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车祸,爷爷膝盖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他给爷爷买过很多暖膝的东西,爷爷一次也没用过,就像带着自惩般。
每逢冬天和雨天,即使爷爷不说,他也能知道腿病多磨人。
时愿让商爷爷重新坐下。
另一个世界的奶奶落了一身病痛,她在照顾奶奶的时间里,学了很多药膳和身体穴位。
老人长久的刻薄和不配合,让她耐心也慢慢变得越来越少。
因为奶奶,她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老人,可看着商爷爷,她无端的想让他好受些。
她看着商爷爷走路,能猜测到是膝盖受伤。
时愿弯着腰找准穴位摁了摁。
女孩眸光认真,动作轻柔。
腿上长久的寒意和刺骨的酸疼,在女孩手下缓解开来。
商廊拍了拍时愿的手背:“安安,爷爷腿不疼了,不按了,手该酸了。”
阎曜把人拉起来“以后这样的午饭咱们不吃,折腾人。”瞥了眼商洵:“学会了么?”
商洵走近爷爷,顺势蹲下,学着时愿摁过的穴位走了遍:“这样对吗?”
时愿点头。
商廊拐杖敲了敲商洵:“刻意得很,回家了把你买的那些送我房间,我看着用。”
商洵目光感激地看向时愿。
阎曜遮住商洵的视线,勾起时愿的手,目不斜视带着人出了咖啡店。
商洵无奈,这人防他防得太过了。
他真没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阎曜撑着伞看爷爷:“我们回学校了。”
商廊点头笑着和小姑娘说:“商爷爷今天很开心。”
商洵把手里的甜点递给时愿。
时愿正准备伸手去接,阎曜先她一步拎过打包袋。
车内,时愿脱了雪地靴踩在软座上。
鞋面沁了污水,脏了很大一块,她有强迫症,不擦干净不舒服。
拿了车内的湿纸巾,时愿仔细地把脏污擦掉。
等她擦完鞋面抬头,才发现阎曜眸光一直在看她。
直勾勾的,漆黑眼眸如曜石,里面带着星星点点的细碎光亮。
她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
心有些热,时愿别开目光:“你开车呀,一直看我干嘛?”
阎曜“嗯”了声,却还是看着她。
时愿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阎曜张开手臂:“给我抱会儿。”
时愿动作见已经穿好鞋子,侧身张着手臂抱了抱阎曜。
“你今天好黏人。”
阎曜下巴抵在她肩上,满满当当地拥着她。
“热恋中,理解下。”
依赖又带着点痞兮兮的劲儿。
“你们和好了吗?”
阎曜鼻息间是少女的馨香,他放松地闭了闭眼睛。
知道她在说他和商洵,过了会儿阎曜才说话。
“我以前很混,大哥为了维护我,跟人打架,有一只耳朵再也听不到声了。”
时愿抚了抚阎曜的背,亲了亲他脸颊。
阎曜没再说话,时愿也没再问。
就这么安静地抱着。
感受着怀里人的柔软,阎曜埋进她脖颈间蹭了蹭。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阎曜才松开她驱车回学校。
下午的考试是开卷考试,时愿手写得酸得不行。
熬到交卷,林诗落长长的呼出口气。
方礼找舒灿要了茶馆位置:“你们先去,我整点物资就过去。”
管汐悦没等时愿回去接她,她看了茶馆位置,一来一回太折腾。
三人回了宿舍放完东西,管汐悦正好开车到宿舍楼下。
