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游戏里拐了一个男朋友—— by牛仔糖
牛仔糖  发于:2024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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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莹死后进入了一个逃生游戏,那里有诡异的灵异事件,各路黑化boss,用心险恶的玩家……
作为一个手不能提的柔弱女子,阮莹只能做个人美音甜的刷脸女孩。
午夜鬼敲门。
阮莹:晚安,么么哒。再不睡会有黑眼圈的。
怨灵:?
无头鬼出现在盥洗室的镜子里。
阮莹:护手霜和身体乳要吗?没有脸了,更要爱惜剩下的肌肤呀。
无头鬼:?
众队友:……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玩一个真善美的儿童游戏。
阮莹在游戏里的日常就是划水等死,因为她对这个世界并不留恋。
直到在一场游戏中,她遇到了一个NPC,宠她,爱她,对她百依百顺,是她一生中给她疼爱和温暖最多的人……然后,他在游戏的最后关头把她淘汰了,并且在她耳边说:“我是玩家。”
阮莹:……
等死什么的都靠边去,她要先杀了这个混蛋!!
遇见他之前,我躺赢,遇见他之后,我躺在他怀里赢
甜甜的温柔可爱厌世萝莉x食物链顶端的腹黑高玩 1v1,he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无限流 相爱相杀 轻松 反套路 HE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莹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生之所向,死之所往,与君共赴
立意:从生无可恋到重新发现,确认,热爱自我

阮莹出于礼貌,试图缓解气氛:“唔……所以我现在在哪里?”
系统没有回答,而是用机械的声音呆板的重复任务提示语。
[你想要获得复活的机会吗?]
复活吗?
短暂的一生从阮莹的脑海中飞逝,浮光掠影。
在孤儿院里长大,无亲无故,后来被收养者抛弃,停学后与老师和同学也没了联系……
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值得牵挂的吧?
她一个人活过这十七年,已经有些疲倦了,复活还是就此死去,实在无关紧要。
“并不太想……”
话未说完,她就看见虚拟空间里凭空出现了一个透明的面板。
其上有几个字,线条明明很粗,却像是厉鬼用尖指甲刻上去的,深邃得近乎诡异。
[是否进入逃生游戏?]
下面亮着一个血色的“是”,透出一种阴森森的冷气,渗人无比。
阮莹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感受惊吓。她想去按拒绝,但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那个“否”的按钮。
她正找着,机械音突兀的响起。
[三秒已过,系统自动默认接受]
“……”
这是什么没有礼貌的强买强卖。
[恭喜你成为逃生游戏的第1193852号玩家]
机械音在空间中回荡,除此以外,死寂无声。
阮莹仔细想了半天,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玩游戏,只想找个地方睡上一觉。
昨天她通宵追番,直熬到次日清晨,还没来得及补觉,就遇上车祸被撞死了。
此刻,真是超级困。
“那么,游戏规则是什么?”
既然非玩不可,阮莹还是得了解一下的。以便她进入游戏,找到一个适合睡觉的地方。
[……]
不知道是不是阮莹的错觉,光球又卡壳了一下。
随即,虚拟空间里出现了一个游戏面板。背景布置简洁而阴森,和市场上流行的恐怖游戏没有太大区别。
[欢迎进入“逃生游戏”]
[游戏说明:通关游戏可以获取积分,积分跌回零时,玩家彻底死亡]
介绍这么简短?
阮莹又翻看了一下面板,发现上面有“道具”“人物属性”“游戏论坛”“好友”“积分”五个按钮。其中除了“积分”外都是灰色的,按上去没有任何反应。
她按了一下“积分”,游戏面板立刻发生了变化。
[玩家当前积分:0]
[积分说明]
[1.可以换取现实世界的生命值]
[2.可以换取游戏里的各类道具]
[3.一旦游戏失败,积分将大幅度回扣,直至玩家积分清零死亡]
[特别提醒:新人玩家初始积分为0,第一场游戏失败,立即被抹杀]
阮莹刚刚把最后一个字看完,眼前就猛地一黑,毫无征兆的晕眩切断了所有感知,整个人瞬间失重下跌。
机械音在一片虚无中响起。
[进入游戏:川阳一中]
[通关条件:在校园中存活4个小时]
——————————
“我没有死,放我出去!”
