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飞行葫芦上没有加持飘浮阵和聚气阵,解师姐带你们几十名弟子飞行, 要不了一刻就会灵气不支。御剑术可是相当消耗灵气的法术, 所以大家都会在飞行法器上, 雕刻飘浮阵和聚气阵来节省灵气……”
而此时, 阿圆带着他已经来回在空中兜了好几圈了, 阿正不禁问她:“妹妹,你的灵气还够不够?”
“灵气?”
阿正不说她还不知道,此时丹田空空,最后一丝灵气刚刚被她注进剑身里。
阿圆额头冒汗,咽了下口水:“哥哥不慌,我们现在就下去……”
那丝灵气很快就耗空,而他们距离地面还有百丈之高,屁股下面的长剑失去了动力,悬停在空中飞不动了。
“啊啊啊!”
下一秒,崽崽们连同飞剑从云端坠落。
方遥和苏明画赶到云霞谷时,弟子们都已经散课,只剩下耿长老一个人在草坪上等他们。
方遥还没来得及问耿长老是什么情况,就听到头顶空中传来崽崽们的惨叫。她当即御剑腾空,眼疾手快地左右手各捞住一个崽崽,按入怀中,带着他们安稳落地。
“娘亲,三师叔,你们怎么来了。”
阿圆趴在方遥的怀里,只露出一对湿漉漉的乌瞳,不知是不是已经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声音格外心虚弱小。
方遥不吃她这套,把俩崽崽从怀里放下来。
耿长老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对方遥说:“你家这俩孩子可不得了,上课打瞌睡,用唤剑术夺我的剑,御剑上了天就不下来,若是一个个弟子都像他们这般胡闹,我这课还怎么上?!”
“耿长老先消消气,是我没管教好他们。”
方遥连声道歉赔罪,同时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双手递还给了耿长老。
“不过第一堂课,不是该学像净尘术这样的基础法术,怎么会学到唤剑术和御剑术?”
尤其是御剑术,有一定的危险性,就连筑基期的弟子御剑都还会时不时地撞树。
当然方遥也相信,若是自己没及时赶来,耿长老不会让这俩崽崽受伤,只是有些疑问。
“……让他们俩自己说。”耿长老拂袖道。
“娘亲,净尘术我们已经学会了,长老又教了我们唤剑术和御剑术,御剑术太好玩了,我们就忍不住多练了一会儿……”
阿圆看见耿长老越来越黑的脸,声音越说越小,她不懂这个长老爷爷为什么会生气,还把娘亲叫了过来,是她练得太久了吗?
耿长老觉得她是在巧言狡辩:“那我招手让你下来,为何不下来?!”
阿圆挠挠发包:“我以为你只是在给我打招呼……”
“噗嗤……”
苏明画没憋住笑,当即收获了耿长老的一眼刀。
“还不快点向耿长老鞠躬道歉。”方遥把俩崽崽推上前。
“长老,对不起。”阿正率先道歉认错。
阿圆也紧跟着低头:“对不起。”
俩崽崽道了歉,耿长老还余气未消,拉着方遥好一通训斥,让她平时多用心教导两个孩子,小时候闯祸不管,大了就会闯大祸,天赋再好又如何,更重要是要尊师重道,诸如此类。
方遥从小天赋拔尖,做事稳重,师父都鲜少训斥过她,许多年都未体验过这种被长辈训得头也不能抬的场面了。
俩崽崽看到娘亲被耿长老肃声训斥,无措地揪着手指。
糟糕,他们好像闯祸了。
耿长老刚上完一堂课,又唾沫横飞地训斥半天,口干舌燥,苏明画及时地递上一壶茶水,耿长老哼了一声,倒是接过来喝了。
方遥趁机道:“弟子谨遵长老教诲,那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带俩孩子回去了?”
耿长老见她态度端正,便挥手放他们离开。
这么一耽搁,也错过了下午的剑道课,方遥和苏明画御剑带着俩崽崽领回凌云峰。
路上,阿圆望着娘亲好看但清冷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娘亲,你是不是生气了?”
“娘亲没有生气。”方遥觉得只要俩崽崽不是把耿长老的胡子点了,这些都算小事。
“耿长老总是喜欢小题大做,俩孩子提前学会了法术,打会盹也无可厚非,偏要故意为难。再说,唤剑术和御剑术本不该在第一堂课上教,若真是让俩孩子受了伤,耿长老又能付得起什么责任?”