都是女生,没一会儿就混熟了。
中式茶馆的装修管汐悦可太喜欢了。
停车也方便。
努力一到地方就跑迫不及待地从车内蹿了出去。
小冶看到姐姐带朋友回来,朝着屋里喊了声爸爸。
王忞应声出来。
“火盆和炉子都是现成的,小灿,你带着同学们自己去挑瓜果和茶叶。”
舒灿开了库房门,管汐悦先摸了把干果,啃了几块眼睛一亮。
林诗落也没客气,每样都来了点。
时愿吃完管汐悦给她的果味瓜子,又捞了一把。
舒灿指了指廊中:“我们坐那,外面虽然冷,但是喝茶听雨视线最好。”
窝在软垫上,炭火很旺,一点也不冷。
时愿看着雨水,抬眼看房檐。
雨滴挂在屋檐,滴答滴答。
拍了张照片给阎曜。
管汐悦捞走她手机:“腻歪的很。”
都没再玩手机,打了一轮纸牌后,方礼抱着两坛酒进来,又出去了一趟抱了两坛米酒。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
林诗落嘬了嘬酒感叹。
炭火上温着酒,五个人加上一小孩,喝了两坛白酒和一坛米酒。
羊肉汤和烤饼热腾腾。
小泥炉上桂圆红枣花生烤焦弥漫着茶果香,湿冷的雨水有炭火的加持并不冷,好闻的食物香味让这一刻变得格外温暖。
方礼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这个天吃羊肉喝羊肉汤真舒服啊。”
王忞把托盘里满满一海碗的馄饨放到木桌上,给几人拿了小碗和筷子:“趁热吃。”
管汐悦看叔叔忙活了一下午,往边上挪了挪位置:“叔叔,您也坐下来烤烤火吃点东西。”
舒灿捧着酒碗递给王叔叔,少女清寂眉眼在朋友的聊天和炭火中消融透着暖意。
王忞难得看到小姑娘这么放松和开心,接过酒喝了一大口,喝完笑呵呵道:“这米酒酿得好。”
林诗落抱着酒坛晃了晃:“叔叔,干了这碗,我再给您倒。”
管汐悦看着偌大茶馆就他们,问出声:“叔叔,您这是专门清场了吗?”
听到管汐悦问,王忞笑着摇头:“今天是茶馆最后一天营业。”
王小冶期待地接过话:“放寒假我们会回江芜,等开学了再回来。”
林诗落嘟了嘟嘴:“放寒假有一个多月不见面,还没放假我就开始舍不得了,嘤嘤嘤。”
王小冶也学着嘤嘤嘤了几声。
王忞笑着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后天咱们就回老家。”
王小冶眼睛亮了又亮,看向姐姐:“姐姐答应了和我们一起回去的。”
舒灿点了点头:“这一次可以待满一整个寒假,过年带你放烟花去。”
小姑娘开心地抱着姐姐,咯咯笑出声。
方礼揉着吃撑的肚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知何时天上落了些霜花,夹杂着雨水。
他把手机摄像头对准热腾腾的桌面和炉子,又把摄像头对准自己:“来来来,大家看镜头。”
管汐悦叼着半个馄饨,烫得嘴直歪。
时愿头埋在碗里,在方礼按下快门的那刻看向镜头。
舒灿夹着木炭添火,林诗落抱着酒坛,王小冶笑得最灿烂也最上镜。
管汐悦吐槽:“方礼,你这直男拍照太丑了。”
翻了翻方礼朋友圈的九宫格照片,管汐悦存了几张能看的也去发了个朋友圈。
时愿嚼着脆萝卜看雨里夹着的雪,手机被管汐悦丢到一旁,距离有点远,她不想挪窝,懒懒地烤着火。
管汐悦正好编辑完四宫格朋友圈,怼着时愿的脸咔嚓拍了张。
“发我丑照的人会倒霉一年。”
管汐悦嘿了声:“反弹反弹反弹。”
见大家都在发朋友圈,林诗落自个偷摸摸去发了条围脖。
九张图,配文:一切都值得期待。
吃完晚饭,舒灿看向几人:“会不会打麻将?”
