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燕—— by木易雨山
木易雨山  发于:2024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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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复又伏地拜了一下:“殿下,我对您的情谊从未改变。”
闻言,萧昭文起身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怜儿,我……”
她轻轻挣脱他的手:“不是我不想嫁给你,我只是真真切切不想嫁到皇宫里。”
“哪怕嫁的人是我?”
“无论是谁。”
“这世上只有我能护你一生无虞,将来能许你比宋国公主更高的荣耀。”
“殿下,名利非我所求,若论姻缘,我也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知我肯定不能给你,你以前从未对我有如此要求,你只央求我一定要娶你!”
“那时太小,殿下只当戏言吧。”
“好一句戏言,将你我多年情分撇的一干二净,宋怜,我竟不知,原来你是如此绝情寡义之人。”
“殿下,若没有你在宫中护我,不知还会不会有今日的我,我心中一直记挂您的恩情,如果不出宫,我必会追随殿下一生一世,可既已离宫,我便绝不再回。殿下恩情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当牛做马肝脑涂地。”
“呵呵,来世,你我正值最好年华,为何你今世不图报答呢?”
她答不上来,只是深深的又伏地一拜。
“我只要今世,不图来世,今日你既已现身,便由不得你来去自由。”
“殿下,自小你最疼爱我,我说什么你都能应我,为何你不能放我自由呢?”
“你就是仰仗我疼爱你,才将你惯的如此无情,我只恨当年被你花言巧语所惑,将你时时刻刻挂在心头,知你失踪,心急如焚,五洲十国花了多少心力寻你,如今更是不顾我自己安危,将盛齐国运置于脚下,冒如此大的风险来接你回家,是我被你哄骗以为你我两情相悦。没想到你每一句良言善语,如今都变成刺向我自己的利刃。宋怜,你可有心,你可有心?”
字字诛心,她闻言也落下泪来:“殿下何必将我说的如此不堪,我只是少时想要依赖你,为了讨你欢心,遍说好言好语,你知我从未想要伤害于你。”
虽见她落泪,他冷冷的语气丝毫未变:“我本以为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在意我身份真心爱我之人,不成想你却是骗我最深之人,宋怜,我错看了你,你的依赖就是打着以身相许的幌子引诱我,到头来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杀人诛心,宋怜,你没有心,却来诛我心。如今已知你们一家欺君罔上,我当如何?”
“殿下,汪海林已死,宋怜也已更名改姓,我以后绝不踏入盛齐半步,你何不当宋怜已死,还能留你我少时情谊不变,你乃盛齐太子,将来又是一国之主,想求比我美丽温柔谦恭的女子尤如探囊取物,而我若无殿下有心抬爱,实在一名不值,殿下又何必对我苦苦相逼?”
“只因我从未想过将来你不在我身旁,除非,你真死!”
话毕,他一甩衣袖,留她独自怔愣在地而去。
良久,忽然听到背后一人叹气:“你怎么那么傻呢?你当知殿下私下来此需要冒多大的风险,又要抵住来自朝堂多大的压力!”
她胡乱抹了一下眼泪,回头看去,见一青衫男子不知何时站在门槛处。
“殿下既然找到了你,任你说破了东南西北,也自不会放你离开,那你何必还要说些不合殿下心意的话徒增你俩隔阂呢?以你俩多年情谊,只要你软言相劝,殿下仍是会不计前嫌,待你一如从前,和乐而不为呢?”
这人如此能说回道:“你是何青吧?“宋令冷冷回道:”你若听到我与殿下之言,也当知我志不在此,强求无用。”
“你本笼中雀水中蛙,妄逐青山绿水,无异于水中捞月。”
“你!”
这使者的嘴皮子果真厉害,三言两语,竟把她贬得一无是处又不知如何回辩。
“生女如此脑残,确如传言那般,怀乐公当真昏庸。”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何那么排斥盛齐皇宫里的一切了,就是这个态度,好像亡国后,他们便成了丧家之犬,人人可辱可骂可欺凌:“你辱我就算了,为何辱我父亲?”
“食君禄,为君消灾,殿下即使养条狗,也会摇头摆尾,何如你怀乐公一家如此吃里扒外,殿下求女是看的起你们,安有你拒绝的道理。”
她真是怒极而笑了:“世上竟有这样颠倒黑白的说法,我本宋国公主,家国富足安乐,是谁夺我国土,霸我家园,如今我不向强权低头,倒成了自己不知廉耻,何其荒谬!”
