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次觉得她该死,总是教她轻轻一句不痛不痒的求饶就放过她了。
每次惹他气的是她,能哄好的也是她,可她总是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他越看她不顺眼,她便躲他越远。
这样的狗东西为何总是教他的心忽上忽下,患得患失,没心没肺的让他有时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压在身下发泄一番,他为何要忍着,女人就是用来睡得,他从来没忍过。
为什么?
他知道,只是不想承认。
他怕发泄的急了,发泄的狠了,会彻底失去她的笑颜,只因她对他笑得样子,竟常常教他觉得心中欢喜,如同诗文里面那句:这世间繁华如锦,在我眼中都不如你。
今日不更文,更个小小番外乐呵乐呵吧
征集意见
我把这本书,改成《世间繁华,在我眼中都不如你》
怎么样,怎么样?
白日里渐渐有人登门之后,萧昭业才弄清她的买卖,做媒不像买货卖货那般人来人往,倒是半日下来也没断过人。
他对她的生意十分瞧不上:“你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也不怕流言蜚语?”
“我行的端坐的正,每一分银子皆干干净净,正正经经养活自己,何惧流言,若被我发现谁敢编排我,我能把他八辈祖宗都从坟地里骂出来与我道歉!”
当她成长为一个真正的母老虎的时候,当年那个纸糊的就露怯了:“……看来你这买卖还尚算兴隆。”
宋令得意的对他晃晃手中钱袋:“今日带你下馆子去,随便点,算我的。”
顺便把门口他带来的俩尊门神也赶紧送走,这二人抱剑一站,看着就影响她买卖。
或许也觉得在一个一直被他力压一头的人面前露怯有些挂不住脸,萧昭业哼道:“一身铜臭味!”
宋令撇嘴,这人真是不知好歹,她把钱袋欲收入怀中:“省了。”更好。
萧昭业伸手一把拿过,在前先走一步:“走吧,看我怎么吃穷你!”
宋令望着他背影内心一阵发笑,确实如果顺顺他的逆鳞,也并未那么难相处,以前她便觉得周雨性情与他有几分相似……
想起周雨,又是一阵怔愣,她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忽听得一声“哎吆~”,宋令望去,一中年女子正拉扯着一不情不愿的妙龄少女进门,因和少女回头拉扯间不甚撞到了正在出门的萧昭业。
“年纪轻轻的,走路怎么不让人呢!”中年女子一阵抱怨。
萧昭业只微微一皱眉,门口站的萧大爷带来的两尊门神已经开始拔刀了,宋令忙打着哈哈走过去:“大姐,您来此为何事?”
“还能何事?找你们老板给我看看我家三姑娘,有合适她的男子吗?”
宋令看向那个姑娘,嚯,刚刚没细看,一看不得了。
这母女俩必是西番人士,这姑娘拥有西番人特有的深邃五官,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小嘴,再加上肤白貌美大长腿,实实在在的美人胚子啊。
就是……
“大姐,您家三姑娘看着年龄不大,也并不情愿,何不在身边多留两年。”
“如何不大,我像她这么大都生大姑娘了。”
宋令刚想继续询问,萧大爷已十分不悦问道:“到底走不走啊!”
宋令赶紧道:“走走走。”
遂喊了王媒婆过来接待。
媒婆和女子欢喜得往里走,宋令敏锐的察觉到,那个三姑娘反而回头多看了萧昭业几眼。
俩人去了城东湖边上新开的观鹤楼,都言此地饭菜色香味俱佳,价格巨贵,宋令一次也未来过。
萧大爷一出手便不平凡,最贵的雅间,最贵的酒,最贵的菜,就俩人,竟点了十八个。
这哪里是要吃穷她,简直是要吃死她。
宋令有过晋阳小春楼吃饭没带够钱的前车之鉴,是以此次留了心眼,一口伶牙俐齿砍下去十四个菜,伙计的脸色从狂喜到面无表情,最后加了一个汤,四菜一汤,她觉得足足够够了。
宋令给萧昭业斟酒时候趁机问:“哎,刚刚的三姑娘如何?”
萧昭业回道:“谁?”