管汐悦一听打麻将来劲儿了:“会,开搞。”
几人转场到屋内。
王小冶教林诗落教得差点急眼。
她无声地看了眼姐姐。
舒灿推出张牌:“好好教。”
王小冶把凳子搬得离林诗落更近了些,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耐心。
管汐悦丢出一张大饼。
林诗落一喜,看了眼小冶。
王小冶以为她要打那张牌,点了点头。
林诗落自信起来,推了牌:“胡了。”
王小冶眼睛一翻差点气晕过去。
方礼笑岔气了:“可真有你的。”
舒灿无奈:“打了七把,你炸胡了三把,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林诗落越挫越勇,把自己的小军师按到椅子上:“你来,输了算姐姐的赢了算你的。”
看了一圈后, 林诗落放弃再上场,看别人打也挺有意思的,正好她学习学习。
几人这一打就是一通宵。
王小冶看着一晚上赢了这么多钱愣住了。
舒灿也没挑明,揉了揉小姑娘头:“补觉去,睡不好觉长不高。”
王小冶打了个打哈欠,乖巧地回了自己房间。
时愿摁了摁手机,是一点电量都没了。
管汐悦帮她补上她的赌债,勾着她脖子,指了指自己脸:“老婆,亲一个。”
时愿嫌弃地拍开她:“刷牙洗脸去。”
管汐悦撅着嘴:“嫌弃人家,哼。”
看着自家闺蜜高领毛衣领口没卷好,她上手卷了卷,动作间看到时愿脖子上暧昧痕迹,她笑得意味深长又八卦。
方礼伸了个懒腰:“收拾下过个早回学校正好考试。”
林诗落看了一晚上牌,却精神得很:“我真学会了。”
对着每个人认真地说了一遍,也收获了每个人敷衍的知道了。
方礼车上没有充电器,时愿去管汐悦车上拿。
管汐悦锁了车门,没让她下:“送你回学校我再回去补觉。”
方礼嘀了声管汐悦。
管汐悦抻出头:“你们先走,我这就跟上。”
方礼一边打哈气一边流眼泪:“我这一车兜走,你这纯粹折腾。”
“我乐意,废话怎么那么多,开你的车。”
驱车跟着方礼的车,管汐悦直勾勾地看着时愿脖颈。
看她在忙着给手机充电开机,管汐悦清了清嗓子。
时愿看她:“嗓子不舒服?”
管汐悦那叫一个气,揣着明白装糊涂。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时愿拉了下领口,对着镜子照了下。
痕迹淡了些。
手机开好机,看了通讯录的未接电话,有一个阎曜的。
点进微信,置顶的人发了好几条微信,还有两个视频电话。
最新的一条是早上七点。
咬人怪:一晚上不理人,你挺行。
时愿指腹敲击屏幕,刚发过去一条消息,阎曜就弹了视频过来。
管汐悦关了音乐,竖着耳朵听自家闺蜜哄男朋友。
“有时间回消息了?”
时愿听着阎曜有些凉的嗓音:“手机没电了,没带充电器。”
“一宿没睡?”
时愿对着镜头看自己的脸,黑眼圈很重,但是被手机自带的磨皮掩盖住了:“这么明显?”
阎曜静静地看着她。
时愿理亏,软声:“你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带早餐。”
阎曜镜头里伸出一条手臂,夹了个小笼包晃了晃。
“嫂子,我们在食堂吃早餐,你过早了吗?”
时愿听出是靳昀的声音。
舅舅打了电话过来,时愿看着镜头里的阎曜:“我先接个电话,四十分钟左右到学校。”
视频中断,靳昀觑着他曜哥。
司马肆造完满满一碗牛肉面,笑出一口白牙:“我说你们俩昨晚怎么会搁宿舍待着,原来是被人抛下了。”
祁颂从手机上抬头看了司马肆一眼。
司马肆被冷得一哆嗦。
舒灿一惯清冷的眉眼也染了浓浓的倦意。
方礼从开考就开始睡,最后半个小时被林诗落想办法弄醒了。
他垂着头,打着哈欠眯着眼睛跟着队伍往楼下走。
舒灿和林诗落回了宿舍。
方礼眯着眼睛跟着时愿,像没办法独立思考的人形僵尸。
靳昀冒了出来:“嫂子,你怎么还带了个人形挂件。这人形挂件怪寒碜人,咱们离远点。”
方礼恹恹地睁开眼。
这一看,瞌睡醒了一半。
“什么情况,你们一整个宿舍等这要打架?”
司马肆啧了声:“你怎么像个傻子,我们搁着等人。”
他们也是刚刚考完最后门。
“等谁?”
话一出口,方礼看了眼阎曜拍了下脑门:“熬夜果然降智。”
阎曜没什么情绪接了句:“不熬夜也没见你智商有多高。”
勾起时愿的手,阎曜看女孩眼底的黑眼圈,淡淡地问了句:“困么?”
时愿半阖着眼睛,“眼睛都睁不开了。”
阎曜蹲了下来:“上来。”
时愿脑子有些钝,也没想就趴到了阎曜背上。
阎曜轻松地背起她。
司马肆和靳昀默默地挽在一起,那叫一个感动。
他们曜哥谈恋爱就是男友力max,太给他们男人争气了。
祁颂没看到想看的人,半晌,瞥了眼方礼:“还打算跟着,有没有眼力见儿?”
语调极冷。
方礼感觉自己伤害值已经被满了,他耷拉着眉眼:“昨晚上还给我朋友圈点赞,一觉醒来这么冷漠,招你惹你了?”