“古往今来,弱肉强食,天道如此,你看未晋智氏是如何待亡郑皇室的,再看盛齐是如何待你们亡宋的,当知感激涕零,涌泉相报。”
“呵呵,一个有名无权的亡国君,能受个国公封号拿着盛齐的俸禄颐养天年就该感恩戴德了?感激盛齐占我家园却不杀之恩是么?可笑之至!”
“伶牙俐齿,逞口舌之快又有何益,如今你身处移馆,明日便随殿下出城回盛齐,便是插翅也难逃,殿下有你恩情,你便生,没你恩情,你便亡,自怨自艾无异于自取灭亡,劝你好自为之。”
言毕,也抖抖衣袖,施施然走了。
独留她一人,先是气急,又是慌乱,却又没有任何头绪。
行了,小宋的过往交代完了
大的悬念已解,其他小悬念会随着剧情慢慢解释清楚
比如为什么小魏对宋惜感兴趣,小魏和嫂子出轨之类的
本章过后,由日更变成2日一更了啊,存货越来越少了,再日更下去,很快就变成周更月更了
一个读者留言说国家版图很乱,是的,其实我想写的是一个类似春秋战国那个时代,大国小国乱成一锅粥,今天你灭了我,明天我灭了你,所以涉及的国家很多,有空我勾勒一下国家版图发围脖上吧

黑夜里,本该万籁俱静的时候,移馆之外忽然喧哗声起。
何青在睡梦中被惊醒,探起身子冲门外喊道:“为何喧哗?”
外面一人急道:“大人,不好了,魏府家兵把移馆围起来了!”
何青惊坐起来,快速的穿好衣物,直奔门外来。
“魏公子,这是何意?”
“何大人,你乃贵使,吾国奉若上宾,奈何做贼?”
“魏公子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偷了何物?”
“我有一心爱婢女,听闻今日进了移馆至今未出,烦请何大人让我们进去找找。”
“魏公子,且不说人是多大活物,是我能偷便偷吗,况且我偷一个婢女做什么?”
魏鸾微微颔首,周雨便拎着一人从人群后闪了出来,手一松,那人忙跪地:“禀告大人,小人每日丑时都在此卖糖葫芦,今日见到一黄衫姑娘走进了移馆,卯时也未见出来。”
何青大喝一声:“一派胡言!每日这条街来来往往之人何其多,你反而一口咬定她进了移馆,定有猫腻!
魏鸾道:“何大人别激动,且听他把话说完。”
那人继续说道:“小人绝对无半句谎言,那黄衫姑娘经过,她还问小人这里可是移馆,小人称是;今日小人糖葫芦卖的少,见她欲走又凑上去询问买不买,姑娘还说出来再说,是以小人十分关注,直到卯时收摊回家也未见她出来。”
何青断言道:“一家之言,怎肯尽信,也许他记错了,移馆我敢断定没有什么黄衫姑娘青衫女子之类来过,现如今世道很不太平,采花贼也颇多。倘若公子真丢了心爱丫头,当尽快去其他地方好好找找,以免贻误时机,痛失所爱啊。”说道最后,那口吻好像都已经开始替魏鸾担忧起来。
魏鸾看向何青,波澜不惊道:“何大人如此坦荡何不让我入馆一搜。”
“如今我盛齐国运亨通,此次前来是想与你们休友好之盟,这便是你们未晋的待客之道吗?”
“何大人若是心中无鬼,应自请入府搜查,为何搬出两国关系阻扰,让我更添疑心呢?”
何青道:“我本意岂是阻挠,而是未晋对盛齐使臣的态度。”
周云道:“何大人不阻挠便好,我们会入府安静又恭敬的搜查,绝对不损府内一草一木。”
魏鸾微微一笑:“何大人,你可听到?如何?”
何青仍不让步:“魏公子半夜惊使,大失体统,若是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周雨道:“公子,何必与他诸多废话,此乃未晋之地,强搜,他又能奈何?”