苏明画也觉得这也不算大事,何至于把他们从山下叫回来,还训了大师姐足足半个时辰,几个长老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耿长老。
方遥不置可否,但今天的事,俩崽崽也有错,这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她也不能抛之不管,不然下回俩崽崽照闯祸不误。
眼看快到了院子,方遥御剑落地,把今日买的储物袋和传音木牌,拿出来给了俩崽崽,外加教了他们这俩样东西的用法。
俩崽崽按照娘亲所说,往储物袋里注入灵气,才发现这小小的储物袋里竟然能有这么大一方天地,感觉能装得下十头牛。
对于传音木牌,他们也分外感兴趣,阿圆当即就给哥哥传了条简讯:“喂喂喂,哥哥你能听到吗?”
“能听见,好清楚!”
俩崽崽没想到娘亲不但没生气,还给他们买了礼物。
“娘亲,你可真好~”
阿圆往方遥腿边歪身子一靠,讨好地蹭了蹭。
我本想再给你们一人二十块灵石,当做这个月的零花钱,”熟料,娘亲话锋一转,“但你们今天犯了错,零花钱每人扣五块。”
“下次再闯祸就扣十块,你们一个月闯三次祸,可就没有零花钱了。”
说完,方遥当着俩崽崽的面,往他们的储物囊里放进去十五块灵石。
阿圆眨眨眼,问:“娘亲,五块灵石能买什么呀?”
他们对灵石还没有什么概念。
方遥淡淡道:“大概能买一百串糖人。”
“!!!”
什么,一百串!!
阿圆震惊之后,欲哭无泪。
她扯扯方遥的袖子,可怜巴巴地求情:“娘亲,我们以后再也不闯祸了,一定乖乖听长老爷爷的话,这次能不能不扣。”
“不行。”方遥说一不二,完全不给通融。
阿圆完全没想到他们就御剑玩那么一会子的功夫,竟然痛失一百串糖人。
俩崽崽顿时把装着十五块灵石的储物袋紧紧护住在心口处,心痛极了。
苏明画觉得大师姐这办法不错,这俩崽崽明显是记吃不记打的性子,训他们一顿,反倒不如这扣零花钱的法子好使。
她揉了揉俩崽崽的脑袋:“别灰心,若你们表现得好,三师叔把你们那五块灵石给补回来。”
“怎么样才算表现好?”俩崽崽不禁问。
“等你们学完所有的入门术法和基础剑道后,会有一场宗门小考,若你们考得好,自然有奖励。”
方遥和苏明画一唱一和,俩崽崽听得一愣一愣。
他们有点怀疑娘亲和三师叔在画饼,但是又没有证据。
方遥送俩崽崽到家门口,目送他们进了院落,自己却没有进去。
苏明画仿佛读出了她心中所想,笑着道:“小孩子嘛,哪有不闯祸的,你越是把他们看护得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我和景郁小时,不比他们还调皮捣蛋?大师姐,你若惦记着修炼,就放心去闭关吧,有我和小师弟,还有他们的爹爹在呢。”
方遥点点头。
这俩日,她都在操心俩孩子上大课的事,答应好师父要巩固修为,还尚没有什么进展。
她确实要闭关一些时日,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了。
谢听见俩崽崽今日回来得格外的晚,手里还多了两个崭新的储物袋,细细询问,才知道他们今日在术法课上闯了祸,还被长老请了家长的事。
听崽崽们说了事情经过,谢听更不以为然,不过是坐着剑在空中兜了几圈,这也就闯祸?
这人修宗门的规矩未免太严苛了些。
阿圆自从知道灵石能换糖人,宝贝得不行,吃饭时怀里也不忘抱着一块灵石。
吃一口饭菜,摸一下灵石。
谢听看着好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这么财迷?
阿圆歪头打量这块透明的方石头,想到什么,问谢听:“爹爹,我怎么感觉这灵石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
这灵石他们还确实见过,王城宫殿里的地砖全是灵石铺就的。
妖族修妖力,修士修灵气,灵石里蕴含的灵气对纯种的妖族并没有作用,只有对俩崽崽这种混血的半妖才能派上用场。
所以灵石在妖界并不是流通的货币,甚至还不如金银。不过这石头冬暖夏凉,拿来做地砖还是挺方便的。
谢听随身储物袋的角落里,就堆了不少铺地砖剩下的灵石在吃灰。
想着俩崽崽这么喜欢,不如给他们拿去花,但转念又想,要是让方遥发现了,又不好解释。
他心下琢磨,阿遥给俩崽崽设定月用零花钱,肯定是想培养崽崽们从小养成勤俭的习惯,他自己喜欢铺张奢华就算了,教导崽崽这方面,还是不要跟老婆对着干了。
“你记错了。”
“唔。”
阿圆不放弃地又问:“爹爹,你这么有钱,居然也没见过灵石吗?”