装吧,宋令把酒壶放下回道:“就是刚刚撞你怀里的西番姑娘啊,贼漂亮。”
“太老了吧。”
“不是她娘!她闺女。”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鼻子才哼一声:“这种异域女子也就你这种没见识的才少见多怪,这在徐都青楼随处可见。”
他把酒杯推她跟前:“愣着做什么?倒酒。”
宋令便又倒了一杯,继续说道:“世人都道西番女子,十个姑娘九个美,还有一个特别美,今日这三姑娘便是那个特别美的吧。”
萧昭业持续鄙视她:“井底之蛙。”
这个吧,给人做媒做习惯了,见到俊男美女,若有一方表现出些许意思她便忍不住蹦哒出来撮合撮合。
“我可跟你透透话,她应是看上你了,郎才女貌,可是要我回去帮你们……”
她不怀好意般两只指尖碰了一下。
他冷冷瞟她一眼,将又斟满的酒一饮而尽。
……怎么劝了半晌,越发没话了。
算了,既然他全然无意,那便换个话题:“我还没问你重要事儿呢。”
“别问,没心情答。”
“没心情你还点这么多菜,十八个,你吃人嘴不短啊。”
“你不吃啊,明明我是纡尊降贵来这里陪你吃,就四个菜,塞牙缝都不够,我嘴短什么短!”
恁地得理不饶人,要不是她脾性纯良性情温和,真无法跟他多处须臾:“哎,哥,言归正传。”
估计这声哥喊的他一哆嗦,递到嘴边的酒都洒了,宋令忙道:“别激动别激动,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了。”
他冷声道:“宋楷是我孙子,我要是你哥,咱俩就乱了辈分了吧。”
这要是小时候,被他这么一噎,她肯定很气,如今她觉得沾沾口头便宜,压根不需得在意。
“爷爷!以后您是我爷爷!”
萧昭业竟是被她气笑了:“我是你大……”
“大爷!”宋令打断他:“当大爷也行,亲大爷!您跑丰都来做什么呢?”
“耍!”
“不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快快告诉我,我就喜欢听秘密,而且绝不外泄。”
“你这脸皮自小到大都不是一般的厚。”
宋令回道:“谢谢,都是托您的福。”
这话是绝对的事实。
他未答,仍旧又去拿酒壶。
宋令一把按住壶身:“空腹喝酒伤身,一会儿菜上齐了再喝也不迟,咱二人还是赶紧先聊几句吧。”一会儿菜来了光顾着吃就没空聊天了。
他先看看她按在酒壶的手,又看看她,后者探索欲爆棚的望着他。
他启唇,说了两个字:
“宋和。”
宋令松开酒壶惊道:“我表叔已如此成气候了,竟需你亲自来取他性命?”
萧昭业回道:“若是不成气候,哪里能扳的倒你伯父。”
宋令有些不解。
萧昭业继续道:“他今日这样就是皇兄扶植的一枚棋子,他手中有皇兄尤是东宫之时两人来往的信件,若被他公诸于世,皇兄面子上过不去。”
萧昭文太子时期扶植宋和,他一登基,宋和就造反了……,她忽地理清了其中厉害:“陛下扶植宋和是为了对付我伯父!”
萧昭业点头。
宋令内心一阵冷意,萧昭文这人,城府竟如此之深。
萧昭业道:“这还是多亏未晋夜宴图流出,皇兄便让人高价买入未晋宫中消息,大年初一宋和在宫中顶撞智氏被赶了出来,皇兄听闻后好意差人寻他,他居然还是个硬骨头,言我盛齐乃灭宋之国,绝不与尔相谋。”
这是好意吗?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才是吧。
“后来怎么又……?”她忽的想到一人:“田凤仪?”
萧昭业哼道:“你若拿捏住别人的痛处,他不就任你予取予求了。”
宋令觉得自己还真是太小看他们萧家人了,她曾以为萧昭文暗访未晋机缘巧合对田凤仪一见钟情,不曾料到这些俱是他的算计。
权利之于他才是此生挚爱,所以他说喜爱她,却在同一日纳堂姐为妻她为妾,羞辱了她家便是安抚了伯父家,肯为了她冒险出使未晋,却也仅止于此,魏鸾堵门他也绝不肯再进一步涉险。
宋令问:“宋和呢,他何等可怜,明知是枚棋子也心甘情愿被陛下利用。”
萧昭业回道:“他可怜个屁,他如今还做着田凤仪会让与他的美梦呢,熟不知我带来的三万精锐皆囤于城外,这次是打算宰杀他个措手不及。”
宰杀?他是猪吗?