魏鸾斥责道:“不得无理,何大人乃大国之使,本就应当先礼后兵。”转而对何青道:“是吧?何大人。”
何青还未答言,便又听魏鸾徐徐说道:“何大人,你或许不知,名声之于我乃是浮云,今日我也给何大人透个话,何大人若好说话,我便客气的入府一搜,何大人若执意阻拦,我也不知道他们冲进去会发生何事。”
何青闻言头上冒出来虚汗,面上仍不动声色,佯装皱眉思索:“我带了家眷前来,我向来惧内,容我问问夫人。”
魏鸾做了个请的手势:“何大人,请。”
何青急匆匆进去了。
周雨急道:“公子!”
魏鸾抬手阻止,脸色沉了下来。
何青匆匆入内,急禀道:“殿下,今夜魏鸾护院围府,且无论我如何激将都寸步不让,显然志在必得。如果闹大了,暴露了殿下,盛齐必将陷入被动,万万不可因小失大。”
萧昭文眉头紧皱,沉吟不语。
“殿下!宋怜人尤在此,量她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且她父兄皆在盛齐,殿下当寻其他机会徐徐图之,万不可意气用事。”
何青双膝跪下,哀求的喊道:“殿下!”
萧昭文双目闭上,手握重拳又松开,终于松口:“放人。”
何青腾的一下站起来:“谨遵殿下之令。”
在他改变主意之前飞快的跑去放人了。
宋令虽听到外面一阵又一阵喧闹,也自是不知发生何事。
她晚膳滴水未进,仍坐在屋中发愁回盛齐这一路还能不能说服萧昭文,或者最坏的打算,会不会有可趁之机逃脱。
不期然有人推门而入,大半夜的,她警觉的站起来,看到何青急匆匆进来。
不待她开口质问半夜三更来她屋里做什么?何青便急道:“魏鸾要搜府寻你,你且编个由头出府吧,若是你不想害了殿下,千万别透露殿下任何行踪。”
“……这还用你说。”
不过她走之前仍想再见萧昭文一面。
何青道:“姑奶奶,快走吧,万一殿下改主意你就走不了了。”
她仍是摇头,她还有未尽之言,此一别,也许便是这一生最后一面,她一定得见他一次。
何青拗不过她,只能带她去见。
萧昭文见她来似乎并不意外,只问她:“是否后悔了,仍想与我离开?”
宋令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会问责我父兄。”
萧昭文道:“我不知道。”
宋令道:“那我便知道了,你定是不会的。”
“我若执意问责,你可会归来?”
宋令摇头:“我也不知道,离家之时,父亲曾让我发誓,此一生,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再踏入盛齐一步,但我今日见到殿下,心中也怕,余生,家书写尽,再无回信。”
“怕?为何还要跑?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竟这般决绝,你我自幼的情谊,我难道会待你不好?”
“好,可你以后是帝王,你待我好也自会待别人好。”
“她们怎么能够和你比!我娶宋惜,也是忌惮你伯父握着西境全部兵力。但总有一日我会教他将兵权吐出来的,到时宋惜不就任你拿捏了。”后一句他说的冰冷又残酷,让宋令不免内心一寒,大概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吧。
何青在门外提醒:“殿下,差不多了。”
萧昭文忽然握住宋令的手:“怜儿,我……”
宋令一只手也回落在他手上,眼眶微红:“殿下,你放不下我是因再没有人如我这般自小毫无保留的缠着你追逐你崇拜你,其实你我皆知,那就是黄粱一梦,自小爱慕你的人是被萧昭业追着打骂为求自保的宋怜,即便她入了宫,也不复当年待你的模样。”
“无论是何缘由,我只知我放不下你。”
“宋怜在殿下生命中,犹如沧海一粟,总有一日,你会彻底放下的。”
何青又言:“殿下……”
宋令将他的手慢慢自自己手上推下去:“此一别,后会无期,我会忘了殿下,殿下也忘了我吧。”
萧昭文望着她,眼中有痛苦亦有克制,宋令见此,心中也泛起酸意,眼泪在眼中打转,离家一年多再见到故人,怎么可能不伤怀。
她忙转身,刚举步要离开,忽的想起一事,抹了一把眼睛回头问道:“殿下,桃园遗梦为何成禁书了,你莫忘记回去给解了。”
“……你!竟看这种书?”
“这书在雀州可火了,我和嫂嫂都爱不释手哩。”
“你可知这书谁写的?”
