摆上的白牡丹花纹不合主子?的眼,便换条绣了海棠花的。
裴海棠又哼道:“换个颜色,绿色忒难看。”
翠玉和翠竹:……
今早还?夸绿色迷人呢?
最后,聪慧的翠竹挑出一件蓝汪汪的苏绣襦裙,外罩一条薄如蝉翼的浅蓝色褙子?。
蓝色与绿色相近,也能搭配上那支竹簪子?。
两个丫鬟一前一后伺候主子?更衣,完毕后,裴海棠坐下梳妆,从铜镜里瞥见翠竹手执竹簪子?要给她插上,裴海棠脑袋一偏,嫌弃道:“不要,换别的。”
翠竹捏竹簪子?的手一顿。
这才彻底明白,小郡主生气了。
生谁的气?
很显然,四皇子?。
翠竹不知?主子?为?何闹别扭,但她很有眼力见,飞快搁下竹簪子?,换上发着?白光的东珠簪子?。
梳妆完毕,翠竹看着?铜镜里明艳动人的主子?,笑着?哄道:“郡主午饭没?吃,饿了吧?奴婢去传晚饭?”
裴海棠却嘟嘴道:“不吃!”
翠竹:……
前院书房。
下午从街头招来几?个巡逻的金吾卫,朱少?虞在书房接待他们,打探一轮卫所的事儿。结束长谈,让小厮送他们出府时,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已经消散在院子?里,檐廊下悬着?的琉璃灯全部?点亮。
突然瞥见翠竹等候在门边的身影,朱少?虞招她进?来问:“郡主睡醒了?可曾用?过晚饭?”
预料到结束得晚,他一早嘱咐过翠竹,晚饭不必等他,让郡主先?吃。
翠竹正为?了这事而来,面露焦急道:“四皇子?快去看看吧,郡主她不肯吃饭,好像在与您置气。”
朱少?虞:……
莫非没?控制好力道,弄伤她了。
毫不犹豫地起身,朱少?虞大步跨出书房,灯笼也来不及提,摸黑朝上房快速奔去。
一进?主院大门,便见东次间开着?半扇窗户,裴海棠一身湖水蓝的裙子?站在窗前,眺望悬挂在枝头的弯弯月牙儿,她果然不高兴,小嘴嘟着?。
瞥见他,“砰”的一声,裴海棠迅速将窗户一关,阻断了他的视线!
朱少?虞:……
迈进?堂屋,他撞见从里头出来的翠玉,翠玉忙低头让到一旁,待四皇子?走?过,翠玉快步退出堂屋,将门带上。
朱少?虞穿过珍珠门帘,便见裴海棠侧对他坐在榻上,光看她僵硬的背脊和紧绷的面颊便知?此番气性不小,而她榻下的地板上……
赫然摆放着?一张搓衣板。
朱少?虞:???
这时,院子?里隐隐传来翠竹和翠玉的命令声,似乎将院中当值的丫鬟婆子?挨个打发去院外,然后,她俩从外头将东次间的所有窗户一一关上,以防下人攀树偷窥。
随着?最后一扇窗“吧嗒”地关上,朱少?虞疑惑地站定在裴海棠面前,双手搭上她肩头,柔声问:“棠棠,怎么生气了?”
“啪”!
“啪”!
裴海棠恼火地拍开他两只爪子?,抬头瞪他:“你不知?道?”
随着?她抬手的动作,广袖垂落,露出淤青一圈的手腕,被他攥出来的。
这样的淤青,她后背娇嫩的肌肤上更多,在马车上磨出来的,不仅没?眼看,还?疼。被他那样狂风暴雨似的“惩罚”,娇弱的她根本受不住,可她百般求他,喊哑了嗓子?,他也没?怜惜她一分。
朱少?虞悻悻地摸摸鼻子?,柔声赔罪:“下回,我轻点?”
“还?有下回?”
裴海棠眼底泛起水意。
一滴委屈的泪珠顺着?她纤长睫毛而下,啪嗒一声,温热地滴落在他麦色手背上。
一向镇定的朱少?虞突然有点慌。
连忙搂她入怀,哄道:“棠棠,不哭,我发誓再没?下回了,我会努力控制好力道。”
裴海棠挣脱开,仰着?脸控诉:“这些便算了,我真正委屈的是,你疑心我对太子?旧情难忘。我都解释了我没?有,可你丝毫不信我!”若非如此,他也断不能醋劲滔天地可劲儿折腾她,尤其?拔步床里,简直不是人!
说着?,眼泪掉得更凶。
朱少?虞再次要抱她时,裴海棠双掌发力,发狠地推得他一个趔趄。
裴海棠挂着?泪珠与他双眸对视:“朱少?虞,你摸着?良心自问,成亲后,我对你不够尽心吗?不够掏心掏肺吗?你还?要我怎样?拿匕首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说着?,她唰的一下抽出矮几?上的匕首,冷光粼粼地抵在胸口。
作势要剖出自己的真心!
朱少?虞眼疾手快,抢在刀尖刺破衣裳前,一把夺过匕首往地上一掷。
在她水灵灵的泪眼中,朱少?虞仿佛看见过往的一幕幕——
她为?了帮他对付铁霸王,抢在成国公告状前,先?向父皇控诉;
她为?了助他升官,多次在父皇面前美?言;
她为?了对付“霸街”的神策军,陪他一起跪在紫宸殿前给父皇请罪;
她为?了收买县衙下属的心,重金买来珍馐楼的烤鸡,笑着?给捕快们鼓劲;
她为?了给他添置新衣,大清早追去县衙,亲手拿卷尺给他丈量尺寸;
狩猎场上“抢公主”游戏,他历尽艰辛连闯三关、打败了神策军,她兴奋至极扑到他怀里……
还?有更多数不清的珍贵画面接踵而至,一一从他眼前闪过。
朱少?虞没?为?自己辩驳一句,弯腰默默捡起滑到一旁的搓衣板,在她正前方放正了。
他一撩袍摆,跪了上去。
腰板挺直,用?实际行动先?给妻子?赔罪。
还?不忘从怀里掏出那方白色帕子?,递到她跟前。
裴海棠没?接。
直到又一颗硕大的泪珠滚下眼睫,裴海棠起身去了西次间。
很快,西次间哗啦哗啦传来打湿巾子?的声音,期间还?有她细细弱弱的抽泣声。
朱少?虞听着?哭声,揪心死?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焦灼不安的朱少?虞终于?见她顶着?一张脂粉全洗、素面朝天的脸回来了,重新坐回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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