“我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死?什么破游戏公司,快给个解释!”
一个身材微胖的妇人喷着口水叫嚣着。
“我不想玩,可我不想死……”
角落里传来了低微的啜泣声。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苍白。
那妇人一手叉着腰,还在不停的骂,只是声音逐渐变得颤抖:“装什么鬼怪,就会吓唬人,光天化日之下搞绑架,还有没有王法了?听着,老娘可不信这一套……”
“行了。”一个穿着深色外套,上班族打扮的男人冷哼一声,“死都死了,还想着出去呢。”
那中年妇人听到这话,脸都白了,双眼紧紧地盯着他:“死都死了?你把话说清楚……”
男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终于不说话了。
他居高临下地环视了一圈,目光锐利。
“都是新人?”
阮莹在桌子上趴了好一会儿,这时候才堪堪控制住身体,缓缓睁开眼睛。
她生来就异常体弱,刚刚那突如其来的传送使她大脑一阵嗡鸣,眩晕得都快吐了。
她此刻坐在一间休息室里。
房间布置挺简洁的,放有两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软皮沙发和茶几,是标准的休息室配置。角落里放着一些三脚架和银色的背景板。
休息室的门牌上写着“501室”,应该是五楼第一间房间的意思。
阮莹看了一眼周围。屋子里有九个人,除说话的男人,都显得很惊恐。
“我是第一次进入游戏。”男子声音有点颤抖,显然是在强做镇定,“飞机失事后,我晕了过去,一醒来就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问我是否加入游戏。”
“我也是。”这个长发的年轻职场女性嘴唇是青紫色的,正细微地哆嗦着,“我,我是车祸,公司组织团建,我们一起乘大巴……”
“我对你们怎么死的可没有兴趣。”那个男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打断道,“叫我赵哥吧。都是从新人过来的,我就做个好人给你们介绍一下,反正新人局的任务没有利益冲突。”
“规则你们也懂,活够时间就行。你们手上是不是都多了一个腕表?点开那个,里面有游戏信息。”
戴眼镜的T恤男下意识地看向手腕,果然发现了一个凭空出现的腕表。
“这不是梦……”
他直到这时才真正反应过来,膝盖一软,差点摔倒。
阮莹连忙扶了他一把。谁料男子看起来瘦,分量却不轻,差点也把她带倒了。
那男子站稳了身体,正要道谢,偏头却见阮莹长得娇俏可爱,天真柔弱,分明就是需要保护的小妹妹,却反过来帮助了自己,顿时觉得羞愧难当。
“小姑娘心理素质不错啊?”
赵哥有点诧异的看向阮莹,这一眼却让他愣住了。
这女孩子长得也太可爱了。
她的五官很精致,乌发垂肩,更显娇小。纤长的睫毛下,一双水眸纯澈而温柔,美好得像从未被凡尘沾染过。
仿佛她只是微微地笑一笑,整个世界就能变成甜甜的梦境。
“你看起来年纪不大,成年了吗?”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
阮莹那因眩晕而显得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摇了摇头。
“十七岁。”
赵哥被这一笑晃了神。
很难想象,在这个随处都是死气和血迹的逃生游戏里,会遇到这样的女孩。
可惜了,这么风一吹就倒的娇弱样子,怕是一局都活不过。
阮莹并不关心他在想什么,她甚至也不怎么关心这个游戏。
可是进都进来了,还是给游戏一点面子吧。
她于是抢在自己睡过去前,点开了腕表。
[游戏身份:川阳中学要进行建校五周年庆典,你们是校方请来的摄影团队,收集照片视频等素材,用于制作学校的五周年宣传视频。今天是你们入校的第一天。]
其实,阮莹早在看到自己和其他人身上的摄像机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游戏可能给玩家设置了身份。
既然是他们入校的第一天,就不存在人设不符的问题。
[玩家人数10/10]
[通关条件:存活3小时59分02秒]
不愧是腕表,还自带计时功能。
那个妇人拼命的睁大眼,将腕表举着看,精神恍惚不定,像一条濒死的鱼拼命地挣扎:“死了?我真的死了吗?”