“谁?”
“宋惜!”
天呐,桃园遗梦一书乃是百里浪人所著,万万没想到此人竟是宋惜,她与宋惜虽为姐妹,但造化弄人,自小到大从未有过往来也自不知她有如此才华,宋令惊叹道:“殿下,那你娶到堂姐好福气啊!”
萧昭文似十分厌弃提她:“你若看过此书,当知她何其放浪形骸。”
“书是书,人是人,殿下不应将书中之人等同于笔者本人,再说,殿下和堂姐已成亲……”
“我从未碰她!每次见她都十分生厌,若不是她,你父亲也不会将你送走。”
“殿下这样就不对了,你我之事不应迁怒于别人,再说,你应是也读过了此书才知内容,那为何写书便是放浪,读书却无罪呢……”
何青忽然推门进来:“姑奶奶,来不及评书了,您快快跟我走吧……”
魏鸾看到久闭的门复又开启,何青面带愧色走了出来,面上微微一笑:“何大人,可请示过令夫人了?”
何青佯装擦汗的样子:“魏公子,是我的失误,我去找我夫人时才见到你们说的那个婢女,是我夫人同乡姐妹,俩人多年未见,私下约见,相聊甚欢,一时都忘记时间了,我这也不知前因后果,这都是误会误会。”
魏鸾笑道:“既是误会,说清楚便罢了。”
何青道:“对对对!宋姑娘,赶紧出来吧。”
宋令听何青演完这场大戏,才从门后饶了出来。
魏鸾冲她招手,她从未像今日这般见他如此顺眼过,忙迎过去,匿于他身后。
魏鸾冲何青微微颔首:“何大人,深夜多有打扰,明日我便不多相送,一路顺风。”
何青连连拱手:“魏公子有心了。”
待两人相携离开,周云一挥手:“收兵!”
闹得阵仗如此之大,宋令也是始料未及的。
以她今日身份地位,若是丢了人最多就报个官府失踪或者逃奴,哪里需得大张旗鼓寻她,竟还出动护院围馆救她,十分蹊跷。
难道在潜移默化之中,在她自己都未察觉之下,她已成功打入魏二公子心腹之列了?
只是现下又有个难题,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她会出现在移馆,何青的话骗鬼可以,骗他委实够呛!
是以见他在前一言不发而行,她也在后一路不语。
周雨皱眉低声问她:“你为何去了移馆?”
若她提雀州家书,便会引起雀州家人何时与她取得联系了,一个谎言会引来更多的谎言,如今萧昭文仍在移馆,一旦暴露万劫不复,她还是什么也不说最好。
她摇头不愿作答。
进了魏府大门,魏鸾头也不回道:“你随我来。”
宋令乖乖称:“是。”
虽她一路已打了无数草稿,始终都未寻得理由,只能见超拆招,只是魏鸾如此精明,会不会陪她唱这出戏她真不敢断言。
这章很怪,换了视角,所以单独令辟了一章。
老萧下线了,BIBIBI……
等小魏子也下线了后,小萧就上线了……
这几章字数都比较少,可能偶尔会日更

周云周雨把门关上就告退了。
宋令听到二人脚步声尽,才对进屋之后一直背对她的魏鸾艰难开口道:“公子,今日之事说来话长,可否宽限几天,我好好捋一下前因后果。”
魏鸾猛地回头,不待她反应过来,便捧住她的头,低头吻住了她。
这次吻不像上次宫中那般耐心缠绵,反而十分暴虐,宋令被他吻住已十分受惊,受他如此对待更是拼命挣扎。
但她越是挣扎越是惹怒了他,对她越发粗鲁,宋令心急之下忽然想起周云教她的防身之术,抬腿便取他下身,他虽堪堪躲过,但却放松了对她的钳制,趁此良机,宋令急转身往外逃去。
但她刚至门前,手还未摸到门,已被身后之人搂在怀中,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宋令,盛齐使者一来,你竟如此迫不及待要跟着回去当你的太子侧妃!”
“绝非如此!”
“若非如此?为何偏偏选今日一去不返!今日又可是你主动上门!”
宋令哀求道:“所以我才求公子容我几天好好解释。”
“我果真不该再对你有所期待!”
言毕,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宋令惊道:“公子,不需几日,我现下,立刻,马上就可以解释!”