“灵石很珍贵的,是人修的专有钱币,”他哄骗小孩说,“爹爹也没有的。”
阿圆真的相信了,把怀里的灵石捂得更紧。
剑道课和心经课每日都有,而术法课每七日才上一回。
第二天的剑道课上,乌长老在台上讲解剑招,阿圆心里惦记着那一百串不翼而飞的糖人,蔫蔫地没什么精神。
乌长老讲解的剑招,和二师叔教给他们的有些不同之处,阿正听着颇有感悟,格外认真。
可阿圆心里盘算得是,距离宗门小考还有三个月,三五一十五,这一算,就是损失了三百串糖人!
乌穆讲解完剑招,让众弟子们同时起势,练习招式。
凌霄剑法俩崽崽们之前都着跟方遥和守拙学过,但学得是纯剑招不带灵气的版本。而真正的凌霄剑法,在施展剑招时,灵气要沿着经脉从不同的气窍打出来,收一分则弱,多一分则强,比单纯的剑招要难得多。
但尽管如此,俩崽崽拎着小一号的小木剑,在众多弟子中的姿势也格外标准。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乌穆点名来听课的弟子,乌穆一向爱才,更不会无事为难他们。
剑道课平安无事地放了课,众弟子们都在排队往飞行葫芦处走。
席知南发现阿圆今日格外地话少,猜测昨日被耿长老请家长后,肯定回去后被娘亲骂了。
他故意提高音量,对旁边的弟子们幸灾乐祸道:“怎么会有人第一次上法术课就被请家长啊,学会了法术就迫不及待地卖弄,乐极生悲了吧?”
席知南的狗腿子立马符合:“是啊,害得我们也没法好好练习净尘术,耿长老就应该禁止他们以后上术法课。”
“……”
阿圆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肉手,不由得想她要是一拳头要是打在席知南的脸上,会不会被扣掉一百串糖人。
算了,为了糖人,她就当席知南在放屁好了。
阿圆拉着哥哥跑到队伍末尾排队,和席知南拉开距离。
席知南此举就是故意激怒俩崽崽,这俩崽子昨日才在术法课上闯祸,再在剑道课上主动打人,那可真要被取消旁听的资格了。
见俩崽崽明明听见了他的嘲讽,却不气不闹,反而当做没听见。
“奇了怪了。”
席知南挠头,直到队伍末端的阿圆朝他做了个大鬼脸,吐了吐舌头。
“……”
席知南握紧了拳头,原来是不吃他的激将,学聪明了。
阿圆因为痛失五块浅的零花钱,有点闷闷不乐,阿正想了个办法,或许能逗妹妹开心。
他跑去三师叔的院落里,苏明画此时正给鸣潮剑抹上了剑油,屈指一弹剑身,侧耳倾听到潮水卷着浪花的奔流声,满意点头:“就是这个声儿。”
看到阿正的小身影出现在院门口,苏明画收回长剑,立刻朝他招招手:“阿正,怎么站在门口,快进来。”
阿正收到邀请方才迈进院落,苏明画弯下腰,帮他整理了一下因为急匆匆跑来,有点歪掉的领子:“什么事儿来找三师叔?”
