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晖说给小灰猫也洗个澡,白斐含轻声说: “灰灰,要不要洗澡?”
龙晖一边给懒懒冲洗身上的泡沫,一边笑道: “它就叫灰灰了?”
“嗯。”白斐含点头。
龙晖笑意更深: “那懒懒怎么不叫黄黄?”
白斐含轻笑: “讨厌。”
白斐含这时候和龙晖并排站着,也在给灰灰的身上冲水。灰灰安静极了,一点都不躲,不像懒懒在白斐含手里张牙舞爪的,要龙晖来了才老实。
两人给懒懒和灰灰洗完,擦干,吹干之后,分别抱它们到客厅猫窝旁边。
懒懒的粉色的如同公主城堡一样的猫窝旁边,又有了一座一模一样的天蓝色城堡。这猫窝是在三天前就买好的,一切都和懒懒一样。
粉色猫盆旁边,也放了一模一样的蓝色猫盆。
懒懒被龙晖放到猫窝里,这回它没有像往常一样懒洋洋地趴下,而是站了起来,全神贯注地看着白斐含,以及她怀里的小灰猫。
白斐含也弯腰把灰灰放进蓝色猫窝里,灰灰很安静,乖乖地躺下了。
白斐含摸了几下它的后背,以作安抚,感觉灰灰是真的放松了,这才站起来。
却见龙晖正在看着她,便问道: “怎么了?”
龙晖笑道: “你看看懒懒。”
白斐含朝懒懒看过去,只见小橘猫站的很直,猫毛似乎都竖了起来,正幽怨地望着她。
白斐含不解,看向龙晖,龙晖笑道: “它吃醋了,你对灰灰好,它不高兴了。”
白斐含登时醒悟,欣喜中又有些好笑,原来获得懒懒的青睐,只要再抱回一只猫就可以了。
她蹲下,轻柔柔地抚摸懒懒的后背,声音甜美地说: “懒懒,这位是灰灰,以后你们好好相处,好不好,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
白斐含哄了懒懒好一会儿,来了才恢复了不炸毛的模样。
这天晚饭之后,白斐含和龙晖打算抱着两只猫去小区遛弯。白斐含又换上了那件胸前带一个小红心的白色短袖,龙晖也穿上了。
白斐含笑说: “怎么我不穿的时候,你也不穿,我一穿,你也穿上了?”
龙晖笑道: “情侣装当然要一起穿才好看。”
他说得一派爽朗,风清月明,好像他们本来就是情侣,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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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心里害羞,但面上不显。她没有接龙晖的话,而是走过去抱起灰灰,对龙晖说: “好啦,我们走吧。”
龙晖也抱起懒懒,懒懒本来在龙晖手里是个非常乖巧的样子,这回却是不听话了,要龙晖好一阵安抚才行。
龙晖笑道: “它想要你抱呢。”
白斐含想,平时对我那么傲娇,如今有了灰灰,懒懒竟然开始粘着她了。
他们正走到锦盛小区里面的一处人工湖旁边,白斐含停下脚步,和龙晖并排看风景。她拿出一只手去抚摸懒懒的后背,懒懒这才开心了,很欢乐地“喵”一声。
而白斐含怀中的灰灰不争不抢,安安静静地趴在她的怀里,老实的让白斐含心疼。白斐含又摸了摸它的后背,灰灰也不躲,很乖顺地任她抚摸。
龙晖说: “这里也和情人湖差不多,何必要去情人湖。我看心诚则灵,这儿也能让情侣成真。”
说完了,饶有深意地看着白斐含。
白斐含看着龙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几乎就要点头称是了,但她才不想让龙晖这么轻易得逞呢,转而说道: “你说懒懒和灰灰像不像两个小孩儿?懒懒是那种傲娇型的,灰灰是乖巧听话型的。”
龙晖听出了小姑娘转移话题的生硬,笑道: “我看你像小孩儿,是可爱型的。”
“小孩儿”, “小姑娘”这类话题曾经是白斐含的禁忌。
龙晖,因为最初相遇的时候的玩笑,自食苦果,尽量的不在白斐含面前提这类词汇;龙城一行,白斐含问龙晖“为什么不叫我小姑娘了?”,龙晖这才知道小姑娘现在已经没有心结,所以今天敢放开胆子叫。
白斐含果然没有生气,只是继续懒懒和灰灰的话题,不无畅想地说道: “将来我要两个小孩儿,我小时候都没人陪我玩儿,两个人多好,有小伙伴陪着玩。”
白斐含本是无心之言,说出口,才觉得这话有些过分了,和龙晖这么说,怎么感觉,好像在和龙晖畅想以后生孩子的问题了呢。
白斐含本以为龙晖一定会接着话题说下去,和她开一些玩笑。
但奇怪的是,龙晖并没有接着开玩笑,而且也没有一点嬉笑的意思,他的神情,竟然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而且还皱起眉头。