没有人说话。赵哥嗤笑了一声。
“不,怎么可能!”中年妇人像是被他的嘲笑刺激到了,撕扯般地吼着,一把抓下腕表,打开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
“别冲动……”坐在最里面的一个短发姑娘站了起来,想去拉她回来,却只抓到了关上的门把手。
“别出去!”赵哥厉声呵道,“我们不能再死第二个!”
这话让人心里不自主地发寒。
“这场游戏很难。”赵哥神情退去了刚开场时的倨傲,显得有些凝重,语气也严厉起来,“通常的新手副本都要求存活一天一夜,这次却只需要四个小时。”
“需要存活的时间越少,说明游戏中的鬼怪越多,越强,游戏越危险。”
众人此时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思索如何活下来。
一个穿格子衣的男子问道:“那么,提供线索的NPC也越多吗?”
话音刚落,一个凄厉的惨叫声刺穿了空气,却忽然中断,像被掐破了喉咙。
这声音……很像刚才那个中年妇人的。
一片死寂。
冷汗在一瞬间密密麻麻地覆盖了他的额头。
“她死了。”赵哥说的很平静,仿佛这是他早已习惯的常态。
腕表上的游戏人数果然变成了9。
几十秒……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
所有人都不由得毛骨悚然,脑海中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由内而外地崩塌了。
那个年轻女性已然无法保持镇定了,拼命捂住自己的心口,弯低了腰,大口的吸着氧,神情痛苦。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心跳如击鼓般快密,身体仿佛已不受支配。
“看见了吗?”
“这是逃生游戏,不是走剧本过家家。”赵哥冷笑着说道,警示性地看过每一个新人。
“这些鬼魂的能力都很强大,遇见了只有逃跑和躲避。这几十秒是你们亲自见证的。”
他指的是那个中年妇人的死。
众人一阵胆寒,那个年轻女性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控制不住的啜泣起来。
“不要为了破解剧情主动和鬼怪搭讪,他们不会等你说完话,而会直接把你撕碎。”
“何况,获取剧情的线索非常困难,我经历过那么多场游戏,就没见过有人有那个命破解剧情。”
“在这种活命的游戏里,即使好命捡到了线索,也只是为了帮助我们更好的逃避鬼怪。”
“无论什么情况下,玩家存在的意义只是被追杀直至死亡。”
众人越听脸色越是惨白,双拳不由自主的攥紧。
“听明白了?”
窗外明明是白天,那阳光却像凝滞的封胶,致密到极限,无孔不入,令人透不过气来。
空气中唯余惶恐而急促的喘息声。
然而,这些喘息声中却也有平和安宁的。
因为——阮莹此刻困倦地趴在桌子上,呼吸绵长。
“……”

看她的样子是……睡着了?
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在这个随时可能被以任何方式杀死的游戏时间,她,睡着了?
气氛再一次陷入沉默。
即使赵哥说的话确实长了点,但就这么睡着……
玩家们的脸色却在不知不觉间自然了不少——震惊使得他们暂时忘记了恐惧。
赵哥的脸色却难看起来。在她甜美的睡颜面前,自己刚才一长串郑重的警醒就显得十分打脸。
“起来!”
赵哥拧起眉头,神情显得分外凶恶。
“你这身板,一看就是来拖后腿的,想让我们全部给你陪葬?”