“噢,看你失恋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了。”
问得单纯,自说自话又像在挑事儿。
静了十几秒,祁颂扯了下唇:“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方礼“啊”了声。
司马肆和靳昀彼此对视一眼:快跑。
方礼抓了把头发,朝着时愿背影喊:“我先回景和苑,你回去了去我姐那找我,给你拿这个月的烟。”
时愿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
转过头看方礼:“管汐悦在我那,别让她发现,帮我藏着。”
阎曜眉眼敛起,侧了下脸:“精神挺好?”
时愿手环着他的脖子,脸贴着蹭了蹭:“困,可困了。”
司马肆和靳昀凝固在寒冷的风中。
司马肆试探着问靳昀:“这是不一起吃午饭了?”
靳昀嫌弃地松开司马肆:“回宿舍收拾东西去,我下午直接回家。”
司马肆看向靳昀:“昀儿。”
靳昀冷笑:“午饭跟你吃,施舍你这个可怜又孤独的人。”
司马肆手抄兜里:“去我那住两天,假期这么长,回去那么早干啥?”
靳昀一脸没得商量。
司马肆不喜欢一个人,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宿舍。
要是一个人,他会很不得劲儿。
他是本地的,这段时间家里人都出去旅游去了,把他一个人扔津市。
凝着阎曜和祁颂的背影。
司马肆掏出手机,既然三次元没人跟他玩,那他就去二次元。
阎曜把熟睡的女孩从软座上抱下车。
开门进了室内,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想到时愿明早的飞机,阎曜捏了捏时愿的脸。
睡梦中的人眉心皱了皱,过了几秒,唇边弯了弯,像是做到了好梦。×?
阎曜收回手,看她睡得香到底没忍心吵醒她。
接了苏茶打过来的电话,阎曜压低声音:“就过来,我给秋芜发了消息,她半个小时后到。”
挂了电话, 阎曜安静地看了会儿时愿。
“别睡了,起来陪我。”
睡梦中的人翻了个身,似是嫌弃他吵。
阎曜冷淡眉眼浮动着柔和波光,他隔着被子抱了会时愿:“醒醒。”
嗓音轻轻地。
垂着眼,阎曜目光落在她娇软的红唇上,碰了碰又移到她眉心吻了吻。
时愿盯着天花板,摸过吵醒她的手机。
看到是舅舅来电,时愿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
听到小姑娘刚睡醒的声音。
时柏瀚看妻子:“吵着安安睡觉了。”
陆珺想着都把人给吵醒了,也没让时愿继续睡:“收拾下,我们下午采购去。”
时愿问舅妈要了位置,没让来接,她自己开车过去。
微信里,阎曜给她留了消息。
他在纹身店。
阎曜不在家,她默默地穿了衣服出了房间。
先打了车回景和苑。
也没上去,从车库开了车时愿到了和舅舅舅妈约好的商场。
时愿跟着舅舅和舅妈买了很多东西。
有带给奶奶的,也有陆珺给时愿和时嘉霖添置的东西。
也没忘了女儿,陆珺让店员包起来留了地址让送过去。
逛到天黑,时愿才等到阎曜回消息。
她正好和舅舅舅妈吃完晚饭。
陆珺把自己的围巾裹到时愿脖子上:“这围巾颜色安安戴合适,你舅舅非说好看,颜色太嫩了。”
时愿由着舅妈裹在自己脖间。
舅妈嫌弃了一下午这条围巾。
时柏瀚被妻子说眼光不好也不反驳。
妻子在他眼里确实怎样都好看。
“安安,你黑眼圈好重,明天要早起赶飞机,今晚可不能熬夜了。”
陆珺叮嘱。
时愿点头保证。
开车到纹身店,秋芜正好锁门。
看到时愿过来,秋芜哎呀了声。
“曜哥和苏茶他们前脚刚走。”
看秋芜要重新开门,时愿忙摆手:“阎曜不知道我要过来。”
秋芜叹了口气:“照顾梅婆婆的阿姨刚刚打来电话,说是婆婆跑出去不见了。”
时愿虽然不知道秋芜口中的梅婆婆是谁,想来是阎曜和苏茶比较重要的人。
看时愿想过去帮忙,秋芜摇了摇头:“能找到的,我刚刚想去,他们没让。”
时愿点了点头,在手机上给阎曜发了消息。
沿着路走出去。
秋芜看着时愿:“我和朋友约了买花,要一起吗?”