“三师叔,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葫芦呀?”阿正有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她载种在院子里一颗高大茂盛的葫芦藤,上面结满了各种颜色的葫芦。
“你要葫芦做什么?这葫芦是种来观赏用的,里面是空心的,不能炼丹入药。”苏明画疑惑道。
“我想做一件东西送给妹妹。”
苏明画了然,心想或许阿正是想做成水壶送给妹妹,又或者当个摆件什么的,这个葫芦纯当花瓶摆在家里也挺好看的。
她当即纵身飞到树梢上,摘下了十几只颜色不一、又大又饱满的葫芦,递给了阿正,后者统统收进储物袋袋中:“谢谢三师叔。”
“还差什么就直接来三师叔这里拿啊。”苏明画笑吟吟对阿正道。
阿正连连点头。
从三师叔处出来,阿正又回家里拿了些笔墨,躲在山顶草丛后的一片空地上,他把心仪的惶黄色葫芦留到了最后,先拿出了一个紫色葫芦,手持木剑,注入灵气,当做刻刀,往葫芦的底座上面刻下阵纹。
组合型的阵纹有些难度,阿正也是第一次画四个阵纹的组合,而葫芦的表面又是弯曲的,很容易打滑。阿正不小心手一抖,刻坏了一笔。
毫不气馁,继续拿了一个青色的葫芦在手下雕刻练习。
他又陆续失败了几次,在雕刻第六个葫芦时,终于成功了,阿正也因为过于专注,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
或许他去找小师叔景郁帮忙,就不用这么费功夫了,但这是他想送给妹妹的礼物,还是自己亲手雕刻更有意义。
此时峰顶院落中,阳光正好,谢听躺在院子里的竹椅上,蒲扇遮住脸颊,懒散地假寐小憩。
以前过惯了打打杀杀的生活,这样的安稳悠闲的日子,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度假。
当然如果那个人不那么勤勉地闭关就更好了。
阿圆像寻找什么似的,脚步声哒哒哒地,在院子里进进出出。
这俩兄妹整日形影不离,可是今日哥哥从上完剑道课回来后,就一直不见踪影,阿圆想找人玩,都没有人做个伴。
小姑娘挠挠头,问竹椅上快睡过去的男人:“爹爹,你有见到哥哥吗?”
“在山顶,一片开着杜鹃花的草丛后。”
谢听连眼皮的未抬,通过神识搜索,精准地给阿圆报了个点。
这崽崽从吃完饭就一直躲在那里,捣鼓几个破葫芦,也不知道在干嘛。
阿圆立刻出了院子,去找哥哥了。
“哥哥,你怎么躲在这里呀?”
阿正没想到自己躲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还能被妹妹找到,没法掩饰下去,只好如实说:“我想给你做一个专属的飞行葫芦。”
阿圆惊喜又感动:“真的?哥哥你太厉害了,居然会做这么复杂的东西。”
“我已经刻好阵纹了,可以用,你试一试。”
阿圆依言接过葫芦,试着注入灵气,灵气沿着阵法的纹路井然有序地转动,她手里的葫芦先是飘浮在空中,继而倍化阵激活,瞬间体型膨大,变成了一个小牛犊大小的葫芦。
阿正想着这葫芦只有他们两个人坐,就没有把倍化阵画那么大,按葫芦岛形状,葫芦嘴那里可以坐一个小孩,葫芦的两个球之间的凹陷出也可以坐一个小孩子。
阿圆当即坐上葫芦嘴,把哥哥拉到后座,俩人在空旷的山顶畅快地飞了一大圈。
阿圆对这个葫芦喜欢极了,止不住地夸赞哥哥:“很平稳诶,而且还比坐在木剑上舒服!”
而且阿圆感觉出来,控制这葫芦用的灵气远比御剑要少得多,在聚灵阵的加持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哥哥,那里怎么还有墨水?”阿圆指着不远处的地上,阿正落下的笔墨说道。
“我本来想,在葫芦上画点花纹,你不觉得黄色的葫芦,画上黑色的条纹很像小蜜蜂吗?”阿正说。
阿圆想想也是,这可是他们的第一件飞行法器,一定要独一无二,不能和其他的飞行葫芦一样。
阿圆咬了咬手指,心想光画水墨也有点太单调,对哥哥说:“我们再去找点别的东西,一定能把葫芦装点得更好看!”
第二天,俩崽崽去上学,谢紫云领他们走上巨型葫芦。
俩崽崽挺着胸膛,显得格外兴奋,解紫云给俩崽崽分配好座位,他们却没有坐下。
阿圆问她:“师姐,我们可以坐自己的飞行葫芦吗?”
“你们已经学会御剑飞行了?”解紫云问。
俩崽崽点头。
解紫云以为是俩崽崽学会了御剑飞行,大师姐给他们买了个专门的飞行法器,点头道:“那当然可以。”
阿圆便把哥哥给她做的飞行葫芦拿了出来,瞬间惊动全场。
“那是什么?”
“好像是蜜蜂?”
“好炫酷的飞行葫芦!”