龙晖和白斐含在一起的时候,是从来没有皱过眉头的。
白斐含不解,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龙晖胳膊,带点安慰的性质。
龙晖在小姑娘的手触碰到胳膊的时候,神色才缓过来,他拍了拍白斐含的手,笑着说: “我走神了。”
白斐含能看出来龙晖神情中的异常。她知道龙晖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所以才故作微笑,这笑,和平时龙晖那种爽朗的微笑是完全不一样的。
晚风送来草木的清香,白斐含在这清香中对龙晖说: “龙晖,你不开心可以和我说呀。”
龙晖,看着小姑娘一只手抱着灰灰,一只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满是担心地对他说话。他好像一瞬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天塌下来,也有这个小姑娘陪着他;更何况有他在,天塌不下来,他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龙晖,这回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他紧紧攥住小姑娘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拉着她,继续走。
走过锦盛小区内的林荫路,走向未来漫长的人生。
第二天是裴鑫女朋友的生日,裴鑫为了彰显他的地位,在新世界包厢内为女朋友庆生。
自从龙晖承诺以后不去新世界之后,言出必行,果真没有再去过一次;而裴鑫以龙晖发小自居,便鸠占鹊巢,成了实际上新世界包厢内的主人。
裴鑫给女朋友过生日,用了龙晖的场子,自然不可能不和龙晖打招呼。他给龙晖打了一个电话——龙晖每日都和白斐含腻在一起,裴鑫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
“晖哥,你来呗,你不来,我们多没意思。”裴鑫在电话里邀请龙晖。
龙晖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 “我答应过她不去了。”
龙晖说的轻描淡写,但裴鑫知道龙晖说不,就是不;能让龙晖改变主意的人,还没生出来。不对——已经生了出来,正是她让龙晖不再去新世界。
裴鑫这边刚想挂断电话,却听那边隐隐约约的,有一个娇声娇气的声音说: “谁呀。”
龙晖好像说了什么,他应该是按住了通话孔,只能听那边好像有女生说话,最后是龙晖的笑声。
裴鑫听那边说: “好,我和你嫂子去。”
那边又有女生小声说: “占我便宜。”
裴鑫,自认为和这个女朋友处的不错——不然也不能大张旗鼓地,为她准备庆生。但是面对龙晖和白斐含,他常常有种狗粮从天上往下砸的感觉。
这次仅仅是和龙晖通一次话,都要吃这么多狗粮,真不知道见到他们两个,那狗粮要吃成什么样子。
龙晖接电话的时候,白斐含正在吃西瓜,她就在龙晖旁边,当然能听清裴鑫说的是什么。
她之所以要去,是因为她现在的心境,已经和之前大为不同。之前她仅仅把龙晖当做一个浪漫邂逅的对象,故而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尽量不去打听她的圈子交际。
现在,她对龙晖的心意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这当然有她内心的变化的原因,更多的,却是龙晖这个男人,用实际行动给她绝对的安全感。她已经对龙晖的交际圈完全放心。
既然如此,去参加龙晖的,说是发小也好,说是跟班也好的裴鑫女朋友生日宴,似乎也是正常的社交。
白斐含才不会拦着龙晖进行正常的社交呢,她相信龙晖。
她本意是让龙晖去,不用管她,她完全同意;没想到龙晖直接说他们一起去,还和裴鑫说她是“嫂子”。
白斐含,小小年纪,还在把自己当小姑娘任性懒散着呢,龙晖直接把她升级成“嫂子”,她觉得自己都变老了好多。
那边龙晖挂断电话,白斐含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 “‘嫂子’这个叫法,真的好老旧啊,能不能换一种叫法?”
“换一种叫法?叫什么呢?”龙晖做了思考的模样,思考了一会儿,猛然靠近白斐含,轻笑着,问, “龙太太?”