“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不是你问的吗?”
“他此次是必死无疑了,也罢,看在他是你远房亲戚的份儿上,可以人头示众后给一副棺木埋了,如何?”
真好,真仁慈。
宋令起身对他冷笑道:“若我仍觉得我是宋国人,你是否也要一并将我的头挂在城门示众?”
萧昭业气的“腾”一下站了起来,正欲发飙。
随着一声“菜来喽~”,楼里伙计端着竹盘进来了。
一进门,伙计就被屋中气氛唬的身形一顿,他匆匆放下菜说着“客官慢用!”一溜烟跑出去了,顺便将门带上了。
人一走,萧昭业便抬手指着她骂道:“你怪我不留宋和性命便尽可直言,你可知他的性命是皇兄要的,他若真心投盛齐便也罢了,他只是受制于皇兄,这样的隐患,如何能留得他。”
道理她都懂,可她也是人,不会事事只从算计得失和利己主义出发,若站在宋和角度,家国被灭,他有骨气有傲气,宁愿如浮萍一般无家可归也绝不在盛齐的一城一池停留,最终却因为一个女人两次将性命双手奉上。
为何呢?哦,因为爱!这还真是该死的爱情。
宋令常常羡慕田凤仪,这一世有多少人愿意为她生为她亡,这种爱不掺杂任何功利与算计,就只是单纯的狂热的喜爱她的人。
两厢对比,她发现自己还真可怜,别人有人疼有人爱,还兼有人惦记,她是搭着钱做着东还得装孙子。
她,就得好好爱自己,不然亏死了。
思及此,她情绪有些平复,望着一桌好酒好菜,肚子又十分饥饿,所以她未答言,复又坐下,举筷便吃了起来。
萧昭业仍站着,咬牙切齿问:“你现下是何意?”
宋令夹了一片肉回道:“意思就是我饿了,我早上就因为你来没吃上。”
萧昭业气的一屁股又坐了下来,没掀桌子让宋令稍稍意外。
肯定是他也饿了,没舍得掀。
谁管他,宋令见他坐着只饮酒不动筷,她心中竟还颇有些解气,不吃饿着更好,最好多饿几顿她会更开心。
吃了几口,又觉自己确实有些借题发挥迁怒于他了,其实如他所言,他也只是听命行事,宋和的命不是他萧昭业说了算的。即便他违逆萧昭文,留宋和一命,萧昭文也自可以派别人来取宋和性命。
罢了,她自己尤是丧家之犬,又何德何能去顾及别人的性命。
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将来也少不得巴结他,于是宋令复又和颜悦色的问他:“你还吃吗?”
见她开口询问,他不答反气道:“你看我还再被你哄骗再透一句给你,存心给我自个添堵。”
“好,那宋墨一切安好吗?”
“放心,他比你亲哥宋楷过的好。”
言毕,他自己也一怔,然后懊恼不已。
宋令脸上有了些笑意,给他夹了一块排骨道:“听说观鹤楼的排骨可是一绝,你尝尝。”
萧昭业冷言道:“你若真有诚意便把骨头给我剔了。”
宋令内心一阵腹诽,但宋墨的消息让她内心也舒畅了许多,便依着他给他去骨剥肉,顺便好心的夹起来递到他唇边,他先是嫌弃的微微躲了一下,听到她“啊~”的声音便口一张,肉就塞了进去。
“那你跟我好好说说宋墨的消息。”
他嚼了两口道:“再给我剔两块。”
得寸进尺,她把筷子放他跟前:“有就快说,没有就算了,我也不甚关心。”
他取筷之时不忘提醒她:“你也别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可是你落我手里了,你可知我拿捏你跟比以前拿捏宋楷还顺手。”
宋令回道:“女人嘛,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萧大爷,您一定得多担待。”
宋令吃了两口,忽的想起了小春楼和郑玉一起吃宋菜的场景,和他两厢对比,差距太大了,她忽的有些想念郑玉了,不知他称帝成亲之后,过的如何?
有孩子了吗?