迷你葫芦身上画着五颜六色的图案,但是屁股上黄黑交加的条纹,但也不难让人认出这是一只小蜜蜂。
头上安了两只弯曲的圆圈触角,两侧还用竹子骨架做了两个花生形状的翅膀,包裹着两片疑似从床单剪裁下来的棉布,迎风还会自然地上下扇动。
阿圆还贴心地给小蜜蜂的脸上打了两坨腮红,竟然还有种怪异的别致和好看。
众弟子羡慕惨了,眼巴巴地看着俩崽崽抬腿骑上小蜜蜂,自由地跟在巨型葫芦旁边,时上时下,偶尔还绕着巨型葫芦转了个圈,十分之嘚瑟。
见俩崽崽又出了风头,席知南嫉妒又忿恨,很不屑地撇嘴道:“小蜜蜂有什么了不起,幼稚!”
但是他的目光却也像黏在了小蜜蜂上似的,移也移不开。
此时此刻,谢听正在院落里晾晒衣物。
他的浣衣技能已经直线点满,再也不会出现像以前那样忘记拧干的反常识错误了。
偶尔他也会偷个懒,用妖力把湿衣蒸干,不过今天太阳好,他便把浣洗好的衣物床单搭在院子里晾上。
拎起一张湿漉漉的床单,谢听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太对劲。
他把床单彻底抖开,铺展搭在晒衣竿上,俊美无俦的侧脸顿时有些龟裂和凝滞。
谁能告诉他,这两个像屁股一样的洞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阿圆脚尖画圈,绞手指:爹爹一定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祥鹤报喜。◎
俩崽崽放课回家, 一前一后地坐上小蜜蜂座驾,也不用等排队坐飞行葫芦了,在众弟子们艳羡的目光下,一路畅行无阻地先飞回了家。
“爹爹!我们回来辣。”
院子里正对着破洞床单思忖的谢听, 意外发现这声音竟然来自头顶。
只见俩崽崽坐着一头花里胡哨的蜜蜂葫芦, 从半空中徐徐降落在院子里。
“……”
谢听看着那对和床单同色的蜜蜂翅膀, 眉尾轻挑, 他算知道床单上的俩洞是哪里来的了。
俩崽崽看到爹爹手里的破洞床单,连忙心虚落地,从小蜜蜂上下来。
阿圆试探地小声问:“爹爹,我们昨天实在找不到东西做小蜜蜂的翅膀, 就用了一点点床单上的布, 你不会生气吧?”
“那这剩下的布还能做什么?”谢听似笑非笑地反问他们。
阿正想了想, 提议:“还能多做几个小翅膀, 备用。”
“……”
也不是不行。
谢听端详了几眼,俩崽崽身边那只打了两坨腮红、五彩斑斓的小蜜蜂, 有些无法理解俩崽子的审美。
真是丑得出奇。
不过在他眼里丑出天际的小蜜蜂,在俩崽崽的同龄人眼中,那可是酷炫爆了。
这几日,山下城里的法器店铺掌柜,被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们这儿有没有小蜜蜂飞行葫芦?”
葫芦型的飞行法器本就不多, 最受欢迎的法器,一般都是灵舟或者是莲花台。
掌柜们都被问懵了, 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什么小蜜蜂葫芦法器啊。
席知南这几天又没少去法器店里打听, 结果根本就没有小蜜蜂法器卖, 也不知道那俩崽子是从哪里搞来的。
他看着俩崽崽每天骑着那吸睛的小蜜蜂上下学, 飞到哪儿, 都是引得“哇”声一片。
憋了几天,实在憋不住了。
这日下课,俩崽崽骑上小蜜蜂,正要飞走,被席知南从后面叫住:“站住!”
俩崽崽扭头,看见是席知南在叫他们,压根不想理,两腿一蹬,就要上天。
席知南赶紧大步上前:“你们这个小蜜蜂葫芦卖不卖?”
阿圆果断地环胸撇头:“不卖!”
“我出高价。”
“那也不卖。”
这可是哥哥送给她的,多少钱也不卖。
阿正看了眼席知南,在她耳边小声道:“这只不卖,但我们可以给他做个新的。”
“你出多少灵石?”阿正问。
“你们开价吧。”席知南财大气粗道。
阿正想,虽然这葫芦是从三师叔的院子里摘的,床单和颜料也不值什么钱,但是他们的手工费得值点钱吧。
他们这么好看的小蜜蜂,怎么也得换二百串糖人?
阿正伸出两根手指:“那就两……”块灵石好了。
“两百灵石?成交!”