白斐含,没想到龙晖的称呼不是“嫂子”,就是“太太”。她红了耳朵,用一只手指戳龙晖: “都是好老气的叫法,叫我名字就好了呀。”
龙晖发现,白斐含并不讨厌这种作为他女人的称谓。只是她小姑娘心性,还不习惯这一类的叫法。
想明白这点之后,龙晖的心中是无限的欢喜,他用面巾纸给白斐含擦了擦嘴边的粉红汁液——刚刚小姑娘吃西瓜的时候沾上的。
随后,龙晖拉起小姑娘的手,轻声说: “走吧,小姑娘。”
白斐含,听到“走吧”这个词的时候,还以为他又要叫她“女朋友”呢,没想到是“小姑娘”这样一个久违了的叫法。
白斐含虽然很怀念龙晖叫她“小姑娘”,但现在也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失落,好像潜意识里,她还是有点期望他叫“女朋友”的呢。
因为龙晖说了要来,新世界包厢的生日宴还没开始,都翘首以盼地等着龙晖到来的。
苏乐也在包厢里,她穿着一身白色蕾丝裙,正挽着一个男的。那男的不是别人,正是上回给龙晖递话筒拍马屁的肖健。
肖健挤破了头才挤到这个圈子里,今天是裴鑫女朋友的生日,裴鑫觉得是个开心的日子,这才没把肖健赶出去。
而新傍上肖健的苏乐,便幸运地和肖健一同出席——以前她是根本没有资格来参加的;肖健挤破了头挤进这个圈子,苏乐也是挤破了头傍上的肖健。
肖健在这个包厢内唯唯诺诺,是一条上赶着舔人的狗;出了这个包厢,也是个颇有地位的富二代,不少女的上赶着傍上他,苏乐就是其中之一,用了不少手段和美色。
包厢门打开,龙晖和白斐含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白斐含在前,龙晖在后,龙晖充当工作人员,给白斐含打开了包厢的门。
众人一见龙晖对白斐含这样辛勤,有不少上回没见过白斐含的,也心下然。以龙晖的地位和性格,除非他乐意,否则别想有人能指使他做这种事。
只是今天第一次看到白斐含的,不禁有点惊讶,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龙晖做到这般程度?
众人看去,只见小姑娘穿了一身雪白长裙,头顶着大大草帽,草帽的飘带这回也是白色的,看起来仙气飘飘的。
白斐含即将进组,对防晒看得很重,她可不想被晒黑。
龙晖依旧是一身黑衣,黑色短袖,黑色裤子。
他们二人走了进来来,众人便都赶上前去迎接,直把白斐含和龙晖围了个水泄不通。
裴鑫自然他们这群人的首位,他站在最前面,拉着他女朋友,热情介绍: “阿兰,这位就是晖哥。”
白斐含看去,被叫阿兰的女孩穿着一身红裙,脖子上围着绿丝带,这样的颜色搭配,不显得不伦不类,倒有一种大气风范,这得益于她的高挑的身材和端庄的五官。
她的皮肤是一种健康的麦色,听了裴鑫的话,跟着裴鑫叫“晖哥”。
龙晖点头示意。
白斐含发现,裴鑫的这位女朋友,和之前她在饭店门口遇到裴鑫时,裴鑫领着的那位不是一个人。
裴鑫继续给阿兰介绍: “这位是晖哥的……”
他看了看龙晖的脸色,没瞧出什么意思来,不敢乱说。白斐含则是相当干脆地伸手过去,和阿兰碰了碰手: “我叫白斐含。”
阿兰对她微笑。看样子,阿兰不是个善于言谈的。
苏乐挽着肖健的胳膊,也终于挤到了人群前面。在看到龙晖身边的女人,竟然是白斐含之后,苏乐大受震惊,几乎是个惊呆了的模样。
她神情木然地看着龙晖和白斐含,并肩挽手,无限亲密,不知道白斐含说了什么,龙晖还低头轻刮她的鼻尖儿。
苏乐要嫉妒死了。
肖健颇想在龙晖面前露一露脸,但因为围着龙晖的人实在太多,他刚挤进去,裴鑫已经说: “让开让开,给晖哥让条路。”
众人分列两排,把龙晖和白斐含目送进去,裴鑫一直把龙晖迎到主位,白斐含也在他旁边坐了。
白斐含,总感觉这场景,和结婚迎接新郎新娘极其相似,而裴鑫和阿兰,正像两位伴郎伴娘。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轻轻地笑了出来。
龙晖很大的精力都放在关心白斐含上,自然不会忽视白斐含的笑容,他靠过去,轻声问: “下什么?”