经他一提醒,众人也都回过味来了,看向阮莹的眼神充满不善。
很明显,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遇到鬼只能束手就擒,根本就是个拖油瓶。
逃生游戏本就生死攸关,人人自危,没有人会分出一丝可能的生机去保护她过关,何况她明摆着在作死。
“游戏已经开始五分钟了,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休息室,出去看看?”坐在角落的短发女子忽然站了起来。
格子衣男恶狠狠地瞪了阮莹一眼,抢先说道:“我们走,把她抛下吧。”
没有人立刻回答。但他们的眼神大部分都流露出赞同,可能只是碍于残存的道德无法把“好”字说出口。
阮莹此刻终于从桌子上抬起头来。她团起右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睡眼惺忪。
“抱歉。”
声音清甜悦耳,带着刚刚睡醒后的一丝尾音,软绵绵的,任谁听了怒火都膨胀不起来。
气氛便在不经意间缓和了些许。
“空气太闷热了,我又很困,就忍不住睡过去了。”
阮莹的目光中满是歉意。
虽然她不在意是否复活,更不在意这个游戏,但在别人说话的时候睡过去,确实显得很不尊重。
她于是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企图将窗打开透透风,吹走困意。
但是窗户只堪堪打开了一条缝,她居然就推不动了。
“咦?”
阮莹知道自己体弱,窗户太紧了推不开也是有可能的,于是转向其他人:“谁能帮我开一下窗户啊?”
“没事找事。”赵哥皱眉骂道,神情颇显凶神恶煞。
“我来吧。”
那个眼镜T恤男立刻走了过来,伸手扶住窗框,用力向一边推去。
然而,玻璃窗纹丝未动。
他愣了一下,双手扳在玻璃的边框上,倾着身子更用力地去推,却怎么也推不动分毫。
窗户依然只开着一道缝隙。阳光直射在他因用力而发白的指节上,竟显出一片静止的死气。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衬衫男立刻反应过来,脸上刚恢复的血色也褪去了。
“推不开?”
赵哥皱了皱眉,收敛了自己不耐烦的神情,脸色当即变得慎重:“我看看。”
他走到后面的一扇窗户前,拉下月牙锁,推开玻璃窗。
推到一半,他也推不动了,窗户依然只能被打开一条缝隙,宽窄和先前那扇一模一样。
他沉下了脸。
众人心里本来就毛毛的,又见窗户如此诡异,连赵哥都脸色沉重,更觉得浑身发凉,血液都似凝住了。
“有鬼……”
眼镜T恤男看向窗户的眼神渐渐变得闪烁而涣散。
那两字一出,其余众人都浑身一个颤栗。
“不用紧张。”
阮莹忽然打破沉默:“我大概知道了。”
她指着窗户底部凹陷下去的轨道。
“供窗户移动的渠轨是上了金属棒作为阻拦的。所以推不开很正常,不是有鬼。”
是这样?
仔细想想,确有这个可能。有些装不起防盗窗的人家会在窗户的轨道上卡一些阻碍物,这样窗打不开,小孩子不会掉下去,也算是挺常见的办法了。
众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眼镜T恤男离得近,连忙凑上前去,看明白后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口喘了两下:“我也太胆小了,刚才真是自己吓自己。”
格子衣男刚才也被吓到了,听T恤男一说更觉得臊得慌。他这才正眼看了阮莹两眼,目光有些复杂。
赵哥从盯着窗户轨道的姿势中抬起头来。他微微眯起眼,眸中骤然闪过一丝精光。
线索来了。
“学校在高层楼装这种安全防护的卡槽,只能是为了防止学生跳楼。”他说的很笃定。
所有人心头都是一沉。这很可能就是这个校园变成灵异事件发生地的根本源头。
“待会儿每个人分工去探查这种不能完全推开的窗户,从几楼开始有,封锁程度是否一样,是统一的安全预防还是已经……”
赵哥不愧是老玩家,立刻冷静下来,把想到的事无缝衔接地安排给各个玩家。
“打扰一下,”阮莹忽然打断道,“可能不需要这样。”
赵哥从来没有被新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权威过,对她的容忍度显然已经为负。
“你懂个屁,闭嘴。”
阮莹眨了眨眼,没有说下去。
她很无所谓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棉花糖,轻轻撕开,慢悠悠吃着。
衬衣男显然觉得赵哥这样太过武断,但他动了动嘴唇,终于没有说话。
短发女子微微皱眉,显然也颇为不平:“你虽然是老玩家,我们也不一定非要听你的吧。”
赵哥冷笑一声,脸上透出几分倨傲与凶狠。
“呵。没有技能,没有道具,屁都没有的新人,我图你们什么?当然可以不听的我话,到时候死的很惨,可别怪不提醒。”
阮莹把棉花糖吃完了,细细感受那荡漾在唇齿尖的一余甜味。
她有点困倦的垂下眼眸,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
“但你们不听我说话,不用‘到时候’就会死得很惨。”
她说的很郑重,只是语气无法控制的带着些令人感到受轻漫的倦意。
阮莹为自己软绵绵胜似撒娇的声音感到有点儿懊恼,干脆站起身来说,以防自己再次睡着。
“跳楼的人已经成为鬼魂了,而且定期出没校园,她是从某间教室的最后一扇窗户里跳下去的。”
所有人都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格子衣男下意识的质问:“你怎么知道?”