想到雾水岸简约冷淡的装修,时愿也想给那里装点下。
花店很大。
时愿挑了很多盆绿植和好养活的花卉。
秋芜跟老板是朋友,看时愿买的多,很干脆的打了折。
“好拿吗,不好拿我开车给你送过去。”
时愿没拒绝,她一辆车装不下这么多花和绿植。
临关门接了这么大一单,老板自然是开心的。
到了小区,时愿找物业拿了拖车,运了好几趟才都运回屋子里。
老板和秋芜喝完水起身离开。
时愿把人送出小区。
关上门,时愿看了看手机。
没收到回复,她慢慢地把新买回来的花按照自己的喜好摆放。
打开老板发给她的养花攻略,时愿用便利贴写下来挨个贴在相应的花盆上。
时愿揉了揉腰,酸得厉害。
管汐悦换了个姿势,妩媚地对着自家闺蜜抛了个媚眼:“可别是纵欲过度。”
时愿白了她一眼:“姨妈好像要来了。”
管汐悦看她手里拎着的手提袋,眨了眨眼睛:“没派上用场啊?”
时愿不明所以。
上次管汐悦让努力叼给她的,她一直忘在车上没拿。
刚刚下车想起来了就拿了上来。
管汐悦已经把盒子打开。
时愿在看到那件性感的睡裙后算是知道管汐悦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管汐悦看自己为闺蜜准备的为爱鼓掌助兴小睡裙没派上用场有些幽怨。
腰酸痛的厉害,时愿回房间拿了睡衣去冲了个澡。
看她从卫生间出来,管汐悦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快来,被窝都给你暖好了。”
躺进被窝里,时愿趴在枕头上任由管汐悦给她按腰。
“不准睡,跟我聊天。”
今天的体力消耗得有点严重,时愿半阖着眼睛看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管汐悦说话。
“几点了,还舍不得从手机上挪开眼睛。”
时愿看到阎曜发过来让她快睡觉的消息放下手机。
回来的路上和阎曜通了电话。
在得知人找到了,时愿也放下心来。
管汐悦关了灯:“晚安,玛卡巴卡。”
“晚安,咪咕咪咕。”
闹钟响起,时愿摸过手机下意识划掉闹钟。
管汐悦捏着时愿鼻子:“起床了,起床了。”
时愿抱着被子滚到一旁,躲开了管汐悦的手。
管汐悦叉着腰:“你还能赖十分钟床。”
肚子有些坠痛,时愿掀开被子闭着眼睛去了卫生间。
“你行李还没收。”
时愿掀开了点眼睛重新栽回床上:“不用收,南渝都有。”
管汐悦看她懒劲儿犯了,看着帮她收了些。
“快穿衣服。”
时愿机械动作,摸到衣服就往上套。
“南渝温度高,你羽绒服里穿了一层又一层,到时候下飞机热死你。”
时愿闭着眼睛:“嗯嗯,热死我。”
好不容易把自家没睡够觉的闺蜜拉着进了电梯。
以为是自己手机在振动,管汐悦摸了摸口袋。
视线落在时愿羽绒服口袋里,她看挽着自己手臂,闭着眼睛的人,笑骂了句:“真有你的,这样还能继续睡。”
咬人怪来电。
管汐悦先乐了几秒。
到了车库,她一眼就看到停在那的车和车里的人。
把时愿交接给阎曜,管汐悦指了指闭着眼睛的人:“还没睡醒,交给你了。”
阎曜把人抱进副驾,调了座椅让人睡得更舒服些。
看男人略有些皱的衣服和眉眼未消融的寒意,管汐悦裹了裹脖子上的围巾:“一晚没睡?”
她昨晚听时愿提了嘴,男朋友在外面找人在。
她还说明天俩人就要异地,怎么一点都不黏糊了。
阎曜点了下头,看着睁不开眼睛的女孩,眼底划过淡笑。
管汐悦看了看时间:“磨蹭了会儿,时间有些赶。”
看着车驶离车库,管汐悦按了电梯。
这男人找了一宿人,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送女朋友去机场。
这样的男人真的太带感。
看着冷到骨子里,对女朋友却宠溺极了。
这狗粮吃的她都不用过早了。
等时愿睁开眼时还有些稀奇,管汐悦居然安静了一路。
侧了下脸看开车的人,在看到阎曜后,时愿眨了眨眼睛。
阎曜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勾了她的手捏了捏。
车辆太多,舅妈来了电话问她到机场了没。
时愿后悔自己睡了一路。
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不舍,她也不确定要在南渝待多久,可能一个星期也可能两个星期。
阎曜揉了揉她脑袋:“舍得醒了?”