席知南迫不及待地应下,看到俩崽崽一脸震惊的样子,席知南皱眉道:“你不会狮子大开口想要两千灵石吧?法器店铺里卖的能坐五十人的飞行葫芦,也就标价五百灵石。”
“二百就二百,不过我们得明天才能给你。”
“那就明天,这是二百灵石,量你们也不敢赖我的账。”
席知南反倒怕俩崽崽后悔似地,连忙从储物袋里掏出二百块灵石,堆在地面上如同小山似地闪闪发亮。
俩崽崽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灵石,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堆灵石,双眼也跟着冒光。
就连席知南那鼻孔朝天的傲娇样子,也变得顺眼起来。
席知南甩下灵石,转身就昂首挺胸地走了。
“哥哥,他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人傻钱多?”
阿圆不解地挠头。
此时此刻,席知南在俩崽子心里的形象,已然从脑筋不太好使的刺头,变成了人傻嘴坏但是钱多的冤大头。
材料都是现成的,三师叔给的葫芦还剩下好多,俩兄妹齐心合力,很快就又做好了一只飞行葫芦,第二天,如约交给了席知南。
席知南当场试骑了一番,不过他的御空飞行还不熟练,骑上去之后,如同骑了一头脾气不太好的马,摇摇晃晃,时慢时快,落地时也没踩稳,差点摔倒。
席知南用轻咳来掩饰尴尬,问俩崽崽:“很好,不过这小蜜蜂怎么是红色的?”
“颜色有很多种,你也没说你要什么颜色的。”阿正说。
三师叔给了他很多不同颜色的葫芦,总不能只挑黄色用。俩崽崽给他用的是红色的葫芦,红色的是马蜂,也挺配席知南的,喜欢到处蜇人。
席知南就是顺口一问,红色的更显眼,他还挺喜欢的。
尽管他御术不精,为了显摆,硬是在下课时,人最多的时候,拿出来兜了一圈。
他这红色小马蜂一亮相,众弟子们才知道只有从俩崽崽这里,才能买到这样款式的小蜜蜂法器。
于是晚些时候,又有几个小弟子慕名而来,来找俩崽崽定做飞行葫芦。
俩崽崽仿佛找到了生财之道,做一个小蜜蜂葫芦,竟然就能抵得上他们十个月的零花钱了?
这赚钱可太简单了。
于是,俩崽崽放学回来,没事就脑袋挨脑袋,扎在一块做蜜蜂葫芦。
谢听只当他们又多了一个作手工的新爱好,友情为俩崽崽又提供了两条旧床单。
而此时在闭关的方遥,更不知道俩崽崽已经做起了同学们的生意,赚到手的钱已然比她的每月分例还多。
转眼,两个月的时间悄然而逝。
这两个月来,耿长老已经教完了所的基础术法,今天是术法考核的日子。
术法的考核内容分为两项,一项是考核之前学过的所有基础术法,如净尘术、唤剑术等等,另一项是考核御剑术或者五行入门术法,任选其一。
基础术法学会之后并不难,大多数弟子包括俩崽崽都顺利通过,主要是这第二项。
五行入门术法包括是火球术,水箭术,土墙术,生长术,分别对应火、水、土、木四种灵根,而金灵根的术法对修为要求都很高,并未有适合在炼气期修炼的术法。
且灵霄宗毕竟是剑宗,收来的弟子大多是金灵根,所以并不强制要求弟子们会术法,学会了也只是做为辅助攻击手段来使用。
所以第二项考核的内容,可以由弟子们自行选择是考御剑术还是五行术法。
御剑术的考核场地里,沿途设置了一些路障,御剑过程中不碰到路障,在规定时间内到达终点,就算考核合格,这对于刚学习御剑不久的弟子们,难度并不小。
但相比于更难的五行法术,弟子们倒是更愿意来考核御剑术,其中也有阿正和席知南。
阿正是单系金灵根,另外四系的术法他都习不了,所以只能去考核御剑术。
而席知南纯粹是觉得五行术法很鸡肋。
就拿火球术来说,一个火球术耗费的灵气,可以使出十个剑招。对上敌人时,可能两三个剑招就能将其打败,而一个火球术丢出去,还不一定能打中人。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去学那五行术法,他来灵霄宗就是来学剑的,当以修剑为尊。
御剑术的考核开始,二十几名弟子同时从起点出发,二十几道剑光划过,齐齐往终点冲。
行经路线上的障碍设置得刁钻,再加上有二十多位弟子相互争抢,有的弟子控制不好剑的方向,冲上了别人的赛道,俩俩相撞,直接从剑上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