白斐含看着屋内众人人来人往地坐下了,有些坐不上主桌的,便被“请”到其他地方。
她一只手附在龙晖耳朵上,左喇叭状,对着龙晖的耳朵轻声说道: “我觉得刚刚的场景,好像结婚。”
白斐含本以为龙晖会和她开一些玩笑,没想到龙晖很是认真地摇了摇头: “结婚,一定比这隆重许多。”
他说得又严肃又认真,白斐含也不知道他是在给她承诺呢,还是单纯地和她讨论她这个想法呢?
白斐含正想着,龙晖却又对着他耳朵说道: “结婚,你喜欢在哪?”
白斐含这才确定,这个男人是在向她承诺呢。她心里开心,但是确实不知道在哪合适。她也没有喜欢的地方,而且还隐隐觉得,结婚,还实在是个太遥远的事。
龙晖和白斐含对话的时候,裴鑫已经把一包厢的人安排好了。按照各自的身份地位,每个人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肖健和苏乐坐在了其他的桌上——以肖健的地位,是没有办法和龙晖一桌的。
苏乐自从见到白斐含后,就一直郁郁不乐,很怕白斐含发现她。她是和肖健来的,而白斐含是和龙晖来的,这差距也太大了。
她坐在肖健旁边,心思转动。想,怪不得在运动会的时候,她给白斐含拽倒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一个女的找到她,半是威胁,半是强迫地要她向白斐含道歉。
苏乐当时已经和肖健搞到了一起,想找肖健出面调停,谁知肖健一见到那女的,便立刻点头哈腰的: “茵如姐,是她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
在得到苏乐一定会道歉的承诺后,那女人才扬长而去,整个交流过程,她连正眼都没看过肖健。
苏乐问肖健那是什么人,肖健说那女的叫徐茵如,是龙晖的手下,和苏雪洲也有关系,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惹上这种人?
苏乐本来还在埋怨肖健无能,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此时得知这女人的身份,她反倒不抱怨了。
龙晖不常在槟城,再加上刚刚回国,那时候她不大知道龙晖是谁。但是苏雪洲,没有一个槟城人不知道这个名字。宁可招惹阎王,也不要招惹苏雪洲,是槟城从上到下的共识。
苏乐只好认栽,乖乖认错,表演得痛哭流涕,痛改前非。但心中始终疑惑,白斐含这样一个终日在学校读书的学生,在她看来,几乎都要读书读傻了的人物,怎么会认识苏雪洲的人?
苏乐只知道白斐含最近好像谈恋爱了,甚至还有一次晚上没有回寝室,至于其他的,全不知道。她猜测也许白斐含的男朋友是苏雪洲的手下。
没想到,她的男朋友,不是苏雪洲的手下,而是苏雪洲的结拜兄弟。
“不用担心,一会儿我带你过去敬个酒,让你也在晖哥面前露露脸。”肖健知道苏乐是个急功近利的人物,傍上他无非是想认识更多权贵。他现在对苏乐新鲜劲儿还没过,也乐意为她修桥铺路。
肖健看出来苏乐这个人,为达目的誓不罢休,是个有手段又狠心的女人。他不介意把苏乐介绍给其他人,有一天她发达了,说不定还能念着旧情拉扯拉扯他。
在肖健的世界里,他认为女人更容易发达,女人只需要一张好看的脸,和一张不要的脸,就够了。这两点,苏乐都有。
苏乐摇摇头: “我不去。”
肖健只当苏乐还在闹脾气,不去管她了。
酒过三巡,肖健拉着苏乐要去给龙晖敬酒,苏乐扭着躲开: “我去洗手间,你自己去吧。”
肖健弄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抽风,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要了,但看她态度坚决,也不勉强,只是恨铁不成钢地说: “没用的东西。”
说罢转身自去敬酒。
苏乐也不在乎他说什么,她问了旁边的人,给她指了洗手间在哪儿。她要去冷静一下,她实在没想好要怎么去见白斐含。
打开洗手间的门,苏乐就愣住了,正在她面前的,站在镜子前,洗手的人,不是白斐含,又是何人?