也是,刚成亲,应不会这么快。
其他的应比她过的好,毕竟也是皇帝。
又想到魏鸾,她忽的发觉一件事情,她伺候他将近一年时间,她二人竟是一次也没有一起用过膳。
也是,甚奇怪的,她是个奴才,哪里配和他一道用膳,只是现下会忽的想起他才奇怪。
都怪萧昭业今天总提他。
萧昭业忽道:“明日我便启程去延平了。”
宋令举筷子的手一顿。
他又道:“此一去一回,短的话也需得十几日,长的话应有月余,你莫要想我。”
宋令鼻孔出了一口气:“你要去害我本家,我还想你,我不咒你就祖上烧高香了。”
“我本还想看你人情给他一个痛快,我看我这人情不送也罢。”
宋令冷笑了:“你给他痛快说明你良心未泯,还尤有人性,跟我有何关系!我和宋和早就出了五福,强论起亲戚关系都不如你我,别把这份人情也算我头上。”
“宋怜,你是不是啃了块排骨便觉得骨头比我都硬了,敢这么呛我了,你若记不得昨日的承诺,我有的是法让你想起来。”
“……大爷,您一路顺风,承蒙您千万不要挂念!我在丰都等你凯旋而归,今日观鹤楼为您送行,回来还是观鹤楼为您接风,倒时候咱二人和和美美再点六个菜?”
我要隆重推荐一本书;
朕每天都想退位,柠萌猫写的。
她也是跟我一样,多年前在JJ写文,后来身体不好,离开了几年,这次回归,和我同一天转组认识的,曾经她的文在JJ也是过五千收藏的,我的最多才一千多收藏,别提了,说多了都是泪,我真的跟着她学了非常多的东西,内心非常感激她。
说了这么多,要说说她的文,朕每天都想退位,我读过了,架空古言,有正剧属性,讲的是一个公主女扮男装顶替它哥哥当傀儡皇帝的故事,故事性非常好,但是得看进去才能看出门道,不像我的文走的是轻松诙谐路子,她的文风比较正派,擅长写古言,看构架应该是个长篇巨著,喜欢的这个风格不要错过,记得收藏哦~~,为她打call,攒攒人气!
文案我就不放了,手机码字,没法拷贝她的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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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昭业虽去了延平,沐杰尤在,他偶尔会带着那几个看着就不好惹还及其讨人厌的仆人吊儿郎当的晃悠来宋令宅院。
宋令与他没有交情,自然也对他不热络,甚至十分冷淡,这有违她开门做买卖的初心:以诚待人,以信严己。
无事不登三宝殿,沐杰来此自然也是心怀鬼胎:“阿业虽未明说,我猜他定会担忧你又悄悄溜走,我已授意官府将你通关文牒给禁了。”
宋令觉得没将他打轰出去,已是诚义无两了。
“萧昭业都还未说什么,你倒上赶着为他着想,真是好兄弟啊。”
“这是自然,我此后一生荣华富贵,皆需仰仗于他,他好我便好,我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你真是恁滴不要脸。”
“多少人想如我这般,还轮不到他呢。”
最近三姑娘的母亲卓大姐又登门过几次,每次都挑挑捡捡几个不错的男儿郎,欢欢喜喜而去,没多久又败兴而归。
三姑娘名唤乌衣,芳龄十五,比宋令小两岁。宋令直觉总是没错,来回几次后卓大姐问:“我们第一次来时,遇到的那个小伙子,看着容貌上乘,气度不凡,不知哪里人士,家世如何,可有婚配?”
如萧昭业那般,平日皆锦衣玉服的,哪怕是条狗,穿上他那身衣服气度也自是不凡。
宋令还真不晓得他在徐都是否已有妻妾,但萧昭业不会在丰都待一辈子,且又未表现出对三姑娘之意,即使将来有意,他俩身份之差也只能纳她为妾,她当时虽一时兴起对萧昭业提议撮合,后来想想也不妥当,所以这姻缘不牵也罢。
她回道:“上次那人乃徐都人士,因家中之事来此暂时歇脚而已,妻妾嘛,我听说早已妻妾成群,儿女双全。”
卓大姐悻悻而去。
又过一日,三姑娘自己登门而来。
一来便让她这院子都俏丽了许多。
只不过她态度却没那么恭顺,甚至有些咄咄逼人:“是否因你同样爱慕于他,才对我百般阻挠?”
嗯???