阮莹眨眨眼,示意他们去看窗户。
“窗户和窗户轨道上的安全卡槽是先后完成的,因为材料的新陈和颜色等规格都明显不是同一批。”
“时间有先后,是因为学校在亡羊补牢。说明学校已经有至少一个学生跳楼了。”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由不得众人不信。
“卡槽上有两个阻拦位点,一个在1/3处,另一个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
阮莹又撕开一颗棉花糖,放入口中含着。
“1/3的卡槽位置所对应的开窗大小足以拦住一个正常学生的躯体了,通风性也比较好。”
“这种情况下,学校为何后来又要大费周章的再装一个如此极端的阻拦位置呢?”
阮莹感受到棉花糖的甜意化入口中,便停下说话,轻轻咬了一口。
“这么狭小的缝,显然不是阻止人通过的……”
“学校是在防什么脏东西。”
此刻窗开着……
“这四扇窗户里,最后一扇窗是全部封死的。”
窗缝中露出几丝风,轻得察觉不到,却捋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
赵哥此刻也有点坐不住了,霍的站起身来。
“还有一件挺棘手的事。”
众人被信息量极大的这段话所冲击,脑海不断嗡鸣,此刻早就是弦上之箭了,等听到“棘手”二字不由的都是心里一跳。
阮莹微微抿唇,显得颇为苦恼。
“我的棉花糖快吃完了,谁能陪我去学校的小卖部再买一袋啊?”
“……”
众玩家不由自主的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赵哥之前大放厥词,说她是只会拖队友后腿的废物,被狠狠的打了脸,这会儿终于想抓住机会找回场子了。
他用看幼儿园傻子的眼神看着阮莹,嗤笑了一声:“你说的棘手的事,就是这个?”
“嗯。”
阮莹的神情显得很自然,仿佛完全意识不到在逃生游戏里做这种事的荒诞。
“……”
出乎众人意料,赵哥没再劝阻,只是很冷漠的说道:“那你自己去吧。”
这种不好拿捏的新人……
赵哥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赵哥是队伍里唯一的老玩家,他都这么表态了,其他人当然不可能会陪阮莹买糖。
“那好吧。”
阮莹向他们微微一笑以示告别,便往休息室门口走去。
她其实很高兴能一个人。又安静自在,又可以随意的划水,而不用对队友感到愧疚。
甜甜的棉花可比玩逃生游戏有吸引力多啦!
摸上门把手时,阮莹忽然想起开着的窗,心中一跳。
“你们最好小心……”
然而,话未说完。
忽然间,四面八方都响起同一种声音,远近交迭,尖锐而悠扬。
“铃,铃,铃……”
那是一阵欢快的铃声,却被破旧的喇叭扩音出了滋滋啦啦的扭曲感,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下课啦,老师,您辛苦啦……”
赵哥余光一扫,忽然瞥见了什么东西,瞳孔猛的放大。
“快跑!”
两只布满黑紫色的血痂的手从外面扒上了窗框。
不,那已经不能称为手了。五根手指根本分辨不清,只是一团残缺而破败的肉糊,滴滴嗒嗒地淌着血。
有什么东西在肉糊下晃晃悠悠,因为用力向窗内扒拉而荡来荡去,摇摇欲坠。
那是一节折断了的小拇指。

手慢慢向上攀,露出了一个人头,五官血肉模糊,无从辨识。
他的头盖骨已然因为大力冲击而破裂了,那里大大的敞开着,露出腥红的凹凸麻赖的脑皮层。
他扯动着糊在血肉里的嘴唇,发出诡谲的声音。
“谁,谁,推我下去……”
“啊啊啊!”