白斐含的背影,苏乐认为,即使化成了灰她都能认得出来。
白斐含洗完手,刚要去烘干,一抬头,正好看到镜中,背后苏乐那张恨恨的脸,好像白斐含欠了她八百万似的。
白斐含是真有点惊讶,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苏乐。转念一想,苏乐每天都在攀附权贵,换男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在这里也不稀奇。
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转过头去,不打算搭理苏乐。
对苏乐这个女人,白斐含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以前白斐含天真地认为,虽然有像她第一任保姆那种败类,但是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直到大学遇到苏乐,她才知道原来有的人,生来就恶毒,有些人,就是爱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从那以后,白斐含看电影,电视剧,再也不觉得恶毒女配的存在不真实了。
白斐含不打算理苏乐,苏乐却不这么想,在白斐含经过她面前的时候,她堵住了白斐含的出路,说: “别得意,有你好看的。”
白斐含有点无奈,这个苏乐好像和她有着血海深仇。
自从苏乐和她认识起,就处处和她作对。但是白斐含想,我十八岁之前是真的不认识她呀。哪来的那么大恨呢?
白斐含很平静地说: “让让。”
对苏乐这种人,白斐含认为,和她打嘴仗,都是非常愚蠢的行为。要打也要和龙晖打才快乐呀。
白斐含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肖健还站在边上,长篇大论地和龙晖说着吉祥话。
龙晖不喝酒,面前的酒杯里倒的是矿泉水。没有人敢说什么,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白斐含看到龙晖倒矿泉水的时候,也只是惊讶一小下。她后来也想到,大概是没人敢有异议。
肖健终于讲完了他的长篇大论,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坐在他旁边的苏乐,脸色活像个怨妇。
酒过三巡,裴鑫提议大家玩游戏,有白斐含在这,他观察着龙晖的表情,不敢玩儿的太荤,但是不玩,又没有气氛。
裴鑫说: “玩儿真心话大冒险吧,先说好,不行有下。流的东西。我嫂子见不得这个。”
白斐含又被叫了嫂子,但是这回却没什么不满。
她想,这个裴鑫虽然看起来有很爱八卦,但其实心思非常细腻,很会察言观色,他总能察觉到龙晖的心思,怪不得能在这圈人里和龙晖混得最亲近。
龙晖问白斐含: “玩儿吗?不想玩的话,我们现在回去。”
白斐含今天颇觉愉快,她认为进组之后,应该没有什么时间玩耍。而且她看到了苏乐,也有心气一气苏乐,便说: “挺好玩儿的。”
龙晖看出来白斐含是真觉得好玩,不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而敷衍他,便笑着说: “裴鑫这小子,哄人有一套。”
阿兰解下了脖子上的丝巾当做击鼓传花的“花”,裴鑫说: “从我这开始了啊。”
白斐含还不大知道规则,拉了拉龙晖: “龙晖,这么多人怎么玩?”
白斐含只和虞梦桢玩过两个人的真心话大冒险,这么多人一起玩,她还不会。
龙晖还没开口,裴鑫坐在白斐含旁边,先听到了,说: “哎呦,嫂子,你怎么还叫晖哥名字啊,那多见外啊,像我似的叫晖哥多亲切。”
白斐含看到,龙晖听到裴鑫这话也是笑。白斐含这才想起,她好像一只叫龙晖名字,更早的时候,她甚至连名字都不叫。
白斐含想,叫龙晖确实有些见外了,她现在和龙晖的关系,同之前已经大不相同;就好像她现在把龙晖叫她“小姑娘”当做爱称一样,她对龙晖,也要有一个爱称才行呀。
白斐含歪着头想了想,露出两个小酒窝,笑道: “叫晖哥太普通了,你们都叫,我叫着没意思。不如我叫龙哥,可不可以?”
她这话听着好像是回答裴鑫的,但是眼睛却是斜斜地望着龙晖,水光粼粼的。
听到“龙哥”这个叫法,别人没觉得怎样,裴鑫是和龙晖一起长大的,吓的手中丝带都掉到了地下。
龙哥,是龙晖母亲,对龙晖父亲的称呼,而龙晖的母亲,早已故去多年。
裴鑫刚要开口阻止,还没说出口,便听到龙晖说话了。
龙晖,用很轻柔的声音对白斐含说: “有什么不可以?乖,叫一个我听听。”
白斐含歪着头,她要醉倒在龙晖的温柔里了,甜甜地叫了一声: “龙哥。”
龙晖满足地答应了一声。
阿兰俯身把丝带捡起来,递给裴鑫,裴鑫听了这话,接丝带的手都发抖。
如果以前,他还不确定,龙晖对这个叫白斐含的小姑娘,是头脑发热的一时冲动,还是深思熟虑的一生一世。
现在他知道了,一定是后者。龙家家传的专情,龙晖的父亲,在他母亲去世后,一生没有再娶,到现在二十多年,一直守着亡妻的牌位过日子。
裴鑫已经清楚,龙晖这一生,只会有白斐含这一个女人。如果以前他叫“嫂子”,还有点玩笑的意味,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他真正的,完完全全的,把白斐含,当做龙晖的女人来对待了。
那边白斐含根本不知道裴鑫内心激烈的想法,在甜甜叫了一声“龙哥”之后,龙晖已经把规则讲给她听,她听懂了,就是击鼓传花和真心话大冒险结合起来嘛。
白斐含看着裴鑫一副目瞪口呆,心事重重的模样,不解问道: “裴鑫,不是说开始了吗?”