这姑娘,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此时正遇沐杰登门,应是听到三姑娘对她的指责,饶有趣味般的开始明目张胆听墙角了。
宋令好心解释道:“并非如你所想这般,我开门做生意,自然是希望能给所有登门的未婚男女皆觅得称心如意之人,可感情理应两厢情愿,你这落花有意,可他那里流水无情啊。”
三姑娘一脸不可置信:“绝对不可能,我这么美!我看上他了,他怎么可能看不上我,定是你从中作梗!”
沐杰“噗嗤!”一声笑了。
宋令心想三姑娘可真不含糊,自我认知十分到位,就是识人欠点儿。
“你确实美。”宋令对此很认可:“可世上美人何其多,美的各有千秋各有特色,也许他喜欢别样的美人胜过你这样的呢?也许他喜欢男子呢?人心很难测的,是吧?”
“我不信你口中之言,我见你与他同进同出,自是关系不一般,我不介意与你同侍他,你也不应对我们万般阻挠。”
同侍他?!好家伙!快打住!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哩。
好吧,既然人家心意已定,她多说反而不益,路是她自己选的,何须她瞎操心。
她遂指着沐杰道:“门口这人,便是他表亲沐杰,你若想见他,找他便是。”
沐杰非常配合的一扬手,便依言走了过来,他对三姑娘问道:“姑娘看上我家阿业了?”
三姑娘毕竟年龄还小,被如此直接一问,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认真的点了点头。
沐杰笑的如沐春风:“姑娘真是有眼光啊,我家阿业尚未婚配,亟待婚配,我观姑娘应是西番人士,不知家世如何?”
三姑娘听到萧昭业尚未婚配之时眼前一亮,继而此地无银的瞟了她一眼。
得,沐杰此言一出,宋令觉得她不光好人当不成,搞不好已经成为人家眼中的坏女人了。
还是为爱横加阻挠,绕有心机,痴恋萧昭业的坏女人。
……她怎么这么冤啊。
三姑娘道:“我三岁与家人自西番最大都城昆拉来此地经商,家住城西蒋家巷,我家在丰都有六家成衣店,尚算富裕之家,我上面两个姐姐,大姐招女婿入赘,二姐嫁给了城西制墨李家,李家与我家门当户对,家世也十分不错。”
三姑娘说起自家种种神色颇为得意。
这条件,宋令听来自然十分艳羡,沐杰的话……,宋令见他几不可闻的勾了勾唇角,颇有一些几不可闻嘲讽之态,但语中自不露声色:“姑娘家世尚……可,不过,阿业的家世……,与姑娘实是难以匹配。”
三姑娘急道:“我不欺少年穷,我父亲也是白手起家到如今家业,我愿意与他吃苦打拼,我家也自会帮衬我俩的。”
宋令闻言与沐杰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有讶异一闪而过,她心中亦有同样想法:这姑娘年龄虽小,这可贵的性情真是极为难得。
钦佩归钦佩,势利眼沐杰仍是回道:“姑娘误会了,阿业家世非同寻常,是姑娘您,实难匹配。”
三姑娘闻言脸一红,竟一时无言。
宋令出言圆场:“只不过投胎技术好点儿,倒也不要觉得高人一等。”
沐杰似笑非笑回道:“我说的明明是事实,你又何须酸我。”
三姑娘忽的红着脸道:“若真如此,我也不介意当妾。”
宋令内心一叹,十分不赞同。
沐杰挑眉:“若阿业对你有意,纳你为妾,倒也不难。”转而问宋令:“你觉得呢?”
宋令惊讶:“啊?他的心意,干我何事?”
沐杰不怀好意的笑了,对三姑娘道:“阿业近几日最听宋老板的话了,我看这红线我来牵不如宋老板来牵更合适。”
兜兜绕绕这么一大圈子,怎么这烫手山芋又给她了。
所以宋令才烦萧家一应相干人等,一句痛快话没有,净来回打太极,打起交道来极为难受。
宋令对三姑娘道:“萧……阿业的家世确实不俗,家大业大,他若娶亲自然就比别人家更加慎重,也更挑剔,这娶亲本就得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需讲究门当户对,他的亲事别说我未有资格说话,就连阿业他本人也不一定做得了主。”
三姑娘虽越听越有失望之色,尤不死心问道:“娶妻他做不了主,纳妾他应尽可随心吧。”
沐杰一拍手,似是故意说道:“这点我保证,绝对可随心尽意,想纳谁纳谁,想纳几个纳几个,他家地方大,不用担心装不下。”
宋令哼道:“就是想纳几个纳几个才可怕,他家不在丰都,即使三姑娘你想当妾,也需得考虑远嫁困难,就算阿业中意于你,你也愿意排除万难,你可知此一去,距离丰都千里之遥,你此生再难回到丰都,若有朝一日,你俩情变,你一人在他乡,无依无靠,你可会后悔今日决定?姑娘,一见钟情虽美好,可现实却需好好思量。你是家中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家世又不错,人又极为貌美,找个一心一意对你的男子易如反掌,为何小小年纪便被情啊爱的冲昏头脑,委屈自己给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去当妾呢?”