时愿才张开手臂就被人捞到了怀里。
阎曜下巴蹭了蹭女孩柔软地头发:“等你回来。”
第103章 四季如春的南渝
飞机起飞,穿越云海,时愿看着虚无缥缈的云天,透过稀薄的云层往下望。
时嘉霖也跟着姐姐的视线往下望。
陆珺看俩孩子安安静静也不说话,看了自家老公一眼。
时柏瀚把摊开的书递给妻子。
陆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要补觉。
下了飞机,时愿觉得风都是暖的。
一家人出行,时柏瀚早已安排了助手提前一天过来安排。
司机已经提前等在机场外。
晚莉街的草木繁茂得密不透风,居民区在一片绿意里,车往前开,沿途能看到不少摊位,新鲜瓜果和鲜花是津市冬日里见不到的生机盎然。
司机拐弯减速朝街边张望。
时愿看向人群里,大家都穿着单薄的夏衫,阳光明媚,是初夏的温度。
车子停在巷口无法再往里面开。
往里走五六十米,有一栋被爬山虎掩盖大半面墙的小楼。小楼带了些年代感,一楼挂着牌子,写着“静杉裁缝店”,店里挂了许多成衣,多是旗袍,也有一些新式的裙衫,墙角有一张宽大的操作台,穿着旗袍的老太太端坐在缝纫机后正在改一条裙子的腰围。
余光看到孩子们已经到了,老太太搁下手里的活,还没说话就先笑开。
“宝儿们,可算到了。”
时愿听着舅舅和舅妈叫人后也跟着乖巧地喊了声“奶奶。”
姜静杉看到孩子们都穿得多,笑着让众人先上二楼换衣服。
时愿被奶奶拉着手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老人眼里的想念都要溢出来了,像是怎么看怎么不够。
看完时愿,姜静杉又去看时嘉霖。
“长高了。”
时愿被奶奶挽着,跟着老人上了二楼。
房间宽敞朝阳,棉布碎花被单散发着干净地香味,瓶子里的鲜花还带着露珠。
姜静杉凝着小姑娘,舍不得松开手。
时愿抱了抱奶奶,闻着奶奶身上好闻的味道,时愿鼻子有些发酸。
“奶奶。”
听着宝儿撒娇,姜静杉揽住她,瞧着宝儿穿得多,擦了擦时愿额头上的汗:“宝儿,奶奶给你做了很多旗袍,你快试试。”
衣柜里一水儿颜色或浓或淡的旗袍,时愿抚过衣料,每一件的做工精致而漂亮。
陆珺敲门进来:“姜姨,有我的份吗?”
姜静杉笑道:“自然是有的。”
看着奶奶把舅妈带到了自己房间,时愿挑了件烟青色的旗袍。
换好衣服,时愿对镜照了照。
推门出去,时嘉霖正好从隔壁房间出来。
“姐姐,你真好看。”
少女一袭烟青色旗袍,乌黑缎发垂在肩后,亭亭立在房间门口,说不出的清雅。
时柏瀚也夸赞:“衣服漂亮,咱们安安穿着更漂亮。”
看到妻子出来,时柏瀚晃了下神。
陆珺嗔了眼丈夫。
姜静杉指了指房间里昨天送过来的东西:“每次回来总是带那么多东西,何必浪费钱,我这什么都不缺。”
陆珺挽着老人手:“东西实用的,可没乱花钱。”
到底是孩子们的心意,姜静杉带着几人下楼。
贡品她都准备好了。
孩子们每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儿子和儿媳。
南渝四季如春,墓园静谧,夹杂着几声鸟鸣。
时愿跟着奶奶摆好贡果和鲜花,安静地给爸爸妈妈清了清周边的杂草。
时柏瀚对着墓碑说了好一会儿话。
陆珺揉了揉儿子的头,看到他拔下来的小白花,笑道:“这可是奶奶特意种的,你倒好,全给拔了。”
姜静杉笑:“让孩子拔,这要什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