话毕之际人也已被扔至床榻,宋令刚想一骨碌爬起来,魏鸾伸手一扯她双腿,拉回床边,她又复用刚刚那招,抬腿踢他,反被他欺身压住双腿,还将他自己的双手腾出来了。
魏鸾冷冷道:“一个人岂会犯同样的错误,宋令,你也太小瞧我了。”
言毕竟扯下她的腰带将她双手捆在一处。
腰带一失,双手又被捆住,任她如何挣扎,不仅不能脱困,反而衣衫更显凌乱。
直到此时她才是真的害怕了,她怎么能料到,今日倒霉之至,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不对,萧昭文再如何怨她也绝不会如此待她。
她声音颤抖说道:“公子,我错了,你问什么我便答什么,绝对不会隐瞒,公子不要如此待我。”
魏鸾压住她恨声道:“我对你已无任何好奇,萧昭文既不嫌弃你被汪海林所辱,也自不嫌弃多我一个,今夜过后,我便放你跟何青离去,成全你的太子侧妃美梦。”
然后,狠狠的吻住了她。
她急得一口咬上他的唇,他却仍未有丝毫停止。
直至他的吻一路向下,离开她的唇行至脖间,她才哭到:“魏鸾,别这样,求你,我好害怕!”
不知是不是这一声哀求,唤回了他的心智。
他忽的停下,抬头看她,眼神因为愤怒和晕染的情欲而有些让她莫名生畏,也十分陌生,所以见他停下,一下子便哭出声。
声音由小转大,既而嚎啕大哭。
此刻境遇,让她不由得想起她这一生,何其倒霉,生于皇宫,寄人篱下,好不容易有个安稳小家,却又被迫颠沛流离,她自问有生之来从未做过一件害人之事,哪怕智军取郑,她都未伤一人,她如世间所有蝇营狗苟一般,努力生活从未抱怨不公,只是拼命活着而已,可为何今夜竟还要受此侮辱。
到底为何?她心中头一次对这不公的世道充满怨言!
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连魏鸾解开她捆住双手的腰带都丝毫没有起到任何安抚,不知何时她已被他搂至怀中,她仍是放声大哭,越哭越觉得冤,越冤就哭的越难过,直至哭到泪干,哭到抽搐,哭到声音都沙哑的不行。
哭到乏力,她对他道:“我渴了。”
魏鸾闻言,松开她,起身,下床,行至桌边,拿起茶壶,正欲倒水。
宋令却提起一股力气,跳下床,连鞋都没拿,疯了一样奔至门边,开门跑了出去,一口气没停跑回自己房间,插上门栓,才脱力倚门倒地。
第二日,魏府上下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宋令自是知道,昨日那个阵仗,傻子也看出猫腻来了,今日任何风言风语,她都早有心理准备。
周云周雨俱来看她,见她肿着眼,哑着嗓,愁容满面,弄的他二人也不知说什么好,都只安静的陪她坐了会儿便一起离开了。
只是未料到,下午秦大娘就差人来收拾她的屋子,将她一并物品都往外搬挪。
难道魏鸾真的是下定决心要赶她走了?
她哑着嗓子问:“秦大娘,这是何意?”
秦大娘道:“将你物品搬到公子屋中去啊?”
“为何?……可是,公子吩咐的?”
“这还用吩咐?我做了一辈子下人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昨夜你哭的那么大声,魏府上下谁人不知发生何事,唉,女人总会有那么一次的,忍忍便就过去了,生米已成熟饭,你也便收心伺候公子吧。”又低声对她道:“你瞧瞧公子的嘴唇!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
绕是宋令已有心理准备,这样的猜测,也委实让她极度难堪。
她把秦大娘连同仆役丫鬟们都赶走,自己开始一件件往回搬腾。
她已知魏府不宜久留,她将几件衣物打包,藏于床底。
她决心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离开晋阳。
晚膳后不久,魏鸾便至她门外,敲门欲入。
她来晋阳三个多月,这是头一次公子大人纡尊降贵至她门外。
宋令却并不领情,昨夜之事让她心有余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绝不能再和他待在同一屋檐下。
她打开门,两人相视无言。
她往外迈了一步,魏鸾退了一步。
她反手将门关上,将两人都关在了门外。
虽夜色正浓,他唇上的伤口还是十分显眼,让本想忘记昨夜之事的宋令,又不由得难堪起来,她现在极度讨厌见到他。
她哑着嗓子问:“何事?”