裴鑫这才反应过来,笑着大声说: “开始了啊。”
说着把丝带递给白斐含,白斐含接过去之后,裴鑫才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裴鑫让龙晖喊停,龙晖笑着摇头。裴鑫又让白斐含,白斐含指了指阿兰。裴鑫这才让阿兰喊停。
阿兰喊了一声停,众人看去,那绿色丝巾正好落在肖健手里。
肖健显然很兴奋: “我选大冒险。”
阿兰是个平和的人,不会为难别人,说道: “你亲你女朋友一下吧。”
肖健有点失望,他以为会有更刺激的呢,不情不愿地揽过苏乐,对着她的嘴就亲下去。他们之间,那种事情都做过无数遍了,更何况亲吻,早就没了激情。
不过苏乐这回很是主动,勾住他的脖子不放,两人亲了几分钟。
白斐含像看活。春。宫一样看着他们。她不是没有在电影上看到这种情节,但是电影总是拍得浪漫唯美。
到苏乐身上,啃咬的水声白斐含都能听到,她的观感不是很好,甚至有点恶心。
苏乐好像故意恶心白斐含似的,在嘴唇离开肖健的那一刻,还挑衅似的瞪着主位旁边的白斐含。
白斐含也不示弱,回瞪回去。
击鼓传花再次开始,过了几轮之后,丝带到白斐含手里的时候,白斐含听到了一声“停”。
她拿着丝带,这回出题是的裴鑫,裴鑫才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大声说: “亲一个。”
众人都知道她和龙晖的关系,鼓起掌来: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声音随着掌声,一浪一浪的。白斐含既然玩了,就没什么玩不起的,更何况她早就想亲龙晖了,只是那时候龙晖没听清,才不了了之。
可是,在白斐含心中,亲吻这种私密的活动,还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比较好,这么多人,她有一点害羞;而且刚刚她实在被苏乐恶心到,还有一点点不大舒服。
龙晖轻声问她: “可以吗?”
白斐含点点头。
白斐含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睁眼,刚要去亲龙晖。便感觉到身体被一个高大男人圈住,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柔柔软软的,是她熟悉的,龙晖的嘴唇。男人身上的味道,也是她熟悉的阳光般的干燥。
反应过来是龙晖亲了她之后,白斐含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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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本来以为要她主动去亲龙晖,已经闭上眼睛做足了心理准备。没想到龙晖主动过来亲她。
龙晖的亲吻,并没有像苏乐和肖健一样,让白斐含感到不适。她只是心跳得异常的快。
“喜欢吗?”龙晖亲完白斐含,微微离开她的额头,说道。
白斐含能够感觉到,龙晖呼吸间的微风,轻轻地,从他的口唇,抚到她的额头。
从她的角度,抬头仰视男人,他高高大大的,右边眉角的疤痕飞扬,看起来很是野性的样子。
可他的心,又是那样的细,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不会让她有一定点不适。
白斐含喜欢他的野,也喜欢他的温柔;这个男人好像是一杯兑了蜂蜜的烈酒,既甜蜜,又甘冽。白斐含想,我是真的要醉了。
龙晖看到白斐含的耳朵通红通红的,像要滴血,这红一直延伸到脸颊,小姑娘的脸颊也红了。
龙晖伸出大手,轻轻摸了摸白斐含的脸颊,笑道: “不要害羞,我们回家。”
众人在龙晖吻上白斐含的一刻,便爆发出掌声和欢呼,苏乐在人群中看着,眼睛都要恨红了。
白斐含却什么都听不到,周围那么热闹,她什么都听不到,她只能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只能听到这个男人说的话。