三姑娘被宋令说的一愣一愣的,听完半晌无言,而后道:“我只是从未在丰都见过如他这般好看威武的男子,只见他一眼,便倾心不已,心中想着要是能找这样的人当郎君,此生无憾了。”
“姑娘,一生长着呢,这才到哪里,好看的皮囊到处都有,对你的心意才是万中无一。”
三姑娘脸上很迷茫:“……我错了吗?”
宋令趁热打铁:“大错特错!”
三姑娘怔愣半晌,宋令也不急也不催促,就静静望着她。
直到她喃喃回道:“容我,再好好想一想。”
言毕,转身跑了。
宋令在她身后对她大声道:“好好想想,跟你父母也好生说道说道。”
宋令不相信如她家这般不愁吃喝还愿意将女儿嫁给别人当妾的。
当然给萧昭业当妾,多的是达官贵胄前仆后继,但宋令觉得,萧昭业可不是个多情又柔情的主,就是个棒槌。
若是萧昭业有意她理应撮合,可依那日试探下来,他并无此意,若是图一时新鲜纳了她,将来热情褪了,三姑娘将何以为继,况且三姑娘这秉性,理应值得更好的归宿,何必热脸去贴个棒槌的冷屁股。
沐杰看她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让你做主你倒是毫不客气,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阿业的媳妇被你劝跑了,你拿什么赔?”
宋令回一句:“我赔你个头!”,转身就去忙活自己事情去了。
自那次宋令劝退三姑娘乌衣之后,几日过去了,她一家再也未登她门。
沐杰倒是率先来了,还是带着许多人冲进来的,惊的院中之人,咋咋呼呼一阵乱窜。
宋令见这阵仗,便察觉到他为何如此,只是不知他是如何得知的,便问道:“这是何意?”
他向来来此嬉皮笑脸,一脸慵懒之态,今日竟是一脸怒容,冷声道:“宋怜,你好狠的心,竟敢出卖阿业!”
这么快就露馅了,看来萧昭业去延平扑了一个空,妙!
宋令敢做也敢当,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我只是写信让宋和快逃,救我本家一命。”
沐杰怒道:“你可知,宋和得你通风报信,不仅没逃,还伏于半路,趁夜放火偷袭营地,死伤无数,将阿业捉了去!”
宋令愣住了。
萧昭业告诉他那日,她回来便写了信,花了不少钱雇人将信快马加鞭送到延平,劝他速逃,毕竟是宋氏本家,她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便不想眼见他白白送死,而且还是为了萧昭文做棋子而丧命。
她本觉得宋和读了这封信,逃了。
那这叛乱便不动干戈平息了,于国于民皆是好事一桩,萧昭业纵是恼怒,也未有他法,顶多骂她几日。
她呆愣着道:“我发誓,我只想救宋和一命,绝无想害萧昭业之心。”
沐杰气道:“你以为世人所想所行皆如你所愿吗,你要害死阿业了!”
宋令一听也慌了:“信是我写的,我去找宋和!”
沐杰拉住她:“你可是见事情败露便想逃!”
宋令急道:“我若想逃,就自个去送信了,何必等你来捉我!”
沐杰气道:“那你现在又装这个鬼样子有何用!他岂会听你指挥。”
“信是我报的,他还是我本家,多多少少能听我一言!”
“放屁!他已经传信来了,要用阿业换田凤仪!”
“萧昭文怎么可能同意!”宋令一急竟连当今皇上的大名都扔出来了。
在场之人俱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沐杰再也不想与她多言:“绑起来。”
繁花落 流水度 去燕归
繁花落:宋氏亡
流水度:宋令非本意周游好几个地方
去燕归:嘿嘿嘿,你们懂得
萧昭业被暗中伏击,身陷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