魏鸾道:“陪我走走。”
“我想休息了。”
“我也可以进屋陪你坐会儿。”
“……我回屋拿个披风,你,……稍等片刻。”
二人并未出府,后院有座花园,假山水湖长廊凉亭一应俱全,夏日应十分适合在此地会友。
现在天寒,虽然隔几尺便有照明灯火,仍十分萧条,除了府中野猫,没人入夜来此,宋令也是极少来此地。
两人一前一后,宋令低着头,他若走慢,她便走的更慢,始终在他身后,踩着夜色中他的影子。
魏鸾忽然停下,未回头问道:“踩的可还解恨?”
宋令一惊,佯装道:“公子在说什么?”
他转身,宋令的脚正踩在他影子的头上,他微抬下巴指了指墙面,宋令赫然发觉,地上的影子在两人身后,墙上竟然还有,虽然很浅很模糊,但,在两人身前……
宋令顿觉语塞,一时不知如何掩饰了。
“宋令,这才是你心中对我真实想法,你可是恨我?”
不知是不是此时此地只有她二人,她又踩在他的头上,虽说只是影子,也让她胆子陡然大了起来。
她竟回道:“是,你昨夜竟那样对我,我恨你。”
魏鸾问:“你可难过?”
这不是废话吗?她抬头回道:“我如何不难过,我差点儿被你……”
魏鸾道:“难过便好,今后你若是让我心里难过,我便有一百种方式让你比我更难过。”
宋令吃惊的望着他,这,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可还恨我?”他又问一遍。
恨,岂能不恨!
她耷拉着脑袋低声道:“……不恨了。”
“还敢不敢再逃!”
说她逃她真的很冤枉,她也不想走的,可又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况且她现下确实已动了逃的心思。
她仍是摇头。
“以后将如何待我?”
她哑着嗓子回道:“一如既往,任凭公子差遣,对公子忠心不二,任劳任怨。”
呸呸呸,都是假的,宋令在心底对自己说。
“还有呢?”
“还有……,为公子当牛做马,肝脑涂地。”
“还有呢?”
“……为公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还、 有、 呢?”
宋令词穷了,面带委屈的抬头看他,为何好话说尽,他反而脸色越来越阴沉了呢?
“公子若有需要补充的,请明鉴。”
他抬手一戳她的胸口,她惊怒的一把抱臂护于胸前,瞪着他,内心暗骂一句:流氓!
便听他冷冷道:“以前之人过了今日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以后这里需得是我,我生平最恨三心二意水性杨花之人,既然是我,就需得一直是我。”
她心中警铃大作,想打马虎眼呼弄过去:“我心中一直都唯有公子一人啊,公子说的极对,一仆岂能效二主,这种吃里扒外之人哪里需得公子恨他,我都得替公子揍他!狠狠揍他!”
魏鸾走近她一步,她如惊弓之鸟般后退一步,还是被他捏住她下巴低声道:“你若还不知我话中之意,以后每日入夜便来我被窝里,我自会好好教你。”
她一直觉得,跟随他以来的这段时日已是除雀州外最开心自在的时间,现在却陡然发觉,一切皆是镜花水月,甚至也许大概违背心意去给萧昭文当妾都比这种境遇要强。
她牙齿打颤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自从见到公子惊世容颜,我这心里头便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宋令真的十分厌弃自己的嘴,刚刚不是还痛斥他,说恨他吗?
魏鸾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很好。”
宋令本以为到此可以暂时松一口气,可为何他明明说了很好,却又一次低头吻住了她……
谁来告诉她,为求自保,到底她是应该说好话还是说赖话!
这章有肉,会不会要求整改?
小魏这么坏,不下线留着过年吗?
辣条问小魏为什么那么待宋令?
我说说我的想法,小魏是在梁泽魏府时候对小宋才开始有点儿好奇有一丢丢好感的,离开梁泽奔晋阳,他带了周云周雨,周明要成亲没带,周月呢,因为小魏对小宋好奇了,所以周月被他派去雀州查小宋底细去了,还记得吗,大年初二周月出现在晋阳一次,初一小魏刚亲了小宋,初二周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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