尖叫声撕裂了耳膜。
没有人觉得休息室的门像现在这样狭窄过,就像他们岌岌可危的生命。
所有人都拼命地向前跑着,像濒死的鱼挣扎地想跳出浅滩。
双腿己然不听使唤,阵阵打颤发软,仿佛再向前跨出一步,就要无力地跪向死亡。
一秒,还是两秒?
一切都被无限拉长甚至静止,唯有恐惧依旧风驰电掣的追赶,如影随形。
好在希望临近了。
前面就是教学区,正值刚刚下课,已经有学生走出教室,在走廊上三五成群的嘻闹。
更近了。周围渐有学生经过,欢声笑语。
众人逐渐缓下脚步,剧烈地喘着气。
回头看去,是青春洋溢的校园场景,并不见那个跳楼鬼追上来。
“那就是这个游戏的boss吗,真是太吓人了……”
衬衫男喘着粗气,心有余悸。
赵哥看他目光中明显的带着鄙夷。“不,这种级别的鬼怪游戏里随处可见。如果真正遇见了boss,你还有机会逃?”
此话一出,还未平复下去的绝望,又一次占据心头。
赵哥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扫了一眼气喘不止的众人。
“和我一起找出口下楼吧。”
目前看来这是以跳楼为背景的灵异校园,低楼层相对安全。
走廊上贴有绿色的安全出口标记,明显是通向楼下的。
赵哥带头走去,后面的人跟得很紧。经过刚才的事情,所有人对赵哥的依赖都上升到了顶峰。
走了一段路,刚要拐弯,却见不远处一群学生横向占据了本就不宽的走廊。他们都背对着这边,看不清脸。
那似乎是一群穿校服的男女生聚在一起,正在教训什么人。从他们身体的空隙间,能隐约看到,被围困的是一个身材偏矮小的女生。
盛气凌人的谩骂声和低低的啜泣清晰地传入耳中。
校园欺凌?
赵哥向前走近一步,众人也都屏息凝神仔细去听。
“明明知道上课不能玩手机,你为什么还要让手机发出声音?”
高个子男生的声音愤怒又带着森森寒意。
这不是霸凌,而是……好学生在维护校纪校规?
众玩家心中一时有些困惑,不知道眼前的场景中,到底哪一方是过错者。
“走廊上那么多禁止标识,很明白,不是吗?”
阮莹侧头看向走廊墙上贴着的一排禁令标志,清一色的圆圈中划着斜杠。有禁止饮料,禁止游戏机,禁止手机,禁止乱扔垃圾……
这学校的校规真多啊。
“知道李老师怀孕了,还在她的课上闹出这种事,惹她生气。”
“生气很容易动胎气……你是故意的?”
“不,我没有……”被逼责的女生声音有些发颤,“我手机的闹铃忘记关了,它自动开机了,我不是故意的。”
那声音很轻,却能让人清晰的感受出其中的无穷的畏怯……甚至是惊惧。
“你就是故意的吧。”
那群学生又向被围困的女生逐渐逼近。
“她是故意的。”
所有学生都这样说着,声音此起彼伏,时而重叠在一起,嗡嗡嗡的……阴云不散。
“还是——”
男生凑近了她。
“你想像那个贱人一样害李老师流产?”
女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
声音不大,在满廊的聊天声中更显得微不可闻。
然而,阮莹很清晰的听见了。
短发女子的脸忽然白了,她弯腰猛的一阵咳,抚着自己的喉咙,仿佛想要呕吐。
那群学生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其中仅有的两个女生都显得趾高气扬,神色得意,完全不像会是被欺凌的那个女生。
所以,那个女生呢?
短发女子止不住地干呕了一声。
那群学生忽然变了脸色,齐齐盯着她。
他们的五官明明还是正常学生的模样,此刻这样直直的盯着短发女子,却让人莫名的感到诡异和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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